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没有人比裴聿更希望中学生活快点结束。
看着沈梨初日渐消瘦,裴聿开始琢磨起了补汤。
等裴聿的补汤技术已经日渐炉火纯青之时,沈梨初也迎来了她的选拔考试。
由于这场考试的私密性很高,裴聿又没能成功跟着一起去。
不过考试结束的那天,裴家一家人都在外面等着。
接到沈梨初之后,所有人都没有问沈梨初考得怎么样。
选拔考试的成绩是在半个月后出来的,结果自然是不负沈梨初的努力。
要不是不能够大肆宣扬,裴父恨不得大办一场晚宴来昭告整个望京。
裴父太高兴了,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在于清清将人扶进房间的时候,他嘴里还在嘟囔着:“我闺女,真有出息……”
这还是那么多年以来,沈梨初第一次从裴父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闺女。
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沈梨初看着黑夜中的点点繁星,不停地在心中回想这个称呼。
原来都已经十年啊。
“小心被蚊子咬。”身后突然传来裴聿那略有些懒散的声音。
沈梨初扭头一看。
这一年来,裴聿的身量哗哗直长,简直一天一个样。
以前,沈梨初和裴聿的身高只有一个头的差距。
而现在沈梨初完全比不上裴聿了,她站在裴聿身边,只能到裴聿的胸口处。
“没有蚊子。”
管家安排的驱蚊工作做得很好。
裴聿坐在了沈梨初旁边,仰头和沈梨初一起看着这夜空。
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究竟吸引沈梨初的点在哪儿。
天黑黢黢的。
寥寥无几的星星也并不闪耀。
趁着他仰着头看夜空的功夫,沈梨初偷偷摸摸往旁边挪了挪。
挪好后,一转头,就看见裴聿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裴聿霸道又强硬地将沈梨初拉回身边,然后继续看夜空。
沈梨初:“……”
这人侧面都是长了眼睛吗?
挨着裴聿实在是太热了,沈梨初又试图挪开。
这次裴聿的头也不回:“你再挪一个试试看。”
试试就逝世。
“你身上好热。”沈梨初不满嘟囔。
裴聿轻哼:“冬天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这也确实是。
百无聊赖地沈梨初伸手去勾了勾裴聿的手指。
她一勾,裴聿就配合得动了动。
沈梨初突然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近一年,裴聿一直被同一个噩梦困住,经常半夜醒来,然后在沈梨初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夜。
裴聿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想到那个噩梦的内容,裴聿的眉眼就有些阴郁。
他都快要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沈梨初又心疼又好奇:“还不能告诉我是做的什么噩梦吗?”
裴聿没吭声。
沉默就是拒绝。
沈梨初有些泄气,但她也能猜到是跟自己有关的噩梦。
“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沈梨初又问。
裴聿侧头,望向沈梨初的目光有些幽深:“等你再长大一点。”
在九月步入新学校之前,裴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举办裴聿的成人晚宴。
到十八岁这天,等这场晚宴过后,裴聿正式步入新的阶段。
他即将承担起逐渐从裴父手中接过裴家掌舵人的身份。
这是裴聿不可推卸的责任。
晚宴是在裴家老宅举行的。
闭门谢客多年的裴家老宅终于打开了正门。
今夜,望京所有上流圈子中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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