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问酒周献的女频言情小说《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肆意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就还有原因!陈氏有怨,该是怨楼羡中或楼云川,在她的一生所求之事里,拒绝她的,送走她的,一直是这两个男人。而胡序宁从未在她的谋害计划之内出现过。为什么死后的怨,不找楼云川,反而在攻击胡序宁,却也不致死。为什么呢?殷问酒想的头疼,她坐回了椅子上,“两位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被疏忽的事。”……长久的沉默后,门外忽地传来喊声,“小酒儿!先让人送了饭进去啊,边吃边聊啊,你这副身体哪还经得住亏待的!”王氏的嗓门很大,似乎隔着一段距离,屋里的人还是听了个清晰。殷问酒晃神,问蓝空桑,“什么时辰了?”“大概未时。”居然过去这么久了,难怪殷问酒觉得周身都冻人起来。想必是炉子里的炭火不足。“两位先回去用饭吧,有什么疑点了再来苏合院同我说。”蓝空桑让开...
《三魂为聘,七魄为礼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那就还有原因!
陈氏有怨,该是怨楼羡中或楼云川,在她的一生所求之事里,拒绝她的,送走她的,一直是这两个男人。
而胡序宁从未在她的谋害计划之内出现过。
为什么死后的怨,不找楼云川,反而在攻击胡序宁,却也不致死。
为什么呢?
殷问酒想的头疼,她坐回了椅子上,“两位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被疏忽的事。”
……
长久的沉默后,门外忽地传来喊声,“小酒儿!先让人送了饭进去啊,边吃边聊啊,你这副身体哪还经得住亏待的!”
王氏的嗓门很大,似乎隔着一段距离,屋里的人还是听了个清晰。
殷问酒晃神,问蓝空桑,“什么时辰了?”
“大概未时。”
居然过去这么久了,难怪殷问酒觉得周身都冻人起来。
想必是炉子里的炭火不足。
“两位先回去用饭吧,有什么疑点了再来苏合院同我说。”
蓝空桑让开了门,殷问酒推门出去,就见偏房处楼还明和楼知也正在同王氏小声说些什么,比手画脚,只差去捂王氏的嘴了。
“再大的事总要吃饭啊!人又不是铁打的,你们怎么做兄长的,小酒那身体哪里经得住饿!”
王氏扭头欲再喊,一见门开了,三人一同迎了过来。
再一见这场面,顿时都噤了声。
楼礼承和楼云川在里面已经收拾了一番,但通红的眼眶瞒不过众人。
特别是楼云川,衣前的血已经干涸,额前还起了红肿。
楼知也的目光看向蓝空桑,眼底尽是凶狠之意,这屋子里能打人的,只有这个刀客了!
王氏的大嗓门也难得结巴了,“这、这是……”
楼礼承道:“无事,走吧,不扰殷姑娘用饭了。”
楼云川隔开楼知也看向蓝空桑的目光,“与蓝姑娘无关,我们也走吧。”
一会功夫,苏合院清静下来。
溪羽已经摆好了饭菜,殷问酒心不在焉的吃着,“空桑,你也想想,人要有好奇心知道吗?”
蓝空桑:“……知道。”
蓝空桑对任何事的情绪回馈都很淡,除了关于殷问酒的事。
今日在前厅所听之事,连殷问酒都被震惊了几瞬,而蓝空桑从头到尾都未变神色,也毫无疑问。
她只是在单纯的守门,没有灵魂的守门。
又是半碗饭,殷问酒便放下了筷子,拿热茶漱口。
“想到什么了吗?”
蓝空桑还在吃着,“……给点时间。”
王氏前脚跟着一同回了自个院子,见楼礼承什么都不准备说,她也不问了。
走路带风的又往苏合院来。
一进门就看向了殷问酒碗中的半碗饭,“小酒儿啊,粒粒皆辛苦,不要浪费,再多吃些!”
蓝空桑附和,“多吃些。”
王氏近期在这内院每日只忙两件事,问老太太吃,问殷问酒吃。
两人都因为这什么怨什么咒的瘦成了皮包骨,她看着心疼的很。
“夫人,我……”
还不等殷问酒说完,王氏一屁股坐下,托着殷问酒的手就念上了,“看看,这哪里还有一两肉啊,净剩骨头了!
你是学了医的,调养身体的各种好处不用我说吧,咱们女子每月还得亏一次血气,不养好啊,到头来都是病根。
听我一句过来人的劝!
你这幅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你娘若是在,必得哭出来。”
殷问酒最怕王氏这般关怀备至的热情,她认命的又拿起了筷子,“吃了吃了,我吃了。”
见她只扒拉米饭,王氏又拿了公筷,忙着帮她布菜。
“这是卜管家的在庄子上养的走地老母鸡,可滋补呢。”
殷问酒按时间顺利捋了一遍后问楼云川和楼礼承,“如此看来,你们觉得陈氏在怨什么?”
那张纸上,被她画符一般写满了字。
每一笔,都是陈氏会积累的怨气,而最大的怨,穷极一生未达成的怨,便是未能入侯爵府,改变贱籍,成为官宦人家!
楼云川的回答与殷问酒所写一样。
而楼礼承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他险些丧妻丧子,还有还明十五年的黑暗!和楼羡中的病痛难忍!
竟然都为一个女人所害!
“老子管她怨什么啊!这般阴险毒妇该要下十八层地狱!殷姑娘,求求你,让她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楼礼承扑通一声朝殷问酒跪了下来。
他声泪俱下,“妻儿父亲,死后还要加害我母亲,这样的邪物,早该诛之灭之啊!
二十来年,夫人庙堂高香烧了不知多少。
恐是我们夫妻二人心不向善还明才自小眼盲,父亲才夜里病痛难眠,母亲才会缠绵病榻……
没成想、没成想啊……”
楼礼承痛哭流涕,也怨怪自己,竟没有一丝察觉。
殷问酒上前去扶他,还未扶起,右侧又跪下一人。
楼云川是朝楼礼承跪的,他是武将,虽满眼浊泪,但背脊还算笔直。
“礼承,是大哥对不住你们!”
“咚……”楼云川磕出一声沉闷的响头。
兄朝弟磕头,武将朝文官磕头。
殷问酒避的开了些。
兄弟二人都跪着,楼云川额头上很快红起一片,加上唇边干枯的血迹,胸前喷开的斑斑血点,甚至骇人。
楼礼承也没想到楼云川能突然磕下这一头,他气愤到发抖的手还在哆嗦着,扶起楼云川的一只胳膊。
“这个我不怪你,你终究什么都没同意那陈氏,只是她一人作孽。
但我也怪你,怪你为何因此就疏离母亲,母亲、母亲她待不如何你不是知吗!”
楼云川的性子与楼礼承不同,他自小便沉稳很多,鲜少会向母亲撒娇,后跟着父亲练武,下官场,性子便更加沉默稳重。
他也羡慕楼礼承整日在母亲身边嬉笑淘气,但他不会这样。
疏离初起,他不过十七,还带着小孩心性总想在细枝末节里找到母亲确实偏爱弟弟的证据。
后来成婚,生子,学习,应酬,越发忙碌起来,楼云川开始习惯这种疏离到不觉得是在疏离。
还明出生时,弟妹身体亏空,母亲便搬到了他们院子里照料王氏,没多久,又发现还明弱视。
于是母亲这一住,便住到了如今。
楼云川起初还会想,看吧,我终于找到她偏爱的证据了。
再后来,父亲知道他得知身世的事,他想母亲自然也知道。
自那之后,楼云川便不是刻意生疏了,他是怕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他怕氛围尴尬,他怕从母亲眼里看到生疏。
可楼云川该知道,母亲不会的,从来都是他在胆小,他在害怕失去,于是选择回避。
兄弟二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殷问酒问:“加害之事,都是陈氏与你说的吗?”
楼云川答:“是,她在病中托人来找我,我去了她的院子,亲耳听她说的。”
殷问酒喃喃自语,“半年前,一月便形如枯槁……老太太半年前病的……半年前,为什么呢?”
“姑娘可是有所发现?”
“有一处我始终圆不上,若这咒怨是陈氏,她有什么理由拖着老太太半年未死?”
显然不是因为咒怨废物。
认认人?
怕不是来认认她的吧。
楼云川来的倒不算早,比殷问酒设想中还要有定力些。
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世袭而来的爵位,真要辩个结论,是可以被剥夺的。
就算他是楼家长子,但说到底生母不详,不是正妻所出,是可以从族谱内纠正嫡庶的,无非就是楼府面子上难看些罢了。
“溪羽。”
溪羽推门而入,“小姐,吵醒您了?夫人说了,您在这院子里怎么开心怎么来,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殷问酒接过她手中的温水,喝完后才说:“自然是要去的,听说了这么久,我也挺好奇隔壁院的人。”
在楼家住了十来日,两边府里的人殷问酒早已听了个明白。
楼家这样的侯爵府,子嗣确实单薄。
楼老太爷楼羡中仅得二子,楼云川为长,世袭爵位;楼礼承为次,书读得不错,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后托着老侯爷的关系进了户部。
大房娶肖氏肖司英,得一子楼知也,一女楼兰。
二房娶王氏王弗云,得一子楼还明。
不知是受楼羡中的影响还是如何,两人都只娶了正妻,并未纳妾。
按理来说这样的没有嫡庶之争,子嗣颇少的家族关系应该更为亲近才对。
殷问酒坐在梳妆台前发愣,思量着如何才能从楼云川处了解到更多内情。
“小姐,小姐?”
殷问酒回过神来,“嗯?”
溪羽手中拿着一个首饰盒子,“奴婢想问您,今日要不要带些头饰呢?”
这些都是王氏送来苏合院的。
“王弗云为什么只有楼还明一子呢?”
溪羽已经习惯她对谁都直呼其名的大胆,“听年纪大些的妈妈说夫人身体不太好,生二爷的时候就颇为不顺,二爷还自娘胎带了眼疾……”
可王氏的面相看着并不是福薄之人。
殷问酒摆了摆手,她还是宁愿素着。
等她慢条斯理的用完早饭后,还不见蓝空桑的身影。
“空桑呢?”
“蓝小姐和王前还有献王身边的一人一同跃墙出去了。”
左右还在楼府,楼云川就算有一百个怀疑也不能对她怎样。
殷问酒拿热茶漱了口,“走吧,去见见楼云川。”
两人上前厅时,楼家两家人各坐一边,到了个齐全!
左侧首位坐着楼礼承,下位王弗云,楼还明。
右侧首位坐着楼云川,下位肖司英,楼知也,楼兰。
殷问酒毫不遮掩的打量着楼知也,楼家人里也只有这个大爷,她没见过了。
听说楼知也算个练家子,做着什么指挥使。
眼下看着,他的五官,气度对比楼还明来说都显得更加英挺。
楼府父子俩,从文。
侯府父子俩,从武。
王氏热情依旧的招呼着,“问酒来啦,快坐。”
殷问酒朝她点了点头,坐在楼还明的另一侧,这下两方队伍才算对的整整齐齐。
楼三小姐的白眼恨不能翻到天上去,这女人干什么盯着她哥哥这般看,毫不知羞!
场面静了一瞬,肖氏先打破沉静道:“侯爷,这位殷姑娘便是救回婆母性命的小神医。”
楼兰借着话口道:“再神也不过是个乡野丫头,不知礼数,见到长辈不先问好的?”
楼云川这才把目光转向殷问酒,他神色很淡,看不出心思。
昨晚见楼云川时蒙着他的眼,现下对上才觉得此人必定深不可测。
“我没有乱认亲戚的毛病。”
溪羽站在殷问酒身后,手指都绞紧了!
这个表小姐,真真是不一般的。
“兰儿,殷姑娘是你祖母的救命恩人,不得无礼。”
楼云川的语气并不凶,但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威严。
楼兰白眼也不敢翻了。
“我们今日前来,一是为看望母亲,二是为感谢殷姑娘,不过方才见了母亲,她却认不得人了,不知是何缘由呢?可还有康复希望?”
殷问酒回道:“有。”
楼云川:“可有什么是本侯能做的?”
殷问酒:“有。”
“老太太是自阎王殿抢回来的人,丢了魂,你同楼礼承作为老太太最亲近的儿子,需在庙内为老太太求得七日安魂法。”
楼礼承:“这是自然,求得七天后母亲便会清醒了吗?”
楼云川的目光再次打量着殷问酒,并不出声。
殷问酒:“侯爷认为我在说胡话?”
楼云川:“自然不是,只是没想到殷姑娘不止医术精湛,还通晓魂魄之事。”
殷问酒:“技多不压身。这两个黄符上记着老太太的生辰八字,七日祈福安魂,每日不少于两个时辰,你们必随身携带方能奏效。”
溪羽接过两道叠好的黄符,送上主位。
楼礼承接过便放进了衣襟内,“兄长,自明日起便为母亲祈福吧。”
楼云川拿着黄符点了点头。
殷问酒送出了符,正准备起身走,楼云川叫了她一声,“殷姑娘。”
他直视着殷问酒,“我们之前见过吗?”
殷问酒摇头,“没有吧,我不太能记人。”
“那姑娘为何刚才进门,只注意了知也一人呢?”楼云川把黄符搁在了茶杯边,“夫人和兰儿你已认识了,我和知也同你都是第一次见。”
楼云川的那股子威压让人感受明显,但他压不到殷问酒。
听楼云川这么说,楼兰无声的点头,楼知也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殷问酒在看谁,楼知也作为当事人的感受自然最深。
她打量的赤裸,丝毫没有女儿家见到外男的娇羞。
楼知也这一眼,正好和殷问酒对上,她目光移也不移,嘴边扯起浅笑,“侯爷你说呢?我十八的姑娘家,不看楼知也,看你做甚?”
众人惊愕不已。
这哪里会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话!
“殷问酒!你知不知羞啊!我大哥岂是你这样的乡野丫头配肖想的!”
王氏听着不乐意了,这丫头一口一个乡野丫头,究竟是谁没了礼仪教养。
“我家姑娘哪一点配不上了?长了眼的谁看不见我姑娘的好样貌,好才学!被这样的姑娘看一眼怎么了,知也你得高兴。”
楼还明也听得难受,“我家小妹只是性子直爽,大哥别多想。”
意思是,看你一眼就是看你一眼而已,可别上赶着自作多情。
被人维护的感觉极好,殷问酒连口不用开。
她这才站起身,看向那放在桌上的黄符,“忘了和两位说,祈福最忌心不诚。”
……
一行人回侯府的路上。
楼云川:“今日怎未见你们所说的女侍卫?”
肖氏回道:“不清楚,但她那侍卫定是会功夫的!”
楼知也:“父亲怀疑……”
昨日是楼知也在偏院发现的楼云川。
他疑惑道:“这个殷姑娘,为何缘由?”
楼云川摇头,“你也算是兄长,有机会,带她在上京城逛逛。”
大夫人嘴角一哆嗦。
就差往后退了。
溪羽眼瞅着大夫人不敢再有什么作为,这才退回一旁小声在殷问酒耳边说道:“小姐,打不得呀,这位是大夫人,我们家老爷亲哥哥的正室。”
殷问酒在楼家住了有近十天,还是头一次出院子,也压根不知道这楼府谁当家,都有些什么人。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得住在楼府。
“那算了,走吧。”
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前头拦路的人默默让出了一条道来。
殷问酒打记事起,她就是云梦泽的天,说一不二的主,被人求着供着的主。
管你是大夫人还老夫人!
被这一耽误,她们到椿寿堂的时候楼家父子俩也正好到。
“殷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救我老母亲一命了?”
“进去说吧。”
她走到老太太榻前,老太太额前的那滴血早已干枯,但下人们不敢擦去,好像就是这一滴血栓着老太太性命似的。
榻前的血符已经淡不可见,旁人自是看不到的。
“这滴血没用了,可以擦了。”
楼礼承一惊,脱口问道:“那老太太……”
殷问酒不说话,她闭了闭眼又睁开,这房间里干干净净,不见丝毫黑气。
甚至整个楼府,周边的黑气都是极淡的。
这与她第一天入府时天差地别,她来的那天,晌午,艳阳,按理并不是黑气能聚集的点。
可当时楼老太太院子里的黑气几乎把她淹没。
甚至连铃铛都撞响了!
但眼下的干净,虽说是血符起的作用。
可血符已经淡不可见了,黑气应该已经聚到周遭集合才对。
“楼府最近一年可有死人?”
楼礼承答:“应该是有的,下人犯事……”
“我指要紧的人,像你这样的主人。”
“没有,楼家人丁不算多,母亲就我和兄长两个儿子。”
秦妈妈上前来帮老太太擦了脸,殷问酒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那天见到此事的人,可有让她们嘴巴闭紧点。”
楼还明回道:“蓝姑娘有交代过,那日在祖母榻前的除了我父母外,就是秦妈妈和我母亲的陪嫁白薇,都是信的过的人。”
秦妈妈扑通一声跪下,“殷姑娘放心,老奴绝不会多说半个字,只求姑娘能救老太太一命。”
殷问酒“嗯”了一声。
在屋子里绕来转去,她想不通那撞倒她的怨气怎么会凭空消失的如此干净。
而楼府近一年也没人去世,那是谁死后还要害老太太?
师傅曾经说过,咒怨的形成一般都是大富大贵大才之人,寻常百姓多为一日三餐温饱所忙,心思小了,所怨之事也自然不成问题。
不然这世间谋人性命的怨气得把人屠个干净。
而只有咒怨,才能撞响她脚踝处的铃铛。
当铃铛响起,这个怨,她就没办法不解!
这是祖训,他们这行的祖训。
因而救回楼老太太这件事,刨除楼还明的关系她也必须得干。
殷问酒又朝床榻前走了过去,她自腰间掏出一个折起来的黄符,塞进楼老太太的前襟。
“除沐浴外不可取出,老太太今天会醒,按体虚调养身子。”
秦妈妈应声。
“楼礼承,书房聊。”
秦妈妈听见她的称呼抬头看了一眼,这表小姐居然直呼老爷名讳。
楼礼承也是一愣,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殷问酒称呼他。
……
书房内。
四人两两面对而坐。
溪羽倒了四杯热茶便退出去了,楼还明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皱了皱眉。
“不是我打的。”
殷问酒言简意赅的解释道:“那个叫大夫人的打的。”
楼还明面色一顿,尴尬说道:“我自然知道,没有要怀疑殷姑娘的意思。”
他怀疑了。
“我这人嚣张跋扈惯了,你怀疑我苛待他们也能理解。”
楼还明不辩了,“对不住殷姑娘,是我的不对,你能待蓝姑娘当朋友,就不会是一个无故苛待他人之人。”
“嗯,对,我还算是个好人。”
不知道是因为魄的原因还是怎样,殷问酒不喜欢楼还明误会她,这种感觉就像被亲人冤枉了必须说清楚自己的无辜。
“说回正事,楼老太太不是简单的生病,这一点你们知道?”
两人答:“知道。”
从见识了殷问酒的血符后,他们就肯定了,老太太怕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人死前如有怨,这怨在死后会化成一股寻常人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的黑气。
普通的怨随着时间流逝便会自动消散。
就比如,你小时候因为尿了床而耿耿于怀,后来长大些也就不当回事了,这怨就散了。
再大些的怨,比如你生前被人欺辱而死,那黑气就会成一小团,不会轻易消散,它会萦绕在害你性命之人身边,害他一害。
这个害,要看这团气的大小,但终不会直接致命,也终会消散。
我说完这些,你们可懂?”
怕他们跟不上理解,殷问酒确认的问了一句。
楼还明回道:“……懂,那殷姑娘的意思是……我祖母身边有怨气?”
“嗯,是致命的咒怨。”
父子俩心下轰鸣,楼老太太一生吃斋念佛,搭棚施粥,是上京城里有名的好人,甚至连当今陛下都下旨奖赏过。
是什么人,死后还想要了她的命!
“殷姑娘,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可知那怨气是何人?”
殷问酒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他是楼还明的面子上,她估计甩袖子就走了。
如今只是叹了口气反讽道:“我前面说的话,你听哪里去啦?”
毕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祖母,殷问酒又收了收脾气道:“我知道,至亲之人,你必然会有怀疑。”
她估计八辈子都没这么好的耐心。
“前面说了,就算是杀人的怨,都不足以让行凶者被它所害命,它也只是更黑更浓更大的怨气而已,何况什么误会。
能直接害命的,我们才称为咒怨。
越凶的咒怨,证明它形成的时间越短,所以我问你们,楼家近一年,可有死了什么要紧人物?”
“这是小卜管家打老太太药铺拿来的食补料,吊了好些时辰煨的鸽子汤,可滋补呢。”
王氏见她饭吃完,忙又盛了两碗汤,巴巴的看着殷问酒。
殷问酒端起一碗如牛饮水般喝下,王氏立刻递来第二碗,她又咕噜灌下,直到打了一个饱嗝,王弗云才喜笑颜开的夸她,“我们家小酒儿真棒,明明能吃的下的嘛。”
纯纯哄小孩儿似的。
殷问酒看着王弗云颇为有福的一张脸,脑海里突然闪出疑点,她出声问道:“夫人怀楼还明时险些小产,后来又是如何保全的呢?”
蛊毒岂会轻易被解?
而陈氏,既能下蛊,又怎会帮她解开?
“我也不知,本觉得会和还明一起呜呼,没成想歇养了些时候,日渐好转起来。”
王氏大咧,就算有何不同,估计也细品不出来。
“对了,今日忘了同那两位说,给老太太祈福之事依旧,求老太太为两位儿子的孝心动容,愿意回魂。”
王氏眼看时辰不早,一阵风似的又刮走了,去知会那两位爷。
……
应天府有秦淮河。
秦淮河最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之处。
而上京城,有一河名小秦淮,仿的便是应天府的秦淮河畔。
时下正是冬季,小秦淮两侧大红灯笼照亮出一片热闹风景,好似这一处都比别处火热许多。
湖中有船悠悠行过,停在了春榭潮的门前。
春榭潮在小秦淮的中心位置。
如今的春榭潮在上京城,是秦楼楚馆中称的上雅的地儿。
与那些肉欲纵横的烟花柳巷,拉开了层次。
来春榭潮的人,或文或武,从官从商,兜里都得多拽些银子,才敢来此挥霍。
因为春榭潮最便宜的一杯酒,最低级的一名妓,都是别家中等甚至顶好的。
游船上下来一人,披一件苍青色斗篷。
进了春榭潮,直上二楼临湖雅间。
雅间内已坐二人。
各自愁苦着一张脸,喝闷酒。
周献解了斗篷坐下,“出什么事了?”
楼还明摇头,“就是不知道啊!”他简要的把今日在苏合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周献难以置信,“吐血?磕头?哭?”
楼知也:“两位大人的关系也有些微妙。”
周献:“怎么说?”
“以往叔父看父亲,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日两人好似……冰释前嫌了般。”
楼知也找到了一个能准确形容的成语。
楼还明也认可道:“昨日两人是分别出的门,去了不同寺庙为祖母祈福,今日父亲听说需要继续祈福,放下碗筷就走了内门往侯爵府去了。听门房说,两人坐一辆马车走的。”
“那内门,自祖父走后,父亲便再没跨过去。”
周献倒了杯温酒,仔细品着。
四人关了两三个时辰,究竟说了些什么?
这股子想知却不得而知的劲,成功被兄弟两人吊了起来。
周献:“殷姑娘还真是个奇人啊,居然连说和都擅长。”
楼知也:“还明,她起码还能听你一说,你为何不去问问?”
楼还明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楼知也,“她连听都不让你我听,为何会浪费口舌与我再叙述一遍?”
楼知也又问:“那蓝姑娘也在里头,她呢?”
“她更不会说,你也打不过。”
三个各自端起酒杯,无声喝了起来。
湖里不时有船只划过,上京城的夜,早已黑透。
那殷问酒,此刻会不会已经到了王府,若是他这个局外人问一问?
嗯,她不会说的,周献几乎立即就给了自己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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