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完以后,便会坐在我的工位旁,漫不经心地盯着我的电脑,时不时的开口逗弄我。
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候,连敲打键盘的指尖,都透着酥麻。
三个月后,我转正了。
我们也确认了关系。
像是灰姑娘被王子看上的戏码。
多可怜,我竟然会相信。
慢慢的,我变得很依赖他。
很小的时候,我就被父母送去外地求学,甚至是父母,我都没有这么依赖过。
依赖到每天夜里必须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安稳地睡过去。
转折点是,宁熠告诉我,他妹妹从韩国回来了。
刚好,晚上可以跟我们一起吃饭。
宁涵打开餐厅的门,笑盈盈地走过来。
红色的卷发,踏着尖尖细细的高跟鞋,时尚,漂亮。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几乎忘记呼吸。
仿佛时隔六年,噩梦重临。
直到她落座,疑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渐渐尖锐。
我的手指在大腿上蜷缩,冷得像铁。
宁熠弯起唇,「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女孩,听说,以前和你是同学。」
他是这样介绍我的。
整顿饭,宁涵一直用那种嘲讽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盯得我如芒在背,食不下咽。
最后很勉强的,磕磕绊绊的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离开。
起身的那一刻,宁熠那冷酷到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我觉得羞耻。
晚上,我收到他的消息:沅沅,做了坏事,是有报应的。
短短几个字,刺的我眼睛生疼。
被遗忘的痛苦卷土重来,重新缠上了我。
第二天,我去递了辞职报告。
人事接了通电话,让我把报告拿到总经理办公室。
他的状态和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寻常,仿佛他从没对我说过那句话。
他说,「坐。」
我说,「我要辞职。」
他抬眼看我。
「劳动法规定了,转正后的员工需提前 30 天向公司提出离职申请。」他很平静,「沅沅,你走不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他注视我的眼底里藏着那样深的轻蔑。
发觉我是宁熠的员工后。
宁涵开始公然在公司里,大庭广众下捉弄我。
她坐在我不远处的椅子上,翘着腿,用那种打量的目光和同事内涵我的外表、发型、穿着。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刚刚好让我听到。
她的每一句调侃,都会引起一阵笑声。
她在我花费两周才做好的策划案上泼咖啡,然后挑一挑眉,轻描淡写地说对不起喽,没拿稳。
一沓纸张浸泡了褐色液体,一滴滴往下淌。
我的手,和我的嘴唇在颤抖。
我高高地举起胳膊,手中的策划案挥向面前那张狰狞的脸。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可预想中的痛快并没有到来。
宁熠拦住了我的手。
以捍卫者的姿态,挡在宁涵面前。
他的眼神……
他的表情……
每一处都冷漠的让我恐惧。
我激烈地喘着粗气。
额头淌满了冷汗。
宁熠拿下我手里的策划书,他停顿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
宁涵不再公然羞辱我。
她换了方式,在宁熠让秘书派给我的盒饭里倒图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