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下半边衣服,我不由得眼睛有些直,我从未如此直观的看过年轻的男性身体,还是如此健壮的,即使只是半个背部,也足以让我面红耳赤。
不过,相比他的肉体,我发现他的背部更多的是愈合的伤口,各式的刀疤,以及那个更加狰狞的新伤,我蘸了药粉的手指悬在伤口上方,恍惚间看到了十五岁那年的林晏——他为了保护我替我挨了一刀在背部,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疤,我边哭边给他涂药,他反手攥住我的手腕:“枝枝,我若是留疤,你可会嫌我丑?”
“忍着。”
我忍下喉间酸涩,将药粉重重按上伤口。
看到他因为疼痛而暴起的青筋,心也跟着揪起一块,又忍不住放轻手劲。
“绷带怎么绑,你自己来吗?”
他撕裂的伤口正巧在右肩胛处,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好。”
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起,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是能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和他刻意隐忍的呼吸声。
金疮药的味道在屋中弥漫,我猝然抬手掐住林晏的脖子:“林翊桉,当年替我挡剑就是算计好了有朝一日杀我父亲吗?”
他的喉结在我掌心下颤动,声音轻的像羽毛:“我从未算计过你,你可愿信?”
“林翊桉,为什么?”
我问他。
久久没有回答,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林晏,回答我。”
“心之所向。”
我承认,我那一刻真的被他这句话所触动,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吧,就这样不顾世俗的目光,不顾一切,跟林晏逃走,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度过余生。
但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蓦然收回手。
“我的父亲呢?”
“皇帝不让给他立碑,但我偷偷的将尸体运出来,埋在了后山,等天气好一点我带你去。”
“好。”
“枝枝,我会为谢将军报仇的,到时候,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
我摊开掌心,想到刚刚他脉搏在我手心里的跳动,又猛然握紧。
趁我还能自己骗自己,就逃吧,这满背的伤疤,总有一道是为我而痛。
自那天起,我和林晏就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情景中,他每日总是来我屋里坐上一会儿,两人也不怎么交流,各做各的事,他看着奏章,我看着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