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小说》,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砚眉头微皱,看向自己的夫人:“不带宝珠回京?”这些年也算是疼宠宝珠的谢夫人脸色淡淡的,“难不成带回京让人笑话阿蕴有个乡下丫头出身的童养媳?”谢砚摇头,无奈:“夫人,你为何总是与宝珠过不去?那丫头你我都看到大,品性纯良,跟在阿蕴身边做个妾也没什么。”这些年看下来,他们都清楚,谢琢是不可能对宝珠放手的,收她做养女让她改嫁一事想都别想。那就只剩下一条,将来让宝珠为妾。这些年,他们也是这么养着宝珠的,不教她正经当家夫人的手段,只娇养着,将来便是以色侍人的美妾,将她教得单纯老实。崔氏却说:“阿蕴熬过十六岁大关,我便已经打算给阿蕴说亲事了,远的不说,我娘家,还有你大姐二姐家都有适龄的小姑娘,但你说,谁会允许家里有宝珠这样的一个妾?”谢砚按了按...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小说》精彩片段
谢砚眉头微皱,看向自己的夫人:“不带宝珠回京?”
这些年也算是疼宠宝珠的谢夫人脸色淡淡的,“难不成带回京让人笑话阿蕴有个乡下丫头出身的童养媳?”
谢砚摇头,无奈:“夫人,你为何总是与宝珠过不去?那丫头你我都看到大,品性纯良,跟在阿蕴身边做个妾也没什么。”
这些年看下来,他们都清楚,谢琢是不可能对宝珠放手的,收她做养女让她改嫁一事想都别想。
那就只剩下一条,将来让宝珠为妾。
这些年,他们也是这么养着宝珠的,不教她正经当家夫人的手段,只娇养着,将来便是以色侍人的美妾,将她教得单纯老实。
崔氏却说:“阿蕴熬过十六岁大关,我便已经打算给阿蕴说亲事了,远的不说,我娘家,还有你大姐二姐家都有适龄的小姑娘,但你说,谁会允许家里有宝珠这样的一个妾?”
谢砚按了按额心,没说话。
但这个时候他没说话,已经是一种意义上的赞同了,崔氏便心中大定,继续说道:“如今阿蕴在游学,此次去信告诉他结束后会直接去京城,到时我们便与他说宝珠在家中生了病不好一道来,再之后,京中事多,我们才回去,怕是往来应酬不少,阿蕴见的人多了,恐怕就忘记宝珠了。”
她说的这话,算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谢砚挑眉又问:“那之后?”
崔氏笑了起来,保养得当的脸依旧很美丽,“之后我会为宝珠寻一门婚事,把她好好地嫁出去。”
想到那个光景,崔氏心中很是舒心,如此,也不算是亏待那丫头了。
谢砚终是点了头。
崔氏便欢喜地继续操持着回京要带的东西了。
宝珠全然不知道这些,第二日一大早,她惯例过来给谢夫人请安。
崔氏看着面前规规矩矩向她行礼请安的宝珠,仔仔细细端详着她。
这几年的时光飞逝,当初刚进门的又黑又瘦的丫头彻底长开了,如今明眸皓齿,十分清丽秀美,看到人就会笑,十分讨喜,虽这些年沉静许多,但身上依然有那种乡间的活泼鲜活劲。
“夫人,近日天冷,听说近日您头风犯了,我便做了两条抹额,您看这花样子您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再做两条。”
宝珠抿着唇浅笑,亲自拿过两条抹额双手递给崔氏,言语之间不乏讨好,却又恰到好处的亲近。
这就是宝珠的生存之道,在家要让少爷开心,让老爷夫人开心。
崔氏接过抹额,也不吝啬地露出一抹笑,“那正好了,我瞧这寒梅绣得极好。”
宝珠便也跟着笑,这便准备告退了。
这两年夫人对她有些冷淡,她知晓是因为夫人不喜少爷与她亲近,在她十四岁来初葵那年,还特地找她说过,以后要和少爷相处知分寸,少爷小时体弱,他十六之前不能圆房,那回她听得脸都红了。
“宝珠。”
可这时,夫人忽然叫住了她。
宝珠抬头,藏不住情绪的眼里明显有几分茫然。
崔氏心里也是怜悯她的,不过想想自己儿子,这怜悯的情绪便下去了,她让宝珠坐下说话。
宝珠有些拘谨地坐下,大眼睛看着夫人,等着她发话。
这些年日子过得再好,宝珠都没忘记自己是谢家买来的。
“过两天,我和老爷就要回京了。”崔氏笑容温和。
宝珠眨眨眼,“那少爷……”
“阿蕴在外游学,我已经给他递了信过去,到时他会直接回京里,以后,大概不会回来这里了。”崔氏提起谢琢,眉眼更柔和了一些。
清河镇的这一处谢宅只是老宅,还算不上真正的祖宅之地,只是这里清静。
所以,以后是几乎不会回来了。
宝珠手中的帕子拧了拧,心中莫名惶然起来。
不回来这里了啊……可五岁之后她在这里长大了,对这里都有感情了。
而且离了这里,万一娘和弟弟妹妹来这找她,找不到怎么办?
“那我也快些回去准备东西。”宝珠低着头乖巧地说道。
却听夫人笑着说:“宝珠,这次你就不必跟我们回去了。”
宝珠更茫然了,抬头看向夫人。
崔氏拍了拍她手臂,神色宽和,道:“这些年你照顾阿蕴也是辛苦了,阿蕴能无病无灾长到十六岁多亏了有你。”
这是实话,崔氏说得也诚心。
宝珠脸红了,低着头说:“照顾少爷是我的本分。”
崔氏看着宝珠娇美的脸,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一直没有和你说谢家的来历,今日我正好有空,便和你说一说。”
宝珠又抬起头,认真地看过去。
这么多年,九岁后她就很少出院子了,谢家也很少有外人来,她只知道谢家是很厉害的江南世族,老爷很有才名,来求学的人很多。
崔氏挺直了胸膛,道:“谢家是江南最大的世家大族,祖籍陵州。几十年前,前朝帝王昏庸,民不聊生,谢氏族长谢臻之出山,辅佐大周先帝登上皇位,被封鲁国公,后为首辅,协助先帝稳定朝堂二十五年。”
她顿了顿,看着宝珠瞪大的眼睛,继续说:“鲁国公,便是阿蕴的祖父,我的公爹,公爹一生生了四子五女,其中二子二女是我婆婆生的,老爷便是长子,是国公府世子,而阿蕴,是国公府嫡长孙。”
宝珠不是五岁稚童了,虽然这些年被养得娇,但也晓事了,知道了少爷是大有来头,身份尊贵。
她认真听着夫人说话。
崔氏倒是想直接跟宝珠说她配不上阿蕴,但是当初买她做童养媳的也是她,所以这话她不好说。
她低下头吹了吹茶水,没有继续往下说。
宝珠养得这么大了,普通人家的姑娘都已经成婚了,也该懂事了。
而且,她向来懂事。
宝珠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是有一点茫然的,但她牢牢记住两件事,一,少爷来头大,身份尊贵,二,老爷和夫人不打算带她进京里去。
她揪紧了手里的帕子,她是童养媳,只等和少爷圆房的。
可现在,少爷身份尊贵,她是乡下来的丫头,配不上。
要心宽,要懂事,别让人嫌弃你。
宝珠松开了帕子,懂事地说:“那我配不上少爷,夫人,我以后就不陪在少爷身边了,我就留在这老宅里,少爷找我,就和他说我病了,离不得。”
话是这么说,宝珠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毕竟和少爷一起长大。
不过也不算太难过,她呼出一口气来,抬眼有些怯怯地问:“夫人,那我能自己离开清河镇吗?”
说完这话,她看着司画的表情,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两人又说了话,里面谢琢的声音又传来,连忙又进去。
谢琢身上仅披着中衣,头发还湿着,很是疲惫的样子,直接就往床边走。
司画去收拾浴间,抱琴却拿起大巾帕,声音沉稳又柔和地走过去:“少爷,奴婢给您把头发绞干。”
谢琢心里想着宝珠,又很困倦,今日实在没心神擦头发了,就随了她去。
抱琴看着少爷俊美的脸,唇角翘了翘。
一个月后,鲁国公府外,两个不同方向的几辆马车同时在大门口相遇。
青峰从车上跳下来,一时也不明赶巧今日来府里的人是谁,竟然要夫人身边的温婆子和素娥亲自出来迎接。
“青峰,到了吗?”
宝珠见马车停下了,就撩开了帘子,准备下来。
她从前没来过京城,抬起眼看外面时,一双清澈的眼里满是欢喜与好奇。
欢喜是因为这是少爷的家,好奇是她想看看在脑海里描摹过的国公府是什么样。
结果一撩开马车帘子,看到的是对面那辆华美精致的马车。
风吹过来,都能闻到香气。
“姑娘,是大姑奶奶家的女眷。”青峰已经过去打探过对方身份,双方都已知晓互相身份,忙回来低声说道。
宝珠眨眨眼,立刻知道对方的身份尊贵,她赶忙下了马车,自己不好在马车里怠慢。
她在清河镇时,也是锻炼手脚的,有力气,上下马车不用板凳。
这举止看在对面同样知晓了她身份的那几位女眷的人眼里就是粗鄙不堪了。
“大姐,那就是大表哥那因命格所养的童养媳,我看着比起你来要差得远了。”袁佩云撩起帘子朝前面瞄了一眼,语气十分不屑。
袁清嘉垂首看着手中书,到了此时才合上书页,十四岁的少女,一举一动端庄淑雅,“莫要胡乱非议,既然大舅父大舅母选了那女子,自有她的好。”
“那等乡下女子何必在意。”谢砚嫡亲大妹谢文瑶也放下了帘子,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淡声道:“将来就是妾,也不会留在你大表哥身边,我会与你们舅母提。”
袁佩云抱住她胳膊笑嘻嘻地点头,将那粗鄙女子抛之脑后。
那边宝珠正在问青峰:“我要过去见礼的吗?”
青峰也被问懵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毕竟辛姑娘这童养媳是不被府里除少爷以外的人喜的。
正踌躇间,对面的女眷下车了。
宝珠看到小厮伏跪在地,穿着华服的夫人与小姐踩着他的背下了马车,一时也是惊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想,京城的大家夫人和小姐都这样的吗?
不论宝珠如何,青峰却是要上前行礼的,他忙几步上前,弯腰行礼:“小的青峰见过大姑奶奶,两位表姑娘。”
宝珠不懂这些,在清河镇时没怎么见过外人,所以她也跟着青峰过去低头福礼:“宝珠见过大姑奶奶,两位表姑娘。”
谢文瑶瞥了一眼低头垂首却难掩明丽貌美的宝珠,没搭理。
但她却是笑着对青峰说:“你是我那大侄儿贴身的得力人吧?先前听你家夫人提起过大侄儿身边有两个得力小厮。”
青峰见大姑奶奶抬举自己却不搭理宝珠,一时额上冒汗,嘴里应着声。
“娘,她是谁呀?没听说过舅母家还有这么一门亲戚,竟是脚底还有泥。”
宝珠听到一道娇俏的声音带着疑惑出声。
她绝对不会像是九岁那年看到的那位太太—样把小妾打烂打死。
她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誓言—般,那双含着盈盈水意的眼睛是那么漂亮和干净,让人—眼看到底。
也让谢琢清清楚楚看到那里面确确实实满是真诚,全然没有委屈或是伤心。
她根本还不懂什么叫嫉妒,至于为什么不懂……
他深呼吸—口气,气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了:“宝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因为比别人少长了半颗心吗?”
宝珠也是被吓到了,满脸疑惑,心想,她是媳妇啊,她怎么没资格了啊?
少爷这会儿阴阳怪气的,好刻薄,那嘴是抹了鹤顶红吗?
但她向来不反驳少爷的话,于是低着头小声说:“好吧,那我没资格。”
谢琢更生气了。
他心里不舒服,虽然这是早已决定的事,也是对宝珠身份的定位。
谢琢转过身走了几步,宝珠迟疑了—下跟了上去。
但他忽然就停下,她直接撞到他绷紧的后背。
谢琢这些年习武不曾放下过,穿得再儒雅斯文都无法掩盖衣衫下的躯体强健有力,那样硬邦邦的,宝珠撞上去,鼻子都撞得通红。
她抬起脸,眼睛里有了些水意。
是被撞疼的。
谢琢回身时,看到的就是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他心头那股无名的火焰瞬间就被浇灭了。
现在知道委屈,知道撒娇了?
宝珠根本不知道谢琢心里的千转百回,也根本没有委屈和撒娇,她就是被撞疼了,怀疑自己鼻子都被撞歪了,—时说不出话来。
“该。”谢琢低头揉了揉她鼻子,又牵着她往榻边走。
坐下后,他说:“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想到刚才自己回答后少爷生气的表情,宝珠觉得自己这次说话要谨慎—点,于是她想了想,说:“阿蕴,这次多亏了你来老夫人那儿,不然我得跪很久。”
她的声音天生有些糯,说这话时,即便她没有撒娇的意思,谢琢都听出来那意味了,心情便更舒畅了—些。
“在这府里,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你记住。”
谢琢是在告诉宝珠自己要硬气,在这府里稳稳站住脚跟。
哪怕将来她会有—个出身贵族的主母。
宝珠心里不这么认为,她从小到大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对危险也很敏感,但她点了点头。
谢琢抬手按在她膝盖上揉了揉,“疼吗?”
宝珠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膝盖,随后想到老夫人是少爷祖母,便很是宽和道:“我皮糙肉厚,不疼。”
“我看看。”谢琢很怀疑。
宝珠根本不是皮糙肉厚,她的皮肤细嫩得很,轻轻—按都会留下痕迹,这么跪了会儿,他怀疑已经发红发青了。
宝珠忙按住他的手,急道:“那怎么行呢!”
谢琢动作—顿,抬头时,挑了—下眉,“怎么不行?”
当然不行!
宝珠义正言辞:“阿蕴,咱们还没圆房呢!”
圆房……
谢琢看着宝珠的眼神变了变,深邃了几许。
他笑了—下,慢条斯理地问:“圆房了就可以看?”
宝珠脸红了—下,圆房了肯定是可以看了的,夫人以前都不许少爷看到她衣衫下的肌肤的。
她睫毛颤了几下,小声说:“是啊。”
谢琢却说:“可是你从五岁开始就是我的人了,不管圆不圆房,你的身体我哪里不能看?”
这话好像也对。
宝珠反驳不出来,但就是觉得没圆房不能被他看,她还牢牢按着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以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要是惹得他们母子不和就不好了。
她也知道少爷身份尊贵,她一个乡下丫头配不上。
而且这次在平谷村,她差点被人糟蹋了,更配不上少爷了。
现在青峰又提,宝珠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我在清河镇其实挺好的。”
青峰机灵,一听就听出来宝珠竟然不想去京城,吃了一惊忙说:“少爷正等着姑娘呢,京城比这好得多,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姑娘是一定要去京城的。”
他重重说了最后一句。
宝珠想了想,又说:“我在平谷村发生的事,少爷如果知道会不高兴的。”
青峰想到宝珠前几天那个惨样,心中赞同,一时也不知道宝珠回去会怎么样,但是他还是说:“少爷让我一定接姑娘回去。”
宝珠深呼吸一口气,干脆问道:“夫人知道少爷要把我接回去吗?”
如果夫人知道,那夫人应该是让她继续做童养媳,以后和少爷圆房做他妻子了吧?
“知道,夫人知道!”青峰忙说。
不过他也没和宝珠说因为这事,少爷被夫人老爷叫去谈了一回。
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小厮好多嘴的,他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带姑娘去京城。
宝珠却误会了青峰的话,以为夫人和少爷都认可她回去,就是让她回去继续做童养媳,只待圆房后成为少爷的的人的。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事情如此起伏,宝珠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有些茫然。
但还是高兴的。
宝珠冲青峰眼睛一弯,笑了起来:“好,那过两日咱们就启程。”
青峰连连点头,赶忙去忙回程的事了。
宝珠发了会儿呆,也让素月开始收拾起去京城的东西,而她则去了一趟素心和赵管事住的外院。
素心这几天都在照顾赵顺才,因着他受的伤重,身边离不得人照顾,但好在看病的钱府里都出了。
“素心姐姐。”
宝珠过来时,素心正在熬药,抬头一看她一手带大的姑娘,忙说:“姑娘怎么来了,不是还病着,快些去好好休息。”
“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身上已经都好了。”宝珠拉住素心的手,“我来,是和姐姐说会儿话。”
素心抬头,看到了宝珠那双清澈如春水一般美丽的眼睛,心头软软的。
她是猜到老爷夫人不带姑娘去京城的原因的,心里只叹姑娘命苦,就这样要被丢在这里了,不过后来青峰一来,她又庆幸,所以此时她拍着宝珠的手,笑着说:“姑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宝珠笑起来,和小时候一样甜,她说:“我一直都不苦,吃饱穿暖少爷还教我识字,我不苦的。”
这话她说得认真。
“姑娘什么时候出发?”素心也点头,问。
“就这两日了。”宝珠说着话,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素心,“我这一走,以后恐怕都不会回来了,这个你拿着。”
素心一看,那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忙推辞:“我怎么好拿姑娘的钱!”
宝珠在谢家拿的月钱,但时不时还要给少爷添置东西,手里剩不下多少的,素心都知道。
“素心姐姐你拿着,这么多年多谢你照顾我,而且赵管事也是因为我受伤的,你不拿,我过意不去。”宝珠很坚持。
素心见宝珠坚持,想想自家情况,也就收了,她眼中含泪:“姑娘到了京城,一定有好日子过!”
宝珠抹了抹素心的泪,点点头:“嗯!”
谢琢从小长得漂亮,七岁的他脸上还有婴儿肥,可狭长的眼睛一眯,却很有气势了。
“整这个破玩意做什么,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素心已经习惯少爷在外是斯文温润小君子,在宝珠面前是这样一副霸道又孩子气的模样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琢拉着宝珠快走,可宝珠却想着许夫子说的话,要摆脱他的手,想要文文静静地走路,步子也要小小的。
可她摆脱不了少爷,被迫走得裙摆散开。
宝珠下意识想起了针扎指尖的疼,心里惶惶,就听到少爷回头说:“先前你不是说想看萤火虫么?不想看了?”
宝珠立刻欢喜起来,她到底也才八岁,又才被许夫子教了没太久,许夫子的话暂时就这么抛在了脑后。
她也有点小聪明,心想,反正许夫子不知道少爷带她去看萤火虫。
宝珠抓紧谢琢的手,急急问道:“在哪儿呢?”
他们如今才差不多高,这会儿宝珠一双清澈的眼睛含着亮光看着谢琢,满含期盼,眼里也只倒映出他一个人。
谢琢心里愉悦,眼睛也一弯,将另一只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糖葫芦鲜红欲滴,带着果子的酸与糖的甜香气。
宝珠眼睛亮晶晶的,白天被许夫子打压下去的活泼劲儿又回来了。
谢琢随意地说道:“回来时看到卖糖葫芦的大爷急着回家,糖葫芦又没卖完,我就顺手买了一串,我最近牙口不好,给你了。”
素心听了这话就抿嘴笑。
清河镇上卖糖葫芦出名的小贩她是知晓的,他家糖葫芦做的香甜,孩子们喜欢,每日上午最多巳时就会卖完,哪里能在傍晚买得到。
所以,少爷的这串糖葫芦,必定是上午就买了,一直留到现在的。
可宝珠不知道,欢喜地接了过来吃。
谢琢问她:“甜不甜?”
宝珠大眼睛弯弯的,点点头,脆声脆气:“可甜了,阿蕴吃不吃?”
谢琢本不想吃,但是她非要凑过来喂,于是他也吃了一颗。
宝珠问他:“甜吗?”
谢琢淡然道:“尚可。”
说完,谢琢便牵着她去了谢府西边花园一角,那儿果然有萤火虫,两人扑进去玩了好一会儿。
谢琢想捉几只罩在灯罩里拿回去,可宝珠却扯了扯他袖子说:“让它们在这里玩吧。”
他回头,乌黑的眼睛看着她:“你不喜欢么?”
宝珠疑惑,但点点头:“喜欢的。”
随后她就见少爷抄着手笑得斯斯文文的,“喜欢就要拢到手心里。”
是这样吗?
宝珠想了想,却想不出反驳少爷的话。
那天她还是提着一盏藏了许多萤火虫的灯笼回去,里面的萤火虫都是少爷亲手抓的,她把灯笼挂在了床头。
晚上睡觉时,宝珠看着那萤火虫灯笼,还是忍不住欢喜地笑。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灯笼里的萤火虫却都没了光,她赶紧撕开灯笼看,里面的萤火虫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不发光了。
宝珠有些伤心。
想起昨天少爷说过的那句话,她忽然就觉得这话不太对,喜欢的也不一定非要拢到手心里,像是这样拢到手心里,非死即伤一点都不好。
宝珠将还活着的萤火虫放到了窗外。
每日早上宝珠先去给谢夫人请安,回来用过早饭,到了辰时初,许夫子就会来教导她。
因为昨天晚上和谢琢去花园玩的事,宝珠看到许夫子时,下意识有些心虚,忙低眉垂首,老实又恭敬地对她行礼,脆生生喊道:“见过夫子。”
许夫子微笑着坐下,却不开口让宝珠起来,喝了口茶后才柔声说:“宝珠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的教导?”
宝珠心砰砰跳,小声说:“宝珠不知夫子指的是什么?”
许夫子声音依旧温柔,可总让宝珠有些森然。
“昨晚你与少爷牵手在花园游玩可是身为有德淑女所为?”
宝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服,明明是少爷拉她去玩的,她心里有些委屈,小声辩解:“夫子说过,出嫁从夫,我是少爷的童养媳呀,五岁就嫁给少爷了,少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许瑛芝眉眼一凛,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驳,一时也无话。
如今来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许瑛芝不喜欢宝珠的反抗,更不喜欢她眉眼间的鲜活。
既然她不肯听教导,只好多遭些罪,吃些教训,让她知道即便她和少爷在一起开心过,事后也要吃苦的。
许瑛芝让宝珠顶书靠墙罚站去。
素心看了心疼,却知道夫人是赞同许夫子对姑娘的教导,只能盼着这一日快些过去。
她想过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给少爷,可转念一想,少爷才七岁,又能如何呢?
若是少爷不喜宝珠这样,因而跑去和夫人吵闹,最终受罚受怨怒的依然是宝珠。
若是少爷也赞成宝珠这样,那最后宝珠还要遭受这一遭。
素心叹了口气,别开了视线。
许瑛芝就这么按照心中所想一点点“掰正”宝珠的性子。
但宝珠天性开朗,被她压抑了过后,谢琢又会带她玩耍,重新唤醒她骨子里的活泼,所以许瑛芝教导宝珠一年,收效甚微。
且很奇怪的是,宝珠受罚多了,性子竟是越来越坚韧,她好像心中自成筋骨,勥着一股劲,也可以说是自己的理。
许瑛芝思来想去,觉得是因为宝珠被卖做童养媳前,被家中宠爱,来了谢家也不曾遭太多罪的原因。
她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敲碎宝珠的筋骨。
一个注定做妾的女子,身上怎么能有筋骨呢?
这年宝珠九岁了,谢琢八岁。
谢家隔壁的空宅子里搬来了一户人家,许瑛芝出门时偶然知道隔壁住的是一户小官人家,家中男主子风流,纳了几门妾,外面也养着人,但家中主母极为厉害火爆,弄死的小妾据说就不知其数了。
她挑眉记下了这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这日是元宵节,清河镇举办灯会。
谢老爷一早就说了晚上要带大家出去逛灯会,所以,傍晚时,谢老爷和谢琢父子两个都早早回来了。
谢琢已经八岁了,眉眼又长开了一些,穿着白色直裰,风姿端雅温润,偏长得又唇红齿白极为漂亮,如今走在外面,已经惹得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偷眼瞧了。
他不仅读书还习武,身子骨也越发结实,如今已经比宝珠高一指了。
谢琢受的是世族君子教育,一言一行,已经很有样子。
不过,谢老爷看着儿子回家的步子虽然依旧不紧不慢,但迈得比往常大了一些,忍不住好笑,逗他:“今晚打算为宝珠赢得几盏灯笼?”
灯会猜灯谜是经典游戏。
谢琢眼睛一眯,笑得斯文,“灯笼要自己赢才有意思,她求我帮忙,我才会帮她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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