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贺拿着抹布的手一顿,只回了句“知道了”。
打烊回家,母亲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披着一件枣红色的披肩,开着立灯,戴着老花镜看书,听见门口的声音,把书合上放到一边,冲陶贺招招手。
“过来坐。”
陶贺换了鞋,坐到母亲身边,摸摸她的手,还算温热:“妈,怎么还不睡。”
陶妈妈摇摇头:“尤小姐还好吗?”
陶贺摇摇头:“不怎么好,打击太大,她接受不了,您今天也瞧见了,不过是压抑着情绪罢了。”
“唉,我在路上听老尤说起他女儿,刚毕业没两年,年纪还这么小,从小娇养长大的姑娘,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过。”
陶妈妈长叹一口气,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忍,“你看看这个地址,我记得阿宇就住这附近。”
说着从书里拿出一张沾染着污渍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串地址,正是尤嗔的家。
“阿宇住尤嗔家对门。”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和老尤他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平时多去那边看看这孩子,这么小,肯定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老太太絮絮叨叨了半天,陶贺安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记进了心里。
那个像小猫一样软绵绵的小姑娘,他没由来地有些心疼她,或许是因为相识在前,又或许是因为父母之间的关系,他尚算幸运,对不幸者抱有怜惜和同情。
第二天,陶妈妈就让阿姨熬了鸡汤,中午的时候让陶贺回来拿,给尤嗔送去。
陶贺没敢耽误,让店员好好看着店,拿上鸡汤开着车就往尤嗔家去。
阿宇白日里要去上班,陶贺没有门禁卡,楼下门洞的门一直也开不了,他就那样抱着保温桶站在门边,等有人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