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饿......破庙漏雨的屋檐下,我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看最后半块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饼被野狗抢走。
雨丝顺着断墙爬进来,浸透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
十八年来,我早习惯饥肠辘辘时数自己肋骨,就像数扬州城西市街青石板上的裂缝。
直到马车轮碾碎雨帘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姐当心!!!
女子惊叫刺破雨幕的刹那,我鬼使神差扑了出去。
枣红马受惊扬蹄,车辕擦着我脖颈划过,带起火辣辣的疼。
透过湿漉漉的额发,我看见滚落泥泞的鹅黄襦裙,还有那张比三春桃李更娇艳的脸。
放肆!!!
赶车的老仆挥鞭要抽,却被少女急声喝止。
她支着油纸伞走近,绣鞋踏过水洼溅起碎玉。
伞沿微抬时,我望见那双比星辰更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