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紫顾妙音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由网络作家“叁生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是作者“叁生三三”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阿紫顾妙音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寮,十三岁做了守山寮主。仙山寮的年轻弟子都是她护着长大的,她绝不会一声不吭丢下自己的仙山。连家信都没有报,必然是不想牵连仙山的弟子们。那她还能去哪?自然是许久未归的顾家了,这里还有一个能抵仙山一切的兰姬在,她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回来看她阿娘,顺便再偷偷看一下顾家有没有履行承诺善待兰姬。......
《畅读佳作推荐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精彩片段
原本他已经对自己这支血脉不抱期望了,谁知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三郎之中最废的庶子竟养了两个好女儿,长女顾仙仙,武学奇才天赋异禀,幺女顾婉婉慧根凿通智机无双。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歹竹出好笋,病贝孕珍珠。
但也有不尽人意之处,就是老三的这个庶女,跟没拴绳的神猴似的,根本不受控制。她眼中全然没有伦理纲常,甩不甩鞭子全凭心情好坏。
顾秉雍一想到顾妙音,头又开始痛了。
“就她那性子,多跟小郡公待一天我这心里都不踏实,我是生怕小郡公在她那受了气连我们顾家一族都记恨上了。”
顾婉婉斟酌了片刻,不觉蹙起了眉梢,“这也是婉婉最担心的地方,阿姊性子直爽不懂曲折,只怕委屈了小郡公。”
顾秉雍火又开始往上冒了,正巧这时一男子踱步走进屋内。
“郎主。五娘子。”
此人正是顾秉雍收养的继子,顾明堂,顾溪的父亲。顾明堂不足四旬,因着长年练功,气质体魄比之府中三位郎君公瞧着更似顾秉雍的亲子。
顾婉婉起身,衽裣还礼。
顾秉雍,“明堂来得正好,桃源境可有消息传来?那泼孙可有传信交待她现在何处?”
顾明堂摇头,面有愧色,“三娘子并未有传信。属下也曾叮嘱那不孝子好生看着三娘子,莫让她乱来,没想到他不仅没听,还跟着三娘子胡来,更甚之竟然公然抢夺叶子令。明堂……愧对郎主!”
顾秉雍见状摆摆手,“这事怪不得阿溪,那泼孙想做的事阿溪也拦不住。至于抢叶子令一事,待迎回小郡公后再议,如今最重要的是小郡公,大晋半壁江山三郡十九洲,若一直没有消息岂不是大海捞针?”
顾婉婉抬眸看了顾明堂一眼,温声道,“堂伯伯,听闻仙山寮一直都有骊鸟传信,阿姊不曾传信回桃源,也不曾传信回仙山寮吗?”
顾明堂垂眸,转向顾婉婉,“阿溪守在仙山,若是得了信必不会瞒我。”
顾婉婉柔柔一笑,“堂伯伯误会了,婉婉并非是不信世兄,婉婉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顾秉雍不解看向顾婉婉,“确认一下?莫非婉婉能猜到那泼孙现在哪?”
顾婉婉眉眼轻弯,点头应道,“婉婉这几日一直在想,阿姊应是不喜婉婉做的筹谋,觉得婉婉有私心故而临时变更了布局。不过…阿姊再怎么负气,心里总是想着顾家的,不然她又何必冒死去一趟新阳呢?”
顾明堂静静走到顾秉雍身侧,不发一言。
顾秉雍细细琢磨这几句话,看向顾婉婉的眼里多了几分了然,“婉婉的意思是,仙仙来京安了?”
顾婉婉回的温温柔柔,“正是。再过一月便是安业寺的佛诞日了,阿姊已经有一年未见兰姬了,想来也是时候来京安看看她的阿娘了。”
她这阿姊啊,性子中纵然有千般不羁,却有一点十分好懂。她啊,重情。
她六岁去了桃源境,七岁入了仙山寮,十三岁做了守山寮主。仙山寮的年轻弟子都是她护着长大的,她绝不会一声不吭丢下自己的仙山。连家信都没有报,必然是不想牵连仙山的弟子们。
那她还能去哪?
自然是许久未归的顾家了,这里还有一个能抵仙山一切的兰姬在,她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回来看她阿娘,顺便再偷偷看一下顾家有没有履行承诺善待兰姬。
顾妙音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我自有我的门路,小郡公尽管放心。另外,小郡公也无须担心我会中途扔下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到了桃源境记得还哦~”
谢灵毓盯着她藏在幕篱之内的狡黠笑容,只觉舌尖的伤口又酥麻了起来。
他轻声回道,“自然是要还的。”
*
豫章黑市,雷家武道场。
雷烈神情复杂,粗糙厚实的大手细细摩挲着案台前落满灰尘的木雕。
“老大!老大!”道场的小弟吆喝着跑进内堂,“顾娘子他们已经顺利登船了。”
雷烈慢慢收回目光,神情肃穆,“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咱们黑市宿夜戒严,发现任何可疑踪迹立马来报。”
“得令!”
“回来!”领了话,小弟正准备撤退,雷烈立马喊住他,“另外,速速去找几个长工来,把这屋子好好修缮修缮。”
小弟愣了愣,他跟老大也有些年头了,不修内屋可是老大亲自定的规矩,为得就是要让那些王家人觉得豫章黑市穷困没什么油水,省的他们老往这打主意。
怎么一夜之间,老大就改变主意了?
雷烈见小弟杵在原地不动,锁紧眉头怒骂道,“还愣着做什么,改不赶紧去?”
“哦!是是!”生怕再挨骂,小弟领了话转身跑了出去。
因着顾妙音那三个忠告,雷烈思来想去一夜未眠,天刚亮便独自一人找到顾妙音下榻的客栈请她解惑。
顾妙音显然也猜到雷烈会来找她,但她并没有回答雷烈的任何疑问,只在听说船已经备好后给了他一个信物。
她道:“今日你我也算结了个善缘,他日你若是在豫章混不下去了,便拿这个信物来我仙山,我罩你~”
雷烈低头,看下掌中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了一个篆体的仙字。
仙山?
雷烈大大的脑袋顶着一头雾水,不是!大晋三郡十九洲,这仙山到底在哪啊?
闻所未闻……
顾女侠啊,要人投奔好歹给个明确地址啊?!!
*
“yue~yue~”
顾妙音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的陆地神仙竟然会晕船,从她踏上小黑船到现在两个时辰内,她已经抱着痰盂yue了一个半时辰了。
之前她算盘打得多响,现在打脸的声音就有多响。
船上的船工都是雷烈特别安排的弟子,这些人常年下海,也见过不少晕船的,像顾妙音这种绝世高手晕船还吐成这样也是第一次见。
武者慕强,这些弟子都是亲眼见识过顾妙音一鞭制服雷烈,故而对她有特殊滤镜,全船二十人见她难受,都想尽帮助她克服困难。
老船长为了躲避浪花,开出了史无前例的龟速,厨师为了让她多吃一口饭,每天煞费苦心摆盘,其他船工有的教她打牌九摇筛子,有的教她钓鱼打水漂,还有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江湖话本都拿出来孝敬她了。
谢灵毓,“……”
终于在第三天,顾妙音适应了乘船生活,开启了她丰富多彩的海上旅行。
白天她不是与船工们推牌九摇花筛,就是钓鱼踏浪玩得不亦乐乎,到了晚上也不闲着,点着烛火通宵达旦看话本子,对于顾妙音如此融合黑船的生活,谢灵毓只能眼不见为净。
谢家郎君作为黑船上唯一一股清流,每日早睡早起,即使无所事事也不像他们大声喧哗,嬉笑怒骂。久而久之,船工们也发现了这位废腿郎君的不同,比如,他吃饭的时候与他们就大不相同,同样都是嘴巴张合,他们吧唧吧唧一嘴的响声,而他一声动静都没有。
寒冬腊月的午时,依旧不见半缕阳光。
如今的新阳城内人心惶惶,街道坊市一片萧条,千年古城早已不复往日半分盛景。
“吱呀吱呀——”
一辆破旧的老牛车压着斑驳的青石路发出粗糙沉闷的声音,卷边的草席被一阵冷风吹起,隐约还能看见里面凌乱不全的肢体,偶尔一两个路过的行人见了生怕惹上晦气,远远便躲开了。
一队手执方戟的营卫队神情倨傲,正训练有素地挨家挨户搜查。
“这是在找什么人啊?”
“说着要抓谢家余孽,新阳城跟谢家沾亲带故的都杀完了,哪还有什么余孽?造孽啊!”
“大人!!大人冤枉啊!”
伴随着凄厉的哭喊声,一队营卫队相继从一间简陋的屋舍内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拖着一具男子尸身,血水沿着青石老路流了一地。
“大人!”一妇人踉跄着连滚带爬从屋里冲了出来,神情哀恸,“军使!您行行好吧!我家男人是老实人,我们祖上三代都跟谢家挨不上边,您放过我们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妇人边说边朝他们磕头,脑门顿时血肉模糊。
被拖住的执戟卫队皱了皱眉头,眼神淡漠,挥手就是一刀。
“聒噪!”
话语落地,女人双眼顿然失神,直立立的栽头倒下。
卫队顾不上擦去血渍,提刀指向上空,朗声道,“传萧都督口令,陈郡谢贼勾结胡人,危害国祚证据确凿罪不可恕!为正国法,明日午时,谢家祖庙王军阵前绞杀谢灵毓以儆效尤!谢家九族同罪一并共诛,有胆敢私藏罪犯者皆以同罪论处,斩立决!”
寒风萧瑟,一道斩杀令让整个新阳城陷入死寂。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谢家祖族兴于陈郡,乃大晋开国郡公,世家大族公卿之首,钟鸣鼎食高卧之时,门下幕僚三千不止,若真细纠九族关系,怕是整个新阳屠杀过半也犹有可能。
少年君王敢于谢家先祖面前诛杀谢家嫡脉,这便是在告诫天下人,谢家绝无复兴的可能。
……
夜幕降临。
新阳城的巡防变得更加严密,虎贲白甲将士十步一列,交叉在城内的各个巷口坊间巡逻,城中的廷尉府就更加了,身披黑甲的龙吟亲军把控着每一道进出口,院中廊下的火把几乎把所有角落照的如同白昼。
夜幕下,一袭青衫斗篷,面覆凶兽魈头,轻松越过前院的严防死守,顺利摸进了廷尉府的水牢。
顾妙音靠着湿冷的墙壁,慢慢往里摸进,越往深入,灯光越亮,里面的空气很潮湿,混着腥锈发臭的血腥味。
“予数年前游历陈郡曾有幸见得小郡公一面,世人皆颂你兰芝玉树钟灵毓秀,予见之方才知晓,坊间传闻也并非尽不可信。”
猛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顾妙音微微一愣,收敛了气息,侧身小心窥探。
说话的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大拇指戴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扳指,一派书生儒雅之气。
顾妙音认识他,大晋战神萧泗水,也是此次围剿谢氏一族的最大功臣。
这战神,人家明天就要砍头了,也不让人睡个好觉,怪不得谢灵毓一朝得势就拿你萧家开刀。
“小郡公天纵奇才,予心甚往。你我这百日也算‘交情匪浅’,小郡公明日上路,临别前本都督有份大礼奉上,还望小郡公笑纳。”
说罢,萧泗水摆了摆手。
不多时,身后两名黑甲提着两只血淋淋的毛物丢在谢灵毓眼前,谢灵毓显然是认出了这两团是什么东西,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微微一怔。
顾妙音这才发现谢灵毓是爬在地上的,他的膝盖以下的小腿呈现出极其诡异的曲折。
她微愣,竟然受了挫骨之行。
萧泗水起身,用脚踢了踢地上两团血淋淋毛物,眼中略带追忆,“昔日,先帝携宠姬游巡陈郡,下榻谢府,宠姬乍见这两只灵狐喜爱不已,便想令女官将灵狐捉来做成氅肩,便是这无心之举惹了老郡公不痛快,直言两只灵狐陪伴小郡公多年,早已如同亲族。先帝无奈送回灵狐,连同一起送回还有宠姬的一双手。”
“小郡公可还记得?”
谢灵毓不答,盯着眼前两只血淋淋的狐裘一动不动。
偶尔听了这一桩旧事,顾妙音不免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竟然喜欢小动物。
萧泗水垂眸睨向脚下的谢灵毓,“本都督实在好奇,畜生不过就是畜生,养得再久何以同亲族相论?是故本都督想到一个法子,可以验证老郡公当年之言到底是欺君之罪还是护犊心切。”
话落,又有一黑甲出列,手里拿着俩串烤熟的肉物,看形状有些像犬。
闻到肉香的霎那,谢灵毓已经脱去人形的脸上蹭得失去了血色。
躲在角落的顾妙音也是一脸诧异。
萧泗水轻笑出声,“这可是本都督命人特意为你准备的,小郡公尝尝?”
话罢,他的眼神幽暗了几分,两名黑甲人立马上前,一人掰开谢灵毓的嘴,一人负责让他嘴里塞肉。谢灵毓脚不能动,手指曲折死死抓着地面。
水牢里阴森沉静,少年挣扎的呜咽声顿时被放大无数倍。
看着比她胳膊还粗的锁链在空中不停摇晃,看着烛灯里少年卑微的挣扎,顾妙音突然有些理解为何谢灵毓要将萧氏族人割头给流民烹食了。
嗯?
啊呸!
她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她一个天道邪祟竟然还去可怜一个气运之子?
老天要他成事,便教他不仁,这些不过都是给他在铺路。未来他,山河都能踏碎,王朝尽可颠覆,有什么可怜的?
看着这般痛苦的谢灵毓,萧泗水悠然道,“看来,老郡公说的不错,小郡公确实待这两只畜生如亲族。那本都督就有些好奇了,啖下亲族的肉是何感觉?”
谢灵毓无力抵抗,眼里的恨意几欲要杀死眼前的人。
看到这样的谢灵毓,萧泗水很满意,“给本都督喂好了,这些肉沫连骨头一点都不能剩,小郡公久未进食,想必早就饿坏了。”
“诺!”
……
他知道她生的好看,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有颜色。
顾妙音眼里水光撩人,迷离间略几分醉意,她抬手一把捏住谢灵毓的下巴,皱着眉又凑近了几分。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
“……”
面对眼前一张突然被放大的脸,谢灵毓本能地想要后退,但他的下颚被顾妙音狠狠捏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顾妙音眯着眼对着他的五官仔细打量,“什么郎艳独绝?很一般嘛~这脸瘦得跟骷髅头一样,吓死人了。我知道了,俗话说相由心生,你这么坏丑是应该的。”
谢灵毓,“……”
顾妙音嫌弃地掐着他的下巴,语气凶狠,“谢灵毓,你现在就给我发誓,以后不准他们闯宫门,不准他们欺负我和我阿娘。”
谢灵毓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卸了,无奈之下抬手抓住顾妙音两只手腕,谁知顾妙音突然恼怒起来,翻身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还敢碰我?想找死?”
“嗯……”谢灵毓闷哼了一声,只觉身下的两只腿又痛又麻,“下去。”
“呵~”顾妙音冷笑了一声,对着谢灵毓劈头就是一爆栗,“跟谁吆五喝六?别说你现在就是个残废,就算你真的谢灵毓我也不怕你,你赶紧发誓,要不发誓我现在就弄死你。”
谢灵毓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她现在就是一个醉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且把她当作是小猫小狗不要理会。
顾妙音见谢灵毓闭眼不理人,俯下身直接去扣他的眼睛珠子。
“……”遇见顾妙音算是遇见孽障了,谢灵毓只感觉自己毕生的修养就要被消磨殆尽了。
他咬了咬牙,双手撑住床板,借力一挺直接来了个鸾凤颠倒,转眼的功夫顾妙音被他隔着一床被子锁在身下。
若是顾妙音还有平日的清醒,此刻一定会发现谢灵毓的异样,他的腿分明是能动的,只可惜她眼下醉的厉害,只有撒泼的劲儿,眼看自己被碾压,她正准备发功……
谢灵毓立马俯下身,贴近她的耳垂,咬牙道,“我保证,以后不闯宫门,不准他们欺负你和你娘。”
听见这句话,顾妙音瞬间安静了,但只安静了一秒又不满的挣扎起来,“你没说你发誓。”
“……”谢灵毓直接拿被子盖住她的脸,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廓狠狠说道,“我发誓。”
这句发誓仿佛有魔力,这闹腾的魔障一瞬间就消停了。
谢灵毓黑着脸撩开被子,这才发现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呵~”
看着眼前这张恬静的睡颜,谢灵毓闭眼平息着心中怒火,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当初选择让这个魔障送自己回都到底是对是错?
这般疯魔,着实让人头疼。
……
翌日清晨。
“嗯~”顾妙音伸着懒腰从被窝里爬起,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嗯?”她来回张望了一会儿,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她怎么躺在谢灵毓的床上?
谢灵毓呢?
顾妙音爬在床上绕了一圈,才发现谢灵毓抱着一床锦被缩在角落。她细细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爬了谢灵毓的床?但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谢灵毓肯定没落得好,说不准还是被自己踹下床的。
一想到自己前脚才答应给人家大床,后脚又将人踢下床,顾妙音百年难得一遇地生出了一丝丝愧疚之情。
“小郡公~”她趴在床边,小声轻唤。
谢灵毓在早顾妙音起身那刻就醒了,他刻意没有动,在听见“小郡公”三个音后肩膀微微松了力,看来昨晚她醉得不清,并没有发现他隐瞒了自己腿能动的事。
小说《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驾——”
铁蹄纷纷,没入新雪。
顾妙音勒紧缰绳,策马在林间狂奔,震得树梢积雪纷纷垂落,身后一道紫雷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谢灵毓被挂在马背上,这一路不要命的逃窜颠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剧烈的摇晃撞得断裂的骨头嘎嘎作响,痛得他呜咽一声,眼睛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什么声音?”顾妙音顿时夹住马腹,横拉缰绳。
彼时的天雷已经追上了她,但奇怪的是,厚厚的云层闪蛇盘旋,像是在忌惮什么迟迟没有落下。
顾妙音盯着已经昏迷的谢灵毓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是因为谢灵毓,天雷不敢劈他?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顾妙音甩鞭圈住谢灵毓的腰身,点足踏枝,如仙人一般立在杨树枝顶,眼看一道紫雷划破长空而来,顾妙音长鞭一舞,拉着谢灵毓挡在身前。
“嘎——”
她甚至都听见了雷鸣收势不及的中断声。
原本如紫蛇叫嚣的天雷突然像是被人拔了獠牙,盘旋过后,突然消失于厚厚的云层之中。
一时之间,黑云骤散,普光破天,十里杨林的积雪一瞬间结出了雾凇,非冰非雪,如梦似幻。
顾妙音喜出望外,这十一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逃过天罚。但开心之余,她心里又突然百般不是滋味。明明上辈子已经那般憋屈死了,为何重来一世却不许她逆天改命。
凭什么她不愿屈服天道宿命就被视为天道邪祟,谢灵毓搅乱天下致使生灵涂炭却还是天命所归。
她越想越生气,盯着眼前陷入昏迷的那张脸看了许久,终是没忍住,伸出一只手对着那张毫无血色脸狠狠揉搓。
原本她也只是想趁谢灵毓昏迷拿他撒撒气,不想rua到一半,这魔星突然睁开了眼。
他的眸珠似佛前案上供奉了上百年的檀珠,古朴纳浊,通晓智慧。
顾妙音心底没由来的一怵,忽然想起上辈子垂死挣扎那一刀,那时也是这双眼睛,漂亮的不像话,带着引人堕落的色相,亦或者幻想。
“去死……”
前世她说完就被墨舟抹了脖子,但这次,她说完就砍了谢灵毓的脖子。
谁让你中途醒来的?
晦气!
*
谢灵毓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窟内。
伴随着意识回笼,膝盖骨传来的剧烈痛感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凌迟之刑。少年额间冒着冷汗,呼吸急促,满是戒备打量着眼下这个石窟。
石窟内生了火,火架上还有一只已经被扒皮去头的不明猎物,那只猎物显然已经烤了好一会儿了,动物的油脂滴入火簇不时发出啪啪的响声,肉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石窟内。
谢灵毓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刚爬起身又因疼痛跌回地上。逡巡一圈后,他将目光轻落在石窟口。
石洞被人用巨石封住了。
谢灵毓抬手摸了摸脖颈的红肿,一时也拿不准这位顾寮主此举到底是为了防止敌人找到他?还是为了堵住他?毕竟他们相识的短短一个时辰里,这位顾寮主先是拿鞭子抽打他,再是拿他挡天雷,还有更甚,叫他去死然后直接砍晕他。
就在谢灵毓思绪怔忪间,山洞的巨石被人从外推开了,寒风夹裹着冰雹吹进石窟。
“冷死了冷死了!”顾妙音打了个冷颤,跳脚从门外窜了进来。
话说,顾妙音打晕谢灵毓之后,也意识到自己拿他挡天雷的事已经撞破了,联想到这魔星上辈子对得罪过他的人,手段极度歹毒,顾妙音为了自保,决定再赌一赌,浅杀一下。
但有天雷掣肘,她又不敢直接对谢灵毓动手,索性顺水推舟将谢灵毓丢进了‘奸细’信中说的没雪石窟。
没曾想,她刚把人丢进去,还没走多远,天空突然下起了碗口大的冰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眨眼的功夫,整个山头都封住了。未免自己冻死在十里杨林,顾妙音只得又折返回来,打算等雪停了再出山。
“这贼老天简直不要太过分。”顾妙音小声咕哝着将肩头的雪抖落,正欲解下脸上的魈头,一抬眸就与角落里的少年郎对视上了。
“……”
谢灵毓衣裳单薄,裸露的手腕骨骼凸起,覆满伤痕的手掌隐隐还可以看见青色的经脉,那本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如今却连一块完好的皮都没有。
顾妙音没料到这位小郡公竟然先醒了,微微愣了愣,目光轻轻扫过他弯曲的腿骨,最后落在那张已经脱了人形的脸上。
“小郡公,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灵毓淡淡道,“刚刚醒的。”
顾妙音抿了抿嘴,顺手撩拨耳边的发丝,很是自然的化解了想要取面具的动作。
谢灵毓看在眼里,并未拆穿她。
顾妙音点了点头,故作姿态将石窟打量了个遍,也没想好下一句接什么。
眼看气氛有些尴尬,谢灵毓突然又道,“不知顾寮主与京安顾侍中顾秉雍是何关系?”
“顾秉雍?”顾妙音反应慢了一拍,连忙转过身不看谢灵毓。
说实话,她前世后五年几乎都活在谢灵毓的阴影下。那个时候,朝堂之上常常能听见谏言的大臣来报,谢灵毓那贼子又屠了哪座城,灭了哪个族,剥了谁家的皮。
他做的恶罄竹难书,比话本子里最恶毒的反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他是乱臣贼子,她是后宫宠妃,他们两人各不相干。偏偏那日,她一时兴起,吵着要吃西蜀的荔枝,司马昱当即便下令开通京安至西蜀所有官道,八百里加急运来了她心心念念的家乡特产。
可当她兴高采烈打开食盒,荔枝竟变成了一团血淋淋还在跳动的脑浆!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时从心底窜生起的毛骨悚然,她尖叫了一声吓晕了过去。
因为这事,让她连着几天做噩梦,吃什么都泛恶心。也是这事,让她对谢灵毓有了最直观的畏惧,她当时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不仅仅是狗了,俨然就是真正的魔鬼。
……
“都给孤滚出去。”
侍女脸色一白,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小心捡起地上的丝绢,静静退了出去。调香的女子也是个乖觉的,见君王已有不悦,立马也跟着退了出去。
萧泗水见闲杂人等都退下了,立马下跪请罪,“臣有罪!此次新阳城一役,臣不仅没能将谢灵毓斩草除根,还令君上陷入危机龙体折损,臣自知万死莫恕,请君上责罚。”
司马昱狭长的凤眸微挑,“你自是万死不能恕罪,不过就是要死也得先给孤将谢灵毓与那妖女抓来。”
萧泗水微敛神情,不敢接话。
“怎么?”司马昱微微合眼,眸中的怒气叫人看了不寒而栗,“你莫不是想来告诉孤,庞陇那个废物一个都没给孤抓回来?”
萧泗水不敢抬头,俯身下拜,“君上恕罪,陈郡方圆百里忽然降下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寒雪,雪势太快太猛,他们的行踪都被冰雪覆盖了,是故……”
“呵~”司马昱薄唇轻扯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翘弧,“萧卿啊萧卿,你与孤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这是在提醒孤,谢灵毓有天道相助?”
萧泗水顿时心跳停了一拍。
若是谢灵毓有天道相助,岂不是说君王是逆天而行?
自古,君王才是天道庇护者,他方才那句话说轻了是妖言惑众动摇民心,说重了是质疑皇权大逆不道。
方巾儒生见状,连忙跪地上前,俯拜承情,“君上容禀,都督殚精竭虑一心为君上分忧不敢有二心。这大雪百年难得一遇,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恐是上天预警,谢家此子不除不行。”
司马昱瞟了萧泗水一眼,眼里多了一丝玩味,“听闻萧卿帐下有一先生,文采风流满腹经纶,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方巾儒生双手作揖,齐眉俯身再拜,“君上谬赞,坊间传闻不足为信,小人贺松年,字文渊,乃都督府账房管事,得都督赏识,平日里也伺候文墨编纂书稿。”
司马昱单手托腮,眼里的戾气收敛了几分,“那贺先生不妨再说说,既然上天都给孤预警了,你们却把人弄丢了,孤该怎么办?”
贺松年稍稍看了看一旁保持沉默的萧泗水,沉吟了片刻,小心道,“君上明鉴,谢灵毓虽暂时飞出牢笼但依旧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都督早在行刑之前就生恐有意外发生,提前做了应对。”
“哦~”司马昱转眸看向萧泗水,“萧卿,可有此事?”
萧泗水依旧躬谦着身子,“回君上,确有此事。臣在谢灵毓脖子上的红绳里做了手脚,那里面足足掺了十根天蚕丝,天蚕母蛛如今就在臣手里,只要有它在,谢灵毓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司马昱轻笑了一声,“萧卿,起来吧。”
萧泗水暗暗舒了一口气,慢慢起身。
司马昱眼里有了几分好奇,“萧卿方才说的天蚕丝是何物?如何就能笃定谢灵毓奈何不了?”
萧泗水不敢隐瞒,解释道,“君上有所不知,天蚕丝的韧劲天下无双,水火不侵,只有武者的内息可以震断。那麻绳里足足掺了十根天蚕丝,就是庞尊这样的八品高手都无可奈何。”
司马昱歪头思索了片刻,“看样子,你们已经让庞陇试过?
萧泗水不敢隐瞒,“自是试过才这般笃定。”
司马昱,“这么说天下无人能解?”
萧泗水犹豫了片刻,“惟九品可破,当今世间除了安业寺的了渡方丈再寻不出第二人。”
*
船只靠岸,一是为了巡检,而是为了补给。
顾妙音应下谢灵毓的请求,便将采买的差事交给了船长负责。
像他们这样常年出海的队伍,每个人都有固定的职务。不巧的是,船只刚靠岸,一直负责采买的船工便闹起了肚子,正当船长犯愁时,一个面相憨厚的老船工自告奋勇揽下了差事。
大家都是相识的老人,船长也就放心交付了银子。
老船工下船时,还特意问了句,“听闻这蔬果是顾女侠为小郎君采买的,他们两人终于说上话了?”
船长这才想起顾妙音与小郎君在甲板对赌时,正是眼前的老憨货记得帐,他没忍住笑骂道,“不怪顾女侠恼你,人家小相好玩的好好的要你记什么帐?下次可别这么犯浑了,不然挨顿鞭子都没地方喊冤去。”
老船工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脑勺,“不敢了,不敢了。”
“行了,这是那位小郎君拟的单子,你依着上面的买吧。”说话间,船长从袖口掏出一张信笺递给老船工,“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临行前老大可交待了,必须要在涨潮前赶到临川县。”
“诶。”老船工双手接过信笺小心藏在胸口,身手矫健跳下船,轻车熟路钻进了渡口的海市。
……
彼时的潘阳海市,某个不起眼的院落内。
“师兄,我们在此处已经等了足足三日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墨黛一脸担忧,“那位老尊者当真是谢家剑鼎徐清风吗?”
墨荀先是抬头看了看坐在屋顶吹风的少年,然后才回头拍了拍墨黛的肩膀,安抚道:“谢家剑鼎举世无双,岂有假冒之理?且再耐心等等吧。”
半月前,那位顾寮主剑走偏锋劫走小郡公,致使他们墨子寮的弟子方寸大乱。墨荀原想跟着齐昭回桃源境守株待兔,不料中途出现一位自称是谢家剑鼎徐清风的老者,说是奉小郡公之命在此等候。于是,墨子寮弟子便弃了桃源境转头跟着徐清风。
这位老尊者平日里话不多,却很喜欢提携后辈,墨子寮弟子跟随他的这半月,武境都精进不少,尤其是墨舟,剑气和造诣都提升了一个小境界,徐清风每每见他时都双目聚光,仿佛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
他们是三日前来到潘阳的,挨着海市边租了间院子,期间徐清风只交待买些萝卜回来晒,便再没有下文了。
“砰砰砰——”
墨荀提着簸箕,萝卜刚晒了一半,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店家,听说你们家有冬日里晒好的干萝卜?”
原本坐在屋顶发呆的墨舟眼眸顿然一亮,与墨荀对视一眼后纵身跳下了屋檐。
彼时,徐清风也听见了动静,从屋里推门走了出来,“让他进来。”
墨黛连忙上前打开门,门外叫喊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憨厚的老船工。
*
“公子清瘦不少,但瞧着似乎并无大碍。那位顾娘子却不是什么路数?她对公子有时甚是无礼,有时又有应必求。公子,双腿有疾不良于行,她还特意让人给公子备了一张木椅。”
院子一隅的偏室内,徐清风跪坐在上位,老船工、墨荀、墨舟、墨黛几人侧坐在两旁。
墨黛一听见双腿有疾这四个字,气得眼睛发红,“若不是那顾寮主自作主张将小郡公带走,小郡公又何至于落得不良于行的地步?定是这一路颠簸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期才会如此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