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短篇小说》,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其他小说为叙事背景的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李破山”大大创作,徐牧司虎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上,隐隐露出坚毅之色。“好!”徐牧满意地走下木桩,他要做的,便是让这些人,拧成一股力量。姜采薇站得有些远,但即便如此,当抬起头,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影之时,不自觉的,脸色微微红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大纪棍夫,分明是个了不得的天赐夫君。一处木棚上,抱着酒葫芦的老秀才,露出难得的平和笑容,抬起手来,又咕噜噜地灌了几大口。整个......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徐牧面前,一张张面容上,都露出憧憬的神情。
若非是生活所迫,流离失所,谁愿意活得跟狗儿一样。
“敢问列位,若有人打庄,当如何?”
徐牧并没有在说笑,这种事情,是真会发生的,即便在河州那边,都有不少庄子被土匪打了,更别说望州这种混乱之地,指靠官差无用,能指靠的,只有自己。
“捶他娘的!”司虎抽出朴刀,骂骂咧咧。
“对!捶他娘的!”陈盛也怒声大喊,先前的几个马车夫,包括受伤的周遵在内,皆是面无惧色。
老胡头嘴巴嗡动,遥遥想起先前农庄被烧毁的一幕。
“捶、捶他娘的!”
瞬间,二十余个苦民,也被带动起来,蜡黄的脸色上,隐隐露出坚毅之色。
“好!”徐牧满意地走下木桩,他要做的,便是让这些人,拧成一股力量。
姜采薇站得有些远,但即便如此,当抬起头,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影之时,不自觉的,脸色微微红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大纪棍夫,分明是个了不得的天赐夫君。
一处木棚上,抱着酒葫芦的老秀才,露出难得的平和笑容,抬起手来,又咕噜噜地灌了几大口。
整个徐家庄,到了现在,约有四十多人,除了六七个孩童外,余下的,妇人占了大半,偌大的庄子,只有十五个成年男子。
这个数目在徐牧看来,已经是很满意了。
毕竟于大纪而言,拉壮丁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不知多少好汉,死在边关的城墙之下。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再加上上一世积攒的装修经验,很快,偌大的徐家庄,已经变得有模有样。
除开居住的连排木屋,四座箭楼,大木棚搭建的酒坊,徐牧还特意在庄子的西侧,围了一个不小的马场,平时没事的时候,便将拉车的老马,放出来奔几圈。
左右整个庄子,也有差不多两个足球场大小,用地是完全足够。
按着徐牧的意思,酿酒的活并不算太累,让妇人轮着来做便行,至于男子,则要做一些重活,譬如锤树送酒,值夜护庄。
“徐郎,奴家和喜娘她们商量过了,在庄子边的空地,可以开荒,种些野菜,养些江鱼。”
姜采薇欢喜地走过来,语气带着兴奋。
相比起以前瘦弱单薄的模样,这段时间,明显是健康了一些,姣好的面容上,也有了淡淡的红晕色。
“徐、徐郎,你怎么了,若是不想也无事,奴家去和她们说。”
“不是这个意思。”徐牧露出笑容,“以后这种事情,你自个做主就成。”
“徐郎,不行的,奴家、奴家不能逾越。”
果然,小婢妻还是过不了那道坎。
徐牧叹了口气,虽然说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酒坊庄子,但他和姜采薇的关系,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两人之间,好似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我答应了。记住,你记账就行,不用帮做杂活。”
“奴家,听徐郎的。”
刚说完,姜采薇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红着脸往后跑开。
锵锵锵——
徐牧刚要往后走,猛然间,耳边如同被炸了一样,惊得他急忙捂住耳朵。
待回过头,才发现老秀才不知什么时候跑了来,手里还提着一面锣鼓。
“我儿!我儿!鸣金收兵了!狄人势大,且退且退!鸣金收兵了!”
徐牧有些无奈,又怕老秀才跑得太快摔到身子,急忙要去扶住,却不料眨眼间,老秀才已经跑出了百步。
“东家,那锣我想用来醒夜的,一时不慎,被他抢了去。”匆忙追来的陈盛,同样一脸无语。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穿越、历史、历史古代、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李破山。《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遮掩”,作者目前已经写了2748106字。
书友评价
一直都在追这本书,立意新颖、清奇,相比现在很多穿越文动不动不是自带金手指就是穿进皇室牛逼哄哄的人设再加一堆陈词滥调的作品,布衣这本书,看着真是得劲!作者大大要加油,努力更新快一点[爱慕]
想了想还是给你加了一颗星,毕竟看出来作者是构思雕琢过的,不过文章槽点实在是太多,没有爽点,主角又立又当。是争霸文吗?优柔寡断!是种田文吗?又没有多少心机推理!尤其是感情戏上,硬是要狼披羊皮!何必哪?感情戏写不好就少些一写,文章中尽是败笔,前后矛盾,逻辑不清。文章多多少少透着些小家子气,但还是希望你继续加油,增强笔力。
还不错,就是节奏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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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山越二十七部,愿为仁王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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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妖女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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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所以,若是时间宽裕,倒不如直接去这些庄子里收粮,免得还要被粮行的二道贩子,多砍一刀。
沿途过,一路问了三四个农庄,徐牧有些庆幸,价钱的话,起码比粮行缩了小半倍。
不过人手不足,只能留下四通路的地址,多给了些路费银子,让这些农庄过一两日送上门来。
“牧哥儿,这些人在作甚?”正要调转马头往城里走,司虎突然愕声开口。
徐牧怔了怔,循着司虎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在一个农庄之前,至少有二十余人,正面容愁苦地敲着庄门。
“东家,我等真是佃农。世道不公……先前的庄子被山匪打了,老东家活活气死,我等也活不下去了。”
“东家,你收留我等,我等好好做活。”
徐牧沉默地往前看,发现这批人,皆是一脸的蜡黄之色,明显属于那种缺衣少食的苦民。
可惜,即便这二十余人哭哭喊喊,农庄大门都没有敞开的意思。
“司虎,去把这些人喊来。”徐牧淡淡开口。
司虎稍顿,急忙跳下了马车,不忘把朴刀嵌入裤袋里,才急步往前跑去。
不多时,二十余个苦民,便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徐牧面前,其中几个穿着单薄的孩童,以为要赏银子,没等父母催促,便马上跪倒在泥地上,嘴里唱着讨银子的吉利话。
“莫跪,先起来。”徐牧叹着气。
在他旁边的姜采薇,也看着有些难受,打开小包袱取出舍不得吃的两张油饼,分给了几个孩童。
面前的人群里,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庞,响起阵阵咽口水的咕噜声。
“列位可是要找生计?”下了马车,徐牧走前几步,替一个孩子抹掉脸上的泥巴。
这副光景,让二十余个苦民看到,不免一下子生出了好感。
“这位头家,自然是的,我等原是二十里外,一个小农庄的佃户,农庄被山匪打破,老东家活活气死,我等实在没活路了。”
“敲了七八个庄子的门,都不愿意收留我等。”
二十余人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农人,拄着一根柴棍缓缓走出。
“我亦有一个庄子。”徐牧凝声开口,“列位要是没去路,拜我为东家如何?”
“头家……你农庄在几里路?”
“八十里外,望州城的一个酒坊庄子。”
“望州啊,前面的雍关都破了,那里听说很快会打仗啊。”
“还有难民吃人。”
……
徐牧面色不变,眼下这帮苦民,都落魄成这样了,若还是挑三拣四,不要也罢。
“住口,你们都住口!”
庆幸的是,那位老农人还是明事理的,立即喝住了后头的议论声。
“头家,每日分几顿饭?”
“二顿,每月再分十斤粮。”
徐牧的话刚落,二十余个苦民,已经脸色激动起来。
这世道,能好好活下去不被饿死,便是莫大的本事了。
“另外,每月有二钱月俸。”
“这……还有月俸!”老农人蜡黄的脸色上,涌起激动的潮红。
“快!快来!都拜东家!”
“我等鹿山小湖庄,逾二十三口,拜见东家。”
声音齐整,即便还饿着肚子,却洪亮无比。
“好!甚好!”徐牧大喜,这一下,酒坊庄子里,便又有了一大批的生力军。
而且都是老实本分的穷苦人,足以信任。
“我有言在先,列位拜我成了东家,吃我的粮,拿我的月俸,以后行事,务必以我为先。”
“自然的,东家放心。”老农人重重松了口气,若非是遇到徐牧,他们继续在河州兜兜转转,估计会越来越惨。
“司虎,去敲农庄,多买几辆马车,再买些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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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我不脏的,我洗了几遍身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牧叹着气,揉了揉额头,才让脑海中的清明慢慢充斥起来。
“喜娘,你不用如此。你能来帮我做活计,还带来不少散户,我已经很感激了。”
“东家,莫不是嫌弃。我不说的,我谁都不说,我只想报答东家……没有东家,孩子都饿死了。”
“你真要报答我?”
“自然是的!”喜娘脸色大喜,眼看着又要闭上眼睛躺下去。
“先起来……”徐牧深感无奈,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把持不住。
“若想报答我,明日去帮我多摘些麻草,如何?”
摘麻草,便是为了做长弓之弦。
虽然这几天都有摘,但终归数量太少了。
“我、我听东家的。”
喜娘也明白,面前的这位小东家,似乎真没有打桩儿的意思,再耗下去,估计还要惹生气了。
“回屋休息吧,下次可别这样了。”徐牧苦笑道。
“听、听东家的。”
穿着薄纱,喜娘红着脸刚走到门口。
突然,又是一道人影恰好走来。
徐牧脸色大惊,起身走前一看,发现居然是姜采薇这个妮子,捧着一床被褥,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喜娘也一时怔住,不知该怎么解释。
“徐、徐郎,今夜有些冻了,奴家来送被褥。”姜采薇垂头站着,捧着被褥的手,似是不安地发抖。
徐牧心里骂了声娘,这婚外出轨,实锤了。
“喜娘,你先回去。”
站立不安的喜娘,带着愧疚无比的神色,慌不迭地往前跑去。
“我并没有做什么的。”徐牧咳了口嗓子,心想着还是要解释一下。
“徐郎,奴家不生气。奴家只是逃难的婢妻,徐郎能收留,奴家已经很感激了。”姜采薇依然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我真什么都没做。”
“徐郎纳妾也好,寻欢也好,奴家都不生气,奴家只是婢妻,以后也会好好服侍徐郎。”
“你先抬起头。”
姜采薇颤了颤身子,破天荒的没有听徐牧的话,还是把头垂着。
“徐郎啊,天晚要冻了,奴家把被褥放好,就、就回去了。”
徐牧心底发涩。
姜采薇的声音里,分明是带着哭腔了。
沉默了下,徐牧让开了身子。
姜采薇捧着被褥,依旧紧紧垂头,待把被褥放下,转过头时,一双眼睛已经通红。
没等徐牧多看两眼,一下子又把头垂了下去。
“徐、徐郎,奴家先走了。”
“我没做那些……算了,你好好休息。”
姜采薇逃也似的身影,仓皇往前跑开。
……
春雨连绵不断,没等放晴两天,便要毫无顾忌地落了下来,将庄子周围的世界,染成了湿漉漉的一大片。
“东家,粮车来了!”箭楼上,传来周洛呼喊的声音。
司虎匆匆把庄门推开,不多时,十几辆马车载满了粮食的马车,鱼贯而入。
“哪位是徐坊主?”一个背着铁棍的中年大汉,拿着文契走近。
大汉后头,十余个背着长棍的青壮,也慢慢靠近,谨慎地看着四周。
这些人大多是武行,实则和走镖一个性质,替雇主送货上门,赚些正规的刀口银子。
徐牧大方地付了尾款,不忘打赏了小袋碎银,递到中年大汉手中。
“徐坊主最近小心些。”收了银子,中年大汉的语气,也温和起来。
“怎么说?”
“我等随车路过老北山南面之时,发现有山匪在晒刀了。”
“晒刀?”徐牧怔了怔。
“土匪晒刀,那便是说,近些时间会有吃大户的行动,让其他地方的瓢把头,莫要靠近抢食。”
老北山,二大王。徐牧皱住眉头,晒刀的目标,无疑是他徐家坊了。
酿酒发酵的周期,一般来说,时间越长会越好,酒也会越醇。
虽然还是起步阶段,但为了稳住第一批客户,徐牧还是坚持发酵了五六天,才开始第二步的蒸馏。
“第一轮蒸馏出来的酒,叫酒头,味重发涩,若你们喜欢,自可拿一些去饮。”
“第二轮蒸馏出来的是酒心,乃是最醇香的酒。”
“最后一轮叫酒尾,味道寡淡,且饮多了对身子不适。”
蒸馏的工艺并不繁琐,但其中涉及的原理,以纪朝人现在的认知,估计很难参透。
“陈盛,你和我一起去送酒。”
四百余斤的米麦粮食,发酵蒸馏再成酒,至少有四十多斤,装入酒坛的话,也有快六十坛的数目。
“东家,这酒叫什么名儿?”
“已经想好了。”
“便叫醉天仙。”
“啧,东家果然是个妙人。”
将五十坛醉天仙搬入马车,带着陈盛,徐牧往街市上的富贵酒楼赶去。
离得还有些远,徐牧已经看见,此时在富贵酒楼前,已经停了两三辆马车。
马车上,赫然是一坛又一坛的老酒。
“东家,二月春酒铺的人。”
徐牧皱了皱眉,同行相卷,望州城里大大小小的老酒铺,不下几十个,而在其中,又以二月春酒铺规模最大,两者之间,早晚会有一场碰撞。
正站在酒楼前的周福,拍开一坛二月春老酒后,仅嗅了嗅,便再无兴致,松了手放下来。
几个送酒的酒铺伙计,脸色不满,喋喋不休地又是啰嗦一番。
“陈盛,挤过去。”徐牧冷冷开口。
“好的,东家。”
陈盛一听,也冷着脸驾着马车,以极完美的一段小漂移,卡在了几辆酒铺马车前。
“喂,作甚!”
“我等是二月春酒铺!”
徐牧笑着下了马车,挤开嚷嚷的酒铺伙计,“周掌柜莫不是在等我?”
见着徐牧到来,周福难得露出笑容,生意人便是如此,唯利是图,这段时间徐牧的私酒,让他的酒楼生意,几乎日日爆满。
什么二月春三月春的,都已经过时了的。
“有名儿了?”
“有的了,叫醉天仙。”徐牧平静答话。
“周掌柜,我家卢坊主会亲自寻你来谈,还有那位棍夫,你也好生等着!”
周福冷着脸,转头骂了几句,几个酒铺伙计脸色一吓,急忙驾起马车,便调转了头离开。
“别理这些狗货,某家眼里,谁的酒好,便用谁的。”
一边说着,周福一边走前几步,随即拍开了一个酒坛,瞬间,醇香的酒气,一下子在酒楼前蔓延开来。
惹得酒楼里的不少食客,都抽着鼻子转身。
周福只浅尝一小口,原本绷紧的神色,便立即兴奋起来。这一轮的酒,比起上一轮,味道更要烈上几分,连着滚喉的快感,也更要舒服。
“周掌柜,如何?”徐牧实则松了口气,瞧见周福此刻的模样,答案早就揭晓了。
“这一轮的酒,很不错!”
当然不错,上一轮是老苞米,这一轮,可是米麦类的精粮。
“第一次合作,为表诚意,我用的都是米麦精粮,下一轮要这般的酒,周掌柜可得加价了。”
“又加价?”周福面色微变,但又似是想通了什么,“若以后都是这类好酒,我给你五两一坛又何妨!”
“好说!”
“哈哈,好!某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得了好酒,周福也不矫情,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到徐牧手里。
“徐坊主不数一下?”
合作愉快,周福连称呼都变了。
“信得过周掌柜,数它作甚。”
“好!徐坊主果然是个妙人,来日还请多多走动!”
离开富贵酒楼,徐牧彻底松了一口气。
第一趟的私酒生意,总算是有了收获。
“陈盛,往官坊走。”
“东家,去官坊作甚?”
“买地。”
徐牧已经想过,留在望州城里,并非是明智之举,在城外安全一些的地方,建立一个酒坊庄子,反而是最好的。
到时候,以酒坊庄子为中心,不仅是望州城,离着远一些的城镇,照样能把醉天仙的销路铺出去。
除开下一轮收粮食的银子,余下的一百两,完全足够买块好地了。
……
“姓名?籍贯?”
“徐牧,望州游民。”
官坊里,登记的老官差微微抬头,眯起眼睛看了徐牧两眼。
“没记错的话,你先前是个棍夫。”
“官爷高见。”
“大纪棍夫三百万,你今日,该是最出彩的一个。”
大纪棍夫,名声烂到泥巴地里,多的是横死街头的命,像徐牧这样赚了银子买地的,可谓凤毛麟角。
老官差似是欣慰,踉踉跄跄地起了身,从旁边的木架上,翻出一摞地契,又挑了挑拣出其中一张。
“你要建酒坊庄子,以靠溪河为先,取水方便。”
“这一处地,是先前一个老北人的马场,怕望州城有朝一日被打破,早早迁去了内城。”
“北面有山林,南门是溪河,离望州四十里,河州八十里,附近一带亦有不少大镇。”
“实属一处良地。”
徐牧神情激动,不得不说,老官差的推荐,几乎是完美。
“不过,我还是先和你说个理。”老官差顿了顿,脸色变得微微凝重起来,“若有一日,北狄人破了望州城,你在四通路上的酒坊庄子,会首当其冲,成为掠夺的显眼目标。”
“另外,难民虽然没法到你那边,但亦有许多山贼匪徒,会盯上你的生意。”
徐牧皱住了眉头。
“但也无妨,我另有一处,背靠望州城十里,虽然取水取柴远了许多,但离着军营很近,会很安全。”
“老先生,我要四通路上的地契。”徐牧认真拱手。
成立酒坊庄子的初衷,便是远离望州城,慢慢发展。
“好!”老官差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有精光闪过。
“我且帮你登记好,八十两银子,另送三把朴刀,两张好弓,给你做护庄之用。”
老官差的这一句,让徐牧越发惊喜,大纪对于铁质武器,管制极其严格,现在倒好,买了块地,还附赠几把武器。
从官坊离开,看着手里的地契,徐牧涌起一股豪情。
“东家,这些东西……没事情的吧?”
此刻陈盛身上,手里抱着三把朴刀,在背上还挎了两张铁胎弓。在大纪,铁式武器管理严苛,像陈盛这样的寻常百姓,以前哪里有机会碰到这些制式武器。
“没事情,都有登记的。”徐牧笑了笑。
武器虽然不多,但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一切都似乎往定下的方向走,只除了一件事情。
回到院子里,陈盛刚把武器放下,司虎几人便欢呼着跑来,围成一团。
徐牧抬起头,看向院子里,正在砸柴火的姜采薇,一边咬着嘴唇,一边将石锤举高,再往地上的柴枝砸去。
柴枝一下子断去许多。
没有铁斧,大纪寻常人家,便是这样砸柴,即便是累,但砸个半天的,总能砸出细柴。
摸了摸怀里的银袋,徐牧有些迷茫。
最初的想法,他是想赚到一笔银子,给姜采薇凑够远行的盘缠,让她远离边关,去内城一带投靠亲戚。
但现在,方向好像不对了,两个人,绑得越来越紧。
沉默了下,徐牧刚要开口说两句。
这时——
嘭的一声,院门一下被人推开。
没等徐牧起身,已经有两个官差,各自按着腰里的朴刀,走了进来。
“哪位是徐牧?”
院子里,不仅是司虎几人,连着小婢妻姜采薇,也变得脸色不安。
官差入门,大多不会有好事情。
“官爷,我是。”徐牧犹豫着起身,心想着是不是老酒铺那边,又给使了绊子。
“这个给你。”为首的一个官差,满脸的络腮胡,没等走近,便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份薄薄的卷宗。
徐牧接过打开,发现是一张地契公证。
这实则没有必要,反正都在老官差那里,有了正规的登记手续。
但转念一想,徐牧立即明白,平静地从怀里摸了几两银子,递到络腮胡官差的手里。
“我还寻思着怎么没有公证,多谢官爷相送。”
“哈哈,不错,徐坊主是个做大事的人。”接过银子,两个官差都眉开眼笑。
公证不过是幌子,讨银子才是真切的事情。
“司虎,去拿坛好酒来。”
“徐坊主,你这酒听说都五两一坛,这如何使得!”两个官差听着徐牧的话,脸色狂喜,假装推辞一番后,立即将酒坛抱在了怀中。
“我徐牧平生最敬重英雄,二位官爷看着便是好汉,日后还请多多走动。”
“好说,徐坊主,若遇着不平事,在望州城里,报我田松的名号便可!”
这便是一场交易,利益所驱,各有所取。
徐牧深深明白这等道理。
只是,等官差一走,原本要和姜采薇说的事情,却突然再也吐不出来了。
“列位,今日便请回,先准备一下,还须记得告知家里,等酒坊庄子建成,便可以搬迁过去,落户成家。”
在场的陈盛等人,皆是神情激动。
在望州城里,做个半死不活的赶马夫,哪里比得上去外头的庄子落户,虽然会有些危险,但到时候自家的婆娘也会帮着做活,多算一份工钱,足以让很多人羡煞了。
“多谢东家!”
徐牧也跟着拱手,目送陈盛几人离开。
“司虎,跟我出去一趟。”
司虎放下手里的酒勺,急忙站起身子。
“带上……一把刀。”
左右都是有登记的,即便被官差盘问,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而且,这重要的是,是一种威慑力。
三把朴刀,司虎脸色涨红地挑了许久,才拣起一把刀鞘宽大些的,松了腰带又系,才重新嵌入进去。
也并不怪司虎这番做派,虽然都是制式武器,但实则是退役下来的,比方说若有将士战死沙场,拾回的朴刀,残次些的,便会收拢分配,充到各个城衙门的武器库里。
“牧哥儿不拣一把?”
徐牧摇了摇头,拿着太多招摇过市,左右不是件好事情。
一把足以。
“牧哥儿,咱们去哪?”得了朴刀,司虎整个人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不然砍了拐子堂的!”
徐牧脸色无语,“别胡咧咧,跟我上街买些东西。”
要建立酒坊庄子,木材之类的倒不用担心,反正四通路那边,有的是林子。
但剩下的陶器,以及工具这些,务必要买。
直至天色昏黑,徐牧才把陶器工具挑选好,又雇了辆马车,招呼着司虎搬到车上去。
“牧哥儿快些,不然你家的小婢妻,等会又该带刀来寻你了。”坐在马车上,司虎露出憨笑。
却被徐牧一瞪,怏怏转过了头。
站在街上,徐牧沉默立了一会,才迈开脚步,往对面的一家布庄走去。
“官人买料子?还是买成衣?”
徐牧脸色愁苦,即便在上一世,他也是忙于工作,别说结婚,连女朋友都没一个,偶尔有相亲不错的,也只是匆匆看完电影便去酒店,如例行公事一般。
“买给家里娘子的?”
徐牧犹豫了下,缓缓点头。
“那刚巧了,现有一匹花布做的襦裙,今日卖了好几套出去,那些官家小姐,喜欢的不得了。”
徐牧莫名心头一堵,想起了姜采薇站在老墙下,单薄消瘦的身子。
“我拿了。”
“好嘞,官人可真是个体己人,家里的娘子该高兴坏了的。”
捧起装着襦裙的薄木盒,徐牧理了理衣服,才往前上了马车。
如徐牧所料。
小婢妻姜采薇,还是一如既往地打着油脂灯笼,等在巷子口。
“司虎,先把马车带回去。”
没等司虎发问,徐牧便跃了下来,捧着薄木盒,脸色带着些踌躇,走到姜采薇面前。
“徐、徐郎。”
“走近些。”
从认识到现在,姜采薇似是担心徐牧生气,总会刻意站得远一些。
徐牧打开薄木盒,取出那身花色襦裙,放在了姜采薇手上。
姜采薇怔了怔,脸上惊喜的神色稍纵即逝,继而变成了紧张。
“徐郎,这、这我不能要,太贵了!”
“你误会了。”徐牧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的意思是,这是借给你的,你以后要还衣服的银子,每日……还两文,还完再说。”
转身往后走,徐牧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天晓得他刚才,稀里糊涂说了些什么东西。
徐牧并不知道,在他转身过后,姜采薇抱着襦裙,双眼湿润,露出了开心无比的笑容。
“东家,便是前头了。”
陈盛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
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天空上还有春雨霏霏,将附近的景致渲染得无比湿漉。
徐牧下了马车,抬起头来,环顾着周围。
发现果然像那位老官差所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北面靠山,南面是溪河,那个被老北人废弃的马场,虽然显得有点破败了,但该有的基础设施,荆棘篱笆,老井,大灶,甚至是错落有致的石板路,一样不少。
马场外,南北两条官道离着不到百步,另有几条细细碎碎的小林路,也通向不远处的村子。
确实是四通路。
“东家,那些人做什么?”
徐牧皱了皱眉,其实他刚才便看到了,隐约有几个村人模样的人,正沿着老马场,掰断一张张木板。
“东家,我先前来看的时候,可不见这些。”陈盛旁边,另一个赶马夫走出来,脸色带着愧疚。
徐牧记得,这人好像叫周遵,昨日还特地听了他的吩咐,预先过来查看的。
“不怪你。”
这些村人,估摸着是懒得上山,想就近赚些便宜,不过这老马场再掰下去,可就连壳子都没了。
以后酒坊庄子落户在这里,免不了还要和这些村人打交道,徐牧也不想做得太过。
犹豫了下,徐牧带着司虎几人,往前走去。
刚走近,几个村人便聚成了一团。
“你的地儿?凭什么是你的地儿!”为首的,是一个吊儿郎当的老村人,已经入春的天时,还穿着一件厚厚的破羊袄,阵阵馊臭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
老村人后面,另有几个人影也叫嚣大喊,不时举起手里的柴棍,耀武扬威一番。
锵——
司虎恼怒地举起朴刀,然后出鞘,惊得这帮村人各自抱着,往后缩去几步。
“司虎,放下刀。”徐牧瞪了一眼,真要把关系玩死了,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狗屁倒灶的事情。
“这是地契公证。”徐牧冷静地抽出一份卷宗,在几个村人面前打开。
即便是不识字,但醒目的衙门红印,还是能辨认出来。
几个原本哇哇叫的村人,瞬间没了脾气,一边骂咧着,一边迅速往后面跑开。
“陈盛,让哥几个赶紧入庄,先把东西卸下来。”
已经近了黄昏,要翻修庄子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把庄子边上的木洞堵住,对付一晚。
“司虎,还是老样子,两人一组值夜。”
“放心吧,牧哥儿!”
手里有了武器,安全感暴增许多,司虎和五个赶马夫,都是一副坚毅之色。
小婢妻姜采薇,已经拾来许多干草,铺了木棚顶,又在棚下的空地,铺了厚厚一层。
“徐、徐郎,睡觉。”
徐牧怔了怔,转过头往外看了看,发现除了这个木棚之外,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世界了。
司虎几个人,已经慢慢披上了蓑衣,小心地围在一个破马棚下。
“你睡吧。”
即便是夫妻,但徐牧也感觉怪怪的,先前在破院那里,他也一直睡着牛棚。
他总觉得,和面前的小婢妻之间,总有哪一层窗户纸没捅开。
“徐郎,奴家不怕淋雨的,奴家前些时候,经常冒雨打柴火。”姜采薇红着脸,急忙抱了把干草,便往外面跑去,跑到一个渗着雨水的角落,便脆生生地半蹲在地,拼命用干草堵住了渗雨的木隙。
徐牧脸色发苦,真要把姜采薇晾在外面淋雨,他自个良心都会不安。
“你回来睡,我等会要值夜了。”
“徐郎……这里能遮雨了。”姜采薇抬起头,满是湿漉漉的发梢,又穿得有些单薄,连身子都微微发抖了。
徐牧叹了口气,索性走出几步,拉着姜采薇的胳膊,拉到了木棚里。
“你睡这里,我刚才看过了,那边还有处好棚子,值夜完我去那里便成。”
哪里还有什么好棚子,老马场边上,都被那些村人把木板,偷得七七八八了。
“那、那徐郎小心,别湿了身子。”
垂下头,姜采薇红了眼睛,她原本真打算把木棚让给徐牧,但多说几次,又怕徐牧会生气。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是很好的。
就好像在又沉又寂的黑暗中,突然有人掌起了灯,让整个世界一下子光明温暖起来。
披上蓑衣,一边提着油脂灯笼,一边绕着老马场,即便是走了好几次,徐牧都没有发现什么好棚子。
看来,明日的翻新修葺,是务必不能耽搁了。
“牧哥儿,来看!”
正在值夜的司虎,突然小喊了一声。
徐牧顿了顿,不敢耽误,踩着黏脚的湿泥,急忙往前走去。
“东家,有人影的。”
第一批值夜的人,刚好是司虎和陈盛,此刻,这两人各抱着一把朴刀,挎着一张铁胎弓,声音隐隐发沉。
“会不会是村人?”徐牧走近,眉头微微皱起。
“东家,都快半夜三更天了,村人早闭门睡觉了。”
大纪国体崩坏,滋生越来越多的匪盗,一般来说,即便是最懒的村汉,也会早早闭门歇息,免得招惹贼人。
“东家,脸上遮着麻面,是踩盘子的山匪!”突然,陈盛语气又是一惊。
踩盘子,即是踩点。
想想也是,都这等光景了,还鬼鬼祟祟的,铁定不是什么良民。
“司虎,射弓。”徐牧咬着牙。
若让山匪把老马场的情况摸清,必然会变得被动,左右有武器在手,倒不如先发制人。
原本在后边眯眼的四个赶马夫,也匆忙围了过来,急急抄起武器。各自的神色上,都写满了紧张。
听了徐牧的话,司虎急忙摘下铁胎弓,从箭壶捻了一根铁镞箭,朝着雨幕中的两个人影,便“呼”的一声射将出去。
准头是可耻的,铁镞箭至少射偏了十余步,没入半截老树干上,惊得避雨酣睡的几只夜鸟,纷纷拍着翅膀,绕到半空惨声嘶啼。
但即便如此,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无端吓了一大跳,火急火燎地回了身,匆匆往北面的老山上遁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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