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梨魏缜的其他类型小说《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锦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罗嬷嬷应道,“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老奴觉得,四郎君对那丫头,似乎不只是一时兴起。”罗嬷嬷犹豫着说道。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不管是什么,都得断了。如今与崔氏已经在过礼了,决不能在婚事之前出什么乱子。”“老奴明白。”罗嬷嬷躬身应道。王氏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那丫头来府中这些日子,她一直看在眼里,本以为是个安分的,谁知竟勾得两个儿子都对她另眼相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正房母子的对话,沈青梨不得而知。她平日里就老实待在自家的院子里绣花,只是这几日柳姨娘忙着操办二姑娘的生辰宴,便让沈青梨帮着去贤达书院,给六郎君魏茗送双新鞋。“你来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出去逛逛,便趁着今日出去看看吧。”柳姨娘慈爱地看着自家如花似...
《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是,”罗嬷嬷应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奴觉得,四郎君对那丫头,似乎不只是一时兴起。”罗嬷嬷犹豫着说道。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不管是什么,都得断了。如今与崔氏已经在过礼了,决不能在婚事之前出什么乱子。”
“老奴明白。”罗嬷嬷躬身应道。
王氏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
那丫头来府中这些日子,她一直看在眼里,本以为是个安分的,谁知竟勾得两个儿子都对她另眼相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正房母子的对话,沈青梨不得而知。
她平日里就老实待在自家的院子里绣花,只是这几日柳姨娘忙着操办二姑娘的生辰宴,便让沈青梨帮着去贤达书院,给六郎君魏茗送双新鞋。
“你来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出去逛逛,便趁着今日出去看看吧。”柳姨娘慈爱地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外甥女,“你不比我,我是妾侍,不好到外头抛头露面。你如今还未成婚,正是女子一生最自由快活的时候,是该趁着大好时光,多出去看看。”
得了姨母的授意,沈青梨这才放心地坐了马车出门。
一路上,她和梧桐俩人看着街边景象都格外兴奋。
待到马车抵达京城鼎鼎有名的贤达书院,沈青梨提着装鞋的包袱,故作从容地走进这读书人的神圣殿堂。
正值秋日,庭院内梧桐叶片纷纷扬扬,几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学子正在廊下低声讨论功课。
“姑娘找谁?”看门的老先生走上前来。
“老人家好,我是来找魏六公子的,”沈青梨轻声道,“我是他的表姐,来给他送新鞋。”
老先生打量了她一眼,“六公子正在上课,你且在这里等着。”
沈青梨点点头,在院门边的石凳上坐下。
秋风吹过,带着淡淡的书香气,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心神宁静。
正等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一辆青布软轿停在了书院门前。
轿帘掀开,一个白衣公子走了下来。
沈青梨微微一怔,这不是二郎君魏奚么?
魏奚似乎也看到了她,脚步一顿,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表妹怎么在这儿?”
“姨母给表弟新做了一双靴子,只她忙着府中庶务,无暇分身,特地让我送来。”沈青梨连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魏奚微笑道,“我正好来拜访恩师,待会儿你这边忙完,我正好可以带你一道回府。”
沈青梨有些犹豫,“这……怕是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府也不安全。”
魏奚说着,看了看天色:“你这边事了后,在这等我便是。”
他转身先往书院里去,压根也不给沈青梨推辞的机会。
不多时,魏茗下了课,匆匆跑来,接过包袱连声道谢。
得知二哥魏奚也在,魏茗讪讪缩了下脖子:“表姐,那我可得先走了,二哥哥在学业上最是严苛,待会儿若是见到我,定要考我功课。”
沈青梨失笑:“二郎君瞧着挺温柔儒雅的……”
魏茗道:“那是对你们姑娘家才温柔儒雅,若是我答不上他考的功课,他可是会罚我抄写的!”
说罢,生怕二郎君会出现,魏茗抱着包袱道:“表姐你快回去吧,与我母亲说一声多谢,待我下次休沐回府,再去找你玩。”
“好吧。”
沈青梨叮嘱他几句,小表弟就麻溜地跑了。
没多久,魏奚也拜访完恩师,从不远处的小竹楼里出来。
与她的羞窘相反,魏缜似乎很享受这种情况,手也再次开始不安分起来。
沈青梨想要阻止他,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得红着一双水眸忿忿地瞪着眼前这个无赖登徒子。
“小表妹。”魏缜低下头,薄唇轻轻拂过她的耳侧,仿若情人间的温柔耳语般,“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人性。食色性也,人之大欲,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圣人。”
“便是我大哥,难道你就真以为他是个不图回报,乐善好施的正人君子么?”
沈青梨咬着嘴唇,心道,大郎君可不像你这般,你别先诋毁大郎君。
她不出声,魏缜也猜出她的不服气。
这小娘子瞧着娇娇柔柔、不言不语的,实则这一身细皮子之下,却藏了一副极其倔强的骨头。
正好,他的特长便是制服犟种。
“阿梨,你怎么这么香。”
男人的薄唇擦过她的脖颈,沈青梨分明能感觉到四郎君的身体紧贴着她,且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绝非一个好的征兆。
沈青梨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奋力推开男人时,纤细手腕却是先一步被男人扼住。
假山洞里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男人俊朗清隽的面庞也显得模糊,唯独那双狭长的眸子却热意逼人,如山间野狼般灼灼地盯着她。
他抓住了手,嗓音喑哑,又好似带着一丝恳求:“乖阿梨,帮我。”
沈青梨愣住了,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毕竟那个的存在也不容忽视。
她的脸瞬间愈发通红,瞪着他,满是抗拒。
撂下这话,魏缜再不看沈青梨一眼,甩袖离去。
沈青梨站在原地,直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有释然、有紧张,但更多是恐慌。
她知道,她和魏缜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就此撕破脸了。
得罪了府中的四郎君,万一他想要整治她,她便是一只小小的蝼蚁,绝无任何反抗的机会。
可她答应过姨母,绝不可能给人做妾!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沈青梨回了自己的院子。
头几日,她还战战兢兢,处处防备,生怕魏缜会来找她的麻烦。
但自那日起,每次在府中遇见魏缜,他都仿佛没看见沈青梨一般。
无论是在花园里擦肩而过,还是在王氏院里打照面,他总是神色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
沈青梨倒也乐得清静,只是她身边的丫鬟梧桐看不明白,总是忍不住打听:“姑娘,四郎君这是怎么了?往日见了您好歹还会点个头,如今却跟不认识似的。”
沈青梨正在绣花,听到梧桐的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她垂眸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绣活,淡淡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府里事务繁忙,四郎君无暇顾及其他吧。”
梧桐却不依不饶:“可是前几日奴婢还看见四郎君在花园里逗鸟儿呢,哪里像是忙的样子?”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姑娘,您是不是得罪了四郎君?”
针线穿过绣绷,在绸缎上留下一朵朵细小的花朵。
“别乱猜,我是什么身份,哪有胆子得罪他。”
沈青梨的动作依旧平稳,仿佛梧桐说的话与她毫无关系。
梧桐见她不愿多提,便也没再多问。
又是一日午后,沈青梨抱着书从国公府的藏书阁出来,迎面撞上了魏缜。
她连忙侧身避让,谁知魏缜却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青梨低着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魏缜却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表姑娘这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青梨咬着唇不说话,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书本的边角。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也吹动了她鬓角的碎发。
魏缜斜倚在廊柱上,目光玩味地看着她:“怎么,前几日不是还一副贞洁烈女模样吗?现在倒装起哑巴来了?”
沈青梨抬起头,正对上他故意羞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四郎君若是无事,我先告退了。”
说完,她迈步就要离开。
“站住。”魏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爷让你走了吗?”
沈青梨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廊下的阴影笼罩着她纤细的身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四郎君,请自重。”
魏缜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沈青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中,沈青梨将手中的书放在案几上,望着窗外发呆。
梧桐端着茶进来,见她神色恹恹,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沈青梨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事。”
她看着梧桐,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城里有什么绣品铺子?”
梧桐一愣:“姑娘想买绣品?”
“不是,”沈青梨拿出一个绣帕,“我想卖些绣品。”
梧桐接过绣帕,只见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针脚细密,色彩雅致。她惊叹道:“姑娘的绣工真是一绝!”
沈青梨淡淡一笑:“这些日子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做。我想着,不如绣些东西换些银钱。”
梧桐迟疑道:“可是……姑娘您是国公府的客人……”
“我知道,”沈青梨打断她的话,“所以要请你帮我保密。”
看着沈青梨坚定的眼神,梧桐点了点头:“奴婢认识一个绣品铺子的伙计,可以去打听打听。”
“好,那就麻烦你了。”沈青梨朝她感激一笑。
她在府中月钱有限,又不好伸手向姨母要钱,只能看看能不能靠着卖绣品攒点银钱傍身。
毕竟在这高门大户之中,处处都要使银子,囊中有子,总比空空如也得强。
转眼又过了几日,中秋节将至,国公府也提前张灯结彩。
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府内处处洋溢着佳节来临的气息,但柳姨娘入秋后,风寒一直未好,院中还是一片苦涩药味。
沈青梨端着药碗,轻轻推开柳姨娘房门。
柳姨娘靠在床头,面色苍白,见沈青梨进来,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青梨来了。”
“姨母,该喝药了。”沈青梨坐到床边,将药碗轻轻吹凉,一勺一勺地喂给柳姨娘。
柳姨娘喝了几口,突然咳嗽起来。
“姨母,慢些。”沈青梨连忙轻拍她的后背,等咳嗽平息后,才又喂了几口。
“我记得你娘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柳姨娘看着窗外金灿灿的桂花,眼中泛起回忆的神色,“那时她总缠着我,脆生生喊着‘姐姐给我做糕吃’。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你母亲她,唉……”
沈青梨手上的动作微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柳姨娘握住她的手:“怪我,不敢提这事……”
话未说完,柳姨娘又咳嗽起来。
沈青梨连忙给她顺气,柔声道:“姨母别说了,先把药喝完。”
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有人在挂彩绸,柳姨娘看着窗外,轻声道:“府里今年的中秋格外热闹。”
“那当然了,听说二郎君和二姑娘都回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笑音,榻边的姨甥俩下意识看过去,便见徐姨娘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我让厨房特意做的,柳姐姐尝尝。”
这徐姨娘也是府中妾侍之一,与嚣张跋扈的万姨娘不同,徐姨娘性情和善,不争不抢,与柳姨娘很是投缘。
这会儿见着徐姨娘来,柳姨娘面上也露出惬意笑容,摆摆手:“我这病人,吃不得这些。青梨,你尝尝。”
沈青梨接过一块,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柳姨娘看着她的样子,眼中流露出怜惜之色。
“对了,”徐姨娘坐下来,“二郎君这次在江南读书很有长进,先生都说他明年春闱有望。二姑娘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还带回来许多江南特产。”
柳姨娘恍然:“难怪府里这么热闹。”
“青梨,”徐姨娘转向沈青梨,“二姑娘带回来不少江南绣样,尤其有一幅双面绣,据说是扬州最有名的绣庄特制的,一面是蝴蝶戏花,一面是游鱼戏莲,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如今正在花厅与府中姑娘们分看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表妹,你身上怎的这么香……”
沈青梨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这香气来自何处——那是她随身携带的香囊,里面装的是母亲教她配的香方子。
眼见着醉酒的男人像只巨犬般,在她身上嗅来嗅去,那鼻尖都要从她的脖颈嗅到胸前,沈青梨再也熬不住了,“是这个……”
她颤抖着手,从袖中摸出那个香囊,“是香囊的香味。”
月光下,香囊上的刺绣隐约可见,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
魏缜接过香囊,指尖摩挲着绣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表妹早有准备,用香囊勾引我?”
“四郎君!”沈青梨急得眼眶发热,“这香囊明明是你要我……”
“我要你什么?”
魏缜打断她的话,醉眼迷离地凑近,“难道是我逼你送香囊给我?”
沈青梨咬着唇,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清醒时要她准备香囊,醉后却全然不认的男人,心中苦涩难言。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四郎君醉了,该回去休息了。”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说话声由远及近。
沈青梨心头一惊,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要躲开。
慌乱之中,她的指甲不小心划过魏缜的手背,留下几道血痕。
魏缜也不恼,反而轻笑出声:“原来是只小野猫,装得倒像只温顺的小白兔。”
沈青梨顾不上解释,快步躲进旁边的屏风后。
来人是个小厮,说是国公爷找四郎君有要事相商。
魏缜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跟着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沈青梨代替柳姨娘去给大夫人请安,没想到四郎君竟然也在。
见着那清醒俊美的男人,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昨夜的事像一团乱麻般缠在心头。
“四郎,你手上这是怎么了?”大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沈青梨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她僵在原地,不敢抬头,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手中的茶盏微微颤动,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涟漪。
“没什么,昨夜不小心遇到一只野猫。”魏缜漫不经心地回答。
沈青梨低着头,装作认真添茶的样子,却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大夫人将茶盏放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魏缜:“真是猫抓的?四郎这般年纪,该当收敛些了。”
魏缜勾起唇角,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沈青梨:“确实是只野猫,不过倒是挺有意思的。”
沈青梨的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盏。
她低着头,假装没听见这暧昧的对话,可耳尖已经悄然泛红。
“你与崔家小姐的婚事已定,可不能在外面胡闹。”大夫人的声音严厉了几分,“府里上下都看着呢。”
魏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母亲多虑了。”
他的目光在沈青梨身上停留片刻,“我心里有数。”
沈青梨感觉背脊发凉,那道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衣衫,直探入心底。
她强忍着心下慌乱,继续为大夫人斟茶。
“沈家表妹,“魏缜突然开口,“你说是不是?”
沈青梨的手一颤,茶水溅在桌上,她慌忙拿帕子去擦:“四郎君说笑了,青梨不敢妄言。”
好在当着大夫人的面,魏缜也并未太过放肆。
沈青梨请完安,很快就先行告退。
只是还没等她走远,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魏缜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将她拉到角落。
“怎么,心虚了?”
魏缜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昨晚不是还挺大胆的么?”
沈青梨的脸瞬间涨红,她咬着唇不敢说话。
“别装哑巴。”他俯身靠近,“抓伤我,总该付出些代价吧?”
沈青梨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四郎君,请自重。你是要娶崔家小姐的人,不该这样戏弄我。”
“我戏弄你?”魏缜冷笑一声,“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这么香的味道,是想让谁闻到?”
沈青梨闭上眼睛,声音颤抖:“四郎君,求你别这样。”
见她这般恐惧,魏缜的手指停在沈青梨的脸颊旁。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疑惑,但最终愤怒占据了上风。
“沈青梨,你与我都那般亲密过了,现下才来求我别这样,是不是晚了些?”魏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沈青梨只觉一阵无力,第一次假山里初遇,昨夜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难道每次亲密,不都是他强迫的吗?
怎么变成她勾引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四郎君,我从没有想过要戏弄你,也从未有过任何勾引之意。如果我之前有任何行为让你误会,我向你道歉。但现在,请你……自重。”
魏缜眸光一暗,片刻,收回了手,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梨。
“自重?那你上回求我帮忙时,怎么不叫我自重?”
沈青梨的心中涌起一股委屈,她睁开了眼睛,直视着魏缜的眼睛:“是,我是请四郎君帮忙,可……可我不是答应替您绣香囊吗?”
“爷出生公府,要什么香囊没有,你觉得爷会稀罕一个香囊吗?”
魏缜眯起眼眸,盯着眼前委屈又惊愕的少女,忽的意识到什么,“还是说,你真的这般单纯,觉得一个香囊就能打发了我?”
沈青梨惊住了。
因为之前魏缜帮她解过几次围,她的确天真的以为魏缜是出于好心帮她。
可现在……
他要的哪是香囊,分明是她!
“不…不行……”沈青梨面色苍白,毫不犹豫地后退:“不可能的,四郎君,我绝不可能委身于你。”
她拒绝得这般干脆直白,就如一记响亮的耳挂甩在魏缜的脸上。
作为国公府的嫡出郎君,二皇子面前的红人,魏缜生来尊贵,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拒绝,霎时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呵,绝不可能?”
魏缜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但沈青梨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任何的闪躲。
意识到这女子是真的不愿意,魏缜咬牙冷笑:“好,好一个冰清玉洁的贞洁烈女,记住你今日的话,他日莫要再求到爷面前!”
不多时,万姨娘被带到书房。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参见大夫人。”万姨娘福身行礼。
大夫人冷眼看着她:“万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设计陷害表姑娘,还想拿我儿子做文章?”
万姨娘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夫人明鉴,妾身冤枉啊……”
“冤枉?”
大夫人冷笑,“春桃已经全都招了。”
万姨娘一听“春桃”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春桃乃是关键人物,如今连春桃都已全盘托出,那就意味整个计划已然彻底败露,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虽不知这事如何捅到了大夫人那里,但是当务之急,求饶为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夫人饶命,妾身也是猪油蒙了心,看不惯柳如云那个狐媚子,还有她这个外甥女的狐媚做派,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妾身并非有意要牵扯四郎君的,实在是那个小贱人……她自己不安分,她好几次都勾搭四郎君……”
女人尖利的哭声实在叫人脑仁疼。
大夫人一向看不惯后宅里这些姨娘,尤其是这个万姨娘,又蠢又毒。
但万姨娘好歹曾经给国公爷生了个儿子,虽说那个孩子最终没立住,但也不是那等可以随意打杀发卖的寻常妾侍。
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夫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嗓音难掩疲惫道,“来人,把万姨娘关进柴房,一个月不许出来,每日只给一碗粥!”
万姨娘很快被拖了下去。
大夫人想到万姨娘方才说的那些话,眸光闪了闪。
若是那沈青梨真的干出那等不知感恩的狐媚事,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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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被卖出府,万姨娘关了柴房的事,没多久自也传入沈青梨和柳姨娘的耳中。
柳姨娘心中暗暗惊奇,没想到王氏竟会这般雷厉风行地发落了春桃和万姨娘。
还当太阳打西边出来,王氏大发慈悲了。
沈青梨想着柳姨娘的身体,便没告诉她,其实是因为她求了四郎君,才会有这么高的效率。
不管怎样,总之,结果是达成了就是最好的。
这日午后,沈青梨的新丫头梧桐站在一旁,安静地为她穿针引线。
这个丫头是管事嬷嬷新挑的,做事麻利,性子也乖巧,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扫房间,连门槛上都不沾半点灰尘。
“姑娘,针线串好了。”梧桐柔声说道,双手恭敬地递上串好的银针。
沈青梨点头接过。
窗外的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在案几上。
她想起四郎君暗中帮忙之事,心中也涌起一丝暖意。
那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似乎也并非外人说的那般不堪。
沈青梨的手指轻抚着绣了一半的香囊,海棠花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只待填补细节。
“梧桐,你去打些温水来,我要洗手。”沈青梨放下针线,对丫头吩咐道。
“是,姑娘。”梧桐应声退下。
这一日,沈青梨就在屋中绣花。毕竟魏缜答应她的事已经做到,也到了她践行承诺,给他香囊的时候。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白天到黑夜,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不知不觉间竟趴在床沿睡着了。
朦胧中,她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
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脚步声渐近,沈青梨想要坐直身子,却发现身子酸麻得厉害。
她刚动了动,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魏缜踉跄着走进来,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
他看见趴在床边的沈青梨,脚步一顿。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如瀑的青丝上,映得她的侧脸愈发清丽。
“四郎君,你怎么在这。”沈青梨惊愕唤道,想要起身。
魏缜没说话,只走到床边,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沈青梨被他这灼热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躲去:“四郎君……”
魏缜看着她躲避的动作,眸色一暗,忽然俯下身,靠得极近。
酒气扑面而来,沈青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却被魏缜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人的手掌温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
“四郎君醉了,我去给您熬醒酒汤。”沈青梨强自镇定,轻声说道。
魏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却又带着几分清醒的专注。
沈青梨叫来梧桐,吩咐她去准备醒酒汤。
等丫鬟端着汤碗回来时,魏缜已经靠在床边的软榻上,姿态慵懒地半躺着。
“四郎君,请喝醒酒汤。”沈青梨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
魏缜撑起身子,却不接碗,而是抓住她的手腕。
沈青梨一惊,汤碗险些洒出来。
她刚要开口,却见魏缜凑近了些,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
“你总是这样,对谁都这么温柔。”魏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对那个新来的丫头,对府里的下人,甚至对那些想害你的人……”
沈青梨心跳加快,手中的碗微微颤抖。
魏缜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眼神渐渐深邃。
“四郎君……”沈青梨低声唤道,想要抽回手。
魏缜却突然倾身向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沈青梨浑身一僵,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醒酒汤洒了一地。
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映着碎开的瓷片,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远处传来更漏的声响,一声一声,敲在沈青梨剧烈跳动的心上。
梧桐在外间听见动静,正要进来,却被魏缜的贴身小厮拦住。
夜色渐深,廊下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摇曳的影子。
沈青梨双手紧攥着衣袖,呼吸急促。
那股浓烈的酒气和男人特有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不敢动弹。
良久,男人才结束这个吻。
沈青梨还在发怔时,男人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雪白细腻的脸颊,嘴里醉意呢喃着,“小表妹,你身上怎的这么香……”
***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红霞映天的傍晚。
沈青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她的记忆也渐渐清晰,想起了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以及那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
她转了转头,发现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仍然虚弱,一阵晕眩感袭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扑了过来,是她的贴身丫鬟梧桐。
“表姑娘,你终于醒了!”梧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担心了许久。
沈青梨感到一阵温暖,她轻轻地拍了拍梧桐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梧桐擦了擦眼泪,急忙扶着沈青梨坐起来,又在她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表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你受了凉,需要好好休息。”
沈青梨摇了摇头,尽管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她更关心的是二郎君在哪,以及崔玲珑和魏漪的动向,“梧桐,二郎君呢?他在哪?”
梧桐的脸色有些复杂,她低声说:“二郎君把你送回来,又派人去请了大夫,直到你没事,便先走了。”
沈青梨闻言,心下微松,颔首道:“这回多亏了二郎君,不然我……”
恐怕真的会死在了国公府的寒池子里。
深深缓了口气,她问,“那二姑娘和那位崔小姐呢?”
梧桐听到这话,面色愈发复杂,“表姑娘,府中都说是你自己不慎落入了池子里……你为何会提及二姑娘和崔小姐?”
沈青梨一怔。
待对上梧桐欲言又止的目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讷讷地眨了眨眼睛,问:“我姨母呢?”
梧桐叹道:“知道你落水,柳姨娘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看你。只是不等你醒来,她便被夫人请了过去……”
她并未把话说明,但沈青梨有何不懂。
姨母大概又被大夫人叫去“训话”了。
在这府中,姨母本就艰难,现在却因为自己屡次被大夫人叫过去,沈青梨忽然想到家乡那些多嘴多舌之人对她的辱骂——
“你个扫把星!”
“一看她那张祸水狐媚的面相,便只是个丧门星。”
“大家伙儿都离她远点,不然怕是也要被她连累了。”
难道她真的是个扫把星,丧门星吗?
“表姑娘,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梧桐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这是姨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喝了能驱寒。”
沈青梨接过姜汤,感受着那股温暖从手心传遍全身。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喝下了姜汤,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梧桐收起药碗,轻声说道:“表姑娘,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奴婢。”
沈青梨点点头,躺回床上,仍是浑身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
魏缜随意地打量了几眼,指了指其中几个:“你们几个留下,其余都下去。”
几个妓子顿时喜笑颜开,纷纷围了上来,有的给他倒酒,有的给他捶背,有的则轻声唱起了小曲。
魏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感。
刚到院门,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蜷缩在墙角,那人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
“翠兰姐?”沈青梨惊讶地认出了这张脸。
翠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青梨妹妹救命!”
“快起来。”沈青梨连忙将她扶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那夫君又赌输了钱,来找你麻烦吗?”
“呜呜呜别提了……”
李翠兰牢牢握住沈青梨的手,哽咽着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那个赌鬼丈夫,嗜赌如命,喝醉酒后又爱打人。前几日,那赌鬼酒后与人起了争执,竟然一时失手打死了对方。
“官府已经把他抓进大牢里了,”翠兰抹着眼泪说,“我托人打听,说是要花些银子疏通才能减轻罪责,不然就要判死刑。可我们家哪有什么积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青梨看着翠兰手臂上青紫的淤痕,心中一阵酸楚。
她还记得年少时,翠兰姐姐是多么明艳动人的一个姑娘,如今却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需要多少银子?”沈青梨问。
“五十两……”翠兰低声说,“我知道这个数目太大了,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五十两!
沈青梨惊呼,她前阵子没日没夜卖绣品才将将得了二十两。这钱她还打算留一部分等着过年,给姨母买个玉镯子,再给小表弟魏茗包个红包……
咬了咬唇,她看向李翠兰,“翠兰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夫君这样的人。他嗜赌成性,还殴打妻子,如今又杀了人……他值得你这般为他奔走借钱吗?”
“且不说你真的替他借到了这么多钱,救了他出来,可他、他就算出来了,还是会打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翠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可是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孩子这么小,不能没有父亲。”
沈青梨握住翠兰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坚定道,“那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吧,总比整日提心吊胆地过强。”
“可是……”翠兰却犹豫起来,“可是没有男人撑着,我怕……”
“怕什么?”沈青梨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难道你宁愿让孩子活在恐惧中,看着你被打骂吗?”
翠兰被她这一问,愣在原地。
良久,她才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
“这才对,”沈青梨站起身,稍顿,又道,“你且等着。”
她很快回到自己的小院,从箱笼里,咬咬牙取出二十两银子,折返回了后门。
“翠兰姐,这些你拿着,带着孩子先回娘家安顿下来。等安定后,再找个正经营生。”
翠兰接过银子,泪如雨下,“青梨妹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别说这些,”沈青梨扶她起来,“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收拾东西,趁着他还在牢里,带着孩子尽快离开。”
送走翠兰后,沈青梨独自走在回院的路上。
秋风萧瑟,吹得她有些发冷,她叹了口气,心想这二十两银子还没焐热,就这样送了出去。
不过若能帮翠兰母女脱离苦海,倒也值得。
转过回廊,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大郎君魏旻。
他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
“沈表妹。”魏旻微微颔首。
沈青梨连忙行礼,“大郎君。”
魏旻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迟疑片刻,问,“表姑娘为何愁眉不展?”
沈青梨微诧,仰脸看向魏旻。
只见男人目光沉静,带着几分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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