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在主院,听到了琴声,哀伤婉转,让他又回想起与林如月相爱相知的点点滴滴来。
那日他参加右相举办的赏菊宴,宴会上皇亲国戚奚落他靠着林若棠经商买官才有如今的地位,觉得他不配参加这种宴会。
是林如月站出来,说有志者不在出身,以右相也是草根出身,替他解围。
那时她是那样的善良动人,好似清风明月,让他痴迷。
罢了,若是她愿意悔改,看在她愿意下嫁的份上,也不是不可原谅。
想到这里。
盛晏披着斗篷,朝着藏月斋走去。
行至半路,忽而又听见一阵笛音来合。
他骤然又想起来。
这首凤求凰,当年他最先弹给的人是林若棠。
他还向林若棠发誓,他定不会像司马相如一般朝三暮四。
林若棠笑他,若是他有天同司马相如一样,那她便也学卓文君,给他吹奏一首白头吟。
果然,委婉悠扬的笛音,骤然一转,变成了决绝凄厉的白头吟。
盛晏心头一震,捏着拳头。
罢了!如月有错在先,还是再冷她一段时间,免得让若棠伤心。
想到这里。
盛晏重重叹息一声,甩袖又回了主院。
林若棠看着盛晏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刚准备放下短笛。
忽然,一阵轻响,从背后传来。
林若棠警惕回头,靠墙的铜镜竟莫名翻转,骤然出现了一个通道。
林若棠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从袖笼中抽出匕首。
谢黙单手负背走出来,嘲讽一笑。
“盛夫人当真是深情,奈何眼瞎,看上的人着实不怎么样。”
“谢大人?”林若棠皱眉,“你怎可将密道开到官妇的房间里?”
“你都能将密道开进悬镜司大牢,我为什么不能把密道开到你房间?”谢黙挑眉。
林若棠一噎,微微抿唇:“那密道不是我开的,是本来就在,我不过是误入。”
“是谁开的不重要,重要的我亲眼所见,你从那密道里闯进了我的大牢。”
谢黙跨步走到窗前,端起面前的小盏自顾自的喝着。
他明明已经尽力在克制威严。
说出来后却依旧透着三分杀气。
林若棠藏在袖笼里的手指,暗暗攥紧。
悬镜司里面能人众多,除了算账,还有什么事情能找到我的头上来?
再者说了,就算谢黙要找我,直接让朔风来传话便是,何必要在我这观棠阁里屋开个密道?
难道……是为了玉佩?
林若棠脑海里回想起前世那一记闷棍,顿时额前一疼。
不管是为了什么,谢黙都不能得罪。
还是先好好周旋保命再说。
林若棠拎起茶壶,为谢黙添了一盏茶,浅浅一笑。
“自然是行的。只是不知,大人这次想让我做什么?”
谢黙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帮我拿到盛晏巡城御史的令牌。”
“令牌?那令牌入夜后仍旧可以打开上京各个城门城门,事关重要,盛晏可都是贴身佩戴的。”
林若棠低呼。
“怎么?拿不到?”谢黙声音微扬。
“自然拿得到,大人什么时候要?”林若棠问。
“越快越好。”谢黙回道。
“好。明天,我保证能将令牌,交与大人。只是不知道,帮大人做事,有没有什么好处。”林若棠笑。
谢黙眯眸看着林若棠:“你还是第一个敢向悬镜司要好处的人。”
“悬镜司又不是什么魔教山匪,我为何不敢?”
林若棠笑意更深。
谢黙眼眸松怔:“好,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若是想到了,再找大人兑现如何?”林若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