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天识陈伯的武侠仙侠小说《武侠:开局学到禁天神功陈天识陈伯全局》,由网络作家“奇人传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辛英急道:“你,你…”忿然如火如荼,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再是刁蛮泼辣,却也不能惘顾女儿的矜持,哪里开口说得出来?只是手指劲道更甚,竭力压迫——陈天识心念一动,忖道:“我被你欺负,动弹不得,也唯有如此反抗,方解心头之恨”虽是极其难受,亦然羞臊,犹然嗔目瞪眼,勉力支撑,不多时,不知为何口水横溢,唇舌难抿,遂啧啧乍舌,果真有那几分登徒子的无赖气势——辛英陡闻此声,慌乱不已,颤声道:“你,你…”手指微微一松,浑身滚烫炽盛——陈天识暗道:“你莫要折磨于我,我也定然不会,不会‘非礼’于你。”只是口不能言。如此几次,辛英渐渐揣摩得他的心思,压低声音,沉声道:“小贼,你老实一些,我也不与你为难。”陈天识大喜,微微点头,旋即一念,不由叫苦不迭:“这...
《武侠:开局学到禁天神功陈天识陈伯全局》精彩片段
——辛英急道:“你,你…”忿然如火如荼,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再是刁蛮泼辣,却也不能惘顾女儿的矜持,哪里开口说得出来?只是手指劲道更甚,竭力压迫——
陈天识心念一动,忖道:“我被你欺负,动弹不得,也唯有如此反抗,方解心头之恨”虽是极其难受,亦然羞臊,犹然嗔目瞪眼,勉力支撑,不多时,不知为何口水横溢,唇舌难抿,遂啧啧乍舌,果真有那几分登徒子的无赖气势——
辛英陡闻此声,慌乱不已,颤声道:“你,你…”手指微微一松,浑身滚烫炽盛——
陈天识暗道:“你莫要折磨于我,我也定然不会,不会‘非礼’于你。”只是口不能言。如此几次,辛英渐渐揣摩得他的心思,压低声音,沉声道:“小贼,你老实一些,我也不与你为难。”陈天识大喜,微微点头,旋即一念,不由叫苦不迭:“这些小灾小难算是躲避过去,只是稍时喂服那什么肾气凝结散,让我替她大哥莫名受过,可是怎样是好?”心中惴惴不安,只盼望着胡中全勿要失手,能大显神威,将黑旗帮众人赶走——
缪婳纵笑道:“三师弟的武功刚猛凌厉,属于硬碰硬的打法,每一刀下去,皆有切金断玉的威力,旁人若是与之对敌,皆不能匹敌。只是此番对手乃是武林名宿、江湖前辈之胡门主,只怕难以取胜。”——
胡中全听得真切,暗暗窃喜:“你也知晓我的本领么?”石英咦道:“你如何灭自家兄弟的威风,反倒长他人的志气?且说说理由才是。”——
缪婳纵不慌不忙,道:“三师弟招法连环相扣,本是滴水不漏、风雨不透的上乘刀法,可惜他脾性急躁,前一招尚未使全,眼看武功,便舍了收尾衔接之势,那后一招就早早用上了,却不知那几式刀法极其重要,正能承上启下,遮掩破绽。”——
石英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说大平今日武艺,皆是空档。”缪婳纵又道:“所幸胡门主的修为虽然深厚,但是下盘不甚稳当,其刀法‘寸劲’极妙,但每每如此,腿膝之力未免要松懈,难以为继。”手指轻点,“不错,便如方才此招,他的腿力再若强悍半分,寸劲陡发,早将三师弟的大刀磕飞。”——
石英抚须叹道:“哪里?婳纵此言差矣!分明是胡门主给我黑旗帮面子,故意手下留情罢了。”——
他二人抱臂旁立,纵横谈论,听在场中酣斗的双方耳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路大平忖道:“帮主大师兄与二师兄一问一答,是在给我提醒了。”刀法变化,每一招式使出,皆努力全面。胡中全一时寻获不得破绽,颇为无奈,待见对方刀刀攻己下盘,不觉大惊,转攻为守,彼此情势蓦然扭转——
石英搔搔头皮道:“怪哉,三师弟如何占尽上风?”缪婳纵笑道:“哪里得了上风?胡门主刀刀防御腿膝足踝,自然就露出了上半身的破绽,彼此不能兼顾。二师兄如此尚且不识,可见对敌阅历还是不足。”石英叹道:“正是如此,以往出去办事,皆是你我二人出行,让他留候帮中看护。以后得了机会,还要与他多多出门见识才对。”陈天识忖道:“所谓多多见识,该是多多打架吧?”——
却听得路大平大吼一声,刀刃划地而过,不及收势,突然飞身而起,往胡中全当头劈下,疾如闪电。后者猝不及防,神情骇然,反刀架挡,堪堪撞开,惊出一身冷汗——
陈天识忖道:“那二当家的破绽,如后天之患,稍加提点,便能遮掩完全;这门主的空档,好比先天之伤,若是曝露,不及难以弥补,反倒容易被对手趁机偷袭。孰胜孰败,其实一目了然。”旋即一念,不觉好笑,暗道:“我不懂武功,奈何如此感慨?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辛英见他忽而蹙眉,忽而微笑,大是好奇,又恐他“歹念”再起,反倒有些忐忑,不敢相问,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场中争斗犹酣,胡中全渐生退意,暗道:“我替辛信出头,本是被他央请,以武林正道规矩相劝,无奈之下才勉强应允。黑旗帮势力壮大,三位大小帮主武功不弱,我若是在此受败,一世英名,岂非要付诸流水。”心念如是,便道:“路二侠好武功,你我这般争执,只怕三天三夜,也不能见个分晓。”只盼望路大平承接话头,说道:“不错,何不就此歇手,好自安谈?”云云——
孰料路大平却是另外的一番心思:“大师兄与三师弟皆在一旁用心指点,如此不胜,日后见了帮众弟子,岂不赧然羞愧?”大声道:“胡门主说哪里话,今日得蒙赐教,正是金玉之机,万万不可错过。”一刀往其膝弯斫去。胡中全暗议被他拒绝,颜面无光,不觉大怒,忖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浊人,你以为我真的害怕你不成?”——
十七八招过去,看他刀刃即到,也不躲闪,将手中金刀直直掼下,压在其刃身之上,上胸露出空隙。路大平觑准时机,左拳运力,猛然打来,正中他的肩膀,喝道:“得罪了。”便看胡中全啊呀一声,金刀脱手而出,当啷跌在地上,自己一个身子凭空飞去,落在后面桌椅之上,其势颇猛,轰隆一声,竟把好好的红木大桌给压塌,一时之间,木屑横飞——
路大平欢喜不止:“这番夺得面子了。”提刀上前,走上两步,却被缪婳纵拉住,道:“二师兄,胡门主仗义阻碍,也是出于侠义情怀,教人佩服。彼此都是武林正派,不可因此仇恶,伤他性命。”——
路大平哈哈大笑,道:“你说哪里话来?我不过是要搀扶他而已。”将地上的金刀捡起,放在一旁案上,走到胡中全身侧,抱拳道:“胡门主承让了。”——
胡中全羞愤难当,也不理他,朝辛信拱手道:“辛庄主,我本领不济,再也帮不得你了,就此告辞。”无论众人怎样劝阻,尽皆充耳不闻,夺门而出,如飞奔跑,瞬间消没了踪迹——
陈天识大惊,忖道:“他若一走,一桩天大的冤案便要就此铸成,其时只怕六月飞雪、扰乱太平了。”——
石英冷笑道:“辛庄主,今日请你家公子用药,那也是礼尚往来,公道使然。倘若再要推诿,我唯有血洗辛家庄,只怕你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口的性命,俱难保全。”辛信叹道:“石帮主休要苦苦逼迫,要是欺人太甚,我凝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只问一句话,先前说过,服药之后,一切恩怨尽皆消除,便是我有本事将毒性解除,黑旗帮也不得反悔报复,此话可是当真?”——
石英道:“我虽然不是什么一言九鼎、四马难追的大丈夫,但也识得重信承诺的道理,自然当真。”——
神医莫不救道:“老夫悬壶济世,若是医治了辛公子,还祈黑旗帮莫要记恨惦念。”——
石英道:“你若是怎能解除此毒,我等非但不加责难,但凡以后帮中病患,皆上你那神医店候堂求诊。”——
莫不救抚须笑道:“不敢,不敢,若是小恙,店中雇医皆能用心伺候,倘为大病,老夫亲自上门医治。”——
砰的一声,辛信拍案而起,石英脸色一变,方要发作,却看他缓缓走到“辛公子”跟前,道:“吾儿,你好糊涂,哪里不好胡闹,却偏偏跑到妓院之地,又与石家的少帮主发生冲突,竟惹下这等弥天大祸?若是往日,我便是陪你死去,也决不让你受这般诺大的委屈。只是全庄上下尚有一百余条性命,尽皆无辜,却不能为你一人枉自葬送。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万难回头,为父唯有大义灭亲,你去了黄泉道路,安心饮下黄婆之汤,安心投胎去吧。”流下几滴眼泪,脸如土色,浑身抖若筛康
——陈天识愕然,颇为为难,他说道什么十桩人情,不过是学着辛信的模样,肆意讹诈而已,哪里真有什么说法?只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咳嗽一声,道:“第一人情,便是欧阳前辈侠义为怀,替你承受世人无穷无尽的唾骂之苦,如此恩情,金山银山,亦然难以偿还;第二人情,乃他老人家诈死之后,四处寻访你的踪迹,却因此免了你来找他的一番奔波颠簸之苦,辛酸苦寒,谁能知悉,朱门高楼、深院大园,不足以抵逆;第三人情,听闻你二人交手之时,欧阳前辈不敌倒地,外人看来是被你的武功所败,其实不然,这是他故意为之。”——
辛信哼道:“为何故意为之?老夫愚钝,猜测不透,还请你细细述说。”——
陈天识笑道:“这道理简单之极,不过就是要大大地满足了你的虚荣尊严而已,从此在下人面前,逞将威风,在江湖之上,博取虚名,这天大的恩情,正该锦衣玉食,极力供奉。”——
欧阳拨拍掌大笑。辛信眼神森然,道:“你再说下去。”——
陈天识忖道:“我已然得罪尽你,还怕什么?”咳嗽一声,朗声道:“第四人情,却是二十余年不见天日,只居于这地底深牢之处,苦寒无比、阴冷之极,帮你看护好大的一片地方,犹然无怨无悔,终于筑就了辛家百年不世基业之诺大根本,你后代子嗣,皆要立祠敬拜,莫能相忘才是;第五人情,便是宁愿饥饿,也绝然不吃你送来的那些伙食,为何?以悲天悯人之胸怀,与各地饥荒之民共甘苦、同患难,自己既积累了少许功德,又缓减你的害理罪孽,若非圣贤,岂能如此执著;说到第六人情,乃以微弱莹光勉强照明,以防止灯油不慎渗漏,引起大火,这等丰功伟绩,灶王爷尚且不足,谷中粮食,勉强可抵。”——
辛信气得浑身颤抖,道:“你是秀才么?”——
陈天识躬身一礼,笑道:“虽然没有考取什么功名,但孔孟之道,熟谙于心,正好与辛先生切磋。”——
辛信神情狰狞,哼道:“好得很,好得很,你说下去。”——
陈天识道:“第七人情,就是欧阳前辈强压兄弟之情,力抑英雄之泪,对你呵斥怒骂不已,让你随时警醒,能够扪心自问,不叫良心泯灭。良心者,为人之根本,你根本犹存,方才为人。”——
辛信勃然大怒:“他巧言善辩,这是骂我不曾为人了?”一掌便要拍去,给他惩戒,转念一想,道:“我若因此计较,岂非被人笑话?”深吸一起,将胸中翻涌气血按下,道:“你这娃娃自以为是,果真看得透澈吗?尚有三大人情,老夫洗耳恭听。”——
陈天识道:“所谓第八人情么?便是你将无用木桌扔来此地,被欧阳前辈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悉心琢刻,剔除破烂,保留精华,终究变废为宝,成为雅致案几,一者免了你的浪费浊名,二者消除你羞辱义兄之恶;第九人情,说来惭愧!我年幼无知,看人不准,以为你先天便是那极恶无赖的黑心之人,他老人家偏偏说你少时不慎,被恶狗攻咬,从此得了伤心疯癫之狂犬苦症,是以良心变黑,也是无奈;第十人情,那更是高明了,你诬赖他老人家欠你人情,他虽然知晓大谬,却偏偏不肯开口辩驳,以海阔天空之博大胸怀,任你胡说,希望你能回头是岸,改过之新,堪比我佛之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实在是大大的了不起。”——
欧阳伯呆噩半日,喃喃道:“娃娃,你如此说来,他辛老贼的确是欠了我不少人情。”——
辛信怒极,骂道:“你这娃娃,信口雌黄,可恨可恼。”——
陈天识喜道:“老前辈,辛先生认错了,你便原谅他吧?”——
辛信吼道:“你说什么?我何时向他认错了?”——
陈天识道:“先生姓辛,单名一个信字,‘信口雌黄’,便不是说你自己满口胡言乱语么?”辛信气道:“狗屁,狗屁。”陈天识摇头道:“这不对了,虽然胡说,却比狗屁高明了许多,辛先生如何枉自菲薄?”辛信颤抖不已,道:“此‘信’非彼‘信’,你偷换概念,实在可恶之极。”陈天识愕然一怔,道:“先生之‘信’,不是‘信义廉耻’的‘信’吗?如此看来,你岂非那无信无义之徒?”欧阳伯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他正是无信无义之人。”——
辛信冷冷一笑,陡然欺身而上,一把扣住他的脉门——
陈天识大惊,方要后退,只觉得手臂酸麻无比,动弹不得,不觉惊道:“你恼羞成怒,莫非想加害于我?我们若替你掩饰,这又是一个大人情了。”——
辛信哼道:“你这娃娃极其聪明,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害你?我不仅不害你,还要收你当我的儿子。”——
陈天识急道:“我不答应。”辛信手指一点,封住他的哑穴,道:“此乃喜事,由不得你不从。”将他拉出台阶,走出地牢,看守自行离去,也不重新锁上。欧阳伯自忖救他不得,微微一叹,闭目养神——
迈过曲折小桥,越过莲花池塘,来到一间客房,早有几个家丁奴仆迎将过来,将陈天识团团围住,分别按肩握臂——
辛信沉声道:“现在他就是辛家的大少爷,你们若是泄漏了半点口风,老夫决不轻饶。”众人应道:“是,他就是大少爷。”——
辛信又道:“且扶少爷入房,好好洗个澡,真是熏臊死了。他要是挣扎,你们也不用客气,绳索捆绑就是了。”陈天识暗道:“你家的大少爷,便是如此待遇么?委实是可笑之极!”转念一想:“我挣扎作甚?正好温水淋浴,清洁身体,也乐得有人伺候。”待洗漱完毕,果真是神情气爽,好不惬意安然,可惜不能说话,正是“苦无叙,喜难述”。又有仆役捧来全新的衣裳,披装在身,气色更是不同——
他在房中用了饭食,山珍海味,色香俱全,竟是比那地牢引诱欧阳伯之各色佳肴更胜几分,不觉愕然。见边上仆役神情迥异,或是冷漠无语,或是似笑非笑,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忖道:“这辛老贼莫非真要留我在此,当作什么大少爷么?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要我老老实实地顺从,那可是万万不成的。”——
稍时有些困乏,张口哈欠,便看一二婢女,捧香奉烟,在床前仔仔细细地熏染了一遍,将被褥跌摆整齐,躬身道:“大少爷请去床上安歇。”——
陈天识脸色一红,不能言答,微微欠身,以示感谢。这床铺果真是柔被软裘,身子睡在上面,闻嗅床中幽兰清香,好似骨头也化了一半。渐渐入睡,酣梦甘甜,待一觉醒来,下人正在榻前束手等候,见他醒来,笑道:“大少爷,老爷前厅有请。”——
陈天识依旧嗓门封堵,点点头,用那金盆玉梳草草洗漱一番,随着引路之人,往东侧影壁走去——
辛信早在头首的太师椅前坐下,见他过来,甚是顺从,不禁眉飞色舞,笑道:“泽儿,你睡得可好?”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陈天识大为愕然,暗道:“我不曾答应认你为父,如何连这姓名都取好了?你如此惺惺,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辛信见他神情淡漠,喟然一叹,道:“你闯下如天大祸,为父气恼无比,是以才将你关在地牢之中,以为惩戒。你何必耿耿于怀,却不能似为父一般,胸襟开阔,气度昂扬?”陈天识颇为好笑,不禁扑哧一声——
辛信大喜,道:“好,好,你方才一笑,可值千金,便是原谅为父了。”一手握著他的臂膀,一手往厅前指点而去,道:“今日金刀门、神医店、三山斋的诸位前辈接帖赶来,莫不在此,我替你好好引荐一番,若是有了这几位武功高强的前辈助阵,便是石英寻你晦气,也勿需畏惧担忧。”——
陈天识一惊,道:“石英是谁?为何要与我过不去?”苦于吱声不得。看几人睥睨桀骜,甚是得意,便是金刀门门主胡中全、神医莫不救、三山斋斋主吴千秋等等。见他们纷纷抱拳为礼,无奈拱手相迎——
胡中全拍拍他的肩膀,大声道:“辛公子,你挫了石英的锐气,实在是大快人心。有胡叔父在此,竭力保护,定然叫那恶人动不得你的半根毫毛。”陈天识莫名诧异,被辛信在他背部“命门”轻轻按压,腰身一阵麻痹,不觉欠身。胡中全哈哈大笑,道:“我与你父亲乃是多年的相识,公子不必如此客气。”陈天识有口难辩,哭笑不得
——柱下站立二人,一个黄裳女子,面目姣好,年约双八风华,一个绿衣女童子,眉宇清晰,不过八九春秋,被辛信侧目示意,相顾一视,来到陈天识的跟前,齐声道:“大哥,你也忒迟了一些,我们等了你许久,皆有些不胜其烦。”——
此言一出,陈天识陡然一惊,忖道:“先前将我用百绝迷魂散陷昏的,莫非就是这一对姊妹么?原来她们都是辛家庄的小姐?”方要挣扎,却被她二人左右捏住手臂,一按“内关”、“神门”,一捏“孔最”、“列缺”,竟然半分力气也使将不出来,不觉大惊——
辛信抚须微笑,道:“英儿、芙儿,你大哥身子犹然不适,且搀扶他在椅子坐下,小心一些,休要磕碰撞跌。”——
辛英、辛芙齐声应诺,笑道:“大哥,我们扶你歇息,你乖乖听话才是。”外人听来,不过是小妹向大哥撒娇而已。陈天识身不由己,坐在帷幕之下的木椅之上,手臂依旧被她二人牢牢捉住,一时动弹不得——
便在此时,轰的一声,半扇房门被人陡然撞开,一个家人踉踉跄跄地奔跑进来,口鼻出血,神情茫然,颤声道:“仇人上门,老爷救命呀?”言罢,颓然跌在地上,一阵抽搐,随即无声无息,再细细眼看,便见此人眼目突凸,早已气绝身亡。众人大惊——
胡中全一摆手中金刀,喝道:“这分明就是石英的落魂掌法所为,这恶贼作祸不浅,我正道武林,侠义为怀,岂能就此轻易饶他?”——
听得外面有人吼道:“辛老贼,你儿子伤我儿子体魄,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若是不能取你儿子的性命,决不罢休。”声音由远及近,待话落之时,似乎就在门外——
辛英冷冷一笑,附耳低声,道:“你听真切了,他要取我大哥的性命。”——
陈天识恍然大悟,又惊又怕,忖道:“原来如此,他舍不得自己的儿子陨命,便将我来冒充顶替。如此歹毒,我…我便是化作厉鬼,也断然不能饶他。”手臂不能动弹,双腿尚能运动,不及站起,却被辛英窥破得心思,一手作拍拭裙上灰尘之状,暗暗点住他的“足三里”要穴,如此一来,便是腿股亦然酸涨不堪。辛芙见他呲牙咧嘴,甚觉有趣,嘻嘻一笑——
辛英低声说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一切俱是依我的心意,任意宰割,再要挣扎,徒然无功,还是省省自己的气力吧!”——
陈天识心中惊惧无比:“向闻女子尽皆温柔可人,她为何独独例外,这般的狠毒,就如同凶神恶煞无二?”——
门外石英叫道:“若是依凭我以往的性子,既然伤了我的儿子,那可是极大地罪过,只是我多年来吃斋念佛,最是反对连坐株连之事,所以今日只叫你儿子喝下这肾气凝结散,从此三月,便是一般的不为不举,之间可否婚配?生下后嗣半儿,皆看他自己的造化。三月之后,浑身气血逆流,必死无疑。”——
胡中全呸道:“石帮主,你儿子在留香院中胡作非为,辛公子见义勇为,出手稍稍重了一些,也是甚合武林正道的规矩。你又何必斤斤计较,非来报仇不可?”——
便看一人在空中翻着两个筋斗,飘然落在厅前,冷笑道:“原先我以为胡金刀尚称得上是一个人物,今日观之,满口胡言乱语、狗屁熏天,委实也是龌龊无赖之人。”此人身高体阔,满脸络腮,甚是雄壮——
胡中全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石英哈哈大笑,道:“辛家的大少爷是在哪里遇上我儿子的。”胡中全愕然一怔,道:“自然是在留香院中。”石英哼道:“是么?辛公子既然是正人君子,为何要到这粉头裙钗、流莺嗲语之地?莫非与小儿一般,也有宽袍解带之好?”——
胡中全啊呀一声,道:“他,他却不同,只是,只是…”支吾半日,终究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陈天识心中颇为开怀,暗道:“不错,这辛家庄最是天下第一的卑鄙无耻之地,辛老贼本是如此,他的女儿亦然如此,那个不争气的宝贝儿子好色成性,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胡思乱想,手臂陡然一阵酸疼,不觉挤眉弄目,眼泪便要流淌下来。便看辛英满脸促狭,紧紧按住穴位,低声道:“小贼,你暗暗窃喜,却不知今日逢厄,竟要替我那不成器的大哥受过。”——
辛信神情惶恐,道:“石帮主,我儿子少不更事,一时气血方刚,方才犯下了如此过错,还请你大人大量,就此罢手。”——
石英冷笑道:“我绰号‘有仇必报’,可见正是那恩怨分明之人,你说我会怎样?”——
胡中全道:“辛兄,你不用求他,今日有我竭力护卫,且看他有什么本事害人?”——
石英冷笑不已,道:“有趣,有趣,这辛信果真是思虑缜密,滴水不漏,一者请你助拳,尽行阻碍;二者邀得神医救人,以为或能消除这肾气凝结散的毒性;三者请来号称江湖‘民间判官’之三山斋斋主,公告武林,说道你我两家的所有恩怨,皆在今日决一了断,从此再无干系,相互不得上门寻仇。”陈天识暗道:“他是心计极其深黯之人,自然早有准备。你的武功或是高他许多,但论起诡谋暗算,只怕是远远不及。”——
辛英眼波流转,小声道:“你又在想什么?”陈天识对她又厌又气,索性冷哼一声,闭目不语——
却看石英背后转出一人,大声道:“帮主,我素闻金刀门门主胡中全刀法卓绝,他是使刀之人,我也是施刀之人,正好一番切磋,精进技艺。”听得当啷一声,此人手指磕弹刀身,大有睥睨桀骜之势,正是黑旗帮之“无怨不记”路大平。石英微微一笑,道:“师弟小心。”——
路大平不以为然,道:“无妨,师兄且放宽胸怀。”此话听在胡中全耳中,甚是刺耳,忖道:“何谓‘无妨’?莫非以为我的武功不及你高强,是以多有轻蔑,还道自己必胜无疑?狂妄竖子,今日定然要给你一些教训,吃些苦头,从此不敢小觑我堂堂金刀门的本事。”冷笑一声,道:“路兄刀法卓绝,我也是久仰大名,可惜一直不曾领教。如今被你抬爱,指名挑战,便是心中畏惧,也少不得要硬将头皮接下。”撇去身外长袍,露出短打精干的装扮,提着刀往前走去,也不出门,便在厅中较量起来——
胡中全恨路大平存心羞辱自己,下手早早凶猛,决不留情;路大平恼他横生阻碍,偏偏强硬出头,也是百般厌恶,刀刀砍斫,直奔要害。斗至十数回合,不分胜负——
胡中全心中渐渐急躁,右手大刀看劈他肩膀不能,手腕一转,变纵为横,锋刃平平向其颈脖削去。路大平不敢大意,吸气挺腰,上半身往后仰去,空出几寸,正好避过。胡中全暗暗窃喜:“他不知我这招‘高山流水’尚有寸劲之妙,以为如此,便可安然无恙了吗?”捉住跟进,刀尖追随戳去——
他正得意间,却见路大平不退反进,低声喝道:“推杯换盏。”右手脱刀,被左手接住,沉肩斜挎,便往自己侧腹袭来,不由大惊,慌忙收势后退,招式自然瓦解——
路大平笑道:“胡门主身法极妙,闪得好快。”上去接连就是连环三刀,被胡中全悉数架开——
石英看了半日,扭头朝身后一人笑去,道:“二师弟,你看大平的招法怎样?”——
陈天识暗道:“此人原来是黑旗帮的二当家。”辛英附耳,喃喃道:“你这待子,见识浅薄,想来不知晓他是谁。他便是江湖人称‘环弓射雕’的缪婳纵。哼哼!其实也是徒有虚名罢了,他又射下过几只雕。”见陈天识依旧闭目,心中大忿。她自幼娇生惯养,庄中上下,见了她莫不殷勤恭敬,刻意谄媚奉承,何曾被人如此轻怠?手指一按一松,忖道:“且看你怎样悠闲。”——
陈天识被她如此捉弄,委实难受,再也按捺不得,便睁眼怒视。辛英颇为得意,轻轻一哼,昂首挺胸。她正是豆蔻年华之时,发育极好,不知不觉,却将女性完美曲线无意展现。陈天识也是钟情少年,一眼瞥去,正落在她的胸脯之上,呼吸顿时为之一窒,竟是忘了挪开。辛英初时不觉,犹自观战,但女儿家天生敏感,疑惑之间,低头探望,不仅羞臊得满脸通红,低声叱道:“你,你在作甚?”陈天识蓦然醒觉,亦然愧咎无比,慌忙扭过头去,胸中砰然不已——
他方自按捺心神,手臂又是一阵酥麻,如狂涛海浪,绵亘不绝,却是辛英气恼之下,用力更为执著。陈天识暗道:“你好没有道理,我看你一眼,也是人之常情,并无旖念歹心,奈何如此报复?”一怒之下,更是盯看不已
——月色没入云端,悬崖之上顿时漆黑一片。不善婆婆啊呀一声,忽然倒地。白凤喜道:“你老眼昏花,看不清坎坷的地面,磕碰摔跌,也是天意。”一剑往她刺去。孰料不善婆婆故意露出破绽,乃是诱敌深入之计,见她剑来,侧身一闪,手腕微转,龙头拐杖挥出一道弧形,反向其腹部戳去——
施伯明看待分明,大叫一声,挡在白凤身前,一招“水来土掩”,便往杖颈劈去。白凤被他拥在怀中,不禁又惊又喜,全然忘了躲闪,好半日缓过神来,叫道:“施大哥,快些砍断她的兵刃。老虎再是凶恶,若能断它爪牙,也是诺大的一只病猫,难逞威风。”——
不善婆婆收杖回身,道:“便是病猫,也比你这*好。”飞身跃起,抡起拐杖往施伯明压下,借势打力,足有千斤——
施伯明识得厉害,不敢抵逆,就要后退——
蒋理妒火中烧,喝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三两个箭步赶上,一掌往不善婆婆背部拍去,手中铜笛蓦然垂下,有意无意之间,正点在施伯明的“足三里”大穴——
施伯明觉得左腿一麻,身形不由迟缓,正被拐杖扫中肩头,只痛得冷汗涔涔,眼前金星四冒,几乎就要昏倒——
白凤大惊,怒道:“蒋理,你做什么?”长剑横劈乱砍,状若疯狂,便来抢救施伯明——
不善婆婆哈哈大笑,道:“旧人怀怨,新人遭殃,皆是红颜祸水也。”白凤骂道:“只有一人,那有旁人?你自己红杏出墙,毒杀亲夫,有何脸面嘲笑于我?”托住施伯明肋下,便欲后退——
不善婆婆闻言,双目通红,神情狰狞,喝道:“崆峒女派的弟子不能嫁人,终身守身如玉。你贪图*,因此丢了贞洁,被驱逐出派,更是可恶无比。一介残花败柳,分文不值,你想要嫁给这个秀才,却不知人家是否肯要你。”激动之下,脚下一个磕绊,便往崖下跌去,先前她是假摔,如今却是真摔,情急之下,便一手捉住施伯明的臂膀,竟扯着他急切滑下——
白凤魂飞魄散,急忙抱住施伯明的腰身,用力往后扯拽,不防被他垂地的长剑误中足踝,疼痛之下,扑嗵卧倒,犹然紧抱不放,径直随他二人往崖下溜去。蒋理先前被白凤训斥,本是羞恼难当,此时见她危难,不及细忖,双手捉住她的衣襟,急道:“你快些松手。”——
白凤见施伯明脸色苍白,心中又疼又惜,哪里肯善罢甘休,叫道:“老婆子,你快些松手。”——
不善婆婆一双腿空悬风中,低头一瞥,见下面云雾浓密,深不见底,也是心惊肉跳,勉强按耐心神,哼道:“你们将我拉上去,我自然放他。”四人便如糖葫芦一般,你我衔接,扭作一条长绳——
蒋理嚷道:“杨兄弟,你还不过来帮忙。”杨怀厄被他呼喝,陡然醒觉——
他方才迈足,却听得几声惨叫,却是那四人拿捏不住,悉数跌下了悬崖,如石头一般往下坠去,瞬间不见了踪影。杨怀厄大惊,颓然坐于地上,战战兢兢地往崖下看了半日,翻身爬起,慌慌张张地往后跑去,大声道:“朱兄弟、袁兄弟,你们莫要打了,从今以后,‘黄谷六圣’只能唤作‘黄谷三圣’了。”——
陈天识也是骇然不已,道:“果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这恶婆婆与他三圣先前还是性命相搏,如何说没有便没有了?”——
月色喧泄之下,被山顶夜间凉风一吹,不觉生出许多寒意,想起不善婆婆说过的一番话,忖道:“我既然出来了,也不该就此回去,好歹也要寻着那红叶峰,打探一个究竟才是。”走开几步,蓦然一念:“听说这冤死的亡魂最能化成厉鬼,如是不能满足他们的心愿,以后日夜都会被它纠缠。如今陡然多出了四个厉鬼,我再是躲避,想来窜到了天涯海角,也万万逃不出她们的魔掌。”——
于是以石为香,跪下磕上三个响头,道:“死者为大,婆婆,你老人家虽然将我掳来,但未曾伤我的半根毫毛,我也不会怨你。你若是果真成为厉鬼,切莫纠缠于我。他日我要是得了什么《八脉心法》,定然来此焚化祭奠。”转念一想:“这几人尽皆为了此书而来,可见极其重要。轻易焚化,岂非造孽?”旋即又道:“我若是得了真本,便抄撰一份诚意供奉,倘若书写不及,就口头念诵一遍,你老人劳累一些,仔细记忆。是了,你也传给那三圣看看,休要叫他们惦记着我才是。”——
他便往山下走去,不过数里,渐渐困乏,却是极度紧张之后,突然松懈下来,气力顿泄,想起南毕远传授的睡觉之法,便寻着一块平坦的石头,安心打坐休憩——
不多时,闻得一股香味,稍稍有些刺鼻,身体不觉麻痹,竟是再也动弹不得,惊道:“不好,莫非真被厉鬼纠缠,锁住了自己的心脉?”用力挣扎,身体尚是纹丝不动,畏惧良久,忖道:“不对,他们若是想看那《八脉心法》,还要靠我四处寻找,岂能随意害我。“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山中的瘴气,苦也,苦也,此物最毒,果真如此,我便要一觉不醒,长眠于此了。”张嘴就要呼救,但唇舌僵硬,哪里能够开口?——
却听得有人笑道:“姐姐,这里有人中了咱的百绝迷魂散。”一个女子道:“去看看,可是石英派来的奸细。”——
陈天识大喜,忖道:“原来是中了她们的*,并非有毒瘴息。”双眼不能觑窥,暗暗焦急——
有人道:“姐姐,看他文雅俊秀,不似坏人。”语音细稚,象个童子。女子哼道:“若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坏人,他又怎能当作奸细?”那童子拍掌笑道:“姐姐说得极是,如此怎样处置于他?”女子道:“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一个恶人,便将他暂且关在地牢之中,若是无辜,便给他几两银子算作陪罪,打发出庄。要是恶人,自然大刑伺候,好好逼供。”——
陈天识闻言,心中暗暗叫苦,道:“我无罪无过,奈何处处劫难?”思忖间,一个身子已然被人抬起,只觉得颠簸许久,似在马车之上,约莫三炷香的工夫,被人抬下——
女子道:“我们出去禀报爹爹,你们将牢门锁好。”有人笑道:“大小姐,你放心罢,这牢门用精铁打造而成,粗若儿臂,他就是大罗金仙,也断然逃脱不得。”铿锵之声不绝,想必是缠绕了多少锁链。女子又嘱咐几句,脚步声远去。陈天识暗道:“原来已然到了她家的地牢。”
——陈天识恍然大悟,道:“不错,这法子是好。”蓦然一念,急道:“婆婆,你计算好,下手可要轻些才是,稍有不慎,我便会跌下悬崖,死无葬身之所。”——
不善婆婆笑道:“我的力道极有分寸,不消你来叮嘱。就是天塌了下来,你也不会摔甩下去,不过是被石头磕碰,弄一个鼻青脸肿罢了。”——
陈天识叫道:“那也是疼痛之极。”不及商议,身子陡然升起,啊呀一声,便往对面山峰飞去——
他落地之时,腹内莫名生出一股暖流,由丹田贯入双腿双臂,气力充沛,反应也快了许多。足尖一点,滴溜溜几个筋斗在地上翻滚,待身形稳定之后,翻身爬起,喜道:“大吉大利,老天保佑,果真平安无恙。”想起不善婆婆还在对岸,旋即挥舞手臂,大声叫道:“婆婆,这里平坦得紧,你也快些跳过来。”定睛看清对面的情形,不禁慌恐不安,直叹苦也——
便见“红袖女”白凤、“不敢力敌”蒋理、“毒砂掌”杨怀厄、“黄衣秀士”施伯明追赶上来,站在悬崖身边,气势汹汹,各执兵刃,将不善婆婆团团围住,冷笑道:“老前辈,你得了好处,怎可贪婪独吞?所谓见者有份,也该怜悯我们,好歹赏这‘黄谷六圣’一杯羹才是。”——
不善婆婆拐杖笃地,冷然道:“此话不假,那《八脉心法》若是被我取了,便是给你们挑拣精彩,念上其中的一、两段倒也无妨。只是陈泰宝枉为男子,实在是吝啬得紧。他执意不肯给我,且请来南毕远助拳,我也不能抢夺,叫我如何与你们共享?”——
杨怀厄愕然一怔,道:“那本书不在你的身上吗?是了,是了,这等绝世的武功密笈,岂能轻易被人抢来抢去,自然是小心看护、悉心藏匿。既然如此,还请前辈退避一旁,让开一条道路,放我等过去,也好擒拿陈府的公子。”——
蒋理嘿嘿干笑,道:“杨兄弟的道理讲得好,可惜还不够透彻。”——
杨怀厄道:“如何不够透彻?”蒋理道:“她说没有,不过是口头的言语而已,果真是没有吗?唯独搜身一番,我等才能心服口服。”杨怀厄咦道:“被你一说,这道理果真透彻了许多。”——
白凤笑道:“我也是女儿身,便是与婆婆亲近一二,想来也是无甚关系的。”——
她一手往不善婆婆探来,却闻得风声一响,龙头拐杖迎面砸来,不觉冷笑一声,纵身后退,冷笑道:“婆婆还在的脾气,若是不肯答应,明说就是了,何必动辄施将杀手,几乎将我吓死。要不是我多留一个心眼,暗中防备,方才那一下,岂非莫名成为婆婆的杖下游魂?”——
不善婆婆森然道:“我年岁长你许多,也当得你的祖母了。你好不通人情世故,向祖母索要什么东西,也该跪下乖乖地磕将三个响头,毕恭毕敬地诚意祈求才是,为何这般唐突?也休怪我生气,要用拐杖轻轻敲打你的屁股。”——
杨怀厄一怔,道:“婆婆说得极有道理,白凤妹子是该殷勤一些。”——
陈天识心中畏惧,躲在石头之后,听得真切,暗道:“那朱天脾性暴躁,这杨怀厄懵懂昏噩,‘黄谷六圣’之中有他二人,倒也是一对绝配的活宝。”——
白凤呸道:“你胡说什么?”脸色一沉,道:“老婆子,你若是执拗不肯,便是心中有鬼,可见《八脉心法》定然在你身上。你现在交出书籍,且老老实实地退避一旁,莫要挡路,我便可饶你一条性命,否则叫你不能善终,就在这荒山野岭当鬼。”——
蒋理拍掌称好,道:“妹子虽为女儿之身,不愧为巾帼丈夫,这种种见识,这句句的道理,便是我等男儿也有所不如,佩服,佩服。”他觊觎此女美色已久,但凡得了机会,就极力谄媚奉承——
施伯明面色通红,不言不语,心道:“这分明就是强言逼迫了,哪里称得上辩驳道理?”——
听蒋理大声道:“老前辈,你再要固执,我也帮你不得了。我家的妹子武功颇高,昔日在崆峒女派中,那也是有名的辣手女侠,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莫要抵挡为妙。”——
白凤却瞧他不起,哼道:“我就是我,何曾当了你家的妹子?这老婆子我自会料理,不消你来操心。”长剑一摆,铿锵有声,便向不善婆婆刺了过去,快如闪电,绝不留情。只是不善婆婆的武功高她许多,三剑下来,尽皆扑空——
蒋理讪讪道:“是,是,妹子所言极有道理。只是兄妹同心,其利断金,这不善婆婆甚是扎手,还是一并应付为妙。”挥动手中铜笛,与白凤一左一右,夹攻不善婆婆——
不善婆婆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兄妹同心。”——
白凤又羞又愧:“若是施伯明过来帮拳,倒也罢了,偏偏将我与他凑成一对,平白无故地受如此羞辱,委实可恨。”旋即大声斥道:“你快些退下,我不用你来帮忙。”蒋理道:“不可,不可,你若是有个闪失,叫我怎样是好?”铜笛与龙头拐杖一碰,险些磕飞出去,不觉暗暗吃惊:“这老太婆年愈六十,如何还有这般气力?”白凤急道:“你再不退下,我…我便再也不理你。”蒋理愕然一怔,喜道:“我要是退下,你便肯理我了吗?好,好,我这就走开,你自己可要千万小心才是。”虚晃一招,挑出圈外——
不善婆婆道:“丫头,他很听你的话呀!”一杖压来,呼啸有声。白凤不敢硬接,退开两步,叫道:“施大哥,你快些过来帮我。”施伯明无奈,长剑抖开,幻出几朵剑花,遏止龙头拐杖的攻势。白凤喜道:“施大哥果然厉害,一出手便能打击她的嚣张气焰,你我双剑合璧,不怕她不束手。”施伯明不言不语。蒋理听得真切,却是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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