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郭喜安程家博的其他类型小说《带崽暴富后,战死的相公回来了郭喜安程家博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疯三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郭喜安心里恶心,饭也吃不下去了,将筷子一摔,冷冷回视着程德全:“公爹话说得好听,不如直接说说将我卖了多少钱吧。”程德全脸一沉,还不待他发怒,刘大花先跳了起来,“你个小贱皮子有什么脸问这个话?就是我们收钱了又咋滴,当初娶你的时候你那穷鬼爹娘可是要了我家一两银子,我家供你吃供你住的养了这么多年,如今还为你找了人家,不拦着你改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程家老大程家福不悦的皱眉道:“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二弟妹说话何必这么刻薄?”程老三也不满的附和:“就是,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郭喜安都快被气笑了,这家人的厚颜无耻她算是领教到了,“许你们事做得难看,就不许人话说得难听?大伯和小叔若真是觉得是做了一桩好事,为何不广告乡里,也叫邻里来做个见证,反...
《带崽暴富后,战死的相公回来了郭喜安程家博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郭喜安心里恶心,饭也吃不下去了,将筷子一摔,冷冷回视着程德全:“公爹话说得好听,不如直接说说将我卖了多少钱吧。”
程德全脸一沉,还不待他发怒,刘大花先跳了起来,“你个小贱皮子有什么脸问这个话?就是我们收钱了又咋滴,当初娶你的时候你那穷鬼爹娘可是要了我家一两银子,我家供你吃供你住的养了这么多年,如今还为你找了人家,不拦着你改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程家老大程家福不悦的皱眉道:“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二弟妹说话何必这么刻薄?”
程老三也不满的附和:“就是,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郭喜安都快被气笑了,这家人的厚颜无耻她算是领教到了,“许你们事做得难看,就不许人话说得难听?大伯和小叔若真是觉得是做了一桩好事,为何不广告乡里,也叫邻里来做个见证,反而急匆匆的明日就要把我打发走?”
程老爹一拍桌子,怒道:“荒唐,寡妇再嫁是什么光彩事吗?还广告乡里,是嫌不够丢脸?”
他看向郭喜安,眼里有着威胁之意:“你如今是我老程家的人,老二不在了,我这做公爹的也能做儿媳妇的主,这门亲事,你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郭喜安岂会叫他唬住,讽刺道:“我虽是死了丈夫,但也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也不是你们说打发就能打发的,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我是不会改嫁的,不管你们是收了人家钱还是物,趁早还回去,免得到时候闹起来,难堪的是你们。”
说完也不再管那一家人的反应,带着小向佑和小向泽扬长而去。
“反...反了天了,她是中邪了不成?”刘大花不敢置信的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程德全也是脸色气得铁青,没想到一向懦弱的郭喜安竟敢反抗起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头子,这小贱人油盐不进的样子,这可怎么弄?我们可是收了人家一两半的银子和五斤白面的。”刘大花稍稍平息了怒气,马上问出自己担心的事情,若是那小贱人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黄了,她岂不是要把收的东西退还回去,她可不愿意。
程德全脸色阴沉,闻言恨声道:“这可由不得她,通知杨拐子明天正常来接人,嘱咐他多带几个人手,绑也给她绑过去。”
杨拐子就是他们给郭喜安说的男人,是隔壁村子有名的老酒鬼,年轻时好吃懒做,又因为喝醉酒跌断了一条腿,中年的时候也娶过一个寡妇,可这人忒不是个东西,没有本事还打女人,那寡妇过门没两年就被他折磨死了,如今他也快五十岁的年纪,拿出全部家当就想讨个婆娘回去伺候他。
刘大花听当家的发了话,知道这事妥了,高高兴兴的应了声是,吃完晚饭就带着二儿子去传话了。
郭喜安带着两儿子回了柴房,小向泽满脸担忧的扯着她的衣角询问:“娘,爷奶真不能卖掉你,你真不会离开我们吗?”小小年纪还不懂改嫁的意思,但听到了那个卖字,小向泽心里很是害怕,要是娘被卖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小向佑没有说话,但是眼里的紧张和担忧也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郭喜安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笑着道:“不会,娘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们,你们爷奶没有资格卖我,也卖不掉我。”
这话可不是她的安慰之言,虽然她没有了丈夫,可她实实在在的是有两个儿子的,就凭这,程家就不能任意处置她。这也是古代生儿子的好处,即使丈夫没了,儿子也能继承家业,婆家不可随意处置,更不可以把人赶出家门。
郭喜安哄好了两个小家伙,见他们放下心来开始在一边玩耍打闹,她也才松了口气,在旁边看着孩子,心里又思考起另一件事来。
虽然老程家不能随意处置她,她也不怕这程家人的阴谋诡计,可和这样一家狼心狗肺的人住在一起,不愉快不说,时时防备也累,况且她要想带着两个小宝贝过上好日子,非得先和这程家断了关系不可,至少是得和他们分开住。
思来想去,郭喜安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分家,只是这由头得好好想想,必须要一击即中还得自己占理。
郭喜安才有了这想法,没想到这由头也很快送上门来。
第二天一大早,郭喜安才醒来,正帮两个小家伙穿衣服,柴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刘大花带着三儿子程家财,后面还跟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左脚膝盖向外侧翻,走路一瘸一拐,进门后便一直用恶心的眼神打量着她。
郭喜安冷了脸色,“婆婆这是干什么?”
刘大花脸上满是恶意的笑,得意道:“以后我就不是你婆婆了,家里已经把你许配给杨拐子,你还是乖乖听话,跟着他回家去吧,也省得我们动粗,到时候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杨拐子收回黏在郭喜安身上的视线,笑得一脸猥琐,搓着双手道:“说的是,妹子听话和哥哥走吧,以后哥哥疼你。”
这杨拐子满脸褶子,一口大黄牙,张口妹妹闭口哥哥的,只恶心得郭喜安险些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不许你们动我娘亲。”看着门前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小向佑率先张开双手护在郭喜安身前。
小向泽衣服也顾不得穿好,赤着脚也跑上前,和哥哥并肩站在一起,虽然害怕,还是倔强的扬着小脑袋道:“对,不许你们欺负娘亲。”
瞧着两小只护着自己的样子,郭喜安感动不已,杨大花却是拉下了脸,呵斥道:“有你们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
多年的积威让小向佑小向泽对这个奶奶有着天然的恐惧,被她凶恶一吼,小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却还是坚定的立在郭喜安身前。
刘大花彻底黑了脸,一挥手招呼后面的男人,便气势汹汹的朝郭喜安逼近。
郭喜安冷冷看着他们,也捏紧了拳头。
这时候小向佑突然冲了出去,小身子像炮弹一样的朝着为首的刘大花冲去,嘴里还尖声大喊,“不许你们欺负娘亲,我和你们拼了。”
郭喜安大惊,伸出去的手没来得及拉住他,眼睁睁看着小向佑低头直冲着刘大花身上撞去,只是他本就是个四岁的孩子,营养不良的小身板又能有什么力气,轻松的就被刘大花捉住,反手凶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那耳光落在小向佑的脸上响亮的发出一声“啪”,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郭喜安脑袋嗡的一下,眼睛一下就红了。
这刘大花虽是婆婆级的人物,其实也才四十五的年纪,长得倒是五大三粗的,身子板瞧着可比刘翠都还要胖壮一些,打起来只怕要比刘翠更难对付。
不过就是真要动手,郭喜安也没有怕的,她将两孩子护在身后,已经做好了一番恶战的准备。
“住手!”堂屋里又传出一声暴喝,打断了刘大花凶神恶煞的动作。
从堂屋里又出来一个穿着青布棉衣的老头,是老程家的当家人,郭喜安的公公程德全,他长着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不苟言笑的样子倒是有两份不怒自威的气势。
见着他,刘大花也不敢再闹了,只是嘴里还不饶人,“还不是这小贱人,克死了我们老二不说,还敢打嫂子骂婆母,不孝不悌的玩意儿,不收拾她,就更要上天了。”
郭喜安可不会惯着她,反唇相讥:“婆婆这话说错了,我才嫁进门,孩子爹第二天就去了军营,家博在家排行老二,就是论资排辈也不该他去上战场的,婆母偏心逼他顶替大哥上了战场,倒不怨自己害他没了命,反倒是将罪过推到辛苦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的我身上。”
这话正戳中了刘大花肺管子,将她阴暗的心思揭露无遗,她一下跳起脚来,指着郭喜安的鼻子气急败坏,“小贱妇,还敢顶嘴,要不是你命中带煞,我儿吉人天相,怎么会出事?”
郭喜安嗤之以鼻,先不说克不克夫的迷信思想,原身丈夫在和原身成亲的第二日就上了战场,三年后才战死沙场,这也能怪在原身身上?
再说了据原身的记忆来看,虽然原身和丈夫相处不多,但后续也渐渐了解到她那便宜丈夫在程家并不得刘大花夫妇的喜欢,刘大花更是偏心眼到了极致,对这二儿子,除了指使干活的时候能想起来,其他时候是一点都不关心的,要不是后面为了逼他上战场,怕人说闲话,那是连媳妇都不想给他娶的。
人在的时候不见有一点关心,如今人没了,倒是装出慈母样来,什么东西!郭喜安朝着刘大花的方向呸了一口。
刘大花被她的动作气得嘴歪鼻斜,她呼呼喘着粗气,指着郭喜安的食指也微微颤抖,“小贱妇......”
“够了,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程德全又吼了一声。
刘大花还有不甘,被程德全警告的瞪了一眼,又想到了什么,这才忿忿的闭上了嘴巴。
“好了,老婆子领着儿媳妇把饭做好,家福和家财和我去把那猪槽修好,都散了吧。”程德全磕了磕烟锅头,将烟杆子反手别在腰背,驱散人群,领着程家老大老三去了猪圈处。
郭喜安领着小向佑和小向泽回了柴房,没有去厨房帮忙,瞧刘大花那婆媳两个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若她真留下做饭,只怕帮忙不成又是一桩血案。当然了,这流血的肯定不会是自己。
到了饭点,郭喜安正要带着孩子去堂屋吃饭,她可不是以前的郭喜安,程家不发话就不敢吃饭。
程家老二在军营的时候,每月都往家里寄钱,战死沙场后更有一大笔的抚恤金,程家这两座青砖大瓦房和七八亩的田地,可都是自己丈夫拿命换来的,这饭,她吃得理所应当。
不过还不等郭喜安领着孩子过去,程家老三媳妇李凤萍便到门口来叫她:“二嫂,饭好了,爹让我来叫你过去吃饭。”
这倒是稀奇了,郭喜安挑了挑眉,在以前,他们母子三人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别说被请去堂屋吃饭了,能在饭后给他们留一些残羹剩饭,便是天大的恩赐,如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牵着两个孩子出了柴房,见李凤萍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不虞,见着郭喜安母子,眼里嫌恶更是不加掩饰,见着人出来了,撇了撇嘴,话也不多说,扭身往堂屋走去。
郭喜安也不在意,反正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只要不欺负到他们头上,她一概不理会。
到了堂屋,程家家长都到齐了,围坐在饭桌旁,倒是不见小姑子程家丽,和孙子辈的老大老三家里的四个小孩。
看出郭喜安的疑惑,程老爹磕了磕烟杆,解释道:“饭桌小,孩子们都盛了饭和家丽在厨房吃。”
郭喜安不置可否,顶着刘大花和刘翠的眼刀,带着孩子坐了下来。
桌上的食物总共三样,包谷面掺着米糠蒸的馍馍,糠多面少,一大盆的野菜糊糊,再加上半锅煮好的红薯,全桌不见一点荤腥,小向佑和小向泽却埋头吃得很香。
不知道是原身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些食物,还是自己果真是饿得太狠了,郭喜安吃起来也不觉得难以下咽,果真应了那句,人真饿起来,就是吃糠也觉得美味。
吃到一半,程老爹捧着碗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老二媳妇嫁到我们家五年,守寡也有两年了,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郭喜安手中筷子一停,心里冷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她继续低头扒着碗里的野菜糊糊,并不理会。
程老爹见郭喜安不吭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又很快压了下来,看着郭喜安一副和蔼的样子说道:“喜安啊,你如今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家博命苦没了,也不能叫你一直守着,我们为你物色了一户好人家,你明日便改嫁过去吧,向佑和向泽是我程家子孙,我们自会照看,不会拖累你的。”
这话说得通情达理,可郭喜安没漏过刘翠幸灾乐祸的脸色、刘大花解气的眼神和李凤萍眼里的嘲讽,若真是一户好人家,能临到头了才和她透露?
只怕不是让她改嫁,而是将她卖了吧!
刘翠松了一口气,忙求郭喜安:“这下你可以把脚拿开了吧?”
郭喜安没有说话,不过总算收回了踩着刘翠后背的右脚。
刘翠顿感身上一松,仿佛压着自己的大山被移开,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狗爬着向前移动远离郭喜安。
而她起身离开的位置,实土地面竟被压出了一个人形的浅坑。
郭喜安没在理会逃到灶台处的刘翠,自顾自的到桌子处拿了一个大碗,重新打了碗清水,无视刘翠惊惧和怨恨的眼神,牵着小向泽离开。
回了柴房,郭喜安插上门栓,这才浑身一松,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跪在地上,她转身背靠在门上,脸色虚白,额头上还冒着豆大的汗珠,只觉得头晕眼花。
小向泽看娘亲这个样子,一下急了起来,忙扶住她:“娘,您怎么了,是脑袋又疼了吗?”
郭喜安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回复些力气,有气无力地向小向泽笑了笑:“娘亲没事,只是又有些没力气了,歇歇就好。”
她也没撒谎,她就是力竭了,饿的!
从她接收的记忆来看,这原身其实也不是个普通的,在原身的记忆里,她从小力气就比常人大,八岁时甚至能单手举起家中百余斤的石磨,可以说是力大无穷了。
只是力气大,这吃得也多,她饭量是常人的五六倍,在家中很受嫌弃。好在有一个疼爱她的爷爷,八岁以前也没挨过饿,可自从爷爷过世,没有人再护着,家里人越发嫌恶起她来。
爹娘常骂她是饭桶,不给她饱饭吃,小姑娘更不敢再多吃粮食,每日饿着肚子干活,这力气自然也不如吃饱饭的时候。
就这样长期饿着肚子,营养不良,原身那异于常人的力气被掩盖,天生神力的天赋没有被人发现过。
这样算起来,这原身可是自从八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饱饭了,这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还一饿就是十多年,郭喜安深表同情。
待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郭喜安牵着小向泽往里走去,这个破柴房里面是没有凳子的,母子俩便坐到了先前她躺着的那张破草席子上。
小向泽看着娘亲从怀里掏出的两个苞谷野菜馍馍和一根红薯瞪大了眼睛,说话都结巴起来:“娘...娘,你哪来的吃的?”
郭喜安很淡定,“刚刚在厨房拿的。”边说边将苞谷野菜馍馍递给他,“吃吧。”
小向泽不敢接,想到娘亲先前就是因为自己和哥哥喊饿到厨房偷拿了一根红薯,就被奶奶打得差点没了命,更害怕了,带着哭腔道:“娘,我不饿,你快把东西还回去吧,被奶奶知道了又打你怎么办?我不要娘挨打。”
郭喜安心里一暖,四岁的孩子身子却小得像个两三岁的娃,浑身不见一两肉,可见也是和原主一样长期忍饥挨饿的。
刚刚她把食物拿出来时,明明看到他眼睛一亮,嘴里还不自觉地咽着口水,可现在却能为着她拒绝到嘴的美食。
“不怕,这粮食本就是我们该得的,放心吃吧!以后娘再也不会让人随便欺负我们了。”
“可...可是......”小向泽还在犹豫。
郭喜安道:“你大婶婶之前也经常欺负我们,你看她刚才打到我了吗?”
不止没有打到,还反被收拾了一顿呢,小向泽想到这里,小嘴不自觉裂开笑起来。
看着小家伙松动的表情,郭喜安微微一笑,将馍馍往他面前递了递,“吃吧,若是你奶奶真要打我,你吃饱了才更有力气保护娘亲。”
是啊,若是奶奶再欺负娘亲,自己吃饱了也能给娘亲帮忙,想通了的小向泽这才接过馍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瞧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郭喜安眼里满是心疼,这馍馍是粗粝的包谷和着野菜蒸成,口感粗糙又干硬,在她看来绝对不是什么美味的东西,小向泽却吃得如同珍馐美味一般,可见这以往日子的艰苦。
“娘,你...你也吃啊!”小向泽见娘亲只看着他吃,自己却没动,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郭喜安一笑,嗯了一声,却把另一个馍馍重新放进怀里,只拿起那个蔫巴干瘪的生红薯,擦干净上面的泥巴,便直接放嘴里啃起来,形势如此,也顾不得什么干不干净的讲究了。
母子俩吃完东西,又喝干净了那一碗清水,小向泽总算是混了个肚饱,小脸上都是餍足。
郭喜安拍了拍手,问他:“你哥哥怎么还没有回家,知道是去哪了吗?”
小向泽舔着手指上余留的一点馍馍残渣,回答:“大婶婶一早便叫他去打猪草,应该是去后山了。”
郭喜安咬了咬牙,这程家一家子都不是个东西,不止是把原身当做牛马的使唤,两个四岁的小娃儿也不放过,这还是他们老程家的骨血呢。
“都这会儿了还没回家,咱们去找找哥哥吧!”郭喜安起身朝小向泽伸手。
小向泽点点头,小手牵住郭喜安伸过去的大手,俩人一道出了门。
一路上,郭喜安暗暗打量着村子的环境,将各个地方和记忆里的一一对应。
向阳村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整个村庄共有四十多户人家,村子依山而建,处于群山中间,村西还有一条自山里流来的小河,风景倒是十分不错。
小向泽口里的后山位于村尾边上,平时村里的乡民们无论是砍柴还是找草,都爱去后山上找。
郭喜安牵着小向泽一路走到村尾,爬过一个斜坡,来到了一棵歪脖子树下,小向泽伸手指向前方,语气雀跃地喊道:“那里,我看到哥哥了,哥哥在那里。”
郭喜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山间小路上出现一个佝偻的小小身影,背着一个和他身板比起来显得硕大无比的背篓,上面猪草垒得高高的,小娃儿被背上重物压得弯深了腰,艰难而缓慢的向前移动。
郭喜安心一紧,牵着小向泽朝那小身影跑去。
见着瓷碗被打碎,刘翠目光更加凶狠起来,她撸起袖子上前伸手拧着小向泽的耳朵,嘴里还止不住地骂:
“你个娘生不养的兔崽子,还敢打碎家里的碗,和你那死鬼娘一样属骨头轻的,干吃不干活还净找借口,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郭喜安才到厨房门口,便见刘翠凶神恶煞地提溜着小向泽的耳朵,另一只手不住的向小向泽身上掐去。
瘦弱的小向泽歪着脑袋,小小的身体被大力扯得双脚脚尖向上踮起,在刘翠粗鲁的提溜推搡中,像个提线娃娃般东倒西歪,小脸煞白,满眼恐惧。
“住手!”郭喜安瞧得目眦欲裂,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力气让她猛力冲过去,撞开了刘翠,夺过了小向泽。
“哎呦!”刘翠被撞得朝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墩摔坐在地上。
抬头见着撞倒自己的人竟然是郭喜安,她勃然大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撞我?”
郭喜安并不理会她,急急去瞧小向泽的情况。
刘翠见郭喜安竟然敢不理会自己,怒意更甚,“你个小贱妇,我瞧你是生龙活虎的,精神得很,起先躺在床上原是装死偷懒的,看娘回来了不收拾你?”
刘翠是刘大花娘家侄女,亲侄女做了自己大儿媳,刘大花向来是比较偏宠她的。
郭喜安蹲下身子查看小向泽的伤处,见他被拧的那支耳朵红彤彤的一片,掀起他身上单薄的粗麻上衣,瘦得能看到肋骨的小身子上青紫加红的伤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有一些伤痕一看就不是新伤。
郭喜安的眼神一下冷厉起来,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一边的刘翠还在不停地叫骂,郭喜安抓起脚边的一块木头就朝她扔过去。
刘翠一个激灵,偏头闪躲,直冲她面门的木头便砸到了她肩膀,不过是一块小臂长的干木头,却硬是把她肩膀砸得一阵生疼。
“哎呦!”抚着肩膀的刘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向懦弱无能的郭喜安竟敢朝她动手?
反应过来后,她怒意更盛,尖厉的声音又高了几度,“小娼妇,反了天了你,还敢和我动手,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从地上一个翻身爬起,刘翠恶狠狠地朝着郭喜安母子扑了过来。
小向泽瞧着面目狰狞扑过来的刘翠,害怕地一把抱住了郭喜安的大腿。
郭喜安抽空安抚地摸了摸小向泽脑袋,瞅准时机,在刘翠扑过来的瞬间往左错开身子,同时抬起右脚,朝刘翠的屁股上狠狠补上一脚,借力补力,一脚将她狠狠的踹飞出去。
“嘭!”
刘翠如同个四脚王八一样迎面摔趴在地上,这一跤摔得实在结实,灰尘都溅起三丈高。
小向泽都看呆了,小嘴微微张起,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刘翠,又仰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只见娘亲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不住哀嚎的刘翠,眼里没有恐慌害怕,不似以往地哭哭啼啼,她站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莫名的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势。
这样的娘亲很陌生,却又格外让他觉得安心,小向泽不由紧了紧抱着娘亲大腿的双手,小身板贴得更紧了。
郭喜安察觉到小向泽的动作,以为他被吓到,伸出手来小心搂住他。
刘翠被这一摔险些岔过气去,趴在地上许久都爬不起来,她是脸朝下摔在地上的,此刻口鼻处是火辣辣的疼,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伸手一摸,瞬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血!天杀的小毒妇,这是要杀人了呀,黑心肝的......”
郭喜安脸色一寒,上前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毒妇?我哪能和大嫂你比,对一个孩子你都能下此狠手,这心肝怕早就被狗吃了吧。”
刘翠本要爬起的身子被她一脚踩了回去,挣扎半天依然被她牢牢踩在脚下,她又气又急,再度破口大骂起来,言语之间极具恶毒,
“你个狗娘养的,天生贱命,生的崽子自然也和你一样是个下贱的,打骂几句怎么了?小贱种活着都是浪费粮食,就该和他那短命鬼爹一样......”
“啊!”叫骂不休的污言秽语骤停,代替的是一连串的惨叫。
郭喜安眼含碎冰,脚下不住地加重力道,直踩得刘翠喘不过气,渐渐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刘翠呼吸困难,胸腔处像是有人用手狠狠挤压着,憋得脸都青紫起来,可背上的力道还是没有变轻,反而在越来越重。
她...她是想杀了她吗?
家里人都下地去了,此刻屋里只有她们三人,要是这小贱人发狠......
刘翠终于害怕起来,艰难求饶道:“别...别踩了,我错了二弟妹,咱们可是一家人,你放过我吧。”
郭喜安扯了扯嘴角,眼里寒意未散,“还以为是个多硬的骨头,认错的态度是对的,不过这道歉的对象却错了。”
刘翠一愣,什么叫认错的对象错了?眼光扫过一边眼睛亮亮的小向泽,她脸色一僵,咬牙切齿地对郭喜安道:“你...你别太过分,蹬鼻子上脸。”
这小贱妇竟然还想要她低三下四地和一个孩子认错不成?
郭喜安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脚下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我就蹬鼻子上脸了又如何?”
刘翠顿感身子一沉,仿佛自己都快要被嵌进土里去了,这小贱人哪来的这把子力气?一只脚的力气,竟如五指山般压得自己动弹不得。
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让她顾不得细想、也再撑不住骨气,忙抬头朝着小向泽的方向道歉:“向泽啊,是大婶婶不好,不该对你动手的,大婶婶错了,你原谅大婶婶吧。”
说完也不等小向泽的回应,仰着脖子急切朝郭喜安道:“这下可以了吧,快把脚拿开。”
郭喜安并没有动作,“急什么,小向泽还没说原不原谅你呢。”
小贱人欺人太甚!刘翠怒火高旺,却只敢在心里叫骂,脸上青白变化,最终还是面带不甘地向着小向泽道:“大婶婶真晓得错了,向泽就原谅大婶婶吧。”
面对向来凶恶的大伯母的服软,饱受欺压的小向泽起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不过抬头看到娘亲冷静抚慰的眼神后,他心里便一下安定下来,鼓足了勇气向着刘翠道:“那...那你以后不许再打我。”
“不打不打!”刘翠连连点头。
想了想,小向泽又补上一句,“也不许再打我哥哥。”
不管心里怎么想,此刻刘翠嘴上自是无有不应的。
得到了刘翠的保证,小向泽面上明显松快灵动起来,透着一股喜悦,却又故作严肃,小脑袋认真地点头,“那我就原谅大婶婶了。”
郭喜安一路朝着后山而去,原本只想找到草药就回家,却在山口的小路边看到许多马齿苋,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虽然从程家分到一点粮食和二十两银子,可她和两个孩子共三张嘴,那些东西根本顶不了多长时间。
如今看到这嫰油油的小野菜,她眼珠子都泛了光,这可都是可以吃的!
不过郭喜安还是记着小向佑的伤势,先往山里去寻要找的东西,她的运气不错,进了山里再多走两步,便在一个梗坡上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马刺草。
马刺草既可以当做食物食用,也可以将其捣碎敷在外伤处,具有凉血止血、散瘀消肿的功效。
因为才四月初,这一小片马刺草还未开花,植株还十分幼嫩,郭喜安摘了一大捧放进篮子,估摸着够用了便起身转回到刚刚看见马齿苋的地方,摘了小半篮子的马齿苋,因为心里记挂着家里的两个孩子,便急匆匆的回家了。
到了家里,见两个小家伙缩在角落竟然睡着了,郭喜安没有吵醒他们,自己放下篮子,拿出马刺草先洗干净,然后捣碎,拿着捣好的药汁来到小向佑的身边,轻轻将药汁抹在他的脸上。
小向佑睡梦中感觉自己的右脸一片清凉,疼痛消散了许多,睁开眼睛,看到娘亲正拿着一个绿糊糊的东西往他脸上抹。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发问。
郭喜安见他醒来,笑了笑,回答:“这是药,敷了药我们向佑马上就能好了。”
“娘,你回来了?”一边的小向泽也揉着眼睛起身,看见郭喜安在给哥哥上药,不吵不闹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乖极了。
郭喜安给孩子上好药,找出一张凉席铺在院子里,让他们兄弟俩到那待着,她撸起袖子,开始打扫收拾屋子。
俩小家伙却也不愿意闲着,帮着跑前跑后,扫地抹灰递东西,这些活也干得像模像样。
这一忙活就是一整天,到了大傍晚天将将擦黑的时候,郭喜安领着两个小家伙总算把屋子全部收拾了出来,带来的东西也一一归置好,看着面前虽依旧破烂但和之前相比也是焕然一新的屋子,郭喜安的心里很有成就感。
两小家伙学着郭喜安的样子,双手叉腰,一脸的自豪欣慰。
郭喜安低头看见,忍不住笑出声来。
“咕咕咕~”
肚子饥饿的抗议声打破了安静。
郭喜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向泽捂着自己的小肚子,红着脸道:“我饿了。”
今日忙活了一整天,除了孙婆子看他们母子三个可怜,估摸着他们只怕是吃不上东西,中午的时候送来了几个野菜窝窝头,撑到现在,早就饿了。
郭喜安刮了刮他的鼻头,“好,娘亲这就去给你做饭吃。”
到了厨房,郭喜安却有些犯了愁,她只有一口铁锅,吃的也只有红薯、包谷夹糠面和她中午採来的马苋菜,调料品什么的,都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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