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举起酒杯,与他手臂交缠。
他仰头饮下,喉结滚动。
我也将杯沿凑到唇边,做出饮酒的姿态。
视线,却死死锁住他近在咫尺的心口。
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从宽大的袖袍下摸出了一支尖锐的金簪——这是他前几日,笑着说要为我“添妆”时送的,簪头雕刻着精致的并蒂莲。
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喜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凌阙身子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那截露出的簪尾,和他身上大红喜袍几乎融为一体的血色正迅速蔓延开来。
他抬起头,眼里的光彩瞬间消失,只剩下震惊和不解。
我缓缓松开手,任由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铺满红枣桂圆的喜床上。
金簪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带出更多的血。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染红了下巴。
“你……你不是……”他艰难地喘息着,似乎想问我不是原谅他了吗。
“我不是原谅你了?”
我替他说了出来,笑意更深,“你以为我真的原谅你了?
在你害死我们的孩子,在我沦落风尘受尽屈辱之后?”
我一步步逼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迅速涣散的生机:“这盛大的婚礼,这满眼的喜庆,这场让你以为终于得偿所愿的美梦,你喜欢吗?”
“我就是要让你爬到最高,让你以为拥有了一切,再让你在最幸福的时刻,狠狠地摔下来!”
“我要的,就是你此刻的表情——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凌阙,你所谓的‘悔过’,不过是你失去之后,廉价的自我感动!
我感到恶心!”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的震惊、痛苦,最终定格成一片空洞。
温热的血迅速浸透了他大红的喜袍,也染红了我嫁衣的裙摆。
真般配,不是吗?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身体抽搐了几下,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喜房里,只剩下浓郁的血腥味,和死一般的寂静。
我面无表情的从他逐渐冰冷的手指上,褪下了一枚储物戒指。
他倾尽所有予我安稳幸福?
现在,这些‘所有’,便换个主人吧。
我绕过院里热闹的人群,从后面走向师尊静养的房间。
她看着我,目光落在我裙摆的血迹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