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思绪。
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描绘西域风光的段落——那里有金色的沙海,有驼铃叮当的商队,有夜里燃起的篝火和异域歌谣。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
脚步声突然传来,轻而稳。
我下意识合上书页,抬头时,程砚修已站在旁边,手中托着一盏清茶。
“在看什么?”
他问,声音温润,声音也像被这雨天里氤氲的水汽润软了,柔和,让人放松。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将书递了过去。
“《西域行记》?”
程砚修眉梢微挑,目光落在书页上,“倒是本好书。”
他在我身旁坐下,距离恰到好处——不会让我觉得冒犯,却又足够亲近。
茶盏被轻轻搁在我手边,热气袅袅上升,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你去过西域吗?”
我小声问。
程砚修笑了笑,指尖点了点书页上某处:“这里写的绿洲,其实比书上描绘的还要美。
白日里烈日灼沙,可一到夜晚,星空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摘到星辰。”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
我随着他的话,不自觉地放松了肩膀,目光追随着他的指尖,仿佛透过那简单的动作,能看到他口中的景象。
“那里的葡萄甜吗?”
我忽然问。
程砚修侧眸看我,眼底浮起一丝笑意:“甜,但不及中原的荔枝。”
我微微睁大眼睛,“你连荔枝也吃过?”
“嗯,岭南的荔枝,熟透时剥开,汁水会顺着指尖流下来。”
他抬手,做了个剥壳的动作,袖口滑落一截,露出腕骨清晰的线条,“不过要小心,吃多了会上火。”
我忍不住抿唇笑了。
我从未与人这样闲聊过,在沈府,我的话总是很少,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像一抹无声的影子。
可此刻,我竟生出一丝想要继续交谈的冲动。
“书上说,西域有一种舞,叫胡旋……”我迟疑道。
“胡旋舞?”
程砚修眼中笑意更深,“舞者足尖点地,旋转如风,衣裙绽开时,像一朵盛开的花。”
他忽然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画轴,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画中正是西域的集市,舞者扬袖回旋,四周人群喝彩,热闹非凡。
“这是你画的?”
我轻声问。
“闲时随笔。”
他语气淡然,却掩不住眼底的柔和。
我凝视着画卷,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