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燃白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燃白栀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番外》,由网络作家“人间天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找同学。”“找谁?”“表演班的顾轻轻。”“又是找顾轻轻。”保安关上小窗,抖落钥匙打开手腕粗的铁链,哐当一声拉开门,让陈辰登记。陈辰填了递过去。对方随手一指,“直走左拐,一楼舞室。”陈辰打量四周,很快走到舞室。一半墙都是玻璃,光透过去,又明又暗,里面是七零八落的舞蹈生,像商场拆下来的假人模特。有的在压腿,有的在下腰,还有的在互相贴膏药……大家都穿着差不多的训练服,说是艺考生,但平平无奇的占多数。陈辰一眼就看到了顾轻轻。真的很漂亮,气质也独特。顾轻轻家里条件不差,但她就是要出来混。也许太漂亮的人都不会循规蹈矩。婀娜窈窕的女孩站在镜前摆臂,精致艳丽的娃娃脸透着冷气,目中无人得厉害。她是女生不愿意靠近的大美人类型,当然,一般男生也不敢靠近...
《江燃白栀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番外》精彩片段
“找同学。”
“找谁?”
“表演班的顾轻轻。”
“又是找顾轻轻。”保安关上小窗,抖落钥匙打开手腕粗的铁链,哐当一声拉开门,让陈辰登记。
陈辰填了递过去。
对方随手一指,“直走左拐,一楼舞室。”
陈辰打量四周,很快走到舞室。一半墙都是玻璃,光透过去,又明又暗,里面是七零八落的舞蹈生,像商场拆下来的假人模特。有的在压腿,有的在下腰,还有的在互相贴膏药……大家都穿着差不多的训练服,说是艺考生,但平平无奇的占多数。
陈辰一眼就看到了顾轻轻。
真的很漂亮,气质也独特。
顾轻轻家里条件不差,但她就是要出来混。也许太漂亮的人都不会循规蹈矩。
婀娜窈窕的女孩站在镜前摆臂,精致艳丽的娃娃脸透着冷气,目中无人得厉害。她是女生不愿意靠近的大美人类型,当然,一般男生也不敢靠近。
陈辰敲响玻璃,指了指顾轻轻。
她看他一眼,昂首出来。
像只骄傲又孤独的孔雀。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走吧。”
顾轻轻直截了当。
陈辰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白栀也好,顾轻轻也好,怎么这两个女的谁都不把他看在眼中?江燃就这么大魅力?
陈辰说道:“我不是找你,是来问江燃。”
“……江燃?”
顾轻轻高傲的脸裂开一丝缝隙,就像平静的湖面落入石块,第一道涟漪起来,便是无穷无尽的涟漪蔓延。
她停顿片刻,目光凌厉望向陈辰,“你想问江燃什么?”
“你们谈过?”
顾轻轻沉默。
陈辰顿了顿,“听说你因为他一蹶不振,还跟大哥闹掰了。”
陈辰后来自己又打听了些。
江燃周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讽刺的是,偏偏他总能全身而退,将别人留在无穷无尽的漩涡当中挣扎。
顾轻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曾经多张狂,整个江市都是她的天下,现在呢?窝在这鸡屎鸭粪遍地的乡下,跟一群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参加艺考的普通人混在一起。
也不知道她怎么忍下来的。
顾轻轻瞪向陈辰。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陈辰说道:“就来提醒一句,顾轻轻,你在这出家当尼姑,江燃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
顾轻轻冷笑,一字一顿,无比铿锵,“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
陈辰站在台阶刮鞋底,他长得高,身材比例很优越,五官也出色,穿着不菲,手上还戴着一只做工精良的表,如果牌子是真的,啧啧,可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舞室里女孩子的目光。
平常不跟顾轻轻说话的女生也跑来打听:“那谁啊?”
顾轻轻转身。
“不认识。”
“别是不想介绍给我们认识吧?”
“他也配得上?”
女生没好气笑起来,“拽什么拽,以为谁不知道你以前做什么的,一只鸡罢了,真当自己是孔雀!”
顾轻轻甩了说话的女生一巴掌。
“我是鸡,你是什么?你连做鸡都没人要,腆着脸要我介绍男人,人家肯看你半眼吗?”
嘴贱的女生哪里打得过顾轻轻,哭着求饶。
顾轻轻从她身上起来。
一抹脸,眼眶通红。
江燃,江燃……难道已经忘了她吗?
……
(1)班和(3)班体育课比赛的事最终还是走漏了风声,(1)班班主任气得要死,说没事跟别人争什么,输了不说,现在(3)班摔伤一个,幸好伤的不是手,否则耽误了复习,误人家一生。
老周却笑呵呵的,心情不错。
江燃的心也跟着摇了摇。
他瞥眼纸袋,阴森道:“明天要敢不穿,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栀哼了声。
他问:“你哼什么?”
“你要怎么收拾我,像狗一样又咬我一口?告诉你,我打过狂犬疫苗,不怕,大不了再打一次。”
“骂谁呢……打屁股信不信?”
“好怕哟,人家觉都要睡不着了。”
白栀一脸害怕。
江燃一噎,掐了下她的手,“皮什么,皮痒是吧?”
白栀掐回去。
江燃用了劲,握得没有丝毫间隙。
她抬眸。
他垂眸,长睫投下纤弱的影,跟一身硬骨头完全相反。
她收回目光。
他打开纸袋将红豆饼的渣子倒出来然后按到她脸上,使劲捻了捻,画出一撇小日本似的八嘎胡子。
“干嘛?”
江燃笑起来,突然拉着她的手在河堤疯跑。
他腿长,毫不费力在风里穿梭,风成了他的翅膀。她腿短,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风好像嫉妒她能握着他的手。
风啊,快气死了。
江燃好像说了什么,但是风太大太冷,吹得耳心子都疼,白栀根本听不清。
少年的手指冰凉,手心却是暖的。
白栀望着他干净清爽的后颈和微红的耳朵,乞求着冬天不要太快离开,就让她和她的少年停在寒冷刺骨的风中,扔了过去,戒掉未来,在无边无际的长堤和枯黄衰败的杨柳树杈中永永远远,永永远远。
白栀回到家,鼻涕都冻出来。
江燃发来彩信。
是她杵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的狼狈丑照。
她回:讨厌鬼。
江燃:小短腿。
白栀:浓缩就是精华。
江燃:小短腿。
白栀:你是复读机吗?
江燃:小短腿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校服左边口袋有维C,记得吃。
维C可以增强免疫力,快感冒但是还没感冒的时候吃一点就不会感冒了。
白栀伸手一掏,还真有。
她心中暖得要着火。
想到顾轻轻又生生掐灭火苗。
真没出息。
让他牵着鼻子走。
白栀洗完澡吃两粒,淡淡的橘子味在口腔蔓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全是他突然靠近的脸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张拘束的眼,江燃长得真好啊,鼻子眼睛嘴巴,远看慵懒桀骜,似雾似风,近看妖冶潋滟,风华天成,别说是偷亲,就是真的亲……她估计也只会闭上眼睛享受。
白栀猛地拉紧被子,捂住脸。
别想了别想了。
再想起就起火了!
哎,快睡。
白栀默默告诫自己,好不容易睡着,梦中又是他。
那是前世的画面,江燃坐在操场台阶,身后是密密麻麻盛开的明黄迎春花,最后一个学期了,白栀因为成绩优异调到了英才班,宣布名额那天,平常总是翘课的江燃难得待在学校。
他就坐在台阶上,静静看她在两栋教学楼之间来回搬书。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个由头捉弄她,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在她搬最后一趟时摘了朵迎春花扔到她头上。
白栀耷拉眉眼抖落。
满心都是解脱。
还踩了一脚鬓边掉落的小黄花。
他笑了一声,在高台踢掉脚边的芬达易拉罐。
叮咚咚——
梦醒了。
春天的小黄花一瞬凋零,变作她眼角隐约的泪。
还没进江一中,隔着两个路口就能听到运动会集合的音乐。公车上一改沉闷的气氛,穿蓝白校服的高中生都在讨论参加的运动项目,不时闹成一团,但凡有一个笑到岔气就会传染一群笑到打鸣。
这支中性笔换了芯就不太好用,出墨不均匀,还总断墨,白栀甩动笔,偏头望了下手机,正想江燃会不会发信息,信息就来了。
江燃:在家?
白栀:嗯。
江燃:出来?
白栀:好冷,我鼻涕都冻出来了。
【您有一条新的彩信】
白栀点开一看,真的会笑。江燃发了张自拍,跟过夏天似的,单衣单裤,懒洋洋踩着人字拖,旁边奢华的金丝楠木茶几还放着一杯加冰块的饮料。
壕无人性。
江燃:你家没暖气?
江市属于南方城市,众所周知南方没有暖气也冻不死人,现在哪有集中供暖?家里有暖气才是见鬼。
白栀:我要生气了。
江燃:气死你。
白栀放下手机,迅速把最后一段作文写完,低头一看,江燃一连发了两条信息。
江燃:走,吃火锅。
江燃:还活着吗?
活着,当然活着,白栀飞快打字又飞快删除,想了想,没回,先回房间换衣服。等她穿好出来,手机来电铃声响得耳朵都要炸了。
女孩接起电话,清透的男音刺过来。
“活着啊你。”
“嗯,托你的福。”
“不回信息?”
“在写作文嘛,你写完没?”
“……”
“忘了是不是?”白栀握着手机笑起来,听到江燃要挂电话,忙道:“想见你。”
他顿了顿,“昨天不是才见过?”
“昨天是昨天。”
“步行街雕塑碰头,认路?”
“认。”
半小时后,白栀裹着红色围巾走到雕塑,江燃已经到了,坐在拦车的矮杠不停看手机。
白栀从后面遮他眼。
江燃站起来,转身揪她脸颊,“慢死了。”
他要带她吃火锅,白栀却讲起别的。
她挽着他的手臂小声道:“我跟季家姐弟住一个小区,每天上学放学都会碰到,他们对我很好……”
江燃打断她,“你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别动季浩然,我跟他没……”
“不能。”江燃低头,风冷,他的声音更冷,恨不得冻死白栀,“要跟我,就不许跟别的男人说话。”
“这样我会没有朋友的。”
“有我还不够?”
“够是够。”白栀晃了晃他绷紧的手臂,仰着脸笑起来,眼睛又亮又乖,叫人心软,“但是你最疼我了,才舍不得我没朋友,对么?”
对个屁。
江燃脸色不善,撇过头去,熬不住白栀磨蹭,曲指刮她鼻子,嫌第一下轻了,又重重刮了第二下,“行了,别给我上眼药,他对你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
白栀眨眨眼,“那你对我什么意思?”
江燃没应,脸朝一边。
火锅店开在步行街正街,大红色的招牌十分醒目,门口放着活兔活鸡,里面还有一排养满生猛海鲜的打氧鱼缸,店员穿着红色马褂在外面吆喝,川渝的方言调调拖得老长。
红油辣椒的香味飘出来。
太馋人了。
白栀牵着江燃走到火锅店对面的小吃街。
江燃皱眉,“怎么不吃?”
生气了?
白栀摇摇头,“你不能吃辣,我一个人吃好无聊。”
他说:“我看着你吃。”
小吃街里有龙壶藕粉、油炸的椰蓉素鸡腿、红豆沙饼……好多甜的,白栀指指这个,指指那个,江燃干脆把钱包扔给她。
她买来吃两口就要喂他。
他不耐烦吃路边摊,可耐不住白栀选的都好好吃。藕粉又糯又香,里面还有甜蜜蜜的葡萄干和枣肉,素鸡腿是面粉炸的,配上椰蓉绝了,外脆里软,还有红豆沙饼,外皮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酥香弹牙……
不知不觉逛出来。
喧闹的小吃街已经落在身后。
江燃饱得过分,白栀踮脚给他擦嘴。
他抢过纸,团了扔进垃圾箱,“我多大了,还要你来擦。”
楼梯。楼梯。
还是楼梯。
白栀跟随人流一阶阶踏过,冲到一楼,蓦然回首,就看到江燃还在高三年级所在的四楼。
现在的学生压力其实也很大,但每个人都心存希望,觉得未来是值得奔赴的,因而想不开的少,走极端的也少,走廊都是开放的,未曾封闭,将所有人像养蛊的虫一般关起、封住。
防着你逃入轮回。
少年站在风轻云阔的高处,垂首看她,像一只跃跃欲飞的鹭,一颗摇摇欲坠的星,一朵动了凡心的仙林桃花,像李白诗里的天河水,哗啦啦——哗啦啦——流向她。
那一刻。
白栀成了山崖底部生长的莲花。
要在江燃淡漠悠远的目光中受洗、脱凡、飞天。
江燃不只是火,好像还是洗涤她万般杂念的天上水。
她已经原谅他了。
她没法不原谅,在那样的目光中就连姓名都能忘记,又哪里还能记得上个周末的争吵、试探以及水漫金山的无助与难过。
白栀站在一楼,动也不动,江燃折身回到教室,没来集合。
季浩然喊道:“快点,要列队了。”
白栀闻声跑到操场。
季浩然喊着口号,很快歪歪斜斜的队伍变成规矩的正方,两人并排站着,目不斜视,老周在侧后方瞧着,检查大家有没有好好穿校服。
拉链敞开不行。
没穿校裤不行。
没穿秋裤也不行。
都要十一月了,还不穿秋裤,想造反呐?
……
升旗仪式结束。
课间操开始。
季浩然站到前面一点,示意白栀跟动作。
他不知道白栀以前跟是金融高管的生母住,钢琴是学的,拉丁舞也是学的,许久没练,琴也许生疏,舞蹈的底子却还在,区别在于,曾经的白栀怕动作太到位,太出挑,太“风骚”,引来同学瞩目,现在却不会了。
不能因为别人扭扭捏捏不愿意开花,她也跟着憋,谁的青春不是只有一次?就该灿烂热烈一点,不对么?
起势。
抬臂。
收腿。
伸展。
转身。
女孩如花绽放,刚柔并济,马尾跟随身体的韵律摆动,生生把广播体操跳成了赏心悦目的舞蹈。
整个人美妙精致,一点不做作。
本班的看呆也就算了,隔壁(2)班和(4)班的也发出阵阵低呼。
“那是谁啊?”
“白栀,就之前跟陈舟告白的那个女生。”
“不是假的吗?陈舟都辟谣了,据说是她妹妹捣鬼,让她挡枪。”
“啊这,原来是假的啊。”
“她好漂亮,前两天老师复印传阅的英语作文就是她写的,挺牛一女的,根本没必要倒追好吧,倒是她妹妹,感觉心机很重。”
“嘶,好惨。”
窃窃私语传开,做完操还有人过来看白栀。
有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跑去一年级的方阵问白露,是不是她跟陈舟告白还臭不要脸地推自家姐姐出来挡枪。
白露一个劲说没有,还哭了,闹哄哄的,声音挺大。
白栀没过去,她就不乐意看见白露,待队伍解散就往小卖部跑。
季浩然追在后面,见她去窗口抢新出炉的面包,一拍大腿,顶着人群推搡冲进去帮忙。
“别挤别挤……靠,要死人啦!”
季浩然抢到面包,递给白栀,这次白栀先一步把钱塞他裤兜,说声谢谢,又去隔壁买瓶奶茶抱着。
她也不吃,眼巴巴往楼上跑。
季浩然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季雨晴过来猛拍弟弟肩膀,故意吓他,“干嘛呢,望妻石?”
季浩然根本没被吓着,口气还很冲。
“姐,你们看言情小说的,是不是都喜欢抽烟飙脏还没有个好脸色的学渣?”
“你脑子有洞啊?”
“你说,到底是不是?”
“看脸的啦,脸好看,别说抽烟就是抠脚都是男主,丑的……额,嗯……你懂的。”
“我丑吗?”
“一般。”
“江燃呢?”
季雨晴眼睛一亮,小声道:“江河集团的大少爷?你们班那位祖宗?”
“……”
“他除了学习渣,根本就是高富……”
不等季雨晴说帅,季浩然就走了。
季雨晴望了眼弟弟离开的方向,翻个白眼,去找朋友结伴上厕所。
没用的东西。
一个爹妈生的,就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简单也就算了,傻子也有傻子的快乐,偏偏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没用,真的没用。
……
白栀进到教室,江燃的座位已经空了。
他走了。
课桌上信手涂鸦的猪头还用打火机烧黑了,一股焦味。白栀将奶茶和面包放到抽屉,捞起袖子蹲到垃圾桶前,不顾脏臭,一阵翻找。
还好,值日生还没倒垃圾。
她捡起江燃扔掉的练习簿,用纸巾沾水擦干净,翻开一看,都做了大半本了。
笔记很新。
一看就是昨天才写的。
字迹很潦草。
一看当时就很火大。
笨蛋。
她不回信息,他就不能多发两条吗?
都不能多哄两句。
白栀编辑信息:给你买了奶茶,在抽屉。
写完又删掉,没发出去。等江燃来教室,自然会发现奶茶,她想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因为这点小心思,白栀收起手机,继续上课。
最后一节课终于结束。
白栀收拾书包,看着时间赶去机房,计算机老师见到她,点了点头,“用完记得锁上门。”
说完就走了。
白栀进到机房,选了靠窗的一台开机。
很慢。
得有一分钟屏幕才亮起来。
白栀打开ie浏览器,在本地论坛注册账号,弄完之后插上数据线连接手机,将小狗的照片传上去。再三确定领养信息成功发送才如释重负关机。
机房采光不好。
靠窗的位置有点亮,其他都是黑的,还能看到灰尘在空气中翻涌。
她专心致志打字,并没有发现在她进来之后,紧接着跟进一道黑色的影。
白栀拉开椅子,走到一半,被人从后面突然抱住。她浑身一颤,吓得尖叫,嘴巴却被死死捂住,就连呼吸都困难。女孩拼命挣扎,脑海中闪现白露老公张若凌禽兽般狞笑的脸,血液都要凝固了!
不要!不要!
江燃,救我。
微凉的身体,汽油、烟草还有清冷的木香传入鼻腔……
抱住她的人是江燃。
周末。
闹钟没响,但白栀还是六点半就醒了。
远处传来兰花草的音乐,是垃圾车,生硬的电子音不知为何特别有穿透力,能透过条条街道层层墙壁来到这间逼仄阴暗的小房。
“呼——”
白栀凝望天花板几秒,待身体彻底苏醒后坐起来,简单洗漱,来到阳台抱出还在沉睡的奶狗。她找个结实的垃圾袋清理狗窝里的垃圾,然后重新垫块尿片,又把小狗放进去。
“越来越重了你。”白栀伸手挠狗下巴,“白米饭掺狗粮也能吃这么胖,看来以后交给别人养也饿不着。”
奶狗哼唧一声,舔她手指。
白栀笑起来,很快摇摇头,“不行哦,我连自己都顾不好,没法养你的。”
女孩拎起垃圾袋,换双布鞋下楼。
扔完垃圾,小区还是静悄悄的,周末大家都在睡懒觉,只有零星的老头老太出来晨练,耷拉着眼皮枯木似的扫过她。不过深秋的雾气还是散开了,能瞧见远处熹微的晨光。
手指有点僵。
白栀哈口气合掌揉搓,然后便在稀薄沁凉的晨光中看到了江燃。
他坐在人行道旁的长椅,头发蓬松干净,像是刚洗过,腿大爷似的伸直,脚几乎伸出台阶搭到马路,双手揣在米色棒球衫的兜里,肩膀直阔,却又单薄,脖子和下颌轮廓分明,老远就能看到喉结的形状。
他没转头。
却扑朔迷离又格外准确地将余光投向她。
就像一束光照进黑暗的塔楼。
白栀的心一下子就活起来。
他是来看她的。
她下意识拉住衣角,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裤脚邋遢地堆在鞋帮,卫衣大得盖住屁股,手袖也是长得过分,哦,还有头发,没好好梳就绑起来,像只毛毛躁躁四处乞食的流浪猫。
她朝他走去,边走边用手压翘起的头发。
“你来做什么?”
“给你看啊。”
“嗯?”
江燃收回脚,蹭地坐直,“昨晚是谁说想我?”
白栀笑起来。
“笑屁,看过了,我走了。”他站起来,伸手拨了拨白栀翘起的刘海,嘴角一勾,“好丑。”
“毕竟我不会像有的人,清早起来洗头做造型,眼巴巴过来给我看。”
江燃撇过头去,没多久又转回来,盯了眼她的脚踝,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面色一松,连句再见都不说就转身离开。
他走他的。
白栀跟在后头。
出了小区大门,江燃终于转过头来,“跟踪我?”
白栀径直转向路边卖早点的小摊,要了半碗豆浆一根油条,捡着空位坐了下来。她掀开瓶盖,加白砂糖,江燃也坐下来,只要了一碗豆浆。
白栀加半勺。
江燃一连挖了三勺白砂糖。
她夹油条泡进碗里,小声道:“原来你喜欢甜食。”
稍稍放凉,江燃一口喝干净,嘴角还有乳白的残浆,也不擦,伸舌舔了,起身跟老板说道:“连她的,多少?”
油条五角,半碗豆浆也是五角,再加他的一碗,一共是一块五。
他就没有零钱。
钱包里翻出一沓崭新的百元钞票,老板眼神都直了,以为遇到用假钱的骗子了,沾满面浆的手在围裙揩来揩去,连连拒绝,“找不开,找不开……”
“那就别找了。”
江燃抽出一张,白栀眼疾手快摸出一块五的硬币扔到装钱的塑料桶。
江燃,“谁要你请?”
白栀,“你可以选择把一百给我。”
江燃,“……占我便宜?”
白栀,“不行吗?”
江燃,“你说呢?”
白栀,“我觉得行。”
她笑起来,比刚刚喝过的豆浆还甜,蜜从酒窝里流出来,全部淌到他的心窝。
江燃抬脚搓着地上的石子,沉默片刻,不耐烦地踢飞。
她总这样。
烦人。
绿灯亮了,江燃走上斑马线,余光瞥到白栀跟过来,故意放缓脚步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护着,不让行人和车辆擦碰。
他没说去哪。
她也没问。
又走几百米,少年拐进巷子,走过一家其貌不扬的奶茶店,楼栋侧方是外搭的钢楼梯,走上去,咚咚响,钢板还会传来震颤,生锈的扶手也没法握,结不结实另说,不小心戳破了皮容易感染。
白栀不恐高。
但是经历过高空坠落后,难免不怕。
着地倒是不痛,但是落地前的几秒简直生不如死,漫长得像一个轮回,闪现的跑马灯还全是痛苦的记忆。
她揪住江燃的衣服。
少年转身,“干嘛?”
“不干嘛。”
“鸡胆子,上个楼能要命么。”他骂她,迟疑片刻握住女孩冰凉的手,攥了攥,渡过些并不明显的暖才慢慢往上。
江燃的手不大,指头却很长,很漂亮,握起来像抚摸玉石,莫名心跳就慢了一拍。
四楼外间是水吧,白天卖冷饮,晚上卖啤酒。前台是个穿黑色背心的纹身大汉,胸前的金链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闪倒是挺闪的,男人眼角有道刀疤,觑过来,又冷又凶,像个在逃的杀人犯。
江燃松开白栀,挡到她面前,摸出钱。
“要烟?”
“嗯。”
“你的女人?”
“不是。”
“不是你牵人家手?”
“我还牵过你徐老九的手,你也是我的人?”
刀疤男笑起来,从后面柜台拿出烟和打火机,然后又递了瓶粉色包装的铝罐饮料。
江燃拿起饮料一看,皱眉,“果酒?”
“水蜜桃味的,女生爱喝。”
“她不能喝。”
“只有这个。”
白栀怕两人起争执,小声道:“我能喝。”
江燃看都不看她,将酒扔回去,“换。”
徐老九接住,也不生气,弯腰从纸箱拿出一瓶AD钙奶,“总不能让她喝……”
江燃接了过去,扔给白栀。
徐老九笑他,“你养闺女呢。”
江燃拿着烟和打火机径直往里走,白栀跟在后头,小声道:“钙奶我小学就戒了。”
“爱喝不喝。”
江燃掀起帘子,熟练地抽出烟点燃,吸了两口,插到烟灰缸,站到台球桌前擦杆。
里面的人貌似和他很熟。
也没怎么说话就开始玩了。
台球撞击的声音响起。
像下雨。
白栀坐到酒红色的单人沙发,望着烟灰缸里不断燃烧的香烟发呆,最后还是撕开吸管,戳穿封口膜,吸了起来她小学就不喝的饮料。
好甜。
甜得发腻。
混蛋江燃。
跟江燃玩的人问道:“你妹妹?多大了还在喝钙奶?”
“不,一只跟屁虫。”
“呵……”男人笑着收杆,“挺漂亮的,留个电话。”
“没有电话。”
“骗谁呢?”男人不再搭理江燃,转身朝白栀招了招手,“小妹妹,手机号码多少,方便告诉哥哥吗?”
江燃一僵,还没开口,白栀一板一眼道:“没有电话。”
“靠,真没电话啊。”
江燃身子松下来,背对白栀,懒洋洋应道:“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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