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庭开支和购物清单。
“费用大概多少?”
他干巴巴地问。
“全部下来一千二左右,到前台去结账”张医生回答。
曾志强胸口一窒——这相当于他大半个月的剩余工资,正当他盘算着要加多少夜班时。
看着曾志强现在这个局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我突然开口:“员工亲友可以打八折。”
当初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但是日常开支还是没问题的,虽说他现在工资少了,真是想不过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张医生略显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点头:“对,八折。”
即使打了折,九百六十元对曾志强来说仍是沉重负担。
他道了谢,抱着孩子匆匆离开,生怕多待一秒就会在周芸面前崩溃。
张栩突然坐到我旁边来,牵着我的手:“芸呐,怎么啦?
心疼你前夫啦,想吃回头草呐?”
我看着他阴阳的话语,灵机一动:“怎么说呢,刚看着确实有点心疼。
哎呀,我怎么不问问他,还需要什么帮衬的。”
话落,立刻假装去追。
张栩拉住我,敲了下我的头。
“傻子”回家的公交车上,曾念明终于哭累了睡着,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曾志强望着窗外闪过的街景,想起两年前同样的路线,他总和周芸并肩而坐,她靠在他肩上小憩,发丝间飘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如今,他的肩上只有孩子口水的湿痕和奶粉的酸腐味。
家里静悄悄的,林晓梅又出门了,桌上留着张纸条:“去闺蜜家玩,晚点回。”
冰箱里除了半罐奶粉和几瓶饮料外空空如也。
曾志强给孩子冲了米糊,自己煮了包方便面。
晚上十点,林晓梅还没回来。
曾念明又开始哭闹,额头微微发烫。
曾志强手忙脚乱地找体温计,却不小心碰掉了林晓梅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未读消息:“妈:别露馅,打死都不能说孩子早就流掉了。”
曾志强如坠冰窟,手指不受控制地划开手机——没有密码,林晓梅从不防备他。
微信聊天记录里,一个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