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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真千金归来,发现家人住狗窝夏灼灼司慎行

温小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杜管家!神医人呢?”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你说清楚!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

主角:夏灼灼司慎行   更新:2025-04-12 2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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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灼灼司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全能真千金归来,发现家人住狗窝夏灼灼司慎行》,由网络作家“温小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杜管家!神医人呢?”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你说清楚!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

《全能真千金归来,发现家人住狗窝夏灼灼司慎行》精彩片段

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
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
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
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
“杜管家!神医人呢?”
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
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
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
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
“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
“什么七小姐?你说清楚!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
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对了,琉璃小姐也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把神医赶走,神医根本没出现过。”
夏琉璃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刚才过来的,的确是夏家走失多年的夏灼灼。并没有什么神医过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夏家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
可方才那通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神医,被拒之门外。
对方的出诊的次数少的可怜,他们是动用了很多关系,才通过京都暗部联系上那位神医。
难道说,夏家走失多年的七小姐,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
“老公,怎么办......?”
杜太太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人给追回来。
他们杜家跟夏家关系一向不好。
如若对方真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他们是求对方,还是不求对方?
杜正国却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一脚踹向管家:“还不快把人给我追过来!”
他杜正国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靠的全是杜老爷子在上头的人脉。
杜老爷子要是没了,他别想再往前走一步。
所以哪怕神医就是夏家的七小姐,他也要求着对方回来,让她为老爷子治病!
“是,我马上去追人!”
管家正要去追夏灼灼,杜正国再次开口:“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我亲自去!”
神医的事情,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杜老爷子病的太重了,除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
“我也去!”
杜太太也顾不得许多了,紧跟上丈夫的脚步就追了出去。
夏琉璃望着两人匆匆跑离的背影,脸色一阵发白。
不可能的。
夏灼灼不可能就是神医。
夏家人的血脉,低劣得很,六个儿子残废的残废,没出息的没出息,哪儿出得了神医?
还是夏灼灼这个自小走失,被收养到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废物。
但神差鬼使的,夏琉璃也迈步追了上去。
虽然知道夏灼灼不可能是夏家请来的神医,但她总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与此同时,司慎行也从公馆二楼下楼。
杜浩然看司慎行这么快就下来了,忙丢下手里的牌,笑着迎上去。
心里却奇怪。
还是说,安雅没能得手?
他飞速朝安雅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见安雅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成了。
啧。
杜浩然自己就是男人,所以对此只字不提,只道:“司少爷,咱们是现在过去家里,还是您再玩几把?”
“去老爷子要紧,回头再玩吧。”
“是,您请......”
杜浩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手下带司慎行先上车,自己跟在后头,低声询问安雅。
“司少爷对你还满意吗?”
安雅按照司慎行的吩咐,露出羞涩的表情,说:“挺满意的,他还说,想要我再陪他几天。您觉得呢?”
杜浩然当然同意。
“既然他喜欢你,那你就跟着他吧。他有什么动向,记得随时跟我汇报。”
“是。”安雅面色轻松,背在身后的手其实细细发着抖。
到了门口,两拨人兵分两路。
安雅被霍刚带去司慎行住的地方,而司慎行跟杜浩然则是坐上同一辆车,前往杜家。
路上,杜浩然为司慎行解释。
“我爸妈通过暗部,请了一位神医过来,说是能治好我爷爷的病。”
司慎行眉头轻轻一抬。
“暗部?”
“是啊,在京都那边......据说很出名。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找他们,他们什么都能解决。”
司慎行没说话。
暗部做的很多订单,都是触及了上层人的利益的。
眼看着暗部很多“窝点”都被打压,这是打算把“生意”做到沪城来了?
如今,京都那边很乱,两个政界的大人物正在对峙。
树大招风,暗部又是中立的,像这样的非正常存在,早晚是要被盯上的。
还不如在被正式盯上之前,转移到沪城来。
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只是,他很好奇,暗部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了,以他的能力,都没能见过那位暗部首领。
杜浩然见司慎行不说话,试探着问:“您觉得暗部靠谱吗?”
司慎行不急不缓地开口:“别的不说,但暗部的那位神医,的确是有两下子的。”
杜浩然稍稍放心了。
京都那边的大人物,似乎都很忌惮暗部。
司慎行对暗部没有明显的喜恶,他就放心了。
免得两边的人见面,双方有仇,那就难办了。
另一边。
夏灼灼正在别墅区大门口等车。
富人区人人都配有司机,想等一辆出租车真是难如登天。
她正打算打电话回夏家,让夏家来接她,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小姐!七小姐留步!”
七小姐?
这是在叫她?
夏灼灼慢慢转过身,就看到一帮人正朝她这边跑来。
跑在最前头的两个打扮穿着昂贵,身后跟着刚才的那位管家,以及......夏琉璃。

“小七......”
男人的嗓音都发着抖,却不是因为害怕,单纯是因为激动。
“我是你六哥啊!你还记得我吗?”
“你三岁的时候跟我们走失,我们一直在找你,却一直没找到。”
“好在前几天华国信息库升级,我们才通过信息库找到了你......”
“但怕是空欢喜,所以其他人都没来,只派了我来。”
男人激动地说了一堆的话,夏灼灼却依旧面无表情,眼底的警惕没有消散一分。
刚刚差点被卖掉,她不会信这里的任何人。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趁我还没动手,赶紧滚!”
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方在还没有做出威胁动作之前,她不会贸然下杀手。
男人见她不信,更着急了。
“小七,我真是你六哥!咱们夏家是沪城首富,那年跨年,人太多导致你跟我们走散,我们大家一直在找你!”
夏灼灼上下扫了男人两眼。
“首富?骑三轮车的首富?”
男人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连忙解释:“不是的,我的车子在路上报废了,我才跟老乡借了三轮车来接你......咱们夏家真是首富啊!”
“少废话,赶紧滚!”
男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他很快想到了办法,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鱼形玉佩。
“你看看,这是爸给你定制的双鱼玉佩,你跟我们走失的时候,脖子上还挂着另外一半的玉佩。”
夏灼灼看到男人手里的鱼形玉佩时,眸光一闪,终于放下了镰刀。
她从脖子上拿出来的玉佩,跟对方手里的,的确是一对。
男人看到她掏出来的玉佩,更加笃定她就是小七。
原本他只是依靠对方跟母亲长得相似的脸来辨认,现在是彻底确信了。
他连忙继续说:“你的玉佩上是不是还刻着夏灼灼三个字?”
夏灼灼半眯起眼,夏灼灼三个字刻的隐秘,就连柳月茹都没发现。
这个男人......难道真是她亲哥?
防备卸下一半,她问:“你的车停在哪里?”
“隔壁村的村口。”
“带我过去!记住,别想耍花样,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好,好。”男人连忙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不甚熟练地爬上三轮车,招呼夏灼灼上来。
夏灼灼刚要说不用,头又是一阵晕眩。
犹豫一瞬,她还是撑着三轮车,翻身坐了上去。
男人目瞪口呆:“小七好身手......”
“少废话!走!往那条道去。”
“哦,哦。”
小七还真是......跟他想象中的娇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完全不一样呢。
真是英姿飒爽!
他提了一口气,充满动力地往隔壁村去。
有夏灼灼指路,一路上没遇到同村的人。
半小时后,三轮车总算是骑到了隔壁村。
刚才在三轮车上,夏灼灼已经封住自己身上的穴位,身体里的药物作用暂时被压制住。
她翻身下车,还真看到了一辆黑色豪车,还是沪城牌照。
只是这辆车的前轮报废,车头明显偏向了一边。
“小七,你别担心,我已经打电话叫最近的4S店过来了,他们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能......”
话还没说完,就见夏灼灼已经来到后备箱,熟练地拿出后备箱里的备用车胎和工具,来到报废的车胎边。
“小七,你在干什么?”
“修车!”
两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他们村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等他们找过来,又是麻烦。
“你会修车?”
夏灼灼没搭理他,运用千斤顶,将车子顶起来。
不到十分钟,车胎已经换好。
她一脚踹开车胎,拉开车门上车。
扭头望见车外的男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她顿时不耐烦地皱眉。
“愣着干什么?上车!”
“......哦哦。”
男人慢半拍反应过来,连忙绕到副驾驶上车。
“小七,你真厉害啊,居然会换轮胎,你哥我都不会......对了,你刚才拿着镰刀,是要干什么?”
夏灼灼言简意赅:“割草喂猪。”
夏六心下一阵心酸。
“小七,没想到你过得这么苦......你放心,你跟哥哥回了家,以后再也不用干这些......啊!!!”
话还没说完,车子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驰了出去,吓得夏六一阵惊呼。
“啊啊!慢点!小七,哥哥害怕,你开慢点。”
“吵。”
男人的声音,叫得夏灼灼耳朵疼。
在他响起第二轮惨叫的时候,夏灼灼话不多说,腾出右手,一记手刀劈了下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车速再次提起来,在马路上来回变道,引得路上喇叭声一片。
......
另一边。
正准备起飞的飞机上,柳月茹黑着脸挂断了电话,一把扯掉江泽脸上的眼罩。
“出事了。”
江泽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出什么事了?”
“江春花她们几个的房子着火了,人全烧死了。”
江泽这才坐正身子。
“夏灼灼呢?”
“那还用说?也烧死了呗!”
柳月茹眼底没有半分难过,只有烦躁。
“你这么多年没见她,你可是没看到,她现在长得啊,那是如花似玉的......卖三万我都觉得亏了呢!按照约定,验身之后,她们还要给我剩下的一万五呢!现在好了,连一万五都打水漂了!”
江泽反而是庆幸地吐了口气。
“一万五算什么?等我跟馨月结婚,一千五百万都只是日常开销。”
而且小时候那个面黄肌瘦的丫头,再漂亮,能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杜馨月还漂亮?
“可是一万五也是钱啊......”柳月茹肉疼地说。
江泽摇摇头。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按我说,她活着我总归是心里不放心。让馨月知道我还有个童养媳,一定会闹脾气的。现在人死了,她再也不会知道夏灼灼的存在了。”
听到这话,柳月茹胸口总算没那么气闷了。
“你这么说也对。等回头到了沪城,我给她烧点纸钱,也不算愧对她。”
江泽不赞成地蹙眉。
“馨月家信基督,你别整这些,他们不喜欢。人死如灯灭,烧不烧纸都一样。再说了,本来没死,卖给村长家,也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她死了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柳月茹嗯了一声,肚子突然饿了。
她想起自己还带了老家的烧饼,连忙翻开自己的包。
一张卡在这时候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你东西掉了。”江泽眼尖地瞥见了,提醒柳月茹。
柳月茹捡起地上的卡看了几眼,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那丫头出去打工后,每个月都会汇钱过来。我去镇上的银行得一个半小时,这丫头就是存心刁难我,不知道寄现金回来。等去了沪城,我得看看有多少钱。”
江泽满脸嫌弃。
“她十二岁就辍学出门打工了,能赚多少钱?你别目光短浅,让杜家人知道了这张卡,还是扔了吧!”
他说着,拿过柳月茹手里的卡就扔了出去。
“诶——别扔啊!”
柳月茹连忙跑过去捡起来:“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这么多年了,就算每个月只汇一千块,那也有十几万了。”
江泽懒得再管她了,重新戴上眼罩假寐。
等去了沪城见到馨月,还得好一顿哄呢——她不喜欢自己带柳月茹来沪城。
另一边。
被夏灼灼打晕的男人再次睁眼,人已经来到了沪城。

杜馨月黑着脸走出药材铺,直往马路对面的豪车走去。
豪车上在这时匆匆走下来一个眉眼清秀的男人。
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不是别人,正是柳月茹的儿子,江泽。
他本来只是杜氏一个营销部工作人员,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杜氏集团公关部的总经理了。
很快,他就会跟杜馨月结婚。
看到江泽,杜馨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来。
“阿泽......”
江泽的注意力却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紧随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像极了夏灼灼。
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沪城?
她明明已经被烧死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看错了也正常,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夏灼灼了。
不过不确认一下,他总归不放心。
否则,要是夏灼灼真的还活着,让杜家人知道他还有个童养媳,说不定就会取消他跟杜馨月的婚礼。
正要追上去仔细看,人就被杜馨月拦住。
“阿泽,你去哪里?”
江泽骤然回过神,脸上飞速挂上一抹笑,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什么眼熟的人?”
江泽心虚地说没什么。
杜馨月抓住江泽的衣角,道:“既然没什么,那就赶紧上车吧,我还要去别的店看看有没有我要的药材。”
江泽的视线这才落回到杜馨月身上。
瞥见杜馨月通红的眼眶,以及她身后两个狼狈的保镖,江泽方才意识到刚才出事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个贱人!”杜馨月愤恨地说:“她不光打了我的人,还抢走了我要买的药材!”
“对方是什么人?哪来的胆子欺负你?你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杜馨月听到这话,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她摇摇头,说:“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暴发户!而且身手很不错。我今天只带了两个保镖,你过去也不会是她的对手的。”
“那就查,查到她的身份之后,再去找她算账!”
“嗯。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但当务之急是找到爸妈让我买的药材......我跟他们说了,说是你找到的药材,今天会送过去。如果不送过去,他们恐怕又要对你有意见了。”
杜家人不喜欢江泽。
一是觉得他出身不好,二是觉得他担不起大任。
但碍于杜馨月喜欢,他们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泽立刻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沪城这么大,我不信别家没有咱们要的药材。”
“嗯。快走吧。”
杜馨月没再多说什么,躬身上车。
江泽扶着杜馨月上车后,又扭头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眼。
人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泽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应该是他认错了。
......
明月公馆。
烟雾缭绕中,几个男人正围着牌桌玩得起劲。
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随时为男人们点烟斟酒。
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人穿着质感很好的白衬衫,袖子半挽着,露出具有流畅肌肉线条的手。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明明是打牌,却给人一种他在把玩艺术品的既视感。
长得足够英俊的人,坐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
牌抓过几圈,男人直接把牌一推。
其他人立刻捧场地鼓掌。
“清一色自摸?司少爷真是好手气!”
“哪里是司少爷手气好,分明就是技术好。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他起手的牌明明很不好的。”
旁边的金发小姐一边说,一边递上一杯红酒。
躬身递酒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上身姣好的山峰线条。
“司少爷要不要尝尝看我这里的酒?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
“多谢。”
司慎行目不斜视地伸手去接。
然而女人的柔夷却是一转,竟是将红酒倒在了司慎行的袖子上。
白衬衫立刻被染成了玫红色。
司慎行对面的杜浩然当即站起身,露出不悦的神色。
“安雅,你怎么办事的?还不快带司少爷去换身衣服?”
安雅水眸切切地望向司慎行,眼底是不需要隐藏的暗示。
“司少爷,让我带您上楼换身衣服?”
司慎行不置可否地站起身。
“那就劳烦安小姐带路了。”
见司慎行没有拒绝,杜浩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递给安雅一个眼神。
安雅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司少,请。”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杜浩然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确定地问身旁的手下。
“今天的牌桌上,我送了这么多钱给他,还送了个人,这一趟,算是让他玩开心了吧?”
手下笑道:“那是自然!没有男人不爱钱,更没有男人不爱女人,除非他不是男人......安雅这样的顶级货,谁吃了都食髓知味。”
“但我怎么感觉......他还是不太满意呢?是他还记着以前的仇吗?”
手下安抚道:“都是您的错觉。何况,以前他还是司家私生子的时候,明里暗里挤兑他的人还少吗?如果他都一一记仇,那不是所有人都死定了?法不责众,他就算算账也算不过来的。咱们今天的态度这么好,想来他应该明白咱们的意思。”
杜浩然不说话了。
司慎行以前是司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月前,司董事长突然宣布,以后S集团由司慎行继承,还把司家真正的大少爷直接远送出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慎行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却用雷霆手段整治整个S集团。
现在不管是S集团也好,还是别的大企业,都以司慎行马首是瞻。
一个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由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跃成为S集团掌权人......
这个人,着实有些不一般。
就是太不一般了,杜浩然才不敢轻易放松。
毕竟,以前他也是那帮当着司慎行的面骂他是“野种”的人之一。
“您就放心吧,就算咱们不能让他高兴,难道安雅还讨不到他的欢心吗?安雅对付男人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手下继续宽慰道。
杜浩然勾了下唇。
“这倒是。”
司慎行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还不是被安雅一个眼神就勾上楼了?
再正经的男人,脱了裤子就都是另一个样子了。

一阵头痛欲裂中,夏灼灼寒冰般的眸子骤然睁开,却看到两个中年女人一个正拉她的裤子,另一个则是努力掰开她的腿。
“找死!”
夏灼灼一脚踹开那探她下身的胖女人,胖女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摔去。
“哎哟喂......痛死老娘了!”
另一个女人也顾不上脱夏灼灼的裤子了,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扶住那胖女人。
夏灼灼起身就要抓住那两个女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麻绳死死捆住。
该死!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睡在养母家里吗?
她迅速打量周围,只见这是一间破旧的柴房,房门紧闭着,只有一点点光亮从头上的小窗照进来。
胖女人在这时被扶了起来,朝夏灼灼唾了一口。
“呸!敢推老娘,你找死!”
她抬手就要朝夏灼灼的脸上扇去,却被另一个女人拉住手。
“三万块的货,你可别打坏了,我们还要靠着她那张脸翻倍赚呢!”
胖女人这才收回手,隐忍着怒火说:“那剂量,一头牛都醒不过来,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不过醒了也好,你自己配合我们验货。”
夏灼灼眯起眼问:“什么验货?”
“三万块的货,我们不得验验是不是雏儿?”
原来验货是验她?
笑话!
这些人,知道她是谁么?
她是京都黑市老大,整个京都的地下市场,全是她的地盘。
夏灼灼冷笑一声,一双冷眸迸射出锐利的光,一边想法子挣脱那麻绳,一边故意拖延时间问:“什么三万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听说养母病得快死了,才从京都飞回缙乡探病。
结果养母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普通的感冒。
正准备第二天就回到京都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这里。
那胖女人抓住她一只脚,嗤笑一声,说:“柳月茹把你卖给我们了,你老实一点,我们还能把你嫁到条件好点的人家,否则你就等着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光棍吧!”
“你说什么?柳月茹把我......卖给你们了?”
夏灼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三岁那年,她被柳月茹从路边捡回家,说是当养女,其实是当童养媳养着。
自她懂事起,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全都交给她做。
所以她拼命学本事,十二岁那年,她终于有了离开的资本,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但养育之恩,她依旧没忘。
每个月的一号,她都会汇钱回来。
汇回来的钱,早就足够他们家在任何一线城市的市中心买三四套房子了。
这次也是听说柳月茹病重,这才回来看她最后一眼。
却没想到柳月茹比过去还狠,竟以三万块的价格,把她卖给了这些人。
怪不得呢,这次回来,柳月茹对她格外照顾。
她还以为是柳月茹变好了,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呢。
她就该听几个手下的,江家人没有一个好人,她不该回来。
脑子飞速运转着,被捆在背后的手依旧没停。
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解开绳子了。
夏灼灼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信的样子说:“你们胡说!我是他们家的童养媳,以后是要嫁给江泽的!”
“嫁给江泽?”那妇人好笑地说:“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果然还不知道吧!江泽马上就要娶大公司的千金大小姐了,他们家都开上大奔了,哪里还需要娶你?”
另一个妇人更用力地抓住她的脚踝。
“把腿分开!我们验一验你还是不是雏儿。如果不是雏儿,我们还得要一半的钱回来。”
“别想挣扎,要是不小心把你捅破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夏灼灼突然勾唇一笑。
“那就看看,受苦的到底是谁!”
下一秒,绳子终于被挣开,她一把掐住那胖女人的脖子,直接将人高举了起来。
“唔唔——”那妇人用力挣扎着,却愣是没有挣脱开夏灼灼的手。
因为缺氧,一张脸很快涨红起来,唇瓣变得青紫无比。
另一个妇人见状,连忙要上前帮忙,却被夏灼灼一脚踹开,后背重重撞到墙上。
落下来的时候,“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那妇人顾不上痛,立刻朝外头喊:“来人!来人啊——”
很快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冲了进来。
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抬手就朝夏灼灼挥过来。
夏灼灼见状,一把扔掉手中的妇人,两只手稳稳接住落下来的棍子。
两个男人顿时愣了下。
好快的速度!
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夏灼灼踹飞,纷纷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刚才被夏灼灼扔出去的胖女人悄无声息朝夏灼灼再次扑过来。
夏灼灼却早有察觉,等到对方靠近,飞速转身,一记飞棍将人直接打晕。
十分钟后,夏灼灼从漫天火光的柴房里走出来,刺眼的阳光让她眼底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抬起手挡了下眼睛,只听到里面传出呼救声。
她一眼都没有回头看,等到适应光线后,面无表情直往江家去。
人贩子,死不足惜!
而下一个死的,就是江家人!
正往前走,远处传来呼喊声。
“着火了!”
“救火!快救火啊!”
大火引得村里的村民纷纷提着水桶朝这边跑来。
夏灼灼身上披着那一个中年女人的外套,加上她低着头走路,因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跟那些来救火的村民以反方向擦肩而过。
不多时,夏灼灼终于来到江家。
她抬起脚,一脚踹开江家的木门。
木门应声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然而进门后,却发现江家早已经人去楼空,没有半个人影了。
“跑得倒挺快!”
不过他们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找到他们!
养育之恩,她早已经报完了,现在该是时候报仇了。
柳月茹、江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夏灼灼黑着脸来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是由柴间改的,狭小又不透气,空气中透着一股子阴湿的霉味。
不出意外,带回来的小包和枕头下的手机果然不见了。
包里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证件。
只是这么一来,回去就比较麻烦。
不过没关系,等到了镇上,借个手机打电话通知手下来接她就行。
正要往外走,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灼灼眉头一拧,但随即唇角勾起了一个不着痕迹的弧度。
看来是送死的回来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拿过门后的镰刀,杀神般走出去。
然而走出房门,门口那个探头探脑往里看的人,却不是江家人,而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那人脸上都是已经干了的污泥,蓬头垢面的,却穿一身西装。
只是那西装已是破败不堪,身后则停着一辆生锈的三轮车。
夏灼灼把镰刀往身后藏了藏。
“你找谁?”
大概是她出来的脚步声太轻,那青年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目光朝她看过来。
下一秒,男人看清她那张跟夏母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后倏然瞪大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
“小七!真的是你!小七!”
他疯了一般朝夏灼灼跑过来。
但在距离夏灼灼还有半米的位置骤然停下了脚步。
——夏灼灼正用镰刀对着他。
但凡他再往前走一步,镰刀就能割破他的脖子。

手下见杜浩然放松了些,说话开始更加肆无忌惮。
“司慎行这一趟来沪城,为的是开拓S集团在沪城的市场。”
“夏家倒了,现在沪城咱们杜家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以后少不了要咱们帮忙。”
“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出晚上跟咱们一起去看望老爷子。”
“所以您根本不用忌惮他,现在是他求咱们的份儿......”
话音刚落,手下就被杜浩然一脚踹飞,痛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额头上尽是冷汗。
“......少、少爷?”
“拖下去!”杜浩然看都懒得看一眼。
华国商界早已经变天,如今是司慎行的天下了。
这人的话但凡传出去半个字,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整个杜家都要遭难。
如此说话不过脑的家伙,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很快人就被生生拖出去。
杜浩然抬手叫来另一个手下。
“跟家里人说一声,我跟司少爷会晚点回去。”
司慎行“办完事”,起码得一个钟吧?
为免家里人久等,还是派个人亲自过去说一声比较妥当。
“是。”
刚吩咐完手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杜浩然捞过牌桌上的手机一看,是夏琉璃打过来的电话。
他脸上染上了一些笑意,接通电话问:“琉璃,你在哪儿了?”
“我在你给我买的房子里。”夏琉璃的声音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整修风格还喜欢吗?”
“喜欢,正好是我喜欢的风格。”
夏琉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按照你说的,跟夏家断绝关系了。叔叔阿姨应该不会再阻止咱们交往了吧?”
“当然,他们一向讨厌夏家。现在你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他们没理由不喜欢你。”
夏琉璃放心了一些。
她生怕自己跟夏家断绝关系后,杜家人还是不接受她。
这么一来,她就白跟夏家撕破脸了。
“你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我叫人来接你去老宅见爸妈,还有爷爷,今天有神医会来家里,如果爷爷的病能治好,爸妈心情一好,兴许就会同意咱们的婚事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开始打扮一下。”
“嗯。”
......
公馆二楼。
安雅轻车熟路在前头带路。
等来到208号房门口,她打开房门,里头拉着窗帘,黑漆漆的一片。
“司少爷,请吧。”
司慎行面无表情走进去。
安雅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态度,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男人嘛,总喜欢在灯亮的时候装正经。
灯一关,正人君子就自动变成衣冠禽兽了。
今天她必须把司慎行拿下。
她不奢求能成为司慎行的正牌女友,只要能成为他的床伴,身份也比普通人高上一等。
安雅紧随其后进门,反手锁上房门后,就急急地从后面挂到司慎行的身上。
司慎行的脊背高不可攀,如同一座山一般。
有颜有身材还有钱,这样的男人,谁不心动?
她两条细长的腿夹住他结实的腰身,一只手水蛇一般摸过他的胸膛。
正要解他的扣子,房间内突然灯光大亮。
入眼,是一整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
安雅吃了一惊。
“什、什么人......”
司慎行在这时嫌恶地甩开安雅。
安雅被摔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痛,张口就要喊人。
但下一瞬,她的嘴已经被人死死捂住,只能发出稀碎的呜声。
司慎行眼底毫无怜惜之色,只漠然开口:“一个小时内,把该问的都问清楚。”
“是。”
安雅很快被带到里面的卧室。
卧室门一关,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
寸头男人在这时走上前,双手递上一套崭新的西装外套。
他叫阿麦,是司慎行的得力助手。
司慎行脱掉衣服,露出健壮的胸膛,随后重又换上干净的衣服。
之前的那一身衣服,被他丢垃圾一般丢到垃圾桶里。
阿麦不由得朝司慎行看了眼。
浓眉黑眼,鼻梁高挺,薄唇透着寡淡,上身穿一件白衬衫,套一件黑色马甲,衬衫的扣子严丝合缝,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裁剪得当的衣裳衬得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愈发伟岸。
瞧着是斯文又招人,但通身却透着猎豹般危险的气场,只一眼,就让人臣服般低头。
只一瞬间,阿麦就礼貌侧目避开,低声说着话。
“这个安雅是杜浩然手底下的一把好刀,撬开她的嘴,就能查到一年前到底是不是杜家对您下药了。”
司慎行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问起另一件事。
“她还是没消息吗?”
阿麦摇头:“暂时还没找到......不过,咱们现在时间充裕多了,最多一个月,我一定找到人。”
“尽快......”
他那天的药,下得很重。
是司家原先的那位“继承人”为了防止他谈成家里交给他的第一个项目下的药。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他一定会当众出丑,在当时就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根本不可能有后面这些事。
于理,他很感激她。
于情......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她。
只是那天他的意识太过模糊,一直到最后,他都没能看清对方的模样,只隐约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若非如此,他也不需要耗费这么久找人了。
阿麦观察着司慎行的神色,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行哥,家里那边,说是您跟沪城夏家订过娃娃亲......如果您真的找到那个女孩了,夏家那边,咱们怎么交代?”
“上辈子定下来的婚约,不作数了。”
“但......临行前,董事长的意思是,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您结婚。医生说,董事长的时间不多了......”
司慎行对上阿麦的视线。
“所以尽快把人找到。”
拿到司家掌权权后,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名媛千金,接触得越多,他对她们就越抗拒。
如果非要找一个人结婚,不如找“她”。
至少,他不抗拒那个女人的接触。
阿麦应“是”,随后说:“以前夏家从来不提跟您的婚约,但今时不同往日,您如今是司家掌权人,夏家又刚经历破产,保不准要上赶着来‘送女儿’。而且我听说,夏家真正的七小姐已经找回来了......”
“明天,我亲自去一趟夏家,跟他们说清楚。”
阿麦颔首。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拉开。
安雅头发凌乱被带了出来。

后颈一阵钝痛。
夏六一边揉着后颈,一边打量着周围。
他还在自己那辆车里,只是外头都是熟悉的高楼大厦,以及远处的明珠塔。
他这是......回到沪城了?
他记得自己刚从村里出来啊,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
对了!小七!
小七人呢?
夏六转着脖子,终于看到了车外的夏灼灼。
夏灼灼正跟一个泡面头的青年说话。
“老大,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泡面头递过来一份鉴定报告,说:“你还是自己看吧......”
夏灼灼蹙眉,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她接过报告,直接翻到结论页。
通过对甲方和乙方的DNA样本进行分析,支持甲方与乙方为兄妹关系。
“啪——”
夏灼灼合上鉴定报告,脸上一阵复杂之色。
她早就认定自己是个孤儿了。
就算不是孤儿,也是被父母遗弃的。
所以这些年,她哪怕有了通天的能力,也从未去找过他们。
抛弃她的人,不值得她去寻找。
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心中自然复杂。
只是,她还没做好自己跟家人待在一起的准备。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跟自己的手下们待在一起。
泡面头观察着夏灼灼脸上的表情,问:“您要回夏家吗?我已经查过了,夏家除了您,还有六个儿子,一个养女。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夏灼灼把鉴定报告往泡面头手里一塞。
“不管怎么样,回去看看吧。”
泡面头立刻欢喜点头。
“正好咱们准备今年把总部移到沪城,您有了正经的沪城人身份,做事会方便很多。”
夏灼灼凉凉看着他。
“你早就打算好劝我回去认亲了吧?”
泡面头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京都那边的市场被另一帮人打击的打击,毁的毁......对方在暗,咱们在明,我们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损失就这么惨重了,所以咱们必须得挪窝了。”
“你回去通知弟兄们吧,随时准备转移。”
“是!”
泡面头应声,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您昨天不在,有人向咱们暗部下了个大单,是给沪城一个人家治病,您正好在沪城,就把这个单子做了?”
“他们开多少价?”
“对方说了,只要能把人治好,价格随我们开。”
夏灼灼挑眉。
“行,那就用这个单子,打响在沪城的名号。”
话音刚落,那边的车子传来响动。
夏灼灼挥了挥手,泡面头立刻转身离开。
下一秒,夏六过来了,探头探脑地往泡面头离开的方向打量。
“小七,那人是谁啊?”
“我雇了个司机,是他把车子开到沪城的。”
“哦哦。”夏六不疑有他,揉揉自己的后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脖子后面好疼......”
“你坐车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可能是睡太久了,落枕了吧。”
“是这样吗?”
“当然。”
夏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可只要一回想,脖子就开始疼,索性不管了。
小七回来了,这是最要紧的。
“小七,我带你回家!爸妈他们应该都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嗯。走吧。”
夏灼灼没有反对,这次也没有坐驾驶座,而是让夏六开车。
夏六总算是找到一些男性的自信来,车子不急不缓地往夏家开去。
他倒是有心想在夏灼灼面前炫技,奈何这沪城的交通,十步一堵车,百步一个红灯,压根没法飙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入一个庄园。
夏灼灼打量着这奢华的庄园,相信了夏六说的夏家是沪城首富一说。
有首富之女这个身份,想来暗部总部转移到沪城,应该能方便很多。
然而夏灼灼一下车,就看到不少佣人正拿着行李往外走。
夏六一把抓住一个佣人,问:“老陈,你这是去哪儿啊?”
那人见是夏六,先喊了声“六少爷”,这才开口:“您这两天不在家,家里出了大变故......”
在那人的解释下,夏灼灼弄清楚了。
夏父是沪城原来的首富,因为被牵扯进一桩经济案,被官方带走。
现在正跟夏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一起接受调查。
夏氏集团也因此遭到重创,甚至连佣人们都纷纷被遣散。
这些人刚结了工资,正准备离开。
夏六愣在原地,一时间没能消化这个噩耗。
还是夏灼灼扯了下他的袖子。
“先进去看看吧。”
夏六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呆呆地带着夏灼灼往里走。
两人刚进大厅,就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孩正跪在一个打扮华贵的妇人面前。
“妈,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爸跟哥哥们都出事了,我不跟家里脱离关系,司家是不会娶我的。”
“不过您放心,断绝亲子关系书只是表面上的。只要我嫁进杜家,家里有什么缺的,我还可以帮忙帮衬着......”
妇人闭了闭眼,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
这次家里出事,是事出有因,一方面,是要借这次的事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借着这次家里出事,锻炼几个孩子的处事能力。
却没想到,她精心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养女,竟然在夏家出事后直接选择抛弃家里。
就连那些遣散的佣人,刚才都还不舍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随时会回来。
这个女儿却......
正要说话,夏六突然几步冲过去,抬起手就狠狠扇了女孩一个耳光。
女孩下意识捂住吃痛的脸,错愕地望着夏六。
“六哥,你打我?”
夏六冷冷瞪着夏琉璃。
“我打你怎么了?你话说得好听,不就是知道我们夏家完了,不想被我们连累吗?”
“你——”
“闭嘴!你做你的杜少奶奶去吧,以后我们夏家跟你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夏琉璃看看夏六,又看看闭眼不说话的夏太太,突然嗤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是你们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是我要抛弃你们。”
她说着,拿出手中的纸笔。
“签字吧!以后你们的死活,我不会管!”
夏六不等夏太太动手,直接先抓过手里的断绝关系书,迅速写上自己的名字——夏怀瑾。
“签好了,滚吧!”

夏怀武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他就用力摇了下头。
“这不可能!琉璃最孝顺了,不可能会主动跟我们断绝关系的。”
“呵!”
一声轻笑响起。
声音是从夏灼灼那边发出来的。
他不大高兴地皱眉看过去,说:“灼灼,你笑什么?难道......是你让琉璃走的?”
夏灼灼已经确定这个五哥是个没脑子的了,懒得跟他废话,继续运针。
按理说,夏太太这个时候应该醒了。
但她身体亏空得厉害,所以比一般人会晚些醒。
只能继续先运针。
然而夏怀武以为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当即就着急地走过去。
“灼灼,你走失的这些年,都是琉璃替你在家里尽孝心的。”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妈当年可能会直接挺不过去,你怎么能把琉璃赶走呢?”
“就算琉璃不走,家里该属于你的,一点也不会少。”
“你何至于这么做?”
夏怀武说了半天,夏灼灼一记眼风都没分给他,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上。
夏怀武更烦躁了。
“灼灼,你有没有听......”
“五哥!你够了!”
夏六走上前,一把拽过夏怀武。
“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灼灼她压根连夏琉璃是谁都不清楚,怎么会赶她走?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可以问夏管家!”
夏怀武犹豫两秒后,黑着脸看向夏管家。
“你要是敢说半个字假话,我就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夏管家被夏怀武的话吓得身子抖了一抖。
因为夏怀武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说:“五少爷,刚才六少爷说的就是事实。的确是七小姐......夏琉璃小姐自己提出要跟家里断绝关系的。”
夏怀武听到这话,眼中的坚决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真的不是怀瑾和灼灼......?”
“不是他们。”虚弱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朝床上看去。
只见夏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紧抓着夏灼灼的手,另一只手强撑着床沿要坐起来。
“妈?!”
“妈你醒了!”
两人同时冲到床边。
夏太太却并不看他们,只定定地看着夏灼灼,一双眼睛含着隐隐的泪光。
“小七......?是你吗?”
孩子走失多年终于找回来的激动,让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当时,她的确是被夏琉璃气到了,但真正晕倒,是因为看到了夏灼灼。
只一眼,她就认定,这是她的孩子!
那是血脉里自带的亲切感。
因为太激动,所以,她才一下子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夏灼灼一会儿望着夏太太,只觉得这张脸,这声音,都好熟悉......
就好像这道声音喊过她无数次小七一般。
“是我。”夏灼灼自打进入夏家之后,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除了冰冷之外的柔和神色。
下一秒,夏太太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紧紧抱住夏灼灼,嚎啕大哭。
“妈总算找到你了,小七......这些年,妈每晚都会梦到你。每次醒过来,我都宁愿自己还停在梦里......是妈不好,妈不该弄丢你的,小七啊......都是妈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她的小七!
血脉相连的小女儿。
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啊!
当初,她就是为了生下一个女儿,才生了那么多儿子。
但上天不过让她开心了三年,就让她们母女分离......
夏灼灼感受到对方的眼泪滴在她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的脊背微微一僵。
这是第一次,她见到有人为她落泪。
心中仿佛有一道暖流掠过。
夏灼灼定了定心神,柔声安抚:“您别哭......我回来了。以前......都过去了,您不用自责。”
夏六也在旁边安抚:“是啊,妈,小七回来了,这是喜事,喜事可不能掉眼泪。”
夏太太努力止住眼泪,捧住夏灼灼的脸认真端详。
女孩的脸灰扑扑的,彷佛刚从什么火场里冲出来一般,眉骨处还沾染了黑灰。
她也不嫌脏,用指腹一点一点为女孩擦去脸上的灰土,终于露出女孩的真面目。
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鼻子则是继承了夏先生,高挺,但很小巧。
一张脸更是只有手掌般大小,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怜惜。
人人都说,夏家的养女夏琉璃长得出尘绝世。
但鲜少有人知道,当初正是因为夏琉璃长得跟夏灼灼有五六分相似,才被他们从孤儿院领回了家。
跟夏灼灼有五六分相似,都堪称绝色了,何况是夏灼灼本人?
“我的小七,长得真好看......”
夏太太眼眶满含泪水,唇角却是高高弯起来,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
但是只有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盼望!
夏太太细细抚摸着夏灼灼的眉眼,彷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血里。
夏灼灼第一次被人这么接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身子往后靠了一些,避开夏太太的手,说:“您的身体我已经调理过了,只是还不宜剧烈运动和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需要静养。”
夏太太眼中再次泛起泪光。
“对不起,小七,以前家里好的时候,没能把你找回来享福,现在家里落魄了,反而找到你了......”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再次开口。
“灼灼,你要是跟琉璃一样,觉得家里落魄了,会连累你,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妈不会怪你。妈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过得开心幸福,妈就知足了。”
夏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
从前家里好的时候,夏灼灼没享过家里的福。
现在家里遇上事,没道理强留她下来,跟家里一起应对那些暴风雨。
所以不管夏灼灼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怪她。
“妈......”夏六急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把小七找回来了,你怎么还让她走呢?”
夏太太瞪过去。
“你闭嘴!这几天你在外头找小七,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咱们家......已经今非昔比了。要走要留,让小七自己决定。”
夏六不敢说话了,只是紧张地看着夏灼灼。
至于夏怀武,则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毕竟分离了二十几年,再有感情,也随着时间淡了。
何况,他现在更珍视的人,是夏琉璃。
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夏灼灼要是走了,夏琉璃说不定就会回来了。
安静了足足有两三秒后,夏灼灼终于开口——
“您放心,我不走。”
一则,既然当初不是家人抛弃了她,她便不会就这么离开。
二则,暗部转移到沪城,也需要她有合理的沪城人的身份。
夏六激动地点头:“对!灼灼,你回去也是割猪草,咱们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让你干那些农活。”
夏太太一愣,问夏灼灼:“你以前......是割猪草的?”
夏灼灼不置可否:“算是吧。”
割有钱人的韭菜,跟割猪草也没什么差别?
夏太太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妈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辛苦......”
若是知道她在哪里,她绝对早就将人接回来了。
夏灼灼反握住夏太太的手,说:“我过得不辛苦,您别多想。”
其实刚才,听夏怀武那么不待见她,她的确有离开的打算。
但看着夏太太的模样,她的心,还是不免动容了一下。
夏太太用力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好孩子......”
那边的夏怀武则是喃喃冷嗤:“妈,你别太自责了。她在乡下,我看过得挺好的。我可没见过哪个乡下人像她一样皮肤那么白的。”
虽然看着脏是脏了点,可脸上那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如玉。
可见在乡下也被养育得挺好的。

夏怀武在夏家排行老五,是几个哥哥里最宠她的。
夏琉璃跟夏怀武的关系也是最好的。
但夏琉璃此刻却有些害怕夏怀武。
因为夏怀武这个人脾气暴戾,最不容背叛,还是学武的,身手很不错。
他要是知道自己主动跟夏家断亲,他那个暴脾气,一定会动手打她的!
等等,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不会就是来打她的吧?
夏琉璃下意识就想跑。
可恐惧让她两只脚直发软,跑步的速度,跟走路也没什么区别。
这该死的腿,怎么不动啊!
她懊丧地捶着自己的腿。
车门,在这时候打开了。
夏琉璃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僵硬地转过身去。
入眼,是脸色异常难看的夏怀武。
他继承了夏先生和夏太太的英俊容貌,只是因为眉毛太过浓黑,不笑的时候,人就显得很凶。
夏琉璃当时敢用那种语气跟夏六说话,是因为夏六是那种只会动口不会动手的人,所以她不怕夏六。
但夏怀武......她不敢。
她曾经亲眼看到,夏怀武在地下拳场,把对手打了个半死。
夏琉璃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勉强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五、五哥......”
“琉璃!我总算找到你了!”
他原本以为,夏琉璃会在杜浩然自己的房子里,但是没人,所以才驱车往杜家老宅赶。
万幸他还是把人找到了。
他一把抓住夏琉璃的手,说:“你跟我回去,不管六弟和夏灼灼是怎么对你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七妹妹!”
夏琉璃一愣,脑子飞速运转着。
难道说,夏怀武还不知道她主动跟夏家断绝关系的事?
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误以为,她是被夏怀瑾和夏灼灼从家里赶出来的。
夏琉璃轻轻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五哥,你还当我是你妹妹吗?”
“当然!”
夏怀武看着夏琉璃怯怯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受了委屈,才会对他露出这副表情。
他心里心疼得不行。
这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夏小六那个混账,怎么舍得赶她走的?!
“琉璃,你放心,我不会允许小六赶你出来的!”
夏琉璃听到这话,心里的猜测被印证了。
夏怀武这个空有武力的蠢货,果然是误会了。
她放了心的同时,低着头道:“对不起,五哥,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
夏怀武皱眉,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管家和夏怀瑾说的话。
他脸色一变,问:“琉璃,难道小六说的是真的?是你主动提出来跟我们家断绝关系的?”
夏琉璃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后腰。
疼痛感让她的眼眶瞬间布上了一层水雾。
“五哥,我怎么舍得跟你们分开呢?但是......真正的七妹妹回来了,我这个外人,就不该留下了。”
夏怀武忙说:“什么外人?你才不是外人,你是我们的家人!是小六说的,你是外人吗?”
夏琉璃摇摇头。
夏怀武皱眉说:“难道是灼灼?”
夏琉璃不吱声了。
夏怀武心中当即火冒三丈。
夏灼灼,真是在乡下被养坏了!
她就这么容不得人吗?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夏琉璃劝回去。
否则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外面要怎么自己一个人生活?
夏怀武拍了拍夏琉璃的肩膀。
“傻妹妹!”
“灼灼是回来了不假,但她除了跟我们有血缘关系,还有什么呢?”
“我们跟你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难道是假的吗?”
“你听我的,跟我回去,不用走!”
夏琉璃怎么会回去?
杜家人本来就讨厌她,就因为她姓夏!
加上闹了今天这一出,他们就更不喜欢她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绝对不能回到夏家去。
否则就连杜浩然都会厌恶她。
她摇摇头,说:“五哥,你就别管我了,我自己在外面也能好好生活的。你回去,好好照顾灼灼吧。她这么多年跟家人分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关心。”
“要关心让他们关心去,我才不关心她!”
夏琉璃正要继续把夏怀武这个蠢货劝走,余光透过夏怀武的肩上,瞥见夏灼灼正孤身一人往外走。
咦?
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这么说,她治病失败了?
因为但凡夏灼灼治好了杜老爷子,杜家人绝对会感恩戴德送她的,不会让她一个人走。
夏琉璃的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她抓住夏怀武的袖子,说:“五哥,我回不回去不重要,等灼灼适应家里了,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再怎么说,灼灼也是你的亲妹妹,她出了事,你不能不管啊。”
夏怀武并非真的不在意夏灼灼的死活。
妹妹就算被教坏了,也是他的妹妹。
不喜欢和不管她是两码事。
所以听到这话,夏怀武心中警铃大作。
“灼灼怎么了?”
夏琉璃看到夏怀武眼底浮现担忧,心里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小时候,她不要的玩具,就算扔掉,也不愿意被别的小朋友抢走。
不过她很快压下心头的不舒服,说:“灼灼她啊......不知道为什么,冒充了杜家人请的神医,刚才我还看到,她在里面把杜老先生治吐血了。”
“什么?!”
夏怀武眼中的担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浓烈的厌恶。
“这个蠢货!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杜家人是坏没错,爸被带走调查的时候,杜正国还落井下石了。但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惹毛杜家人?咱们家现在可经不起杜家人的打击报复!”
夏琉璃叹气。
“所以啊,五哥,你可千万要好好教育她,让她别犯傻了。顺便,你帮她到杜家人面前澄清,说清楚她不是神医。免得让她惹出更大的祸,真的把人害死!”
夏怀武气得眼冒火光,额头上都凸起了青筋。
“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夏琉璃余光瞥见夏灼灼越走越近,眼看就要看到他们了,于是加快了语速。
“五哥,你快别说了,正事要紧。我这阵子有地方住,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处理灼灼的事情。”
说完,夏琉璃转身就走。
夏怀武本想追上去,把夏琉璃一起带回夏家,可一转头,正好看到夏灼灼从里头走出来。

看来还真是来找她的。
夏灼灼本能地拧眉,迎上最先跑上来的杜家夫妇二人的目光,淡声问:“找我有什么事?”
杜家夫妇彼此一对视,杜正国率先开口:“请问,你是夏家的七小姐吗?”
“没错!”
既然她打算留在夏家了,那就得慢慢习惯“七小姐”这个称呼了。
夏琉璃在此时追了上来。
听到她答应,立刻对杜正国说:“伯父,你也听到了,她就是夏家从乡下找回来的那位,绝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杜正国迟疑着问:“你是从乡下回来的?”
“算是。”
这话一出,夫妇二人又是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难道真是他们搞错了?
一个乡下来的......的确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他们找来的那位神医,可是从京都来的。
夏琉璃心里则是狂喜。
她就说嘛,她绝不可能弄错的。
她抬眼看向夏灼灼:“这是杜伯父和杜伯母,在他们面前,你可不要乱说话。是什么人,就戴什么帽子,要是给自己戴高帽,可是会遭人耻笑的。”
夏灼灼眼波流转,心中已经猜到杜家人为什么会追上来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跟杜家再有什么往来的,没有杜家这一单,还有陈家、赵家,让她打响暗部的旗号,不缺杜家这一个。
他们既然赶她走,她就没必要帮忙治病了。
但既然这个夏琉璃这么喜欢打脸,那她也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夏灼灼直接无视夏琉璃,询问杜正国夫妇。
“你们就是给暗部下单的客人吧?”
暗部??
他们的确是通过暗部找到的那位神医。
但这件事,只有他们杜家人知道,毕竟暗部并不被官方所接受,杜正国作为沪城副市,更不应该跟暗部有牵扯。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暗部,那就只有那位神医了。
两人眼神震荡。
杜正国颤着声音问:“请问......你就是暗部替我们找的神医吗?”
夏灼灼轻轻一挑眉,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孤傲和自信。
“没错!”
“你胡说!”夏琉璃忍无可忍地指着夏灼灼的鼻子说:“你耳朵聋了吗?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到吗?你但凡要点脸,就别再冒充什么神医了!”
“夏琉璃小姐!”
杜夫人不大高兴地皱眉训斥:“我跟七小姐说话,你在这儿插什么嘴呢?”
要是这位七小姐真就是他们找的神医,夏琉璃可担待不起!
听闻,这位神医可是治好了不少京都大人物的病。
就是他们杜家,都费了不少功夫,才让暗部接下他们这一单的。
夏琉璃脸色变了变,心里很是不高兴。
“伯母,我是怕你们被她骗了......”
夏灼灼懒得再听夏琉璃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到杜夫人面前。
杜夫人接过来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暗部的接单卡。
用来跟下单的人接头用的。
求医,用的,是白卡。
白色的卡片上面明晃晃地刻着暗部的徽章——一朵绚烂的火莲花。
“神医!真是您......”
杜正国也瞥见了那张火莲花卡片,当即激动地说:“真是神医小姐!神医小姐,请您屈尊跟我们回去,为我爸治病!”
夏灼灼依旧神色淡淡。
仿佛夫妻俩的态度转变,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漠然开口:“刚才你们的管家让我滚,现在我正准备‘滚’呢。”
杜管家脸色一白。
眼看着夫妇二人愤怒地朝他瞪过来,他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先生,太太,不是我要赶神医小姐走。是琉璃小姐!是她说七小姐不可能是神医,所以我才......”
“咚——”
杜正国一脚直接踹向杜管家的小腿,疼得杜管家整个人瞬间佝偻起腰来,吃痛地揉腿。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让你在门口等候神医,你就是这么等候的?”
杜夫人更直接一些。
“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吧!我们杜家,不需要你这种没眼力见的蠢货!”
“不......先生,太太,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被夏琉璃给骗了......”
夏琉璃死死地攥着手心。
“伯父伯母,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被她骗了啊。她怎么可能是神医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太太亮出手中的火莲花卡。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我们跟神医小姐接头用的。除了神医小姐,别的人不可能有!”
夏琉璃下意识朝那张卡片看去。
她不知道什么暗部,更不知道什么是接头卡。
她只知道,夏家查到的夏灼灼,就是一个从小被养在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村妇。
一个村妇,跟“神医”的身份,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
“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
“闭嘴!”杜正国直接下令:“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并且告诉门口的安保队,再也不许她进来!”
“是!”
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像拖死猪一般,将夏琉璃直接拖走。
而杜管家也被带了回去。
以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再也不能仗着杜家管家的身份耀武扬威了。
杜管家悔不当初。
只内心期盼着,夏琉璃说的是真的。
夏灼灼,是冒充的。
两人都被带走后,夫妇二人挂上极致讨好的笑容。
“七小姐......哦不,神医小姐,您也听到了,刚才都是误会。我们压根不知道您来了。”
“是啊,神医小姐,以后您什么时候想过来,我们杜家的门,永远为您敞开!再也不会有人敢拦着您。”
那边还没被带远的夏琉璃听到这些话,很不甘心地说:“伯父伯母,你们都被她骗了啊!”
杜正国皱眉,用眼神示意保镖快点把人拖远。
终于,夏琉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
杜正国忙说道:“神医小姐,杜管家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还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夏灼灼唇角翘了翘,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
但说出来的话,却冷漠异常。
“很不巧,我就喜欢跟人一般见识。再见!”
说完,她迈步就往大门口走。
夫妇两人连忙追上来。
“神医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们的不是。您要多少诊金?我们都可以给!或者,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都可以满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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