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就溺死了，这些年不过是用我的怨气撑着尸身...”雷光劈开夜幕的刹那，我终于看清后座的真容。
嫁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折痕与我七岁车祸确诊报告完全一致，她脖颈的胎记位置贴着张黄符——上面是我八岁那年画的护身符。
“阿姊替你死过一回，现在该还了。”
沈素衣的声音从白骨间渗出，指节捏着我的胎发同心结，“不信你看...”闪电再次亮起时，后视镜映出我身披嫁衣的模样。
第三颗盘扣自动解开，露出心口处蠕动的槐树根。
手机在此刻彻底黑屏，倒映出的面容竟是沈素衣的遗照。
我攥着那缕胎发扎成的同心结，雷光中沈素衣的指骨已刺入心口。
槐树根在血管里疯长，剧痛却让我想起七岁那场暴雨——姐姐背着崴脚的我走过漫水桥，水面倒影里我们始终共用同一个影子。
“阿姊在井底等了你好久。”
沈素衣的颌骨开合间掉出半片玉佛，那是我送给林昼的成年礼，“不信你摸自己的后槽牙。”
舌尖舔到牙床凸起的刻痕，那是我在车祸中磕断乳牙的位置。
但此刻指腹触及的分明是纂体“沈”字，与婚书落款印章完全一致。
狂风卷着燃烧的纸钱扑进车窗，每张灰烬上都显现出我穿嫁衣的残影。
“时辰到了。”
沈素衣的白骨披上霞帔，腐猫跃上引擎盖吐出枚青铜铃。
铃声响起时，方圆百里所有槐树同时渗出琥珀汁液，树瘤裂开成哭嚎的人脸。
我撞开车门滚进泥潭，怀中的换命契被血浸透后显出新内容：“戊寅年双生子，以阴命者填棺镇煞，阳命者承袭怨气”。
产检报告从口袋滑落，泛黄的B超单上赫然显示单胎妊娠，但诊断结论被人用红笔篡改为双胞胎。
乱葬岗的土包接连塌陷，伸出无数系着红绳的骷髅手。
沈素衣的花轿从地缝升起，轿帘上的并蒂莲纹正吸食着雨水膨胀。
当她白骨搭上我肩头的刹那，童年记忆再次被篡改——镜中的姐姐始终比我高半头，因为那具身体里寄居着沈素衣二十三年的怨气。
“晚晚！”
姐姐的呼喊从地底传来，我扒开湿土发现下面埋着陶俑阵。
每个小人胸口都插着银针，背后贴着不同年份的双胞胎照片。
最中央的陶俑裹着褪色红肚兜，肚脐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