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觉她掌心藏着一片染血的碎瓷——
方才惩罚婢女时,这女人竟在昏迷中自残。
她这是诚心想死了…意识到这点的依拉勒,很是愤怒。
“想死?”他捏碎瓷片,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在她苍白的唇上。
“等裴照死了,本王玩腻了,便送你下去陪他。”
巫医惊恐地看着王爷俯身,舔去温挽月嘴角血渍。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一年前,男人也是这样舔去弯刀上黑熊的血。
巫医很有眼力见地磕头告辞,生怕自己遭受池鱼之殃。
毕竟这位王爷是出了名的暴虐,昨日才威胁过要诛自己九族。
待巫医离开后,室内陷入死寂,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依拉勒心头又泛起一阵不安来,他阴沉着脸凑到她鼻息间。
耳朵里,女子的呼吸弱得都几乎快听不见了。
他低着头看她,方才巫医离开前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姑娘胸骨有旧伤,应是高手用内力震的,腰间有鞭伤……还需好生静养。”
“还有……姑娘的身体太虚弱了,似乎没有好好进食,这样会减缓恢复时间。”
依拉勒摸了摸她和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小的脸,又摸了摸她纤细的手腕。
发现她和刚到王府时的模样,确实有差距,瘦了许多。
看来她过得并不好……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了一般,让依拉勒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缩回手,阴沉着脸在屋内来回踱步,奈何心中的郁气丝毫不减,反而有增加的架势。
为什么会这样?
依拉勒眼中划过一抹迷茫,然后是恼怒。
他愤怒地踢翻炭盆,火星溅上墙角的蛛网。
半块发霉的馕饼滚落出来,边缘还留着细小的齿痕——
这是温挽月昨夜啃过的,依拉勒心头的郁气更甚。
他碾碎馕饼,碎渣里混着草根。
这群恶奴,竟敢拿这样的食物敷衍她!
真是该死!
“本王赏的雪貂大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