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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末世记忆后,乖巧丫头变叛逆女完结版小说柳月红陆沉

诸神不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少爷带着他的长随们走了。月红也不敢在青竹苑里多待,她将三少爷送给自己的衣裙和首饰收进空间。三少爷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珍奇古玩。月红只看了几眼,不敢乱动,便匆匆离开了。出门时还与看院子的小厮打了一个照面。小厮拱手弯腰说道。“月红姑娘,你可以住在这里,少爷临走前说,让你以后负责管理少爷的青竹苑。”月红连忙摆手。“不不不,少爷离开了府邸,奴婢得听从夫人的安排。”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跑慢一步就被那小厮拉住不肯放她走。回到自己的住处,月红的心依旧怦怦直跳。刚要掏出钥匙开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梳洗过后的春兰走了出来,看到月红明显一愣。“月红,你咋一大清早的回来了?用早膳了没?”月红就跟做了贼刚回来一般,结结巴巴的答道。“没....还没,啊,...

主角:柳月红陆沉   更新:2025-03-09 2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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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月红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末世记忆后,乖巧丫头变叛逆女完结版小说柳月红陆沉》,由网络作家“诸神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少爷带着他的长随们走了。月红也不敢在青竹苑里多待,她将三少爷送给自己的衣裙和首饰收进空间。三少爷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珍奇古玩。月红只看了几眼,不敢乱动,便匆匆离开了。出门时还与看院子的小厮打了一个照面。小厮拱手弯腰说道。“月红姑娘,你可以住在这里,少爷临走前说,让你以后负责管理少爷的青竹苑。”月红连忙摆手。“不不不,少爷离开了府邸,奴婢得听从夫人的安排。”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跑慢一步就被那小厮拉住不肯放她走。回到自己的住处,月红的心依旧怦怦直跳。刚要掏出钥匙开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梳洗过后的春兰走了出来,看到月红明显一愣。“月红,你咋一大清早的回来了?用早膳了没?”月红就跟做了贼刚回来一般,结结巴巴的答道。“没....还没,啊,...

《觉醒末世记忆后,乖巧丫头变叛逆女完结版小说柳月红陆沉》精彩片段


三少爷带着他的长随们走了。

月红也不敢在青竹苑里多待,她将三少爷送给自己的衣裙和首饰收进空间。

三少爷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珍奇古玩。

月红只看了几眼,不敢乱动,便匆匆离开了。

出门时还与看院子的小厮打了一个照面。

小厮拱手弯腰说道。

“月红姑娘,你可以住在这里,少爷临走前说,让你以后负责管理少爷的青竹苑。”

月红连忙摆手。

“不不不,少爷离开了府邸,奴婢得听从夫人的安排。”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生怕跑慢一步就被那小厮拉住不肯放她走。

回到自己的住处,月红的心依旧怦怦直跳。

刚要掏出钥匙开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

梳洗过后的春兰走了出来,看到月红明显一愣。

“月红,你咋一大清早的回来了?用早膳了没?”

月红就跟做了贼刚回来一般,结结巴巴的答道。

“没....还没,啊,我忘了还要吃早膳,春兰你等我一会,我洗漱一下和你一起去。”

春兰笑着催促。

“那你快些,莫要耽搁久了误了我去针线房做工的时辰。”

月红想想也是,她不用去针线房,春兰可不行。

对了,一会还要去苏姨娘那里喝避子汤....

“春兰你先去食堂吧!我洗漱完了自己过去就行。”

春兰有心想再等等她,但见时间不早了,便和隔壁房的丫鬟们一起去了食堂。

隔壁房的小丫鬟对月红这几天不用上工感到好奇,就拉着春兰问。

“春兰,月红最近忙啥呢?是不是攀上三少爷了?”

春兰给了她一个白眼。

“没事少琢磨别人的事,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切记祸从口出,没听大食堂里几个管事议论吗?

国公夫人昨日还命人打了一个乱嚼舌根的婆子二十大板,将她发卖了出去。”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上来挽住春兰的胳膊往前走。

“我知道啦,我就是好奇嘛。不过月红不用做工,真是让人羡慕。”

春兰无奈地摇摇头。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说不定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呢。”

说话间,几个丫鬟已经来到了食堂。

春兰拿了自己的那份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心里却还惦记着月红。

今个一早见她那神色慌张,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

她不是说要赎身回家了吗?

月红的家乡距离京城那么远,她一个人可怎么回去哦!

正想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走了过来。

“春兰姑娘,月红姑娘没来吗?”

小厮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春兰一看就知道他是月红的爱慕者之一。

月红长的好看,她这个同宿舍的姐妹很多时候都会忍不住偷看几眼。

更何况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厮?

“月红可能一会过来,你要不再等一会?”

小厮脸色更红了,月红在他反而不敢过来。

从怀里取出一支漂亮的绒花放在桌上。

小厮吞吞吐吐的小声说。

“春兰姑娘....这是我在街上摊贩那看到的...觉得好看。

想送给月红姑娘,你能不能帮我转交...给她..”

春兰看着那张绒花。

粉粉的,还配有紫红色的丝带,确实很漂亮。

可这是送给月红的,她不好帮着做主收下啊!

刚想拒绝,那小厮已经跑远了。

不知道是看到李管事进了大食堂,还是故意不给她推辞的机会。

李管事在食堂里扫视了一圈。

一大屋子的丫鬟婆子,竟没一个亮眼的......


穿好衣服,月红眼角金光一闪,她走过去仔细看。

这才发现那装着红色衣裙的锦盒里面,还躺着几件黄金首饰。

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璀璨夺目,摇曳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一对珍珠耳环,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一条翡翠手链,水头极佳,翠绿的颜色宛如春天的新叶。

月红不由自主的心动了,这是三少爷给自己准备的吗?

是吧?好衣裙自然要有精美的首饰来搭配。

这几件首饰一看就值不少钱,比国公夫人承诺的五十两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自己若是将这些首饰变卖了,是不是就可以给爹娘盖青砖大瓦房了?

不可不可,月红赶紧压制住自己的贪念,这些东西不是自己该得的。

她要是带走了这些东西,国公府随时可以将她抓回来问罪,届时她将百口莫辩。

月红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轻轻合上锦盒,不去想这些首饰的事情。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房门突然被推开,三少爷陆沉一身劲装走了进来。

他头上还有流淌着的汗水,拿着一张棉帕子擦拭着。

陆沉见月红还是穿着昨日那身衣裙,微微蹙眉。

目光又扫向那尚未合上的锦盒,蹙了蹙眉。

“怎么,不喜欢这衣裙和首饰?”

月红连忙行礼。

“三少爷,这衣裙首饰太贵重了,奴婢受之有愧。”

陆沉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本少爷给你的,你就拿着。”

月红忍着自己的贪念,别过头去。

“三少爷,奴婢身份卑微,实在不敢要。”

陆沉有些头疼。

这小丫鬟竟然对漂亮的衣裙和华贵的首饰都不动心。

这可怎么是好?

陆沉见她这般模样,想着她可能不好穿戴这些面对府里的相识的人,语气缓和了些。

“罢了,你先留着,日后自会有用的着的时候,快去洗漱,随后与本少爷共用早膳,一会本少爷还要出府办事。”

月红只得乖乖去了盥洗室。

两人用过早膳后,三少爷陆沉就要带着长随出府。

临走前还吩咐月红就留在他的青竹苑里。

月红嘴上连连答应,等他一走,就溜去了针线房。

与她同住一间房的春兰见她进来,连忙拉着她的手,小声问。

“月红,你昨晚怎么一夜未归啊?苏姨娘让她身边的小桃来问过几次。”

月红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不知道若是实话实说,春兰会怎么看待自己。

更担心三少爷宠幸了府里低等丫鬟这事,国公夫人应该不想让别人知晓。

面对春兰充满好奇和关切的目光,月红也知道春兰她是真心替自己担忧。

这几年她俩同住一屋,彼此之间没少相互照顾。

有次月红感染风寒,春兰一直帮她端茶倒水,帮她熬汤药,直到月红退了热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事月红真的不能说,她支支吾吾地撒谎。

“我……我昨日被夫人叫去帮忙了,事情太多,忙到太晚就睡在那边的厢房了。”

春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真的?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你这小脸咋这般红润?是不是涂抹了胭脂?”

月红心里一紧,春兰眼光还挺独到,难道她能看出自己已非处子之身?

不可能不可能,春兰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懂看这些?

月红强装镇定道:

“哎呀,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春兰皱了皱眉。

“好吧,那就算是这样。可小桃说苏姨娘找你好像有急事,你要不要去苏姨娘那边一趟?”

月红坐回到自己的桌案旁。

“我昨日的活计还没做完呢,等吃午膳的时候,再过去苏姨娘那边看看。”

说着就拿起了昨日未打完的络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针线房的掌事嬷嬷走了进来,看到月红也在这干活。

明显愣了愣,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如同往常那般问询着各人手头的活计做的怎样了。

又给闲下来的丫鬟安排了新的活计,这才走了出去。

月红心下稍安,好在掌事嬷嬷没当众说她什么。

也可能是掌事嬷嬷也不知晓那事吧!

不知为何,经过昨夜与三少爷的一番相处。

月红觉得自己就像那见不得光的卑鄙小人。

为了银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这让她在这国公府里,哪怕在同样的下人们面前,也无法抬头挺胸的做人。

想到胸口那斑斑点点的吻痕,月红就对那三少爷的恶趣味恨得咬牙切齿。

可又能如何呢?

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论身份、论力气,她都反抗不了三少爷的强势入侵。

只能如同一个破布木偶般的承受.....

这时,那边传来几个丫鬟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声音不大,只是针线房里也没有其它的声响,她们的声音便清晰入耳。

“听说了吗?昨日夫人身边的嬷嬷叫了好几个府里的家生子丫鬟去了三少爷的院子,院门都没进去,又给打发走了。”

“真的假的?莫不是三少爷身边要安排侍女侍候了?”

“我听说三少爷的青竹苑里都是一群小厮,三少爷身边也没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这要是被选上,岂不是独一份的待遇?”

另一个丫鬟接话道。

“谁知道呢,就算三少爷身边要添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也不会从咱们这些低等丫鬟中派遣。

府中家生子丫鬟们可都是一等二等的丫鬟,咱们这些三等四流的下人只有整日干活的劳碌命。”

月红听着那些话语,心中暗自认同。

在这国公府中,下人的确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家生子丫鬟由于出身的缘故,无法赎身。

可正因如此,她们反倒更能获得主子的信任,地位自然要比像她这样签了契约的丫鬟高出一等。

就算是签了契约的,也有活契和死契之分。

听春兰说,她当初卖身为奴时,她爹为了能拿多一些银子,给她签的就是死契。

所谓死契就意味着一生都要卖给国公府。

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随时可以被主子杖毙或者发卖。

哪怕到了年老色衰,干不动活的时候,也不能离开国公府。

只能在府里的某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这时有的主子不愿多出一份口粮,将这些老奴直接赶出府去。

任由他们流落街头,沦为乞丐,甚至有的老奴被送去乱葬岗等死....

签了死契的丫鬟,在府中的婚配也全由主子做主,根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稍有不慎,犯了错,遭受的惩罚也远比活契的丫鬟更为严厉。


大公子连忙起身行礼。

“孩儿见过母亲。”

国公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月红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下。

月红也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夫人。”

国公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向大公子,话里带着隐晦的暗示。

“大公子,咱们一早刚给三少爷送了行,你这会又过来所为何事?”

这暗示月红听出来了,她“扑通”一声跪下,正要开口解释。

大公子却抢先说道:

“母亲,孩儿送了姨娘回她的院子,出来瞧见这小丫鬟很合眼缘,想将她收房,还望母亲成全。”

国公夫人目光一冷。

沉儿临走前还跟自己这个当娘的说过,这丫鬟必须是他的。

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上门讨要。

都说美色误人,果然不假。

她看向月红,说道:

“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月红定了定神,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国公夫人听完,瞪了一眼大公子。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

不过是小丫鬟走路不长眼撞了你一下,你就要将人收进房里,想打击报复也不带这样的。”

大公子忙道。

“孩儿并非是要报复,孩儿见她生的好看,收进房里好赏心悦目。”

国公夫人听完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

厉声道:

“你这逆子,如此不知轻重!既在书院进学,就当以学业为重,竟还为这荒唐理由强占丫鬟。

何况你刚定下亲事,正室夫人还没进门,你就开始见色起意了?

来人,上家法,给我打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将大公子按倒在地。

大公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

“母亲,孩儿知错了,求母亲饶过孩儿这一回。”

国公夫人丝毫不为所动。

“今日若不罚你,日后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给我打!”

板子一下下落下,大公子的惨叫声在大厅内回荡。

打完之后,国公夫人又道:

“从今日起,大公子除了去书院进学,其它时间禁足一月,好好反省,若再不知悔改,就给我滚出国公府!”

大公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被下人拖了下去。

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的月红惊喜交加。

喜的是这登徒子受到了惩罚。

惊的是国公夫人这该不是在杀鸡儆猴吧?

明明可以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怎么就省了拖出去那个环节?

直接给就地正法了?

难道是故意打给她看,她要是惹恼了国公夫人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国公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月红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且说说,是否还要赎身回家?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下。”

来了来了,关键时刻终于来了。

月红恭恭敬敬的给国公夫人下跪,伏地磕头。

“奴婢挂念家中父母亲人,不忍心他们日子难熬,求夫人成全。”

国公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轻敲着扶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这个伏地魔。

这丫鬟以清白之身承了沉儿的宠幸。

沉儿临走前特许她留在青竹苑,帮他看着家。

换而言之,沉儿归来前,她就是青竹苑里的半个主子。

眼前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她却不忘初心,仍然要坚持赎身回家。

还真让国公夫人高看一眼。

但同时,国公夫人也有些恼怒,儿子似乎将身心都给了她,她却弃如敝履。

这岂不是让沉儿的一片真心付诸东流?

做通房丫鬟怎么了?


来者正是国公府的另一位姨娘,林姨娘。

她进府比苏姨娘早好多年,如今也有三十好几的年岁。

今日那位想收月红做通房丫鬟的大公子,就是她所生。

大公子在国公夫人的锦绣阁挨了打,她不敢去找国公夫人理论。

就跑来苏姨娘这里撒气,谁叫大公子看上的是苏姨娘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呢!

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可都是因为这个贱皮子。

林姨娘环顾四周,嗤笑道:

“妹妹这留香居可真是冷清啊,怎么就这一个小丫鬟侍候。

不是还有一个长得不错的狐媚子吗?听石榴说那丫鬟名叫月红。”

月红因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没告诉苏姨娘,她与府里大公子产生矛盾的事。

是以,苏姨娘这会听林姨娘问到月红,心下虽然有些诧异,但面上却依旧平静。

“姐姐说笑了,姐姐此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风凉话吧?”

林姨娘走到软榻旁坐下,慢悠悠地说道:

“哼,苏姨娘,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儿因为你那丫鬟挨了打,你倒在这装无辜?”

苏姨娘一头雾水,转头看看小桃,小桃也是一脸茫然。

苏姨娘只得帮着月红打着马虎眼说。

“姐姐怕是误会了,这当中定有什么差错。”

林姨娘猛地一拍软榻扶手。

“差错?那月红若不是*引我儿,能有这档子事?苏姨娘,你可别护着她。”

这话苏姨娘就不爱听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月红的性子苏姨娘还是清楚的。

月红长的是好看,但她从来没想过以色示人,甚至从不打扮自己。

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她只是擦一些防干裂的膏脂,依旧能让人见之惊艳。

定是被那好色的大公子瞧见了,才引发的事端。

苏姨娘皱眉道:

“姐姐莫要血口喷人,月红向来规矩,怎会做出这等事?”

林姨娘冷笑道。

“规矩?若真规矩,能让我儿为她痴迷?

苏姨娘,你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桃忍不住说道。

“林姨娘,您可别冤枉好人,我们月红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与大公子何干,能打大公子的也只有夫人,您不去问夫人,来留香居做甚?”

林姨娘怒视小桃,小桃这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这国公府除了老夫人和国公爷,谁能大的过国公夫人去?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跑去国公夫人那里兴师问罪。

苏姨娘与她一样同为姨娘,可苏姨娘膝下无子,在林姨娘看来就很好拿捏。

这会见她身边的丫鬟也跳出来蹦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着小桃就啐了一口。

“这里哪有你这贱婢说话的份儿!”

苏姨娘护在小桃身前。

“姐姐何必跟一个丫鬟计较。此事我定会查个清楚,若真是月红的错,我自会给姐姐道歉。”

林姨娘整理了一下衣袖,在软榻上扭了扭身子,比苏姨娘更像这留香居里的主子。

“谁有空等你慢慢查,你这就将那月红叫出来。

我倒要看看她个狐媚子长什么模样,我儿一身伤可不能白挨,总要让她也受点教训。”

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坚硬的钗子。

那架势好像要用这钗子割花月红的脸。

苏姨娘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姐姐息怒,月红此时不在这院里,姐姐便是要教训,也得等我把事情弄清楚。”

林姨娘哪里肯信,站起身来逼近苏姨娘。


“不在?苏姨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就是故意包庇那小贱人。”

苏姨娘后退两步,强自镇定道。

“姐姐,我怎敢糊弄您。月红确实不在,我若骗您,天打雷劈。”

林姨娘冷哼一声。

“你一个小小姨娘发的誓言有谁会信?吉祥、如意,你们两个给我搜。”

跟着她过来的两个丫鬟马上就要往苏姨娘的内室里走。

找不到人顺手牵羊拿点东西也是不亏。

却被小桃张开双臂拦住。

“同样是姨娘,你们凭什么搜我家姨娘的房间?”

苏姨娘冷着脸对林姨娘道。

“姐姐真要胡搅蛮缠,妹妹我不得不拼着受罚去找夫人说理去。”

别看林姨娘这会趾高气扬,一听她说要找夫人,马上就泄了气。

儿子今日刚刚受罚,要是因为自己再惹得夫人不快。

那往后在这府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林姨娘狠狠瞪了苏姨娘一眼。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你最好尽快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咱们没完!”

说完,带着两个丫鬟气呼呼地走了。

林姨娘走后,小桃松了一口气。

“姨娘,可吓死奴婢了,这林姨娘也太蛮横了。”

苏姨娘无奈的苦笑。

“月红那丫头还是早些走了的好。

在这国公府,我总是忌惮着夫人,很多时候又不得不仰仗夫人的鼻息。

这高门大户里的通房小妾哪是这么好当的,我要是早知道,也不会.....”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月红能念着家人,不贪慕这水深火热的虚荣,倒是个有福的。

只期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过着舒心的日子。

......

朝升暮落‌,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马车在一家客栈外停下。

暗香先下了马车,再回身去接住月红的手。

“姑娘慢点,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打尖休息。”

一身粗布麻衣的月红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

“悦来客栈”。

她轻轻点了点头,冲赶马车的中年汉子笑笑。

“王伯,您先去将马车停放好,再让客栈里的小厮给马儿准备好草料,咱们这一路全靠它拉着走,可别委屈了它。”

王伯是个憨厚的马车夫,他勒紧手中的马缰绳,微笑着点头应下。

跟着客栈小厮的指引将马车赶进客栈专门供人停放马车的地方。

月红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看向一旁的暗香。

“暗香,咱们进去吧,开两间房就好。”

“好的,月红姑娘。”

两人走进客栈,暗香要了两间上房,便带着月红往楼上走去。

银子是暗香付的,月红大致了解了一下,一间上房要五钱银子。

两间房加起来就要一两了,这还不包括一会的饭食热水和马儿的嚼头。

进了房间,月红坐在桌边,神色间有些疲惫。

毕竟连日赶路,她这个缺乏运动的小姑娘真有点遭受不住。

反观暗香和王伯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神采奕奕。

王伯是个沉默寡言的,一般能不说话就不会开口。

听暗香说她也是国公府里的丫鬟,月红以前从未见过她。

但相处了十几天,两人每天同坐一辆马车,再陌生也混熟了。

无聊时,两人也会聊上一会,只是月红想着她是国公夫人的人,言语间多少会有所保留。

每次住客栈,为了不浪费银子,她俩也是同吃同住。

月红如今赎了身,也不再是奴婢的身份。

她总觉得暗香对自己的态度,就像对主子那般。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人都要走了,还要囚禁自己。

月红愤愤不平的想着。

不过她的不忿很快消散。

只因厨房的厨娘送来了丰盛的饭菜。

那色泽诱人的豉油皇乳鸽、龙井虾仁、佛跳墙、珍珠鱼丸、肉片鲜笋、绿油油的蔬菜....

无一不冲击着月红的味蕾。

她静静的坐在桌边,拿着筷子不知先从哪道菜开始。

突然又悲从心来。

想她家中的爹娘弟妹可能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美食。

不要说吃了,只怕听都没听过。

要是能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该有多好。

思绪一念间,桌上的盘碟突然消失不见。

月红都惊呆了,无措的眨眨眼,自己是眼花了吗?

盘子呢?鸽子呢?那么多好吃的呢?

怎么只剩下手里的筷子?

月红站起身,满屋子里寻找,哪里找的到?

月红害怕起来,自己莫不是撞邪了?

哪位菩萨仙人吃腻了香火味,来与她这个小丫鬟抢吃的?

你吃就吃,大不了自己饿一餐,可你连盘子都不剩下算哪门子的事?

太匪夷所思了,月红都想去叫来那位侍卫大哥帮着她找。

想到那侍卫大哥生人勿近的表情,月红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重新回到桌子边坐下,用手点着桌上的一处。

“鸽子,你应该在这个位置,你给我回来。”

然后,一盘色泽诱人的豉油皇乳鸽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受到二次惊吓的月红拔腿就跑了出去。

闹鬼了闹鬼了,她不要留在这里。

长随依旧把守在门外,看到月红惊慌失措的跑出来。

他皱了皱眉。

“月红姑娘这是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月红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去将三少爷给我找回来。”

长随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丫鬟好生大胆,竟然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

自己好歹也是三少爷身边最得力的侍卫。

一巴掌就能将她拍飞。

可是不行啊!

这小丫鬟是少爷心尖尖上的人,要是得罪了她,她给少爷猛吹枕边风。

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和女子。

长随犹豫再三,拍了拍手掌。

很快过来一个小厮。

长随对小厮吩咐道。

“在这里看着她,无论如何也别让她出这个院子,我去找少爷说事。”

小厮忙点头哈腰。

“哥您去吧!这里有小的在,保管她出不去。”

长随走了,小厮如临大敌般的瞪着月红。

好似月红胆敢硬闯,他就敢暴起伤人。

经过这么一打岔,月红害怕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又后悔这时把三少爷叫回来做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依赖他了?

别说三少爷这会陪伴家人们共进晚餐。

就算他真的回来,自己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变餐盘出现不成?

不理会那小厮的贼眉鼠眼,月红转身回屋,按照记得的菜肴重试。

不消片刻,那些消失的菜肴又出现在桌子上。

月红被这怪异的现象闹得没有胃口,直愣愣的盯着菜肴发呆。

它们刚刚去了哪里?怎么她一个想法又出来了。

月红突然想起了今日下午那个梦境。

那个胡子比头发还多的中年男人对着她吼。

“二月红,还愣着干啥?这是给你们小队准备的物资,你快收进你的空间。”

难道那梦境真与自己有关联?自己就是梦里的那个二月红?

还有中年男人说的空间在哪?

月红突然又想到了左肩上那朵红玫瑰。

这红玫瑰印记是今日才有的,而她第一次做那个奇怪世界的梦,是在与三少爷有了亲密接触之后。

也就是说,她被破了身子,那梦境和印记就随之而来。

如果这红玫瑰印记是个空间?

月红尝试着看向那盘鸽子,边想边说。

“收进去。”

那盘色泽诱人的豉油皇乳鸽再次消失。

“哎呀,发财了啊!”

月红兴奋的找到三少爷送给她的红宝石金步摇。

“收进去。”

手里的金步摇不见了,随着月红一个念头,又出现在她手上。

“哈哈哈哈。”

月红高兴的笑出了鹅叫声。

......

与月红的高兴不同,三少爷陆沉有些郁闷。

本来与二叔三叔几位堂兄弟喝酒聊天,很是轻松自在。

但很快就变了味儿。

他感受到三位住在府里的表小姐对自己的关注。

那目光远远的投来,像奇货可居那般打量自己。

陆沉侧过身,与大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没想到先是二婶带着那什么玉茹表妹过来与他见礼。

接着又是三婶带着另一个表妹过来介绍。

还有那给自己下过药的司徒秀,也不顾姑娘家矜持的了。

独自过来,与自己话别,说是想为自己送行。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都安生点不好吗?

瞧这晚膳用的没滋没味,酒倒是没少喝,一会熏着小丫头了怎么是好。

老夫人瞧着三少爷见过几位表姑娘了,就想叫三少爷过去问问他可有中意的。

这时三少爷的长随走了进来,在陆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众人都没听到长随说了什么,就见三少爷陆沉站起身,给长辈们行了一圈礼。

“祖母、母亲、二叔、三叔、二婶、三婶,对不住了。

沉儿不胜酒力,明日又要早些出府与大军汇合,就先行告退了。”

老夫人在大事小情上还是很拎的清。

她点头说道。

“也好,沉儿你快些去歇息吧,切不可误了明日的要事。”

陆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国公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本想跟出去问问。

但又怕儿子与自己说起关于丫鬟之事,便打消了念头。

出了大殿,长随紧跟其后,陆沉脸上有了笑容,低声问道:

“她怎么了?这会就想本少爷了?”

长随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噎的不轻,讪讪的答。

“属下也不知道月红姑娘怎么回事,一会闹着要走,一会闹着要您回去。”

陆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用宠溺的化不开的语气说道。

“调皮,想必她又使小性子了,明日本少爷就要走了,她难免心下不舍,一会本少爷定要好好陪陪她。”

长随.....

少爷您赶紧恢复正常吧!

小的看那月红姑娘好像是真的想走。

不过这些话他终究没说出口,少爷他不爱听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月红听着春兰的描述时,心中就是一阵后怕。

自己签的好歹是活契。

虽然与春兰干着同样的活,但总归还有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至于嫁人,月红以前从未想过,而今更是没有了考虑的资格。

就算有人不嫌弃她并非完璧之身,月红还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将就。

毕竟,那不干人事的三少爷长得还是挺帅的。

尤其是他那双狭长的凤目,不羁中似乎还藏有万千风情,着实羡煞旁人。

还有他那紧实健壮的体格.....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怕自己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

月红赶紧收回自己不切实际的思绪,专注于手中的活计。

奈何打络子本就是个不费心神的活,月红凭借肢体本能就能轻松做好。

是以她的心神又不由自主的飘散开来。

目前最让她在意的就是国公夫人承诺的五十两什么时候给她。

毕竟活干了,女子最为珍贵的贞操已不在,若是拿不到银子,她将会无地自容。

没有银子,她怎么去问苏姨娘拿回卖身契?

苏姨娘也是真的对自己好,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她为难,得按规矩来办事。

总不能因为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就要求的更多。

这样迟早会欲求不满,终有一天会将难得的恩情消耗殆尽。

这时,针线房的掌事嬷嬷领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

鹅黄色,这就是一等丫鬟的统一服饰了。

针线房里的丫鬟婆子们都起身站好,虽没正式行礼,面上却是显得有些恭敬。

掌事嬷嬷没理会那些人,将鹅黄色衣裙的丫鬟径直带到月红这边。

“月红,这位是夫人身边侍候的石榴姐,你跟着石榴姐去夫人的锦绣阁一趟,夫人有事找你。”

月红一听这话,心下顿时一喜。

她的五十两这么快就来了?

国公夫人还真是言而有信啊!

容不得她多想,那位石榴姐就用鼻子轻嗤了一声。

“还愣着干嘛?赶紧跟我走。”

石榴作为府里大管家的女儿,向来眼高于顶,瞧不上府里这些身份卑微的小丫鬟。

像这种来叫个针线房小丫鬟的事,哪用她一个贴身大丫鬟亲自过来?

随便叫个跑腿的二等丫鬟过来即可。

奈何这是牛嬷嬷的命令,她也不敢反抗。

别看牛嬷嬷和她爹一样是府里的老奴。

可牛嬷嬷是夫人跟前的红人,连她爹都不敢得罪,更别提她了。

这会见月红生的鲜嫩娇俏,这又触及了自己最大的短板,便看着月红越发不顺眼。

一路上,石榴在前面走得飞快,月红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月红还以为是国公夫人恼了自己昨晚在三少爷屋里留宿,心下忐忑不安起来。

终于到了锦绣阁,石榴让月红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进去通报。

门外还站有几个淡蓝色服饰的丫鬟,这是二等丫鬟的颜色。

月红穿着的是淡绿色的衣裙,国公夫人院子里就没有她这种三等丫鬟。

过了一会儿,石榴出来示意月红进去,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月红走进屋内,只见国公夫人正坐在榻上。

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也不知道是账册,还是画本子之类的杂书。

昨日见过的牛嬷嬷就侍候在侧。

“拜见夫人。”

月红恭敬地行礼。

国公夫人抬眼看了看她,时隔一晚而已,这丫头似乎又水灵了几分。

莫不是沉儿的功劳?

呸呸呸,这哪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该想象的事?

“起来吧。”

国公夫人轻咳一声,收了收心神。

“月红,这次找你来,是有件事要与你相商。”

不是给银子?

月红心里一紧,垂首应道。

“夫人请讲,奴婢洗耳恭听。”

国公夫人放下手中的册子,目光落在月红淡绿色的衣裙上。

这小丫头倒是个识时务的,没敢穿戴上沉儿今天一早为她准备的衣裙和首饰。

听说沉儿让小厮大清早的去了自家的成衣和首饰铺子,就为给这丫鬟添置衣衫首饰。

国公夫人原本还想给儿子安排别的丫鬟的心思也歇了。

难得这月红能讨沉儿欢心,沉儿又出征在即。

国公夫人便想着让这丫鬟再陪伴三少爷两日。

也好让沉儿去了边境,心里还多一个念想。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各种关心。

怕儿子吃不饱,又怕儿子吃太饱。

总之就是对夫君不再有情情爱爱的女人,一颗慈母心都放在了子女们身上。

“月红,本夫人也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三少爷对你,似乎有些不同。”

国公夫人顿了顿,观察着月红的神色。

月红神色不变。

他不同任他不同,但自己不忘初衷。

自己那苦命的爹娘弟妹们还在等着自己归家的那天呢!

自己怎能被这暂时的恩宠迷了心智?

何况这些高门权贵中的男子哪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远的不说,就说这府里的国公爷。

镇国公是家主世代传袭的爵位。

实际上这位国公爷还是一个常年在边疆领兵作战的镇国大将军。

就这,这位国公爷在百忙之中还不停的往府里纳妾。

苏姨娘已经是他第五房小妾,没准国公爷这会已经在外面找到老六了也不一定。

国公夫人见她久久不出声,便又说道。

“三少爷他马上就要出征,我这个当母亲的,只希望他能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我想让你这两日陪在他身边,好好照料着,你要赎身回家的事也不要再他面前提起。”

月红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

“夫人,这……这恐怕不妥,昨日是因为三少爷他中了药,迫不得已之下才.....”

“你且先听本夫人说完再作决定。”

国公夫人沉着脸打断月红的话,继续说道。

“昨日本夫人承诺给你五十两,并特许你可提前赎身,本夫人答应的事向来不会更改。

让你再陪多两日,自然不会亏待了你,额外再给你一百两你看如何?”

额外再给一百两?

月红可耻的心动了。

想她阿爹阿娘地里刨食二十年也赚不到一百两。

自己是急着回去,可是手中银钱不够,回去了也要努力赚钱。

想来家中也不差这一两天吧.....

国公夫人是擅长恩威并施的,许了好处之后又冷声的开口。

“这事儿你应下便罢了,若是不应,哼,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国公府?

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府里,本夫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府里姨娘和所有下人们的生死。”


大齐国、京城。

镇国公府。

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内。

国公夫人双手合十,正跪在蒲团上虔诚的跪拜。

“府里三少爷即将前往西北边塞,求列祖列宗保佑我儿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她身边侍候的牛嬷嬷走了进来,弯着腰低声耳语。

“夫人,有急事。”

国公夫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出去说。”

牛嬷嬷上前一步扶着国公夫人起身。

主仆俩走出祠堂后,国公夫人这才开口询问。

“何事?”

牛嬷嬷四下看了看,那些各司其职的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她压低声音说道。

“夫人,三少爷身边的小厮过来寻您,说是表小姐听说三少爷即将出征,请了三少爷去她院子里喝茶....”

国公夫人皱了皱眉。

牛嬷嬷嘴里的表小姐是她亲妹妹的女儿。

妹夫外调为地方官员,妹妹跟随妹夫去了任上,就把女儿送来国公府住着。

三少爷陆沉文武双全,又生的玉树临风。

一双乌黑澄澈、亮如寒星的丹凤眼,狭长的眼型冷艳中透着高贵。

不经意的一瞥,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心。

表小姐自然也是喜欢这个表哥的。

曾明里暗里跟国公夫人说过好几次,说是以后都想留在国公府孝敬她这个姨母。

自己的妹妹在来信里也半开玩笑的说不如来个亲上加亲之类的话。

奈何三少爷对她无感,只当她是妹妹。

“这像什么话!沉儿就这几日就要随军出征,哪还有闲工夫去陪她喝茶!

表小姐她都及笄了,能不知这男女大防?怎还如此不知分寸!”

国公夫人面露愠色,表小姐虽说是她的外甥女。

可她也不喜这个外甥女一副矫揉造作的小家子气。

牛嬷嬷挽着国公夫人的胳膊,又凑近一些。

“夫人,喝茶事小,表小姐她....她给三少爷茶里下了药...

三少爷察觉到不对,立刻回了自己的青竹苑,这会已经命小厮叫了一名府医过去。”

“什么?这死妮子,竟做出此等事,这要是我儿有什么不测,我定要她好看!”

国公夫人怒不可遏,甩开牛嬷嬷的手,急匆匆地往青竹苑赶去。

一路上,国公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快了起来。

牛嬷嬷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青竹苑,只见府医正从垂花门里走了出来。

“三少爷情况如何?”

国公夫人急切地问道。

府医有些面红耳赤。

府里少爷竟然中了这种下三滥的药,他敢用人头保证这药绝不是他调制的。

府医拱手行礼,低着头答道。

“回国公夫人,三少爷中了一种能激发男儿本能的药。

这药来势凶猛,好在三少爷是习武之人,暂时还能压制。

但服用中草药,药效太慢,三少爷体内要是灼热太久,恐会伤了根本。”

国公夫人一听,大惊失色。

她的沉儿可是她的骄傲,每每京城中贵妇们相聚,都能收获一堆的吹捧。

沉儿还没定下亲事,这要是治疗不当,落下病根可怎么能行?

“府医,你别绕弯子了,就说有何法子能解,且不伤我儿的身子。”

府医头垂的更低了些。

“此药性倒也好解,只需让三少爷找女子行房几次即可....”

说完,拱了拱手,头也不抬的溜了。

国公夫人回头与牛嬷嬷对视一眼。

“牛嬷嬷,这事我这个做亲娘的就不进去了。

你进去将青竹苑里的小厮都赶出去,给三少爷留个他身边侍候的丫鬟。”

牛嬷嬷“哎!”了一声。

正打算往三少爷的院子里走,突然顿住脚步。

“夫人,三少爷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呀,他身边侍候的都是几个小厮.....”

国公夫人一拍脑门。

“瞧我,把这茬给忘了,你先去把府里那些家生子适龄的丫鬟都叫来。

让三少爷他自个儿挑一个,届时就给三少爷做个通房丫鬟吧!”

牛嬷嬷应下,赶忙去办。

不多时,一群十五六岁的丫鬟们便被带到了青竹苑外。

牛嬷嬷跟国公夫人点点头,独自进了院子,将情况与三少爷说明。

三少爷陆沉听后又惊又怒。

“母亲这是何意?儿子怎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牛嬷嬷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变,恭恭敬敬的说道。

“三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让您一直被药性所困啊。

这要是伤了您的贵体,您如何上阵杀敌?

何况您年纪轻轻,尚未成亲,更无子嗣,这要是伤了根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牛嬷嬷一急就口不择言,一股脑儿的说着。

一旁的小厮们面面相觑。

他们这时杵在这里,好像不合时宜。

牛嬷嬷的话让陆沉一直隐忍着的内力差点岔了气。

体内的灼热翻江倒海,他拳头紧握,沉默稍许后,轻轻点了点头。

“嬷嬷,你去问问府里针线房一直给本少爷绣香囊的月红姑娘可愿前来?”

牛嬷嬷见三少爷松了口气,心下欣喜。

夫人交代下来的事,她无论如何也要给办成了,当下便满口答应。

“三少爷稍候,老奴这就去将那月红姑娘给您找来。”

说完冲一旁的几个小厮们递了个眼神。

小厮们会意,跟着牛嬷嬷一起出了青竹苑。

到了院外,国公夫人和那一众丫鬟还等在那里。

她挥挥手,赶走那些小厮,走近牛嬷嬷几步。

“怎样,沉儿他怎么说?”

“你们先回去干份内的事吧!”

牛嬷嬷打发走那些丫鬟后,才对国公夫人说道。

“夫人,三少爷说要针线房给他绣过香囊的月红姑娘。”

国公夫人神色稍缓,只要儿子这会肯要人就行。

别说一个丫鬟,就是要那楼子里干净的花魁,她也得去将人买来。

“牛嬷嬷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将那什么月红的姑娘给三少爷找来?”

“夫人,老奴记得那月红丫头签的是活契,还有一年时间她就可以赎身出府了.....”

国公夫人大度的摆了摆手。

“无妨,只要她这次帮了我儿,她可以提出合理要求,本夫人答应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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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女主胎穿,来自末世,有物资空间,不过她目前还没觉醒前世记忆。

小说背景架空,就是图个乐子,请勿深究,喜欢的宝子们欢迎留下宝贵的意见。

码字不易,不喜勿喷。


问就是他们这次打劫只是顺道的事。

他们原本要去给管辖这一片的官老爷送礼。

路过这里,看到三辆马车路过。

手痒了决定干上一票,没准打算送给官老爷的亏损就先一步回来了。

这不就巧了么,常年捉鹰却被鹰啄了眼,被人给反打劫了。

且还是一个小姑娘。

只怕说给上头的人听,人家都不会信。

钱财到手,暗香一脚踢开悍匪头子。

“滚吧!别再让姑奶奶看到。”

悍匪们身无分文的逃走了。

那边的老者和年轻公子过来拱手行礼。

“多谢姑娘相救,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暗香摆摆手,将银票塞进荷包,头也不抬的说。

“上路吧,小心他们又折回头,就此告辞。”

说完快步上了马车,跟姑娘报喜去了。

今晚打尖又有银子分赃。

一条藤上的三个蚂蚱心里美滋滋、美滋滋。

.....

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年轻公子扶着老者上了马车。

“祖父,要去报官吗?”

发须花白的老御医叹息着答道。

“两边的人都走了,咱们无凭无据的报什么官?

倒是那小姑娘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后面两车的药材可是能救治不少人的性命。

若不是那小姑娘及时出现,此番怕是损失惨重。”

年轻公子点点头。

“孙儿明白,只是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猖獗的悍匪,也不知这地界的治安何时才能改善。”

老御医叹了口气。

“这世间之事,难以预料。

当今圣上年事已高,身体越发不好,只怕是要乱上几年。

祖父也是到了花甲之年才能告老还乡,不然留在太医院只怕无法安然脱身。”

“孙儿知晓祖父是为了避开宫中争斗,才求了这告老还乡。

只是这一路并不太平,孙儿只盼能早日归家。”

年轻公子一脸忧色,老御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莫要忧心,此番虽遇悍匪,但好在有惊无险。

那小姑娘也是侠义之人,别看她对那悍匪动手狠辣。

却是没伤我等分毫,没要求我们付出报酬,咱们的马车她也没去看上一眼。

可见也是个明辨是非的。

想来这世间还是有正义存于其间。

再不然,咱们手中还有些现银,可以雇佣几个镖师。”

老御医自动省去了那小姑娘打劫悍匪的事。

“祖父说的是,到了下一个城镇,孙儿就去雇佣镖师,但愿往后路程顺遂。”

年轻公子微微叹气。

老御医闭目不语。

宫中争斗向来残酷,每次帝王病重,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哪怕帝王是寿终正寝也会拉上几位太医以及他们的家人流放。

自己都这把年岁了,早没了争名逐利之心,只想返回祖籍安度晚年。

这次还乡,是对这波谲云诡的宫廷生活的告别,也是对家中后辈们的呵护。

孙儿医术不错,在哪都能看病救人,维持生计。

没必要在乱世即将到来时,卷入宫廷争斗。

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孙儿原本订好的亲事,却因为他的告老还乡,女方反悔了。

女方是一个五品小官之女,好歹也是官宦人家。

岂会跟着他们无官无职的祖孙俩去那穷乡僻壤之地。

孙儿倒也豁达,对此并未太过介怀。

思及此,老御医睁开眼心疼地看着孙儿。

“你那婚事退了,是祖父对不住你,让你受此委屈。”

“祖父莫要自责,缘分未到罢了,日后孙儿定能寻得真心相伴之人。”


陆沉这次倒是没勉强月红。

想到自己明日就要走了。

这个时候让月红与自己的关系浮出水面,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和妒忌。

于这个小丫鬟极为不利。

罢了,一会跟母亲私下说一声,自己享用过的丫鬟可不许另嫁他人。

陆沉牵着月红的手边走边说。

“不去也行,正如你所说,这会天色还早,距离晚宴还有两个时辰,你去帮本少爷按摩一会。”

月红.....

想要拒绝,可手被三少爷拽的紧紧的,挣脱不开。

出了门她才弱弱的道。

“三少爷稍等,奴婢锁好房门先。”

陆沉点了点头,松开了月红的手,站在一旁等着。

月红迅速锁好房门,跟在陆沉身后。

一路穿过重重长廊,遇见的下人们纷纷向三少爷行礼。

月红面红耳赤的跟在陆沉身后,低着头不敢看那些探究的视线。

如芒在背的感觉直到到了青竹苑才消失不见。

进了院子,陆沉大大咧咧地躺在榻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来,从这儿开始。”

月红不得不走上前,轻轻按了起来。

她虽然是个丫鬟,但一直做的是绣活。

从没正儿八经的伺候过主子,也就没学过给人按摩,两只手胡乱的给捏着。

“中午没吃饭吗?用力点!”

陆沉皱了皱眉。

这会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月红偷偷翻了个白眼,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三少爷是习武之人,确实挺有力气的,可自己不是啊!

没按多久,十根手指就酸痛起来。

“累了吧?不如换本少爷来。”

陆沉突然抓住月红的手,将她拉到了身前。

月红一惊。

“三少爷……”

陆沉凝视着她,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月红,你可知道,本少爷为何单单让你来伺候?”

月红慌乱地低下头。

“奴婢不知。”

陆沉坐起身来,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本少爷心里眼里只有你。”

月红不敢与之对视,尬笑着答。

“三少爷莫要拿奴婢取笑。”

“本少爷从不开这种玩笑。”

说完与月红调换了位置,帮着月红按摩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只是他按摩的地方越来越不对劲,手也伸进肚兜里摩挲。

月红很快就按捺不住轻哼出声。

陆沉没让她失望的进行着下一步的动作。

沉沦于云雾之巅的时候,月红在想。

其实这种事也不是一个人的快乐。

她虽是丫鬟,三少爷是主子,还说不清是谁在伺候谁呢!

耳畔突然传来三少爷的声音。

“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色花纹?”

月红睁开眼,顺着三少爷的目光看去。

就见自己左肩上像似纹身般,多了一朵红玫瑰。

这朵红玫瑰栩栩如生,花瓣娇艳欲滴,层层叠叠。

整朵玫瑰的大小约有大拇指大小,花瓣边缘略带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影。

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妩媚。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月红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用手去擦却怎么都擦不掉。

见她搓的用力,陆沉拉住了她的手。

“别搓破皮了,留着也挺好看的。”

“可是,这来路不明的东西,留在身上总叫人心里不安。”

月红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陆沉轻轻握住她还要擦拭的手。

“或许是上天赐予你的独特印记,不必过于担忧。”

月红从地上捡起肚兜穿上,轻声说。

“三少爷,奴婢想去沐浴,看看用香胰子能不能把它洗掉。”

陆沉不舍的看了那个花纹一眼,心道:这么好看,洗掉了是不是太可惜?

但在行动上却是起身穿上衣袍,走了出去。

没多久,三少爷院子里的小厮就给他的盥洗室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

两人进了盥洗室,陆沉用香胰子涂抹在月红左肩上。

一顿搓洗之后,那花纹丝毫不见褪色。

陆沉笑着说道。

“这还真是奇了,本少爷明明记得先前没有,莫不是你成了本少爷的女人,就有了本少爷赋予的印记?”

月红情急之下,忘了身为奴婢的上下尊卑。

她拉开陆沉的衣袍,在他身上一顿查找。

“少爷您身上怎么没有?”

陆沉被她拉的衣衫凌乱,干脆脱下衣袍,抱着月红跨进浴桶里。

“别找啦,看来这就是你独有的。”

陆沉紧紧搂着月红,温热的水汽弥漫开来,让两人的脸庞都变得微红。

察觉到三少爷的异样,月红有些羞赧,推搡着想要挣脱陆沉的怀抱。

“少爷,奴婢腿又软了。”

陆沉却不肯放手。

“嗯,你歇着,等我来。”

半个时辰后,月红终于如愿以偿躺在了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

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掏空,疲惫和困倦如潮水般涌来。

此刻的她心中对三少爷的“伺候”已全无感激。

巴不得他死远点。

而三少爷也如她所愿的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袍,施施然离开了青竹苑。

原因无它,已经到了家宴时间,三少爷他要去吃席了。

宴席厅里金碧辉煌,来参加家宴的自然都是自家人。

要说国公府还真是枝繁叶茂。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是大房,嫡子嫡女也就三个。

但架不住国公爷他还有五房小妾啊!

除了排行第五的苏姨娘膝下无子。

另外四个姨娘平均每个生了两个,加起来就有八个庶子庶女。

二房的二爷有一正室夫人,又纳了三房小妾。

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加起来也有八九个之多。

三房的三爷也不遑多让,正室夫人育有两子一女,三房小妾也生了四个孩子。

总之就是汇聚一堂的时候就显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每逢佳节或是重大日子,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那场面真是壮观。

女眷们穿着各色绫罗绸缎,珠翠环绕,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长里短。

男人们则或高谈阔论,或互相寒暄,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

丫鬟仆人们忙碌地端茶送水,侍奉左右。

人多是非就多。

各房之间难免会经历过一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但不管怎样,国公府由国公夫人主掌中馈。

她将国公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府中的开支用度安排得合理恰当,下人们也都各司其职,不敢有丝毫懈怠。

正是因为国公夫人的能干,国公府在这繁华的京城中屹立不倒。

延续着家族的荣耀与辉煌,成为众人称羡的名门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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