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察哈尔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小说林嘉言察哈尔》,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躺在家里将养了几日,林嘉言的脚彻底好了。天气变冷,早上起床更难了,她的健身计划也被无限期推后。莲心煮了热茶端给她暖手。“这几天怎么没看见阿明了。”“兴许是天太冷了吧,我看部落里的人也极少出来走动了。”天寒地冻,草地上的草都蔫了。每日只有察哈尔他们还会出去跑马,其他人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取暖,不大出门了。“好无聊啊。”林嘉言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古人没有手机电脑,平时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算了,还是去找嫂嫂吧,这段时间她的腰痛已经好多了,再给她巩固巩固应该就快大好了。见林嘉言准备出门,莲心拿了一件大氅给她披上。“外面天冷,公主早些回来。”“知道了。”林嘉言呼出一团白气,把手揣进袖子里,朝着金帐走去。“嫂嫂?”林嘉言推门进去,里面冷冷清清,...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小说林嘉言察哈尔》精彩片段
又躺在家里将养了几日,林嘉言的脚彻底好了。天气变冷,早上起床更难了,她的健身计划也被无限期推后。
莲心煮了热茶端给她暖手。
“这几天怎么没看见阿明了。”
“兴许是天太冷了吧,我看部落里的人也极少出来走动了。”
天寒地冻,草地上的草都蔫了。每日只有察哈尔他们还会出去跑马,其他人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取暖,不大出门了。
“好无聊啊。”
林嘉言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古人没有手机电脑,平时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算了,还是去找嫂嫂吧,这段时间她的腰痛已经好多了,再给她巩固巩固应该就快大好了。
见林嘉言准备出门,莲心拿了一件大氅给她披上。
“外面天冷,公主早些回来。”
“知道了。”
林嘉言呼出一团白气,把手揣进袖子里,朝着金帐走去。
“嫂嫂?”
林嘉言推门进去,里面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这么冷的天,他们去哪儿了?
主人不在,林嘉言也不好一个人在里面待着,只好转身往回走。路过一个帐子,正好一位眼熟的妇人走了出来。
“阿婶,”林嘉言叫住她,“你知道我嫂嫂去哪儿了吗?”
妇人在都兰那里见过林嘉言好几次,知道她是察哈尔的王妃。
“阿明昨晚发热了,她带着阿明在车仁那儿呢。”
妇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子,车仁是部落里的蒙医,平时大家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去找他。
“好,我去看看,谢谢阿婶。”
道过谢,林嘉言快步走向那顶帐子。
推门进去,看到都兰果然在里面。阿明躺在床上,头上搭着一块儿手帕,小脸烧得通红。
“嫂嫂,阿明怎么了?”林嘉言摸了摸阿明的小脸,温度有些烫手,“怎么烧这么厉害。”
“他这几日不太舒服,没什么精神。兴许是天气变凉,着了风。昨晚突然起了热,越烧越厉害,我就赶紧带他来找车仁了。”
都兰眼圈乌青,这几日肯定担心得也没休息好。
“是风寒?”
林嘉言皱眉查看阿明的情况。
“应该就是贪玩伤风,我已经给他喝了麻黄汤,发发汗,烧退了就好了。”车仁在一旁煎药,回答道。
“可是从昨晚一直烧到现在,高烧不退,真的只是普通的风寒?”
按理来说普通感冒不会像这样持续高烧,林嘉言恨不能给他抽血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车仁见她质疑自己,心气不顺道,“王妃有所不知,我们草原人民身体不像你们中原人那般孱弱,平日里小小的伤风发热抗一抗就好了。真像这样烧得厉害了,就喝点退热汤,睡一觉保准儿就好。”
林嘉言也拿不准,干脆不再言语,坐到都兰身边,陪她一起守着阿明。
直到天色渐晚,车仁又给阿明灌下几碗药汁,可温度却一直没退。眼看人都开始烧得说胡话了,都兰心急如焚,抱着阿明不知如何是好。
扎那推门进来,他刚从军营回来,脸上也是一片焦急。
“怎么样了?还没退热?”
他从都兰怀里接过阿明,额头相抵试着他的温度。
“不应该啊,该吃的药都吃了,怎么还没起效啊。”车仁抠着脑袋苦恼道。
蒙医多擅长治疗外伤,对于寒热内症治疗手段一向简单粗暴,只会最基础的对症下药,基本全靠自己的强健的身体素质硬扛。
“天气变化无常,军营里也有人病倒了。”扎那用湿帕子擦拭着阿明的后背。
“等等。”
林嘉言看到阿明的背上隐约露出一片红疹,连忙拉住扎那的手,轻轻掀开阿明的衣服。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阿明的背上生出一片鲜红的密密麻麻的疹子,从后心一直蔓延而下。
“这是……”车仁突然开始颤抖,“是伤寒。”
除了林嘉言,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伤寒是草原上除了天花以外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疫病。它传播快,难预防,起病迅速,致死率高。至今也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手段。每次伤寒蔓延,都会造成大量的人口死亡。
“怎么可能,”都兰眼泪一下就奔涌而出,紧紧抱住阿明的头,“伤寒已经消失十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
十多年前那场大疫,尸横遍野,生灵涂炭。扎那和察哈尔也在那场瘟疫里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幸存下来的人们都对当时的惨状历历在目。
“真的是伤寒?你再好好看看。”扎那赤红着一双眼,按着车仁的脑袋往阿明身上凑。
“是伤寒,我不会看错。”
一想到伤寒那可怕的传播速度,在场的人可能都逃不掉了,车仁绝望地蹲下抱住脑袋开始哭泣。
林嘉言看他们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在现代社会,伤寒是一种很普通很常见的病,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研制出特效药,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种飞速传播的不治之症。
该死,下次穿越之前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好歹让自己做点准备再来啊。
左旋氧氟沙星、氧氟沙星、环丙沙星。
林嘉言恨不能原地穿回21世纪,把这些药搬个几箱过来。让他们知道小小的伤寒根本不足为惧。
扎那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大步走到门外跟外面的人吩咐道,“现在立马去通知可汗召集人马大帐议事,另外派人去兵营里通知察哈尔,就说,瘟疫来了,让他维持好军营秩序,不要自乱阵脚。提防有人趁火打劫。”
军营里,察哈尔正在查看病患情况,帐子里已经躺下了十几号人。还有很多轻症的留在各自的屋内休息。
“急报!”
传令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地奔到察哈尔面前。
“部落传回消息,伤寒疫病蔓延,可汗请台吉留在军营主持大局。”
察哈尔瞳孔骤缩,“确定是伤寒?”
传令兵垂下脑袋,面色沉重,“确定,部落里已经过半数的人倒下了。”
帐子外不停传来马蹄声脚步声,闹闹哄哄的。
林嘉言也被送回自己的帐子暂时隔离,严禁外出。她垂着头用手指在毯子上写写画画,疯狂回忆着在学校学过的关于伤寒的知识。
“伤寒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一种急性肠道传染病。临床特征为持续发热、表情淡漠、相对缓脉、玫瑰皮疹、肝脾肿大和白细胞……”
林嘉言烦躁地敲了敲脑袋。
这些也没用啊,得想想这里有什么药能用得上的。
莲心手脚利索地给林嘉言重新整理好了妆发,还用金箔描了花钿。给她披上大红的锦袍,整理好喜服。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马车。
林嘉言刚一露面,人群中就爆发出阵阵欢呼,伴随着号角声鼓声琴声,振聋发聩。她感觉自己的两条腿软成了面条,颤抖着迈不开步。
察哈尔过来牵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林嘉言腿弯一软,向前歪倒,一头撞在了察哈尔坚硬的胸膛上。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新娘子等不及啦哈哈哈哈……”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哈哈哈……”
“新娘子长得这么美,察哈尔今晚可要上火了。”
……
他们说的是蒙语,林嘉言听不懂,但听得出他们语气里的戏谑。
她羞红了脸,用拳头使劲捶了捶不争气的腿。待她站稳,察哈尔又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他俩被人群簇拥着,敬茶,叩拜,鞠躬。
有人端上来一个煮熟的羊头,旁边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嘴里叽里咕噜跟他们说着什么。
察哈尔用匕首割下一块羊头肉递给林嘉言,她呆呆地接过来,不懂什么意思。
察哈尔又给自己割了一块儿,抬手示意林嘉言吃掉。
羊头就是简单的白水煮过,没加任何调味。颠簸了一路的林嘉言本来就一点胃口都没有,此刻只能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羊肉。
察哈尔看她吃得艰难,脸色有些不悦,重重地咳了一声。
林嘉言捧着羊肉被他吓得一哆嗦,连忙一股脑塞进嘴里,囫囵咽了下去。
“察哈尔,对待妻子你该温柔一些。”
上位坐着的女子轻笑着开口,说的是汉语。
林嘉言抬眼望去,女人笑容亲切,慈眉善目。
“我是察哈尔的大嫂,我叫都兰,”女人亲切地拉起林嘉言的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林嘉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低下头。
后面又跟着察哈尔端坐在席上,接受一波又一波人群的跪拜。
刚刚吞下的羊肉在胃里翻腾着绞痛,人们嘴里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吵闹的嗡嗡声让林嘉言脸色更差了。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林嘉言被送回一个帐子里自己坐着。沉重的头饰压得她脖颈发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
她想拆了头饰卸妆休息,又怕惹怒了那凶神恶煞的王子,只好用手撑着脑袋无声叹息。
“公主。”
莲心掀开门帘,走到她身旁。
“我来替你梳妆。”
“还梳妆?”
林嘉言被吓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这几天已经被她动不动就几个小时的梳妆给吓怕了。还以为后面还有流程没走完,等着自己重新换装。
“不是不是,是帮您卸妆就寝。”
莲心扶着她坐好,开始帮她拆下头上的发髻。
“可以睡觉了?”
林嘉言有些难以置信,一般婚礼不是新娘子还得在新房等着丈夫回来洞房吗?怎么这就可以洗洗睡了?
“是的,大王妃说让公主先休息。”
“哦……”
正好,自己确实也累得不行了,就算不卸妆估计也撑不住了。林嘉言任由莲心在自己头上动作,迷迷糊糊地又被脱下了外衣,躺到床上头一歪就睡晕了过去。
察哈尔从宴请宾客的营帐里出来时已经被灌了不少酒,但他眼神清澈,脚步从容,毫无醉意。
他虚虚握了握手掌,回忆着手心里残留的手感。
先前拉了一路,那样小的一只手,冰凉滑腻,柔若无骨。
他又闻了闻指尖,似乎还残留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香气。
回到自己的帐子,矮几上的喜烛已经快燃尽了。桌上还放着一壶酒,他们还没喝合卺酒。
察哈尔走到床边,看向被褥里的小小起伏。
他把被褥掀开一角,露出林嘉言的手臂,手如柔荑,皓腕凝霜。察哈尔攥了攥这只手,又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毫无知觉。
怎么在床上捂了这么久手上还是一片冰凉。
察哈尔忍不住凑近了观察她的脸,那张脸现下卸了妆,现出了原本苍白脆弱的模样。她的睫毛纤长细密,鼻头秀气挺翘,微张的嘴巴小巧娇嫩,眉头轻轻蹙起,似是睡得不好。
林嘉言感觉自己在茂密的森林里逃命似的狂奔,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穷追不舍。自己跑得快喘不上气,突然脚下被石头绊倒。回过头,一只龇牙咧嘴的黑熊已经扑了上来,一排锋利尖锐的牙齿凑到林嘉言眼前,她吓得闭上眼,似乎能感觉到黑熊刺人的毛发已经凑到了颈边。
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林嘉言大口喘着粗气。
突然发现真的有个黑黑的脑袋埋在自己的颈边,吓得她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往后退,谁知身后就是坚硬的床板,脑袋重重地磕在床板上,疼得她呜咽一声。
察哈尔只是想凑近了闻闻她身上是什么香,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看她捂着脑袋缩在角落,眼角沁出泪水。察哈尔心中有些烦躁。
他撩开袍子一屁股坐在床上,向林嘉言伸出大手。
“过来。”
林嘉言瑟缩了一下,又把脚往里面收了收。
见她不为所动,察哈尔脸色阴沉,长臂一伸,就把人从角落捞了出来。
林嘉言吓得叫了一声。
“你我已是夫妻,你这么怕我作甚?”
察哈尔沉着脸,有些不悦。
眼前男人跟自己的体型差距巨大,让他轻而易举地掌控着自己的身体。
林嘉言被他捉住脚腕,浑身抖若筛糠。自己也不想这样,但前世自己连恋爱都还没来得及谈过,更遑论突然这样和陌生男人亲密接触了。
“你你你……你先放开我。”
察哈尔饶有兴致地抬起眼皮,“我若不放呢?”
林嘉言挣扎了几番,丝毫没有撼动那只无情铁手,气得她用另一只腿使劲在男人的铁臂上踹了几脚,男人不为所动,反倒是林嘉言自己腿上被撞得一片红肿。
看她拼命挣扎的样子,察哈尔也失了兴致,松开了手。
自己对这门亲事本就不满,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这公主竟还一副被逼无奈誓死不从的样子,自己又不是那巧取豪夺之徒,做不出那强人所难的事来。
重获自由,林嘉言抱紧膝盖又缩回角落,一脸戒备地看着床边的男人。
察哈尔豪迈地往床上一躺,出言讥讽道,“公主殿下连碰也不让碰,那还大老远来这儿干嘛,不如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好过你在这里担惊受怕。”
“真的?”林嘉言双目灼灼,信以为真。
察哈尔被她噎住,有些无语。
这公主脑子怕不是磕坏了,南国皇帝摆明了拿她当一枚弃子,若真的把她退回去,哪儿还能留她的命在。
“假的。”
察哈尔坐起身,翻了个白眼。
林嘉言泄了气,又恼他是故意挖苦自己,忿忿地瞪着男人的后脑勺。
察哈尔似有所感,突然回头,正对上她的目光。林嘉言慌乱地移开眼神。
“既然公主不愿意,那还呆在我的帐子里干嘛?”
“啊?”
他这是赶自己走?半夜被男人从家里赶出去。林嘉言还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回过神,她气得咬了咬牙,从床上起身。先前外衣也不知道被莲心收到哪儿去了,自己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赤脚踩在毡毯上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鞋袜。
在男人戏谑的目光里,也顾得不那许多。林嘉言赤着脚就要掀开门帘出去。
“哎。”察哈尔伸手阻拦。没想到她气性这么大,说走就走。要真这样出去了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察哈尔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林嘉言此时就靠着这股气撑着,被他这么一拽,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那边围着那么多人是干嘛的?我们看看去。”
林嘉言拉着察哈尔的手就准备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晚上再去看,现在先回客栈休息。”
看到察哈尔两手都拎了满满的东西,林嘉言只好答应。
回到客房,林嘉言瘫在榻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腿脚酸软,今天运动量已经超标了,这会儿连腰都在隐隐作痛。
察哈尔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她身边,熟练地脱下她的鞋袜,大手揉捏着她的小腿。
“嘶,轻点。”林嘉言被捏的又痛又爽,忍不住道。
“刚刚不是还挺有精神的嘛,这会儿就不行了?”察哈尔捏着她酸痛的肌肉,用了点力气给她揉开。
“嘶,”林嘉言吃痛,蹬了他一脚,“你是不是故意的,报复我呢?”
“我怎么会报复夫人呢,夫人那么为我着想,还要施针给为夫治肾亏,为夫感动都来不及呢。”察哈尔拇指捏住她的腿筋,上下搓了搓。
“啊,”林嘉言抽出自己的腿,痛呼一声,“你就是故意的。”
“揉开了就不痛了。”察哈尔又拿过她的脚,放在手里轻轻按摩。
“你这种经常练兵打仗的,以后腰酸背痛的时候多着呢,我是提前为你做准备。”林嘉言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枕上,眯着眼睛。
“是,还是夫人考虑周到。”
察哈尔轻柔地按着她的脚,看着她渐渐睡了过去。等她睡熟,察哈尔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独自出了门。
“客官要点什么?”衣着甚是清凉的女人摇着蒲扇斜睨着察哈尔。
“有没有那种,”被女人盯着,察哈尔有些不自在,“行事时候缓解疼痛的那种……”
“有的有的,”女人一看察哈尔这体格,便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熟练地从柜台里拿出两瓶药膏,“这个呢,是之前用,这个呢,是之后用。如果有伤口,就再厚涂一层,第二天就能缓解。”
“包起来。”
“客官,我们这儿还有助兴药丸,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器物玩意儿,要不要顺便带上一些?”
察哈尔看到桌上的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可能用在林嘉言身上。
“不必。”察哈尔把药膏揣在身上快速离开了这里。
“客官,有需要再来啊。”老板娘挥着手帕送他离开。
林嘉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已经暗了,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正坐在床边发愣,察哈尔推门进来,发现她醒了,便点亮了桌上的烛火。
“醒了?饿不饿?”
察哈尔在她身边坐下,林嘉言立刻贴了上来抱住他的手臂,像只粘人的猫。
“你去哪儿了?”林嘉言凑到他胸口嗅了嗅,“这么香,不是趁我睡了跑去偷欢去了吧?”
察哈尔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掩饰道,“我刚刚去看灯会开了没,兴许是在人堆里沾染的。”
林嘉言只是随口一问,也没当真,打了个哈欠向察哈尔伸开双臂。察哈尔把人抱进怀里,揉着她的后心。
“要不先吃点东西?”
林嘉言摇了摇头,中午吃多了,这会儿都还不饿。
“灯会上会有小吃吗?”
“有的,晚上沿着河边,全是卖小吃的。”
“那我们去买点小吃吧。”林嘉言眼睛亮亮的,一脸兴奋。
各式各样的花灯连成一片,照得河面金光璀璨。桥面上熙熙攘攘,竟是比白天还要热闹。
“姑娘要不要尝尝,新鲜出炉的金丝牛肉饼,香香脆脆好吃极啦。”老板热情地吆喝着。
公主如今才刚过及笄之年,林嘉言呆望着镜中稚嫩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重返十六岁的开心。
莲心给她梳妆,缀上了满头珠翠。
先前公主一直病重,卧床不起。准备的锦衣华服朱钗宝玉全都派不上用场。如今虽说身子还未痊愈,但眼瞅着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能起身下床稍微走走了。
莲心面上带笑,心里欢喜,伺候公主穿好了层层华服。
“这么开心?”林嘉言看着莲心洋溢着笑容的脸,忍不住问道。
“公主身体好了,奴婢自然欢喜。”
林嘉言不自然地动了动脖子,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堆了好几斤的黄金珠宝。
话说出来,这公主体质实在是差,下床走几步就喘,说会儿话就晕。自己这两天还计算着能不能跳车逃跑,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什么胡木,草原上的王,他多大年纪啊?”
自己可不想刚穿到这个世界里就要嫁给一个老头子。
“奴婢不知,不过听说他的小儿子与公主殿下年龄相仿,想来应该和陛下年岁相近吧。”
“啊?”
林嘉言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欲哭无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莲心扶着她的身体,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公主误会了,公主是去和布勒胡木的小儿子和亲,并非是和狼王啊。”
“哦……那还好…”个屁啊,自己在庆幸什么啊。
林嘉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胡子拉碴,满身横肉的壮汉,抱着一根鲜血淋漓的羊腿大快朵颐。她摇摇头,把这个疯狂的原始人从脑海中驱散,又在心中把那个卖女求荣的狗皇帝给大骂三百回合。
莲心给她簪上一根并蒂金莲步摇,宽慰道,“公主也别太过忧心了,听闻那台吉从小跟着可汗四处征战,也是英勇无比,战功无数。布勒胡木一早就钦定了他就是未来的可汗。公主以后就是尊贵无比的可汗夫人,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胡子拉碴的壮汉小人骑着大马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在林嘉言脑子里奔腾。
“唉,”林嘉言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榻上,“能不能不去啊,要不咱们逃跑吧?”
“公主慎言,”莲心大惊失色,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公主三思慎行啊。”
“别动不动就跪下啊,膝盖不疼吗?”林嘉言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莲心跪着后退一步,深深地把头叩在手背上。
“我开玩笑的,我这个身体,能跑到哪儿去啊。”
这倒是真心话,就是现在给机会让她逃跑,凭着这不堪重负的孱弱身子,怕是还没跑出三百米就自己断气了。
何况,自己毫无准备地穿到这个时代,身无长处,在学校里学的医学理论知识,都还没怎么实践过,离了各种检查仪器似乎也毫无用处。
看来现在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公主莫要自怨自艾,您之前久住宫中,院墙高筑,憋得苦闷。说不定现在到了草原,无边无际无拘无束,反倒对您身体有好处呢。”
未来有没有好处不知道,反正眼下感觉自己快被高原反应给逼死了。林嘉言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常头晕头痛,呼吸急促,心悸,应该都是因为高原反应,再加上原身底子实在太差,小小的高原反应就差点让她没了半条命。
林嘉言双手环了环自己的杨柳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抚上平坦的胸口。不由得又长叹一口气,这也太瘦了。就算放在以瘦为美的现代社会,也是过于瘦弱干瘪的身材了。
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全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让人难免心气郁结。
傍晚,马车终于停了。
林嘉言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莲心进来端了一碗药汁进来。
“公主,该喝药了。”
“到哪儿?”
林嘉言打了个哈欠,感觉队伍停了下来。
“明日便可抵达葛郡了,现在天色已晚,队伍要停下整顿,稍事休息,等明日一早再出发。”
碗里漆黑的药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苦味儿,林嘉言干呕一声,把药碗推远了些。
自己平时注重健身养生,很少生病。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药了,眼前这碗药汁自己决计是喝不下去的。
“我能下去走走吗?”
从这里醒来已经两天了,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马车晃晃悠悠颠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公主,这不合规矩,”莲心连忙开口阻拦,“在见到驸马爷之前您不能在外露面,就连刘太医来为您诊治都只能以纱帘相隔,不可逾矩啊。”
古时候规矩可真多,林嘉言撇了撇嘴,只好作罢。
撩开轿帘,目之所及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太阳在地平线缓缓下沉,天上的云朵被染上一片金黄。如果忘却自己身处这糟糕的处境的话,这幅美景还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
林嘉言还没适应这里的海拔,高原反应还在持续。莲心端进来的晚饭她也没胃口,只吃了两块儿小小的栗子糕。
看她累了,莲心又伺候她洗漱更衣。
早上梳妆更衣就花了一两个时辰,然后在轿子里枯坐一天,一个人也没见着。晚上又要花一个多时辰拆卸打理,林嘉言实在很难理解古人的脑回路。
这一对花花绿绿的珠宝首饰,如果没有莲心,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往头上插。
夜里还是被头疼折磨得难以入眠,林嘉言真的很想掏出氧气罐来吸几口,又是想念现代科技的一天。
好不容易浅睡了三个多小时,莲心又进来把她叫醒,开始又一轮的梳妆打扮。
林嘉言坐在铜镜前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莲心只好一边给她盘发,一边用手扶着她的脑袋。
“公主,我们马上要到葛郡了,您清醒一下。一会儿见到驸马可不能这副样子啊。”
林嘉言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撩开帘子往外看。一座城池映入眼帘,远远还能看到有人骑着马从中穿行而过。
“公主,您多少吃一点吧,先前午饭也没怎么吃。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吃不下,天天吃这些,补得我都上火了。”林嘉言又捧起面前的话本,看了一下午看进去了还挺有意思的,虽然好多字自己不认识,也不好找人问。还好这古代话本也都是那些套路,林嘉言脑补一下也能看懂个七八分。
莲心看劝不动她,只好叹着气把饭菜收下去了,换了一碟果脯肉干放在桌上。
屋里又静了下来,林嘉言一目十行地很快就把第一本看完了,一看外面天色渐晚,察哈尔还没回来。想了想还是再看一本吧。
在书堆里面挑挑拣拣,林嘉言选了一本薄一点的,封面上的字自己只认识其中的“十八”,翻开第一页,居然是人体结构图。
难道是医书?
林嘉言来了兴趣,继续翻阅。看着看着发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变成了两个赤裸的小人纠缠在一起,每一页旁边还有标注小字。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书,林嘉言猛地合上书,把它捏在手里,这东西像个烫手山芋,林嘉言在屋里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应该把它安置在哪儿。
哥嫂也真是的,这种东西怎么也不藏好,轻易就让阿明给翻出来了。这可怎么办,现在藏也不是,丢也不是。
忽闻外面马蹄声阵阵,该不会是察哈尔回来了吧。林嘉言慌乱地抱着书躲进被窝,把书压在自己的枕下装睡。
察哈尔下午在兵营耽搁了一些时间,回来得晚了。他急匆匆地赶回家,远远地就看见屋内还亮着,进门后却发现林嘉言已经睡下了。
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难道又病了?
察哈尔连忙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发热,脸都烧红了。
“言言,不舒服吗?我叫车仁来给你看一下好不好?”
“不……不用了。”
眼见装不下去了,林嘉言干脆坐起了身,一屁股压住枕头。
“我没事,就是困了。”
“脸这么红,是发热了吧,我把上次的药再给你煎一点。”察哈尔摸了摸她的手,一脸关切。
一想到那个绿得发黑的药汁,林嘉言就直犯恶心。
“不喝,我真没事,不信你再摸摸。”林嘉言生怕他又要给自己灌药,拉着他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察哈尔大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手掌边缘隐约碰到她胸前的一团柔软。
“……”察哈尔喉头滚动,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林嘉言也发现了,才意识到这个动作多有不妥。忙甩开他的手,躲进被子里,“你臭死了,快去洗澡。”
察哈尔抬手闻了闻,臭吗?自己回来之前在兵营里洗过一次了,不过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再洗一次吧。
屋里有之前专门用屏风给林嘉言隔出来的浴室,浴桶里面还留着她今天泡过的花瓣水。察哈尔就着这半凉的水迅速洗了一遍,鼻间萦绕的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只觉得越洗越燥热了。
趁着察哈尔去洗澡,林嘉言拿着话本四处找地方藏,枕头下不行,睡觉的时候肯定就会被发现了。书柜也不行,说不定他一会儿又心血来潮要教自己认字。衣橱也不行,他一会儿洗完出来就得到这儿来拿衣服穿。
屋里不大,这儿也不行那儿也不安全,林嘉言急得团团转,心道阿明这次可把自己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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