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
她比划着指向江面，只见三艘插着黄旗的官船正缓缓靠岸，甲板上隐约可见贴着封条的红木箱。
张二扶住她时摸到虎口硬茧，那是常年握剑才会有的痕迹。
小蝶慌忙缩手，露出袖口内衬的云锦——这种寸锦寸金的料子，整个山东只有巡抚夫人去年得赐半匹。
码头上忽然响起铜锣声。
八个衙役抬着蒙白布的担架匆匆而过，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泡胀的手掌指缝间夹着片金箔——与昨日面汤里浮现的一模一样。
“那是王秀才...“面摊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听说今早又从护城河捞上来个漕工，后背也有朱砂掌印。
“张二捏着茶砖的手微微一颤。
密折匣子里的朱砂印泥昨夜分明还在，今晨却变成了半块霉变的绿豆糕——有人在他昏迷期间调换了行李。
戌时的更鼓声中，张二跟着小蝶钻进蛛网密布的仓房。
月光从破瓦间漏下来，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划痕——全是“正“字计数，最新一道还带着木屑。
“这是失踪人数？
“他伸手抚摸划痕，突然触到块凸起的砖石。
砖缝里渗出暗红物质，闻着像陈年的...轰隆一声巨响从江面传来。
小蝶突然拽着他扑向墙角，整排仓房在震动中簌簌落灰。
透过裂缝望去，那三艘官船正在燃烧，火光中有人影在甲板上厮杀。
“快走！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面摊老板举着剁骨刀撞开木门，身后追来的黑衣人袖口绣着金线蜘蛛——粘杆处叛徒的标记。
张二被推着往地道跑时，瞥见老板后颈的刺青：青龙闭目，正是暗卫退役的印记。
地道石阶上散落着带血的碎布，看纹路像是从知县官服上扯下来的。
前方传来水声，小蝶突然转身比划：“水里有人。
“暗河中浮着具穿驿丞服饰的尸体，右手紧紧攥着半张烧焦的密折。
张二掰开僵直的手指，残破的朱批隐约可见“彻查八...“字样，最后那个字被血迹晕染成团。
第二章·茶楼里的暗流（下）暗河的水漫过膝头时，张二突然攥紧小蝶的手腕。
水波搅动的月光下，三具浮尸正顺着漩涡打转——他们穿着粘杆处的墨色劲装，腰间却系着明黄绦带，那是御前侍卫才有的殊荣。
“闭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