第三片梧桐叶被秋雨击落在铸铁窗台的青苔上时,那封青瓷色信封正沿着老式黄铜信箱的螺旋滑道缓缓坠落。我蜷缩在书房褪色的麂皮沙发里,看着雨滴在菱形窗格上蜿蜒出蜈蚣状的纹路——那些扭曲的水痕与母亲生前最爱的苏绣旗袍内衬暗纹惊人相似,都是同一种病态的、神经质的螺旋纹样。
鎏金珐琅怀表在鸡翅木茶几上发出神经质的咔哒声,表盖内侧阴刻的鱼形佩浮雕与信封火漆上的印痕完全重合,这个发现让我的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仿佛有无数冰针沿着脊椎游走。
裁纸刀划开火漆封印的瞬间,黄铜钥匙坠地的钝响惊醒了尘封二十年的记忆。七岁那年的滂沱雨幕中,母亲月白色杭纺旗袍掠过老宅包铜门槛的刹那,银链断裂的脆响与此刻金属碰撞地板的回声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应急灯骤然亮起的冷白光线里,黑猫染血的獠牙间衔着半块鱼形玉佩,断口处的血沁纹路与我颈间银链上的残佩裂痕严丝合缝——那些被岁月模糊的画面突然纤毫毕现:母亲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的伤痕呈锯齿状,竟与信封边缘的撕裂痕迹如出一辙,连每道锯齿的间距都分毫不差。
信笺边缘的茶渍蜿蜒如蛇,褪色墨迹在竖排朱丝栏笺纸上洇出诡异的星图纹路。当食指指腹摩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