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出来”顾阳笑了一下“可不,不知道是谁当时在我耳边唱了一下午。”
我突然怔住,原来他还记得......“所以,顾医生,我真的生病了吗?”
“你的故事还没讲完,我们今天不是医生和患者的身份,我们今天还是以同学的身份聊聊天,你别紧张。”
“我问艾莉森的家在哪里,他给我指了指她的家,然后扭过头来冲我微笑,当时我抓拍下来了当时的场景,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就把这张照片发到了网上,没想到引起了那么大的关注。”
“过了大概一个月,我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了艾莉森居住的地方,并且又碰到了她,但是我没有想到,恐怖分子实在是太猖狂了。”
“他们轰炸了安全区,根本不顾及里面的小孩和伤员,还有医务工作者,艾莉森就是被炮弹伤到的人员之一,我当时应该在医院取水,听到炮火声音,马上找到了一个角落蹲下,等我出去之后,遍地残骸,分离四散的人体,正在我原地发呆的时候开始摄像进行报道的时候,我看到了倒在地上,左手胳膊被炸没得艾莉森,她当时睁的眼睛大大的,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她很小声的用中文叫了我的名字,然后她就去世了。”
“好了,顾阳,照片的故事我讲完了。”
顾阳低头用笔写着什么,抬头问我“怎么突然回国了呢?”
“那边的恐怖分子已经杀红了眼,我能活着出来已经很幸运了,我的艾莉森......她和大多数难民一样,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去世了。”
6“你可能是有比较严重的PDST,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对于参加过战争中的人,是高发人群。
不过不用担心,你还有我。”
顾阳的话把我拉回了从前,他也总是说你还有我这四个字。
心理室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响声,顾阳的钢笔在评估表上流畅的写着。
我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忽然想起高中时那个暴雨天。
那时他校服胳膊几乎已经断了,领口还有血迹,我拽着他躲进我家的楼道里,他手腕的淤青也在楼道昏黄的灯光里若隐若现。
“下周开始系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