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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榆戴东林结局免费阅读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番外

舒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榆妈妈刚离婚时也很迷茫,可是女人为母则强,为了女儿,妈妈很快振作了起来,楚榆相信舒蕙也会振作。听着女儿坚定暖心的话语,舒蕙忽然觉得前路未卜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至少她还有贴心的女儿啊。只是结婚十九年,娘家早已不是她的家,如今婆家也不是她的家了,她还能去哪里呢?舒蕙满心迷茫地收拾包裹,她的钱都攒起来寄给周建安了,只有几件寒酸的粗布衣裳,首饰都没有一件。楚榆没想到她把日子过成这样,女人为了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熬坏了眼睛,熬坏了脸,熬成了人见人烦的黄脸婆。当她再没什么可付出的东西时,也是男人要抛弃她的时候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自我,希望舒蕙能明白这一点。周家人还没回来,楚榆嫌屋里闷,就去门外走了一圈,走到门口小树林,迎面跑来两个女孩。“大...

主角:楚榆戴东林   更新:2025-04-13 2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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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榆戴东林的其他类型小说《楚榆戴东林结局免费阅读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番外》,由网络作家“舒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榆妈妈刚离婚时也很迷茫,可是女人为母则强,为了女儿,妈妈很快振作了起来,楚榆相信舒蕙也会振作。听着女儿坚定暖心的话语,舒蕙忽然觉得前路未卜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至少她还有贴心的女儿啊。只是结婚十九年,娘家早已不是她的家,如今婆家也不是她的家了,她还能去哪里呢?舒蕙满心迷茫地收拾包裹,她的钱都攒起来寄给周建安了,只有几件寒酸的粗布衣裳,首饰都没有一件。楚榆没想到她把日子过成这样,女人为了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熬坏了眼睛,熬坏了脸,熬成了人见人烦的黄脸婆。当她再没什么可付出的东西时,也是男人要抛弃她的时候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自我,希望舒蕙能明白这一点。周家人还没回来,楚榆嫌屋里闷,就去门外走了一圈,走到门口小树林,迎面跑来两个女孩。“大...

《楚榆戴东林结局免费阅读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番外》精彩片段


楚榆妈妈刚离婚时也很迷茫,可是女人为母则强,为了女儿,妈妈很快振作了起来,楚榆相信舒蕙也会振作。

听着女儿坚定暖心的话语,舒蕙忽然觉得前路未卜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至少她还有贴心的女儿啊。

只是结婚十九年,娘家早已不是她的家,如今婆家也不是她的家了,她还能去哪里呢?

舒蕙满心迷茫地收拾包裹,她的钱都攒起来寄给周建安了,只有几件寒酸的粗布衣裳,首饰都没有一件。

楚榆没想到她把日子过成这样,女人为了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熬坏了眼睛,熬坏了脸,熬成了人见人烦的黄脸婆。

当她再没什么可付出的东西时,也是男人要抛弃她的时候了。

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自我,希望舒蕙能明白这一点。

周家人还没回来,楚榆嫌屋里闷,就去门外走了一圈,走到门口小树林,迎面跑来两个女孩。

“大姐,妈怎么样了?”这是老二楚湘,今年十六岁,比楚榆矮半个头。

“大姐,我妈呢?”这是老三楚楚,今年十三,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个头小小的,像个瘦巴巴的小男孩。

她们是原主的妹妹。

印象中这家里是有阶级的。

处于统治阶级的是蒋美凤、周建安和周慧兰。

他们奴役着舒蕙和楚榆姐妹三人,对她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动辄呼来唤去,就连最小的周楚飞都不把姐姐放在眼里。

姐妹三人处境相同,关系比寻常姐妹更为亲近。

“爸要离婚,我已经让妈收拾行李了,不过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一声。”

“什么事?”两个妹妹一起问。

楚榆视线扫过她们,缓声道:“这次离婚,爸妈要分孩子,想挑两个孩子出来留在爸身边。你们也知道,爸如今是大学生了,攀上了京城的高枝,今非昔比了。”

楚湘蹙眉道:

“大姐,你说什么呢?爸忘恩负义,对不起妈!他再有钱我也不跟他!”

“我也不跟!我要跟妈,跟姐姐们在一起!”楚楚抱住楚榆的腰不放。

楚榆挑眉道:“不出意外,爸以后会高升会有很多钱,跟了有钱有势的爸,以后你们读书、工作、嫁人都有好处,反之,跟了一无所有的妈,一辈子都会受到连累。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们自己考虑好。”

楚湘满脸厌恶,“谁要跟他?宁要讨饭妈,不要做官爸,我要跟妈!”

楚楚不像二姐会说这么有哲理的话,只能抱住大姐的细腰不放。

楚榆能看出来这两人是真的看不惯亲爸所作所为,算是有良心的,舒蕙也没白疼她们一场。

“你们想清楚了,跟着妈,前途未卜,可能穷到饭都吃不上,你们真的愿意跟妈一起过这种苦日子?”

当然,她是不会让妹妹们过苦日子的。前世她的外贸公司经营的不错,音乐版权公司也算业界顶尖,三十岁不到就手握不菲身家退休了,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至于回到遍地黄金的八十年代,却连饭都吃不饱。

对她而言,养活妈妈和妹妹不算难事。

可是丑话得说在前头,她不能阻止妹妹发达不是?

谁要是想跟着周建安和老三后妈,她绝不阻拦。

俩人同时点头,楚湘坚定道:“再苦再穷我都要跟妈在一起,跟姐姐在一起。”

楚榆拍拍她们的肩膀,又往前走了几步,在河边遇见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这小孩满脸横肉,腰比水桶粗,一脸霸道样,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

“楚飞。”楚榆试探性唤了一声。

这就是原主最小的弟弟,周家唯一的男孩周楚飞。

周楚飞今年十二岁,是周家人捧在掌心的金疙瘩,蒋美凤这个奶奶不疼三个孙女,却很疼爱这个大孙子,周楚飞从小被偏爱到大,也算被养歪了。

平日顽劣不堪,不是烧人家狗尾巴,就是把炮仗扔进猪圈,经常被人揪着耳朵找上门。

周楚飞看到楚榆,也没太搭理,拿着碎瓦片打水漂。

“找我干嘛?”

原主很疼爱这个弟弟,可惜周楚飞对原主一直没好态度,在蒋美凤的撺掇下,周楚飞十分瞧不起舒蕙和原主。

毕竟刚穿越来,楚榆对周楚飞这个便宜弟弟没有太多感情,哪怕对方一脸不耐,楚榆也没有太过生气。

楚榆缓缓开口:“楚飞,爸妈要离婚了……”

她把对楚湘和楚云说的话复述了一次,周楚飞没想到爸妈真要离婚了。

不过大姑说得对,妈穿的破破烂烂,脸也皱巴巴,一点都不漂亮,真的配不上大学生的爸。而戴阿姨温柔贤惠,一身书卷气,跟爸站在一起很登对,戴阿姨的女儿许依依也温柔可爱,跟农村女孩子就是不一样。

她们都把他当亲人看待,还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自己跟了爸,就能去北京读书,住楼房,坐小汽车,跟他姐姐就不是一路人了。

一想到能去大城市生活,不用在农村受苦,周楚飞得意扬起下巴。

“我当然跟爸了!”

“哦?”楚榆眯着眼。

“阿奶说爸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很了不起!咱妈却连小学都没读完,一点文化没有,长得还不好看。是人都知道怎么选!”

都说子不嫌母丑,周楚飞可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楚榆这句话是错的。

她不生气,楚湘却气得不轻,“有后妈就有后爸,你真以为后妈会对你好?那坏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胡说!你们什么都不懂,我有眼可以看,戴阿姨说话很温柔,对我可好了!她前天给我买衣服,昨天给我买糖,今天还说要带我去京市过好日子!她比妈对我好多了!妈每次不是训我就是打我,对我一点都不好。”周楚飞气势汹汹道。

楚楚都看不下去了。

“妈难道白养你了吗?你这样太伤妈的心了。”

周楚飞并不在乎,他妈就是个唯唯诺诺的乡下女人,只会讨好他,就算他跟了爸,妈也放不下他。

“我奶说我是周家的金疙瘩,我就要跟着爸,等我飞黄腾达了,你们来求我我都不睬你们!”周楚飞哼道。


戴东林气笑了,“不是,关爱……残疾人?同志,你确定要关爱我?”

男人眼睛深长,浓眉冷峻,野性十足,那么严肃地盯着自己,不就是觉得她没让残疾人优先,心里不痛快吗?

自己都把位置让给他了,怎么还不满意?

生意人讲究以和为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榆聪明地选择沉默,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有股狠劲儿,挺不好惹的。

前头的人已经交完费用了,因为戴东林那嚣张的气质,没人愿意排在他身后,等待结账的就只有他们两人了。

楚榆见他迟迟不动,只得拿着单子走到缴费窗口,“您好,我交住院费。”

医院办事效率从来没低过,就是工具跟不上,算账还得拨算盘珠,查账要翻一叠单据,核实了好一会才把住院手续给办好。

“还差一百。”

“先交七百,剩下的一百过几天来补缴,行吗?”

女会计瞥她一眼,“别忘了就行。”

米飞推着轮椅过来时,就见他东林哥正盯着一个姑娘出神呢,顺着戴东林的视线望去,米飞心跳停了一瞬,操!怎么有这么俊的妹子?

这是哪来的仙女,怎么下凡到德阳来了?

虽说穿着破旧,辫子更是土到没眼看,可这模样真的没得说,凝脂白肤,香汗淋漓,素面朝天却美的自带香气。

察觉到他们的注视,楚榆抬眸,唇角微勾,冲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笑把米飞看呆了,他愣愣地拉着戴东林的胳膊,笑得像二傻子:

“哥,这姑娘真够有礼貌的,萍水相逢还这么客气,真够让人不好意思的,你说她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戴东林嗤笑一声,“看上你?人家这是关爱残疾人。”

“啥?残疾人?”

米飞瞪大眼,后知后觉地瞥了眼他东林哥拄着的拐杖,不是他说,东林哥就算拄拐,也有股子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跟人干架的嚣张气势,怎么看都不像被关爱群体。

这姑娘是怎么想的?

不过被这样一位凝脂美人关爱,他东林哥真不亏。

楚榆一进病房,吵闹的病房立刻安静下来,众人直勾勾盯着她的脸。

“在你二舅家住的怎么样?还能适应吧?”舒蕙关心道。

“挺好的。”楚榆把卖夜明砂的事告诉了她。

舒蕙显然也没想到那玩意儿还能卖钱,听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不真实,人家赚钱难于登天,怎么她闺女说赚就赚,她才走了三天,闺女都卖了两天夜明砂了。

舒蕙又觉得心酸,怪她没用,带着闺女被男人赶出门,让闺女读书的年纪却为了生计奔波。

“妈要是在家就好了,还能帮帮你。”

“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帮楚楚治好眼睛,其他的不用你烦心。”

女儿简直比她还像妈,舒蕙莫名觉得好笑,“行行行,你说什么妈就听什么。只是楚楚的住院费还差了一百。”

这一点楚榆自有打算,“你忘了,周建安还欠我们三百块钱?”

舒蕙当然记得,可她太了解那对母子的为人,要蒋美凤的钱比要她的命还难,当初蒋美凤答应写欠条,就是为了逼她应离婚,现在婚都离了,周家肯定不会认这笔账。

楚榆却一点不担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周建安拿到了京市户口,捧着铁饭碗,工作体面,他不想付钱也行,楚榆不介意去京市帮他宣传宣传,让大家知道他和那小三的爱情有多可歌可泣,知道他周建安在老家是怎么对待原配妻女的。

“要是夜明砂卖不了怎么办?”舒蕙担心道。

“能卖几天是几天。”

楚榆没去找周建安要钱,就是觉得最近日头好,要抓紧时间卖夜明砂,靠天吃饭就是这点不好,摸不透天气变化,哪天说没钱赚就没钱赚了。

临走前,楚榆给了舒蕙一块四毛钱备用,没全给,是知道这年代治安不好,医院小偷尤其多。当年楚榆妈妈住院,楚榆去医院陪床,差点被人偷了手机和住院费,要不是隔壁大哥好心帮她抓小偷,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医院外面有饭店,别舍不得吃,多买点好的给楚楚好补补。”楚榆交代。

舒蕙无奈应下,却不会照着做,她带着三个女儿被婆家赶出家门,一分钱掰成四瓣花,哪来的钱去外头消费?买点实惠的饭菜让楚楚吃饱就行,至于她,饿几天没大碍,钱还得存下来给闺女攒点嫁妆。

周建安不管闺女,她不能不管。

德阳街边的商铺至少比荣泰县城多一倍,且种类齐全,货品更迭换代的速度也远远快于县城,楚榆看到有家铺子卖热水瓶,她有些心动。

热水瓶在这年代是奢侈品,价格贵不说还要票,一般的农户家舍不得买,去医院住院需要热水瓶,都得去村长家借。

二舅家没有热水瓶,楚榆很想买一个,奈何囊中羞涩。

钱少就更要花在刀刃上,一毛钱都要打算着花,买热水瓶只能放放了。

街边有个小男孩坐在马札上卖报纸,见了她奶声奶气说:

“姐姐,买报纸吗?”

楚榆冲他招招手,付了四分钱买了一份大报。

想要赚钱最主要的就是获取信息,北方的玉米能在南方高价,南方的衣服运到北方价格能翻五倍,华国的食品、纺织品、药品运到俄罗斯,一出一进就能赚一辆大奔,说到底,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提取信息的能力,双轨经济下的八十年代,人们吃到的信息差福利可比后世多得多。

后世有了电脑手机,这个行业渐渐没落,但眼下,报纸是仍是人们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

八三年的报纸打开后带着一股油墨香,今日报纸的头条是朝国领导人访华,赠送华国一种“会下金蛋的鸟”。

楚榆盯着报纸出神,所谓会下金蛋的鸟其实就是鹌鹑,鹌鹑蛋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有“卵中佳品动物中的人参”的美称,售价一向比鸡蛋高,重要的是市场上很少有鹌鹑蛋售卖。

物以稀为贵,要是卖鹌鹑蛋怎么样?

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就再也无法忽视,楚榆一刻都没耽搁,骑着车拐去了附近一家农贸市场,找到卖蛋的铺子。

“鹌鹑蛋卖空了。”老板愁眉苦脸道。

“那什么时候有货?”楚榆问。

“不知道,以前一个鹌鹑蛋能卖个五六分钱就不错了,最近拿货价格都涨到了七分,没有利润叫我怎么卖?总不能一个鹌鹑蛋卖一毛钱吧?”老板直叹气。

国家控价严格,物价不能随便上涨,卖蛋是小本生意,面向周边原住民,涨一分钱都是大事,更何况一个鹌鹑蛋涨三五分呢?

楚榆心思微动,大报头条的影响力不可小觑,更何况是这种两国外交的国际新闻,一夕之间,鹌鹑蛋就会成为国民热词,是真正的国民网红单品,卖鹌鹑蛋赶了时髦,蹭了热度,重要的是利润高。

夜明砂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能找到便宜的鹌鹑蛋,一个蛋就有几分钱的利润,还供不应求。

只是去哪才能找到鹌鹑蛋的货源?


媳妇说的这般笃定,舒建党也就放心了。

兄弟俩没成家前关系还算不错,成家后为了维护各自利益,就渐渐有了嫌隙,盖房时他占了舒爱国的宅基地,也没觉得愧疚啥的,他媳妇说得对,舒爱国穷成那样,这辈子恐怕都盖不起房,要那么大宅地基干啥?

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占他那点宅基地怎么了?

不过闹成这样,就再无和好的可能,舒建党自然不希望舒爱国家过得好,最好永远被自己压在头上。

次日一早,没有闹钟也没有手表,全靠村里的鸡帮忙,楚榆四点半就醒了。

天还没亮,夜色朦胧,空气黏糊糊的。

荣泰县城离德阳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山关村在荣泰县城西边,去德阳市区反而要近些,坐公交车要坐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至少五十里地吧?谁知真正走起来,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石子路颠簸,汽车又总是等客绕路,拖拖拉拉,才给村民留下了去市区不容易的印象。

到市区时,天已经亮了,楚榆找人问了路,中药收购站在老城区,但听说要搬了去北郊了,路人也不确定有没有搬。

德阳市不是荣泰这个县城能比的,八三年,城市规划颇具雏形,德阳市刚划分了南北郊。

南郊偏远被划分为重工业区,本市的机械厂、配件厂、鼓风机厂都在南郊。

北郊则是轻工业区,制药厂、搪瓷厂、胶鞋厂、日化厂都在北边。

今年中药收购站也要搬过去,不过消息传出来后一直没个动静,楚榆寻思着搬迁这种事吃力不讨好,政策从颁布到执行总要拖个一年半载,收购站十有八九还在老地方。

果不其然,到那时,看日头也才八点多,就已经排着长队了。

楚榆推着自行车站在队伍最后面,刚站定,就有个阿姨拿着一根竹竿过来。

竹竿上挂着太阳帽、头绳、丝巾、墨镜啥的,款式算不上新颖,可这种售卖形式却叫楚榆开了眼界,没想到八十年代初,德阳市就有这种形式的叫卖了,果然,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小姑娘,太阳帽买吗?别看你年轻皮肤好,不戴帽子过几年就老了!”

阿姨简直营销鬼才,知道利用顾客的焦虑来赚钱,楚榆笑笑:“多少钱一顶?”

“这是南方来的太阳帽,两块钱一顶,最新款的,戴上可时髦了!你要是喜欢,阿姨拿一个给你试戴。”

两块钱可真不便宜,县城很少有人花钱买这个,但德阳市人均收入水平高,市里的制药厂和胶鞋厂是出了名的效益好。

全国青年穿的胶鞋九成出自胶鞋厂,制药厂更是了不得,里头分南厂宿舍和北厂宿舍,光是宿舍区就有五十多栋楼,更别提生产区、生活区、科室之类的,除此外托儿所、幼儿园、技校啥都有,毕业后包分配,死后还有厂职工医院的落气亭等着收留。

要么德阳市流传着一句玩笑话,说制药厂是封闭的独立王国,从出生到死都出不了这个厂。

玩笑归玩笑,也从侧面反映,德阳市几个大厂的情况,收益好的厂矿职工和子弟,不愁吃不愁穿,花个两块钱买顶太阳帽还真不算什么。

太阳帽本钱不高,撑死了几毛钱一顶,可本地没有太阳帽,从外地运回来赚个信息差就是阿姨的本事了。

楚榆思考着卖小商品的可能性,语气真诚:

“阿姨,太贵了,我没钱买太阳帽。”

“没钱也没事,”阿姨笑着给她打气,“好好赚钱,总有一天你会买得起阿姨家的太阳帽!”

楚榆被喂了一嘴心里鸡汤,正笑着,前头传来老大爷的嚷嚷声:

“我这明明是八十斤,怎么就算七十五斤了?”

大爷卖的是陈皮,陈皮价格不算贵,可是年份好的陈皮也不便宜,八十斤算七十五斤,以小黑板上的收购价来看,至少有两块差价,又不是小钱,大爷当然要计较。

“我这陈皮有年份了,怎么着也能卖个四五毛,怎么你们开价才三毛钱?”

收购站工作人员打着哈欠,“麻袋不压秤?水分不压秤?我们操作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七五十斤,三毛钱一斤,你不愿意卖就到一边去,让下面的人过秤。”

老大爷脸都黑了,可是来卖东西的人都等钱用,市区收购站价格是低了点,可你不卖就得拖去别的收购站?县城的收购站给不起价,去别的城市远不说又怕再次遇上这事。

到了这种地方,就得低着头做人,不卖也得卖。

楚榆就担心起自己的夜明砂来了,夜明砂虽然晒干了,可她足足拖了三百斤来,真要有心卡她,她这趟来可不划算的。

轮到她时,也是一样的检查、过秤、开单。

“谁的夜明砂?”

“我的。”楚榆站出来。

工作人员一抬头对上一位凝脂美人,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夜明砂是吧?两百八十斤,收购价三分。”

少了二十斤但是收购价给的足,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楚榆知道这是占了外貌的便宜,就赶紧跟工作人员搭了句话,想混个熟脸。

“谢谢同志,我全部卖掉。”

她声音轻柔悦耳,像浸了蜜似的,工作人员顿时觉得暑热都没那么难捱了,就火速给她开单结账,一点都没耽误。

虽然被克扣了二十斤,但也赚了八块四,比县城足足多了两块四毛钱,这一趟还是值得的。

楚榆又跟工作人员打听市立医院怎么走,工作人员很热情:

“沿着这条路直走,约两里路,到马市巷左拐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楚榆到市立医院时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眼科医院的病房,原先德阳市立医院的眼科并不出名,自从返聘了回乡养老的朱教授后,眼科病房就人满为患。

“是阿姐!”楚楚激动道。

楚榆拍拍她的脑袋,看向舒蕙,“不是下周手术吗?怎么提前了?”

“说是有位置,就叫我们住进来了,刚才护士还叫我去交钱。”

舒蕙一辈子没出过远门,遇到这种事有些局促,楚榆顺手接过单据,接过钱就下去交住院费了。

天气炎热,医院大厅吵吵嚷嚷的,一股子怪味。

楚榆刚站定,就听到后头传来一个声音:

“哥,这拐哪能配得上你的身份!你等着,我去给你搞个轮椅来!”

排队的人齐刷刷望向楚榆身后,楚榆侧头看去,身后站着一个高个男人。

楚榆够高了,对方比她还高一个头,面部线条流畅,鼻高唇薄,眼神沉而深,看人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都说这年头分为三种子弟,农家子弟、厂矿子弟、大院子弟。

这男人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楚榆猜测他是德阳的大厂子弟,父母至少也是当官的,可德阳的水土又养不出这种野性难驯的气质。

可惜了,这么帅的男人左胳膊下竟然拄着拐。

戴东林与她四目相对,也在打量着她。

她穿的格外严实,短袖衬衫露出一截手臂,肤若凝脂,柔腻白皙,脸上干干净净,头发散落了两绺贴在脸侧,风一吹,清纯又娇媚。

戴东林挑眉,他千里迢迢从京市大院翻墙跑来德阳,还崴了一条腿,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在德阳见着了这么个凝脂美人。

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怪有压力的,楚榆足够有理由怀疑对方在阴阳自己,她默默退了两步,把位置让给他。

戴东林把所有重量都压在拐上,要笑不笑的,“几个意思啊?”

楚榆默默指着前面“关爱残疾人”的标志。


那蝙蝠屎又不值钱,山洞里到处都是,麻袋一装,回家晒干,一天能赚一两块!

乖乖!这生意好赚!

佟大娘眼都亮了,“行,爱国,大娘信你,你可得说话算话!”

“大娘,你放心!我舒爱国说话算话,绝不会欠你一分钱!不过要等我外甥女卖了货,才能回来结账!”

佟大娘心说这是应该的,只要不欠钱就行!

想到能赚钱,佟大娘饭都没心情吃了,回家拿着手电筒和工具就去山上了。

晚上陆续有不少人家来找舒爱国询问情况,村里人拿着手电筒上山,家家户户都是知道的,见事情不假,也跟佟大娘一样积极,左手扛麻袋,右手扛铲子,一家人都跑去山上铲夜明砂了!

这事,赵家是不知道的,只看到不少人家往舒爱国家跑。

杜春娥觉得不对劲就逮住一个村民问他什么事,那村民自然不告诉她。

这不废话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分钱,他又不傻!

再说这老赵家的一向不厚道,在村里名声也不好!

杜春娥没问出名堂来,廖红梅也没打听出是什么事,杜春娥只好关上门睡觉了!

她明天还得早起去市中药站呢,她铲了两百斤夜明砂,想试试这玩意是不是真能卖钱。

杜春娥不是很相信,总觉得楚榆是靠牺牲色相赚钱的,那小蹄子胸脯鼓鼓的,腰又细,男人见了她都走不动路,给点钱也不是稀奇事。

她就想先少挖点,拖去市里试试再说,能卖的话,明天就回来铲它个四五百斤!

山关村大概有六百多人,七十多户,是个不大不小的中型村庄。

可别小瞧村里人的干劲,每年村里为了交公粮,组织抢险抢收,村里人都积极响应,十万斤粮食都能叫他们一下午给晒完装完,更别提这区区夜明砂了!

经过前些年的贫穷,村里人对钱的渴望是无穷的。

七十户人家,早到的寻着近点的蝙蝠洞,能装个三百来斤,晚到的只能去远处山洞“开荒”,有的山洞夜明砂多,有的偏偏就少,运气不好的只装了百来斤,就再也找不到了。

百来斤也能卖个一块钱,比上班种地强多了,再说也不费啥事,多赚一块钱也比躺在家里睡大觉好啊。

经过一夜晾干,再叫早上的日头晒一会,九点多,日头还没到头顶上,就有人拖着麻袋来卖夜明砂了。

舒爱国特地去大队借了交公粮时用的磅秤过来,过秤前也和中药站的人一样,摸摸干湿,捏一把,散开时手上没有一点脏东西,才表示这夜明砂的干度是合格的。

楚湘拿本子坐在一旁记重量,写完就叫人家签字核对,不识字的老人家就由别人代写名字,按手指印为证。

这也是楚榆的意思,买卖虽小,但一定要正规。看着就是一块两块钱的生意,弄不好就能让村里人撕破脸。年纪大的人脑子糊涂,还有一大早就喝了半斤酒的,明明送了两百斤,非说自己三百斤,不签字按手印,不叫其他村民见证着,将来分钱时,楚榆有嘴也说不清。

人多力量大,全村出动的结果就是,一夜功夫,山关村村民差点把蝙蝠的老巢给铲了!

足足挖了人家九千零八十斤夜明砂!

得亏山关村山脉连绵,山上未曾开发过,野生蝙蝠多,积年累月没人进去过,积攒了不少夜明砂。


楚榆想早点回周家村要钱!

她捏捏楚楚消瘦的小脸,心说这孩子也太瘦了点,瘦弱或者头发短像男孩都没大碍,怕就怕营养不良,耽误了发育,若是女性象征一直不发育,长大后难免要自卑的。

等楚楚出院,一定要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

楚楚有点怕,抓住楚榆的衣服,“姐,明天你会来陪我吧?我想一出手术室就见到你。”

楚榆捏着她的小脸许诺,“放心,姐一定会来陪你的!”

出了医院,楚榆打开自行车锁,正要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声!

这年头,这行为可有点耍流氓的意思,周围群众都用防备的眼神盯着戴东林。

还好楚榆笑了笑,群众见他们认识,又男俊女美,一看就是登对的小情侣,这才没谴责他。

“我送你回去?”

戴东林不打没准备的仗,既然不好开口问她地址,送她回去总行了吧?

不然在县城看场电影确立关系也行。

连买一百个鹌鹑蛋这种蠢事他都做得出来,他得拉她一起犯蠢。

楚榆略显迟疑,去周家村骑车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她小腿疼,确实怕路上耽误了,不快点去,今天要不到钱,耽误楚楚做手术。

思来想去,她大方地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我去荣泰县的周家村,你知道怎么走吗?”楚榆轻声问。

戴东林经常开车在路上跑,在周家村遇到好几次拦车要钱的,印象深刻。

四个轮子就是比两个轮子跑得快,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第二辆车,戴东林开车又猛,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周家村。

“前边路口左拐,第一个小树林右拐就到了。”

戴东林转了方向盘,军绿色的吉普车驶入村子,无异于一辆深水炸弹,在村里引起不小的热议。

乖乖!吉普车!村里人没开过车,还没听人说过吗?

这车购入价格要三四万,还被用作军车,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虽然不是市面上最贵的车,可这年头道路条件不好,跑长途这种车最实用。

这年头有跑长途需求的,能是一般人?

楚榆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关注,她没觉得开吉普车的戴东林高人一等,是因为她以前开大G,在汽车内卷的年代,戴东林这个车牌还真不算什么。

可她忘了这是八十年代初,万元户都能上报纸的年代,三四万买一辆车是什么概念!

一个正式工不吃不喝要十多年才能买得起!

乡下一家子一年赚不到两百块,买一辆县级干部才能坐得起的吉普车,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有人换算过,八十年代初的一万块钱相当于后世两百万。

其实还不止,这年头一万块钱能在京市买几套房或是买个四合院,博物馆没钱时把收藏品拿出来卖,几十块钱能买相当的东西,搁后世两百万可真买不到!

这样算,三四万块钱一辆的吉普车,其价值可不单单是后世的七百万那么简单了!

也难怪村民们会这副反应,是楚榆思虑不周了,她略一沉吟,就叫戴东林把吉普车停在路边。

“谢谢你,戴大哥,把我送到这里就行了。”

“到家了?”

楚榆简短回答:“我爸妈离婚了,我爸欠我们钱,我这次是来要钱的。”

做人切莫交浅言深,家里的事楚榆是不愿意告诉戴东林的,只是戴东林问起,不回答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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