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线像把带血的刀。
江雪正在安抚骚动的宾客，她抬手整理鬓发时，我分明看见母亲失踪半月的翡翠耳坠在她发间闪烁。
“为什么？”
指甲陷进林深的手背，血腥味混着他袖口的乌木香钻进鼻腔。
三个月前他跪在苏宅花园向我求婚时，沾满泥泞的西装也是这个味道。
那天暴雨冲垮了后山的蓝花楹，如今想来，那些断裂的树根早该是某种预兆。
他扳过我下巴强迫对视，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冷光。
“还记得三年前西郊那块地吗？
你父亲在竞标会昏倒时，握着我的手说阿深就是我的亲儿子。”
冰凉指尖划过我锁骨处的蓝闪蝶胎记。
“可惜他至死都不会知道，二十年前死在纺织厂的那个女工......”警笛声由远及近，江雪突然尖叫着撞向香槟塔。
我在玻璃碎裂声中看见她朝林深比了个手势，那是我们高中时发明的暗号——“收网”。
“苏小姐涉嫌商业犯罪，请配合调查。”
警员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
林深松开手时，我踉跄着抓住幕布，掌心传来织物撕裂的触感。
坠落瞬间瞥见江雪正在擦拭溅上血渍的裙摆，那抹猩红与她当年在校服上画我们Q版头像用的颜料一模一样。
救护车顶灯在视网膜烙下残影，母亲的手腕比我上周末给她戴玉镯时又细了一圈。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突然变成尖锐长鸣，我隔着抢救室玻璃看到父亲被记者围堵在走廊尽头。
他胸前的蓝花楹胸针不见了，那是母亲用结婚戒指改制的，花瓣背面刻着他们名字缩写。
“患者瞳孔扩散，准备除颤仪！”
护士撞开门的瞬间，我听见林深在身后轻声说。
“记得帮伯母合上眼睛，人死不瞑目的话...会找不到黄泉路呢。”
他指尖还沾着我摔下台阶时蹭到的口红，正细细抹在江雪唇上。
那支YSL21号正红色，是他昨天说要送我订婚礼物时买的。
雨滴砸在救护车顶棚的声音，和二十年前那个下午一模一样。
那时江雪缩在我家保姆车里发抖，她父亲开的纺织厂刚被查出使用违规建材。
“晚晴你看，连老天爷都在为我家哭呢。”
她把淋湿的校服外套拧出脏水，却没发现我手腕内侧被铁门划出的伤口正在渗血。
此刻血水正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