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榕宁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被贵妃配给太监当对食后榕宁萧泽》,由网络作家“沙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藏书阁位置偏僻,此番外面只有沙沙作响的风声。藏书阁里笼着银霜炭,热气氤氲,令人有些许燥热难耐。“是卿卿吗?”萧泽俊挺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个闯进来的女人,彻底乱了他的心神。他今夜醉得厉害,可又怕这是一场梦。“说!”萧泽显然心乱了,“你到底是谁?”榕宁哪里能说?说了便是诛九族的死罪!哪儿有什么失而复得,花前月下?她只是在赌命罢了!榕宁这十年来扶持温贵妃在后宫沉浮,什么宫廷密辛没见过。她偶尔随着温贵妃去过一次养心殿,见到过那幅画像。她还记得回来后,一颗心都差点儿跳出腔子,自己原本的那张脸很像画像上的人。故而她才更加行事低调,绝不在皇上面前显露真容。因为她知道一旦入了皇上的眼,自己将再也走不出这座城。如今,她什么都不怕了。萧泽至从未婚妻子...
《结局+番外被贵妃配给太监当对食后榕宁萧泽》精彩片段
藏书阁位置偏僻,此番外面只有沙沙作响的风声。
藏书阁里笼着银霜炭,热气氤氲,令人有些许燥热难耐。
“是卿卿吗?”萧泽俊挺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个闯进来的女人,彻底乱了他的心神。
他今夜醉得厉害,可又怕这是一场梦。
“说!”萧泽显然心乱了,“你到底是谁?”
榕宁哪里能说?说了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哪儿有什么失而复得,花前月下?她只是在赌命罢了!
榕宁这十年来扶持温贵妃在后宫沉浮,什么宫廷密辛没见过。
她偶尔随着温贵妃去过一次养心殿,见到过那幅画像。
她还记得回来后,一颗心都差点儿跳出腔子,自己原本的那张脸很像画像上的人。
故而她才更加行事低调,绝不在皇上面前显露真容。
因为她知道一旦入了皇上的眼,自己将再也走不出这座城。
如今,她什么都不怕了。
萧泽至从未婚妻子亡故,消沉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养成了风流多情的性子。
可榕宁知道,人这一辈子,心底都有各自的求不得。
凡夫俗子如是,帝王亦如是。
萧泽看起来醉得厉害,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
榕宁知道,今夜爬不上这龙床,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后宫佳丽三千,到底宫里头的妃嫔们还是恪守君臣之礼,这个男人估计需要些不一样的东西刺激。
榕宁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攀附而上,微微张嘴,贝齿轻咬那人的喉结。
“我是你的卿卿!”她声音娇糯。
“卿卿,卿卿,”萧泽眸色深邃了几分,声音沙哑,一声声喊着,沉沉得发闷。
他打横抱起了榕宁走进了内堂。
榕宁素白的手臂攀着萧泽结实的腰身,视线越过身上的男人,死死盯着夜明珠。
眼角渗出了泪。
这座宫城,她再也出不去了!
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温贵妃和李公公发现她逃走,不知道几时才能寻来,她竟是莫名有些期待呢?
毕竟她来之前,可是留下很多痕迹作为提示。
温贵妃没有让她失望,两个时辰后藏书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是李公公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浓浓春色。
萧泽此番也酒醒了大半,再看向瑟瑟发抖的娇娘,顿时一阵头痛。
荒唐!实在是荒唐!
眼前分明就是个误闯藏书阁的小宫女,竟是被他宠幸了一夜。
可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
萧泽抬起手抚上榕宁的脸,榕宁的身子微微发颤,越是紧张害怕,越能激发这个男人的保护欲。
果然萧泽审视的目光缓和了几分,刚要说什么,外面的嘈杂声却是越来越近。
“贵妃娘娘,咱家瞧着榕宁那贱人,怕是就在里面!听小的们说,这里面有男子的声音!”
温贵妃冷笑出声:“秽乱后宫,其罪当诛!便是本宫身边的人,也绝不能姑息!来人!搜!”
藏书阁的门再一次被人踹开,温贵妃同李公公大步走了进来。
温贵妃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本来好好儿的谋划,谁曾想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盯着榕宁的心腹宫女缠枝竟是被活活砸死,尸体丢在了太湖石后。
榕宁的爷娘老子和她亲弟弟此番也躲得无影无踪,根本抓不到人。
关键李公公那里也不好交账!
她晓得榕宁这个贱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今夜绝不能让她到处乱跑,坏了她的好事。
只要赶在天亮之前抓到她,交给李公公玩儿乐,事情就还能回到正轨上来。
温贵妃和李公公瞧着外间没有人,转身疾步走向里间。
刚绕过隔间,突然一只美人觚朝着温贵妃砸了过来,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碎了一地。
“放肆!”
萧泽脸色铁青,扯过龙袍披在了身上,冷冷看着冲进来的二人。
温贵妃看到萧泽那一瞬,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儿吓晕了过去。
“皇......皇上恕罪!臣妾......臣妾......”
温贵妃噗通跪在地上,后面的话饶是她再怎么机敏也说不出来。
皇上怎么会在藏书阁?
李公公也趴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萧泽冷笑道:“好大的胆子!竟是搜到朕的身边来?”
“皇上,”温贵妃声音发抖:“皇上,臣妾身边的榕宁,本该今日出宫,不想竟是私会情郎......”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眸看向了龙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榕宁?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贵妃因为太过激动都有些失了仪态。
榕宁忙躲在了萧泽身后,那惹人怜爱的眼眸浸了泪水,怯怯看着温贵妃,唇角却勾起一抹嘲讽。
“你给本宫下来!滚下来!”温贵妃彻底气疯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贱婢!你居然敢爬龙床?”温贵妃瞧着躲在萧泽身后的榕宁,越发气急。
她现在只想将那个贱婢从萧泽的床榻上扯下来,她甚至忘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此时的温贵妃再也不是萧泽身边那朵解语花,而是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妒妇。
啪!
萧泽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温贵妃的脸上,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
温贵妃直接瘫倒在地,捂着脸依然死死盯着榕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贱婢!原来长得如此天姿国色,竟是平日里深藏锋芒,连她都被瞒过去了。
“榕宁?”萧泽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榕宁,眉头微微一挑。
“原来是贵妃身边的人?”
榕宁忙下了床榻跪在了萧泽的面前磕头:“回皇上,奴婢刚才参加离宫宴,喝了点酒,醉得厉害,奴婢不该冲撞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萧泽瞧着她娇俏的脸,想起方才的种种,慢慢回味,竟是意犹未尽。
只怪温清闯进来。
“起来吧,朕如今宠幸了你,自会给你一个名分,封宁贵人!”
“什么?”温贵妃脸上血色尽失,刚侍寝又是宫女这般低微的身份,竟是直接越过两级,封为贵人?凭什么?
当年她从答应做到贵人,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榕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这一步,她赌赢了。
她忙磕头谢恩,却被萧泽扶着手臂站了起来。
“皇上!不可!”温贵妃身子前倾,忙拽住了萧泽的衣角。
萧泽眉头紧皱,这个温清平日里最是善解人意,总能温侬细语解开他的心结,今夜实在是令人憎恶了些。
温贵妃膝行到了萧泽面前,是真的急了。
“臣妾请皇上收回封赐,榕宁配不上皇上!”
萧泽气笑了:“朕说她配得上便是配得上!”
“皇上!”温贵妃急声道:“她早已经是李公公的对食!此事传出去,皇上怕是会惹人笑话!”
“你说什么?”萧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榕宁心头咯噔一下,死死盯着温贵妃。
榕宁将酒饮下,温贵妃顿时眉眼染了一层笑意。
温贵妃冲一边站着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那宫女走出来扶着榕宁起身。
“姑姑,时辰不早了,我送姑姑出宫。”
榕宁给温贵妃磕头道别,随即跟着温贵妃的心腹宫女缠枝走出了景和宫。
刚转过景和宫的墙角,榕宁突然停下脚步。
“姑姑,怎么了?”缠枝忙问。
“我的簪子是不是掉了?我找这边,你去那边帮我找找,”榕宁四下里寻,缠枝忙低着头帮忙找。
主子交代一会儿李公公的人在太液池边等着,只要盯着榕宁到了那里便是。
此番绝不能节外生枝,找到簪子就快些带她走。
榕宁偷偷捡起了一块儿石头。
缠枝心头捉急,忙道:“姑姑,你确定是掉在这边吗?怎么找不......”
咚!
缠枝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榕宁,那张曾经温柔明媚的脸,此时阴冷至极,像是地狱里走来索命的恶鬼。
温热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渗了出来。
缠枝张了张嘴,倒了下去。
榕宁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既然你们选择不放过我,那就开始吧,你是第一个!”
沾了血迹的石头丢到了一边的草地里。
她将缠枝拖到了巨大的太湖石后藏起,随即转身朝着景和宫疾步折返了回去。
这座吃人的宫城,她再也出不去了,既如此,就留下来。
想来那温清绝对想不到,她又回了景和宫。
今日是宫女离宫的日子,大齐皇朝每到这个日子会放一批宫女出宫。
出宫前都会办离宫宴,故而各处都闹哄哄的,这也是榕宁活命的唯一时机。
媚药的药劲儿渐渐蔓延而上,榕宁走得快,发作的也快。
她狠狠咬破了唇,锐利的疼痛让她感觉好了一些。
她快步走进景和宫的后花园,她是景和宫的榕宁姑姑,便是来往的宫人心生诧异,也不敢拦下盘问。
宫人们都对她恭敬至极,一路畅通无阻。
榕宁一直找到花房里服侍花草的小太监小成子。
她对他曾有过救命之恩,关键时刻只能赌一把。
“姑姑!”小成子忙站了起来,惊讶的看向榕宁,“您不是出宫了吗?”
榕宁身体微微发抖,她死死盯着小成子,将身上的金银细软通通塞进小成子手里。
“你别说话,听我说,两件事!”
榕宁脸色发白,语气严厉。
小成子倒是被吓住了,噤声聆听。
榕宁拿出出宫的腰牌道:“这里有我的出宫腰牌,第一件事,你马上出宫在东司马门门口告诉我爹娘,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能再回乡下老家,要一直藏到我主动找他们为止。这些金银细软是我给你的报酬,你可以拿回去给你老娘治病,此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主子!”
小成子下意识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榕宁抬起手剥小成子的衣服。
“姑姑?”小成子惊呼。
榕宁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发颤,她咬着牙道:“我需借你的衣服一用,你回去再取一件换上,我出宫穿的衣服你绑了石头丢到太液池里。”
“小成子,”榕宁定定看着他,“此间事若是说出半个字,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小成子都吓傻了,可榕宁姑姑救过他的命。
他为人老实懦弱,曾经得罪了李公公差点儿被打死,如果不是榕宁姑姑出面保他,他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榕宁换下自己出宫穿的衣服,换上了太监服,冲到花房一角的水池边,用清水一点点洗去脸上的层层伪装。
榕宁俯身看向池子,池子里的那张脸少了几分平凡,却多了一层国色天香的浓丽。
她那一瞬有些恍惚,抬起手轻轻抚过自己久违了的脸。
她从来都是一个美貌至极的女子,在这佳丽三千的宫里,能比得过她的人也寥寥无几。
整整十年了,她戴着厚厚的面具,隐藏惊天的容色,一步步谨慎小心不敢出错,就是为了能撑到出宫。
榕宁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她随即起身在小成子惊艳的视线里,走出了花棚,直接穿过景和宫来到御花园的藏书阁前。
她站定在偏僻的藏书阁外,此时晚霞褪去,夜幕降临,藏书阁里的烛火摇曳。
烛火的光尽数落在榕宁的眼眸里,她的眼睛亮的惊人。
榕宁缓缓抬起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一步步朝着藏书阁走去。
每到月初这个日子,景丰帝萧泽都会在此独自呆着,不带护卫,不带随从。
榕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大不了触怒龙颜被砍头,也好过被老太监折磨。
她定定瞧着那烛火越来越近,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
温清啊温清,你不愿放我出宫,终将是你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与其送去做李来福那个老太监的对食,我宁愿选择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搏上一搏。
温清,你不愿我离开。
那么,我就留下。
我自能扶持你登高位,也能踩你下——地——狱!
藏书阁内,景丰帝萧泽斜靠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雕工精致的白玉酒樽,脚下散着些开了封的小巧酒坛。
他身着寻常贵公子穿的云纹锦袍,浑身染了一层淡淡的酒气,神色有些游离。
微醺的思绪早已经飘出这深深的宫墙,来到了少年时刚搬出宫封王建府的时候。
就在那个明媚的夏天,他遇到此生最爱的人。
他带着她游遍大江南北,无话不谈。
他甚至和父皇求了赐婚,彼时他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她是将军府的小郡主,以为此生会与她结伴度过,哪曾想成婚前突发变故,那姑娘得了急症病故了。
今天便是她的忌日。
萧泽垂下醉意朦胧的眼眸,盯着手中的酒樽,眸色里多了几分痛色。
每到卿卿的忌日,他都会独自躲到藏书阁里小酌,思念佳人。
突然藏书阁的门陡然被撞开,却是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小太监的灰色衣袍,身形纤弱至极,裹挟着外面寒凉的晚风,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萧泽本来存了几分醉意,此番被来人一撞,越发头晕眼花,差点儿摔倒。
他刚要推开,却垂眸对上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卿卿?”萧泽脱口而出,脸色巨变,一瞬间紧紧掐住了怀中之人的肩头。
萧泽死死盯着那张脸,头疼得厉害,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掐着她肩头的手微微发颤。
“卿卿,是你吗?”萧泽声音都有些战栗,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十年了,他还是会梦到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此时此刻,这张脸就这么真真切切的闯进了他的视线,刹那间,萧泽的眼眶都红了。
难道他的卿卿真的回来找他了?
“救......救我!”榕宁脸色微红,媚药的药劲儿再也无法压制,也多亏了温贵妃的媚药,才让她此时此刻的戏码如此真实。
年轻帝王身上的龙涎香气侵袭而来,榕宁仰起头眼神迷离,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声音沙哑得厉害。
“帮帮我!”
温贵妃是鄞州县丞的女儿,门第不高,见识尚少,后来进宫备受排挤,甚至都被陷害进了冷宫。
如若不是榕宁拼了命替她谋划,哪里有她的今天。
此番她是真的急了,张嘴便是惊人之语。
李公公听到她说的话,瞬间一颗心凉了半截,额头都渗出汗来。
温贵妃瞧着榕宁微微一变的脸色,不禁心头得意。
她点着榕宁斥责道:“这个贱婢一向不规矩,到底是姑娘家岁数大了,心也大了。”
“臣妾担心她惹出是非来,瞧着她与李公公有缘,心仪李公公,便将她配给李公公做对食,不想竟是在此勾引皇上,伤了皇上的龙体!”
温贵妃跪下磕头:“这都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萧泽眉眼间笼了一层霜色,潋滟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
一边站着的榕宁之前脸上的惶恐表情收敛了几分,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离了她的提醒,温贵妃还真的是开始犯蠢了。
萧泽乃是大齐的君主,如今她已经成了萧泽的女人,温贵妃处处提及自己是李公公的对食,熟不知打得是萧泽的脸。
看来温贵妃这一次被她气疯了,显然乱了章法。
她忙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冲萧泽磕头道:“皇上,奴婢从未与李公公有过牵扯,不知贵妃娘娘为何有此一说。”
“奴婢平日里住在景和宫当差,李公公在养心殿当差,给奴婢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攀扯养心殿的人。”
萧泽脸色又沉了几分,即便是温贵妃也听出榕宁的意思了,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后宫嫔妃与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牵扯密切......
李公公暗自怒骂温贵妃这个蠢货,再口无遮拦,今日会害死他们两个。
榕宁吸了口气,抬眸看向萧泽,披在肩头的薄衫滑落,露出了萧泽方才情动时留下的痕迹。
此时这些红痕落入温贵妃眼里,温贵妃恨不得杀了榕宁这个贱婢。
榕宁道:“皇上,李公公的岁数都能做奴婢的爹爹了,奴婢一向敬重他,哪里敢有非分攀扯之想?”
“只是......”榕宁轻叹了口气:“今晚奴婢喝了贵妃娘娘赐的酒,醉得厉害,便想来藏书阁醒醒酒,故而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榕宁重重磕头,却再没有起身,只是跪趴在萧泽的面前,请求惩处。
一边的李公公眼眸缩了缩,眼神阴狠了几分。
榕宁就是那天上的皎皎明月,他很想将她弄碎让她沾满污秽。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贱婢藏得可真深啊。
短短几句话便完全占据了主动。
若是寻常人一朝承宠,必然会恃宠而骄,对温贵妃赶尽杀绝,那倒是也好办一些,皇上最不喜欢这种恃宠而骄的女子。
可榕宁点到为止,还给温贵妃台阶下,在皇上面前倒是会演戏。
萧泽果然看向榕宁的眼神温柔了几分,抬起手将她扶了起来:“你已经是朕的宁贵人,以后不准再自称奴婢。”
榕宁福了福:“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萧泽看向了地上一直趴着的李公公冷冷笑道:“温贵妃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李公公忙磕头道“皇上!宁贵人高贵端庄,是天上的月,奴才就是那地上的泥,奴才哪儿敢同宁贵人有什么牵扯?贵妃娘娘今夜宴请宾客,一高兴怕是喝多了,都是醉话!都是醉话!”
萧泽冷笑了出来:“温贵妃在宫中身居高位,却不注重言行容德,当真是醉的厉害,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这些日子没事就不要出来了,好好待在你的景和宫修身养性!”
温贵妃顿时脸色煞白,此番已经吃了榕宁的亏,再不敢多说一句。
她缓缓叩首,手指紧紧抠着冰冷的鎏金地板缝隙,磕头道:“臣妾谢主隆恩!”
萧泽再不看她,转过身牵着榕宁的手笑道:“正值冬日,宫廷修缮不利,先帮你物色一处住的地方,等开春另外安排寝宫。”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榕宁跪下道。
萧泽笑道:“你有什么不情之请?但说无妨!”
榕宁扫了一眼跪着的温贵妃,声音柔和温婉:“臣妾是贵妃娘娘的婢女,景和宫里出来的人,此番还希望皇上能允许臣妾继续住在景和宫。”
榕宁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温贵妃更是诧异莫名,心头恨毒了这个贱婢。
她倒是胆子不小,如今背着她爬龙床,还敢和她住在一起,不怕她磋磨死她吗?
这个贱婢身份低微,一朝得宠也改变不了她宫女的出身。
还敢亲自来送死?
温贵妃忙直起身,笑着顺势牵住了榕宁的手,看向萧泽笑道:“皇上,方才臣妾是真的醉了,如今酒劲儿过了,臣妾也知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榕宁妹妹能得皇上的青睐是她的福气,可她到底......到底是臣妾身边的宫女,一朝得宠便单独赐宫中主位,让这宫里的其他姐妹心里难免不好受,不若先让妹妹在臣妾的景和宫住着,等以后妹妹升了位分,再另外赐宫别居也是好的。”
萧泽微微沉吟,确实榕宁的出身太低,这突如其来的盛宠就怕她接不住,引来是非。
他点了点头,看向温贵妃,此番温贵妃一张娇媚的脸因为他的责难微微涨红,他倒是心软了几分。
“也罢,到底是你宫里头出来的人,你还需好好照顾一二。你退下吧!”
榕宁不露痕迹将手从温贵妃的手中扯了出来,却是小心翼翼牵了牵萧泽的手。
“皇上,”这一声娇娇怯怯的皇上,勾得萧泽心头微动。
想起来方才的一室旖旎春色,萧泽觉得喉头有些发紧,随即冷冷看向地上的李来福:“滚出去!”
李公公忙起身退了出去,温贵妃脸色惨白,她怎么不明白这一声滚出去也是冲着她说的。
她到底坏了皇上的好兴致。
温贵妃不得不退出了藏书阁,里面传来榕宁俏生生的笑声,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死死咬着牙,手中的帕子几乎被她搅碎了。
贱婢!这一次你必须死!
藏书阁里,萧泽仿佛中了女人的毒,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着帝王不切实际的情话。
榕宁视线却看向了窗户外摇曳的烛火。
榕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温清,这就受不了了吗?
景和宫,是你温清的景和宫,也是我榕宁的——战场!
你以为单单一个罚俸禁足就够了吗?
离你最近,才能伤你最深!
景和宫的宫女榕宁被皇上宠幸,一夜恩爱后居然连升三级,直接做了贵人。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后宫一片哗然。
好在宁贵人还算是个识大体的,主动推却了一宫主位的恩赐,愿意再住到景和宫里去。
不然怕是连前朝都要弹劾这位宁贵人魅惑君王,来路不正。
即便宁贵人低调,可皇上的赏赐却不低调。
虽然榕宁住着的是偏殿,可里面收拾得分外雅致,皇上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了进来,景和宫主位娘娘温清此番恨不得一把火全给她烧了。
除了皇上的赏赐,各宫的嫔妃们也纷纷送了礼过来。
榕宁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只将礼物收到,客人都推脱不见。
身边服侍的小宫女兰蕊,是榕宁特地从皇上那边求来的赏赐。
兰蕊之前是在景和宫里干粗活儿的。
她老实巴交,性子沉稳,除了干活儿也不会巴结主子,后来因为遭人陷害洗坏了温贵妃一件衣服,被温贵妃打了一顿发送到辛者库。
如今她低着头小心翼翼服侍着这位救了她命的新主子,小声提醒道:“小主,若是将那些贵主拒之门外,会不会显得不合群?”
榕宁捏着一只鎏金掐丝的芙蓉膏盒子,用小银勺子挖了一点抹在了洁白如玉的玉颈上,堪堪遮住上面的红痕。
整整十年对故人的相思,让昨天晚上的萧泽彻底失控。
她看着镜子里的粉装丽人,那张端丽的脸美得不可方物,只是眉眼间晕了一层寒冷清霜,更是平添了几分绝尘气韵。
榕宁抬起手缓缓抚过脖子上萧泽留下的吻痕,淡淡道:“真正吃人的兽不需要合群。”
“我记得你有个表哥在太医院,你偷偷去一趟,弄点能让我暂时起红疹的药,这些日子我就借着这红疹不侍寝了。”
“还有警告身边的人,低调行事。”
兰蕊顿时大惊失色,主子怎么要自毁前程?
她斟酌着劝道:“小主,这个时候皇上对小主恩宠有加,若是不乘机固宠,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榕宁唇角勾起一抹冷凝:“一次盛宠算什么,这世上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走得小心翼翼才是。得意才会忘形。”
她缓缓道:“我一个宫女的身份,连升三级,前朝后宫怕是早已经沸反盈天,此番便是皇上都得掂量一二,平衡后宫,本宫再上杆子,怕是会死的很惨。”
兰蕊愣在了那里。
突然偏殿的门被人狠狠踹开,温贵妃带着人疾步走了进来。
榕宁起身冲温贵妃行礼。
“妹妹给姐姐请安!”
温贵妃一巴掌扇狠狠扇了过来,榕宁抬手挡住,推开了她。
“你敢挡本宫?”
温贵妃心头的火儿一直憋到了现在,当真是控制不住,昨夜回来气得都没睡着。
“贱婢,什么姐姐妹妹的,见了本宫还不下跪?”温贵妃高声斥责。
榕宁轻笑了一声,缓缓跪了下来。
“妹妹不懂规矩,还请姐姐责罚。”
温贵妃死死盯着眼前的这张脸,艳丽的护甲缓缓抚过榕宁的脸颊,护甲一点点摁在了榕宁娇嫩的肌肤上。
她咬着牙道:“本宫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有此等本事?榕宁,你藏得可真深啊!”
兰蕊惊恐的瞧着温贵妃的护甲几乎要割破自家主子的脸,这可怎么好?
主子宫女出身,身边也没个其他的心腹帮忙递消息出去。
今日瞧着温贵妃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温贵妃冷冷盯着榕宁那张脸,心头嫉恨交加,怎么长了这样一张脸?
为何偏偏她和那个亡故了的女人极像?
怪不得这个贱婢以往从不愿意打扮自己,穿得也朴素,原来是为了遮掩。
这个贱婢顶着这张脸,怎么可能不受宠?
不!不行!
绝不能让这个贱婢越过她去,她不允许。
如果花了她的脸......
多不过榕宁现在就是个贵人罢了,她可是盛宠正隆的贵妃。
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处置一个低等妃嫔,根本不在话下。
温贵妃突然手上劲儿大了几分,刚要动手,却对上了榕宁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她竟是被那双眼眸里的恨意激得心头一颤,艳丽的护甲顿在那里。
榕宁缓缓起身,直视着温贵妃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甚至还上前一步凑到了温贵妃的耳边低声笑道:“姐姐,你不敢的。”
“我这张脸若是毁了,你也活不了,别低估了先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温贵妃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一向嚣张跋扈的表情终于因为恐惧裂开了一条缝隙。
榕宁死死盯着她笑道:“当年邵阳郡主亡故,虽然没有嫁入端王府,可皇上依然追封她为皇后,即便是当今的王皇后也是选得先皇后的表妹,你说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人。”
温贵妃脸色煞白。
为什么?她为何知道这些?
榕宁冷冷笑道:“你迫不及待让我做李公公的对食,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更是因为你早就发现我和邵阳郡主有些相似,你嫉妒她,连着我也一并恨上了?是吗?”
榕宁唇角溢出一丝苦涩:“温清,我是有多眼瞎才会跟了你十年?”
她深吸了口气,退后,恢复了镇定从容的神情,冲温贵妃行礼:“姐姐应该还记得昨天夜里皇上下令将姐姐在景和宫修身养性,如今若是姐姐再闹怕是没有昨天那般幸运了。”
温贵妃磨了磨后槽牙,冷冷笑道:“多谢妹妹提醒,也恭喜妹妹得偿所愿,一朝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山鸡终归是山鸡,再怎么掩饰妆点也是只鸡罢了。”
榕宁笑了笑:“姐姐说笑了,若妹妹是山鸡,姐姐生在鄞州县,怕是家鸡得道,全家升天了。”
“你!”
温贵妃吸了口气转身愤然离去。
榕宁看着温贵妃离去的背影,抚过了方才被摁出红印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倒是撒了气走了,那现在轮到我了。
榕宁重新坐在了锦凳上,看向铜镜里的芙蓉面低声笑道:“多好看的一张脸,温清,你说这脸毁了得话,皇上会不会心疼?”
“主子,”兰蕊惊呼。
榕宁笑了出来,笑容冷冽:“温贵妃既然亲自来磋磨本宫,本宫焉能让她全身而退?”
第二天一早,尖叫声传出了景和宫,随后萧泽亲自带着太医到了景和宫。
萧泽直接折过花廊走进了景和宫的偏殿,里面传来榕宁低低的啜泣声,隐忍,哀伤。
萧泽吃了一惊几步走了过去,却看到榕宁脸上蒙着绢纱,躺在床榻上哭得厉害。
四下里服侍的奴才跪了一地,一个个脸色恐慌失措。
“怎么了?”萧泽坐在床榻边,榕宁乘机扑进了萧泽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哭得越发痛楚了几分。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榕宁哭着掀落了脸上的纱巾。
萧泽顿时神色剧变。
大齐,景丰三年,冬夜。
大雪纷飞,很快铺满了宫城每个角落。
通往景和宫的宫道上,留下一串血迹斑斑的脚印,在皑皑白雪映衬下,越发触目惊心。
榕宁疯了般朝着景和宫跑去,雪花不停落下沾在了她血污凌乱的发梢上。
清丽的脸颊上,横贯鼻梁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衣着单薄,只穿着里衣,被撕扯成了不能蔽体的碎布,露出的肌肤到处是鞭挞伤痕。
“啊!”榕宁跑得太快,脚下一滑狠狠摔倒在地。
她口不能言,张开的嘴巴里,舌头也被割去一截。
一定要逃到景和宫,逃到景和宫就能活命!
榕宁艰难的朝前爬着,眼睛死死盯着景和宫的方向。
她不是寻常宫女。
十年前老家遭了灾,为了给全家人一条活路,榕宁卖身进宫做了宫女。
她只盼着能跟一个好主子,熬到年龄放出宫,就自由了。
整整十年,她拼了命一路扶持着冷宫里那位身份低微毫无背景的温答应,一直走到如今温贵妃的位置。
她也成了温贵妃身边的红人,人人都尊称她一声榕宁姑姑。
贵妃娘娘答应过她,等她年龄到了,就放她出宫。
谁曾想三天前的离宫宴上,她着了道儿,喝下掺了媚药的酒。
一觉醒来,便躺在了总管大太监李来福的床上。
整整三天!
那就是个畜生,不是人!根本不是人!
景和宫的门缓缓打开,走出来裹着墨狐裘披风的盛装丽人。
榕宁眸色一亮,朝着那人爬了过去。
她一把扯住温贵妃的裙摆,抬起头呼救,刚一张嘴,满嘴的血流了出来,只能呜咽哀求。
温贵妃缓缓俯身,抚上榕宁的脸,血色琉璃护甲划破了榕宁的肌肤。
榕宁顿时惊恐万分的看向温贵妃,满眼的不可思议。
都是在宫里头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死的人精,此刻榕宁什么都明白了。
将她丢进深渊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她亲如姐妹的温贵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十年,榕宁替她挡了多少次暗箭,扛了多少顿毒打,机关算尽,绞尽心机,处处为了她。
即便生死攸关,她也从未背叛过她。
她明明答应她的。
如今她已经是贵妃,皇后又不能生养,她距离那个位置也就一步之遥,她再也不需要她了。
为什么啊?她为何要这般害她?
“榕宁,留在本宫身边继续帮本宫争宠不好吗?”
温贵妃淡淡笑道:“为何还要回乡下?呵!不就是你那乡下的爷娘老子和粗鄙的弟弟吗?难不成本宫在你心目中的分量还比不过他们?”
“来人!”温贵妃轻轻拍了拍手。
一个小太监拖着一只布袋躬身走了过来,布袋被血都浸透了。
咚!
布袋丢在了榕宁面前,从里面滚出三颗人头。
啊!啊!!
榕宁连滚带爬冲向了人头,抱着人头惨嚎了起来。
这可都是她的家人啊!
她当初进宫为了他们,十年苦心经营也是为了能出宫和他们团聚。
榕宁死死盯着温贵妃,眼眸发红,朝着温贵妃扑了过去。
“贱婢!找死!胆敢冲撞主子?”李公公带人跑了过来,一脚将榕宁踹倒在地。
榕宁被李公公死死踩在雪地上,她红着眼狠狠盯着温贵妃。
温贵妃眉头微微一挑,叹了口气。
“榕宁,本宫将你送给李公公做对食也是为你好,他虽然年岁大了,可年纪大懂得疼人,比小太监强多了。”
“唉,你好歹跟了本宫一场,本宫心里还是有你的。”
“如今本宫想要坐上中宫的位置,还需李公公在皇上面前运作一二。”
温贵妃弯腰凑到了榕宁面前低声笑道:“榕宁,你帮了本宫那么多次,就当是最后再帮本宫一次,嗯?”
温贵妃直起身看向李公公笑道:“李公公这便将她带回去慢慢享用,圣上那边就劳烦李公公了。”
“奴才省得,娘娘慢走,小心脚下!”李来福躬身讪笑着目送温贵妃离开。
榕宁死死盯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头恨极!
她没想到自己呕心沥血,竟是扶持了一只白眼狼。
这一瞬,留给她的只有绝望。
李公公狠狠拽起榕宁的头发,拔出了长锥,抵在了榕宁的脸上。
“咱家还没玩儿够呢,你竟是逃了,咱家这就废了你,呵呵,到时候玩儿腻了,再把你丢给咱家那些徒子徒孙尝尝鲜!”
李公公如今是总管太监,执掌批红权,皇帝身边的红人。
他生性变态,死在他手上的宫女不计其数。
他早就觊觎景和宫这位端庄雅丽的榕宁姑姑,如今不玩儿个够怎么行?
李公公擒着锥子刺向榕宁的眼睛,不想榕宁乘机起身撞翻了李公公。
她当下夺过锥子狠狠扎进了李公公的胸膛,自己也被身后其他太监一刀捅穿身体。
嘈杂声!奔走声!
四周陷入一片慌乱,榕宁却大笑了出来。
雪越下越大,她仰头看着高深的赤色宫墙,终其一生也走不出去!
榕宁眼角渗出了血泪。
她真的好恨啊!
—————
耳边传来一阵阵乐声,宫女们低低的说笑声,偶尔夹杂着断舍离的哭泣。
“榕宁,你跟了本宫也有十年了,如今到了年龄外放出宫,本宫还颇有些不舍呢,来,本宫赐你一杯酒!”
榕宁猛然抬眸直瞪瞪看着面前身居高位的温贵妃。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榕宁一时间眼底的恨意差点儿没压住,她忙低下头。
怎么会这样?
榕宁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手,手指还在没有被扳断,胳膊上的肌肤光滑如玉,没有鞭痕,没有重伤。
难道她......重生在了离宫宴这一天?
“榕宁?你怎么了?”温贵妃端着酒盏,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眼前的榕宁貌似有些不一样?
榕宁强压住心底的慌乱和狂喜。
还有机会,她还有机会!
此时弟弟陪着阿爹阿娘还候在宫门口等她。
此时的她也没有被李来福糟蹋,她好端端的就在这里。
榕宁忙冲温贵妃磕头道:“主子,离宫宴后奴婢就要离开主子了,颇有些不舍,心中难过,故而失态,还请主子赐罪。”
温贵妃脸色好看了些,牵起了榕宁的手笑道:“难为你这么多年的陪伴,罢了,你且喝了这杯酒,算是本宫为你饯行。”
榕宁低头看向温贵妃递过来的酒。
上一世所有的噩梦皆是从这杯酒开始,可如果不喝,温贵妃有的是一百种法子将她秘密送到李太监的手中。
此番温贵妃还觉得能骗到自己,全了双方的颜面,若是被她察觉出端倪,不是闹着玩儿的。
“榕宁,你这是何意?”温贵妃脸色阴沉了下来,“本宫的酒有问题吗?”
榕宁心头一跳,对上温贵妃那双锐利的眼眸。
今日这酒......得喝!
她缓缓接过酒,顿了顿,仰头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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