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本上的狸奴涂鸦,是盐仓的布防图。”
段锦念跪在祠堂描画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她藏了十四年的秘密,被一缕能看穿伤痛的幽魂点破。
那人发间银蝶掠过她腕间的淤青:“疼吗?”
从未被问过的两个字。
成了搅碎段家百年阴谋的第一把刀。
1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段锦念蜷缩在祠堂的蒲团上。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布满青紫的手臂投下斑驳光影。
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
映得祖宗牌位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四小姐又偷吃供果了?”
门外传来婆子刻意抬高的讥笑。
“到底是小妇养的,上不得台面。”
段锦念垂着头,炭笔在账本上歪歪扭扭地画着狸奴。
耳畔金簪坠着的珍珠扫过脖颈,那是今晨二夫人赏的——在她“不小心”打翻燕窝粥后。
珍珠表面细小的裂痕硌着皮肉。
像极了那人掐着她脖子时留下的月牙形伤疤。
“阿念又在乱涂乱画?”
清泉般的声音惊得她指尖一颤。
抬头望见一个水绿襦裙的少女凭空出现,发间银蝶振翅欲飞。
最诡异的是。
这人竟穿过紧闭的雕花门。
裙裾如烟似雾地拂过青砖。
段锦念猛地合上账本。
这些年她见过太多魑魅魍魉,二夫人房里的吊死鬼,井边的溺亡丫鬟,却从未见过这般……鲜活的魂灵。
少女葱白手指点在她腕间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