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
杀人不眨眼的陵城。
嘈杂的会所包厢,周遭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猪叫一般跑调的鬼哭狼嚎。
一个跌跌撞撞的倩影,狼狈的推开一间空着的包厢门。
人还没站稳,便被一条粗壮的尾巴缠上腰际,裹挟着拖进了黑暗里。
南池挣扎着,伸手去扯。
冰凉、柔软,平滑的鳞片……
触手的…似是条—大蛇!
心一惊,她恐惧恍惚间,那蛇尾已蜿蜒缠绕着。
滑过双膝。
徐徐而入。
“嘶…...”南池皱眉轻呼。
伴随着身体强烈的刺痛感。
南池一阵颤*。
随即,那蛇身缠上她纤细的,腰腹。
丰盈处,却是一片粘腻的唇感。
她打了个冷颤,恶心—
——又酸爽。
南池一时情动,竟在酒精与药物的刺激下,抱住了那冰冷粗壮的蛇身。
“再逃,今生今世缠着你!”
随着一声男人动情却略带恼怒的呢喃,她脖颈处被狠狠咬了一口。
“呃……”
南池疼的眼尾惹上一抹水雾。
柔软的耳垂顷刻间被卷进了冰凉的舌尖。
***
坚硬的地面,衣衫翻滚。
热浪,癫狂。
惊涛骇浪里。
地动山摇。
***
“闪开!”
“真的不行,我们今天有贵客!”
“什么狗屁贵客!让殷六爷的人跑了,我看你们谁还有命在陵城蹦跶!”
话音刚落,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黑暗里有人粗暴的推开那间空着的包厢门。
夹带着推搡,不由分说往里走。
忽而,众人像是被什么强大的气场吓着了。
纷纷从黑暗的包厢里一步步退回会所灯火明灭的走廊间。
暗光里,一个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却剃着光头。
脸庞棱角分明,眉宇间粗犷邪性,阴鸷冷冽的眼眸,充满了与世隔绝的阴郁。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将极为壮实高大的身影包裹着,让人望而却步。
“陆…陆离…陆三少……”
会所经理颤颤巍巍的,口齿结巴着出声。
男人气场阴邪,眸光瞟向一侧,“狗屁贵客?”
冷的发颤,“你说的?”
旁侧刚才还戾气暴躁的男人,声音打颤,“三…少,小得有眼无珠……”
男人垂眸,双手从裤子口袋里滑出来。
右手一抬,露出腕上黑丝穿成的佛珠。
他左手捻搓着佛珠,唇角一扯,“陈枫,剁了!”
霎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儒雅的绅士,朝身后的彪形大汉,大手一挥,“剁了!”
不知死活的暴躁男人刚想下跪求饶,只听“砰”的一声,后脑勺直接开花,身体呲着地面,血淋淋的,被拖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被吓的愣在原地,“!”
随即,屁滚尿流的转身便跑。
“呵!”
陆离扯着嘴角一声冷哼,冷着眸从暗光里走出来。
儒雅的绅士陈枫透着隐隐的担忧,“三少,您没事吧?”
陆离淡漠,“没事!”
“今晚可是月圆之夜,我找了您一个晚上。”
“您…发病了…吗?”
陆离却不回他,将双手重新插回裤子口袋,抬腿走向走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会所门口。
陆离忽而站定,回头,“刚才发病,伤了一个姑娘!”
思忖片刻,“给点钱打发了,越远越好!”
“是!”陈枫转身往回走。
陆离出门下了会所台阶,倚靠在停车场迈巴赫车尾,点了一根烟。
今天喝了不少酒,现原形时情绪暴躁,恍惚间认错了人,竟强要了那姑娘。
他指尖夹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黑色的皮鞋摩擦着地面,将烟头捻灭。
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该死!”
怎么就要了别的女人!
心情不悦的陆离打开车门,在后排坐下,陈枫快步从会所出来,坐进驾驶室。
“三少,包厢里的人不见了。”
陆离心如止水,从嗓子里哼出低沉,“嗯”
陈枫翻了翻眼眸,欲言又止,“地上有血迹……”
“看样子…伤的不轻……”
他回头,忧郁的看着后排心情不佳的陆离,“三少,夫人要是知道你碰了别的女人……”
陆离神情自若的对上他的眼眸。
“万一被发现,就说人是你碰的。”
“啊?”
陈枫愕然,离了个大谱。
“三少,小人是个修行的道士……”
陆离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茂密的寸发和一尘不染的西装,冷嗤,“呵?”
陈枫,“……?”
什么意思?怎么还以貌取人那?
当务之急,是把自己撇干净。
“倒也不用担心…趁夫人知道之前,找到人,像处理其他女人那样,发配边疆,神不知鬼不觉?”
陆离一个杀人的眼神抛过去,“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枫急于撇清自己,一时情急,“凌霄……”
随后,声音卡在嗓子眼,蚊子般,“凌霄…随口…说的……”
“很!好!” 陆离冷声道。
陈枫擦了擦头上的汗,对不起了,凌霄。
为了自保,只能牺牲智商不在线的。
好在陆离偏头看了眼窗外,便冷声催促,“去云端寺!”
陈枫这才屁颠屁颠的,“得嘞!”
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提醒陆离,“三少,僧衣在您旁边,记得换上!”
陆离没说话,靠在后排座椅上。
闭目养神。
外面一声惊雷,“轰—隆隆”
顷刻间,大雨从天而降。
车内,陈枫的手机响了。
陈枫,“喂,你好!”
手机里隐约传来寺院的钟声,“陈助理,无量大师等候多时了。”
陈枫回头看了一眼陆离,“三少马上到!”
放下电话,陈枫打开车灯,开启雨刮器,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