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花聚了又散。
三个月前的深夜,她蜷在急诊室走廊,听着扩音器机械的“温梨家属请到三诊室”,手机屏幕亮着拍卖直播——陆璟遇举牌的手势与求婚时递戒指的姿态如出一辙,翡翠镯最终落进叶雨腕间时,护士正将清宫同意书塞进她颤抖的掌心。
“啪!”
陆母留下的粉彩百子图汤盅突然炸裂。
滚烫的汤汁溅上温梨手背,烫出透亮的泡。
陆璟遇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无名指戒痕处还沾着叶雨的口红印。
这个曾为她包扎画刀割伤的男人,此刻指尖蜷缩的弧度像枯萎的梅枝。
“陆家的血脉,不是随便什么野种都配冠名。”
陆父的龙头杖指向叶雨,杖头徽章在灯下泛着冷光。
温梨忽然注意到徽章边缘的划痕——陆母化疗那年,她跪在祠堂抄经时,曾见陆父用这枚徽章刮去族谱旁支的名字。
叶雨突然捂着肚子抽气,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陆璟遇小臂:“宝宝踢得好疼……”羊绒布料被揉皱的纹路,让温梨想起那夜独自蜷缩的产床。
当时她攥着胎心监测仪的导线,像攥着最后一根与陆璟遇相连的脐带。
“爸,小雨怀的是双胞胎。”
陆璟遇揽住叶雨肩头,西装褶皱里抖落几星白梅残瓣。
温梨盯着那片沾在他衣领的花瓣,想起清晨西园新换的梅树——原来他冒雪挖掉枯死的旧株,是为给新人腾地方。
陆母的遗像在供桌上突然倾倒,相框玻璃裂成蛛网。
温梨扶正相框时,指腹被裂缝割出血珠。
陆母弥留时攥着她的手,化疗掉光的眉毛像褪色的墨迹:“阿梨,陆家欠你的……”后半句被心电监护仪的尖啸吞没,如今想来,原是一语成谶。
“双胞胎?”
陆父的冷笑惊得烛火摇曳,“上个月仁和医院捐精档案室失火,倒烧出不少腌臜事。”
龙头杖突然挑开叶雨的外套,产检单飘落时,诊断医师签名栏的“叶”字,与三年前某部医疗剧片尾字幕的顾问姓名重叠。
温梨的汤勺撞到碗沿。
那部剧的海报曾贴满地铁站,穿白大褂的男主抱着新生儿微笑,此刻与陆璟遇护住叶雨的模样渐渐重合。
她忽然想起医学院实验室的午后,陆璟遇举着人体模型教她骨骼结构:“这是尺骨,最易骨折的部位。”
如今他的手臂环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