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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主母已清醒,哄得相爷成翘嘴全文免费

咩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婠道:“既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想要控制瑾儿的命威胁谢知行,我现在又为何要否认?”这么一说也......突然,一个声音冷嘲热讽的响起:“不就是刚才你问了,老太君说了瑾姐儿的毒能解,你知道计划失败了,只能否认了,不然事儿没成,你承认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开口的是谢家的三夫人窦氏。姜婠对她有印象,她是谢三爷的续弦,九年前嫁进谢家的。当时尚未及笄的姜婠跟杜韵然来谢家见过她几次,有着十五岁之前记忆的姜婠就很有印象。只是记忆中,这位谢三夫人是腼腆柔顺的人,典型的好性子,如今却看姜婠的眼神充满仇视和恶意。得,肯定又是自己这八年不做人了。窦氏这么一说,她的辩解便无用了。“只是没想到啊,四弟妹以前好歹做什么都敢作敢当,虐待磋磨瑾姐儿出气也从不...

主角:姜婠谢知行   更新:2025-02-18 2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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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婠谢知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发疯主母已清醒,哄得相爷成翘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咩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婠道:“既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想要控制瑾儿的命威胁谢知行,我现在又为何要否认?”这么一说也......突然,一个声音冷嘲热讽的响起:“不就是刚才你问了,老太君说了瑾姐儿的毒能解,你知道计划失败了,只能否认了,不然事儿没成,你承认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开口的是谢家的三夫人窦氏。姜婠对她有印象,她是谢三爷的续弦,九年前嫁进谢家的。当时尚未及笄的姜婠跟杜韵然来谢家见过她几次,有着十五岁之前记忆的姜婠就很有印象。只是记忆中,这位谢三夫人是腼腆柔顺的人,典型的好性子,如今却看姜婠的眼神充满仇视和恶意。得,肯定又是自己这八年不做人了。窦氏这么一说,她的辩解便无用了。“只是没想到啊,四弟妹以前好歹做什么都敢作敢当,虐待磋磨瑾姐儿出气也从不...

《发疯主母已清醒,哄得相爷成翘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姜婠道:“既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想要控制瑾儿的命威胁谢知行,我现在又为何要否认?”

这么一说也......突然,一个声音冷嘲热讽的响起:“不就是刚才你问了,老太君说了瑾姐儿的毒能解,你知道计划失败了,只能否认了,不然事儿没成,你承认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开口的是谢家的三夫人窦氏。

姜婠对她有印象,她是谢三爷的续弦,九年前嫁进谢家的。

当时尚未及笄的姜婠跟杜韵然来谢家见过她几次,有着十五岁之前记忆的姜婠就很有印象。

只是记忆中,这位谢三夫人是腼腆柔顺的人,典型的好性子,如今却看姜婠的眼神充满仇视和恶意。

得,肯定又是自己这八年不做人了。

窦氏这么一说,她的辩解便无用了。

“只是没想到啊,四弟妹以前好歹做什么都敢作敢当,虐待磋磨瑾姐儿出气也从不否认,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倒是变得敢做不敢当了,连想要补偿孩子的话都编得出来,”窦氏鄙夷道:“瑾姐儿可还在那边躺着呢,珩哥儿也看着呢,你说这种虚伪的话,你自己不臊我都替你臊了。”

边上的谢二夫人也道:“不错,做了就是做了,罪证确凿,四弟妹这样狡辩,也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把我们都当傻子。”

这位也和自己有仇?

姜婠心里把这八年的‘姜婠’又骂了一遍,到底是多贱,才人人喊打?

谢家的大夫人,也就是当下的家主夫人谴责道:“四弟妹,你这次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我真的没有下毒!”

姜婠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急得都想跺脚了。

“是,我以前是对孩子不好,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他们的母亲,但是这次的我没下毒,我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很不好,所以想要补偿孩子,才去买了桂花糕,就是这样!

你们要怎样才能信我?”

可是,不管她怎么着急解释否认,鉴于她从前种种,谁也不信!

劣迹斑斑就算了,这件事还哪哪都指向她。

说她突然醒悟了觉得以前对孩子不好,突然要补偿?

那只能是借口,狗都不信,她为什么突然就醒悟了?

姜婠自己都解释不通。

总不能说,她是从八年前来的吧。

谢老太君厌恶得都不想正眼看她了,别开脸冷冷道:“把这个残害亲女的毒妇拉去祠堂,请出家法打十鞭,等知行回来,便商定休妻事宜!

谢家再容不得这等歹毒心肠的妇人!”

谢老太君一声令下,李嬷嬷叫来两个婆子,拉着姜婠去了。

很意外的,刚才还一直辩解的姜婠,这下竟然没挣扎闹腾,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谢瑾,闭了闭眼,由着人把她拖走了。

谢家的家法是一条不知是什么制成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痛的要命,隔着衣裳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受完十鞭子,姜婠半条命都没了,背后血红一片,人已经晕过去,是被抬着送回北院的。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她的伤被处理过了,也才知道她被软禁了。

谢老太君下令将她软禁,等谢知行回来就处置休妻。

在此之前,除了府医和特意安排的丫鬟,容月和玉溪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姜婠顾不得这些,她捋了一个晚上,都猜测不出是谁给谢瑾下毒陷害她。

桂花糕是她亲自去排队买到,亲自拿回来,一番考虑后交给容月送去给谢瑾的。

要么是买到的桂花糕本就有毒,可能性不大。

要么是容月下毒?

可容月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如此。

那么,极有可能是谢瑾身边的人下毒陷害她。

她不知道谢瑾身边的人都是什么人,可府里她和谁都关系不好,今天所见,二夫人和三夫人都仇视她就可见一斑。

谁都有可能安插人在谢瑾身边,趁机下毒手陷害她。

她一定要查清楚是谁,不管是为了给自己正名,还是为了谢瑾。

这十鞭子她认命受了,不是为了这次谢瑾中毒,只是因为自愧,这虽然这八年的事情她没有记忆,但终究那些不做人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做的,都是她的过错。

她现在受了罚身陷囹圄,只能想办法寻求外援。

姜婠绝食了。

不仅如此,还拒绝府医看诊,拒绝医女换药,谁靠近都不行,府医和丫鬟们只能上报。

意料之中,引来了杜韵然。

杜韵然气汹汹的来,一来就气急败坏的质问:“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这样闹还有用?

我告诉你姜婠,这次谁也不会再宽容你!”

姜婠红着眼眶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果然是不会不管我的。”

杜韵然一口气被噎住了,这女人这副样子又闹哪出?

姜婠道:“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

杜韵然冷着脸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休想再让我帮你什么,姜婠,你......”姜婠哀求道:“我求你,让他们都出去!”

杜韵然皱眉,旋即冷笑:“我倒要看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说什么。”

她侧头示意,她的侍女就把人都带出去了,屋内只剩二人。

姜婠急忙问:“瑾儿如何了?

毒解了么?”

杜韵然冷然一笑,阴阳怪气:“托你的福,只给她下寻常控制人的毒药,不难解,已经解了,不过她知道你给她下毒,不知道多伤心,姜婠,我的想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这样对她?

你没有心的么?”

解了就好。

她也想不明白,这八年里,自己为什么非变得那么丧尽天良,对自己亲生女儿这样狠心。

“毒不是我下的。”

“你少在我面前否认这件事,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再想狡辩否认也没用,谁也......”姜婠抬头,直视杜韵然,一字一顿:“毒,不是我下的。”

杜韵然愣住,旋即皱眉看着姜婠一览无遗的坦荡。

姜婠咬牙道:“韵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这些年我做过的事情,我有否认的么?

我说不是我下的毒,就不是。”

她对自己这些年的事情再一无所知,也对这点很有把握,且从之前容月说的那些也可以推断,她再如何造作,始终是敢作敢为的。

“我知道我这些年很荒唐,如今想来我也唾弃自己,我对不起所有人,为了一个算计我作践我的景来,弄得众叛亲离,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伤害......”她闭了闭眼,面上难掩忏悔和愧恨。

“过往的任何事情,是我做的我都认了,我也自认自己罪该万死,可是这次的毒,是有人陷害我的,我不认。”

杜韵然眯眼道:“你竟然也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知道自己这些年荒唐,知道景来不值得?

还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姜婠,你受什么刺激了?”

姜婠苦笑,“我说我突然醒悟了,你又不信,可没关系,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这件事。”

她恳求的看着杜韵然。

“韵然,现在我信不过别人,也没人肯帮我,能帮我的只有你,求你帮我查这件事,揪出真正下毒的人,还我清白,还瑾儿公道,可否?”


姜致远见状,眸色一沉,愈发厌烦,“你做的什么样子?

可怜巴巴的做给谁看?

要恶心谁?”

转而一想,姜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讽刺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会突然不要脸的不顾自己说过的话踏足姜家,看来应该是又想做戏博取同情心和信任,要利用姜家做些什么事了,呵,姜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他冷着脸盯着她,字句冷厉:“我警告你姜婠,不管你想利用姜家做什么,你都休想,姜家已经没有你这个女儿,别说你装可怜,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们都不会对你心软。”

他对这个愚蠢自私又歹毒无耻的妹妹,深恶痛绝。

姜婠心痛到麻木,满眼都是泪,嗫喏哽声道:“大哥,我不是为了你说的这些,我只是知道自己错了,回来跟你们认错的。”

姜致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做什么的?”

姜婠觉得难堪极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回来跟你们认错,求你们原谅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年错了,我想......”姜致远蓦的笑出声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嘲弄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姜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蹦跶作怪的丑角,尽是鄙夷。

姜婠声音顿住,讷讷的看着笑容讥讽至极的姜致远,脸色发白姜致远厌烦的扫一眼她,一副不想和她多废话半个字的不耐烦样子,没再理她,转身往回去。

“关门。”

一声令下,姜家府门缓缓关上。

就在姜家大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让姜致远停下了脚步。

“夫人!”

姜致远回头,就见快要合上的门缝外,姜婠倒在地上,容月惊慌跌跪在地,扶着她叫嚷。

“夫人你怎么了?

快醒醒啊,啊!

怎么嘴角还流血了?”

姜致远脸色一变。

让护卫把大门拉开,他快步走出去,就见姜婠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嘴角还溢出血痕。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幅样子?”

容月也很懵。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夫人突然就晕倒吐血,呜呜呜,世子,您快让夫人进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莫不是中毒了?”

见姜婠嘴角都有血流出了,姜致远不疑有他,顾不得不让她进门的事儿了,上前抱了她进府门,送去姜婠出嫁之前的院子,那院子还留着没住人。

很快寻来了府医。

府医一番把脉......健康得不得了!

至于为什么吐血,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受伤没中毒没生病。

得了府医的回话,姜致远回过味儿来了,那张脸黑沉黑沉的。

冷眸扫向床上‘昏迷’的姜婠,冷冷道:“你若再不醒,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姜婠睁开眼,默默的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眼姜致远,埋头下去。

姜致远都要气笑了。

“马上离开姜家。”

丢下这话就要走,他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了。

姜婠急了,“我......嘶,疼!”

姜致远脚步一顿,眼皮跳了跳,扭头冷笑。

“你没病没痛的,装什么疼?

现在还想骗我,真当我和你一样蠢?”

姜婠撅着嘴皮子,龇着牙可怜兮兮的样子,口齿不清的道:“不似窗哒,康才咬破咧嘴皮啧才出些,蒸的疼......”不是装的,刚才咬破了嘴皮子才出血,真的疼......姜致远:“......”怪不得嘴角有血,也不知道咬了多大的口子,才能流那么多血,她也是为了装晕豁出去了。

旁边的容月和府医的都一言难尽的样子。

姜致远怒笑道:“那不是你自找的?

怎么?

这也想赖着姜家?”

姜婠又低头垂泪了。

姜致远:“......”烦死了!

“你今日闹这一出拙劣的戏码,到底又想做什么?”

姜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我真的是来跟你们认错,求得你们原谅的,大哥,这些年是我魔怔了,才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做了很多蠢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了,可我真的醒悟了。”

姜致远又冷笑出声。

姜婠就知道姜致远一个字都不信自己,急了。

“不信你问容月,我真的是回来认错的。”

她求救的看向一边的容月。

容月赶紧道:“世子,夫人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已经和景将军断了,打算和相爷还有两位小主子好好过了,今日确实是回来跟侯爷夫人还有世子你认错的。”

姜致远皱眉,玉溪这几年跟着她胡闹便罢,容月是个好的,怎的如今也帮她了?

姜婠那为了景来那玩意儿要死要活的德行,怎么可能会和景来断了?

这话狗都不信。

姜婠一看就就知道,姜致远也不信。

不是,她知道怕玉溪心有偏向,特意不带玉溪,带容月回来的,竟然容月的话也不起作用?

姜婠都想哭了。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姜致远的小厮在屏风外道:“世子,夫人过来了。”

姜致远面色一变,立刻警告姜婠:“你若是敢再对母亲出言不逊气她,我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

言罢便出去了,很快搀着姜夫人进来。

一进来,刚才还在床上坐着的姜婠,已经跪在地上了。

姜致远眼皮狂跳。

姜夫人进来见她跪在地上, 呆住了,有些无措的看向儿子。

“她......”姜致远咬牙,“姜婠,你有......”姜婠:“娘,我错了。”

她声泪俱下,“娘,以前是我不好,我糊涂,我蠢,我不识好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得为了景来那样,竟然那样伤害你们,对不起,是女儿不孝......”忍着难受说的话,所以字句清晰明了。


玉溪咬了咬牙:“姑娘,你真的不在意将军了么?

奴婢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这样对将军?

刚才将军因为您突然对他那样,可难过了,奴婢瞧着都不忍心。”

这话,听着像是控诉姜婠对景来的绝情冷漠。

姜婠越发不悦道:“玉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侍女,不是景来的。”

玉溪僵了僵。

“以前我犯蠢在意他,你向着他无可厚非,如今我说了要和他断了,不在意他了,你再向着他质疑我,便是本末倒置不懂规矩了。”

她瞥向玉溪淡声道:“你若那么向着他,连我的话都不当回事,连本分规矩都忘了,要不我把你送给他,做他的侍女去?”

玉溪脸色一变,急忙低头告罪:“奴婢知错了,还以为您那些话是说着玩的,以后绝不敢再不当回事,夫人您别生气。”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也是因为她这些年犯蠢造作影响了玉溪的态度,现在玉溪一时间改不过来,姜婠也不好追究。

“下去好好调整反省吧,让容月来伺候。”

玉溪应声,转身出去时,咬着牙,面上眼底尽是恼恨。

姜婠竟然真的变心了,这样背叛伤害将军!

贱人!。

第二日,姜婠又去明政院找谢知行,依旧见不到,直到下午才得知谢知行一早离京了。

平城驻军的军营出了些事,他去处理了,得几日才能回来。

人见不到了,也总不好追去平城,姜婠只能先偃旗息鼓,等他回来再继续。

孩子不能接触,丈夫离京了见不到,只能先挽回一下别的。

托腮思索了一阵,姜婠就吩咐道:“容月,你准备准备,明日我要回一趟姜家。”

按照容月之前说的那些,她为了景来弄得自己众叛亲离,肯定和娘家也关系不好,那可不成。

容月闻言,见鬼似的,惊忙道:“夫人要回姜家?

您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姜家了么?”

哈?

姜婠傻眼了,“我说过这种话?”

容月一言难尽的样子,夫人怎么回事?

突然变了个人就算,自己的话也忘了?

“是啊夫人,您忘了?

侯爷和夫人还有世子再三劝您不要和景将军纠缠,好好和相爷过,好好对两个孩子,让您安守妇道,您不听,还说......还说......什么?”

“......说侯爷和夫人为攀附谢家不顾您的意愿,说世子为了前程卖妹求荣,已经和家里闹翻了,都断绝关系了,您说此生不会再踏足姜家。”

轰!

容月的话,雷劈一样砸在姜婠的心头,她脑袋嗡嗡的。

她她她她......她疯了么?

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闹成这样?

何况还是景来这样一个为了娶郡主舍弃她的负心汉。

姜婠虽不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却也深受宠爱,她和爹娘哥哥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的,无法想象,也不能理解,她会做这种蠢事,为一个男人这样伤他们的心。

“我是被下蛊了还是被下降头了?”

姜婠捂脸呢喃,想哭的心达到了极点。

好想掐死自己啊。

这八年的她做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让八年前的她来面对这些‘腥风血雨’?

深吸口气,姜婠坚持道:“我以前是犯蠢,但是现在醒悟了,我是姜家的女儿,怎么可能真的不回去?

你准备准备,还是得回去,不论如何都会求得爹娘和哥哥的原谅。”

容月欣喜道:“夫人能想得明白就好,其实侯爷他们都是疼您的,您只要肯改,他们定会原谅您。”

容月急忙去准备,却在门外撞上玉溪。

玉溪把她扯到一边的廊下,一脸阴郁的质问:“你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做什么去?

姑娘又吩咐你什么了?”

容月这几年被玉溪压制多了,本能的有些怕她,笑容一收,低头道:“夫人让我去选些礼品,明早要回姜家看望侯爷夫人他们。”

玉溪脸色一变,姜婠竟然还要回姜家?!

怎么可能!

玉溪逼近,咬牙问:“你到底和姑娘说了什么?

她为何突然变了?”

容月道:“我没有和夫人说什么,是夫人自己想明白了。”

玉溪可不信,姜婠这几年被她和将军双管齐下的想尽法子忽悠撺掇,脑子早已经没了,死心塌地又一根筋的向着将军,那股执拗劲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怎么可能说想明白就想明白?

仔细想想,自从那日昏迷醒来,不知道容月和姜婠说了什么,那之后姜婠就开始不对劲了,对将军的态度就变了。

玉溪咬牙切齿的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姑娘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才让她突然变成这样的,我绝不饶你,等姑娘什么时候清醒了,她也不会饶了你的。”

话落,推开她,玉溪窝着火离去。

容月腿有点软,咬了咬牙撑住,去给姜婠准备明日回娘家的事情。

姜婠并不知道这一出,容月没多说。

第二日,吃过早膳,回娘家。

回到姜家门口,姜府门口的护卫见到是她,震惊之后门都不让进。

不仅是她扬言要和娘家断绝关系,娘家也不要她了,特意吩咐了府中看门的护卫,门都不让她进去。

姜婠心酸至极,对这八年蠢出天际的自己恼恨得不行。

她怎么能和家里闹成这样?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步步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既然不让进,她不好强闯,就让人去禀报了。

闻讯而来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姜致远,原本很疼爱她的。

然而如今,姜致远俊朗的面上,满是嘲讽和憎恶,深深刺痛着姜婠的心。

明明就在两天前,知道她因为景来的噩耗病了,大哥心疼又着急,一个劲的宽慰她哄她宽心,为她生病而落泪,守在她病榻前不眠不休。

而今,却用这样裹着刀锋的目光看她。

“护卫禀报说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他是胡诌,竟然真的是你,怎么?

不是说即便死在外面也不会再踏足姜家?

现在是来做什么?”

这些话,也像刀子一样插在她心口,密密麻麻的都是疼痛,姜婠抬手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也红了眼。

“大哥......”
姜婠道:“既然景将军特意找来,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和你说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她毫无往日痴缠模样,这样冷淡的说这种话,令景来惊诧。

怎么回事?

姜婠怎么突然变了?

玉溪密报给他的竟是真的?

“绾绾,你怎么......跟上。”

姜婠没听他说话,径直转身,景来只得跟上。

到了能说话的地方,景来急忙上前要拉她,姜婠后退两步。

“景将军自重。”

景来僵了僵,愈发惊疑,“绾绾,出什么事了?

你为何突然这个态度和我说这样的话?

是不是谢知行又对你做什么了?

他欺负你了?

还是逼迫了你什么?”

“没有。”

姜婠冷淡道:“我是自己突然醒悟了,已经决定和谢知行好好过,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我不会再帮你,你也别再找我。”

她不想扯那些景来对不起她的事情,没有意义。

一目了然的是非对错,没必要掰扯,景来也不值当。

景来脸色大变,不可置信道;“绾绾你说什么?

你竟然要和我一刀两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婠道:“这几年是我鬼迷心窍犯了蠢,以后不会了,就这样,以后见面不识,就当我们从没有过牵扯,还有,别再叫我绾绾,这不是你能叫的。”

说完,她就打算走人。

景来急忙抓住她。

“不,绾绾,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定是谢知行对你做了什么, 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姜婠拧眉看向被景来死死抓住的手笔,反感极了。

“放手!”

然而景来非但不放手,反而还抓得更紧了,一脸受伤道:“我不放,绾绾,我们两情相悦,明明说好了以后各自和离重新开始的,你怎能突然变了?

你不能变啊, 不让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还突然抱住了姜婠。

姜婠:“??!”

她简直不敢相信!

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看到了谢知行!

谢知行正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们,正好和她对视上了,昏暗之下,可见面色平静压抑,仿佛将要席卷一场暴风雨。

姜婠心里只觉天雷滚滚。

她等半天见不到他,来吃个饭倒是见到了,但......耳边还好死不死的响起景来的话:“绾绾,你说过的,我是你最在意的人,为了和我相守怎么都愿意,我们说好的以后各自和离相守一生,如今你怎么能反悔?”

“你说的,谢知行和那两个野种就是你的耻辱,要不是为了我你早就踹了谢知行离开谢家不要他们了,如今你怎能为了......”姜婠瞪大了眼,手脚并用的用力挣脱景来。

“你给我闭嘴!”

景来猝不及防被她抬起膝盖顶了一下,不得不松手的,痛得他吸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婠撒腿跑向他后面。

转身一看,竟是谢知行!

他脸色霎时一变了,谢知行怎么会在这里?

“谢知行,你......”姜婠想解释的,可刚开口要说,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抬腿迈步,径直越过她走向景来了。

姜婠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谢知行大步走向景来,景来心惊之余还没反应过来,谢知行已经一个纵身,一脚踹在景来心口,直把僵在原地来不及避开的景来踹得往后摔去,砸在了桌凳边上。

“嗯额......”景来躺在地上痛哼挣扎,缓都缓不过来,嘴角溢血。

眼看他还要上前,姜婠吸了口气,急忙上前拉住他。

“谢知行!

你不能杀他啊。”

可不能让他弄死景来,不然会有麻烦的,毕竟是当朝郡马爷和有军功在身的将军。

谢知行闭了闭眼,冷笑一声,没有再对景来做什么,甩开她的手,转身看着他,眼神冷厉慑人,杀意涌动。

姜婠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不是特意来和他见面的,我是等你等得饿了,来吃饭,没想到会遇上他,我是想和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找我,可他......”谢知行冷冷道:“你不必费这个口舌遮掩解释,我再警告你一次,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他。”

含恨憎恶的眸子凝在她脸上,字字沉笃:“再杀了你。”

姜婠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劣迹斑斑在前,刚才又见到她被景来抱着,听了景来那些话,她的解释,他根本不可能会信。

“马上回府里去。”

他丢下这话就打算走了。

姜婠好不容易见到他了,会让他走?

她追去几步抓住他,“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

谢知行皱眉低头看了眼她的手,用力扯出,俨然很不想和她接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立刻回府去。”

冷声言罢,大步离去。

那匆匆脚步,好似就怕姜婠追去似的,姜婠想叫他都来不及,提着裙子正要去追。

“绾绾......”身后传来景来的声音。

姜婠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痛苦着的景来,也不能真不管,但她也不想自己管。

留下自告奋勇的玉溪负责找人将景来送去医馆看大夫,姜婠带着容月又追去明政院。

她今日就非得要和他好好谈谈!

他不谈也得谈!

然而......“谢夫人,谢相不在明政院内。”

“他不在?

怎么可能?

他不是刚回来?

是不是他让你说他不在的?”

侍卫道:“并未,谢相一炷香之前出去,便再未返回明政院。”

他刚才没回明政院?

那去哪了?

莫非回府了?

姜婠立刻回府,可回到府里才知道,谢知行并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姜婠也不好再去找他,只能先作罢。

吃饱喝足睡好,明天再去!

姜婠快睡觉时玉溪才回来,说了景来的情况。

玉溪打量着姜婠,抱怨道:“那个姓......相爷也太狠了,夫人你不知道,景将军伤的可重了,大夫说险些没命了,如今都还在医馆,不好挪动回府。”

姜婠淡淡看了了一眼玉溪:“他对我动手动脚被谢知行看到了,被谢知行踢伤也是他自找的,大不了明日派人给他送点银钱做医药费就是,又不是伤的你,你抱怨什么?”

玉溪低下头去,藏住眼底幽怨不满:“奴婢是替您......”姜婠不悦道:“我说了我要和他断干净,便是不在意他了,我既不在意,你有什么好替我抱怨的?”


杜韵然深吸口气,咬牙:“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那我姑且查一查,但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了揪出幕后黑手,为了瑾姐儿,可若查出来确实是你......”姜婠坚决道:“若真的是我,不用谢家清理门户休了我,我以死谢罪!”

杜韵然心下微动,有些相信不是姜婠下的毒了。

她问了送桂花糕的经过和经手的人,姜婠都说了。

杜韵然捋了一下。

“金晟斋开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卖出的东西有毒之事,更不敢摘谢家人买的东西下毒,肯定不是,容月是个好的,更不可能下毒......”姜婠接着道:“那就是瑾儿身边了,我先前猜测便是如此,但我不清楚孩子身边都有什么人,都是谁安排的。”

杜韵然冷哼:“身为孩子的亲娘,对孩子的情况一无所知,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姜婠僵着脸不吱声,她能怎么办?

杜韵然皱眉道:“两个孩子身边的人,都是祖母和四叔安排的心腹,连我母亲都没能插手两个孩子的教养,按理说也不可能啊。”

姜婠道:“他们不可能还会有谁?

那毒药总不能是自己凭空出现的啊。”

捋来捋去,姜婠还是最可疑的那一个,要不是自知自己不是下毒的人,姜婠也怀疑自己了,不怪大家都不信她。

杜韵然道:“我先查查看都有谁接触过那盒桂花糕吧。”

姜婠道:“此事你别大张旗鼓的查问,别让人知道你在特意查这个事情,不然打草惊蛇,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杜韵然呵了一声:“用你说?

你当我跟你一样没脑子?”

姜婠:“......”说话就说话,咋还骂人呢。

之后,杜韵然拂袖而去,离开这屋子出去的时候,脸上裹着怒火,像是被姜婠气到了。

还叮嘱府医他们:“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若闹腾,按着医治就是,一个将要被扫地出门的弃妇,不必管她的意愿,若不肯吃喝,饿着!”

之后怒冲冲就要离去。

容月从一边冲过来,跪在杜韵然面前。

“大少夫人,我家夫人这次真的没有下毒,奴婢可以以性命担保,你信她好不好?

救救她。”

杜韵然恨铁不成钢道:“以前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如今也帮着她遮掩了,她毒害亲女罪证确凿,你却一再给她喊冤辩解,当真是糊涂!”

容月哭着道:“奴婢不是,奴婢知道,夫人以前确实行事荒唐,但这次她真的没有错啊,大少夫人,您......”杜韵然不耐烦道:“行了,我懒得在这里听你说这些。”

话落,怒然而去。

容月的心,沉入谷底。

这下,该怎么办啊?

玉溪走来站在容月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道:“大少夫人现在多恼恨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求她有什么用?

自取其辱。”

容月往常是不敢呛玉溪的,但现在也恼火了。

她咬牙道:“那也得求啊,难道要看着夫人受冤被休么?

还有,玉溪,姑娘遭受这样的冤屈,要被休了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玉溪道:“我自然着急,但是也知道什么该急什么不该急,放心吧,姑娘不会被休的,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他才舍不得呢。”

那个姓谢的要是舍得,早就休妻了,还会留着姜婠作妖这么多年?

容月也只能盼着,等谢知行回来,能够别休了姜婠。

其实容月也拿不准,到底会不会是姜婠下的毒,因为这几日姜婠突然的态度转变,她也一头雾水,其实也怕姜婠是又要憋什么坏。

桂花糕是姜婠亲自买的,姜婠捧着一路回来的,姜婠是有机会下毒的。

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主子啊,她不能不管。

实在不行,她认了这个事情就是!

容月下定决心,如果一切无法挽回,她为姜婠顶罪!

用了两日的时间,杜韵然暗地里查了谢瑾身边的下人,还去了金晟斋一趟,都一无所获。

现在,接触过桂花糕的人,除了姜婠,就只有容月这里没问了。

杜韵然又找来了,遣退左右后,说了自己的暗查结果。

“......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真不是!”

姜婠都想哭了,兜了一圈又扯她这里了?

杜韵然道:“那现在最可疑也最有可能的,便是容月了。”

姜婠道:“可是应该不可能啊,容月没道理下毒,她素来偏向两个孩子,对我之前的荒唐一直是不赞同的,怎么可能会在我想要痛改前非对孩子好的时候下毒陷害我?”

杜韵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到如今,是得查一查容月了。

因为容月死最后一个可疑的人,杜韵然没有直接问容月,先侧面探听容月那日松桂花糕去的情形和这两日的情形。

她将北院的下人一个个暗中寻去问了,尤其是那日看到过容月送东西去的下人。

玉溪也被暗中找去问了,虽然杜韵然对她厌恶极了,但是该问话还是得问。

玉溪这才知道,杜韵然在暗中查这件事。

一连问了二十多个人都不见有结果,杜韵然都不指望能问出什么了,却在这时,正在被问话的洒扫婆子说了一个事。

“奴婢那日在扫院子,见到容月姑娘送东西去时,在二栏门旁边的石雕旁边停下,好像打开过装桂花糕的食盒,不知道做了什么。”

容月途中停下打开过食盒!

好端端的,打开食盒做什么?。

“容月?

真的是她?

怎么会?”

姜婠是极其意外这个结果的,尽管先前查到的情况来看,容月是最后的可疑之人,可还是不敢相信。

杜韵然道:“确实就是她,有个婆子说她在北院二栏门外的石雕边停下过,还打开了食盒,刚才我找她问了,她也承认了,是她在桂花糕里下了毒,陷害你。”

姜婠道:“她也认了?

可她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要下毒害瑾儿,还陷害我,这没有道理啊。”

杜韵然道:“这个她没说,我也还没问,她承认了我便来跟你说了。”

姜婠道:“你让她进来,我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杜韵然便让人把容月押进来了。


杜韵然简直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姜婠,你恶心谁呢,你现在是黔驴技穷了?

竟然为了帮那个废物,连这样拙劣的招数都用了。”

“你这种撞死在南墙根都执迷不悟的人,现在竟然说自己醒悟了打算改了,你还真是为了骗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都替你羞耻。”

周围的下人也见鬼似的看着她,果然四夫人一次比一次疯啊,这次这么不要脸,不知道得折腾出什么来。

两个孩子,谢珩小脸上讽刺又羞耻,他怎么会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亲娘?

谢瑾炯炯有神的,眨了眨眼,娘亲真的要改了么?

玉溪站在姜婠侧后方,捂着脸惊呆了,姜婠到底在搞什么?

这是为将军谋取城防军节制权的新法子?

那事先为何不和她商量?

自作主张!

被杜韵然这样一嘲笑,感受到周围人包括孩子在内的异样眼神,姜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种难堪的事情?

心里又骂了这八年的自己一声。

正想硬着头皮自辩两句,院门口一声高呼传来:“老太君到!”

院内的众人齐齐看去,就见她的便宜婆婆谢老太君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进来,来势汹汹的。

院内众人行礼,姜婠也福了福身。

杜韵然上前扶着徐老太君,“祖母,您怎么来了?”

谢老太君没回答杜韵然,推开她走向姜婠。

姜婠感觉到,她这位婆婆,看她的眼神极其不善,透着冰冷的厌恶。

以前,她和杜韵然关系好,也跟着杜韵然来拜见过几次这位老太君,一向是十分和蔼的。

素来也都听说徐老太君待人和气,十分有涵养,却这样对自己,自己这些年有多招人恨,有了具象化的表现了。

谢老太君冷厉道:“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谁允许你靠近这处院子的?

老身让你不要靠近两个孩子,你当老身的话是耳旁风?

还是你以为老四护着你,老身就不能休了你出去?”

“我......”如此劣质斑斑,好像再说自己只是来看孩子,没别的恶意也是徒劳。

真的好无力。

“......我这就走,您别生气。”

谢老太君道:“今后你不许再来这里,不然休怪老身容不下你,要不是看在你到底是两个孩子的亲娘,不想他们有个失德下堂的娘累及名声,你这般不知廉耻的毒妇,老身早就替老四休了你了!”

姜婠很是难堪窘迫,没了这八年的记忆,她认知里自己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对待,竟莫名有些委屈涌在心头。

离开之前,看了一眼两个孩子。

谢珩冷着小脸,掩不住对她的厌憎不满。

谢瑾巴巴的望着她,还是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姜婠深吸气,默默离开。

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姜婠坐在路边的亭子里,迷茫又难过。

好像痛改前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不能一下子就融化。

她该怎么办?

玉溪捂着脸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姜婠的安抚宽慰,见她根本不把自己受的委屈当回事,心下懊恼。

只是也顾不得计较了。

“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要从那两个野......孩子处下手,逼迫姓谢的妥协?

你得和奴婢说说计划啊,奴婢才知道怎么配合你。”

姜婠淡声道:“没有计划,我以后不会再帮景来了,你也收收性子,别再不知尊卑了,以后不许再对谢知行不敬,‘姓谢的’这个称呼不许再叫。”

玉溪脸色一变,姜婠这是什么意思?

要背叛将军了?

怎么可能!

“姑娘......以后叫夫人,我已经成婚了。”

玉溪心下一沉,姜婠怎么突然变了?

鬼上身了不成?

不行,她得想办法告知将军。

临近中午容月回来了。

“......夫人,相爷说他不想见您,跟您也没什么好谈的。”

姜婠深吸了口气:“山不就我我就山,准备马车,我去见他。”

容月和玉溪齐齐一惊。

谢知行作为当朝丞相,执掌大庆最高官署明政院,军政大权一手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作为他的夫人,姜婠被拦在了明政院外面。

先是说女子不能踏足明政院,让人进去叫谢知行出来,谢知行只派了手下李山出来打发她。

“四爷忙于政事,不得空,请夫人回府去。”

姜婠冷哼:“是不得空还是不想见我?

你告诉他,我今日一定要和他好好谈一次,是心平气和的谈,不是来跟他闹的,他不见我我就一直等到他见。”

见姜婠当真一副见不到人就不走了的架势,李山苦着脸进去回话了。

明政院内,议政厅后。

谢知行正在阅览奏折。

李山回来禀报:“四爷,夫人不肯走,说一定要和您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您不见她,她就一直等。”

谢知行捏着奏本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放下,抬眼,皱眉。

李山问:“四爷可要去见?”

谢知行没回答李山的话,出口的话也与姜婠无关,“派人去传话,让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即刻入宫议事。”

“四爷现在要进宫见陛下?

可夫人就在明政院门口......从后面走。”

他不想见到她。

李山道:“夫人那个性子,您若一直不见,是怕她会闹,在府里闹便罢,若在明政院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丢人啊。

“她还不敢在外面丢人现眼,不必管她。”

言罢,他拿起几本刚才阅览筛选出来需要上禀皇帝决策的军事奏本,起身走人,干脆利落。

姜婠并不知道谢知行已经不在明政院内,在门口等了又等,原本站在马车外,见进出明政院的官职人员都看着自己眼神异样,她上了马车继续等。

谢知行进宫一趟议政俩时辰,回到明政院,已经临近傍晚,没想到姜婠还在等着。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来找他,只会在府里作妖闹腾逼他回去。

今日这么执着的找他‘好好谈谈’,还乖乖等在门口,也太反常了。

谢知行依然没见她,让李山回府去问问,是不是今日又出什么事了。

中午没吃就出来,眼看到晚膳时间,姜婠饿得不行了,就去了最近的一处酒楼,吃饱喝足再回来继续来等。

谢知行不出来见她,她今晚就不回家了。

却在酒楼见到了景来。

景来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像极了偶然遇到。

“绾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是不是谢知行欺负你了?”

姜婠皱眉,景来明显是特意来找她的,装什么偶遇?

还有,那看似关心的面目下,是遮掩不去的算计,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已经变得面目丑陋了。

那么虚假的面目,为什么从十五岁来到这里的自己能看得透,这几年的自己却愣是一点都看不透,越活越蠢了啊。


昏昏沉沉的不知病了几日,姜婠意识回笼时,感觉有人戳她的脸,还捏了几下,好像是一只又小又软的手,力气很小。

“娘亲,他们都说阿瑾是最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阿瑾呢,阿瑾那么乖......阿瑾是偷偷进来的,娘亲你要晚一点醒来哦,这样阿瑾就能陪阿娘多一点时间啦,不然等娘亲醒了,阿瑾就好久都不能出现在娘亲面前了......”稚嫩软糯的小奶音在耳边碎碎念,逐渐清晰,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失落,听得人心里软乎乎的。

但是那一声声‘娘亲’听得人莫名其妙,姜婠终于忍不住了,睁眼,扭头。

入目的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肉嘟嘟的脸颊,眼圆溜溜的,头上扎着小小的发揪,别着珠子彩带,可爱极了。

眼下见她醒来,睁大眼睛,呆呆的,更多了几分萌态。

长得莫名有几份熟悉,不知道在哪见过。

但可不可爱萌不萌的先放一边,熟不熟悉也先别管!

姜婠皱眉道:“你是谁家孩子?

怎么在我房里,还乱叫娘亲?”

“娘......娘亲你醒啦......”趴在床边的小姑娘站起来,瞪得眼睛更大更圆了,听了她的话,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脸煞白:“阿瑾知道错了,阿瑾这就走,再也不敢来娘亲这里了,娘亲你别生气。”

她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因为太慌乱左脚拌右脚,小小一团就摔趴在地上。

“噢!”

“疼......呜呜呜呜......阿瑾好疼......”姜婠一头雾水,但见孩子摔了在哭,忙就起身下床要去扶孩子起来。

可一下床,姜婠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定住,环顾一圈所在之地,是一间华贵中透着雅致的屋子,倒是她喜欢的装潢,但绝不是她的闺房。

姜婠掐了一把自己。

嘶,好疼。

这不是在做梦!

怎么回事?

她不是收到未婚夫景来带人奇袭敌营后遭到反杀生死不明,多半是死无全尸的消息,受不了噩耗病倒了吗?

怎么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之地,还有个小姑娘叫她娘亲?

姜婠愕然呆滞的片刻,余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瞥了去,那刚才趴在地上的小姑娘竟然撅着屁股,小小的一团正在往外爬。

鬼鬼祟祟的,透着一股子偷感。

姜婠嘴角一抽。

“那个,你别......”听见声音,小姑娘停下,小小的身体抖了抖。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用手挡在身前,惊恐的看着原想上前扶她的姜婠,见鬼似的。

还哭了:“娘亲你别打阿瑾,别掐阿瑾,阿瑾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来碍你的眼了,呜呜呜......”姜婠愣在原地。

听这意思,这身体原来那个以前经常对女儿又打又掐?

啧,虎毒不食子呢,这简直是禽兽不如恶毒至极。

“你在干什么?!”

一声稚嫩的惊怒声突然响起,姜婠看去,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跑进来,挡在了小姑娘面前,和她对峙上了。

哇,好俊俏的小男孩。

是个一样是五六岁的男孩,和小姑娘还有几分像,也长得莫名的有点熟悉。

此时,他母鸡护鸡崽似的拦在妹妹面前,稚嫩的小脸扭曲着,还用仇视的目光瞪她。

“妹妹只是听说你跟父亲吵架晕倒了,偷偷来看看你,你不喜欢让她走就好了,你把她推在地上弄哭做什么?”

姜婠:“?”

天大的冤枉,她什么时候推小姑娘了?

所以,这身体不只是有个女儿,还有个恨她的儿子?

小姑娘拉了拉小男孩的衣角,抽抽噎噎,“哥哥,不是娘亲推的阿瑾,阿瑾是自己摔倒哒。”

还好,小姑娘帮她......小男孩扭头,稚嫩的小脸绷着,恨铁不成钢的说他妹妹,“你还帮她说话,上次她掐你,把你胳膊掐的红一块紫一块,你也说是你自己掐的,你小胳膊小腿的,有这个力气么。”

姜婠默了默,这是后娘吧?

小姑娘瘪嘴,委屈极了,嘴里还抽噎着嘟囔:“可是这次真的不是呀......”小男孩可不信,扭头又瞪姜婠,小手紧握,那么稚气的声音,说着不符合年岁的凶狠话。

他忿忿道:“我就知道,你一和父亲吵架就想发疯,你想打孩子就打我,但是不可以打妹妹,不然我跟你拼命,听到没有!”

奶声奶气,放狠话也没什么威慑力。

真是个好哥哥啊。

姜婠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你不信,但我真的没有推她,她看到我醒了,就吓得要跑,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的,我刚想扶她你就进来了。”

小男孩皱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姜婠有点莫名,她解释一下,为何被这样看着?

像是她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小男孩做了一个很不符合他年纪的事情,竟然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

“知道不信你还说?”

“......”她扶额,竟然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小男孩子抓着机会,转身一把拉起地上的妹妹。

“妹妹快起来,跑!”

姜婠又无语的看着小两只手拉手逃命似的往外跑,目瞪口呆。

不过小两只没跑出去,因为跑进来一个人,与他们撞上了。

“小公子,小小姐,你们怎么......”声音一卡,那个进来的人看到姜婠,惊忙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更像母鸡护崽了。

“夫......夫人,您醒了,是奴婢的疏漏让小公子和小小姐进来打扰您了,您要怪就怪奴婢吧,别怪他们。”

姜婠:“??!”

这是她的婢女容月?

只不过不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看着像是二十多岁。

她睁大双眼,心中惊骇,张大了嘴巴问不出话来。

转身四下张望,冲向那边的梳妆台。

镜子里苍白精致的脸,赫然是她自己,只是褪去了十几岁的稚嫩娇丽,像是二十多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觉起来,年纪大了不知道多少岁,还有了丈夫和一对儿女?

所以,那个她满心唾弃的,虎毒食子禽兽不如恶毒至极的女人,是她自己?

轰——这个可怕的事情如一记惊雷打在姜婠心头,她直接腿软坐在地上了。

“夫人!

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您先起来,奴婢让人去叫府医。”

容月跑过来,蹲在她身边扶着她。

“娘亲!”

那个小女孩也哒哒哒的跑来。

小男孩追着小女孩来,却警惕防备的看着她。

姜婠盯着容月好一会儿,满心疑惑,最后问:“我现在多少岁?”

容月不解,但有问必答:“夫人您今年芳龄二十有三啊。”

二十三!

她明明 才十五岁啊,这是八年后?

她已经嫁了人,还生了两个孩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失去八年的记忆了?

可是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啊。

还是说,她来到了八年后?

无尽的荒诞感和身处未知的不安涌在心头,她脑子嗡嗡的。

难道是景来哥哥没死,活着回来了,他们成亲有孩子了?

“......景来哥哥呢?”

“夫人,您......”容月一脸顾虑的看了边上的两个孩子,低声道:“您再怎么样,也别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提景将军啊,相爷知道又得生气了。”

什么意思?

她嫁的人,她孩子的父亲难道不是景来哥哥?

相爷又是谁?

姜婠用力抓住容月,“我......我嫁的是谁?!”

见容月脸色古怪,姜婠急得要死,“说话,我现在的夫君,那个相爷是谁?

叫什么?”

“相爷是谢家四爷啊,奴婢哪敢称呼相爷的名讳?

您怎么会问这个,夫人,您是怎么了?

怎么醒来后变得如此奇怪?

还是......”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折腾人了?

姜婠脸色刹变。

谢四爷......谢知行!

她手帕交杜韵然的小舅父谢知行!

她深吸口气平复心绪,“我不知怎的,一醒来就脑子乱得很,许多事情记不得了,你告诉我,我为何会嫁给谢知行?

景来哥哥......死了?”

容月表情一言难尽,看来夫人又想新的点子折腾人了,这种假装不记事耍人玩的事情,以前就有过。

“小公子,你带小小姐先回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小男孩板着小脸横了姜婠一眼,立刻将蹲在地上的妹妹拉起来,走人。

避免了孩子被误伤的可能,容月扶起姜婠回床上坐好,打算好好劝劝她这位作妖成精的主子。

“夫人,奴婢知道你又想帮景将军,但是您别用这招了,相爷不会再上当了,您何必呢?”

容月声音压低,“上次您为了帮景将军就这样耍弄欺骗相爷,坑了相爷一场,他气得半年没出现在您面前,您就别再想装失忆给景将军谋取的城防军节制权了。”

姜婠又是一头雾水。

所以景来哥哥还活着?

她却不知为何嫁给了谢知行,谢知行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而她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惦记着前未婚夫,各种算计耍弄谢知行帮前未婚夫坑谢知行?

并且,她‘失忆’的事儿,曾经有过?

但是是装来耍弄谢知行的,所以如今她说她不记得,容月都不信。

那她还怎么问?

“那谢......我夫君现在在哪里?”


在姜家受到的打击太大,姜婠萎靡了一天一夜,躲在房里哭了好几次,第二日就打起精神了。

她不能泄气,不能知难而退。

正吃着午膳,她盯着桌上自己喜欢的菜肴发呆一阵,问布菜的容月:“容月,你比较熟悉两个孩子,可知道他们都喜欢吃什么?”

“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问你就说。”

容月道:“小公子没什么喜欢吃的,他有什么吃什么,从不挑食,小小姐喜欢吃甜的糕点,金晟斋的糕点她都喜欢,尤其是那道最有名的桂花糕,您以前也喜欢的。”

金晟斋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里面有几十种糕点,以桂花糕最有名,不知道是什么秘制手法,外面的人怎么都做不出里面的那个味儿。

姜婠以前喜欢吃,没想到她女儿也喜欢啊。

只不过不好买,金晟斋的糕点都是有定数的,每日每种只有十份,得一早去守着排队,卖完就没了。

“明早我们去排队买。”

容月讶异道:“夫人要亲自去么?

可得天不亮就起来,早早去才行, 不如还是奴婢去吧,您就别亲自去了。”

姜婠摇头,坚持道:“不行,给孩子买的,我得亲自去,那是我为娘的心意。”

容月欣然一笑,“夫人有此心也好。”

第二日,天没亮姜婠就起来,带着容月出门去了金晟斋,排队买了一份桂花糕。

她也喜欢吃,想买两盒的,但是金晟斋限购,只能买一份。

紧着孩子吧。

买回来后,姜婠想亲自送去的,但是想到谢老太君勒令她不许去接触孩子,为免多生事端,又怕亲自去了东西送不到孩子手上,她就只能让容月去一趟。

知道容月和玉溪不一样,她没有坏心,还向着两个孩子,所以两个孩子那边,容月是可以接近的,以前也偶尔亲自做些东西给孩子送去,问题不大。

容月回来后,笑着和姜婠道:“小小姐可喜欢了,知道是夫人一早亲自去排队买的,也很是欣喜。”

姜婠怔怔道:“她知道是我买的,也高兴?”

容月道:“是啊,小小姐其实对夫人的不满没那么强烈,一直都想亲近夫人的,夫人如果真的想要挽回,可以从小小姐那里入手。”

姜婠想起她醒来那日的事情,似乎真的是。

女儿怕她,但是却很想亲近她,这才趁着她昏迷偷偷来看她亲近她,比起冷淡怨憎的儿子,女儿确实是个切入点。

姜婠立刻看到了希望,正想多问问女儿的喜好,进一步投其所好,外面传来动静。

不等姜婠让容月出去看怎么回事,谢老太君身边的心腹嬷嬷怒冲冲对的进来了,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姜婠见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李嬷嬷?

你来做什么?”

“四夫人,十一小姐吃了你让人送去的桂花糕,已经中毒了,你竟然敢毒害自己的女儿,老太君让我来押你过去问罪!”

“什么?!”

姜婠大惊,赶紧前往孩子居住的院子,一路上都想不通,她亲自去买,让容月送给孩子的桂花糕,怎么可能会有毒?

可到了之后,看到谢瑾确实是中毒躺在床上昏迷着,小脸煞白,嘴上紫红色,府医正在救治。

母女连心,姜婠即便刚来到没几日,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深厚感情,却也揪心不已。

顾不得屋内其他谢家女眷看她的各色眼神,姜婠捏紧拳头想靠近孩子,谢老太君却怒喝一声,“站住!”

姜婠顿足,看向谢老太君要解释,可谢老太君已经几步上前来。

“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姜婠猝不及防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谢老太君因为太用力,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边上的人忙扶着她。

她一把推开扶着的人,怒指姜婠,老脸狰狞,怒不可遏。

“虎毒不食子,你竟然给瑾姐儿下毒,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你怎么下得了手,姜婠,你简直不配为人!”

姜婠顾不得脸上的疼,站起来解释:“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谢老太君怒道:“你还敢狡辩,瑾姐儿吃了你让人送来的桂花糕中毒,桂花糕里也被查出掺了一样的毒,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

姜婠晃着谢老太君的手指方向,看到不远处的桌上,正是吃剩的桂花糕。

她脸色一白。

怎么可能呢?

她急忙问:“那毒是什么毒?

能解么?

瑾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会不会死?”

谢老太君暴怒道:“你自己下的毒,你还来明知故问?

怎么?

想要确定你的歹毒计划能不能成?

我告诉你姜婠,你失望了!”

那就是不会死!?

不会死就好!

“就说你这般歹毒的心性,对孩子素来厌恶,怎会一大早亲自去给孩子买桂花糕?

原来是为了下毒,你以前对他们冷漠虐待已经令人发指,没想到如今竟然下毒的事都做得出来......”谢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姜婠啊姜婠,这世间怎会有你这样畜生不如的人?”

谢老太君说完,都把自己给气着了,又险些站不稳。

“祖母!”

杜韵然忙从一边也扶着谢老太君,着急不已,看姜婠的眼神尽是厌恶,她没想到,姜婠会心狠到这个地步。

“你真的太令我恶心了。”

周围诸多充满谴责的目光,杜韵然的失望厌恶,还有不远处站在床边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谢珩,都让姜婠难以承受。

她闭了闭眼,深吸气,心平气和的解释。

“我真的没有下毒,我以前是不喜欢瑾儿,不配做她的母亲,可我现在是想要弥补两个孩子的,这才亲自去买了桂花糕给瑾儿,是想要投其所好讨她欢心的,”她想到什么,忙道:“而且我就算要下毒,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光明正大的下毒?

若我真这样肆无忌惮,又何必现在不承认?”

这话,她自觉说在点子上了。

然而......谢老太君冷笑:“你少扯这些,你下的是控制人的毒,自然得光明正大,不然又怎么用瑾姐儿的命来要挟知行如你所愿?”

什么?

控制人的毒?

那确实是需要光明正大的下的。


姜夫人微愕,心里有些触动,可想起这几年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和那些伤人诛心的话,她对姜婠的悔过认错,一个字也不信!

姜夫人冷脸道:“我说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你不用叫我娘,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哄骗我,我不会再信你。”

姜婠从来没有听过娘和她这样说话,一直以来,她娘都是温温柔柔的,特别宠爱她,一句重话一个冷眼都没给过她。

“姜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若非听说你昏迷在门口,怕闹出什么事平添麻烦,我是不会来看你这副嘴脸的,既然晕倒是假的,你也没什么事,赶紧走了罢。”

说完,姜夫人便转身离去了。

“娘!”

姜婠急声叫着,却叫不回决然离去的姜夫人。

姜致远没走,冷眼看着她伤心情切的模样,闭了闭眼。

“赶紧离开,以后莫要再踏足姜家,更不要想着算计姜家帮你什么,你不要脸,姜家还是要的。”

之后他也走了。

姜婠瘫坐在地看着母亲和兄长相继绝情离去,心痛又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根本承受不了,疼爱她的娘亲和大哥这样对她。

容月看着她这样,无奈的扶她起来。

姜婠拉住容月,好像抓的是救命稻草。

“容月,我该怎么办啊?”

容月也不知道怎么办,这几年她看着自家夫人造作,对姜夫人和姜致远的态度尤为理解,实在是心寒失望太过了。

容月提醒道:“夫人,侯夫人和世子虽然对您失望嫌恶,但是你对相爷和小公子小小姐还是待见的,之前就算跟您断了关系,相爷也能带着孩子来看他们。”

姜婠怔住。

她很快明白了,容月是让她围魏救赵?

既然家里不相信她,也不待见她,她想要修复关系无从下手,那迂回一些,先得到谢知行和孩子们的谅解,再通过他们让姜家人明白她的改变和决心。

对了,可以这样!

但是,要得到谢知行和孩子的谅解,也很难啊!

姜婠冥思苦想了一阵,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过了会儿,姜家的管家还来了。

姜婠看到管家,心头一喜,可管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谢夫人,夫人和世子让你赶紧离开,您若再赖着,便让人强行将您赶出去,届时丢人的只会是您。”

姜婠僵在那里,心冷到麻木窒息了。

“我......这就走。”

在马车上哭了一通,回到谢家,姜婠又把自己关在了房中,继续哭。

玉溪目睹姜婠刚才丢了魂似的样子,再听如今屋里隐约传出的哭声,拉着容月质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次去姜家,出什么事了?”

她很担心姜婠真的和姜家修复关系,这对将军毫无益处。

可早上时她要跟去见机行事,被姜婠拒绝了,只能干着急。

容月道:“夫人回去跟侯夫人和世子认错,侯夫人和世子不信,怀疑她另有图谋,还把她赶出来了。”

玉溪心底发沉。

姜婠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和姜家再无干系,再不会踏足姜家,如今回去就算了,竟然还真的认错求原谅。

她真的变了?!

玉溪了解姜婠,所以这下也真切的明白了,姜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景来断了,要痛改前非了。

不行,她决不能让姜婠变心!

想要痛改前非?

那就让她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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