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安安林美如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是由作者“二鹿鹿”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姜安安林美如,其中内容简介:-这个时代是冷色系的。入眼所见的都是极为粗糙的土房子,在一片破败低矮的灰房子当中,姜家的砖瓦房显得格外气派。明明这一家子懒货,干的都不是高公分的工种。即便是只有六个积分的拔草,也是时不时偷懒,偶尔还会被记分员扣分。那他们一家子靠得是什么呢?——当然是三个有钱又孝顺的金龟婿!!姜安安细细整理着脑海中的......
《畅读全文版人在七零,调解拆散无数怨侣》精彩片段
南溪大队依山傍水,放眼望去都是黄土地,地势贫瘠。却是三十七个大队中等偏上的村子,家家户户勉强能吃饱穿暖。
新来的知青们原本怀揣着满腔热血,瞬间被眼前灰扑扑、到处都是泥砖瓦房的村子兜头泼了个透心凉。
拖拉机一路开进村子,惹得孩童们在后面追。
顶着四面八方艳羡的目光,林美如挺直胸膛。能坐一次拖拉机,足够她吹嘘好长时间了。
不多时,拖拉机停在场坝。
罗大队长早早就在候着,端着陶瓷茶缸,严肃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骄傲,还有一丝忧愁。
今天是公社收粮的日子,可他大儿子是拖拉机手。借着这一层姻亲关系,南溪大队不用跟其他大队一样挤破头,苦哈哈地赶着牛车去交粮。
只是没想到不仅等来了拖拉机,还拉来六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知青,以及……姜家那个爱搞事情的悍婆娘!
“大队长,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家安安做主啊!”林美如扶着小闺女从车上下来,远远的便是一阵哭嚎。
姜安安:“……”
罗队长脑门突突的响:“……”
来了!
又来了!
平日里弯个腰就说腰疼腿疼,干起活不是找这就是找那借口,一天能拉十回肚子跑十趟茅厕。但稍微吃点亏,就能搅得全村鸡犬不宁。
他黑了脸,斥:“现在可不兴什么青天老爷!姜家的,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林美如叉腰:“放屁!明明是我闺女被人打破了脑袋,你不主持公道就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
她把闺女往前一推。
姜安安对视上罗大队长黑沉的视线,忽然间福临心至“哎哟”一声,扶着脑袋故作虚弱道:“妈,我这头时不时钻着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坏了。”
在拖拉机上颠簸三小时,姜安安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白净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白,唇色很淡,一双水汪汪的眼无辜纯良,瞧着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罗大队长忍不住嘀咕。
姜家小闺女以前就长得这么乖巧?
一旁,林美如眼睛滴溜溜的转,暗暗惊奇小闺女的榆木脑袋今天终于开窍了,一面从怀里拿出一张诊疗单:“医院诊断结果都在这儿了,难道还有假吗?”
隔得远,但依旧能看见单子上面写得密密麻麻。
姜安安:“!!!”
她妈胆子可真肥,竟然拿随手捡来的绝症单子糊弄大队长!
“既然受伤了就休息半个月,仓库管理员的工作我先让别人顶上。”秋收已经结束,罗大队长难得大发慈悲地批了长假。
其实是那张诊疗单太过震骇,倘若姜安安上工时出了事,姜家能一辈子赖上罗家。
林美如幽幽叹气:“既然没人给我家安安做主,明天还是上公社找领导去吧。”
“一个月假期!”
“两个月!我闺女伤的可是脑袋!”
“……一个半月。”罗大队长一锤定音,气得破口大骂:“滚吧,再不滚就扣你半天公分。”
林美如见好就收,麻溜地带着闺女往家赶。
姜安安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双眸亮晶晶的。短短几个交锋下来,林美如为她争取到一个半月的长假。
她决定了:从今天起,林美如就是她亲妈!
-
这个时代是冷色系的。
入眼所见的都是极为粗糙的土房子,在一片破败低矮的灰房子当中,姜家的砖瓦房显得格外气派。
明明这一家子懒货,干的都不是高公分的工种。即便是只有六个积分的拔草,也是时不时偷懒,偶尔还会被记分员扣分。
那他们一家子靠得是什么呢?
——当然是三个有钱又孝顺的金龟婿!!
姜安安细细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原身是家里最小的女儿。
上面的三个姐姐已经出嫁!
大姐姜舒兰温柔贤良,两年前嫁给插队的知青,育有一子,前段时间又检查出来二胎。
大姐夫周康是京市人,文质彬彬。具体家庭背景不知道,但结婚时候随随便便凑齐三大件,而且每个月他都会收到一个厚厚的包裹,包括钱和各种票据。
二姐姜梅子性格如火,前年嫁进了县城,儿女双全,目前在供销社上班。而二姐夫如今是钢铁厂的二级钳工,一个月能拿三十块钱工资。
三姐姜廷芳耳根子软,去年和镇上的初中同学结婚,目前在家待产。由于三姐夫在肉联厂上班,家里油水不断,所以她是姜家三姐妹中最胖的,但在这个时代却是福气的象征。
尽管三位姐姐嫁得好,老姜家的日子蒸蒸日上,社员们却没一个羡慕。
懒汉爹喜欢打秋风,彪悍娘占村民便宜,三个姐姐挖空心思补贴娘家。
还有原身这个初中毕业,却时不时和一帮五六岁小孩争抢放牛工作的成年人……
一家人的极品在南溪大队深入人心。
姜安安眼一转落到隔壁那栋红砖房上,相比起来,大伯一家显得多么根正苗红。
除了年纪最小的六堂哥,其他几位堂哥人人都有本事。四个年年拿10个高公分,剩下两人都在镇上厂里当工人/临时工。
就连堂姐姜芝蕙质兰心,是南溪大队为数不多的高中生。
与其他兄弟姐妹相比起来,六堂哥简直就像是姜老二的种。整日游手好闲,人嫌狗憎,二十三了还是光棍一个。
可偏偏,姜大伯为了小儿子竟然干出换亲的蠢事!
大老远的,母女俩还没走进家门,说话声从虚掩的院门中传过来。
“老二,娘已经做主明天交换安安和秦家小子的庚帖。秦家人口多,光是兄弟就有八个,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安安嫁过去准享福。”
“日后舒兰她们姐三在婆家受了欺负,秦家作为亲家还能上门帮衬。八个娘家兄弟往那一站,威风得很。”
“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安安,秦家那边十分通情达理,答应等他们小两口结婚后就搬到南溪大队住,日常还能照顾你们。”
……
姜安安听得怒火中烧,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祟。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砰”的一声踹开大门。
四周遽然陷入死寂。
所有人齐齐回头,尤其是她奶脸色已经沉如锅底,恶人先告状:“偷偷摸摸躲在门口偷听大人说话,死丫头片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姜安安无辜地歪了下头:“我这不是替奶着急嘛。”
姜老太:???
其他人:???
“包办婚姻是违法的,说不定要吃枪子,现在全国都在抓典型,难道大伯和大伯娘没告诉你吗?”
几乎是立刻,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老太太面露犹豫。
“死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大伯娘眼看形势不对,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抬手便是一个耳光。
“啪!”
更响亮的耳光抢先打在她脸上,不仅把她打蒙了,就连满屋子的人都是一副见鬼似的表情。
“大伯娘,你突然出现吓死我了。”姜安安佯装惊惧地拍着胸口。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来不是一个等着被欺负的人。而且在上辈子的工作中,比大伯娘更自私恶毒的农村妇人她见多了。
主打的便是一个比她更无耻!
大伯娘怒不可遏:“你疯了?”
姜安安认真点头:“是啊,刚刚被撞坏了脑子,说起来还是您家的功劳,您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吧?”
众人:“……”
大伯娘被噎住了。
疯了!
赔钱货真疯了!!
“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如果把您家换亲的丑事编撰成稿件,投稿到报纸上。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奶为了大伯,为了两个在厂里上班的堂哥,在家里大搞封建主义包办婚姻那一套。”
姜安安故意停顿了下,扬起的唇边旋即漾开小梨涡:“等奶和大伯一家集体下放到农场改造,作为亲孙女我一定会来看您的。”
她可真孝顺啊!
现在宣传破四旧,换亲属于封建糟粕,是被令行禁止的恶劣陋习。一旦举报,没个十年八年甭想出来。
老太太胸膛剧烈起伏,感觉自己快要被当场气死:“快把死丫头抓起来关进柴房,我就不信,饿她个三天三夜,赔钱货嘴巴还这样硬!”
“好啊!”姜安安鼓励道:“等我逃出去,第一个上公安局举报我大伯!”
突然被点到名的姜大伯:“……”死丫头干嘛要第一个举报他!
老二缺爱,原本以为可以用孝道拿捏住他,轻松搞定这桩婚事,万万没料到变故出现在姜安安这个赔钱货身上。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现在翅膀硬了不服管教,还要把她奶和大伯亲手送监狱,真是被孝到了!
那双精明的眼神快速掠过几分忿恨,姜大伯怒声斥责一旁傻了眼的弟弟:“老二,大人说话丫头片子插什么嘴?你该好好管教姜安安了,否则嫁到秦家惹出笑话,辱没老姜家门楣。”
“安安规矩不好,正好让姜芝芝嫁过去。”姜德贵反唇相讥:“大哥当我是傻子呢?秦家是红旗公社有名的困难户,家里贫穷出不起彩礼,至今八个小子还是光棍。这种天大的好福气,还是让你闺女享受吧。”
就算姜安安不闹出这么一出,姜德贵也根本不会同意换亲。他儿子娶媳妇拿侄女去换亲?算盘珠子都蹦到脸上,真当他好欺负?
“我们已经跟秦家谈好了,板上钉钉的事!”大伯娘得意地抬起下巴:“反正姜安安又不是老姜家真正的……啊!林美如,你干什么?”
只见林美如威风凛凛地挥舞着扫把,将大伯一家子不分老小集体打得满院子逃蹿。
“我呸!想做老娘闺女的主?娘,您要是不想活了尽管说一声,媳妇随时奉陪,咱娘俩到阴曹地府继续当婆媳。”
“他大伯,明天我就去公社问问领导,这种拿堂妹换亲的不仁不义之辈,还有没有资格继续在厂子上班。”
“以后谁敢动安安的婚事,第一个就上公安局举报她大伯。”
“滚,你们全家赶紧滚!”
……
院子里顷刻乱作一团。
夫妻俩心口怀揣着熊熊怒火,合力将大伯全家扫地出门,背靠着门坐在台阶上喘气。
姜安安眼带星光:“爹,娘,你们可真厉害。”
小闺女娇娇软软的,澄澈漂亮的眼眸里全然都是对二老的崇拜,让夫妻俩不由得产生一股子豪感。
“安安,你受委屈了,这笔帐娘不会就此算了。”林美如开始盘算着要从大伯家拿走多少东西,才能补偿小闺女遭遇的无妄之灾。
姜德贵满面羞愧地低下头:“是爹对不住你,你放心,你的婚事除非你点头,爹娘不会擅作主张把你嫁出去的。”
这还是真是意外之喜!
姜安安笑得更真诚了,小嘴叭叭地拍起彩虹屁:“我肯定是上辈子做了无数好人好事,才能幸运地投生成爹娘的女儿,你们简直是天底下最伟大最讲理最明智的父母。”
二老面面相觑,原来他们在小闺女眼中的形象如此高大。明明姜安安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却意外来到老姜家受苦。十几年来从不自怨自艾,反而十分感恩。
以前他们对安安好的程度还不够,以后必须要全身心的付出啊!
姜德贵目光落在小闺女额头上厚厚的绷带,吓了一大跳:“安安脑袋还疼吗?大夫怎么说的?”
姜安安眉眼弯弯:“在医院抹了药,脑袋现在不太疼了,刚刚大队长还准我一个半月的假期呢。”
闻言,姜德贵羡慕极了:“姓罗的真大方,早知道我也撞脑袋了。”
“没瞧见闺女脸色还在发白?你赶紧冲个鸡蛋红糖水,给安安补补血气。”林美如指挥道。
姜德贵二话不说进了屋子,从柜子里拿了个鸡蛋敲碎进大海碗里,狠心加了三勺红糖,再用开水一冲,简单又香喷喷的红糖鸡蛋水便做好了。
换做往常,姜德贵肯定偷偷喝几口,可想到小女儿虚弱的模样,他硬是一口没动,直接端到姜安安手中:“爹多放了两勺糖,甜着呢,赶紧趁热喝。”
红糖鸡蛋水腥味有点重,却是这个时代极为难得的滋补美味。姜安安眼圈忽然有点红,忙低垂眼帘小口小口地喝。
这件事成为家里的禁忌话题。
以大堂哥丢掉工作,换亲事件终于落下帷幕。姜家两房人哪怕在路上碰面,都像是见到仇人一般。
村里隐约传出一些闲言碎语,大约是姜安安气病了亲奶奶之类的,气得林美如天天上门找几个碎嘴的婆子对骂。
除此之外,姜德贵夫妻俩虽然对领养的事情避而不谈,却明显对姜安安更好了,那样子更像是……
……补偿!
姜安安疑惑了两天,很快将麻烦抛之脑后。
上辈子她本就是孤儿,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被好心的家庭收养,如今得偿所愿,没有什么好烦恼的。
秋收后,天气似乎一下子变冷。
姜安安坐在灶前烤火,手里捧着一个刚扒拉出来的烤红薯,拨开皮露出金黄色软绵绵的瓜瓤,迫不及待的咬一口,香、糯、甜、烫。
那精致的眉眼倏的淌满欢愉。
只是眉眼上方额头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青痕,在一片白净的肤色中格外刺目。
“安安,明早娘请假带你上医院瞧瞧。”虽然所有人都说这是伤口恢复的正常现象,林美如总是担心会留疤。
姜安安心大得很:“不用,留疤了也没事,回头剪个刘海盖住就行。”
林美如态度相当坚决,絮絮叨叨地盘算着需要添购的东西:“明早先去医院,再去供销社给你买瓶护肤品。马上就要入冬,还得备些蛇油膏,你爹小时候落下病根,手脚总爱长冻疮。”
“听周康说城里最近新开了一家百货大楼,刚刚孝敬我两张工业票并二十块钱,你们娘俩去凑凑热闹。”姜德贵满身喜气地走进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要说哪个女儿嫁得最好?
姜德贵自认为是大女儿姜舒兰,因为大女婿文质彬彬,家庭条件最好,性格温良老实。将来要是有机会回城,还能带女儿孙子一块去享福。
林美如高兴地说:“那感情好,知青那边有种面霜叫雪花膏,据说百货大楼才有得卖。”
“对,安安皮肤娇嫩,合该用雪花膏。”姜德贵赞同得不得了,“等会我上自留地摘点瓜果蔬菜,你明天顺便给梅子带过去。”
城里样样都要花钱,自家种的蔬菜吃不完,时不时给亲家送一点还能落个好名声。
最重要的是亲家公此人好面子,次次必回送东西。不拘是厂里发的肥皂还是一块肉一把糖,都稳赚不赔。
对此姜德贵相当自得,趁机传授小闺女经验:“以小换大,才能长长久久地打秋风,做人做事千万不能抠。”
姜安安直呼学到了。
穿越过来已经一个月,姜安安从没逛过县城,因此心里也很期待。晚上很晚才睡,隔天林美如喊她起床时整个人还是懵的。只好用冷水洗了把脸,睡意瞬间全无,脑袋也一下子清醒多了。
院子里已经放好一篮子水灵灵的新鲜蔬菜,分门别类弄成一捆捆的,拾掇得干净漂亮,甭管送礼还是收礼都极有面儿。
早餐简单吃了点苞米粥后,娘俩便拎着东西出发,踏着朝露坐上进城的公交车。
公交车并不是天天开,基本往返于镇上和县城之间,只有赶集日才会下乡。此时,车上座位都被挤满了,车厢里闹哄哄的,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林美如早有准备,用两颗水果糖换了个单独靠窗的位置。虽然有些心疼,但想到小闺女不必站一个半小时就很值得。
姜安安拗不过她娘,决定等会儿两人换着坐。
云州县四四方方,一条笔直的大道直通南北。街道行人匆匆,时不时还能看见红袖子在巡逻。
母女俩下了公交车直奔医院,花了一角钱挂上号,等了不到五分钟便轮到她们。
这年代花钱看病属于奢侈行为,多数人讳疾忌医,哪怕熬到病重都不愿诊治。因此当大夫听到病情描述,目光落在姜安安额头上的伤疤,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姑娘端坐得正正的,长得明艳娇俏,水灵灵的大眼睛明亮清正,一瞧就让人心生好感。
“大夫,我闺女可不能破相啊。”对方迟迟没开口,反倒让林美如脑补一大堆有的没的,吓得脸色发白。
大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您女儿皮肤太白了,所以淤痕恢复时间比其他人要缓慢。什么药都不用涂抹,要是有条件可以涂点面霜。行了,去退号吧。”
“还有这种好事?”有便宜不占是孙子,林美如高高兴兴地去窗口退钱了。
等把人打发走,大夫赶忙压低声音询问:“姑娘,刚才那个真是你亲妈吗?”
磕磕碰碰属于常事,大题小作才叫反常。如今不少坏分子趁着局势混乱违法乱纪,全国各地拐卖事件层出不穷。因此他怀疑林美如是人贩子,要确保姜安安能卖出好价钱。
姜安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是。”
为了避免误会,只好胡诌:“我奶重男轻女,偏偏我娘生了四个闺女,默默承受很多闲言蜚语和打骂。可我娘却认为女儿当自强,和我爹省吃俭用,咬牙供我们四姐妹上学念书。这不,听说城里找工作竞争压力大,破相会影响面试,才会担忧过度。”
大夫恍然大悟:“可怜天下父母心,告诉你娘别担心,除非缺耳朵少眼睛才会影响面试。”
夜里。
等夫妻俩结束一整天辛劳重新并排躺在床上,大夫把今天的事分享给在妇联上班的妻子听:“依我看,农村地区的妇女同志思想觉悟也很高,不比城里人差。”
高秀华忍不住喝彩道:“好一个女儿当自强!听说年底上面会来人检查,最近妇联正在抓典型,我看这位女同志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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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安完全不知道随口胡诌的一段话竟然会传入妇联主任耳中,十字路口,母女俩神采飞扬地走进面前那栋气派的百货商场。
商品琳琅满目,直叫眼睛应接不暇。
林美如指着斜侧方一排排悬挂的衣服,满眼都是艳羡:“那件裙子叫什么布拉吉吧?安安,要是你穿上肯定比城里人好看。”
布拉吉是俄罗斯风格的泡泡袖连衣裙,在一众黑蓝灰刻板的服装中的确洋气时髦多了,可落在姜安安眼中却觉得土。
“大姐家里有缝纫机,等回头扯两块颜色鲜亮的布,按着款式……让裁缝给您做一身。”姜安安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上辈子为了能上学一直半工半读,曾有个暑假进了服装厂,基础画图缝合走线手到擒来。
但原主对缝纫机一窍不通,只能退而求其次她出图让裁缝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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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家。
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村民们正探头探脑,恨不得把耳朵眼睛都拉到院子里去。
“周康真的要和姜舒兰离婚了?”
“没错,这是大队长婆娘亲口传出来的,还能有假?”
“听说姜家大女婿连教书的工作都辞了,让姜芝顶替的。好工作不留给自家人,心肠可真够狠的,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和姜老二家一刀两断了。”
“那他媳妇和儿子怎么办啊?周康要学其他回城知青抛弃妻子,林美如不得拿刀把他砍了?”
“这小子精着呢,已经派人去镇上派出所报案了。这次姜老二铁定栽跟头——啊,林美如!你回来了?!”
现场像是猛然按下暂停键般变得无比安静,针落可闻。
村民们看着外围的母女俩,面色都有些尴尬与心虚,还有几分同情。
大家已经自动让开一条道,林美如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出乎意料地平静,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姜安安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她妈已经到了爆发点,随时将被点炸。
最后一个进入院子,她顺手合上大门,隔绝所有好奇的目光。
院子里的对峙已经进入白热化。
左侧,姜家大姐抱着小儿子在台阶上抹眼泪。右侧,是大伯一家子在冷眼旁观。
而姜德贵正提着扫把追着大姐夫周康满院子打,时不时传来姜大伯看似劝诫实际火上浇油的声音。
“老二别打了,你大女婿已经报警了。”
“他已经铁了心要回城,火车票总不能退吧?”
“呸!敢抛弃我大闺女,老子今天必须断了他两条腿,哪怕在局子里蹲上两三个月也认了。”姜德贵下手更重了,抬手又是一扫把拍在周康后背上。
周康身体踉跄着险些摔个狗啃泥,猩红的眼底布满恨意。不管他如何激怒老家伙,对方老奸巨猾始终不上当。
高粱穗扎的扫把打起来疼但在皮肤上不留下伤痕,老家伙还总往皮糙肉厚的地方揍,尤其是屁股。总不能闹到医院,他脱裤子让医生检查吧?
可为了能离婚回城,正当周康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往墙壁撞时,一声厉喝徒然传来:“快住手!姜德贵,别让这种人渣脏了你的手!”
姜德贵麻利地扔下扫把。
姜大伯一家:“……”
周康:“……”
周康心头梗得厉害,喉咙里甚至能尝到铁锈味。明明计算好时间,林美如那个母夜叉怎么提前回来了?
那他岂不是白白挨顿揍!
“娘!”
“周康要跟我离婚。”
默默垂泪的姜舒兰仿佛找到主心骨般,猛地冲上前紧紧抱住林美如,嚎啕大哭。
每每想到丈夫即将抛弃自己和一双孩子,姜舒兰只觉天塌了。
林美如轻拍着她后背,狠戾的目光落在周康身上:“他要是敢离婚,老娘敲断他的腿,看他能去哪?”
周康:“……”这就是他要支开丈母娘的原因!因为对方说到做到,绝非空口无凭,是真的敢打断他的腿!
原本的计划万无一失,等离婚后生米煮成熟饭,他提前进城躲两天,任凭林美如有通天本事亦奈何不了自己。
但现在……
周康忽然觉得双腿莫名开始发疼,视线落在自行车上,他了然道:“姜永荣告诉你的?”
一瞬间他恨得牙齿痒痒:蠢货!!
“你把永荣怎么了?快把我家自行车还给我!”大伯娘尖叫一声,冲过来抢自行车。
还没碰到车,木棍携带着破风声猛地砸下来。幸好手撤得快,否则手指骨都给敲折了。
她抬头一瞧,登时愤恨交加。
是姜安安那个小贱人!
“我大姐跟周康还没离婚,这辆车属于婚内共同财产,周康一个人说了不算。”姜安安扬起甜甜的笑:“四堂哥不问自取视为偷,得判两三年的刑吧。”
大伯娘眼睛一瞪:“死丫头片子你少吓唬我。”
嘴巴很强硬,却是不敢再动手抢。
毕竟上次刚刚吃过亏。
眼看亲妈接二连三落了下乘,姜芝芝忍不住开口:“大姐夫你快说句话啊,那明明是你送给四哥的自行车。”
姜安安“啧”一声:“差点把你忘了。”
姜芝芝不由得一个激灵。
“上次换亲的事不跟你计较了,但这次昧着良心与我大姐夫狼狈为奸,一家子合伙欺负我大姐,就你这样品德败坏的人,也配当老师?”
姜芝芝反唇相讥:“现在离婚自由,我家帮理不帮亲。”
“理是一辆自行车?一个工作名额?”姜安安一针见血,就差明着骂她不要脸了。
姜芝芝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辩驳:“工作名额是大队分配下来的……”
“放屁!”林美如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她的话:“罗家闺女也是高中毕业,罗家旺图什么?图你成绩比他闺女差?图你长得比安安丑?”
“……”姜芝当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对母女一个比一个会恶心人!
“就算周康辞职,那份工作也应该是我家的。你们想拿走,行啊,公分分我家一半!”
众人哗然。
姜大伯早已料到林美如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她张口就是一半公分,等于自己家辛辛苦苦给她当牛做马。
“你做梦!”大伯娘肉疼至极,“凭什么?我就不给你敢拿我怎样?”
林美如一脸骄横:“那就让大队长投票选举。”
周康的工作怎么得来的?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当初林美如在一众竞争对手家门口破口大骂,天天不重样,谁还敢竞争?
“五十斤红薯,五张粮票。”姜大伯咬着后槽牙,就像是被割肉一样疼。
“外加两张肉票,三张布票,以及一只老母鸡。”林美如眼馋隔壁那只老母鸡很久了,听说一天能下两个蛋。到时候一个给安安补身体,剩下那个他们老两口还能分一分。
这份工作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回来,当老师公分高但辛苦,她才舍不得娇滴滴的小闺女受那份罪呢,还不如趁机狠狠敲诈一笔!
“不行……”
“成交!”
姜大伯忍着肉痛拍板决定,话音一转:“既然工作都分配好了,你们也别为难周康,让他走吧。”
姜安安闻言抬起头来,心里一点都不担忧。
哪怕周康许诺很多筹码请大伯一家给他当帮手,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林美如横行乡里多年,哪怕是姜老太捏着孝道都不能从二儿媳妇那儿占便宜。
况且周康情理两样皆不占!
可话说回来……
调解离婚?
淦!这不是又回到她老本行嘛!!
“老姜家果然没有您这根定海神针,有您在,我们就有主心骨,谁也不敢骑到头上来。”
“糖水趁热喝,全家只有您这位大功臣有,我爹都只能干看着。”
听着小女儿一连串的彩虹屁,让林美如胸口攒着的怒气慢慢消了,但不妨碍她看和大女儿长得像的姜德贵不顺眼,“你多杵会儿厨房估计就能自动烧好热水洗漱了,一点儿眼力见没有,还不如安安来得贴心。”
姜德贵:???
他省得。
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认命的“一家之主”给小闺女投去一个自作多福的眼神,牵着外甥一块去厨房。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美如忽然老神在在的开口问:“今日去县城不顺利吧?”
姜安安竖起大拇指:“您真是料事如神……”
她尽量用简单的话语把妇联查到的资料讲解给林美如听,听得林美如连连咂舌。可一听到有风险,她态度相当坚决:“算了,咱们不打官司了。”
除了知青,听说其他地方还有下方的臭老九。外面风声鹤唳,林美如说什么都不能让姜安安去冒一丁点儿的险,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都跟你爹盘算好了,你大姐毕竟是南溪大队的人,只要上大队长跟前闹一闹,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毕竟知青越来越多,如果他不树立点威信,岂不是让知青看轻?哪怕是为了面子,大队长也会逼迫周康多少出点抚养费的。”
姜安安听得唏嘘不已,可怜二老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他们所谓的闹一闹无非撒泼打滚,放下尊严豁出面子。
“娘,打官司这事说简单也挺简单,单看舆论倾向于哪边。我在妇联也不是全无收获,有几家报社正在征稿。完全可以将大姐的事包装下,塑造成‘妇女反抗封建思想敢于斗争’的正面典型,引导广大妇女制造舆论压力,这个官司咱们必定赢。”
林美如脑子乱哄哄的,有点懂了又有点不懂,却咬牙坚持:“不打官司!”
姜安安叹口气:“我说的方案可行,但现实操作有点难,耗费时间长,可能会让周康丢掉城里的工作机会。”
“那可不行,”林美如连连摆手:“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周康走投无路之下会产生报复咱家啊。你昨天彻底得罪周康,这些天哪儿也别去,省得他欺负你。舒兰的事情你也别担心,天塌下来还有爹娘顶着。”
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周康就是那个小心眼的小人!前脚刚刚被罚挑大粪,后脚就避开人群吓唬威胁姜舒兰,柿子专挑软的捏。
“听到没?你哪也不许去?要是你敢偷偷跑出去,我就让你爹天天给大门上锁!”林美如挑起眉,非要姜安安答应不可。
姜安安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好。”
-
这一夜,姜家集体失眠。
而西屋里则亮了大半夜的烛火,直到外面传来鸡鸣声,姜安安才心满意足地停笔,钻进被窝里。等再次睁开眼,已经快要到正午。
爹娘已经上工,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多宝在藤椅上睡得正香,一旁,姜舒兰抱着簸箕坐在廊檐下纳鞋底。
美丽忧愁的小妇人头发盘着,柳叶长眉杏核眼,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想什么正入神,连针扎到手指都没发现。
“大姐,你的手出血了。”姜安安掏出丝帕,包在她受伤的手指上。顺便扫了眼她正在纳的鞋底,阵脚整齐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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