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枝江折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校草高调官宣后,竹马气的跳湖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绵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枝洗漱完就出了寝室。大一新生的课不多,除了吃饭,她每天的活动就是去音乐协会、图书馆、寝室和教学楼。今天下午南枝准备去音乐室练琴,她作为上一届京城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在音协里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只要是有和校外的联谊活动,她定会被推举着上台。周日就是京大的百年校庆,她毫不意外地被推上了代表的位置。尽管其他人都说她的演奏足够优秀,但南枝还是想做得尽善尽美。音乐室在京大校园最边缘的楼里,路上几乎没见着学生。耳边忽地传来某样东西划破空气席卷着风的声音,等南枝反应过来时,手臂已经被砸中。她吃痛出声:“嘶——”低眸一看,是从天而降的花盆。南枝仰脸,只看见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三楼的走廊。她没有时间追上去看罪魁祸首,右手的半截手臂已经痛到麻木,血渗透了黑...
《和校草高调官宣后,竹马气的跳湖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南枝洗漱完就出了寝室。
大一新生的课不多,除了吃饭,她每天的活动就是去音乐协会、图书馆、寝室和教学楼。
今天下午南枝准备去音乐室练琴,她作为上一届京城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在音协里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只要是有和校外的联谊活动,她定会被推举着上台。
周日就是京大的百年校庆,她毫不意外地被推上了代表的位置。
尽管其他人都说她的演奏足够优秀,但南枝还是想做得尽善尽美。
音乐室在京大校园最边缘的楼里,路上几乎没见着学生。
耳边忽地传来某样东西划破空气席卷着风的声音,等南枝反应过来时,手臂已经被砸中。
她吃痛出声:“嘶——”
低眸一看,是从天而降的花盆。
南枝仰脸,只看见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三楼的走廊。
她没有时间追上去看罪魁祸首,右手的半截手臂已经痛到麻木,血渗透了黑色衣袖,染成了暗红色。
南枝转身去了医务室。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小西装,在护士的帮助下脱下外套,只剩白色衬衫。
半截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护士看得蹙眉,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挽起,白皙的手臂上是触目心惊的红。
护士怜惜地看着,“这白白嫩嫩的,怎么伤成这样?”
南枝幽幽地盯着伤口,“被高空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
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她隐约看见了脸,和白薇极其相似。
“同学,你的手机响了。”
顾及她的手,护士体贴地将手机递给她。
南枝向她道谢,刚按下接听键,万晓珊当即就开口:“枝枝,我们刚刚找保安查过了,说是三楼的监控正好坏了,没拍到人。”
南枝并不意外,她其实已经能猜到刚刚那个身影是谁了。
护士处理完伤口,她没多做停留就直接去了音乐室。
副会长陈宇航看见她包扎的右手时大惊失色:“天啊,南枝宝贝,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南枝嗓音淡淡:“没关系,我用左手也能弹。”
“那可不行啊祖宗,”陈宇航可宝贝这个天赋异禀的钢琴演奏家了,围着她绕了一圈,“你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校庆演出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他正在为数不多的人脉里搜索着人选,就听见一道清冽的男声由远及近:“无碍,我可以替她上台。”
南枝闻声一怔,她倒不是没有听过好听的声音。可这道男声,像雨后的松柏透着潮湿的干净,舒服得能让人每个毛孔都被熨贴。
她循声看去,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推门走进。
不同于冯斯年的张扬,男生气质清冷,眉眼清隽,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窗外透进的光影翕动,他长睫之下细碎的光斑也跟着晃了晃。
南枝张了张嘴,“你好......”
“帅”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折就朝她颔首:“你好,我是江折,音乐协会会长。”
陈宇航见到他,涕泗横流地奔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声嘶力竭:“会长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江折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脱离他的纠缠,眼镜后沉郁的视线在他身上掠过,落在南枝身上。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会长?”
“对啊对啊,”陈宇航狗腿地介绍起来,“咱们会长大二时就被选中去了国外当交换生,前两天才刚回国呢。”
其实南枝听说过江折的名字,据说他刚上大学,就以极其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样貌成了“京大第一斩”,不仅斩女,也斩男。
只不过传闻中他疏离冷淡,是所有人眼中的高岭之花。
南枝对江折莫名生出了几分敬畏,脊背也微微挺直:“会长好,我是南枝,就读大一法学。”
江折颔首,声音里潜藏着难以察觉的深意:“久仰大名。”
或许是错觉,她似乎察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陈宇航擦了擦汗,如释重负:“既然会长回来,那我就不用担心校庆演出了,差点我就要提头见校董了。”
江折垂眸,视线在她的右手上停留了一瞬,眸光晦暗。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校庆演出有我。”
南枝也没有推辞,点头应:“那就辛苦会长了。”
“请等一下,”在她准备出门之前,江折叫住她,“宇航说校庆演出的曲目已经报上去了,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有空讨论一下曲子的细节。”
她不疑有他,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两人互加了好友,南枝才离开。
陈宇航忍不住嘀咕:“会长你可是拿过国家级比赛第一名的水平,这首曲子的曲谱都能倒背如流了,还需要和南枝讨论?”
江折幽幽睨他一眼,低下眼帘看向屏幕。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将南枝的备注改成了一个蓝色蝴蝶的表情符号。
陈宇航刚想问,又被江折周身的冷气压给逼退。
他呵呵一笑后退几步:“我就不打扰会长练琴了,告辞!”
室内重归安静,江折掀起琴盖,修长的指节在黑白琴键轻慢抚过。
南枝刚下楼,就听见音乐室里传来的悠扬钢琴声。
是首她没听过的曲子,却很悦耳,她不自觉驻足,安静听着。
浮躁的情绪渐渐平静,南枝唇角微扬,心情很好。
她打开音乐识别软件,却没有搜索到结果。
于是点开和江折的聊天框,问他:刚刚是你在演奏吗?
江折:嗯,是我
南枝:是什么曲子啊,我怎么没搜到?
江折:我自己创作的,我给这首曲子命名:情诗
南枝:特别好听!可以给我一份琴谱吗,等我手好了,也想弹
江折:好
——
第二天一早,南枝还没睁开眼,就听见黎子萌夸张的惊呼声:“我靠,你们快起来看,操场上全是玫瑰花!”
四人是法学专业,住在十三号寝室楼,正对着操场的方向,一眼就能看见操场全貌。
听见黎子萌的声音,耿恬恬和万晓珊顾不上梳头发,三两步就从上铺跳下来直奔窗户。
整栋楼起得早的寝室也都看见了操场上的情形,惊叹声此起彼伏。
操场上的绿茵都被灼目的玫瑰花铺满,只有跑道上还空着,就连足球的门框上都点缀着玫瑰。
放眼望去,尽是耀眼的红。
黎子萌打开窗户,玫瑰花的清香立即就倾涌了进来。
隔壁寝室的女生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南枝,都朝她笑得八卦:“南枝,恭喜啊,好事将近了!”
南枝面上毫无惊喜的情绪,却在闻到花香后蹙眉后退几步,扇了扇空气,“萌萌,把窗户关上,我花粉过敏。”
南枝最近每天都要去医务室换药,她没找白薇的麻烦不代表她推花盆下来砸她这件事会就此罢休。
她这个人,记仇得很。
只是要调取案发教学楼以外区域的监控,南枝没有权限。
她低头思考对策的间隙,手机震动了一下。
南枝摁亮屏幕,是江折的消息。
虽然那天综合楼的监控在维护没拍到人,但去综合楼路上的人只有三个,都被拍了进去
南枝认识江折几天,还是第一次见他他说话超过一行字。
她迟疑着打字:可我没向你说过我受伤的原因
顶部的状态栏反复变化着,最后还是回了一句:我刚回来就接任了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学生安危也是我的责任之内
有园艺专业的学生上报说他辛苦栽培的花被人撞到楼下去了,时间正好是你受伤那一天
南枝想说其实也可能是巧合,但知道借口瞒不过他,还是如实承认了。
是,我被掉下的花盆伤的手
江折很快将监控画面拍到的三人发给她看。
这其中之一正好是你发小的女友
她和江折还不算熟,因为手受伤已经麻烦了他不少事情,剩下的部分该由她自己处理。
江学长,能将有白薇出现的那段监控画面发给我吗
江折动作很快,直接将她要的部分发了过去。
南枝向他道谢,没忘了画饼说欠他个人情。
她反复看了那段监控好几遍,捕捉到了画面角落白薇在三楼走廊那席掠过的白裙。三个人中,唯有她穿着白色。
南枝没打算让这件事从轻处理,如果当时她再走得快一些,花盆要砸的说不定不是手臂而是脑袋了。
她将视频备份,直接报了警。
白薇还在寝室里不动声色向室友炫耀着冯斯年为她新买的鳄鱼皮挎包时,门就被敲响。
“你好,请开一下门,我们是警察。”
听见来者自报的身份,寝室里气氛一寂,白薇匆忙去开门。
面对两位警察严肃的眼神,她忐忑不安地问:“警察先生,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其中之一开口:“请问谁是白薇,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高空抛物,涉嫌故意伤人。”
白薇心一颤,她有想过南枝看见了推花盆的是自己,但没料到她会因此报警。
想到那天综合楼的监控是在维护,绝对不可能拍到她的正脸,她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佯装镇定地应:“我就是白薇。”
“请跟我们走一趟。”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其他寝室的围观,走廊上都是凑热闹的学生。
在听见要被带走的是白薇时,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刚刚听见白薇犯什么事没有?”
“啧啧,我之前还在羡慕冯斯年和白薇神仙眷侣,现在看来她不是什么好人嘛。”
“可我跟白薇接触过,她不像是会犯事的人啊?她很正直善良的。”
“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白薇咬唇,努力安慰自己南枝一定没有证据,压下紧张感,跟着警察离开。
问话地点选在了事发的综合楼一间教室,606四人早就等在了里面,旁边还坐着两个专业的辅导员。
白薇进来之后,万晓珊将教室门关上,环抱双臂好整以暇看着额角已经渗出薄汗的白薇。
冯斯年听说白薇被带走的第一时间,不顾还在上课,直接从教室里奔了出去。
问询的警察朝对面的空位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别紧张白薇同学,只是问话而已,先坐吧。”
白薇攥着衣摆坐下,和南枝淡然的视线撞上。
“根据南枝同学的口述和所提供的证据,确定了那天在综合楼三楼出现的人就是你。”警察说着点开了监控录像,将那一抹定格的白裙展示给她看,“白薇同学,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人证物证在前,白薇想辩解自然也没有余地。
她嘴唇轻颤,半晌才抖着声音开口:“花盆......的确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
白薇眼帘剧烈翕动了几下,努力想着措辞。
“我那天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学习,可图书馆满座。正好综合楼没什么人,就上了三楼。天边忽然飞过一只很漂亮的鸟,我激动之余想去仔细看看,不小心撞到了放在墙上的花盆将它推了下去。我当时不知道砸到了人,因为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就离开了。”
她的一番言论合情合理,挑不出逻辑漏洞。
警察快速做着笔录,随即问南枝:“南枝同学,你打算如何处理?”
白薇抬眼看向她,她微不可察地扬了下眼尾。
听着她是无意撞下花盆的,可南枝心里清楚,她是故意的。
南枝直直地看着她,“高空抛物违法,我要白薇向我公开道歉和赔偿医药费。”
冯斯年气喘吁吁赶过来,正好听见她的话。
他猛地推开门,险些没将门后站着的万晓珊给夹到。
所幸她反应快及时躲开,没变成“肉酱”。
万晓珊还没来得及骂,冯斯年就挡在白薇面前,表情愠怒:“南枝,你不要太过分!让薇薇公开道歉会毁了她的名声!”
南枝眼皮颤了下,听得只想笑。
她毫不退避地仰脸和他对视,“冯斯年,你还是这么是非不分。”
他现在义无反顾维护白薇的模样,让南枝想起那杯被倒掉的养生茶。
那时冯斯年也像现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谴责她。
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警察皱眉敲了敲桌,“这位同学,请注意场合。”
似是才察觉到还有警察在场,他冷静下来,在白薇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白薇心安地松了口气,看向南枝的眼神充满势在必得。
南枝陈述事实:“我的手是白薇砸的,她承担错误是理所应当。”
冯斯年替白薇辩解:“薇薇不是故意的,而且并没有造成什么重大伤害,何必咄咄逼人让她公开道歉?”
“枝枝,你听说了没啊?冯斯年最近在搜罗京大附近所有的红玫瑰,是不是要跟你告白啊?”
室友黎子萌忽地爬上楼梯探出脑袋,南枝回过神来。
冯斯年是南枝的竹马,还是幼儿园的年纪,南冯两家就很交好。两人从小形影不离,在外人眼中感情极好。高考分数不仅是安和市的前二,还一同考入了名校京州大学。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南枝以前也这么觉得。
闻言,她垂下眼,“是吗?”
可她明明花粉过敏。
在南枝六岁时,她和冯斯年误入了一户人家的后花园。南枝过敏性休克晕了过去,冯斯年抱不动她,跌跌撞撞奔向马路,在路中央跪下来求路过的车主救她。从那以后,冯斯年都会有意识地不让她靠近花。
南枝没听冯斯年说起新认识了哪个女生,可也没觉得表白对象会是自己。
她和冯斯年,在白薇出现后,就再也回不到幼时的无话不谈了。
即使在那之后,冯斯年对她仿佛依旧如初,她却偶尔能看见从他眼底掠过的不甘。
想到白薇,南枝的眉眼沉了沉。
白薇是高三时的转校生,她扎着高马尾,肤色是比常人还要病态的苍白。洗得发白的衣裤,从头到脚都彰显着她贫困的身份。可她神情倔强,气质清冷,连个眼神也没落在台下的学生身上。
老师走后,白薇的视线在教室里逡巡一圈,只剩下角落靠窗的空位,是冯斯年旁边的位置。
她眉心微蹙,在台上站了片刻,才犹疑地走过去。
冯斯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白薇轻叩桌面,“同学你好,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唐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了戳南枝的手臂,“枝枝,她要坐你家斯年旁边诶。”
后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意料之内的,冯斯年烦躁地让白薇滚。
白薇不为所动,拉开椅子坐下,拿了本书夹在两张桌子之间,“别误会,我没想接近你,只是教室里没空余座位。这本书就当是三八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还是第一个没有因为冯斯年态度暴躁而退缩的,”唐圆小声凑近,“枝枝,你没有危机感吗?”
南枝无趣地转回头,继续写题,“高三关键阶段了,好好学习吧。”
唐圆笑得不怀好意:“好好好,我相信冯斯年对她不会感兴趣,毕竟有咱们枝枝这种有才有貌的青梅在,区区天降哪敌得过呢?”
南枝没想到,最后一语成谶了。
从白薇转来起,她没有主动和冯斯年说过一句话,后者也从开始的瞧不起渐渐接受这样一个安静的同桌。
直到一天晚自习结束,冯斯年路过巷尾,救下了被人围堵的白薇。
冯斯年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扫了眼她被扯破衣料而露出的肩膀,将外套脱下扔到她身上。
白薇一怔,颤抖着声音说了谢谢。
或许是在脆弱的时刻容易卸下心防,她拢着外套说起她的出身。
他那时才知道,白薇有个家暴父亲和懦弱的妈。而她这些年来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挣出来的。她那赌鬼父亲欠了不少钱,被追债的寻上,险些被侮辱。
两人的关系从那晚开始有了交集,甚至加入了冯斯年和南枝,成了三人行。
南枝对此仍旧见怪不怪,惯常给冯斯年带养生茶。
他肠胃不好,她在茶里面加的都是养胃的材料。
某天早上,南枝一如既往地将装着养生茶的保温杯放在冯斯年桌前。
她才刚走,白薇就将保温杯里的茶倒进了垃圾桶,拿出自己的塑料水杯。她打开了那个满是磨痕的杯子,将米白色的液体倒了进去。
南枝是听见唐圆的惊呼声才发现养生茶被白薇倒了,拧眉阻拦:“你装的是什么?”
白薇不解回答:“是豆浆。”
唐圆气笑了:“你干嘛倒掉啊,枝枝泡的养生茶都是很贵的药材,你就这么倒掉经过冯斯年同意了吗?”
提到冯斯年的名字,白薇更有底气了,“就是他允许的,怎样?”
南枝将唐圆拉到自己身后,沉着眼质问白薇:“你不知道冯斯年不能碰豆制品类的东西吗,你想害死他?”
白薇闻言一怔,“抱歉,我不知道这点,是他昨天说要喝我泡的豆浆。”
南枝见她认错,并不打算继续追究:“冯斯年胃不好,喝不了豆浆,请你倒掉吧。”
冯斯年刚进教室门就看见自己的位置旁围着不少人,快步走过去。
没等当事人解释,他就挡在白薇面前,沉着脸质问南枝:“你欺负白薇了?”
南枝没想到向来义无反顾维护自己的冯斯年,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自己:“我没欺负她,只是告诉她你不能喝豆浆。”
她认知里的冯斯年,明明是正直理性的,现在却不问缘由地将她打成加害者。
冯斯年拧开杯盖,不顾白薇的阻拦一口饮尽。
白薇惊呼:“冯斯年,你是不想活了吗?”
南枝看着他将空杯递到自己眼前,像是证明似的晃了晃,她攥紧了手。指尖嵌进掌心里,却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脏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冯斯年看了一眼白薇,眼神温暖,“她早起为我准备的豆浆,我必须要喝完。”
南枝眼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才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说白薇早起为他磨豆浆,可她这些年为他准备养生茶,也是自己早起亲力亲为煮的。他却从来不提,理所应当地接受她的好。
“行,”南枝轻呼出一口气,心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冯斯年,你好样的。”
手机响了,南枝低头看了看寝室群聊。
甘露(4)
灯火阑珊:枝枝,这次来的人少了十个,你可以少拿一些
南枝正打算回个好,有人急匆匆迎面而来,将她的手机撞掉。
她庆幸自己用的是左手而不是受伤的右手,否则怕是要雪上加霜。
那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赶时间没看路!”
南枝俯身将手机捡起,摇头应:“没关系。”
“咦,你不是南枝吗?”女生看清是她后,惊讶道,“冯斯年马上就要在操场表白,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好像没说过要向我表白吧,”南枝反应平静,似乎对此毫不意外,“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女生难以置信地打开校园论坛,“靠,我就是奔着表白现场去的,如果表白对象不是你,那是谁?”
南枝还赶着去器材室拿排球,径直绕开她。
“等一下南枝,”女生忙去拽她的手臂。
她拉的是南枝受伤的右手,后者吃痛地退了一步抽出手。
伤口在拉扯下撕裂开,血渗透衣料沁出红色。
女生没想到她这么一拽就让南枝伤成这样,直接吓哭了:“对......对不起!”
南枝蹙眉忍着疼正欲开口,听见身后蓦地响起低沉清冽的男声:“我送你去医务室。”
她只见过江折一次,但对他的声音印象深刻。
女生看见来者,目光呆滞了几秒才回过神,“你......是谁?”
江折没理会她,凝眉盯着她渗血的手臂,“走吧。”
南枝点头,“好。”
她有些难为情地侧过脸看向江折,“抱歉会长,耽误你时间了。”
他嗓音温淡:“无碍,碰巧路过而已,左右也是闲着。”
给南枝处理伤口的恰好是上次的护士,她摇头叹息:“怎么才隔了一天,伤口就裂开了?”
听护士叮嘱完注意事项,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响起。
是万晓珊打来的电话,南枝用左手接起:“喂?”
另一边传来体育老师声嘶力竭的喊声:“南枝,你还喂呢,拿个器材拿到哪儿去了?上课十分钟了,别耽误其他同学上课!”
南枝忙将手机拿远了些,“我马上就回来。”
挂了电话,江折问她:“需要帮忙么?你的手现在不方便。”
南枝并不喜欢欠人情,但眼下的情况只能求助于他,她无声叹息:“那就麻烦会长了。”
两人路过操场时,冯斯年的告白仪式才刚刚开始。
冯斯年的告白现场布置得十分浪漫,操场边上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冯斯年开场读信的称谓不是南枝,而是“薇薇”。
在场的人安静了几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议论起来。
“我还以为冯斯年的告白对象会是南枝呢,怎么另有其人啊?”
“我刚好像看见南枝在附近了,人呢?”
“不会是看见自家竹马的告白对象不是她,落荒而逃了吧?”
“哈哈,她肯定满怀期待地等着,却没想到不是自己吧!”
冯斯年念信时,深情的目光一直落在人群正前方的白薇身上。
他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这半年来对白薇的想念,将两人的坎坷情路写得绘声绘色。连不少开始都嘲讽冯斯年渣男的围观群众,都感同身受地抹起了眼睛。
白薇听得眼眶通红,捂着嘴感动落泪。
南枝安静看着,了然地挑了下眼尾。
冯斯年的告白对象还真是白薇,没想到他们破镜重圆了。
告白信念完,冯斯年接过室友递来的大束玫瑰花,朝白薇伸出手,“薇薇,过来吧。”
迎着众人艳羡的眼神,白薇走上台。
“过去你不见的半年里,我一直想,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在哪个角落,我都会竭尽全力地找到你。但好在,我们又重逢了,”冯斯年单膝跪地,双手呈至白薇面前,虔诚告白,“薇薇,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白薇颤抖着手接过花,声泪俱下:“斯年,我愿意。”
冯斯年起身欣喜地抱住她,却在看见对面的格网后站着的人时,笑容一僵。
南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淡如水的目光直直撞上他略带惊慌的眼底。
虽然早就做好了南枝会撞见的心理准备,但看见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模样清隽从未见过的男生时,一时愣住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气氛不对,循着冯斯年的视线看去,也看见了南枝。
“哇哦,青梅和新欢都在场,这下可有戏看了!”
白薇室友忍不住反驳:“白薇才不是什么新欢,她可是当过冯斯年堂堂正正女朋友的!”
其他室友也跟着附和:“就是,南枝算什么,一个青梅而已。就算认识冯斯年十几年又怎么样,要有戏早就在一起了!”
“南枝这会儿成小丑了吧,看她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迎着所有人的神情各异的视线,南枝象征性地朝冯斯年点了下头,打算转身去体育馆。
白薇也看见了南枝,拉了拉冯斯年的衣袖,“斯年,我也许久没见过南枝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南枝本打算看一眼就走,但见冯斯年和白薇两人已经朝他们走过来,只好停在原地。
其他准备退场看热闹的学生又退回来打算见证修罗场。
冯斯年刚走近,目光就在江折身上流连,“南枝,他是谁?”
江折适时地开口:“我帮你先把器材带过去。”
南枝没理会冯斯年的问题,朝江折点头:“谢谢会长。”
南枝正欲离开,却被冯斯年拦住了:“你到底有没有礼貌,我在跟你说话。”
南枝淡然掀了下嘴角,“要我说什么,恭喜你们旧情复燃?”
白薇忍不住开口道:“南枝,我们也是上个月才重新联系。是我当初不告而别,和斯年的重逢也是碰巧。”
南枝情绪毫无起伏:“噢,祝你们百年好合。”
南枝本是来帮语文课代表送作业去办公室的,没想到会听见冯斯年的这一番话。
她抱着作业本靠在门口的墙边,仰脸看天。
冬日的夕阳很暖,却分毫照不进她透冷的心。
办公室里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周雅出门时看见墙边的人一顿,“枝枝?”
冯斯年扶白薇起身的动作滞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跟着出去,同样发现了表情灰淡的南枝。
她撩起眼,澄澈的眸子缀着寒意,“冯斯年,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冯斯年嗫嚅着想解释什么,追出来的白薇暗暗挽住了他的手臂。他侧过眼,看见她微红的眼眶时,狠了狠心,应道:“是。”
南枝手一抖,险些没拿稳作业本,她仓皇地眨了眨眼,才压下没有夺眶而出的眼泪,用力地点点头,“好,冯斯年,我们绝交。”
她先进了办公室将作业本放到桌上,路过冯斯年时只留下一句:“你把我两年前送你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还我。”
他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收紧。
南枝送他的那件生日礼物,是一块玉佩。
冯斯年不知道的是,那是南家祖传的玉佩,只传自己人。
她将玉佩送给他,是认定他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当时他们感情正好,南枝父母也默认将来他们会在一起,只不过年龄还不到时候,南枝将这件重要礼物送给他时,他们也没有阻拦。
周雅已经无力训斥这个叛逆的儿子,叹了口气抹着眼泪就离开了。
班主任眼看连家长都拿冯斯年没办法,也没打算继续再管。学习这种事,又不是为了他学的,学生自己都要放弃,他再劝也没用。
走廊上只剩下冯斯年和白薇两人,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试探性问:“你给南枝道个歉吧?毕竟你们认识十几年了。”
“不道,我早就受够她了。”冯斯年嗤了声,“把我妈的话当真,想当她儿媳妇。每天给我准备的那破茶,我早就喝腻了。”
闻言,白薇心底掠过一丝畅快。
南枝是天之骄女,父母恩爱,她身上的自信和底气是她羡慕不来的东西。
而她失去了父母,被判给了那个只会打麻将的舅妈,每天都要挨打,连辛辛苦苦攒的学费都被她偷去赌博。
那天白薇看见南枝父母来接送她上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的不甘达到了顶峰。
只要想到,南枝喜欢了这么久的冯斯年,现在对她死心塌地。
白薇心情愉悦了不少,笑着问冯斯年晚上吃什么。
“我先回家一趟,把南枝的玉佩还给她。”
“你真的要还给她吗?”白薇忽然使了心思,“她先说的绝交,现在又要把东西要回去,你就傻傻的还回去么,断交就要有断交的样子呀。”
冯斯年握住她的手,像是下定了决心,“好。”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唐圆从厕所回来时碰见冯斯年,他只说了一句话:“帮我转告南枝,要想拿回她的东西,就来安明湖。”
安明湖是安和一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湖,在后山前,几乎没人会去。
听完唐圆的话,南枝站起身。
唐圆紧张地问:“枝枝,大晚上的他约你去湖边,不会是要推你下去吧?”
“虽然安明湖偏,但是有监控,他不敢。”
唐圆不放心地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月色映照的湖边,冯斯年和白薇牵着手,对面站着南枝和唐圆。
“我靠,冯斯年你是故意带着白薇来挑衅枝枝的吧?”唐圆虽然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情,看见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气得大骂。
冯斯年没理会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玉佩。
玉佩在月光下透着碧绿色的光泽,图案是一对鸳鸯。
“南枝,想要吗,”冯斯年恶劣地笑起来,玉佩的红绳在他指尖转了转,“那就去湖里捡吧。”
在南枝愕然的目光中,他将玉佩丢进了湖里。
落入水里的噗通声在此刻安静的气氛里格外明显。
冯斯年第一次维护白薇时,她没哭,听见他说自己不如白薇重要时,她也没哭。眼睁睁看见南家最宝贝的东西掉进湖里,眼泪汹涌而出。
和她的真心一样,一同被冯斯年丢了。
冯斯年从小到大不是没见过南枝哭,她是个哭包。丢了东西要哭,他半小时不理她,她也哭,每次都是他哄好。
可现在看她无声哭了起来,他心口似乎有什么塌陷了。
白薇扣紧他的手,“斯年,你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走吧。”
冯斯年张了张嘴,还是和她一同离开。
唐圆对着两人的背影骂了两分钟,直到看不见了,才心疼地安慰南枝。
“枝枝,别为这种狗男人哭,他不值得!”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比冯斯年好的男生多的是!”
南枝擦了擦脸,“我没为他哭,我在心疼我家的祖传玉佩。”
唐圆松了口气,“没关系,最近两年安和降雨少,湖的水位线不高,明天找人来捞就好了。”
南枝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冯斯年刚刚的位置上,“根据他的力气,我大概能算出玉佩的掉落位置。幸好这片湖不是流动的,现在找人来捞还来得及。”
唐圆朝她竖大拇指,“还得是学霸。”
*
寒假过后的开学第一天,冯斯年却发现白薇不见了。
冯斯年疯了似的问周围的学生白薇的去向,他们也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班主任告诉他白薇办理手续离开了学校,没有人知道她是退学还是转校。
没了白薇的日子,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
冯斯年却假装没有白薇存在过,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对南枝万般关照。
她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漠视,他却毫不介意似的,每天都对她嘘寒问暖。
只有南枝知道,她和冯斯年再也不可能如初。
冯斯年在新学期开始后,重新投入学习,成绩恢复如初。虽然第一名已经被南枝牢坐,但最后还是和南枝一样被京大录取了。
“枝枝,水流满池子了诶,你在发什么呆啊?”
万晓珊的声音将南枝久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低眸,洗手池的水已经满到溢了出来。
她将水龙头拧上,将脸上的水珠擦干。
“今天晚上我就不和你们去食堂了。”
“哎呀枝枝,你是要去找冯斯年么?”耿恬恬坏笑着从里面探出身子,“他要给你告白的事情,你要不要装作不知情?”
“我不是去找他,只是要去钢琴室练琴。更何况我跟冯斯年只是邻居关系,跟他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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