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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朱乾川傅安安大结局》精彩片段
好一会儿,朱母才缓过气,嘴唇哆嗦着,恶狠狠咒骂,“不敬婆母,辱骂丈夫,怎么就娶进门这么个糟心玩意。”
想当初,傅安安把她当亲生姆妈,悉心伺候,每天都照顾她吃好喝好穿好,连她的老毛病肺痨都甘愿砸下重金治好了,哪有这么多糟心事?!
那时候她过的舒心顺遂。
只可惜,傅师长和傅长卿都战死了,还背负汉奸的罪名。
为了撇干净关系,她不得不同意阿川休妻另娶。
反正傅安安离不开阿川,自请下堂做姨娘,嫁妆就能留在府里。
到时,有了乔曼的军功助力,又有了傅安安手里钱财铺路,少帅府必定蒸蒸日上,重振赫赫威名。
谁知道,傅安安直接撕破脸。
仗着手里有几个钱,那般轻狂。
从前,她还想着冷眼看她被吃绝户,走投无路,只能求助少帅府。
还想过一定要傅安安跪地求饶三天三夜,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可现在,她有些等不及了……
乔曼心狠手辣,偏偏背后有人撑腰。
朱母想到这里,对着黄妈叹气,“你说,阿川怎么就喜欢上乔曼呢?论伦理孝顺,她比不上傅安安。”
黄妈言辞闪烁,“可能是因为少夫人比傅小姐性子更活泼主动。”
比端庄温柔的傅安安更主动,更喜欢勾引男人。
少帅年轻不经事,在男多女少的军队里,可不就贪上了那一口新鲜刺激。
朱母叹息,“阿川的阿爸逝世早,只给我留下了阿川,我平时难免对他娇惯了些,娶妻娶贤旺三代,娶个恶妇毁三代,阿川还是太年轻看走眼了。”
这就是把责任都推到少帅身上了。
黄妈暗暗撇嘴,还是劝道,“少夫人进门就怀了孩子,老夫人你放心,这天大的福分啊,还在后头。”
“我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朱母叹口气,无可奈何。
黄妈犹豫了半晌,小声撺掇道,“老夫人,要不,还是让少帅把傅小姐哄回来?与其等她被外人哄光银钱,还不如把好处留给少帅府。”
朱母皱着眉听完,若有所思。
黄妈伺候老夫人几十年,早就揣摩准了她的心思。
接着说道, “傅小姐回来了,她手里有钱,孝顺您又听话,肯定会接管府里一堆烂摊子,也愿意拿钱给少帅铺路,少帅府只会越来越兴旺。”
朱母听得有些意动。
但想了会儿,她还是摇了摇头。
“阿川休妻另娶,傅安安带走嫁妆和离,又大闹阿川迎娶乔曼的婚礼,桩桩件件,都把少帅府推到了风口浪尖,名声已坏透,这件事还是先缓缓。”"
她找不到突破的方向。
忍不住涩然地想,干脆直接去督军府找督军,借他的势,把她安插到军队内部,去福广战场一点点搜寻证据。
可她凭什么打动督军?
以利换利,才有机会,有希望。
可厉枭贵为督军,不缺名利,不缺银钱……
傅安安思虑太深,眉眼间都染上了愁绪。
春雀正在打算盘,整理田庄铺子的账目,听小姐叹气,也猜到了她的心病,便道:“找顾小姐和顾大公子的阿爸帮忙呢,顾司长官衔高,为人又正派。”
傅安安怔了怔,“让我想想。”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顾司长。
只是,她做不到回应不了顾斯铭的情义,却去叨扰他的父亲顾司长。
春雀看着傅安安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小脸,因为奔波老爷和大少爷的事又瘦了一圈,心疼极了,“小姐,试试看吧?”
许久,傅安安点头。
她叫人开库房,又拿了册子在看。
周朝青铜鼎,唐朝孤本,宋朝名画,远洋珍珠,时兴的家具,摆件,她都选了些,叫人送去顾公馆。
这些都是父母收集多年,替她攒下的家底。
想到这些,她的心脏又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一切准备好,傅安安出了门,依旧让司机开车。
到了顾公馆,她犹豫片刻,才走进去。
眼前两层楼的洋房,是巴洛克式的风格,奢华迷糜。
顾司长性格不拘小节,应该是顾太太的手笔。
傅安安来的巧,顾大明今天休假在书房下棋打发时间。
听到副官的通报,笑呵呵叫了傅安安进去,又示意副官端杯咖啡进来。
年轻人都时髦,爱喝咖啡不喝茶。
“安安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望顾世伯?还有你送来的那些摆件过于名贵,还是拿回去吧,我们是世交,何必如此。”
顾大明示意傅安安坐下,递了杯咖啡给她。
傅安安接在手里,喝了口,放在茶几上,也不转弯子,开门见山道,“顾世伯,打扰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我父兄的事。”
“这件事啊……”
顾大明统管人事部,没有直接参与到福广之战,摸了摸下巴,面露为难。
“我是听说过,但具体情况,我根本了解不到。人事部和军政部,一文一武,互不干涉,想要了解到核心,难上加难啊。”
顾世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傅安安吸了吸鼻子,忍住汹涌的泪意。
“我父兄的为人处世,世伯你很清楚,宁愿战死都不会沦为汉奸,我知道是不情之请,但还是恳求世伯给我指条明路。”
“我知道……不过听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兄长,板上钉钉啊。”顾大明摇头叹息。
“可为人子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父兄背千古骂名,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傅安安忍着酸涩说。
“你一片孝心,是个好孩子,我都知道。”
顾大明叹了几声,又细细打量了她片刻。
粗犷面廓有了些许笑意。
“安安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斯铭他打小就喜欢你,以前我总找你阿爸商量着两家结为亲家,你阿爸也愿意。不过那时候,你心里只有朱乾川那小子,我也不好棒打鸳鸯。”
“他压根配不上你,没想到,他终于做了件好事,放你和离了。你敢爱敢恨,勇于担当,世伯一直很欣赏你,不是世伯自夸,斯铭在海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英年俊才。”
傅安安怔了下,“世伯您的意思?”
顾大明沉吟片刻,拍板下了决定,“只要你嫁给斯铭,你就是我顾家人,豁出去这司长位置不要,我也会为你父兄讨公道。”
只有傅安安死了,春雀才会哭得这么伤心悲痛。
这下子,黄妈无比确定,傅安安确实死透了。
整个傅公馆,只剩下春雀对傅安安忠心义胆,其他的,都不成气候。
春雀一个小丫头片子,乔曼和老夫人看不上眼,迟早落在她手里,还不是她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饿个三天三夜,折磨到半死不活,出了心中恶气,再卖到窑子里,还能多捞上百块大洋,两全其美。
黄妈得意地笑了。
她为乔曼做了这么多,又深得老夫人器重,以后啊,她就是傅公馆横着走的总管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谁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她最好的主子。
怪只怪傅小姐短命,斗不过乔曼那个心狠手辣货。
黄妈猫着腰离开了街道拐角,转身一路跑向少帅府。
这时,阿祥从另一边的街口走出来。
他早就在她身后盯着。
傅小姐说的没错,少帅府没一个好人,都盼着傅小姐死,好霸占傅公馆所有家产。
这结的哪里是亲家,分明就是强盗土匪。
幸好傅小姐已经跳出火坑。
阿祥回到正厅,傅安安端坐在主位上,正翻阅今天的报纸。
看到顾斯铭亲笔撰写的讨伐文章,心里感动又内疚。
为了能让全海城的人都见识到少帅府那群人的真实面目,她平安归来,却暂时没有给顾斯铭和顾雨菲打个电话报平安。
她们是为数不多对她赤诚相待的人。
傅安安唇边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手指握紧报纸,仿佛握住了顾雨菲和顾斯铭给予的支持和力量。
“傅小姐,春雀在偏厅演戏,黄妈信以为真,已经跑回少帅府,估计那些人很快就会过来霸占整个傅公馆。”
阿祥摩拳擦掌,满脸兴奋,“我和陈老板都准备好了,外面护卫队也全部隐藏,只等傅小姐您一声令下。”
“就按照昨晚上商量的办。”傅安安微微低垂了视线,再抬头,眸子雪亮,凝了层沁冷的霜雪。
少帅府里,只有三个主子。
以她对朱乾川的了解,死要面子故作清高,大概率不会露面。
剩下的朱母和乔曼。
一个逢高踩低阴阳两面,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估计两人都会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只有朱母来了。
不顾雨雪霏霏,在黄妈的搀扶中下了汽车,一步步跨进傅公馆大门,走进正厅。
来的时候,乔曼真真假假地说了句肚子疼。
朱母为了期待已久的大胖孙子,主动开口让乔曼留在府里。
正合了乔曼的意。
傅安安已死,乔曼却暂时不想落人口实,更不想暴露她在幕后的布局。
她在谍报局与戴奎笙共事多年,深知此人桀骜凶残,活脱脱一条杀人不眨眼的疯狗。
如果被戴奎笙知道是她在背后不仅算计了傅安安,还利用了他。
戴奎笙会不死不休像条疯狗般咬着她不放。
傅安安葬礼上,她不出面,只有朱母出面,戴奎笙就会认为是巧合,不会继续深究。
朱母断定正厅无人,直接去了偏厅逼问春雀,直接逼问钱财,话却说得冠冕堂皇。
“春雀,傅安安已死,再无人给你撑腰,识趣的,就把傅公馆的房契地契,还有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少帅府保你衣食无忧。”
春雀早就见识过老夫人的嘴脸,丑陋贪婪。
但这一次,她还是被老夫人给恶心到了。
朱乾川听了这话,忍不住辩驳,“姆妈,当初你可是极力赞成我娶乔曼的。傅家死绝,只剩傅安安,你认为她给不了我助力。
而乔曼夺得军功,春风得意,能带给我更多好处,你甚至起了吃绝户的心思,权势名利你要,富贵逼人你也要。”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她舍弃傅安安?”
朱母心虚,随即气急败坏道,“本以为她是个好的,不曾想,要钱没钱,要貌没貌,还以为自己是大家闺秀出身,花钱如流水!你看走了眼,我也看走了眼,家门不幸啊……”
朱母还没说完,乔曼阴着脸走进来,抓起她的衣领。
一枪崩在她头上。
“姆妈,说话过点脑子,惹我不高兴,擦枪走火也不是不可能。”
朱母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眼前拿枪指着她眼神阴冷的乔曼。
黄妈吓得跌在地上差点尿裤子,失声惨叫,“啊……少夫人要杀人了。”
这声惨叫,把朱乾川本就恼怒的心情,变得更愤怒。
“阿曼,收枪!你怎么能把枪口对准姆妈?姆妈说的没错,你确实大手大脚,把本该打点的大洋,挥霍一空。”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不孝姆妈不会持家,我娶你何用?!”
朱乾川这番话,说的毫不留情。
“阿川,你嫌弃我?”乔曼气得胸口堵闷,盯着朱乾川看了半晌。
朱乾川张嘴,还想说什么,视线触及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眸光闪了闪,没再刺激她。
坐在床上的朱母,本就身体虚弱,咳嗽不断,这会儿被乔曼手里的枪一直指着头,又惊又吓,一张老脸惨白,连呼吸都轻了。
渐渐地,憋不过气往后软绵绵倒下,吓晕过去了。
“姆妈!”
朱乾川大喊一声,又气又急,抬手一巴掌扇在乔曼脸上,“姆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
乔曼冷笑了声,反手甩了一巴掌回去,“阿川,少帅府在外的名气煊赫滔天,却给我买件漂亮旗袍都买不起,该反省的是你和姆妈。”
乔曼气势全开,朱乾川便弱了下来。
她有孕在身,他也不想真的与她闹得不愉快,只冷声说道,“我先送姆妈去法国医院,回头你先把旗袍退掉,姆妈还等着钱吃药。”
乔曼冷了脸没说话,回到揽月居,看到那件蓝幽幽的旗袍,买回来时赢了傅安安的满心高兴,顿时化为乌有。
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抬手把旗袍扔在地上。
退回去,不可能。
只会让傅安安更得意,更嘲笑自己。
傅安安那个贱人,故意起哄抬价算计人,逼得她不得不花九千块大洋买件旗袍。
敢这么算计她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乔曼阴冷一笑。
早前埋下的棋子,该用上了。
法国医院。
朱母只是一口气没缓过来。
法国医生给她打了两针镇定剂,睡到翌日大清早,就苏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到黄妈猛地扑过来,一边呜呜哭着,一边流泪。
朱母一夜空腹,这会儿饿得难受,听到黄妈的哭喊,更是头晕眼花,皱眉说道,“别哭了,扶我起来,这里到处白花花一片,看着就晦气,阿川呢?”
“少帅昨晚上把你送来这里医治,今天一大早去军政府上班了,少夫人……”
黄妈扶起朱母慢慢走出病房,老脸闪过一抹恨意,故意把话说的吞吞吐吐。
果然,朱母上钩了。
想起昨晚乔曼拿枪指着自己的头,顿时愤怒不已。
“如此持枪杀婆的媳妇,恶毒不孝,家门不幸啊。”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朱乾川。
他微微弯腰,伸手摸了摸乔曼圆溜溜的肚子,面露内疚,“阿曼,抱歉,是我冲动了。”
刚才他凭着一腔孤勇,想冲进谍报局带走傅安安。
这会儿被乔曼打断,那股子冲动就歇火了。
乔曼说的没错,汉奸罪名,谁沾上谁死。
傅安安恨他为了乔曼舍弃她,高调登报跟他和离,又大闹他和乔曼的大婚宴席。
他与傅安安,早就形成水火不相容的局面。
他不能为了一个恨他的傅安安,拉整个少帅府陪葬。
再说了,主动去救傅安安,不如等她心生后悔主动来求他。
谍报局,杀人不眨眼的魔窟,男人进去不死都得脱层皮,何况是细皮嫩肉的傅安安呢?
不出三日,她必定后悔,哭着求他去救她。
到那时,他出手相救,傅安安只能回到他身边,任由他羞辱,赢回被她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的脸面。
还是乔曼想的周到。
朱乾川权衡利弊后,柔情地搂住乔曼腰肢往回走,“刚才早餐没吃饱吧?还想吃什么,我让副官现在就去给你买。”
乔曼随口说了句想吃白俄人蛋糕坊的栗子蛋糕,德国方角包,还有东海咖啡厅的香肠卷。
“好,买买买,都买。”朱乾川满口答应。
乔曼便得意地笑了。
不管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傅安安都不是她的对手。
尤其这次,背负汉奸罪名,傅安安死定了。
傅公馆名下所有商铺田庄,也即将全部归属于她乔曼了。
傅安安经营得再好,也是为她作嫁衣裳。
很快,副官买来了两大包蛋糕面包香肠卷,乔曼极度高兴之下,吃撑了。
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摸着肚子,沿着后花园的林荫小径慢慢走。
明明怀孕犯困得眼圈都红了,却兴奋得睡不着。
她在等,等傅安安的死讯。
……
海城的泸南车站,沈逸风撑把黑伞站在猎猎北风中,也在等人。
他等厉枭从中央军政府赶回来。
昨天晚上傅安安捐赠了十万块大洋到军需处,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打给厉枭。
傅安安做了利国利民的好事,厉枭却断定她有大麻烦,要他马上安排副官长去傅公馆走一趟。
果然,晚上没出意外。
翌日大清早的,傅安安就被谍报局的戴奎笙强行带走。
副官长只带了几名士兵,见戴奎笙人多势众,没有上前拦阻,匆匆跑回督军办公处向他报告情况。
听完之后,沈逸风一身冷汗。
进了谍报局,傅安安还能活着出来?
他赶紧给戴奎笙打电话,对方却十分狡猾,用别的话搪塞过去。
“沈参谋长,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傅安安?哦,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您等我把下面的人都过问一遍,再给您答复。”
沈逸风,“……”
最后,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戴奎笙的复命。
这是被当成猴子耍了。
沈逸风怒极反笑,偏偏军务繁忙脱不开身。
忙碌完后,他带上亲卫兵火速赶往位于海城中心的谍报局。
督军办公处坐落在海城郊区,距离谍报局三四十公里,开汽车过去,将近一个小时。
沈逸风忧心如焚。
到了谍报局,却被戴奎笙一群乌泱泱的下属拦在门口。
戴奎笙狡猾到一直不露面。
沈逸风气笑了,“戴奎笙,你妈的有本事一辈子别露面。”
仗着有个在中央军政府担任兵工署军械司长的娘舅,除了督军,谁的面子都不给。
众人纷纷侧目。
在场的宾客,什么样的女郎没见过,美艳妖娆的,清纯孤傲的,温柔似水的,却从未有一个女郎,像款款走进来的傅安安那般。
漂亮到张扬,气势凛然。
盯着傅安安那张明媚绝艳的小脸,身上华美奢丽的旗袍和法式毛呢风氅,朱乾川眸光复杂。
和离后,她似乎过得更好。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不错,如今我新婚,你后悔了?”他紧紧盯着那双水波流转的眸,唇角带笑。
可很快,笑意消失。
因为水波里,再也没有他的倒影。
傅安安神色冷淡,扬声道:“既然少帅诚意相邀,礼尚往来,我这里也有份大礼送给少帅。”
说完,对着身后的春雀吩咐,“把印好的账单分发下去,人手一份。”
“什么东西?!”
很多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拿在手里,迫不及待看了看。
竟是少帅府三年来的开销账单,高达两万多块大洋。
还都是用傅小姐的嫁妆补贴的!
可如今……
少帅却休妻另娶。
唏嘘声一片。
朱乾川懵了,没想到傅安安会丝毫不念旧情,突然撕开少帅府的遮羞布。
“铁石心肠,你怎么敢?!”
傅安安从春雀手里拿过请帖,随手扔在了朱乾川脚下,黑眸染霜,“我孤身一人,什么都敢做!少帅,结婚请帖还给你,大礼送到了,你满意么?”
她扬了扬手里的账单,笑容狡黠。
欣赏过朱乾川羞怒交加的脸色,她欣然离开。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个高官。
朱乾川是面子丢了,里子也没了,气得心口一窒,好悬没有晕倒。
……
沈逸风看完好戏,心满意足去督军办找厉枭复命去了。
“厉哥,你是没去,没看到傅小姐怎么搅风搅雨,砸了婚宴的场子,闹得整个少帅府不得安宁。朱乾川强颜欢笑,怕是气疯了,也不知道后不后悔和离。”
厉枭肃坐在办公椅上,正处理繁多的公文。
闻言,他好似勾了勾唇,“虎父无犬女,嫁人前,她就是傅家的掌上明珠,谁也欺负不得,不好惹。如今,她不过是做回了自己。”
见他与荣俱焉的模样,沈逸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要提起傅安安,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厉枭就无法淡定。
啧,千年老树开花了。
“傅小姐已经彻底放下朱少帅了,这下你放心了吧。”沈逸风打趣道。
厉枭眯眸。
沈逸风被看得头皮一紧,赶紧补救,“厉哥,以傅小姐的身世,地位,追求的人怕是要从这里排到法国。如今还没出头,是在观望少帅府的态度,你再不出手……”
见男人眼神越发锋利,冷凝。
他又道:“讨女郎欢心,时下最适宜送衣服珠宝汽车宅子,她们都认定了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厉枭翻看公文,不紧不慢道:“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是傅师长的唯一千金,也是傅长卿唯一的妹妹,你觉得,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为傅师长父子正名。以他们的人品,我们都不相信他们会沦落为汉奸,傅小姐更不会相信。”
沈逸风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男人,打心眼里佩服。
“追傅小姐的事,你是不是早有章程?”
话落,他就看见厉枭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两张公文纸。
行书字体行云流水,收尾却稳。
字如其人般沉稳峻挺。
沈逸风看完,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华尔兹舞赛?骑马开车射击赛?你这追的啥媳妇?你是练兵吧。”
“照做就是。”
厉枭站起身,换上风衣就往外走,“老宅那边打了电话,让我过去喝腊八粥。”
“你不是从来不喝那种甜腻腻的东西?”
沈逸风诧异了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就因为我前面提了一嘴,傅小姐家里煮了腊八粥,你也想喝了?”
他哈哈大笑跟上去,“厉哥,你栽了。”
厉家老宅。
八进的大院子,坐落在城西最旺的风水宝地上,据说曾经是皇勋贵族庆王爷的府邸,富贵天耀。
里面除了主子,仆妇和丫环,还有持枪守卫的士兵,把整个老宅守护得固若金汤。
老宅子里,分大房和二房。
大房所有人这会儿喜气洋洋。
阁院的正厅,厉枭的姆妈厉老夫人,五十岁左右,皮肤白皙,慈眉善目。
坐在垫了红色狐狸皮垫子的暖椅上,手里拉着一个清秀鹅蛋脸的女郎,又高兴又惊讶,“阿枭答应了?他真的要来?”
“是的,老夫人,瞧把你高兴的,待会儿腊八粥都可以多喝半碗。”
乔澜笑盈盈,打趣的语气,亲昵且随意。
她是老夫人娘家大嫂的外甥女,性子活泼,入了老夫人的眼,两年前就送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老夫人生厉枭的时候坏了身子骨,再也怀不上,儿女不双全,遗憾自己没有个女儿。
她就刻意在老夫人面前温柔待人,曲意讨好。
讨得老夫人把她当亲生闺女般对待。
再后来,娘家大嫂有意无意提起厉枭老大不小,也该娶房媳妇了。
老夫人被乔澜伺候得舒舒服服,索性图个轻省,也算亲上加亲,便生了把人娶进门当媳妇的想法。
此时,老夫人看着乔澜花朵般娇嫩的小脸,笑道,“等你跟了阿枭,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别说半碗,两碗我都能喝。”
“老夫人……”
乔澜羞涩地低下头,遮住了眼底闪烁的星光。
全海城最矜贵无双的男人,有哪个女郎不想嫁?
老夫人见她害羞了,拍拍她的手,笑,“好了,不说了,你去看看阿枭进门了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到。
“姆妈。”
厉枭喊了声,抬步跨进正厅,顺手掀掉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氅,正要交给旁边的老妈子拿去收挂。
“督军,我来吧。”
乔澜急忙迎上厉枭,神色欢喜,温柔小意地说道,“老夫人刚才还在跟我念叨着您,您能回来过节,我也替老太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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