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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那边的路灯全部打开。”为了方便慕言深随时随地去后山的墓地,这一路上,装了很多盏路灯。暖黄的灯光,照亮着他去见她的路。慕言深静静的看着墓碑。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永远温柔,永远年轻,永远笑意盈盈。
主角:慕言深温尔晚 更新:2023-03-02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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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言深温尔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慕言深温尔晚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慕言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山那边的路灯全部打开。”为了方便慕言深随时随地去后山的墓地,这一路上,装了很多盏路灯。暖黄的灯光,照亮着他去见她的路。慕言深静静的看着墓碑。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永远温柔,永远年轻,永远笑意盈盈。
也是沾了温尔晚的光,叶婉儿才能留在他身边。
他知道留下叶婉儿会发生什么的,他早就猜到了,可他还是留下了。
不就贪图这张脸么。
“过来。”半晌,慕言深忽然勾了勾手指。
叶婉儿指了指自己:“我?”
“嗯。”
她不明白慕言深要做什么,有些欢喜,但又怕他会突然发脾气,慢慢的挪到他面前:“慕总。”
“只要你不作妖,不搞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待在帝景园,正常生活。我保证,你能够得到别人十辈子也无法拥有的财富。”慕言深开口,“至于有些东西,不要妄想,从来不会属于你。明白么?”
钱,他多的是。
慕言深不在乎。
叶婉儿想要,给她就是了。
她要钱,他要这张脸。
至于地位,名分,孩子......想都不要想!
叶婉儿回答:“那,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慕总。”
“什么都不要做,就是你要做的事!”
叶婉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都不做?我在帝景园待着......不就跟个废人一样了?”
“是。”慕言深说,“当好你的废人!”
撂下话,慕言深大步的往外走去。
他的身影融入夜色里。
叶婉儿也不敢问他的行踪,咬咬牙,面容都快要扭曲了。
这个下药的佣人也真是的,不会提前跟她说一声吗?
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她可以提前准备!
比如,换上更能勾引慕总的睡衣,喷上温尔晚以前用的香水!
这样能够大大的提高成功率!
管家井井有条的开始处理着杂事。
“来两个人,去把书房收拾一下。”
“送家庭医生离开。”
“后山那边的路灯全部打开。”
为了方便慕言深随时随地去后山的墓地,这一路上,装了很多盏路灯。
暖黄的灯光,照亮着他去见她的路。
慕言深静静的看着墓碑。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永远温柔,永远年轻,永远笑意盈盈。
“晚晚......”
他坐了下来,侧头靠在墓碑上,闭着眼睛。
这一晚,他又要在这里,和她一起度过漫漫长夜。
“任何女人,都不是你。”
“我从不会为她们着迷。”
“今晚算不算......我为你,又受了一次伤?”
慕言深扯唇苦笑。
这一生,他唯一的去处,就是她的墓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地方。
慕言深的人和心,都随着她埋葬在此地,而埋葬在此地。
现在,是凌晨两点。
万物俱寂,一片漆黑。
乔之臣在自己的家门口里,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左敬。
“是你?”打开门,看见左敬时,乔之臣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是我,找你有点事。”
乔之臣有些警惕:“什么事要这个时候来,不能明天吗?”
“天亮了的话,就显得太招摇,”左敬回答,“我们平时也没什么往来交情,会引人注目。”
“看来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是的,非常重要。”
乔之臣侧身让他进来,拧着眉:“能够让你深夜来拜访我的原因......我只想到一个。”
“乔总直说。”左敬十分从容平淡,“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四年之前是这样,四年之后的现在,也是这样。”
乔之臣和左敬,只是点头之交,偶尔在各大商业聚会上见过。
两个人说话都是含糊其辞,但是,言语之间,却包含着最隐晦的惊天秘密!
乔之臣微微眯眼,缓缓说出一个名字:“温尔晚。”
他用的是肯定句。
左敬点头。
乔之臣脸色一变,迅速的将门关上,反锁,满是紧张的问道:“你为她而来?出什么事了,你都搞定不了,需要来找我?”
左敬的能力,在放在海城也是排名前几的。
他都搞不定的问题......只怕相当棘手!
四年来,一直风平浪静,他和左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温尔晚跳海的事情,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怎么今天左敬突然深夜上门!
“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俩联手才能办成。”左敬也相当严肃,“我也问过她的意见,她同意了。”
这个“她”,自然就是温尔晚了!
毕竟这个名字,轻易不能提起!更不能随意说出口!
乔之臣从来没有从左敬口中,听到过温尔晚的消息。
今晚是第一次!
“她怎么了!”乔之臣说,“快说!”
左敬将温念念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乔之臣。
乔之臣从一开始的震惊,错愕,再到沉默。
气氛无比的凝重。
“她果然生下了孩子......”乔之臣说,“当我在灵堂上,听夏安好说她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怀孕才是她非走不可的理由!她不愿意让慕言深抚养孩子,成为慕家的继承人,失去自由和童年!”
“是的,本以为一切就这样平安顺遂的过下去,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
乔之臣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找骨髓?”
“白血病需要的骨髓,一般是直系亲属才能匹配。”左敬说,“她查过了,她的不行。现在,只能查慕言深的!”
这要怎么查!?
慕言深怎么可能会配合!
他就是一个人精,一点点不对劲就能看出来!
左敬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乔之臣觉得......荒唐!
“查慕言深的骨髓匹不匹配,只是第一步。一旦匹配,就需要他的骨髓移植给温念念!而这些事情,都需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乔之臣想也没想就说道:“这不可能做到!”
慕言深是什么人。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天过海?
何况每一件都是需要慕言深本人参与!但慕言深本人却不能知道!
荒唐荒谬至极!
“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左敬看着他,“乔总,你是慕总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能近他身,又不被他怀疑的人。”
“那我也做不到!”
“骨髓移植的事情,暂且不说,先要查匹不匹配。”
乔之臣拧着眉:“你的意思是,把慕言深骗去医院做了检查,再说下一步的事情?”
“对。如果不匹配,也不再需要他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帮她,你也可以。”
乔之臣沉默了。
这件事,他倒是可以帮忙。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找你。”左敬望着他,“四年了,她远走高飞,过上她想要的生活。难道要因为念念的病情,将她逼回来吗?或者,让她将念念拱手交给慕言深吗?”
乔之臣扶着额角:“你先让我消化一下。”
这个消息量太大了。
他需要缓一缓。
温尔晚的女儿,白血病,骨髓移植......
每一个都是惊天的隐秘!
左敬却没有给乔之臣太多的时间,他直接将一包粉末放在乔之臣的手心里。
“乔总,我们先完成第一步,查骨髓是否匹配。医院和医生那边,我会安排,你只管......将它放入慕言深的水中。”
说完,左敬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乔之臣忽然叫住了他。
“乔总,你还有什么事?”
“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乔之臣盯着他,“她在哪个城市。”
左敬笑了笑:“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县城。”
“别瞒我了。她是不是化名......茉莉?”
左敬的脸色,骤然一变。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乔之臣一看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果然是她。”乔之臣说,“我之前就在怀疑,这个茉莉会不会就是她......没想到,真的这么巧!”
“你怎么知道的?”左敬有些疑惑。
“慕言深在找她!”
左敬一惊:“什么?”
“她为‘花容’画的设计稿,引起了慕言深的注意!她的风格和以前很像,慕言深想要挖她到慕氏来工作,甚至......上个星期,他亲自去小县城找她!”
左敬并不知道这回事。
温尔晚没提!
乔之臣继续说道:“以慕言深的执着,他非要找出茉莉的话,迟早......会找到温尔晚头上的。而且,藏得越深,越会引起他的怀疑!”
左敬回答:“我会和她商量一下的。”
“我这边......也尽量劝慕言深打消这个念头。”
左敬走了。
乔之臣站在客厅里,望着手心的粉末。
当年查到左敬和温尔晚的计划,他没有告诉慕言深,这些年来,看着慕言深的痛苦和煎熬,他的内心一直也很不好受。
慕言深是他最好的兄弟,同甘共苦,出生入死。
他却隐瞒了他。
现在......还要给他下药。
“老慕,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乔之臣自言自语,“我也都是为了你老婆,没有任何私心。”
“再说了,这次又是为了救你女儿。”
“你就体谅体谅吧!”
这一晚,乔之臣根本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的思考着一个......完美的办法。
慕言深可是只老狐狸啊!
天亮以后,乔之臣盯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来到公司。
“乔总这是夜夜笙歌,肾虚不已,身体透支了?”夏安好问道,“还是要节制啊。”
“......”乔之臣望着她,“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换女人如换衣服的花少公子?”
海城。
精神病院。
又脏又乱的后院里,温尔晚正盯着流浪狗面前的肉骨头。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饿死,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要从狗嘴里抢吃的!
自从两年前,慕言深将她扔进这里,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样活下去。
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她过的越惨,慕言深越满意。
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重伤送进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值班的急诊医生是温父,在抢救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父竟然用错了药,直接导致慕父失血过多死亡。
警方介入,查出温父违规医治负主要责任,入狱判处无期。
温母听到消息后,突发脑梗,成为植物人。
从那天开始,便是温尔晚的末日。
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
慕言深一声令下,她被扔垃圾一样扔进了精神病院,慕言深还勒令不准有人管她的死活。
从那时起,她就过的连狗也不如。
可是,她发誓要好好活着,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她,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
温尔晚怔住:“谁?”
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
“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没有慕言深的同意,谁敢来救她呢?
温尔晚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车上迅速的跳下来两三个大汉,直接用黑色麻袋将温尔晚罩住!
“救......”
话刚出口,温尔晚的脖颈被重重一劈,失去了意识。
等温尔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酒店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温尔晚心中预感不好。
这时,面前一个秃头肥胖的老头子兴奋搓着手:“确实清纯啊,我喜欢!”
糟了!
温尔晚这才明白,她被院长骗了!
根本没有人来接她,而是要把她送给这个老头!
“别过来......”温尔晚咬着牙,“走开!”
“伺候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老头狞笑着扑过来,温尔晚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对策。
她急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
温尔晚娇笑一声:“别急嘛,慢慢来。你先松开我,才能玩得尽兴呀......”
“行。谅你也跑不掉。”
绳子刚解开,温尔晚立刻重重的往老头致命处踢去,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趁此机会,温尔晚飞快的往外跑!
“抓住她!”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要是被抓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慌乱间,温尔晚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她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果断反锁。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女人?”黑暗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温尔晚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惊慌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用你,解掉我身上的药。”
男人说完,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温尔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
这音色,这味道,竟然让她想到了慕言深!
不,慕言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别,放开我!”温尔晚不停挣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要......我不是那种女人......”
男人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娶你。”
“唔唔......”
他的唇将温尔晚的话语都堵住。
天快亮时,男人才沉沉睡去。
温尔晚一身酸痛,原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丢掉了清白。
她的人生够悲惨了,上天什么时候能眷顾她一次啊。
虽然这个男人比老头子好千百倍,还承诺会娶她,可惜......她如果答应结婚,就是拖累对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里,她不能这么做。
想到此处,温尔晚捡起衣服,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站在大街上,温尔晚有些茫然。
其实她可以趁机偷偷离开,可是她知道,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盘,每个关口都严防死守,她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
最后,温尔晚还是回到了精神病院。
至少,她要搞清楚院长到底有什么阴谋,日后才好自保。
刚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头看中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只有把温尔晚交出去了!”
“但她是慕总关进来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慕总哪还记得她啊,只要她人在就行。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她!”
这一切,果然都是院长的安排!
温尔晚愤怒的攥紧拳头,正要进去,恰好院长满脸愁容的走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温尔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她脖颈上显眼的吻痕。
“贱人,你昨晚究竟跟谁睡了?”院长当即怒骂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温尔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当做一场荒唐的梦吧。
她冷冷质问院长:“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什么送人?我看你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胡言乱语!快,把她关进病房!”
温尔晚冷冷的看了院长一眼:“放开,我自己走。”
......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死!”
温尔晚正要回答,却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
慕言深。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俊美冷傲,一身矜贵气质,天之骄子。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尔晚瞬间绷紧神经:“慕先生。”
“这么怕我?”男人嘲讽的勾起嘴角。
怕。
怕到呼吸都放轻,不敢看他。
她沉默的低头,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弄得脸颊发痒,她也忍住没有拨开。
“温尔晚,两年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无趣。”
明明慕言深语气平静,可是温尔晚却觉得彻骨的冷。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憔悴,引起他的不满了。
但他哪里知道,她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在精神病院里活出了一点点人样。
刚进来那几个月,她过得还不如畜生。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慕言深眯眸打量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你自由了。”
自由?太奢侈了。
温尔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到新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她忍不住的发抖,步步后退,慕言深步步紧逼。
“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羞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话语冰凉至极,“从今以后,温尔晚,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慕言深转身,背影挺拔:“跟上!”
她不解:“去哪里?”
“民政局!”
什么?!
慕言深大手直接将她拎起,往车上一扔。
温尔晚惊恐的缩在角落:“你,你要把我嫁给谁......不,放我下去......”
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被送来送去的物品。
“我想把你给谁都可以。”慕言深捏住她的下巴,“你没得选。”
温尔晚想哭,又怕惹他厌烦,眼泪生生的含在眼眶不敢掉。
望着温尔晚那双蓄满泪珠的清亮眼睛,慕言深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软。
不,他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心软,可笑!
慕言深恢复冷漠,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袖口处突然多了一双白嫩小手。
“求求你,不要......”温尔晚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任何方式都可以,但不要这样毁掉我......”
这是她第一次求慕言深,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这个声音,让慕言深不由得想到昨晚的女人。
竟有几分相似!
但......怎么可能会是温尔晚呢。
她一直在精神病院里关着,插翅难飞。
慕言深轻轻擦去手背的泪:“认识两年,我终于听见你说了一句服软的话。”
紧接着,他残忍一笑:“可惜,没用。”
她的手从他衣袖滑落。
手机响了起来,慕言深瞥了一眼,是继母张荷的来电。
“言深呐,”张荷故作关心的问,“我刚刚听说,你昨晚在酒店和一个女人......”
没等她说完,慕言深打断:“没错。我和她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这......啊?你,你打算娶她?”
“是。”
慕言深非常擅长先发制人。
张荷给他送女人,就是想安排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监视他,他不可能让张荷得逞。
慕言深会继续寻找昨晚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让张荷知道。
因为昨晚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否则,张荷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他也分辨不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温尔晚暂时顶替!
反正,她这一生都要在他身边赎罪。
挂了电话,慕言深微微挑眉:“温尔晚,听好了。你要嫁的人......是我。”
嫁给他?
温尔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结婚登记处。
温尔晚握着笔迟迟没有签字。
她从未想过成为慕太太,那个位置,哪里是她配坐上去的。
她宁愿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也好过日日夜夜待在慕言深身边。
工作人员怀疑问道:“温小姐,你是自愿的吗?”
“我......”
“当然。”慕言深从后面抱住她,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签下名字,“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
他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看似温柔,实则强迫!
“温尔晚,这婚要是没结成,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慕言深在她耳边低声警告,恐怖至极。
温尔晚如同一个木偶,任由他操控。
结婚证发放下来后,慕言深直接收走:“别妄想,温尔晚。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她咬咬唇:“娶我,就是你又一次折磨的开始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慕言深迈步往外走去,“回帝景园。”
帝景园是慕言深的私人住宅,位于富人区,依山傍水极尽奢华。
宛如一个华丽的牢笼。
温尔晚站在客厅中央,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帆布鞋,像是误入城堡的丑小鸭。
佣人们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是谁啊?穿得比我们还寒酸。”
“嘘,她是慕先生亲自带回来的。”
管家训斥道:“舌头不想要了?这可是太太,帝景园的女主人!”
天啊,慕太太竟然这么普通!
慕言深走过来,淡漠的吩咐道:“去把她洗干净,送到我房间。”
温尔晚大惊,他这是想......
不,他会发现她身上的青紫痕迹的!
就算不做男女之事,光是和慕言深待在一个房间,就足以让温尔晚窒息!
她缩了缩脖子:“我睡哪里都可以,地下室杂物间......或者打地铺也行!”
“我让你怎样就怎样!”
慕言深挥挥手,示意佣人带走她,迈步往二楼走去。
温尔晚紧张得手心疯狂出汗,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
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浴缸里放满了水,佣人作势要来脱掉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说,“你们在门口等我就好。”
“可是慕先生吩咐......”
“我不会告诉他的。”
将人都赶走后,温尔晚抬头看着那扇小小的窗户。
书房。
慕言深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上的威廉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威廉咳了咳:“出是出来了......”
“直说。”
“......弱精症。”威廉回答,“我确认了三次,没错。”
慕言深轻点桌面的手指,骤然一停。
两天前他拿到体检报告时,压根不相信他会得这种病,他立刻联系国外的顶级男科医生,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么?
威廉又说道:“不过慕先生,我在化验中发现了异常。”
“嗯?”
“我可以肯定,是因为您长期服用某种食物或者药品,才会得这种病。”
听到这句话,慕言深反而放松下来。
他勾唇冷冷一笑:“能治愈吗?”
“当然能。慕先生,我给您开药,三个月为一疗程。但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病因,才能根治。”
“嗯。”
慕言深望向窗外,心中早已经清清楚楚。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张荷以照顾他为理由,每天往帝景园送各种炖汤。
他要是没动,张荷就唠唠叨叨,一个劲的说什么慕父生前最爱喝了之类的话。
慕言深被她烦得没办法,每天意思意思喝两口。
没想到......张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她想用这种办法,让他即使有再多女人也怀不上孩子,断了慕家的后!
“蹬蹬蹬——”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用力敲着门:“慕先生!不好了!”
慕言深神色凛冽:“慌什么?说!”
“太太她......她不见了!”
浴室一片整齐,浴缸的水丝毫没动,只有排气的窗户被打开了,刚好足够容纳一个人出入。
温尔晚,跳窗逃跑了!
她好大的胆子!
慕言深脸色无比阴沉:“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慕先生,太太的手机还在......里面有一条语音。”
慕言深点开,女声清脆传出——
“慕言深,赎罪两年,我们再不相欠。后会无期!”
砰!”慕言深摔碎手机,眉眼里闪动着暴戾,“马上去追!她跑不了多远!”
这一晚,帝景园灯火通明,车辆、人员进进出出。
温尔晚躲在脏臭的下水道里,才躲过慕言深手下的追捕。
她趁乱跑下山,直奔监狱,见到了温父。
“爸......”
“晚晚!你还活着!”温父十分激动,老泪纵横,“我以为你......”
“爸,我这次来是特意想问你,慕董事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用的药明明就是对的!晚晚,你相信爸爸吗?”
“我信。”温尔晚死咬着下唇,点点头。
所以,爸爸是冤枉的。
她从不亏欠慕言深,更不用赎什么罪!
“我们是被人陷害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温父长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尔晚握着话筒,目光坚定的看着玻璃对面的温父:“爸,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
探完监出来,温尔晚前往医院,看望母亲。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她就瞧见三四个黑衣保镖!
温尔晚立刻藏起。
慕言深算准她会来医院,所以早早的在医院安排了人手。
一旦被抓回去,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如地狱般的惨痛虐待!
温尔晚正思索着怎么躲过保镖,对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忽然闪了闪,切换到海城财经新闻。
慕言深俊美的面容,牢牢占据着C位。
他站在慕氏集团大厦,穿着黑色衬衫,气场强大却又显得慵懒,嘴角轻撇,似笑非笑。
旁边,一圈记者在采访他——
“慕总,听说您要涉足娱乐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慕氏集团的收购计划,能够按时完成吗?”
“慕总,昨天有狗仔拍到您进出民政局的照片,请问您是去......”
慕言深下巴微抬,望向镜头:“去结婚。”
这三个字,瞬间引爆全场。
慕总竟然承认已婚!
慕太太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下海城第一豪门,慕氏掌舵人!
镜头不断拉近,慕言深的眸光深沉如星空,盯着镜头眼睛一眨不眨。
下一秒,慕言深低沉开口:“慕太太,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听起来多么宠溺温柔。
可温尔晚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望着他嘴角勾起嗜血般的一抹笑意,她浑身发冷,好似他就站在面前。
慕言深转身离开,保镖们将记者们统统拦住。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媒体,给温尔晚传话,慕言深根本不会接受采访!
与此同时,温尔晚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到救护车旁,正要将病人转移。
那正是她的母亲!
他们要把妈妈带去哪里!
“妈!”
顾不得自己会暴露,温尔晚立即冲了过去。
她紧紧抓住温母的手:“妈,女儿不孝,现在才能看您一眼......”
而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保镖。
“太太,这是慕总的命令,请您不要阻挠。”
“我不跑了,我现在就回去!”温尔晚苦苦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可温尔晚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
慕言深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了,随便一戳,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半个小时后。
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慕总,太太来了。”助理范嘉敲了敲门。
“进。”
温尔晚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慕言深背对着她:“还知道回来?”
“放了我母亲。”她卑微的开口,“你想怎样,都可以冲着我来。”
“我没想动她。温尔晚,是你太不乖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言深眯眸:“一句道歉就可以?”
温尔晚紧紧攥着掌心,指甲嵌入肉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
她如何逃得出慕言深的五指山,父母的生死,都攥在他一人手里。
何况......温尔晚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慕父死亡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慕言深勾了勾手指,她乖乖的走过去。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你说,打断你左腿好,还是右腿?”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温尔晚腿一软,吓得站不稳:“我......我再也不敢了。”
慕言深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
他冷哼着松了手,慵懒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往嘴里送。
温尔晚半蹲在他身旁,拿起打火机主动为他点烟:“慕先生。”
他迟迟没动。
打火机的温度越来越高,很烫,温尔晚也不敢松手,生怕惹他不满。
她的手都烫起泡了,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慕言深这才低头探身过来,点燃香烟。
“想救你母亲,那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慕言深一口烟雾喷在她脸上,“会取悦男人么?”
温尔晚被呛得连连咳嗽,脸色通红。
这模样,逗得慕言深低笑。
仿佛她是他养的宠物。
不过,他的笑声还未消散,温尔晚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她心想,这样应该能取悦他吧?
只是她对男女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慕言深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紧张得睫毛轻颤,唇瓣软糯,撩人而不自知。
他迅速有了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温尔晚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滚出去。”
慕言深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眉眼间都是厌恶。
温尔晚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没想到更惨的是,她刚出办公室,就见范嘉说道:“太太,慕总说保洁部缺人......”
“范助理,我明白的,我现在过去。”
对她来说,当清洁工也比留在慕言深身边好。
范嘉看着温尔晚远去的身影,摇头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慕总是遇见了真爱,所以才火速闪婚的,没想到,这太太的地位这么低贱。
“慕总,”范嘉汇报完今日工作,补充道,“关于太太母亲转院一事......”
“安排最好的顶级医生,为她治疗。”
范嘉愣了愣。
“聋了?”
“是是是,慕总。”
慕言深面无表情:“不要让她知道。”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温尔晚罢了。
有温母在手,她只能乖乖服从他的一切命令。
慕言深靠在真皮座椅里,随手点开监控。
画面里,温尔晚穿着保洁服,拎着拖把和水桶,正专注的打扫着卫生。
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里,慕言深偶尔也会点开监控,查看她的近况,想通过她的惨状,来抚慰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但是,他失算了。
刚开始温尔晚确实很狼狈,但很快她找到生存方法,慢慢的适应。
比起其他人的疯癫、凌乱,温尔晚干净整洁,从容大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的话,其实......慕言深挺欣赏她的。
他正要关掉,忽然,监控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唐静如。
慕言深名义上的未婚妻。
“呵,男人,”夏安好气愤的说道,“都是大猪蹄子!”
乔之臣立刻摆摆手:“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老慕那么渣的。”
“确实,还是有好男人的。但是!你乔之臣绝对不是。”
“???”
夏安好哼了一声:“你和慕总关系好到都穿同一条裤子,说明你们都是一类人——渣男!”
骂完还不解气,夏安好又重重的踩了乔之臣一脚,才离开。
乔之臣:“我冤枉啊!”
他才不渣!
老慕害惨他了!
......
总裁办公室,慕言深望向门口:“爷爷。”
慕老爷子拄着拐杖,旁边,张荷在搀扶着。
“我路过,来看看你,”慕老爷子说,“今早......我也看了‘慕恋’的发布会。言深呐,你很有商业头脑,我相信这会成为慕氏的又一支柱产业。”
“当然,我会好好管理,带领慕氏走向更高的辉煌。”
“是,不过这么多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确实累了点。”
慕言深勾唇一笑:“爷爷,你这话里有话。”
“既然你听出来了,我就直说,”慕老爷子看着他,“你弟弟也快毕业回国了,到时,你可以将‘慕恋’交给他。”
“不可能。”慕言深想也没想拒绝。
呵呵,同父异母的也算弟弟?
他不认!
那只是张荷的眼珠子,摇钱树!
果然,张荷一听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急了:“言深,你要给弟弟一个机会,展现他的能力啊。”
“他没有这个能力管好慕恋。”
“你都不让他试一试,怎么知道他不能?”
“你生出来的儿子什么样,你不清楚?”慕言深的脸色又沉又冷,“不过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张荷说不过,只能向慕老爷子求救:“这可怎么办呐!”
“慢慢商量吧,言深,你别急着一口否决,”慕老爷子开口,“总归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老爷子年纪大了,希望家族和睦,儿孙绕膝。
儿子死了,还好有两个孙子在。
尤其是慕言深,能力卓越,天生的掌权者,让他非常满意。
“没得商量。”慕言深态度坚决,“不管他是想挂名抢功劳,还是想插手公司,都不可能!”
张荷说道:“难道慕家的一切,都要握在你手里吗?”
“是。除非你有本事......抢走。”慕言深冷冷看她一眼。
这是他的警告,也是他的宣战。
张荷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他都一清二楚!
想让和她关系好的唐静如嫁给他,在每天送来的汤里下毒......
“好了,”慕老爷子出声,“言深,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说。你和温尔晚,这婚不结也结了,就得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
“传宗接代啊!你都二十六七的人,该要个孩子了!”
慕言深皱眉。
让温尔晚生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
“爷爷,她可是温医生的女儿,是我们慕家的仇人!”
慕老爷子反问:“你也知道,怎么还娶她?现在不娶也娶了,就该要履行慕家媳妇的责任!”
“我会要孩子,但不可能是让温尔晚来生。”
“那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我都这把年纪了,就只想着早点抱上重孙!不然,等我死了,你生一堆我也根本看不到!”
慕言深淡淡回答:“到时候也可以抱到您坟前,让您多看看。”
“你!你是要气死我!”
慕老爷子重重的敲了敲拐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扭头走了。
“范嘉,送爷爷出去。”
“是,慕总。”
张荷却站在原地没动,搓了搓手。
“你还不走?”慕言深挑眉,“别成天打着算盘,想给你的草包儿子在慕氏谋个职位,我不可能会同意。”
“老爷子说了,慢慢商量,你以后说不定就答应了。”
张荷也明白,如今这慕家是慕言深做主,一手遮天,说一不二。
她想要的东西,得慢慢来,心急是没有用的。
反正她是慕言深的继母,嫁进来又给慕家生了儿子,这脚跟是彻底站稳的。
其余的,慢慢谋划,笑到最后才是真正赢家。
“言深呐,”张荷堆上笑脸,“我看新闻报道说,你在慈善拍卖会上,斥巨资买下一只玉镯......”
“是。”
“你为什么会买它啊?”
慕言深不耐烦的回答:“想买就买了。”
“那是女款,你又不能戴。”张荷说道,“那不如送给我吧!”
“你想要?”
一只玉镯而已,温尔晚惦记他还能理解,毕竟是她母亲的东西。
苏芙珊和张荷为什么这么想要?
张荷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看那玉是极好的,肯定跟过几个主人,养出灵性来了。它能保佑我,说不定还能挡灾呢!”
“你喜欢,去商场买。”
“买不到那样的品质啊,我就喜欢它。”
慕言深瞥了她一眼:“免谈。”
玉镯在他手里......确实没什么用处,但他就是要留着。
因为有了它,温尔晚迟早会来找他,求他还给她。
慕言深享受温尔晚求饶的模样,低声下气又楚楚可怜......可惜她这人骨头硬,就结婚的时候求过他一次。
张荷憋着一肚子气,走出总裁办公室。
她边走边骂:“拽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以后也生不出孩子。呵呵,等我儿子回来,一定会取代你。到时候就是你慕言深来求我们母子了!”
温尔晚远远的看见张荷走过来,立刻背过身去。
谁知道,还是被张荷发现了:“咦......温尔晚,你看见我这个妈,躲什么躲?看不起谁?!”
温尔晚担心引起同事的注意,喊了一声:“张姨。”
“跟我摆起架子来了,”张荷刻薄的说道,“这慕少奶奶的谱儿摆得挺足呐。”
“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工作。”
“等等,”张荷叫住她,一阵打量,“该不会慕言深把玉镯送给了你吧......”
温尔晚没听明白:“玉镯?给我?”
“就慕言深在慈善拍卖会上买的那个,是不是在你手上?”
说着,张荷直接掀开她的衣袖。
温尔晚的手腕上,空空荡荡的。
“哎?没在?”
“张姨,你找那只玉镯做什么?”温尔晚反应过来了,问了一句。
那是母亲的东西,跟张荷没有关系吧。
“我喜欢啊!我一眼看中啊!”张荷没好气的回答,“那玉通透,前几任主人把它养得很好,戴上能享福挡灾......算了,跟你说也没有用。”
温尔晚忽然笑了笑:“我知道玉镯在哪里。”
“在哪?”
“慕言深给了一个......女网红。”温尔晚说,“她戴着到处炫耀呢。”
张荷一听就跳脚:“什么?给了外面的野女人?”
“是啊,唉,慕言深对外面的花花草草,一向出手大方。”温尔晚故意叹了口气,“张姨,你也知道的,男人在外风流多正常,何况慕言深这样的高富帅。”
“给野女人居然都不给我这个后妈!”
温尔晚说:“张姨,您是长辈,想要玉镯......直接去拿回来不就是了。她那种女人哪里敢和你争啊,玉是看缘分的,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张荷觉得很有道理:“那女的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苏芙珊。”
得到准确位置的张荷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走了。
一只玉镯,她抢了,那女的能把她怎么样?
慕言深难道还会为一个小三,跟她撕破脸吗?
温尔晚看着张荷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
玉镯落在张荷手里,总比在苏芙珊手上强,张荷是真喜欢,会好好爱惜。
等以后有机会,她会想尽办法拿回来的!
温尔晚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了个油,一转身——
“哎哟。”
她结结实实的撞上一堵肉墙。
撞得温尔晚眼冒金星,鼻子都差点歪了。
“走路没长眼睛?”慕言深的声音响起。
她蹙眉抱怨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声不响的,站在我后面!”
“怪我?”
“当然怪......额,当然怪我。”
温尔晚硬生生的把话给转了个弯。
因为,她看见慕言深身后,站了起码有十来个人。
范嘉助理和秘书,乔之臣,还有公司高层......
“慕总,您请。”温尔晚侧身让开,“刚才是我挡路了,不好意思。”
慕言深看着她。
刚才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眼睛里透着狡黠,灵动清亮,好像掉落凡尘的精灵。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时,才看到过的活泼。
后来......慕言深亲手将她的这份活泼,扼杀掉。
“一起开会啊,温设计师,”乔之臣昂了昂下巴,“‘慕恋’的会议,你可不能缺席。”
“好的乔总。”
“你的设计稿都准备好了吧?”
温尔晚点点头:“我特意做了一个PPT。”
“行,到时候惊艳所有人!”乔之臣说,“我可是在这帮人前,极力推荐你啊!”
“不会让乔总失望。”温尔晚乖巧应下,默默的走到最后面。
会议室里。
慕言深在主位坐下,温尔晚站在旁边,开始展示自己的设计稿。
“这是‘慕恋’第一次上新款,而且定位的消费人群是都市年轻女白领,所以我的设计偏年轻化,先打开20—30岁的女性市场......”
人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总是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整场会议,温尔晚表现出了极强的工作能力。
“好!”乔之臣率先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附和着给予掌声。
只有慕言深淡淡的望着她,眸光深不见底。
“明天就可以着手把设计稿,变成真正的珠宝实物,”乔之臣说,“慕总,你还有别的意见吗?”
旁边的总经理忽然说道:“慕总,您刚刚新婚,恰好温设计师又这么有天赋......不如,让她给慕太太设计一款婚戒?”
慕言深的表情忽然变了变。
温尔晚也愣住了。
自己给自己设计婚戒?
这......
总经理还在提议:“这样一来,可以将慕太太的婚戒作为一个营销点,到处宣传,增强‘慕恋’的知名度!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乔之臣嘴角抽了抽:“这主意也就你想得出来。”
“是吧乔总,我知道你也赞成我!”
乔之臣:“......”
慕言深的指尖轻敲着桌面,似乎是在考虑。
半晌,他说:“可以。”
“不可以!”
慕言深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一道反对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温尔晚。
要知道,慕言深是总裁,说一不二,谁敢违背他的意思啊。
这个温设计师......新来的,太不懂事了。
“我觉得不合适。”温尔晚咬咬唇,“慕总向来低调,不愿意将私生活公开,现在结婚了,更想要保护家人的隐私吧。”
开什么玩笑啊......
不说是她自己给自己设计,只怕的是,最终她花费精力和心血设计出来的婚戒,不会戴在她的手上。
而是......苏芙珊。
慕言深会给苏芙珊的,他那么宠那个女人。
所以,温尔晚不答应。
慕言深看向她,声音低沉:“温尔晚,你是在反对我吗?”
这话里有着警告意思。
她没有资格反对他,何况现在是在开会,当着公司高管的面。
“慕总,我......我怕我设计不好,让慕太太不喜欢。”
“她会喜欢你的设计。”
“可是......”
“没有可是。”慕言深强势开口,“就这么定了。”
温尔晚还想说什么,乔之臣赶紧给她使眼色。
慕言深起身:“散会。”
总经理十分沾沾自喜:“既让慕总开心,又讨好了慕太太。”
“是啊,你真是一个大聪明,”乔之臣拍拍他的肩膀,“可惜,慕太太看起来并不太高兴。”
“啊?慕太太就知道这回事了吗?”
乔之臣耸耸肩,离开了会议室。
慕言深往总裁办公室走去,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慕总,稍等。”温尔晚追上他,“设计婚戒的事情......”
“已经定了。”
温尔晚看着他,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忤逆他,没有好下场。
但她真的不想给苏芙珊做嫁衣裳。
“慕总,婚戒是神圣的,代表着婚姻和忠诚,象征美好的爱情。”温尔晚还是说出了口,“不能随便决定,更不应该作为慕恋的宣传点。”
慕言深挑眉:“你在教育我?”
“我......”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慕言深拿出手机:“喂。”
“慕总,救命啊,快来救我啊!”听筒里,苏芙珊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有一个疯女人,她......她要来抢我的东西......啊!走开!”
慕言深拧眉:“谁?”
“我不认识她,她......她说她是你母亲!啊!这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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