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云染陆洵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皇叔别装死,神算王妃有喜了姜云染陆洵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猫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云染坦然无谓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切尽在不言中。“老爷,我亲眼看见染染带了个野男人回别苑。幸亏前厅议亲的人已经走了,不然现在侯府的脸面都得被染染丢光了。她竟在背地里做出与人苟且之事。虽说染染心悦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不喜欢她呀。她这是得不到三皇子,专门报复侯府呢。”柳姨娘红着眼告状。“岂有此理!这个贱丫头,她喜欢三皇子?也不看看她什么德行,她配吗!山上来的,还想入皇室?我已经给她物色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侍郎大人。虽说年过六旬,让姜云染过去当个妾还是配的上她的。她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个野男人在别苑里鬼混,我就打断她的腿,抬我也要把她抬到侍郎府去!”姜洛天气道。今天可是他们宁安侯府大喜的大日子。当今三皇子,和姜阮定了亲。三皇子可是圣上最宠爱...
《病娇皇叔别装死,神算王妃有喜了姜云染陆洵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云染坦然无谓的迎上他的目光。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爷,我亲眼看见染染带了个野男人回别苑。
幸亏前厅议亲的人已经走了,不然现在侯府的脸面都得被染染丢光了。
她竟在背地里做出与人苟且之事。
虽说染染心悦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不喜欢她呀。
她这是得不到三皇子,专门报复侯府呢。”
柳姨娘红着眼告状。
“岂有此理!这个贱丫头,她喜欢三皇子?也不看看她什么德行,她配吗!
山上来的,还想入皇室?
我已经给她物色好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侍郎大人。
虽说年过六旬,让姜云染过去当个妾还是配的上她的。
她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个野男人在别苑里鬼混,我就打断她的腿,抬我也要把她抬到侍郎府去!”姜洛天气道。
今天可是他们宁安侯府大喜的大日子。
当今三皇子,和姜阮定了亲。
三皇子可是圣上最宠爱的一位皇子。
这些年,他几乎将侯府所有荣誉全都押在了姜阮一人身上,姜阮果然不负众望,拿下了三皇子。
只不过,还有一位来议亲的,非得等姜云染出现了才肯说出是给谁议的。
姜洛天觉得,定然是侍郎府的人。
议亲的时候,姜云染不出现,竟带了野男人在别苑里......
这是要活活气死他。
给他侯府抹黑。
“姜云染,给我滚出来!”姜洛天进了院内,盯着紧闭的房门,气冲冲的怒喝。
一群人拿着板子,抄着家伙,进来别苑。
为首的赫赫然是宁安侯姜洛天。
“老爷,我刚才似是听到房内有动静,云染她该不会是正在和野男人......”柳姨娘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云染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怎么能自甘堕落与那些不清不楚的野男人无媒苟合。
这是打她自己的脸吗?
这是打咱们侯府的脸面。”
外面的声音落在陆洵耳中,他勾起姜云染的下颌,“你早就知道有人会来?”
“王爷怕被抓?”少女扬眉。
“呵!”陆洵指腹轻轻抚上她的唇,“既答应与本王订亲,你便是本王的人,除了本王,谁都不能欺负你。
需要本王出面吗?”
姜云染轻笑,“脸要自己打才爽。”
“好。”陆洵勾起唇角。
早就听闻这丫头娘亲早早去世,偏又是个爹不疼姨娘不爱的小可怜。
可如今,到底谁可怜,嗯......尚未可知。
“姜云染,你个贱蹄子,赶紧给我滚出来。”姜洛天气的牙痒痒,贱人!
跟她娘一样是个只会拖累侯府的贱人!
“来人,给本侯爷砸门!”
一群护卫冲到门前。
就在此时,房门开了。
姜云染身上软筋散的药效未散,她强撑着。
“岂有此理,大白天的你在别苑里关着门偷人,简直下贱!”姜洛天伸手朝姜云染脸上扇过来。
姜云染握住姜洛天的手腕,冷冷看着他,“侯爷,事都没有查清楚,你就想打我,是不是为之过早了?”
“你敢拦我?我是你爹!”
“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偷人的帽子扣自己女儿脑袋上,天底下有这样狠心绝情的爹?”姜云染甩开姜洛天。
姜洛天脸色一沉,“反了你了!”
“老爷,您瞧云染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父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她受着便是,哪有当女儿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忤逆自己的爹啊,这是不孝!”柳姨娘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
“染染啊,你贵为侯府嫡女,再怎么说,你也不能不顾脸面与野男人苟合,自甘犯贱——啊!”
姜云染伸手揪住柳姨娘的头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柳姨娘脸上。
柳姨娘直接被扇蒙了,脑袋撞在梁柱上,掉了一颗牙,狼狈的蹲在地上。
“姜云染,你敢打我?”
“别急,你会感谢我这一巴掌的。”
柳姨娘怒火冲天,姜云染疯了吧!
她打了自己,自己还感谢她?
“来人,给我把这逆女和屋里的野男人一并拖出来,乱棍打死!”姜洛天几乎咬碎后槽牙。
“王爷,有人骂你哦。”姜云染突然说了一句。
姜洛天:?
谁?
陆洵站在门前。
玉冠束发,眸若点漆,那张脸,端的是妖孽无双,气势逼人,不可一世。
正在气头上的姜洛天看到陆洵,眸子瞬间瞪大,“寒......寒王殿下!”
寒王殿下怎么会在别苑?
这位王爷,就算是三皇子来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皇叔’。
柳姨娘正拿着帕子擦嘴角的血,冷眼准备看好戏。
结果看到寒王那张冰冷慑人的脸。
柳姨娘:???
笑不出来了。
“野男人?乱棍打死?姜大人,你胆儿挺大!”陆洵声音不疾不徐,嘴角噙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反应过来的姜洛天赶紧跪下来,“老臣不敢,老臣参见寒王殿下。”
他瞪着已经蒙了的柳姨娘,低声呵斥,“蠢货!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跪下!”
回过神来的柳姨娘和院子里一众护卫呼啦啦的全都跪下了。
“柳姨娘,你刚才说我是小贱人,那与我苟合的王爷,岂不是贱男人?”姜云染翘唇。
陆洵:“......”
柳姨娘:??
柳姨娘眼前一黑,完了!
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敢骂寒王是贱男人啊。
默言默默的看了一眼正在主位上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陆洵。
王爷好惨啊!
希望是有了。
但这希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而且那侯府,妖人太多,姜姑娘打小又是被扔出去的那个,府中也没个生母做依靠,虽说是个嫡女,可没有手段,只凭她一个弱女子,活的得多艰难呀。”冷幽叹气。
为自家王爷的眼睛感到惋惜。
“冷幽。”陆洵淡淡开口。
冷幽一个机灵,“王爷,属下在!”
“你很担心姜云染?”陆洵目光冷寒,看不出在想什么。
冷幽:???
“王爷,您别误会,属下哪有资格担心姜姑娘,属下是担心您的眼睛。”
陆洵弯唇,“你觉得本王能误会什么?”
冷幽低下头。
王爷分明就是对姜姑娘有意思嘛!
“姜云染她......确实令人担心。”陆洵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苍白但又倔强的小脸,“既然本王是她的靠山,自是要发挥些靠山的用处的,你们说对吗?”
冷幽和默言赶紧附和着。
王爷您说啥就是啥。
“冷幽,本王记得,你有个妹妹?”
冷幽噌的抬头,一脸茫然,“啊?没有呀,属下家里可就属下一个独苗苗,别说妹妹,就是兄弟都没有的,这,王爷您是知道的。”
当年那场瘟疫,死了不少人,他的父母,也是死在那场瘟疫里。
他成了孤儿。
是路过的王爷救了他。
从那时起,他便一直跟在王爷身边。
“你有。”陆洵说的斩钉截铁,仿佛真的见过冷幽的妹妹一样。
冷幽懵了,“王爷,您可别打趣属下了,属下当年也没有失忆,也没有把脑子磕坏,属下有没有妹妹,属下记得可是很清......”
对上陆洵那双淡漠玩味的眼神时,冷幽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不是。
王爷这眼神搞得他好像真有一个妹妹似的。
他有一个妹妹,王爷怎么比他还清楚?
默言也看向冷幽,“冷幽,王爷说你有一个妹妹,你就是真有。”
“是真没有!”
“没有也得有。”
“不是,我上哪变个妹妹去。”冷幽话一出口,陆洵轻咳出声。
默言也跟着笑了。
冷幽望着自家王爷,瞬间就悟了,“王......王爷,你不会是想让我变......”
陆洵老神在在的点头,“看来还没有傻到极点。”
冷幽:!!!
啊!
“默言,去带冷幽看看他妹妹去吧。”陆洵似笑非笑。
“是,王爷!”默言变的欢快。
每一次见冷幽男扮女装,他就欢快无比。
一炷香后,默言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姑娘,低着头,颔首,那小腰细的,简直比烟柳巷子里姑娘都别致。
“属......奴婢参见王爷。”
“看来这几年你的声技提升了不少。”陆洵眼里染了几分暖意。
冷幽叹了口气,又用回了自己的声音,“王爷,您让属下变换成女子作甚?”
王爷是真厉害。
他没有妹妹!
愣是让他变出来一个妹妹。
“姜云染身边缺个得力的丫鬟,本王看你就特别合适。”
冷幽瞬间睁大眼。
“王爷,您不要属下了?”
“护不好姜云染,你也不必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了。”陆洵声音冷了下来。
冷幽倒抽一口冷气,“属下明白了,王爷为了姜姑娘,可真是用心良苦哇。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将此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记住,姜云染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本王唯你是问!”陆洵声音极淡,可压迫感十足。
冷幽一哆嗦。
明白自己的任务了。
谁敢欺负姜姑娘,该动口动口!
该动手动手!
谁也不惯着!
......
翌日一早。
姜府。
姜云染坐在院中摇椅上,看着眼前男扮女装的冷幽。
“奴婢幽冷,见过小姐。”冷幽福身行礼。
一举一动,与那小丫鬟,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声音听起来,都格外脆嫩,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丫头。
姜云染上下打量他,轻笑,“寒王派你来做什么?”
“王爷交待了,说是听闻小姐院子里人手不足,特意派了奴婢过来给小姐使唤的,什么脏活重活,奴婢都是可以做的。”
“就你?这小手小腰的,看起来,跟我家绵绵差不了多少。”
冷幽骨架小,长的白嫩,平日里一贯的黑衣,看上去清冷绝尘。
猛地变换了装扮,倒是在小丫鬟群里算是扎眼的。
“小姐,您可别看奴婢长的瘦,奴婢可是练了好几年的武功,略懂几分拳脚功夫,打杂搬东西那是不在话下的。”
“那行吧,寒王的好意我领了,你就留下吧。”
冷幽赶紧行礼,“多谢小姐。”
“不过......我们是不是昨天刚见了?”
冷幽一哆嗦,头垂的更低,“小姐,您见的是我哥哥冷幽,我是他妹妹,幽冷。”
“噗!”姜云染没忍住,笑出声,“原来是兄妹俩啊。”
“是的小姐,我们是龙凤胎,亲兄妹。”冷幽睁着眼说瞎话不带脸红的。
内心呐喊。
王爷啊,就算是亲兄妹,也没有长的这么像的吧!
姜云染不动声色勾起唇角。
陆洵眼神不好使,也当她眼睛不好使呢。
这是兄妹俩?
这分明就是......
咳咳。
罢了。
她院子里正好缺个中看又中用的。
男护卫,总归也是不方便的,女子装扮做其他事情,更是方便些。
比如......打个狗什么的,女孩子嘛,下手没轻没重的,也正常。
难为陆洵想的那么周到,跟她想一块去了。
难道这就是天生绝配的力量使然?
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正好我们昨个搬了新院子,房间多出了两个,绵绵是我的贴身丫鬟,她素来喜欢一个人睡,你就去另外一间下人房睡。”
“多谢小姐。”
冷幽感激,姜姑娘考虑的真周全。
他本来还在担心,万一把他和绵绵分到一个房间怎么办。
毕竟孤男寡女的,对旁人名声不好。
现在姜姑娘开了口,一切都解决了。
“小姐,三皇子带着四小姐往琉璃阁来了。”绵绵快步走过来禀报。
他太冤,太恨。
“一直以来,您的牌位都好好的,怎么到了今天,牌位好端端的就裂开了。
还有各位太爷太奶们......”
“侯爷,还跪吗?”姜云染幽幽的声音在姜洛天身后响起。
吓的姜洛天一激灵。
他看着眼前的牌位,就像是各位太爷太奶在盯着他看。
那感觉......
阴森森的,令他毛骨悚然。
他又想到刚才奇怪的一幕,厌恶的指着姜云染,“姜云染,是你,是你搞的鬼!”
姜云染挑眉,“侯爷,您是不是被吓傻了,我搞什么鬼了?”
看着晃荡不停地祖祠,抱着裂开的老爹牌位,姜洛天恨不得要把姜云染吃了,“我姜家,怎的如此倒霉,出了你这么个灾星!就连祖宗们,见了你,都被你气的要拍棺材板。
滚!你赶紧给我离开祠堂!”
姜云染眨眨眼,“侯爷,你又不罚我跪了?”
她故意的!
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那我就先回琉璃阁了,侯爷,您也保重身体。”
“滚!”
走出祠堂,绵绵担忧不已,“小姐,老爷今天看起来特别生气,这以后,您在侯府里的日子,恐怕会更难了。”
小姐本就不受老爷宠爱,如今又和老爷吵了一架。
可见小姐往后的日子该有多苦。
姜云染突然眯了眯眼,“放心吧,接下来几天,我这个渣爹,过的比我苦。”
绵绵松了口气,“小姐,您能想开些是最好的。”
小丫头并不知姜云染的心思。
“等回了琉璃阁,我就去给小姐做份甜粥补补身子。”
还是小姐告诉她的,生活中总要加点糖,苦日子才好熬过去。
*
留香院。
姜阮一回到留香院,进了房间,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柳姨娘守在门外,知道姜阮在为琉璃阁的事生气,她拍了拍房门,“女儿,娘知道你生气,你不要把自己关起来好吗,有什么心事,和为娘说说。”
门不开,柳姨娘担心姜阮,抹着泪。
这可把身后的姜洛天看的心疼极了,“环儿,你怎的哭了?”
“老爷,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出身贫贱,没有母族做帮衬,平日里帮不了老爷,如今,就连女儿都要跟着我这个当母亲的受委屈。
连出阁之地都没有了,我实在是愧对老爷,愧对女儿。”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姜洛天叹了口气,“环儿,你这说什么胡话,你没有母族做帮衬,我便是你们母女俩的倚仗和靠山。”
吱呀一声,门开了。
姜阮一脸轻松,甚至还带了笑意的看着姜洛天,她手里捧着条宽带子,“爹爹,这条腰带送您。”
姜洛天感到意外:“阮阮,你......不气了?”
“我没有生气呀。”
“那你刚才把自己关起来......”
“我只是想起来送给爹爹的腰带还没有包好,想给爹爹一个惊喜。天气快转凉了,听说您前阵子受了寒,腰不大好,这腰带里面我加了东西,保暖效果比水袋子要好许多。
爹爹日日带着也方便,相信过不了多久,爹爹的腰疼就会好。”
“还是我的阮阮贴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哪里像琉璃阁那位,没有教养,不知礼数,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生出那样一个女儿。
姜阮低着头,“再说了,我只是侯府的一个小庶女,比不得姐姐嫡女身份,我又有什么资格敢跟姐姐生气呢。”
“什么庶女嫡女的,在爹心里,就阮阮才是我的好女儿。”
姜洛天收下腰带,又哄了姜阮几句,心情大好的离去。
柳姨娘却咽不下这口气,“好一个姜云染!竟然敢如此欺负我的阮阮。阮阮,你真的不生气了?”
“生气有什么用?”姜阮脸上笑意渐无,“娘不是告诉过我吗,眼泪只有流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才是把温柔刀。
姐姐这般欺负我,真当我是泥人,没脾气吗?”
“阮阮,你想怎么做?”
“在这侯府里,姐姐是嫡女,如今又有寒王做靠山,她以为,只有她有靠山?我也有!”
“你是说......”
“三皇子,我未来的夫君。”
甚至是未来的帝王!
这样的靠山,难道还比不上姜云染选的那个短命瞎眼皇叔吗?
权掌天下,帝王才是至高无上的不是吗。
老天既然让她穿来这异世,便是让她来当女主的,她自是要当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去爱天底下最强的男人!
她就不信,她一个千年来的穿越女,还斗不过一个古代女子!
*
晚上,姜洛天睡的正熟。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祠堂的事太过闹心,姜洛天似是陷入了梦魇。
梦里,他隐隐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仔细一听,这声音莫名的熟悉。
直到在一阵白蒙蒙的雾气里,姜洛天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爹?!”
眼前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就是他死了二十年的爹。
“爹,你怎么成这样了?”
印象中,他爹可是最注重外表,衣角皱了都不能出门。
如今他爹一身破衣烂衫......
姜洛天看了只觉得心酸无比。
“爹,您在下面过的可还好?是不是受了委屈?”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姜宴开了口,冷着脸,凶巴巴的。
姜洛天又惊又喜,“知道,爹啊,我就是忘了自己是谁,我也不能忘了您呀。”
二十年了!
整整二十年了啊。
他还是第一次梦见自己的爹。
眼前的爹,容貌比自己还要年轻,是因为当年爹死时,还很年轻。
姜洛天看着姜宴,心痛至极,当年他爹,死的极惨。
若是死后还不得安生,那他这个当儿子的,也就真的成了不孝子。
“爹,您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您老可知,我有多想您。”姜洛天红着眼,抹泪。
姜宴冷冷看着他,“你想我,你就害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啊?爹,我什么时候害您了,我哪敢啊。”
“你让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救魂恩人受了委屈,还说不是害我?”
姜洛天愣了片刻,“救魂恩人?爹,你说的是谁?”
谁救了他爹,他定将那人好生供起来!
上一世,她嫁给陆景羽后,可没有听说京城里有哪号人物豢养魅鬼,修迷魂术。
“小美人,快过来,让爷几个好好爽爽。”
三人对视一眼,流着哈喇子,搓搓手掌。
姜云染面上在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真是小鬼遇上阎罗王,找死!”
暗夜起风,街上四寂无人。
三个大汉笑嘿嘿的声音,仿佛黑夜里夺命的冤魂,他们朝轿子走了过来。
姜云染眯起眼。
忽然,马车驶来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打断了姜云染即将出手的心思。
“什么人,竟然敢拦寒王府的轿子!”一人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
明明还不是寒冬的季节,对方却早已披上了厚厚的披风。
她的脸色,看上去比雪都要白。
说话间,更是轻咳了几声。
趁着夜色,姜云染看清了那人,穿戴华贵,气质非凡。
竟是陆紫鸢?
当今天元皇朝的长公主。
上一世,姜云染对陆紫鸢曾有过一面之缘,可那一面,足以姜云染记住陆紫鸢。
那一年,她为救陆景羽,耗尽一身功德,弃了玄术,成为后宅里一名普通的妇人。
外出归来那一天,得知寒王死讯,皇室子弟皆要前去奔丧。
又遇上大雪天,她身子骨正值虚弱之际,险些跌下马车。
一双手,扶住了她。
正是陆紫鸢。
她也如同今天这般,穿着厚厚的红色披风,撑着油纸伞,拉着她的手,对她轻声笑,“你就是我那侄儿新娶的皇子妃吧?长的可真好看,就是太瘦了,雪天当心路滑,走,我带你进去。”
陆紫鸢牵着她的手,甚至将厚厚的披风赠与她,帮她取暖。
大雪弥漫,她和陆紫鸢并肩而行。
回想起来,陆紫鸢是她上一世遇见的人里,为数不多给她一丝温暖的人。
只是自那之后,她后来再见陆紫鸢,是一年后,在她的丧礼上。
陆紫鸢死了。
陆紫鸢在丫鬟兰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轿子里的姜云染,眼中明显很是吃惊。
寒王府的轿子里竟然不是她那个不好玩的弟弟,而是一个小姑娘。
陆紫鸢收回视线,盯着眼前的三个老男人,“不长眼的东西,寒王府的轿子都敢拦。”
陆紫鸢一声令下,命身后的四名护卫上前。
三个人老男人桀桀的笑出声,四名护卫还未出手,已经被三个男人一口咬死。
陆紫鸢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一幕。
这几个人,看来不太对劲。
“呀,又来了一个大美人。”
“等我们办了小美人,再来办你啊。”
三个大汉勇往无前,像是有目标,有任务。
陆紫鸢又气又急,冲着姜云染直呼,“小姑娘快跑!”
跑?
姜云染忽地笑了。
这小鬼见了阎王爷,哪有阎王爷跑的道理呢。
姜云染直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眼看三个老男人朝姜云染扑过去,姜云染右臂一挥,直接将三个男人眉心冒出来的红气汇聚在掌心。
狠狠一攥!
红气被捏爆的那一刻,三个男人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身上,有金光......她她她是......”
当三个人看到姜云染瞳仁里散发出来的金光时,吓的赶紧跪在地上。
那金光,是连阎王爷都恐惧的存在!
这个人惹不得,根本惹不得。
不等姜云染出手,三人一改之前嚣张的摸样,跪在地上狂磕头,连连求饶。
姜云染冷眸凝着三人。
魅鬼还未离体,不是离不成,而是离不了。
他们现在只存有一魄,一旦离体,必定魂飞魄散。
“我打人,向来不留活路。”
言外之意,这三个魅鬼,散定了!
“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要我撕碎你们,二,魂飞魄散,你们自己选。”
三人瑟瑟发抖。
撕碎带来的恐惧和疼痛,是他们无法忍受的,那相当于阳界的凌迟刮骨。
相比起来,魂飞魄散可太轻松了。
此人看似无辜纯良,可她比恶鬼还可怕。
“魂飞魄散,魂飞魄散......”三人念叨。
魅鬼的形成,都是由生前欲念太重,时常流连烟花巷柳的邪恶男子而形成。
死后,他们的灵魂污浊不堪,是恶鬼们最喜欢的玩具。
可他们打不过恶鬼,运气好的,被鬼差带走。
运气差的,被恶鬼盯上,吃了。
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偷偷找个地方,留在人间。
一般来说,只有得外力相助,魅鬼才有可能留下。
看来,有人圈养了一批魅鬼。
“可,替我办一件事,便赐你们魂飞魄散。”
“您请说。”
姜云染弯唇,不知与三个男子说了些什么,三个男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陆紫鸢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婢女兰儿回过神来,也跟着茫然的咽了咽口水。
那小姑娘也没动手啊,她似是听到‘魂飞魄散’几个字。
然后,那三个人吓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陆紫鸢脸色更白了,“小姑娘,你是打从寒王府出来的吧?”
陆紫鸢强忍着身体的难受,上下打量着姜云染。
没来由的,第一眼看这姑娘,就喜欢。
一想到她是从寒王府出来的,和陆洵那混小子接近过,她就更喜欢了。
“嗯。”姜云染点了点头,看到陆紫鸢身上围绕着许多红气。
陆紫鸢中了迷魂术。
圈养魅鬼之人,炼迷魂术,迷惑了陆紫鸢。
中迷魂术者,长此以往,会被掏干精气神,仿佛大病一场,直到油尽灯枯而死。
看样子,陆紫鸢寿命不多了。
难道上一世,陆紫鸢就是死于迷魂术?
她既然遇见了陆紫鸢,今天陆紫鸢又如同上一世那般出现想要帮她。
她便赐她一份福气吧。
上一世的因,结下了这一世的果。
因果循环,她该偿还。
“你可知我是谁?”陆紫鸢越看姜云染越顺眼。
姜云染当然知道,可她见陆紫鸢是上一世的事了,这一世,今天是她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再加上平日里长公主抱恙在身,不怎么出长公主府,听说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在山上养身体,另外一部分时间则是待在公主府,极少出来。
姜云染明知故问,“您是......”
陆紫鸢掩唇轻笑,“我是阿浔的皇姐。”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姜云染作势就要行礼。
陆紫鸢拦住她,“在外面,也没旁人,不必那般拘泥礼数,对了,刚才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敢拦寒王府的轿子。”
寒王陆洵,生杀予夺,手段狠辣,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无人敢惹。
他的轿子所过之处,人人避让。
更别说有人敢当街拦寒王府的轿子。
“我也不认识。”
“这样啊,可我刚才看那三个人挺厉害的,我也没见你这小丫头出手,他们三个就哭爹喊娘的跑了。”
不厉害能把她从山上下来带的四个贴身护卫给杀了吗。
姜云染轻笑,“说起来,他们三个只是平常人,只是可能碰见了不该碰的脏东西,得了疯病。”
“不该碰的脏东西?”陆紫鸢常年在寺庙里待着的缘故,她信佛。
明白姜云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懂道法?”
“略懂皮毛,之前一直生活在道观,耳濡目染看过几本杂书,登不得台面。”
陆紫鸢眸色一顿,小丫头说的谦虚,她在旁可看的明白。
刚才小丫头动动手指的事,就把那三个人解决了。
这哪里是懂皮毛!
这简直就是天师!
“是我多管闲事了。”陆紫鸢说:“原以为是个柔弱可欺的小姑娘,我还说想出来见义勇为一把,充个救人的女英雄呢,没想到,我才是柔弱可欺的那一个,咳咳。”
陆紫鸢咳嗽出声。
兰儿立马为陆紫鸢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公主殿下,夜里寒凉,您当心身体。”
“嗐,我这身子骨,哪有那么娇弱,山上可比京城里凉多了,不也是那般过来了吗。”
姜云染出声道,“长公主殿下是刚从山上回京吗?”
“是啊。”
姜云染看着陆紫鸢周身的红气,寺庙向来清静,有佛光庇护,中迷魂术者,在寺庙里生活,确实是一个绝佳的疗养方式。
只是陆紫鸢大半年的时间基本都在寺庙,按理来说,她身上的魅鬼气息,不会这么严重。
佛光普照,能够净化鬼气。
可看陆紫鸢,她的状况反而越来越差。
除非是陆紫鸢经常接触蛊惑她的人。
而那人所炼的迷魂术,必然已经登峰造极。
其实从今天的三个魅鬼来看,这一点就被姜云染证实了。
魅鬼越是强大,迷魂术修炼的越是精纯。
只是再强大的魅鬼,在她眼里,也是渣渣。
“对了,我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咱们像是认识了很久。”
姜云染微微一笑,“或许公主殿下和我上辈子就认识了呢。我叫姜云染。”
“姓姜?宁安侯府的嫡女?”
京城里,除了宁安侯府姓姜,没有别家了。
陆紫鸢眼眸一转,笑了笑,“姜姑娘和阿浔是什么关系呀?”
姜云染看着陆紫鸢一副八卦的样子,她坦白道:“我想嫁给寒王殿下。”
“那就是阿浔未来的小王妃,本宫的弟妹了。甚好甚好。”陆紫鸢眼里掩饰不住的笑,“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阿浔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
姜云染眨眼,“公主殿下怎么这般笃定寒王的心意?”
“你想啊,他的轿子都给你用了,平日里,那小子可是连我都不让近他身。更别说其他女子了。”
“公主是觉得,寒王殿下对我有意思?”
陆紫鸢心情瞬间就好了,“意思还不小呢!不过,嫁给阿浔,你会受委屈的。”
“寒王殿下身份尊贵,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要寒王殿下愿意娶我就成。”
“他眼瞎还短命,你可知道?嫁过去,说不定就要守活寡的。”陆紫鸢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
这好不容易遇见个对心的小姑娘,偏偏阿浔那小子没福气,命格接不住。
她这个当姐姐的,快要操碎了心。
姜云染刚想说,寒王已经不瞎了。
最起码,一只眼能看见人了。
至于短命,有她在,她定保寒王长命百岁。
可她还没说话,陆紫鸢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刚想起来,我府里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长公主殿下,您先等等。”姜云染扯下自己的几根头发,递到陆紫鸢面前,“我观长公主殿下身体抱养,被病气缠绕。
您用寺庙里的红布将此发丝包起来,随身戴在身上,可减轻长公主的一些痛苦。”
陆紫鸢想都没想,接过姜云染的青丝,“多谢。”
陆紫鸢回到马车。
看着离开的姜云染。
那惊鸿一瞥,羸弱的身板,倔强的神色,令她似曾相识。
“像,简直太像了。”
兰儿不解,“公主殿下,您说什么?”
陆紫鸢眉眼浅笑,她时常做一个梦。
梦里,大雪漫天,有一个小姑娘,孤立无援的站在漫天白雪中,孤立无援,形单影只。
她看了只觉心疼,几次梦里都想上前抱抱她,给她一丝温暖。
可她看不清那少女的脸,却能看到那少女眼中破碎的笑。
就像,心里的自己。
今天见了姜云染,方才觉得,她竟与梦中之人,无端重叠。
好感没来由的升起。
陆紫鸢收回思绪,看向掌心青丝,“姜云染?这般秀气灵动,跟传闻怯懦安静的闺阁千金不符啊。”
她早年听说过宁安侯府嫡女因为出生命格不好,克死生母和兄长,被父亲送到道观寄养。
今日一见,让她对姜云染印象非常不错。
“兰儿,姜姑娘所说,你可听到了,回府便找我从寺庙带回来的红布将它包起来。”
兰儿在旁边小声嘀咕,“公主,奴婢知道药能治病,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人的头发丝能治病的。那姜姑娘,会不会是故意诓骗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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