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雲峰
“主上,桑储那小子果真如您所说那般不简单,吾等可要将那小子除掉?”黑衣领头赤巫隔着屏风对着主上桑霆说道。
桑霆骨节分明的左手转动着手中的玉珠,深邃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一股压迫感:“不急,本座倒想看看他的棺材里卖的什么名堂。”
“尔等继续打探,莫要打草惊蛇。”
“遵命!”
——
这边正饿得狼吞虎咽的陆兮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碗骨头汤吨吨吨就下肚丝毫不顾及形象。
焕殇和焕修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兮。
焕修:她上辈子是饿死鬼吧!
焕殇:这陆家好歹也是世家,怎教出来的女子这般粗鲁不顾形象?
陆兮:你俩内心戏可真多!
“可饿死本小姐了,看本小姐做甚,你们也吃啊!”陆兮说着还想去扒拉那只被她啃得只剩骨头的鸡。
啪!
陆兮手吃痛大眼瞪向桑储:“打本小姐做甚!?”
桑储轻声低笑道:“陆姑娘可别伤了本爷院中的风气。”
焕殇兄弟二人同时双手环胸默契的相视一笑:这下又有好戏瞧了。
方才焕殇回来之时只见陆兮因被他家爷怀疑是细作一事而争执,问起焕修才清楚缘由。
而焕殇将去青城打听的陆兮跳河一事的起因告知了桑储,这才打消了桑储心中的疑虑,陆兮以赐她一顿丰盛的吃食为条件便不再计较焕修伤她一事。
这才有了陆兮狼吞虎咽一事。
听闻桑储这般言论,陆兮哪会服气:“伤了风气?若是方才您的手下不知轻重,本小姐葬身于您的院中才伤了风气吧!”说着陆兮便剜了正等着看好戏的焕修一眼。
焕修:……
桑储自知理亏,便不再言语。
陆兮:哼,和本小姐斗,在网络界,姐可是伸张正义的键盘侠!
吃饱喝足,陆兮和焕殇兄弟二人一同回了偏院,而桑储一人回了主院。
在回偏院的路上,陆兮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起了焕殇今日树林一事。
“不知可否问询一事?”陆兮试探开口道。
焕殇侧头望向陆兮狐疑:“何事?”
陆兮若有所思道:“小侯爷不过是卖棺经商,今日路过树林之时,为何会遇到那一帮人?”
一旁的焕修诧异道:“今日阿兄遇上了何人,和我所遇之人有何干系?!”
焕殇闻言作“嘘”的手势:“此事不可声张!这事不是陆小姐该操心之事,陆小姐还是不要上心为好,知道的越少,陆小姐的性命才可保全。”
陆兮:切,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不说我自会有办法知道!
焕修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心想到: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
陆兮: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便不再多问。”想了想陆兮又道:“不过其他属下都去了何处,为何只见你们二人?”
焕殇摸了摸鼻子:“哦,其他属下平日里没有储爷的吩咐,都在后山别院。”
“后山别院?”陆兮疑惑。
见陆兮不知,焕殇随即解释道:“我们这北桑庭院至青城有一段距离,储爷为了行方便,故而在后山开了荒还筑起了别院,因此平日里所需的一些食材都在后山别院。”
陆兮顿时两眼放光:“那明日可否带本小姐去瞧瞧?”
“这还得过问储爷。”焕修插话道。
焕殇附和道:“没错,不经储爷同意,吾等是不能私自带人前去的。”
陆兮耸了耸肩道:“那没戏了,本小姐不去便是了。”
说着几人行至了偏院。
陆兮锁上房门后一把瘫坐在地上,缓了缓片刻便爬上了床。
陆兮躺在床上不断在心里复盘着所有的事,将所遇之事所见之人联系在一块后,她试图在脑海里寻找系统,希望系统能再次出现给她提示。
但事与愿违。
或许她的无心之举不仅让她摆脱了原主系统指示,还使他遇上了卖棺经商的小侯爷,所以接下来她不得不自行去摸索出路,陆兮在心里猜测。
这边正要入寝的桑储因青城属下的前来报信而了无睡意。
“报告储爷,老侯爷回了青城,让属下前来报信,要求您明日一早便回侯爷府。”匆匆从青城赶来的溪暗焦急道。
桑储揉了揉眉心冷声道:“所为何事?”
“属下……属下不知。”
“不知?为了不知之事前来惊扰本爷,可知罪?”
“属下惶恐,还请储爷责罚!”
“罢了,你先行偏院歇息。”桑储微闭着眼摆摆手。
溪暗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拱手作揖:“遵命,谢过储爷!”
溪暗走后,桑储起身穿衣来到后院的马厩。
驾!
一道黑影逐渐消失在了暗夜里。
青城侯爷府
“吁——!”桑储下马。
门吏看清来人后慌慌张张前来迎接。
“见……见过储爷。”
“嗯。”
门吏手抖的从桑储手里接过马将其拴到门外柱子上。
见桑储进府后,门吏才缓缓吁了一口气,并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侯爷府内,桑储见书房还有光亮,便直接大步走向书房。
正在翻阅书籍的老侯爷也是未曾想到桑储会连夜赶来,桑储的突然出现,使老侯爷一时惊诧。
老侯爷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籍前来问道:“吾儿怎现在回来了?”老侯爷拉住桑储的手上下打量着,几年不见,消瘦了许多。
桑储抽回手微启薄唇冷声道:“传我回来,所为何事?”
看着桑储这般不近人情的模样,老侯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这天色已晚,吾儿连夜赶路,想必也累了,不如先行歇息,明日再谈?”
“就现在。”桑储冷声。
老侯爷转而背手叹了口气:“老夫听闻吾儿带一女子回了北桑庭院?”
“就为这事?”
“不是老夫多嘴,吾儿卖棺经商也罢,但这婚姻大事吾儿切莫乱来。”
“呵——阿爹如此急着从边疆回府,就为了此等事来训责?”
“如今为夫年事已高,若是疆虞余孽再犯,老夫尚无余力,吾儿当年也身处战场杀敌四方,不过几年的功夫吾儿不单是卖起了棺材,还满心儿女情长。”
“现下百姓只知侯爷府出了一位无能只会卖棺的小侯爷,却不知当年身经百战的桑储,吾儿让老夫的脸面往哪搁?!”
然而老侯爷的一番言论并未激起桑储内心的波澜。
桑储垂眸眼里只剩忧郁:“当年之事无需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