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予慕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被偏执慕少圈养了阮予慕修小说》,由网络作家“慕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修离开后没多久,紧急避孕药就被送到她的手里,阮予面带嘲弄地把药喝下去。她突然发现,她这样的女人似乎很招渣男……深爱了多年的老公,让她背黑锅,沾上杀人的罪名,被判死刑。重生之后,终于可以摆脱慕修了……结果又遇到一个,强行占有她,还不做保护措施的变态!变态的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还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可笑。阮予打车到了附近的一个纹身店里,开门见山地问:“咱们这里可以洗纹身吗?”店长是个小女孩儿,闻言笑眯眯地回答:“当然可以。”阮予把手指递到她面前:“那帮我把这个纹身洗了。”女孩儿托住阮予的手腕,认真地打量着她的纹身:“可是这朵花很漂亮啊……”再漂亮也是被那令人作呕的男人纹上来的。他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可她偏偏不想让她得逞。阮予向...
《我被偏执慕少圈养了阮予慕修小说》精彩片段
慕修离开后没多久,紧急避孕药就被送到她的手里,阮予面带嘲弄地把药喝下去。
她突然发现,她这样的女人似乎很招渣男……
深爱了多年的老公,让她背黑锅,沾上杀人的罪名,被判死刑。
重生之后,终于可以摆脱慕修了……
结果又遇到一个,强行占有她,还不做保护措施的变态!
变态的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
还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
可笑。
阮予打车到了附近的一个纹身店里,开门见山地问:“咱们这里可以洗纹身吗?”
店长是个小女孩儿,闻言笑眯眯地回答:“当然可以。”
阮予把手指递到她面前:“那帮我把这个纹身洗了。”
女孩儿托住阮予的手腕,认真地打量着她的纹身:“可是这朵花很漂亮啊……”
再漂亮也是被那令人作呕的男人纹上来的。
他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可她偏偏不想让她得逞。
阮予向后一靠:“我不喜欢。”
“那好吧,你等我。”女孩儿放下她的手,转身走向包厢。
阮予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恰巧这时,朋友的电话打来。
她随手接通:“查到了吗?”
“嗯,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才让我调查他,是因为他最近才跟你扯上关系吗?”
试探的口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语气……
阮予疑惑地问:“是啊,有问题吗?”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阮予更加不能理解了,为她调查信息的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胆大。
究竟是怎样的结果,能让一个傻大胆也害怕?
她随口问:“哦?”
“世界上叫慕锦的人,有很多,但还是慕修叔叔的,只有这么一个。”
“然而,调查结果显示,这个人,十年前已经去世了……”
这样的答案,着实让阮予意外:“什么?”
“你没听错。”对方继续交代:“你要我帮你买了避孕药,说明昨晚假借慕锦名字的男人,跟你发生了关系对吧?”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
“不然我把他的照片呢发给你,你看看……”
“算了。”阮予拒绝,她的双眼被蒙住,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不论他是人是鬼,昨天晚上都有人进我房间了,你帮我查查看,进我房间的人是谁。”
等查出来……
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装神弄鬼,还是单纯的怂,敢做不敢当了!
唇角扬起鄙夷的弧度。
敢绑架她。
不做保护措施。
结果最后却要借用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名字……
这人还真是令人作呕。
阮予挂掉电话。
“抱歉!”
店长一脸愧疚地走出来,低着头:“这个纹身,我不能帮你洗了。”
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变卦了?
阮予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为什么?”
“因为这个花纹,是我们圈内最神秘顶尖的大佬,纹上去的。”
店长坦白地交代:“昨天晚上,他在帮你纹上去之前,还特地在圈内下了封杀令……”
“谁要是敢把你身上的纹身洗掉,会直接被圈内人封杀。”
“是吗?”
阮予问着,面无表情地起身。
店长见她还不死心,跟上去补充:“不管你去哪家店,让你洗掉纹身,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人敢帮你。”
阮予在门口停下,回头,望着店长:“不是只有纹身店,才能帮人洗纹身吧?”
“我听说,上到大型医院,小到犄角旮旯的小店,凡是能够帮你弄掉纹身的地方,他都通知到了……”
“他说这朵花,是留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的记号。”
“谁要是敢弄掉,就是跟他为敌。”
“他的背景特别强大,哪怕是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到可以跟他匹敌的人。”
“所以……”
店长为难地瞄了阮予一眼:“现在你身上,已经被烙上了属于他的印记。”
“如果希望以后的日子,可以安稳平静一些……”
“最好是顺着他来。”
“大家都说,他的脾气不太好,没有什么耐性。”
借用别人的身份,蒙住她的双眼,捆住她的四肢,恶意占有他的男人。
似乎没有资格要求她乖巧顺从。
她径直往外走:“我知道了。”
……
阮氏集团,是市中心最高的一栋建筑。
极具现代商务风的装修,十分冷清。
阮予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正打算敲门。
身穿着刻板职业装的女孩儿,红着双眼冲到她的面前:“你还有脸来公司?”
阮予停下手头上的动作,转身看向她。
年轻的女孩儿,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眼眸干净而又澄澈,哪怕身上的衣服古板而又保守,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的年轻活力。
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清秀而又婉约。
这样的姿色,别说是跟她……
就算是跟慕修的初恋比,都不够看的。
不过……
气质倒是跟慕修的初恋,有些微的相似。
收回打量的视线,阮予淡淡地问:“这是我父亲的公司,现在是我的丈夫在管理,我为什么不能来?”
虽然有离婚的念头,但离婚证还没有领到手,慕修还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呵,你丈夫?”秘书嘲讽地重复着:“你不是要跟他离婚了吗?”
“阮大小姐,说实话,我很看不懂你。”
“明明说着喜欢他,拼死拼活也要嫁给他,却在婚后,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所有人都在说,是你变心了,看上了别的男人。”
“他不信,非要说是那个男人强迫的你,为此还特意找到那个男人,要为你报仇。”
“结果呢?”
“他被那无法无天的男人害得浑身是伤,回来你又要跟他离婚。”
“怎么,你是不把他害死,不甘心是吗?”
明显逾越的对话,让阮予皱起眉头,她跟他老公如何……
还轮不到别人来说:“我跟他过不下去了,要跟他离婚,怎么就成要害死他了?”
秘书冷笑:“听你的话,应该不知道那个男人跟慕总说了什么对吧?”
“那我告诉你,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秘书模仿着那神秘男的腔调,学不到十分之一,却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常人所无法企及的不屑和鄙夷:“慕修,我现在不想弄死你,是因为你是阮予最爱的男人,如果你死了,她会很伤心。”
“如果有一天,她不爱你了,要跟你离婚……”
秘书到现在还记得黑暗之中,男人上扬的唇角。
神秘而又嗜血。
“作为不回应她爱情的代价,我会让你用生命,偿还她这么多年,对你的爱。”
“这就是你那卑贱的生命,唯一的价值。”
阮予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意思是……
“你应该猜到了吧?”
“阮予,我知道这个结果会让你很难接受。”
“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方似乎知道阮予很难消化这个消息,给她做足心理准备的时间,才深吸一口气。
“你要我调查的手机号,号主不是别人,而是你的老公——”
“慕修。”
“不可能。”阮予想都不想地反驳:“我现在是她的妻子,还很喜欢他……”
“他要得到我轻而易举!”
“根本没有必要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占有我!”
对方打断阮予的话:“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你。”
阮予蓦地愣住。
对方接着说:“与其想着反驳我,不如好好考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不出来。
因为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慕修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
总裁办公室里。
阮予径直走到慕修的面前,将手里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推到他的面前:“我想你需要好好解释一下。”
慕修挑起好看的眉:“予儿……”
“不要喊我的名字。”
阮予盯着他:“告诉我答案。”
看她满脸的谨慎。
慕修这才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扫了一眼,终于明白了阮予为什么会生气,带着笑意的嗓音,纵容至极:“你认为,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阮予不答反问:“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要狡辩吗?”
慕修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阮予的面前。
强大的压迫力如影随形。
阮予下意识地往后退。
慕修两只手搭在办公桌上,将她囚禁在自己的怀里,望着新婚小妻子一脸的防备,他眼眸之中的情绪复杂,深不可测:“那……你希望是我吗?”
阮予蹲下身体,想要从手臂下面钻过去……
慕修也跟着蹲下来,手臂撑在她的两侧,饶有兴致地问:“嗯?”
他的眼眸里写满了专注。
仿佛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似的……
阮予别开脸:“我只想知道真相。”
慕修盯着阮予看很久,被蕴养在豪门的女人,永远都是单纯无害的模样。
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他起身,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阮予。
阮予起身,看着面前的文件问:“这是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
阮予这才接过来,看了一眼,是慕修的机票。
这张机票上的起飞时间是上午十二点,抵达时间是下午四点。
这个时间,刚好跟慕锦给她打电话的时间重合了……
众所周知的是,在飞机起飞的过程之中,是不可以打电话的。
可……
她朋友给她的调查结果却显示,手机号的主人就是慕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纠结之间。
对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她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接通……
对方自责地开口:“我刚才深入查了一下,发现手机号的主人,另有其人。”
阮予:“啊?”
“他们好像事先知道我会查这件事,所以直接黑入后台,把手机号主人的信息改了。”
“还故意改成你老公的。”
也就是说,她拿到了伪造的结果后,直接当成真的,还立马冲上门,质问慕修,向他要解释?
这也太无理了吧?
阮予说不出的内疚,脸色也难看得厉害,她主动跟慕修道歉:“对不起。”
慕修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哦?”
阮予解释:“刚才他打电话跟我说,手机号的主人,其实根本不是你,而是其他人。”
“是慕锦的人知道我要调查这个手机号以后,故意黑进后台,把手机号主人的信息,改成了你的。”
坦然大方的态度,诚恳自责的姿态。
很坦荡。
像是一束阳光。
明媚得让人想要抓住。
慕修此时才突然意识到,当初察觉阮予会跟他离婚以后,他为什么宁可撒谎,也要把她留在身边了。
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勾心斗角和算计的环境之中,久而久之也养成了谨慎戒备的性格。
对这个世界,对遇到的所有人都充满敌意,仿佛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在背后捅他一刀似的。
就像是一张拉满弓的弦,随时会崩断。
遇到阮予之前,他活得宛如亡命之徒……
遇到阮予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她是被蕴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自小便被安排好一切,也从未经历过出卖和背叛,便养成了过分单纯善良,且没有心机的性格。
跟人相处,也几乎是靠本能。
喜欢一个人就对他好。
讨厌一个人就不理他。
干脆直接的态度……
让他可以放下浑身的防备,好好享受作为普通人的生活。
若是真的跟她分开……
那短暂的平静和安稳,也会离他而去。
他又要变成从前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状态。
这是慕修不想见到的,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跟慕锦作对,他都要把阮予抓在手里:“那予儿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阮予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慕修轻笑:“因为我算计了他。”
阮予更加疑惑了:“啊?”
“昨天,秘书向你转述的那些话,根本不是出自慕锦之口。”
“而是我意识到由于我的失误,导致你在新婚夜被别的男人占有以后,你肯定会跟我离婚,所以故意找人假冒他说的。”
确定了心意,短暂的拥有,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那么这个用来拖延离婚的借口,自然也要跟着消失……
“他很生气得到你的时间被延后……”
“也不想让我过得太自在,所以才在你调查我的时候,坑了我一把,故意把信息改成我的。”
手掌落在阮予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挲着,动作轻柔爱怜:“现在予儿知道即便是离婚,我也不会死。”
“那予儿,要现在去跟我领离婚证吗?”
即便是她想离。
这个婚也离不了。
他确定要留在身边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
“为什么要告诉我?”阮予望着慕修的双眼:“既然你特意演了一出戏,也要保留住这段婚姻……”
“那证明对你来说,这段婚姻,对你来说很重要。”
可他却偏偏说了……
慕修收回自己的手:“之前不愿意放手,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在阮氏集团站稳脚跟。”
“但最近几天,突然想不通,我为什么要每天劳心劳力地替你父亲处理公务,智斗那些股东,为你们阮家赚钱……”
“予儿……”
意味不明的嗓音里,是他都没有察觉到的迷茫。
“明明我跳槽换工作,会有更高的地位,和更容易发挥的环境。”
“你说我,怎么会一直甘心留在阮氏……”
“一直到现在?”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阮予。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慕修却径直从她他身旁走过去:“这个答案对你而言并不重要。”
“予儿,走吧。”
“回家拿上东西,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那些人应该都在门口,只要他推开这扇门……
那么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就能够无限延长到——
他不需要她为止。
“期待被阿予捉住……”
“并且惩罚。”
这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阮予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她把水果放下,退回客厅里,一脸严肃地思考着……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监控了她的电话?
不……
如果只是这样,那他顶多会猜到,她不想输,想要尽快查出他的身份。
但他却偏偏知道了她的真实想法……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至少看到了她当时并非如释重负,反而是带着些微狠意的表情……
阮予小脸变得凝重。
这是她家,一个完全隐蔽的,属于她的空间里。
但她思考问题的模样,却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在第一时间看到……
证明……
她扭头望向落地窗,要么是对面楼层的人,举着望远镜,偷偷窥视着她。
要么就是家里有监控摄像头。
这个认知,让阮予头皮发麻,拉上窗帘,并且把灯关上,房间里面一片黑暗。
这样不论是监控,还是望远镜,都看不到她了。
她松了一口气,摸黑走到卧室,钻到被窝里,给自己的好友拨过去一个电话:“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毕业以后从事的是监控行业,对吧?”
“对啊。”对方不明所以地回答:“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我怀疑我的房间里被人装了监控摄像头,明天有时间,你让他来我家一趟,帮我检查看看。”
“如果有,就尽快拆掉!”
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完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这样的生活,让人毛骨悚然。
“行,我今天晚上就帮你联系。”
“谢谢你。”
……
手机屏幕是黑色的,像是按了锁屏,许久没有画面。
但女人娇嗔不满的声音,却陆陆续续地传递过来。
慕锦轻轻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眸中的遗憾毫不掩饰……
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还以为这组摄像头可以用得久一些……
真是可惜。
看来下次不能这么大胆了。
至少看到她露出可爱的,让人想逗弄的表情,也要忍着……
只有这样。
他日夜看着她的权利,才不会继续被剥夺。
……
一大早,朋友就打来电话,问阮予的地址。
阮予毫不犹豫地把定位发过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敲门声响起。
她把门打开。
年轻的男人挎着一个工具箱,进来之后就拿出仪器,在房间里面转来转去。
“让他自己处理。”沈仪说着,握着阮予的手腕,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本正经地看着阮予:“你知道是谁,在你房间装的监控摄像头吗?”
作为朋友……
她很担心阮予。
阮予点头:“算是知道。”
沈仪一脸的不理解:“算是,是什么意思?”
阮予斟酌着用词:“他说他叫慕锦,是慕修的叔叔,但是……”
“慕锦十年前已经死了。”
沈仪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凝重。
“真正的死人,不可能打扰我的生活。”阮予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正在调查。”
“看看到底是谁,假借着死人的名义,干扰我的生活。”
沈仪拍拍阮予的手,正准备开口安慰几句。
脚步声逐渐靠近。
男人把拆下来的成果放在桌子上:“这套小公寓里,一共有十七个监控摄像头,我都拆下来了。”
这个数量,彻底震住了沈仪:“这么多?”
“嗯。”
沈仪再也无法冷静了,抬头看向阮予:“要不然你回宿舍住吧?”
简单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都能被装上这么多摄像头,足以说明在暗中偷窥阮予的人,到底有多变态!
若是阮予继续待在这里……
说不定某天,那个变态就对她动手了!
阮予接受了沈仪的提议:“好。”
独自住在外面,哪怕小区再贵,安保措施再好……
慕锦都能把手伸到小区内,对她的房子动手动脚。
相比之下,还是搬到宿舍里比较安全。
至少宿舍有宿管,还有其他室友。
他就算势力再大,宿管和室友也不会允许他乱来。
阮予说:“三天后开学,我就搬回去。”
……
阮氏集团。
慕修摘下金丝框边眼镜,抬眸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爸,有什么话直说。”
“你要辞职?”阮振兴开门见山地问。
慕修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嗯。”
阮振兴手搭在沙发上:“理由?”
“予儿不爱我了,要跟我离婚。”慕修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习惯了压抑和克制的男人,此时背影却说不出的孤单寂寥。
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慕修继续:“若是不辞职,岂不是操劳赚钱,让她养其他男人?”
说着,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阮振兴:“爸,我还没有大度到那个地步。”
阮振兴很欣赏慕修的商业手腕,目前接触过很多人,慕修是最适合接受阮氏集团的人。
若是慕修真的辞职了,对阮氏来说,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但他并没有正面回应:“你不是不喜欢予儿?”
“不论喜不喜欢,她终究是我的妻子。”慕修靠在落地窗上,背对着光,温和的表情带着股莫测的高深:“也是我能在阮氏站稳脚跟的理由。”
如果不是阮氏千金的丈夫……
那公司里大概会有很多人站出来反对他接管阮氏集团。
慕修明白这一点。
阮振兴自然也很清楚:“所以,你只是需要她,并不是喜欢。”
“嗯。”慕修没有否认:“若是你能劝她,晚些再同我离婚,我可能会在公司里多呆一段时间。”
“如果不能,请你批了我的离职申请。”
……
送走沈仪两人,阮予接到了告诉她调查结果的电话。
“阮予。”
很郑重地喊她的名字。
这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阮予也意识到对方的态度到底有多认真,微微皱眉:“怎么了?”
“他碰你的时候,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吗?”
熟悉?
什么意思?
阮予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我身边的人?”
对方立马说:“再大胆一点。”
阮予闷闷地开口:“我会离婚。”
“但我不可能嫁给你!”
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上不顾她意愿占有她的绑架犯!
“是吗?”
慕锦噙着笑意,双手握着她细腻的腰肢,拇指摩挲着他纹在上面的曼珠沙华,再度吻了上去。
他该不会是又……
阮予想到前两次,后悔了,身体害怕得都在颤抖。
“听话。”
“阿予,别逼我。”
男人的声音接近温润柔和,可他的动作,却是与之相反的凶狠。
娇养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难受得哭个不停。
本来以为这样,会很让男人很扫兴,哪里想到,男人好不容易才发泄的冲动,却被她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唤醒……
直到天明,才彻底地结束。
慕锦的精神很好,可身旁的大小姐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体力不支,被他弄晕的。
总之现在睡得很沉。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纱布,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把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拨弄到一边,在她额头上印下珍惜的一吻。
“阿予。”
“你是我的了。”
……
“咚咚咚!”
有规律的敲门声,不厌其烦地响个不停。
阮予生生被这敲门声吵醒,霍地睁开双眼,层层叠叠浪漫唯美的轻纱,瞬间映入眼帘,下意识地望向手腕。
拴在那里的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摘掉了,只留下一片淤青。
她脸色苍白地坐起身子,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胃里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也不管敲门的人有多着急,慌忙冲进浴室。
淋浴就在头顶上,往下撒着水,是冷的。
阮予也彻底清醒过来,乌黑的发被淋湿,睡衣也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整个人都狼狈不已。
她却好像已经麻木了似的,缓缓举起右手。
无名指上原本戴着婚戒的位置,一株红色的的曼珠沙华仿佛是有生命力一般,灼灼盛开。
如果不是这朵花……
恐怕她会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香艳的梦。
褪掉衣物。
镜子中的身体,遍布男人留下的印记……
眼眶发红,她紧咬着嘴唇,发狠似的一遍一遍地搓洗着。
为什么皮肤都搓得通红了……
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还是没有消失半分?
不知道总共洗了多少次,她终于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帮我查慕修的叔叔,慕锦。”
“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所有的资料都交给我。”
“还有,送给我一盒紧急避孕药。”
昨天慕锦折腾她的时候,没有做保护措施。
如果不幸的话,她很有可能会怀上慕锦的孩子……
阮予不想跟慕修扯上关系。
更不想跟慕锦有任何牵连,离开浴室,找了一套新的浴袍换上。
门口的人很有耐心,敲门声还没有停止。
阮予平复好心情,过去开门。
如果慕锦没有骗她,今天应该是她跟慕修结婚的第二天……
她记得重生之前,结婚的那个晚上,她还是天真烂漫的大小姐,脑子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少女幻想,希望两个人的新婚之夜可以让他们永生难忘。
所以就定下一个豪华包厢,把里面打造得接近她梦想之中的奢华靡丽,约慕修过来,打算在这里度过他们最重要的日子。
然而……
她在这里等了一整个晚上,慕修都没有过来,后来他才知道是慕修的初恋出事了,于是他想都没有想地就抛下她这个新婚妻子,大半夜的买高铁票去看初恋。
再后来,有人告诉她……
慕修的初恋当时只不过是小感冒而已。
但是慕修太在乎那个女人了。
以至于……
想到这里,阮予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目光逐渐冷静下来。
重生之后……
很多事情还是重复性的发展了。
还是这间包厢,还是结婚当晚,就连慕修的选择都同样的让人乏味——
抛下妻子,去陪初恋。
唯一的变故就是……
他没来。
他的叔叔过来了……
并且趁着他不在,在她精心装扮的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地占有,玩弄他的妻子。
倘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门口的男人,应该是慕修……
阮予打开房门。
身穿着休闲装的男人,大约一米八多,留着黑色短发,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噙着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温暖至极。
鼻梁很高,上面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像是给他的眼睛上了安了一层窗户,又让他整个人多了些微难以捉摸的感觉。
斯文又带着无法触碰的矜贵。
他眉头紧锁着,见到阮予,终于放松了:“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没有开,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死过一次,再度见到他,阮予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这个曾经爱过,也曾经怨过的男人了。
望着他:“是在担心我出事,还是……”
“怕我知道你在我们新婚之夜,买高铁票去了临城看你得了小感冒的初恋,会想不开?”
兴许是重来的原因……
已经知道慕修的感情,不愿意再欺骗自己的原因,她也变得足够清醒。
至少……
在这样的差别待遇之下,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他不爱她。
一点都不。
“予儿!”
慕修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想握住阮予的手。
阮予后退两步,避开他的动作:“放心,我没那么蠢。”
“也做不出为了一个男人不爱我,就寻死觅活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语气很平静。
她抬眸:“只是昨晚想了很多,觉得用婚姻把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绑在我的身边,是再愚蠢不过的一件事,所以……”
痴爱了两生,也占有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男人,突然要放手,还真有些不舍。
只是再不舍,也必须舍下。
她再也不想被人冤枉入狱,最后落得被执行死刑的下场。
明明……
她还这么年轻。
“慕修,我们离婚吧。”
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开始,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
男人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
久到阮予以为慕修不会回答的时候。
他开口了。
“好。”
很平静的一个字,跟这个男人经常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态度,如出一辙。
“今天下午来我办公室,我们定一下离婚协议。”
补充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艰难。
不舍。
阮予还没有自恋到会以为,这是因为喜欢:“嗯。”
痴恋了十多年。
纠缠两生的恋情,终于要结束了。
真好。
八月流火。
探监室里更显闷热,墙壁的上方挂着一台风扇,正对着阮予吹,呼噜噜的噪声响个不停。
可阮予却觉得很冷,身穿着蓝白色的囚服,还都是长袖长裤,依旧挡不住那彻骨的寒意。
她抿着薄唇,望向对面的男人。
透明的玻璃将两人隔开。
三个月没见,慕修气场更强大了些。
他背对着光,穿着黑色西装的身体,像是隐于黑暗之中,英俊的五官,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得到轮廓,高挑的身体舒展,手指敲着椅子,宛若将众生都掌握在玩弄于手心的帝王。
从容,尊贵,且傲慢。
阮予抿着嘴唇,本想等慕修开口,可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监狱里被磨平棱角,声音干涩喑哑:“为什么?”
要指认她?
杀人的明明……
是谢柔!
可现场除了谢柔,只有她和慕修在,当警察问凶手是谁的时候……
慕修却指着她说:“我的夫人,阮予。”
案发现场在她家里,凶器上也有她的指纹,再加上慕修的口供……
警方仔细勘察现场许久,但现场似乎被处理过,根本找不到谢柔杀人的证据。
她也无法自证清白,警方只能把她抓捕归案。
这三个月里,她一直在想,慕修为什么要冤枉她。
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在公司里雷厉风行,手段强势的他,回到家里给她无尽的包容和宠爱的男人。
怎么就……
紧咬着嘴唇,她沉默许久才艰难的开口:“告诉我原因!”
男人迟迟没有答话。
阮予扶着桌子,站起来:“我明白了。”
见她转身要走,慕修才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西装:“认罪,我救你出去。”
“我没杀人!”
阮予依旧坚持:“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认罪!”
“呵。”
自喉腔溢出的笑声,鄙夷且厌恶,带着居上位者才有的高高在上和不屑:“若不是谢柔求我救你,你当我会在乎你是生是死?”
宛若一把利刃,扎进阮予的心里,扎进最柔软的地方……
叫她痛不欲生。
原来……
她颤巍巍地回头:“所以,结婚那几年,你对我好,都是骗人的?”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男人的答案,残忍到极致:“没错。”
“我爱的女人,从头到尾,只有谢柔。”
……
“嘭嘭嘭!”
监狱外面。
谢柔直直地盯着走出来的男人:“这次,你不要再拦着我了!”
“我要去告诉警察,杀人的是我,不是阮予!”
“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让她顶罪!”
自从杀人之后,慕修怕她认罪,没收她的一切通讯工具,把她囚禁在他的身边,从头到尾没有让她离开过他身边一步!
“乖女孩儿。”
不算大的声音响起。
语气甚至有些温和。
慕修缓缓地靠近。
可谢柔听到这声音,竟然害怕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连后退。
甚至跌倒在柏油马路上。
她连忙爬起来。
眼前……
“咔哒。”一声,慕修打开她身后的车门,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摔倒车里:“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保下来……”
“嘭!”
眼前的门被关上。
好像也斩断了谢柔最后的希望,那阴郁,病态的口吻,叫她惶恐得落泪:“我……”
“同样的话,我再跟你重复一遍。”
“凶手是阮予,也只能是她。”
“知道吗?”
他一字一顿,偏执得厉害,不知道是在说给谢柔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谢柔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相?你到底是想护着我,还是想斩断你们在一起的唯一的可能性?”
“闭嘴!”
慕修愠怒。
谢柔崩溃到极致,反倒笑了起来:“让我猜中了是不是?”
“你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而是她!”
“可就算你不这么做,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毕竟她的家人……”
“闭嘴!”
慕修逐渐失控:“我要你闭嘴!”
……
探监室。
慕修氤氲着风暴的双眸,锁定阮予,养尊处优惯了的她,明显无法适应监狱里的生活,这一次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瘦了些。
小小的身体,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甚至已经撑不起最小号的囚服。
看着这样的她,他心里莫名的不痛快,语气像是踩在濒临爆发的那一条线上,随时会爆炸:“怀孕了?”
上次秘书打电话跟他说,因为怀孕六个月,所以定在本月的死刑,延期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竟然如释重负。
阮予没有回答他,只是乖乖顺顺地坐在那里,低着头,抚摸着肚子,眼神温和而又眷恋。
可肚子异常平坦,根本看不出来怀孕了。
被她刻意忽视,慕修也不气恼:“给我时间,我救你出去!”
“不用。”
丧失了往日活力的声音,晦涩干哑,却决绝得可怕:“我跟警察说过,我不要这个孩子。”
“那也是我的孩子!”即将失去什么的痛苦,让慕修惶恐:“你没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阮予难得抬起头,望着慕修:“从你说我是凶手的那一刻,我就有了。”
……
阮予比慕修想象之中还要决绝。
在他忙着找关系,想要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毅然决然地打掉孩子。
后来执行死刑那天。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有人问她:“请问你有什么遗言吗?”
慕修和谢柔都在。
阮予没有看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即将解脱的口吻,有遗憾也有不舍:“想说的,都说完了。”
谢柔下意识地往前冲,想要开口。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紧接着,慕修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嘭!”
枪声落下。
远处的和平鸽扑腾着翅膀,飞向空中。
朦朦胧胧之间。
阮予好像看到有人冲了上来,抱着她说。
“阮予,不许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
是慕修吗?
太阳穴像是被火灼烧,洞穿……
阮予闭上眼睛。
“听到没有?”
“你赶紧活过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意识逐渐剥离。
怀中的女人,心跳停止,身体也逐渐变冷。
向来矜贵克制的男人,如今却绝望犹如困兽。
“阮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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