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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灵师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协助警官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我有作案动机，但我还是决定跟这位韩警官去警察局一趟。
清者自清，反倒是我不去，倒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少的麻烦。
如此想着。
我便再不纠结，冲着韩山点了点头。
见我答应，韩山面色一喜，急忙冲身后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继续进行现场勘察，接着便拍拍我肩膀道：
“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说完便率先朝外走去。
我不露声色的叹了口气，继而也紧紧跟上。
穿过人群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听见周围不断有诧异声音——
“我天，小秦怎么被带走了？”
“这女的，该不会真是小秦害死的吧？”
“应该不会吧，小秦在这儿也好几年了……接过的大单子也不少……我看他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啊……”
“……”
听着周遭不绝于耳的声响。
我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讲道理，没有谁愿意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见我脸色难看，走在前面的韩山顿了下脚步，压低声音道：
“不用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等案件水落石出，证明你与这件案子无关，自然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我瞥他一眼，摇了摇头，接着淡声道：
“是，韩警官自然觉得，只要那人死因跟我没有过多牵连，那我自然就是清白的。”
“可韩警官想过没有，再怎么说，那女人都是死在我家门口的，如今我被带走，你让周围那些人怎么看我？”
“我们这个行业最怕的就是名声……你觉得这件事儿过后，我在这片儿还能混下去吗？”
韩山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才缓缓道：
“那女人到底死在你门口……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她也是从你那里出来之后，才到底死亡的。”
“于情于理，你都该接受调查。”
我看看他，知道他说的也是实话。
当下便也没有再做任何反驳。
因为是协助问询。
所以回警局的车上只有我，韩山，以及先前那个出声要做法检的女警。
路上，韩山边开车边回过头问我道：
“我刚刚看那女人脸上画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线条，那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么？”
我点点头道：
“是那女人要画的冥妆，那副图叫泣血仕女图。”
“泣血侍女图！？”
“你是说那女人脸上画的是泣血仕女图？！”
一直沉默的女警猛地拔高声调。
倒是把我跟韩山都吓了一跳。
我看她一眼，没有开口解释。
见状，韩山忍不住问道：
“怎么……封雯，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叫封雯的女警摇了摇头，淡声解释道：
“没有，我只是在我外公那里听过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没了解过。”
“这样啊……”
韩山叹了口气，扭头继续开车。
沉在案件中的他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侧的封雯趁他专注开车的空虚，淡淡撇了我一眼。
眼神里似乎带着浓浓的忌惮。
察觉到她眼中的异样，我忍不住好奇的与她对视。
是真的好奇。
毕竟，收敛师或者说画魂师这行业虽然谈不上什么隐秘行业。
但能清楚叫出泣血仕女图这东西的绝对是少数！
更何况还是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人。
见我盯着她上下打量。
封雯急忙调转目光，扭头看向窗外。
见状，我也只好收回好奇眼神，默默看着身后渐去渐远的小院儿。
我总有种感觉。
总觉得今天离开这里，将会是我人生里的一道分水岭。
………………
………………
：天命难违
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心底又是阵阵猛跳。
讲道理，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没想到冥妆的作用居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快到连出小巷的机会都不给。
眼下人已经死亡，说再多都是徒劳。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送萧清雅走上黄泉路。
这般想着，我也顾不上多想，安顿好小黑后，便起身奔向门口。
刚走出大门。
我就看见门外已经挤了许多围观的看客。
再看地上。
萧清雅仰面躺在地上，眼睛兀自睁着，已经失去神色的眼球里还带着一股绝望的骇然。
她僵硬的手臂，指着我租的小院大门。
脸上尚未干涸的冥妆在阳光映射下显得极为狰狞。
见我出来。
几个围观看客顿时围了上来。
“小秦，这什么情况？”
“这女的脸上的冥妆是你画的不？”
“就是，我看这女人进巷子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出门就死这儿了，还死在你家门口……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不？”
“……”
我看着众人，先是点头，旋即摇头。
我知道萧清雅的死因。
可偏偏我不能说。
毕竟，冥妆致死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就是真解释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见我摇头，围观众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看这女人身上穿衣打扮，应该也是个富贵人家的……死在这儿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话说你们有人打电话报警了没？”
“这白事儿咱们要是能抢在别人之前接下来，赚一笔肯定不是什么问题。”
“报了，报了，一听咱们这儿出了命案，警察说过几分钟就到。”
“……”
听到这里，我不禁眉头大皱。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警官们只要一来，我绝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毕竟。
萧清雅脸上还挂着冥妆。
这条小巷里干白事儿的人虽然不少，但干收敛师的只有我一个。
这种情况下，我绝对是警官们眼里的第一嫌疑人。
虽说这年头刑讯逼供不太可能，但谁也不敢保证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应对警官们的盘问。
就听身后的小巷口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旋即就有粗犷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是谁报的警？！”
“死者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道洪亮声音。
我抑制不住的身体一颤。
讲道理，萧清雅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归咎原因，却是因我而死。
面对这样一具尚未完全冷却的女尸。
我没办法做到内心毫无波澜。
正想着。
已经有人扬手道：
“警官，尸体在这儿。”
说着，挤在一起的看客纷纷后退，给那队警官腾出一条小道。
约莫半分钟后。
便有七八个警察挤了进来，各自掏出随身携带的装备，开始封锁案发现场。
其中一个法医模样的女警官看看四周，忽然问道：
“这女人脸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这话。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调转目光全都朝我看了过来。
倒也不能怪他们这么看我。
这条巷子里，从事丧葬业的人不少，但收敛的却只有我一个。
见此情景，我心底一颤，正想着该如何辩驳。
那女警已经淡声道：
“拿个取证袋过来，从死者脸上取一部分颜料送去检验科，请他们化验颜料中的成分。”
“明白。”
很快有她的同事将取证袋拿走。
那女警看我两眼，又环顾了几圈周围的看客，最后才在同事耳边低语了几句，很快便有人朝我走了过来。
“你好。”
“我是邯城刑警大队韩山，据我们了解，这巷子里懂收敛的人，应该就你一个吧？”
我点了点头。
韩山拍拍我肩膀，接着道：
“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协助，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我身体一颤，许久没有动作。
见此情景，韩山只好安慰道：
“你尽管放心，办案讲究证据。”
“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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