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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来的前夫很难甜精品全篇

司夏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傅景川时漾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拐来的前夫很难甜》,是由网文大神“司夏萌”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时漾拉开车门上车。傅景川朝严曜看了眼,启动了引擎,问她:“你们现在一个班?”时漾点点头:“嗯。”傅景川又朝后视镜里已经转身离去的严曜看了眼:“他就是你想要的爱情吗?”时漾:“……”她不解看向傅景川。傅景川也正看她,黑眸静冷。时漾意识到他说的是严曜。“我不......

主角:傅景川时漾   更新:2024-05-23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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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景川时漾的现代都市小说《拐来的前夫很难甜精品全篇》,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傅景川时漾为主角的现代言情《拐来的前夫很难甜》,是由网文大神“司夏萌”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时漾拉开车门上车。傅景川朝严曜看了眼,启动了引擎,问她:“你们现在一个班?”时漾点点头:“嗯。”傅景川又朝后视镜里已经转身离去的严曜看了眼:“他就是你想要的爱情吗?”时漾:“……”她不解看向傅景川。傅景川也正看她,黑眸静冷。时漾意识到他说的是严曜。“我不......

《拐来的前夫很难甜精品全篇》精彩片段


时漾笑笑:“这个世界真小,怎么哪里都是熟人。”


说完又忍不住举例:“刚才上官临临好像也和唐少宇是旧识。”

严曜也笑笑:“确实很巧。”

说完又看向她:“其实少宇建筑事务所是个很不错的平台,对你现在学习期间的社会实践也好,毕业后的工作机会,留欧或者回国都会是个不错的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

时漾是信任严曜的专业能力和判断能力的,她冲他笑笑:“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严曜也冲她露出了个笑,很浅,但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落在等在车里的傅景川眼里,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他没有刻意早到,只是掐着时漾下课的时间到的而已,没想到还是撞见这一幕。

对于严曜傅景川其实已经不算陌生,早在时漾离开那天他母亲方万晴发过来的照片里他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看时漾的眼神。

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傅景川知道他是没资格干涉的。

两人既已离婚,他和时漾婚恋自由。

现在不过是时漾肚里那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才重新让两个人绑到了一块,但在法律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外形条件和气质同样出色养眼的两个人,傅景川甚至会忍不住想,他们很般配,般配到让他本就积郁的心情变得越发闷堵。

他并不想看到这样般配又养眼的一幕。

因而在理智掌控大脑前,傅景川重重按了声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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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喇叭声把时漾注意力拉回,下意识循声看过去,看到了挡风玻璃后的傅景川,神色静冷,正动也不动地看她。

时漾歉然和严曜告别:“不好意思,我……那个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严曜也往车里看了眼,视线和傅景川视线相撞,两人均是眉目不动地看了对方一眼,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严曜先转开了视线,看向时漾,点点头:“嗯,你先忙吧。”

时漾点点头,和严曜道了声别,朝傅景川走去。

傅景川开了副驾车门。

时漾拉开车门上车。

傅景川朝严曜看了眼,启动了引擎,问她:“你们现在一个班?”

时漾点点头:“嗯。”

傅景川又朝后视镜里已经转身离去的严曜看了眼:“他就是你想要的爱情吗?”

时漾:“……”

她不解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也正看她,黑眸静冷。

时漾意识到他说的是严曜。

“我不知道。”她说,她没有和严曜进一步接触过,也没做过情侣,并不知道严曜符不符合她对爱情的期待。

但这样的答案落在傅景川耳中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不知道意味着有进一步观察和发展的可能。

他以为时漾会说“不是”,就和每次拒绝他一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中间值。

但显然,那个男人于时漾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认知让傅景川心里的闷堵更添了几分。

他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启动了引擎。

时漾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明明还是平静无波的侧脸,但微微绷紧的侧脸线条泄露了他此时无形中散发的低气压。

傅景川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开车回了酒店。

车子在酒店地下车库停了下来。

车子停稳时,傅景川解开了安全带,但并没有马上下车,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时漾诧异看了他一眼。

看他面色不太对,也不太敢出声打扰他,只轻声对他说:“我先上去了。”



倒不是时漾记忆有多好,只是从小到大丁秀丽就不太待见她,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要不是你爸把你捡回来,你早饿死了,我们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书,哪点对不住你了?你帮家里点忙怎么样了?”

每天被这么耳提面命地提醒着,她想不知道都难。

她小时候还因此难过过好久,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有爸爸妈妈疼,为什么她没有。但现在长大了,也释然了,可能有些人就是亲友缘薄一些,父母也好,儿女也罢,亦或是丈夫,都注定陪伴不了太久,她这辈子就是注定了要一个人独自前行。

好在她的父亲时林对她还不错。

他是把她捡回来的人,她高烧昏迷清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他。

时漾已经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只依稀记得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待了很久,大冬天的,又冷又饿,每天浑浑噩噩的很害怕,因此醒来后看到抱着她哄着她的时林,她心里倍感亲切,也有点怕人,一直抓着时林不放,后来也找不到她家人,时林心疼她,就把她留了下来,收养了她。

其实以他们家当时的条件,是没办法再养一个人的,丁秀丽也不想多照顾一个人,但最终拗不过时林,不得不留下了她。

时林一辈子懦弱,唯独在留下她这件事上强硬了一回,尽管之后因为常年在外打工,他也没办法给予她一个父亲应有的照顾和保护,但对于时林,时漾还是敬重且感激的。

她这次回来也只是想在出国前看看时林,毕竟出去了不像在国内这么方便,想回来就回来。

屋外的丁秀丽得不到她的回应,已经进展到摔锅碗瓢盆发泄的地步。

“又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传来时林的声音。

“你捡的好女儿,这么些年我们养大她容易吗,要不是我们,她现在还指不定在哪个流水线打工呢,还能遇到傅景川那样的家庭嫁了吗?她现在倒好,乌鸦变凤凰,看不起自家人了,有出息了帮一下家里怎么了?”

时林声音一下惊喜:“漾漾回来了?”

伴着落下的嗓音,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时漾过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时林。

“爸。”她轻叫了一声。

时林推门进来,压低了声音:“别理你妈,她就嘴上说说。”

时漾轻点了个头:“嗯。”

时林:“怎么突然一个人回来了,景川呢?”

“他……”时漾迟疑了下,还是坦白了,“我和他离婚了。”

“离婚了?”时林面色当下凝重了起来,“为什么要离婚?”

时漾:“我和他不合适。”

时林皱眉:“是不是因为你妈和你哥?”

时漾摇摇头:“以后你让他们别再去打扰人家了。”

时林面露犹豫,倒不是他想去,实在是他劝不动丁秀丽和时飞,这个家里丁秀丽说了算。

时漾理解他的难处,笑笑:“没事,我会和他们说的。我今天就是回来看看您,我申请了个海外大学读研究生,明天就要走了,要读两年,以后估计不能常回来看您,您照顾好自己。”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还有点钱,您先留着用,不够了你再说。”

时林赶紧推了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要花钱的地方多,钱你留着,我够用。”

“没事,我有。”时漾把卡给他塞了回去。

时林想到她明天就要走了一时伤感:“怎么那么突然就要走了?国外那么远,想读书在国内不行吗?”

“就想换个环境,顺便出去看看世界。没事的,两年很快就过去了。”时漾安抚道,看时林还愁着张脸,又对他说,“而且这个学校建筑系世界排名第四,能被录取得多幸运啊。”

时林果然被安慰到,欣慰里又有些自豪:“真好,从小我就知道你长大后肯定会有出息。”

时漾笑笑。

“姑姑。”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声在这时传来,声音落下时,2岁的小丫头已经飞抱住了时漾的腿。

时漾弯身一把将她抱起:“贝贝和妈妈出去玩了?”

小丫头用力地点着头,扭头看向跟着进屋的妈妈钟宁。

钟宁是时漾哥哥时飞的妻子,和时飞是中学同学,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学毕业两年后就领了证,两年前刚生的女儿。

钟宁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强,从保险公司最基础的保险销售做起,靠自己一步步爬到了销售总监的位置,每年大几十万的年薪,挣的钱全让时飞创业给霍霍没了。

钟宁似乎倒没在意过这个,时飞不上班不带孩子也不吵不闹,任劳任怨地挣钱养家带孩子。

时漾也不知道她哥给钟宁下了什么蛊,愿意这么几年如一日地供他养他,如果真要去分析,大概就是时飞嘴甜,能给钟宁提供情绪价值吧。

钟宁和时漾不算特别熟,看时漾看过来,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时漾回来了。”

时漾“嗯”了声,视线移向亲昵搂住她脖子的小丫头,伸手逗了逗她。

丁秀丽也已跟着进了屋,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么喜欢小孩就抓紧时间生一个,要不然以后人家在外面找人生了,有你哭的。”

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当时你在想什么,年纪轻轻的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要是当初能生下来,现在求个人哪里还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

时漾面色淡了下来,抬头看她:“妈,我和傅景川已经离婚了,你们别再去打扰人家。”

丁秀丽和时飞俱是一愣:“什么?”

时漾没多言,她晚上的飞机,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和钟宁时林互道了个别后,就先走了。

丁秀丽和时飞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的假的,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时林叹了口气:“真的,她明天就要走了。”

时飞皱眉:“去哪儿?”

时林:“说是要去读两年书。”

时飞眉头皱得更深,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他心里是个藏不住事的,他心里担心,当天下午就去了傅景川公司。

人一到公司前台就直接对前台女孩说:“我找傅景川。”

前台微笑看他:“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时飞:“他是我妹夫还要预约什么?”

说完就要往电梯走。

前台女孩急急拦住他:“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先和总裁办确认一下。”

时飞像没听到,手按下电梯就想强闯,保安赶紧上前拦人:“先生,不好意思,进公司需要有预约,麻烦您配合一下。”

“都说了是我妹夫了,你和你们总裁说一声就行了。”

时飞不耐,还想继续闯,保安却不敢不让他上去,正僵持着时,柯辰刚好从外面回来,一眼便看到闹成一团的众人。

“发生什么事了?”他上前问。

“柯总。”保安恭敬叫了他一声,“这位先生自称是傅总大舅子,想见傅总。”

柯辰狐疑打量时飞,没看出半点和时漾像的地方。

时飞一眼看出柯辰在想什么。

“时漾真是我妹妹,不信你上去问你们傅总。”

柯辰有些意外,想了想,对保安说:“让他上去吧。”

保安放了行。

时飞倒是没和他生气,只是指了指自己:“都说了你们傅总是我妹夫,你们还不信。”

说完就和柯辰一起前往顶楼的总裁办。

“你先在外面等会儿,我去通知傅总。”

来到外间办公室,柯辰低声叮嘱,敲了敲傅景川办公室门:“老大。”

“请进!”傅景川低沉的嗓音从办公室传来。

柯辰推开门,刚要开口,时飞已从身后一把把门推得更开,走了上来。

“景川,你和漾漾离婚了?”

柯辰:“……”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

柯辰顿觉得后背冷汗直冒:“是时先生自己进来的。”

时飞也大大剌剌地摆摆手:“对,我就是心里着急。”

说着又看向傅景川:“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离婚了,漾漾明天都要走了。”

柯辰看到傅景川压在鼠标上的手一顿,不由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面容平静依旧,他看向时飞:“你有什么事吗?”

时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听说你们离婚,担心你们……”

傅景川:“我和她没事。”

时飞顿时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两口子偶尔闹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女人嘛,哄哄就好。”

傅景川没接话。

时飞越发不好意思:“对了妹夫,上次那个度假村的事……”

傅景川扭头看他:“那个项目不归我管。”

时飞脸上的笑容当下有些挂不住,却又勉强维持着:“这样啊。”

两只手失落地搓着。

他性子向来大大剌剌,和谁都自来熟,有些没有边界感,说话做事也不经大脑,在傅景川面前也从没有面对豪门富户的拘谨感,但这一次,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

傅景川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失落和尴尬,有些不忍,放缓了声调:“对了,你妈最近是不是在看香墅区的房子?”

“是有在看,就想着漾漾回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得换个大点的房子,本来还想着找你们凑点首付……”时飞声音低了下去,没敢说时漾不让。

傅景川点点头:“待会儿我让柯辰给你们转过去。”

方万晴刚好从外面走进来,闻言脚步一顿,看了眼时飞。

时飞已恢复刚进屋时的神采飞扬:“我就说漾漾没有看错人,妹夫你是个有格局的人,生意以后肯定会越做越红火。”

方万晴嫌弃撇开了脸,小动作全落进了傅景川眼中。

他看向方万晴:“有事吗?”

方万晴收起脸上的嫌恶:“我过来找柯辰。明天我要飞一趟西北,老陈请假了,柯辰有空的话送我去趟机场吧。”

方万晴说着已转向柯辰。

柯辰当下点头:“好的,董事长夫人。”

方万晴:“航班信息回头我让人发你。”

说完回头时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时飞,又看向傅景川,欲言又止。

“妈,你先出去吧。”傅景川直接下了逐客令,“以后你要过来还是提前让人通报一下。”

方万晴看他一眼,勉强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走了。

时飞困惑看着方万晴远去的背影,看向傅景川神色清淡的俊脸:“你和亲家母关系不好?”

“没有。”很冷淡的回应。

时飞也无所谓,也就随口一问,只是有些赧颜地感谢傅景川:

傅景川视线缓缓落在她流连在“SY”的白皙手指上,星眸半敛,迟迟没动。


上官临临已笑着看时漾:“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时漾时漾,名字首字母缩写也是SY,难怪你一下就能找到这上面的刻字。”

时漾迟疑看了她一眼,勉强牵唇笑笑:“是啊,好巧。”

压在“SY”字母上的手指微微停下,指腹无意识地描摹着那上面的一笔一划,整张人又陷入熟悉的空茫中,大脑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像隔着重重迷雾,她迷失在那重重迷雾里,什么也看不清,也摸不着。

傅景川就站在教室后门,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上官临临终于察觉到了时漾的异样,担心看向她:“你……怎么了?”

眼睛已经担心看向她手中的手串,手动了动,似是怕时漾拿走,手想伸过去拿回,伸到一半又有些迟疑,似是担心这么做不妥。

时漾也看到了她犹豫伸来的手,回过神来,尴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手串,把东西递还给了她。

“不好意思啊,这手串太独特了,我看得有点走神。”

她尴尬道歉,手串放入她掌中时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串手串,眼神里带着她不熟悉的不舍。

傅景川视线全程在时漾身上,他没错过她放下手串那一瞬的动作停滞,以及她看向手串时眼眸中流露的不舍。

这样的眼神他在小沈妤脸上见过,在他生气于她的不珍惜,误以为她自作主张把他送她的手串送人,作势要收回他送她的这条手串时,她委屈地瘪着小嘴,红着眼睛,慢吞吞地把手串摘下来放到他手上,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又万分不舍,连放下手串那一瞬间的手指停顿和看向手串时眼神流露的不舍都一模一样。

傅景川微微偏开了头,喉结上下剧烈起伏着。

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沉默退了出来,在走廊里给柯辰打了个电话。

“我那天让你查的上官临临和上官圣杰,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柯辰正要熄灯睡觉,闻言忐忑得睡意全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又赶紧回他:“还在查。”

傅景川:“这都几天了?”

他嗓音不大,冷冷静静的,也不发飙,但柯辰还是听出了一身冷汗,没敢提醒傅景川也没几天,而且他托他查的事和人不少,一个严曜,一个时漾,一个上官圣杰,一个上官临临,班还要上,工作还要处理,他人脉虽广和筛选信息的能力虽然强,但本职工作也还是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满腹抱怨柯辰没敢说出口,只是小心翼翼回道:“最近您不在公司,公司的事也比较多……”

没说完又怕傅景川误会又赶紧补充:“但是是有查了一些的,我以为您不急,所以还没整理汇报给您。”

傅景川:“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说什么。”

“好的。”柯辰拼命在脑海中搜索搜集到的信息,“上官圣杰最近似乎有卖掉名下的文景酒店的打算,但我总觉得这不大对劲。他年轻时就靠的酒店行业发家,从事酒店行业二十多年,算是在这一行深耕多年,十多年前成功推出文景酒店系列后,迅速将其打造成国际一流酒店,并迅速占据国内高端酒店市场,虽然发展势头被后来横空出世的辉辰酒店打断,但是……”



两年后


6月底的苏黎世气候温暖宜人,带着些许入夏的潮意。

时漾刚走进办公室,好友苏珊娜便把手中的设计方案递交到了她手上,不忘通知她:“时漾,过两天学校毕业典礼,可别忘了。”

时漾闻言动作一顿,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个事,也就点点头:“嗯,好。”

又微笑对她道了声谢:“谢谢啊。”

苏珊娜笑拍她的肩:“和我客气啥。”

苏珊娜和时漾是同班同学,是瑞士本地人,又是和时漾一起进的少宇建筑事务所实习,学习上搭档得多,工作上也是搭档,是时漾在苏黎世这边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时漾是一年多前才进的少宇建筑事务所,最初她并没有进来的打算,因此唐少宇和严曜劝说了她一年她一直没答应,但后来因为确实没有找到更适合的实习单位,作为一个学生兼新人,除了少宇建筑事务所,没有哪个公司敢让她直接参与项目设计,进去基本都是从打杂的小助理做起,工作繁琐能锻炼的机会也有限,再加上文化不同造成的理念不一样,以及要求坐班等等要求,找了一圈下来,时漾最终还是选择了少宇建筑事务所。

大概是真的喜欢她的设计风格,唐少宇工作上给了时漾极大的自由和权限,不仅一进来就直接让她做了主设计师,工作上也极其尊重她的想法和灵感,也不需要时漾每天朝九晚五地打卡上班,只有在重要会议诸如头脑风暴之类的创意会议才会要求她出席,其他时候大多只是线上沟通。

头半年工作学习忙,时漾基本是不坐班的,最近几个月忙完了毕业设计才慢慢开始正常的朝九晚五上班模式,但唐少宇在打卡和坐班这个问题上对时漾不做任何要求,所以大多数时候,时漾都是自由的。

苏珊娜也是在最近几个月课业不太忙以后才开始日常打卡坐班的,她起点比时漾低一些,本科直升的研究生,工作经验有限,也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因而进公司暂时是先从助理做起的。

时漾虽然也没有在公司正儿八经上过班,但得益于学生时代的危机意识,刚进大学时漾心里就很清楚,她家以后给不了她任何工作上的助益,加上她那个时候从大一就有去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进修的渴望,也很明白她家给不了她这个支持,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心理上都给不了,所以时漾那个时候就有了为自己未来打算的心理准备。

她从大学入学开始就开始关注各种可能挣钱的方式。她大学学的是建筑学,偏向于建筑设计方向,本身绘图和设计能力不错,因此一开始她只是在朋友介绍下接一些出版书的封面设计和人设原创图创作,但因为她工作态度认真,作品风格也比较讨喜,市场受众大,慢慢有了稳定合作的出版社,不少人出书都特地找她约稿,指定她来做人设设计和封面设计,时漾的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

大三时又赶上IP热,时漾靠着之前做原创画稿和封面设计积累的人脉接了几个IP改编项目,市场反响都不错,时漾也借着这股市场东风攒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虽然和傅景川及他身边的人比,这些钱可能不过是他们一次度假的消费,但对时漾来说,她完成了她留学深造和婚前资产的小幅积累,不至于在面对人生分岔路选择时过于彷徨无措。



时漾站定以后才有时间看向对方,没想着是抱着书赶来的上官临临。


她记得上官临临和傅景川说过她也住辉辰酒店总统套间。

辉辰酒店总统套间基本分布在顶层,上官临临和她一样都是建筑系学生,都是这个点要赶下午的大课,在这里遇到并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以来没遇上过,反倒今天遇着了。

上官临临冲到电梯口才发现了时漾,很是意外:“时漾?欸你也要赶回学校上课吗?那正好,一起啊,我刚打了车了,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说着那只戴着祖母绿佛像手串的手就伸向了时漾,要拉她一块走,还没碰到时漾,手串从手腕最细处稍稍滑落,沈清遥刚好看过来,面色倏然一变,一把扣住了她手腕,厉声问她:“这手串哪来的?”

傅景川手掌轻拍着额头微微侧开了头,还是晚了一步。

上官临临一脸莫名地看沈清遥:“什么哪来的?当然是我自己的啊,你们一个个的真奇怪,每个看到我手串都要问一句哪来的,在我手上的当然是我的啊,难道还是我偷的不成啊。”

上官临临说着瞥了眼傅景川,眼神里的控诉很明显。

沈清遥视线也跟着转向傅景川:“她就是你说的沈妤?”

“不是。”

傅景川本能否认了这个可能,眼睛已担心看向时漾。

时漾也正抬头看他,平静的眼眸里有着很淡的讶异,藏得很深,但傅景川还是分辨得出来,手下意识紧握住了她手,让她别胡思乱想。

时漾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她是有点惊讶,原来傅景川已经大致确认过上官临临的身份,所以才通知沈妤的家人过来进一步确认的吧。

是沈妤的家人吧?

时漾不由看了眼沈清遥。

沈清遥注意力已全落在上官临临脸上,他虽然已极力克制情绪,但时漾明显能看得出他黑眸里藏着的巨大的激动和欣喜,连扣着上官临临的手都因情绪的剧烈起伏微微颤抖着。

时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有过与家人走失的经历,且内心深处是渴望过家人的,因而面对这样的认亲画面总会生出些许羡慕又凄怆的情绪来,她没敢让自己在这样的氛围中待太久,怕自己会耽溺于这样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因而在上官临临同样把注意力转向沈清遥时,她歉然笑笑,默默退到了电梯一边,伸手按下了电梯。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

时漾歉然冲他笑笑,以眼神告诉他她先去上课了。

傅景川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我送你过去。”他低声说,看着电梯门开,伸手按住了电梯按键,另一只手挡在电梯门前,让她先进去。

时漾看沈清遥还在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上官临临,上官临临也还在满脸不满又困惑不解地问他:“沈妤到底是谁啊?你们一个个的,你叫我沈妤,他也叫我沈妤……”

说话间人已侧转过身手指着傅景川,她这才发现时漾要走,赶紧阻止道:“欸时漾你先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我打车了的。”

时漾微笑拒绝了她:“先不用了,下次吧。我去学校还有点事,得提前点过去。”

说完又看向傅景川:“你有事你先忙你的吧,不用管我的,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



没事。”傅景川淡应,已跟着她进了电梯,“我送你过去。”


注意力一直在上官临临身上的沈清遥终于抽空朝电梯看了眼,视线与电梯里的时漾视线相撞时,又是困惑一怔。

傅景川抬眸看了他一眼,任由电梯门静静合上。

上官临临着急伸手想去挡:“欸,等我会儿啊……”

但还是慢了一步,电梯门紧紧合上,显示屏上的数字已经开始往下。

上官临临迁怒看沈清遥:“都怪你,我上课都要迟到了。那什么沈妤到底是谁啊,你们干嘛都把我认成她?”

“沈妤是我妹妹。”沈清遥看着她缓缓道,瞥了眼她手上的手串,“她走失的时候,手上戴着的手串就是你手上那个。”

沈清遥说着放开了她,但视线还是落在她手腕的手串上:“第三颗路路通内测刻着沈妤的名字字母缩写,'sy',你可以看看。”

上官临临手掌无意识地捂住了手串,有些迟疑:“原来'sy'两个字就是沈妤的意思啊。”

显然早已知道路路通里刻有文字。

沈清遥看向她:“方便给我看看上面的刻字吗?”

上官临临有些迟疑,捂着手串的手收紧了些。

“你放心,我只是看一眼,不会拿你的东西。”沈清遥让语气和缓了些,看向上官临临有些防备的脸,自报了家门,“我是沈妤的亲生哥哥,叫沈清遥,目前是沈氏集团的主要负责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抽了张名片,递给她。

上官临临犹豫看了他一眼,迟疑着接过了名片,名片上的信息和他自报的信息一样。

上官临临眼中的防备退散了些,手抓在手串上,慢吞吞地滑了下来,想递过去又有些犹豫不决,看着他的眼神防备依然很重:“你不要骗我,这个东西对你们来说可能不值钱,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说完又郑重声明:“还有,你不要觉得你们财大气粗就能安排我的生活,哪怕我真是你那个什么妹妹,我也不会跟你走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我爸妈和我哥哥都很疼我。”

沈清遥笑笑:“你放心,我只是确认一下,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上官临临又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迟疑着把手串递了过去。

沈清遥直接翻到了第三颗路路通,果然在它的内测看到了“sy”两个字,熟悉的字体落入眼中时,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神。

那两个字母是年幼的傅景川亲自刻上去的,他虽然字写得好看,但那时到底还是年幼,字体还有属于那个年纪的青涩感,不像现在这么刚劲有力,但还是能认得出来出自他手。

沈清遥记得以前小沈妤收到傅景川送她的这个礼物时没少在他面前炫耀。手串上带了小铃铛,现在已被上官临临塞进了路路通特留的小孔里,以前小铃铛没被塞进去时,小沈妤最爱做的事就是得意地晃动着手腕,任由小铃铛“叮当”作响,或是兴奋地指着路路通上的“sy”对他说,“哥哥,你看,这是大哥哥给刻我的名字,好好看。”

“大哥哥”是小沈妤对傅景川特有的称呼。

她不知道该怎么叫傅景川,看他长得比沈清遥高,就一直“大哥哥大哥哥”地叫他,慢慢也就叫习惯了。

自从小沈妤失踪后,这串手串便也跟着失踪了。



“爸。”方万晴难过轻叫了他一声,“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您别难过了,我没有在找谁。”


“是爸的问题。”时林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找你亲生爸妈也是应该的,从小你跟着我们就吃了不少苦,爸没什么本事,也照顾不好你……”

时林的emo情绪一来,止也止不住。

方万晴轻声打断了他:“爸,您别这样,你们把我照顾得很好,要不是您和妈,我也不会有今天呢,您别说丧气话。”

“唉,你妈……”时林叹了口气,还想接着吐槽,耳边突然传来丁秀丽尖锐的嗓音,“大半夜不睡觉和谁在打电话呢?”

“没有谁,打错了。”时林唯唯诺诺地应完,手压着手机低声对方万晴说,“不说了我先挂了,你先休息。”

但电话未及挂断,手机便被丁秀丽抢了过去。

丁秀丽尖锐带气的嗓音跟着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就知道,大半夜的还能打电话的也就那个死丫头。当初把钱拿走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连家都不要了也要把钱还给人家,人家都认了不要这个家了,我们家也没这样的女儿,大半夜的,晦气!”

吼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方万晴有些难过,不知道是因为丁秀丽的话,还是因为时林,亦或是其他。

丁秀丽刚那番话不是对她说的,但明显是故意吼给她听的。

当初执意要拿回那笔钱还给傅景川,她就知道她和丁秀丽的关系回不去了,可是现在听她这样明明白白地说这样的话,方万晴还是觉得异常难过。

她从没这样深刻地感知到,她是没有家的人。

她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回哪里去。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人知道她是谁,那也只可能是捡到她的时林了。

可惜他给不了她任何有用的讯息。

那时候太小,她也想不起任何东西了。

这种感觉无助又茫然。

以前还有家,她还可以不去想不去念,但现在,方万晴很清楚,那个她长大的家,她回不去了。

难过的情绪在胸口蔓延,方万晴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打这个电话,一下把什么都戳破了。

眼泪也因为胸口蔓延的难过情绪“滴滴哒哒”地掉了下来。

门外偏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方万晴。”傅景川低沉的嗓音跟着响起。

方万晴手忙脚乱地抬手擦了擦眼睛,稳了稳情绪后,抬头冲门口应了声:“来了。”

起身去开门。

“吃饭了。”傅景川说,抬眸时看到她眼眶里的湿红,视线微微一顿,看向她。

“出什么事了?”他问,嗓音轻缓了下来,手臂也跟着抬起,长指指背轻轻落在方万晴微湿的眼角。

肌肤相触时方万晴本能瑟缩了下,稍稍后退了一小步。

“我没事。”她轻声开口,温软的嗓音还带着点鼻音,“追剧追的。”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他记得她从没有追剧的习惯,她只看电影,什么类型的电影都看,国内国外,剧情片悬疑片文艺片,各种各样的类型都会涉猎,反而是爱情片看得比较少。

纪录片也是她爱看的,尤其是人文历史类的纪录片,电视剧偶尔也会看一些,但多是一些剧情逻辑比较强的职场剧或是悬疑剧,能戳到她泪点的地方不多。

他往她搁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没有拆穿她,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

“先吃饭吧。”他轻声说。

方万晴轻轻点头:“嗯。”

吃饭时,傅景川明显感觉到方万晴情绪不高。



尽管是预料中的结果,时漾还是怔了怔,失神地看着试纸上的两道杠,心情是一种难言的复杂,复杂中又掺着些许惊喜的雀跃。

左手无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很难想象,里面此时已经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她和傅景川最近唯一没做安全措施就是她提离婚那天晚上。

那时她心里想着事,也没留意。

她不知道傅景川为什么也会忘记做安全措施。

他在这方面一向比较注意。

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孩子,留下,那她刚要重新开始的求学和人生怎么办?

不留的话?

时漾光是想到这个可能便觉得心疼得难受。

孩子是上天赠予的礼物,她舍不得放弃这个小生命。

可是要再一次重走两年前的人生吗?

从洗手间出来,时漾整个很恍惚。

严曜还在洗手间门口等她,看她出来,他走上前:“没事吧?”

时漾歉然冲他摇摇头:“没事。”

他点点头,没有追问她试纸结果,只是看了眼表,提醒她:“要登机了。”

时漾迟疑地点点头,与他一块往外走。

路过药店玻璃橱窗时,时漾下意识往刚才看到傅景川背影的玻璃看了眼。

光影错落下的玻璃橱窗里人头攒动,陌生的脸,陌生的背影。

时漾沉默收回了视线,轻吐了口气,和严曜一块走向登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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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候机楼

傅景川双臂环胸站在围栏前,平静地看着楼下的时漾,看着她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把机票递给工作人员,看着男人替她接回机票,护着她穿过人群,走进登机廊桥。

时漾像是有所感觉,脚步突然顿住,缓缓回头,困惑的视线与傅景川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她一怔。

傅景川仅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时漾不由笑笑,在严曜若有所思的眼神下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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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回了车上,但并没有离去,人坐在驾驶座上,心脏像被什么揪扯着,生疼且空。

他选择了让大脑放空,而后在短暂的放空调整后,理智重新回笼,俊脸重新归于平静。

他启动了车子引擎,缓缓把车子驶了出去,在驶出机场大转盘即将转入马路时,他偏头往停机坪扫了眼,那架飞往苏黎世的航班正在缓缓起飞。

他神色空茫了一秒,脚下的刹车慢慢踩了下去,把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没动,黑眸看着那架平稳起飞的飞机慢慢从地面滑向长空,直至渐渐变小,再也不见。

傅景川从没疼过的胃突然痉挛般收缩着疼,连带着整个心脏和胸腔都疼了起来。

他抬手压了压心口,冷淡收回了视线,拿起手机看了眼,静默片刻,而后翻出时漾微信,指尖在她的主界面稍作停顿后,干脆利落地把“时漾”两个字从他的通讯录删除,一同删掉的还有她的手机号。

做完这一切时,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重新启动了引擎,面无表情地把车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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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直接回了公司,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公司人已走得差不多了。

柯辰本来也是要走的,没想着刚到门口便看到一脸平静走进来的傅景川。

他诧异朝他身后看了眼,没看到时漾,又忍不住看向傅景川,小心询问:“傅总,就您一个人回来吗?”

傅景川看也没看他:“不然呢?”

柯辰:“……”

傅景川已绕过办公长桌,在电脑前站定,左手顺手拉开了抽屉,扫了眼抽屉里的东西,又看向柯辰:“有胃药吗?”

柯辰:“……”

傅景川:“给我颗胃药。”

“啊?哦。”柯辰反应过来,赶紧去给傅景川找了颗胃药,并体贴把温水送上,看着傅景川服下,又担心问他:“傅总,您没事吧?”

“没事。”和过去一样冷淡平静的低沉嗓音。

柯辰却犹不放心,也有些想关心后续:“那时小姐……呢?”

说完便见傅景川动作一顿,逆着光影的俊脸隐隐有紧绷的趋势,就在他以为他会发飙时,傅景川面色已恢复了平静:“提她做什么?”

柯辰迟疑:“可是……您刚不是去找她了吗?”

傅景川瞥他一眼:“谁和你说我去找的她?”

柯辰:“……”

那您刚才干嘛去了?

这句话柯辰没敢问出口,但傅景川还是从他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问。

他没答,直接送了他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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