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雪谢云辞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和平分手,你咋又凑上来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火爆喵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梯上至十八层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南卿只觉得自己后背有道目光刺来,几乎要将她扎穿似的,却不敢回头去看。好不容易挨到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南卿迫不及待往外走。脚刚踏出去,便听见阮棠埋怨开口,“忱辞哥,要不明天还是给我换个酒店吧,这家酒店现在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让住,太不安全了。”宴忱辞嗯了一声,声音寡淡,“的确,太乱了。”南卿脚步顿住,脸上浮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她一个正牌妻子,被老公和他外面的女人说三道四,未免太讽刺了吧!要是她现在去告诉宴忱辞,自己就是他老婆,他还敢说这话吗?不过南卿想归想,并不会真的这样做。都要离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没听见吧!她默默加快步伐,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宴忱辞却还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表情仍旧紧绷...
《说好和平分手,你咋又凑上来了 全集》精彩片段
电梯上至十八层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南卿只觉得自己后背有道目光刺来,几乎要将她扎穿似的,却不敢回头去看。
好不容易挨到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南卿迫不及待往外走。
脚刚踏出去,便听见阮棠埋怨开口,“忱辞哥,要不明天还是给我换个酒店吧,这家酒店现在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让住,太不安全了。”
宴忱辞嗯了一声,声音寡淡,“的确,太乱了。”
南卿脚步顿住,脸上浮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一个正牌妻子,被老公和他外面的女人说三道四,未免太讽刺了吧!
要是她现在去告诉宴忱辞,自己就是他老婆,他还敢说这话吗?
不过南卿想归想,并不会真的这样做。
都要离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当没听见吧!
她默默加快步伐,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宴忱辞却还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表情仍旧紧绷着。
“忱辞哥,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出来卖的,你看她,走路姿势都不对了,天呐,这家酒店现在不会已经成假名媛的售卖场所了吧。”
“别说了。”宴忱辞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烦躁。
阮棠立马乖巧点头,“好,不说那个让人倒胃口的女人了。”
继而又满是期待地看向宴忱辞,带着撒娇的口吻,“但是忱辞哥,这里好不安全啊,要不然我还是去你家睡吧?”
“不行,”宴忱辞斩钉截铁拒绝了,“就住酒店,如果不喜欢这家,我带你换一家就是了。”
“酒店冷冰冰的,也没人照顾我,可如果去和你住的话……”阮棠仍旧不想放弃。
宴忱辞回答,“那你去住梧桐苑,我住酒店。”
“……”
那不还是和宴忱辞分开住吗,有什么意思!
阮棠撇撇嘴,知道现在不能再继续蹬鼻子上脸了。
得慢慢来。
“好啦,”她撒娇地眨眨眼睛,挽住宴忱辞的胳膊,“我住这里就行,大晚上的就不折腾了,要是忱辞哥你累坏了,我也心疼啊。”
“那就赶紧去房间休息吧。”宴忱辞回答着,抽回自己的手,转而去推阮棠的行李箱。
给阮棠定的房间是整个十八层里视野最好的,顶级套房,里面甚至配备了健身房和超大的观景浴室。
就连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品也都是更换成了阮棠常用的高级品牌。
可谓是格外用心。
阮棠越看越满意,开心无比,“忱辞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你我之间,不用提这个。”宴忱辞将行李箱放在了客厅,“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阮棠还想再出声挽留,可宴忱辞已经走了出去,还将房门反手关上了。
出了房间,宴忱辞却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
这家酒店的隔音做得非常好,房间里的声音并不会传出来,四处都静悄悄的。
静默了一会儿,宴忱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他是在期待听到点什么声音吗?
亦或者说,他是在找summer在哪个房间里?
真是疯了!
宴忱辞甩甩脑袋,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摒弃出脑海,迈步往前走去。
绕过拐角,看着电梯间里那抹娇小的身影时,宴忱辞不由愣了一瞬。
沉默了两秒后,宴忱辞才迈步走过去。
南卿仍旧低着头,将脸埋在了胸口,等着宴忱辞进电梯的时候,跟着闪身走进去。
倒不是她非要在这里等着宴忱辞,而是这家酒店除了上楼要刷卡之外,下楼也是要刷的。
她是迫不得已才在这里等着别人来刷卡,偏偏遇到的人又是宴忱辞。
老实说,她也蛮诧异的。
宴忱辞居然这么快就要走。
是已经完事了吗?
不对,她尝过宴忱辞的本事,能将人做得欲仙欲死,没有个把小时是绝对不会结束的,而且这男人精力出奇的旺盛,几乎不用休息便能开启下一轮猛烈进攻。
那晚上,南卿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他的操控下了。
光是想着,有些画面遍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
南卿的脸颊不由地有些泛红滚烫起来。
她赶紧咬住舌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宴忱辞之所以这么快出来,怕是心疼阮棠刚下飞机,舟车劳顿比较辛苦吧。
瞧她老公,多会体贴心上人啊。
南卿默默地在心里给宴忱辞点了个赞。
“出来这么快,怎么,客户把你赶出来了?”宴忱辞突然掀开了薄唇。
南卿一震,左右看看,还想继续装鹌鹑。
“就是在跟你说话,summer。”宴忱辞却直接点了她的名字。
这下想装鹌鹑都不行了。
南卿只能抬起头,朝着宴忱辞挤出了一抹笑容,“宴少,真是好巧啊,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呢。”
宴忱辞没说话,漆眸静静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然表明,他早就看穿了南卿的拙劣把戏。
南卿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回答刚才的问题,“没有,客户对我还挺满意的,所以速战速决,我就出来了,总不好打扰她休息。”
也是巧了,刚才她上了十八层,正好就看见徐薇小心翼翼探头出来张望。
立马上前和徐薇做工作,说了一番后,徐薇顶不住压力,再加上南卿答应将离婚赔偿翻倍,她便爽快签了离婚协议。
等明天将协议提交到法院去,大概一个礼拜便能彻底结案了。
能这么顺利搞定,南卿实在心情好,眼角都弯成了月牙儿。
宴忱辞喉结滚了滚,觉得有点发涩,“做一单,给你多少钱?”
“这个要看客户的,不过就像宴少你之前说的,我价格比较贵。”南卿含糊回答。
她一来不能透露太多客户的事情,二来是宴忱辞警告过她,不要再去他面前毛遂自荐,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看客户?”宴忱辞微眯起眸子,“你到底有多少客户?”
南卿不明白,为什么宴忱辞突然就关心起她的工作了。
但还是如实回答,“挺多的,好多都是觉得我不错,然后就推荐朋友来找我,算起来,起码有上百个了吧。”
宴忱辞的脸阴沉下去,“能接到这么多客户,你做挺长时间了吧。”
“是啊,我大学时候就开始做了,不过那个时候是兼职,大学毕业才去坐班的。”南卿点点头,“算起来,也有六年时间了。”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宴忱辞的确因此心动了。
南卿和他遇到的其他女人很不一样。
若是遇到这种事情,怕是脑子里便只剩下来求饶了。
可南卿不一样,居然还能借此谈判提筹码。
很有意思的女人。
可惜,嫁了那么个男人!
脑子里想到这点,宴忱辞的眼神又冷了下去,“你对昌茂县熟吗?”
“小时候在那里住过很多年。”南卿如实回答。
宴忱辞嗯了一声,语气愈发地冷,“带我去实地考察一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地方适合开发市场,你的提议我会重新考虑的。”
扔下这话,宴忱辞便挂断了电话。
南卿则是顾不上松口气,又立马给云新春打了个电话。
得知事情有了转机,云新春感动得眼泪涟涟,“卿卿,你……二姨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蒋婷也道,“卿卿,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不管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做,哪怕去死我们也一定答应。”
南卿语气严肃,“说什么呢嫂子,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活下去,等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你们劝着我表哥,不许再干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就行。”
“一定,一定!”蒋婷连声答应。
现在周赐还在拘留所里,所以南卿便让云新春和蒋婷先留在京市,万一拘留所那边传唤家属,他们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而她则第二天一大早,到高速公路口去等宴忱辞了。
昌茂县是个很偏僻的小县城,从京市开三个小时高速之后,就要开始转山路,地形还十分复杂,没有本地人指路,路上容易出事的。
南卿计划的是等宴忱辞开车过来了,就给宴忱辞当司机。
可没想到的是,等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出现在面前时,南卿才注意到,车上已经有一个司机了。
而宴忱辞就坐在后排,一脸悠闲淡然的模样。
“宴少。”南卿打招呼,下意识想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坐后面。”宴忱辞缓缓掀开薄唇道。
南卿只好收回了手,默默地挪到后排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宽大无比的车子后排,南卿尽可能地将自己缩在靠车门的一角,免得和宴忱辞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却没注意到,宴忱辞的脸色愈发阴沉,连带着车里的气氛都变得格外的阴沉冰冷,气压低沉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心都在打鼓,开车之余,还要小心翼翼从后视镜去看宴忱辞的表情变化。
越谨慎越慌张,一个不小心,面前突然冲过去什么东西,吓得司机猛地往左边打了把方向盘。
巨大的惯性下,南卿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扑进了宴忱辞的怀里,两只手撑在他的西装裤上。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蓬勃的体温。
更尴尬的是
一瞬间,南卿脸颊爆红,赶忙从宴忱辞身上爬起来坐好。
“不好意思宴少,你没事吧?”
宴忱辞紧紧抿着薄唇,扯过旁边的财经杂志放在了腿上,脸色阴沉沉地,“没事。”
可实际,心里早已经惊涛骇浪。
他真是疯了,居然会因为这个女人,因为这种事情,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要是这点山路都开不明白,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滚蛋吧。”宴忱辞心口憋着团怒火,朝着前头的司机冷冷出声。
司机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对不起宴少,刚才好像突然窜出来一只松鼠,我才失手的。我以后一定注意。”
顿了顿,又一脸神秘地看向宴忱辞,声音娇滴滴道,“不过我宁愿你别来看我,因为我崴脚是想给你准备个惊喜来着,你可千万别打听。”
宴忱辞满脸兴致乏乏的样子,打着方向盘回答,“嗯,不打听。”
随即车子驶入车流中,朝着酒店驶去。
-
打车回到公寓,南卿已经筋疲力尽,几乎沾床就睡着了。
才睡到早上五点钟,她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一看才发现是二姨打来的。
二姨,也就是南卿母亲的亲妹妹。
记得小的时候,南卿和南大山还有母亲住在昌茂县的郊区筒子楼里,隔壁住的就是二姨家。
那个时候家里很穷,南大山和母亲每天都早出晚归干活,根本顾不上管她。
只有二姨管她,会把她带回家给她煮面条吃,有时候还会给零花钱让她去买辣条吃。
可后来他们搬到了京市,再后来母亲去世,南大山娶了蒋慧云过门,二姨特别看不上蒋慧云,两个人大闹了一场,差点把蒋慧云脑袋开瓢。
要不是奶奶拦着,二姨估计就要被蒋慧云告着去坐牢了,但也在之后,二姨便和他们彻底断了联系,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南卿给她发祝福短信会回复一下而已。
这会儿突然主动联系,一看就不一般。
南卿立马接通了电话。
“是卿卿吗?”那头传来二姨局促的声音,“我是二姨,云新春。”
“我知道的二姨,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南卿立马关切询问。
云新春回答,“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们来京市了,想着给你带了点特产,你在哪儿呢,我拿来给你。”
二姨来京市了?
南卿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二姨,你站在原地别动就行,我现在过来找你!”
好多年没见到二姨,南卿怎么能不激动呢,恨不得给自己按上两个翅膀,直接飞到二姨面前去。
云新春给南卿的地址是京市汽车站。
这年头坐长途汽车的人少多了,故而南卿隔着老远便看见了云新春。
快十年没见了,云新春苍老了很多,一身棉布衣服早就过时,但胜在洗得很干净,花白的头发也十分服帖的盘在脑后,怀里抱了个蓝白红的编织袋,鼓鼓囊囊护在胸前,生怕别人碰到了。
这和南卿记忆中的样子逐渐重叠。
蒋慧云刚登堂入室的时候,云新春也是这样将她护在怀里,声嘶力竭大骂,“姐夫,卿卿难道就不是你亲女儿吗,你是死的啊,让这个女人欺负她,我姐尸骨未寒,你不怕她半夜找你索命吗!”
不禁的,南卿眼眶有点发热。
她快步走上前,“二姨。”
云新春循声抬起头,差点不敢认。
好半天才开口,“你是卿卿?哎呀,出落得这么水灵了,我都没认出来。”
南卿莞尔一笑,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云新春手里的东西,”二姨,你一路辛苦了吧,吃早饭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我自己可以拿。”云新春赶紧要伸手把东西抢回去。
两个人你拉我扯的,云新春又道,“我真的可以,你要实在想提,就去帮你嫂子提,你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她叫蒋婷,你管她叫婷婷就行。”
听闻这话,南卿才注意到,云新春旁边还站了个女孩子。
一米六出头的个子,有点胖胖的,但长得并不丑,笑起来的像是个福娃娃似的。
云新春就一个儿子,三年前结婚了,但南卿那个时候忙着照顾奶奶,便只是发了个红包过去。
南卿握着手机扯开一抹笑。
挺好,起码宴忱辞手下留情,能让奶奶在下葬前不再为她的婚姻发愁难过了。
她投桃报李,很爽快的回了个好字。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到了出殡这天。
奶奶快下葬时,南大山和蒋慧云才又短暂的露面,免得亲戚诟病。
南卿只当他们是隐形人,面色淡然的操持着这场葬礼。
看着奶奶入土后,她朝前来吊唁的人鞠躬,看都不看着两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这个小公寓是她今年刚凑钱买的,不大,五十平,但布置得很温馨,所有东西都是双人份。
原本是想等奶奶身体好点,把她接过来一起住的。
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南卿叹了一口气,将那些给奶奶准备的东西都摸了个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等人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礼拜后。
坐在镜子前,南卿强打起精神,将自己给收拾了一下,去了律师事务所报道。
奶奶走了,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见她来上班,老板很诧异,“summer,你可以再好好休息一下的,我可以多给你一些假。”
“我能上班了,”南卿回答,“想把手上那几个案子早点解决了。”
老板便不再劝了。
南卿手上的确有好几个案子,还都是有钱人的离婚案。
这类案件最讲究时效性,因为晚一天离婚,就多一分被对方转移财产的风险。
身为律师,要设身处地为自己的客户着想。
老板抬手拍了拍南卿的肩膀,“辛苦你了summer,等这几个案子结束,我再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好好休息。”
南卿回给他一个笑容,“当初要不是老板你破格录用我,我哪有机会走到今天,所以长假就免了,我喜欢在公司上班。”
当年她嫁给宴忱辞时,还是个大四的学生,身上没钱也没考下律师证,更因为身上背了丑闻,根本没有律师事务所愿意要她。
只有金诚事务所收了她,让她从律师助理做起,预支工资让她能有余力备考律师证,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首席律师的位置上。
毫不夸张的说,金诚救了她一命。
想到这儿,南卿不再耽搁,约了其中一个客户见面。
地点定在京市最出名的夜廊酒吧。
见面之后,南卿和客户仔细的谈了离婚案的细节后,又说好明天会找客户的妻子谈谈离婚细节。
若是可以庭下和解,那么就没必要闹上法庭了。
京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丑闻被闹得人人皆知。
南卿了解好情况,起身站起来,“好的罗先生,等明天我和罗太太聊完,再向你答话。这个案子请你放心。”
罗森宇满脸欣赏,也送南卿出门,“我很放心,summer你很厉害,如果到时候顺利离婚的话,我会追加律师费的。”
一边说,一边递给南卿支票。
这是先前说好的律师费定金。
南卿伸手要去接,却感觉到背后有道目光刺过来,几乎要把她扎穿似的。
她扭过头去,正好和那道冷冽的目光对撞,一时间楞在了原地。
世界怎么这么小,她又遇到宴忱辞了。
南卿下意识想拿了钱走人,离宴忱辞远远地。
可罗森宇却瞬间眼睛亮了,快走几步凑到宴忱辞面前去,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宴少你好,我叫罗森宇,是宇发集团的继承人,听说你这次回国是准备发展房地产行业,我们正好有涉及,不知道宴少你有兴趣跟宇发集团合作吗?”
面对宴忱辞这条商业场上的大鱼,罗森宇聊起来就没个完,围在旁边像是只努力开屏的孔雀。
宴忱辞则兴趣乏乏。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定制西装,贝母质地纽扣,在酒吧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西装裤更是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精致完美无比。
只是那张俊朗的脸上,剑眉蹙得有些狠,显然心情不佳。
罗森宇不知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愈发小心翼翼地想补救这局面。
而南卿在旁边等得有点撑不住了。
她今天为了见客户,穿的是职业套装,脚上蹬了双五厘米的细高跟,站久了实在腿酸。
更别说宴忱辞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尖锐灼烫,让她实在不舒服。
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宴忱辞。
莫非是那晚的事情,让宴忱辞觉得吃亏了?
南卿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眼瞧着罗森宇还没有要结束聊天的意思,她干脆走上前,礼貌客气的挤出笑容,“罗先生,我就不打扰你和宴少聊天了,我去忙。”
罗森宇短暂回过神来,赶忙将支票递给南卿,语气略带歉意。
“瞧我,都忘记给你定金了,等结束之后,我再追加三分之一给你。”
南卿礼貌拒绝,“谢谢罗先生,加钱就不用了,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不会乱收费,但可以的话,罗先生可以帮我打打宣传,介绍一些客户给我。”
“没问题!”罗森宇爽快答应了。
“干你们这行,还需要宣传?”一旁宴忱辞脸色却沉下来,冷冰冰的质问。
“我……”第一个问题,周赐的眼神便开始闪躲起来。
“看来你不打算说实话,”南卿也就失去了耐心,作势要起身离开,“那我帮不了你了。”
周赐急了,“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会被认出来,那批虫草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甚至你掰开尝尝味道,也和虫草一样。”
他就想不通了,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南卿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模具做出来的虫草长得都一个样子,做得再像有什么用,你见过谁家大山里挖出来的摆一起分不出来谁是谁的?”
自然生长的虫草奇形怪状,绝对挑不出完全相同的两根。
这种事情,但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能看不出来周赐给的那些是假的就怪了。
周赐恍然大悟,继而愈发害怕了,“那怎么办啊,不会就真的要定我的罪了吧,表妹,他们说可能要坐十年牢,我不想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南卿真的很想掰开周赐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挣钱,知假贩假。
坐牢也是应该的。
可一想到云新春那样求自己帮忙,南卿到底还是不忍心。
“我先试着去和对方谈一下,如果对方愿意让你赔钱私了的话,这件事情就算结束。”南卿说道,“你那个客户叫什么?”
“他,他好像叫宴忱辞。”
-
从警察局里出来,南卿脑子里仍旧嗡嗡作响。
怎么就那么巧,会是宴忱辞呢?
本来都想着马上就可以毫无瓜葛了,没想到周赐这么会给自己找麻烦。
但一想到二姨的恳求,南卿又不得不上。
叹了一口气,她拨通了宴忱辞的电话。
嘟嘟几声之后,宴忱辞接通了电话。
“宴少你好,我是summer,是这样的,我表哥周赐不太懂事,收购了一批假虫草卖给宴少,您看有没有时间能见一面,我们详细聊聊这件事情呢?”
说完这话,时间仿佛静止了。
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宴忱辞的声音,“summer,你是打算包庇你表哥是吗?”
虫草的那件事情,他听周正说了。
本来那批虫草是用来作为回赠客户的礼物,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幸亏是在送出前就被发现了虫草是假的,如果等送到了客户手里再被发现,怕是宴氏的名声就全毁了!
这种事情,必须严惩!
即便对面是summer来说情也没用。
南卿也从这话里听出了强硬的态度,“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宴少,送他去坐牢,相信也无法平复您心里的怒火,不如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弥补过错呢?”
“什么机会?”宴忱辞问道。
南卿立马给出答案,“周赐会再次向宴少你提供一批新的虫草和其他草药,价值远比之前的要高,药用范围也比先前要广,相信可以让宴少你的客户见到华国中草药的市场价值,若是可以的话,为宴少你开拓新的市场也可以。”
昌茂县植被丰富,尤其是各类中草药,就是因为太偏僻了,所以到现在都没被开发起来。
宴忱辞有兴趣的话,说不定就靠这个大赚一笔。
电话这头,宴忱辞缩着瞳眸,喉结滚了滚,“你是在替他开罪,还是在替他谋新的工作机会?”
“我是完全站在宴少你这边的。”南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回答,“如果宴少真的打算开拓新市场,他自然为宴少冲锋陷阵,会喝口汤是真的,但最大块的肉,一定在宴少你碗里。”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嫂子呢。
南卿立马去帮她拿东西,发现她肚子圆滚滚的,把衣服都撑起一个弧度。
可因为嫂子比较胖的原因,南卿没敢直接问,怕自己是搞了个乌龙,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倒是云新春先主动开口了,“卿卿,你嫂子怀孕了,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你就要当姑姑啦!”
还真是怀孕了。
南卿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那我这个当姑姑的,到时候一定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三人说说笑笑,在汽车站外面随便找了个苍蝇饭馆坐下。
本来南卿是想领他们去个好点的粤式早点铺子吃早饭的,可云新春不舍得她花钱,坚持就在这种地方吃。
云新春点了一碗三两牛肉面,蒋婷要了二两清汤面,还要了三个茶叶蛋。
南卿怕她们吃不饱,又要了一笼包子。
边吃边聊,南卿才得知他们此行的目的。
蒋婷因为比较胖的缘故,得了妊娠期糖尿病,需要打针控制,眼看着孩子月份大了,就想着来大城市再检查一下,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南卿立马接话,“我有个好朋友在医院里当医生,我让她帮你们挂个专家号吧。”
给胎儿做检查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马虎。
云新春激动无比,“哎呀卿卿,二姨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南卿摆手,“二姨你说什么呢,我以前在昌茂县的时候,你多照顾我啊,现在我长大了,也该我孝敬回报你一下啊。”
她立马就给在市医院上班的好闺蜜江晚晚打电话。
南卿和江晚晚大学时候就认识了,好得能穿一条丁字裤,这种小事自然爽快答应。
“你让她明天过来,正好我老师明天过来开会,我让老师给她看。”江晚晚说道。
江晚晚三十不到,就已经爬到了科室副主任的位置,更别说她的师傅有多牛了。
“大恩不言谢,回头等你空了请你吃饭。”南卿说道。
江晚晚撇嘴,“跟我还这么客套?记得让你嫂子今天好好休息,舟车劳顿之后容易水肿,会影响检查数据的准确性。”
“没问题。”南卿回答。
挂断电话,她将约好明天去见专家的事情告诉二姨,又带她们去开房间。
云新春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南卿破费了。
“我们和你表哥一起来的,他肯定都给我们安排好房间了,你就别操心了。”
南卿左右看了看,“那怎么不见表哥人呢?”
云新春脸上多了几分得意和骄傲,“你表哥昨天就来京市了,他来卖虫草,卿卿你不知道,昌茂县那山上的虫草,现在可是稀罕玩意儿,一根得上百块呢,你表哥从别人手里收货,再来京市倒一手,也挺赚钱的。”
“那挺好啊。”南卿打心眼里替他们家高兴。
以前在昌茂县的时候,这位表哥是个混不吝,天天就知道喝酒抽烟打牌,还常常输得债主上门来要钱,不知道愁哭了二姨多少次。
现在当了爸爸,终于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了?
挺好的!
南卿也就不再坚持了,领着二姨和蒋婷去家里转了一圈后,便和他们一起出门,自己去了事务所。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钟,南卿才回公寓区休息。
休息到第二天早上,她打包了早饭前往医院,和二姨碰面。
结果到地方,只有江晚晚一个人在。
“你嫂子呢,还不来?”江晚晚见她就询问,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一双套了肉色丝袜的小腿在衣摆下若隐若现的,格外美丽,“孕妇得空腹抽血呢,她拖得太晚,一会儿该低血糖了。”
宴老爷子就不信了,宴忱辞会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跑去泡冷水澡。
“去给卿卿炖点鸡汤,还有顶级血燕窝,也都拿出来给卿卿吃。”宴老爷子命令道。
正说着话,南卿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爷爷,事务所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让我回去—趟,我就先走了啊。”南卿说道。
宴忱辞都走了,她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等着被宴老爷子盘问刚才的细节吗?
找了个理由,南卿立马就溜了。
“那你把燕窝拿回去吃,还有这些补品,现在要开始好好备孕了,身体不能亏空,知道吗?”宴老爷子叮嘱着,让管家拿了—大堆的补品给南卿。
南卿推辞不了,只能提着那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
把东西给放回公寓后,南卿便从包里翻出了那份离婚协议,利索的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拍个照,然后发给了宴忱辞。
【宴少,宴太太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我什么时候把协议给你送过来比较合适呢?】
宴忱辞那边干脆利落,直接甩了—个地址。
言下之意,让她现在送过去。
南卿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这会儿开车去宴忱辞发来的这个夜廊酒吧,应该也就是九点多。
不算太晚。
正好送完协议就可以结算律师费了,之后也不用再和宴忱辞见面。
早点处理好,早点各过各的。
南卿简单的收拾了—下,换了套长袖长裤的职业套装后,便开车去了夜廊酒吧。
按照宴忱辞给的地址,南卿敲响了808的包间门。
“进来吧。”
南卿依言推开门走进去,脸上的笑容在看清屋里众人后,僵住了。
什么情况?
偌大的包间里,乌泱泱坐了很多千金公子哥们。
其中有张熟面孔。
不是阮棠又是谁?
茶几上摆着—个十八层的巨型粉色蛋糕,而墙上则是挂了很多五颜六色的气球,还拉着条横幅,写着阮棠公主生日快乐八个大字。
看样子,是阮棠的生日会没错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走错了。”南卿立马开口道。
阮棠却笑眯眯地站起来,直接上前挽住了南卿的胳膊,“没有走错啊,Summer律师,你是来找忱辞哥的吧,他有事暂时出去了,很快就回来的,你在这里等就行。”
“……好的。”南卿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默默站在了角落,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她突然—出现,再加上阮棠对她如此亲热,已经引起了包间里众人的好奇。
有人便开口打听起来,“阮棠,这是谁啊,你管她叫律师,可我怎么没听说宴少身边的律师团里有这么—位啊。”
“这是忱辞哥私下找的,处理点私人家庭纠纷。”阮棠回答道,“而且Summer很厉害的,别人都不敢接的案子,Summer律师接了不说,还都已经搞定,拿到对方签字的协议了呢!”
“什么协议啊,”那人隐约也是听说过宴忱辞四处找不到离婚律师的事情,探究的目光落在南卿身上,“Summer律师负责的,该不会就是宴少的离婚案吧?”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南卿身上,眼神中满是好奇。
南卿只能微笑,“我不能随便公开客户的隐私,毕竟是个律师,总不好知法犯法的。”
“就是啊,”阮棠也站出来打圆场,“你们别为难Summer律师了,就算是处理忱辞哥的离婚案,也不能到处说啊,忱辞哥会生气的。”
南卿愕然,“你认识我吗?”
前台小姐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挤出了一抹笑容,“认识,你很出名的嘛,summer律师,很厉害的!”
闻言南卿更吃惊了。
她这几年都在邻市的律师事务所二号店工作,基本没回来过,更别说接这边的官司了,上哪儿谈出名呢?
但见前台小姐笑容有点假,又瞬间释然了。
估计对方也就是客套一下而已,她怎么还当真了?
“我是来找宴少的,请问现在可以上去吗?”南卿问道。
前台小姐先给周正打了个电话,确定南卿能上去之后,才领着她刷卡上电梯。
等再回到前台,她便迫不及待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几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亲爱的,你知道我刚才碰见谁了吗,summer!就是逼着你姐签了离婚协议那个律师!”
“你别来我们公司,被发现了我带无关人员进来,肯定会开除我的。收拾她而已,交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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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在88顶层停下,叮咚一声,打开了门。
南卿走出去,立马有个长相清秀,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衣和暗黑卷花纹马甲的男人走过来,很是客气,“您就是summer律师吧?你好,我是宴少的特助,我叫周正,请您跟我这边来,宴少还在开会,等会儿才能见您。”
南卿应了一声好,跟着周正去了会客室。
请她坐下后,周正又去端了咖啡和点心过来,甚至咖啡还拉了朵玫瑰花图案,精致无比。
南卿忍不住感慨,“周特助,这是你做的拉花咖啡吗,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周正憨笑起来,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黑框眼镜,“技多不压身嘛,多学一点总是没坏处的。”
闲聊几句后,周正便出去做事了,留南卿一个人在会客室里等待。
南卿百无聊赖,等了不知道多久,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了,加上沙发实在太软太舒服,她几乎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等宴忱辞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南卿歪歪斜斜地窝在沙发上,裙摆卷上去了大半截,露出皙白纤细的两条腿,脸颊因为睡沉了,浮现出了两坨淡淡的潮红。
头发也睡得凌乱了,却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宴忱辞站在门口,俊美冷漠的脸上悄无声息地划过一抹波动后,又迅速地回归清冽。
直接重重的将门往前一推,“把这儿把你家了?”
门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巨大声响,将南卿给惊醒过来。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胡乱的搓了搓脸,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可能是宴少你会客室的沙发太舒服了,所以我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宴忱辞给打断,“我最讨厌别人找理由。”
南卿立马闭上了嘴巴。
宴忱辞大步走进会客室,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手插在兜里,语气很冷淡,“你来做什么?”
“来送离婚协议。”南卿回答,从包里掏出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双手递到宴忱辞面前,“宴少你过目看看。”
宴忱辞却没接,目光落在南卿的手腕上,剑眉微微蹙着。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南卿才发现,因为微微弯腰递离婚协议的原因,她的衣袖往上窜了一截,露出了受伤的手腕。
大夏天的,她怕伤口被纱布闷着会发炎,所以就给拆开了,故而宴忱辞现在看见的,就是她微微结痂,但还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估计是恶心到宴忱辞了吧。
南卿立马将袖子往下拽,盖住了伤口。
宴忱辞这才收回目光,但绯薄的嘴唇仍旧紧紧抿着。
他接过那张离婚协议,仔细的研究上面草拟的条例。
看了很久,的确是没问题,这才拿出西装口袋上别着的派克钢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边签,一边询问,“大概几个月能搞定这份协议?”
言下之意,是问南卿什么时候能说服他那位宴太太签字。
南卿毫不犹豫地回答,“一个礼拜就能搞定。”
“这么快?”宴忱辞有点诧异。
南卿暗暗在心中腹诽,其实这还算慢的呢,要不是怕宴忱辞怀疑,她恨不得现在就立马签字,然后和宴忱辞桥归桥路归路。
以后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面上却只是微笑回答,“宴少,请你相信我的专业度,我肯定可以在一个礼拜劝说宴太太签下这份协议的。”
那副自信满满,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宴忱辞不禁一滞。
沉默了半晌后,他缓缓掀开薄唇,“summer,你很缺钱?”
“钱这个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又没人会嫌多。”南卿回答道。
那就是缺钱没错了。
宴忱辞颔首,声音低哑几分,“那你老公呢,他不挣钱吗?”
“他的钱是他的钱,和我没关系。”南卿实话实说。
宴忱辞不理解,原本冷漠的脸色难看了几分,“那你怎么还要和他结婚?”
南卿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家里介绍,觉得还挺合适就结了。”
“那种只会使用暴力,还自私自利的男人,你居然觉得挺合适?”宴忱辞淡漠的嗓音里透出几分讥讽,“summer,你的眼光可真差!”
“倒也不是那么差。”南卿回答道。
宴忱辞垂眸,视线落在她白皙泛着红晕的脸上,“这样对你,你还帮他说话?”
“其实其他方面也是有闪光点的。”南卿解释,“人不能只看片面。”
她倒不是故意向着宴忱辞说话,而是怕有朝一日宴忱辞发现这说的是他,再想起她接二连三的说他坏话,会找她麻烦而已。
老实说,昨天在医院里,她气头上说了那些话,就怪不安的。
反正都要分开了,何必给自己埋个隐形炸弹呢。
“多谢宴少关心,我的私生活就不劳烦宴少操心了。”南卿又开口道。
宴忱辞意味不明的眼神晦暗的盯着她,声音冷淡,“谁关心你,不过是看你自己婚姻都一团乱,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专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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