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嚣张什么,这是我们王家,可不是陈家。”
陡然看到陈墨气势爆发,就像是山中猛兽一般,王洪礼整个人吓得都是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心中猛的就升起了一股怒气。
“我怕什么,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剑术,早不知将这小子甩到哪里去了,今日正该是我一雪前耻的时候,怎么会怕这个野种,真是气死我了……”
“当啷……”一声响,王洪礼将手中长剑给撤了出来。
“姓陈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不过是个外姓的野种,竟然就敢做这种白日美梦,想要图谋我们王家子弟才配享用的启元丹,真是想瞎了你的心了。”
说罢看了眼身旁呆立在那儿的王洪勇,王洪礼伸手捅了堂弟一下。
“勇子,你干嘛呢,叫你过来是看热闹的么?”
“啊?”
王洪勇这下才反应了过来,跟着堂兄拔出了腰间长剑,不过看着陈墨脸色却是有些不忍。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陈墨口中喃喃自语,此刻他哪里还有闲心来理会这兄弟二人说了什么,脸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就算是有人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是置若罔闻了。
“嗯?”
一看陈墨的模样,根本就不理会自己,好似把自己兄弟二人当作了空气一般,王洪礼顿时只觉心中一股火气就窜了上来。
“姓陈的,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今日小爷我就让你尝尝受尽羞辱的滋味。”
一扬手,手中长剑映着朝阳闪烁出了一片红光,朝着陈墨头颅就刺了过去。
王洪礼原本心中倒是也没想着这一剑就能刺中陈墨,虽说在他看来对方游手好闲,身手稀松平常至极,但也不至于连一招都躲不过。
谁想到长剑破空,陈墨却仍旧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好似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王洪礼眼见得陈墨不闪不避,心中怒气横生。
“你这厮也恁的托大,你当我就不敢伤你么。”
手腕一抖,长剑划出一道破空风声,朝着陈墨脸上就划了过去。
王洪礼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心中知道不能弄出人命来,想着在陈墨脸上留下个伤疤,也算是一雪前耻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此刻陈墨简直就是心乱如麻,多年来的努力眼见的就要实现,谁想到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直把他打的是眼冒金星,脑海之中空空如也,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嗯……”
突然,眼睛之中一阵红光闪过,陈墨猛的惊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就见王洪礼手持长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阳光反射在剑刃之上,却是刚好照入了陈墨眼中。
“欺人太甚!”
回过了神来,陈墨眼神冰冷,蓦然如同万年寒冰一般。
这些年在王家所受的怨气一一从心头闪过,电光石火之间一弯腰,身形在地上一滚,避过了王洪礼刺来的长剑,身上的衣裳却是沾满了地上的尘土。
“哈哈哈……”
王洪礼看到陈墨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只觉快意无比,仿佛多年来淤积在心中的怨气也是发泄出来不少。
“姓陈的,今日你的路已经走到头了,武道之路你这辈子都无缘踏足,而我们兄弟通过了这次家族试炼,便有机会开启元力。从今往后咱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你就像我脚边的一条狗,你若是听话,我还能赏你根骨头吃。”
此刻王洪礼脸上的肌肉都已经是有些扭曲,只想着将心中的怒火狠狠的发泄在陈墨的身上,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理智。
“哼……”
看到王洪礼丧心病狂的模样,陈墨心中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不能听这厮一面之词,这件事还得找父亲去问个明白再做计较……”
也不理会眼前已经快要陷入疯狂的王洪礼,陈墨一闪身,便欲从旁绕开,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姓陈的,你想逃?门都没有,今日我正要痛打你这条落水的丧家之犬,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一扬手中长剑,王洪礼猛的扑了过来。
陈墨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他此刻心中想着的都是家族试炼,只想着赶紧去找父亲问个明白,哪里有这个闲心在这儿纠缠。
王洪礼和王洪勇的身手陈墨还不看在眼里,若是自己真想动手,这兄弟两个早就躺下了,哪里还能在这儿聒噪。
自己不想惹事,谁想到在这王洪礼的眼中却就成了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就像个恶狗一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狂吠个不歇。
“也罢,就拿你这姓王的窝囊废先开刀吧。”
手一探,闪电般的已将弓矢抓在了手中。
“唰……”
紧接着破空声响起,“笃”的一声轻响,王洪礼只觉脚下一紧,右脚却是再也抬不起来。
低头一看,就见一支箭矢贴着自己大脚趾的脚趾缝射入了地面,将自己鞋子钉在了地上。
箭杆轻轻颤动,脚趾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显然已经被箭镞给划伤了。
这疼痛就如同一瓢凉水浇在了头上,王洪礼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头脑稍稍恢复了一些。
“礼哥,不要再打了,我们走吧。”
回头看去,说话的却是和他同来的王洪勇,就看他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拿着长剑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剑身不住晃动,好似就要掉下来一般。
王洪礼怒火攻心,没有看清楚陈墨的动作,王洪勇在一旁却是看的分明,陈墨探手取弓,弯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就如行云流水一般。
而且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箭竟然就能射入对手指缝之中,这准头何其恐怖。
不要说是他和王洪礼两个人了,只怕再来两个也不是陈墨的对手。
“没用的东西!”
王洪礼怒喝一声,往日的屈辱又浮现在了心头。
“姓陈的,你还以为可以像几年前那样随便射两箭就能吓唬住咱们兄弟吗。”
猛的睁大眼睛,盯着陈墨的动作,将长剑横在了胸前,王洪礼一咬牙,右腿猛的一用力,从钉在地上的鞋子里拔了出来,继续朝着陈墨冲了过去。
“勇子,从后面上……”
“嗖、嗖、嗖……”
一句话还没说完,三声破空声又是响起,几乎不分先后。
王洪礼先是握着剑柄的右手猛的一震,长剑脱手而去,“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接着左脚脚趾一凉,腿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一根箭矢又是透过脚趾缝将鞋子钉在了地面上。
最后头上发髻一动,抬手摸去,一根箭矢却是不偏不倚的从发髻上贯穿了进去。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王洪礼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股惧意。
第一箭时他被怒火蒙蔽了头脑,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此刻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陈墨动手。
三根箭矢,一刹那便射了过来,自己连他手上的动作都是看不清楚,若是对方想取自己的性命,就算有九条命只怕也交代了。
“你……,我……”
心中一时转不过弯来,咽不下这口气,还想要说两句场面话,一出声,王洪礼只觉自己的声音就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小猫小狗,嘶哑无比。
他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还不服气是吗?”
看着王洪礼脸上的神色,陈墨便知道他心中还有股气,几步上前,一脚便当胸踹了过去,登时就把他给踹翻在地。
“哼……,脓包……”
看也不看地上的王洪礼一眼,陈墨转身便朝着院门而去。
挡在了院门口的王洪勇一看陈墨朝他走来,顿时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闪身一旁,让出了去路。
“姓陈的,我们王家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么,有本事就不要赖在我们王家。”
眼看陈墨不再动手,就要离开院子,王洪礼泼皮的性子又是犯了上来,躺在那儿兀自叫嚣不已。
“不知死活……”
陈墨脸色一寒,一探手,手中搭上了三根箭矢。
就听的弓弦一声响,“笃笃笃”三根箭矢同时射来,两根箭矢从王洪礼两边腋下射入地面,一根箭矢却是贴着胯下钉在了地上。
顿时王洪礼便觉胯下一凉,只把他吓得魂飞天外。
一股热流就沿着小腹直往下流出,同时“噗噗”两声响,院子里弥漫开来一股臭气。
一探手向下摸去,手掌细细查探了一番,王洪礼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射中要害……”
那箭矢只是贴着他的子孙根射进了地面,收回手来,手上却是湿漉漉的散发着阵阵恶臭。
“又拉了一裤子……”
一阵急怒攻心,王洪礼只觉眼前一黑就气晕了过去。
……
“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陈墨的身影出现在院中,王宙信心中便是一阵慌乱,等到儿子站到了跟前,王宙信却是连正眼都不敢看过去。
看到父亲的神色,陈墨心中便是一沉,对于王洪礼的话已经是相信了八九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当面问个清楚。
“爹,我问你,三日之后,我有没有参加家族试炼的资格?”
“昨日你不是胜了么,你还来问什么。”
王宙信含糊其辞,却不正面回答。
陈墨直直的看向王宙信,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爹,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只要说能还是不能。”
王宙信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火气。
在自己老子那儿吃瘪,想不到这个不跟自己姓的儿子也敢上门来质问自己。
老子怕什么,是老子是爹,还是这小兔崽子是爹。
王宙信瞪眼过去,就看陈墨一脸的不忿之色看着自己,眼中直欲射出火来。
“小兔崽子,你翻了天了。”
怒从心头起,王宙信顿时便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抬手一扬。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过,陈墨脸上顿时便出现了五条手指印。
“你怎么和老子说话呢?还知不知道规矩。”
心中怒火兀自没有平息,不过王宙信总算是感受到了一些做父亲的威严。
“爹,我就问你,我还能不能参加家族试炼?”
好像根本就没感觉到脸上的疼痛,陈墨的语气坚定而又执着,根本没有一丝的退缩。
看到陈墨这副模样,王宙信没有来的心中一阵烦闷。
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在父亲面前,俯首帖耳,父亲叫自己往东,自己就不敢往西,怎么到了自己身上,这规矩就改了,这小畜生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当面忤逆。
“啪……”
又是一声脆响,陈墨另一边脸颊上也出现了五个通红的指印。
“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王宙信暴怒之中却是没有察觉,他到现在却也不敢正面回答陈墨的问话。
“爹,我再问一次,我究竟有没有参加试炼的资格?”
陈墨身形笔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是大雪下的青松。
“你这不孝子,你这个畜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我……,我打死你!”
王宙信气的浑身直哆嗦,左右张望,看到了桌案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去拿。
到了此时,陈墨心中哪里还不知道,果然自己这个名额就被卖给了四叔公那一支。
“难道我的前途在祖父和父亲的心目中,就连一块精铁都比不上么?”
陈墨心中一片惨然,在王家即便是受再大的气,再被排挤,他都可以忍受,但这件事却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关他这一生的前途,竟然在自己最亲的人眼中一文不值。
“好,既然爹不肯说,那我就去问问爷爷。”
“畜生,你敢走?”
王宙信心中大怒,仿佛还有一点慌张,若是让父亲知道他教子无方,只怕又要被责罚。
“你不用去问,你根本就不算我们王家子弟,有什么资格参加试炼。”
举起手中的鸡毛掸子,王宙信便要抽下去。
陈墨猛的一回身,半步也不让,昂着头深深的看着自己父亲的双眼。
“我既然不是王家子弟,你凭什么打我。”
王宙信一听这话,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手中的鸡毛掸子举了又放,放了又举,突然“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段,扔在地上。
“滚,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