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症非寻常头风,而是中了一种名为‘缠丝’的慢性毒。”
声音压得极低,“下毒之人每次分量极微,但日积月累.…..”太后瞳孔骤缩,太医们曾确定绝无中毒可能,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太液池畔春雪初融,兰芷正在采集雪水。
忽然听见环佩叮当,一队仪仗转过假山。
她急忙退至道旁垂首,却仍瞥见明黄衣角——是圣驾!
“你是何人?”
清朗男声在头顶响起。
兰芷跪伏在地:“民女兰芷,奉太后之命采集药引。”
“抬头。”
她缓缓仰面,故意让春风拂起面纱一角。
皇帝李昊手中的折扇“啪”地落地。
这张脸..….竟与三年前那个死在冷宫的云瑶有三分相似!
“你会医术?”
“略通皮毛。”
“可会下棋?”
“民女.…..曾学过《烂柯谱》,略懂一二。”
皇帝眼中闪过讶异。
这是前朝孤本,当年云瑶也提过。
他正要再问,远处突然传来萧皇后的笑声。
兰芷立刻退后三步,恭敬中带着疏离:“民女该回去煎药了。”
她转身时“不慎”掉落一方绣着梨花的帕子。
皇帝拾起,只见角落用银线绣着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查!
给本宫查清这贱人的底细!”
萧皇后砸碎了第三只茶盏。
镜中映出她扭曲的面容——当年云瑶死后,皇帝整整一年未踏足中宫。
如今这个兰芷,比云瑶还要像那个早死的云夫人...…“娘娘息怒。”
赵德全阴恻恻道,“老奴发现件趣事。
这兰芷姑娘与尚书府大小姐有几分相似。”
“云熙?”
皇后冷笑,“那个坠崖的丫头?
不是说尸骨都...…但崖下从未找到尸体。”
老太监眯起眼,“老奴当年见过云府大小姐,她右眼下那粒朱砂…...位置与云熙当年的泪痣分毫不差。”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谁也没注意廊下闪过一道墨蓝身影——兰芷抚摸着腕间毒囊,唇角勾起冰冷弧度。
鱼儿上钩了。
新科进士宴上,杜邦彦作为吏部侍郎出席。
酒过三巡,忽闻环佩声响。
抬头时,他手中金杯“当啷”坠地——月光下,一袭烟罗紫裙的兰芷正在抚琴。
那低眉的弧度,那拨弦的姿势..….分明是云熙!
可这张脸...…又比云熙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