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推荐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主角蔺云婉陆争流,是小说写手“礼午”所写。精彩内容:不用面对桓王了,蔺云逸才又有了几分少年的活泼,他说:“桓王爷是个好人,也很好说话,可他毕竟身份贵重,不能得罪的。我怕说错话得罪他。”小厮笑:“可您刚才那么得体。”“都是和姐姐学的。”蔺云逸自言自语:“要是姐姐也在就好了……”其实他还是很想依赖姐姐的,可惜姐姐已经出嫁了。母亲已经睡了,他便去按照姐姐的交代,给桓王府和厉七老爷准备谢礼。......
《全本小说推荐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
蔺夫人和儿子说起蔺太傅教齐令珩的事情。
因为疼,她说了没几句,眉头就皱着了,似乎有些犯困。
蔺云逸站起来,弯着腰在她耳边说:“娘,您先休息,我出去了。”
蔺夫人闭着眼,应了他一声,等蔺云逸出去之后,就不闻窗外事地躺着了。
“王爷,久等了。”
蔺云逸出去见齐令珩,他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周到,让下人过来重新换了茶,和齐令珩聊天,大多还是致谢的话:“您亲自接了厉大夫过来真是太麻烦了,您下回派人传个信过来,应该我亲自去接。”
齐令珩道:“云逸,别和本王这么客气。”
他微微一笑:“就让我为师母做一些事吧。”
蔺云逸也没有再推辞,和他说:“王爷,刚才我母亲还提起您的事,她说父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您。”
想起亡师,齐令珩眼神落寞了些,端起茶盏,淡淡地垂眸说:“蔺太傅实在是位好老师,可惜他去世的时候,本王不在京城,都没来得及为他吊唁。”
蔺云逸安慰他:“您府上的人也过来慰问过,您也不用在这种小事上挂怀。”
齐令珩并不是缅怀过去。
他浅喝了一口茶,起身说:“本王还有公务,厉先生就由你家里人送回去了。”
蔺云逸跟着起来送他,还道:“我送您。”
齐令珩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厅堂。
走到外面的时候,蔺家的管事正好背着包袱要出去,脚步还很匆忙。
齐令珩看了那管事的一眼,有些好奇的样子。
蔺云逸觉得桓王爷是个好人,便和他多说了几句家里的事:“他是为我姐姐的事,到中州跑一趟。”
“你姐姐来过了?”
齐令珩看着蔺云逸,眼神平静,却好像幽深不见底。
蔺云逸倒是没看出来他的变化,还语气轻快地说:“是啊,姐姐刚才亲自来了一趟。说起来也巧,姐姐刚走您就带着了厉大夫来了。”
齐令珩勾了勾唇角。
“那可太不巧了。”
他声音低哑,蔺云逸没听清楚,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齐令珩淡笑道:“没什么。”又和蔺云逸说:“好了,你留步,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蔺云逸站在大门内,作揖送他走。
齐令珩颔首,小厮很有眼色地牵了他的马过来,他骑马走的,阿福坐了马车跟上,也很客气地和蔺云逸道别。
大门关上,蔺云逸松了一口气。
小厮还问他:“少爷,您紧张什么呢?”
不用面对桓王了,蔺云逸才又有了几分少年的活泼,他说:“桓王爷是个好人,也很好说话,可他毕竟身份贵重,不能得罪的。我怕说错话得罪他。”
小厮笑:“可您刚才那么得体。”
“都是和姐姐学的。”蔺云逸自言自语:“要是姐姐也在就好了……”其实他还是很想依赖姐姐的,可惜姐姐已经出嫁了。
母亲已经睡了,他便去按照姐姐的交代,给桓王府和厉七老爷准备谢礼。
“云婉,你是当家主母,你说说,你想怎么办?”
蔺云婉倒是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问她的意思。
她还以为,即便是看在庆哥儿的份上,老太太也舍不得葛宝儿死。
蔺云婉淡声说:“通奸该怎么处置,老太太还要问我吗——死不足惜!”
卫氏跟着道:“就是。她一个人去死,大家都清净!”
老夫人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她连眼珠子也一动不动的,好像在认真考虑儿媳妇和孙媳妇的意思。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而是道:“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卫氏急着站起来说:“老夫人,您还没说要怎么处置……”
严妈妈出来打发她:“太太,老太太累了,您也累了,您就先回去吧。”
卫氏只好告退。
刚挑了帘子出去,嘴里还在不耐烦地嘀咕:“随你们吧!”
依她说,勒死了最好,烧成灰撒远远的。
反正葛宝儿家里也没什么人,她真不懂老夫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蔺云婉也要跟着走,陆老夫人叫住她:“云婉。”
“老夫人。”
陆老夫人坐起来,看着她说:“你是一家主母,是正妻,万不可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一样小气。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积在心里。”
“以后你和争流的日子还长着。”
“……宝儿,碍不着你们什么。”
说着说着,眼里已经起了杀意。
蔺云婉淡淡应了一声,便回了垂丝堂。
陆老夫人猛地咳了起来,严妈妈过去服侍,还问老太太:“您真要对表姑娘下手?”
“还有的选吗?”
陆老夫人说:“她就是个祸害。我看争流对她也渐渐淡了,不如趁这次机会狠下心……”
“曾祖母……”
庆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外面,扶着门站着,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们,明显是听到了她们刚才说的话。
严妈妈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药碗,慌张地问:“庆少爷,你、你怎么过来了?”
又骂外面的丫鬟:“都是瞎子吗!少爷来了也不知道通传!”
丫鬟跑过来,紧张地说:“刚、刚太太、奶奶在里面说话,奴婢们不敢走近了,庆少爷一眨眼就来了。奴婢没看见。”
庆哥儿人都吓傻了。
严妈妈无奈地打发了丫头,牵着庆哥儿进房里来。
陆老夫人赶紧抱着庆哥儿说:“舍不得曾祖母赶走你娘?”
庆哥儿睁大眼睛,抿着唇不敢说话。
陆老夫人哄着他说:“你娘这次做错了事,我和严妈妈商量着把你娘送走,这就把你吓着了?”
庆哥儿这才缓过劲儿来,哇一声哭了出来。
“曾祖母,我、我还以为……”
从昨天就听说府里要勒死他娘,还以为是假的,一过来听到老太太都这么说,他手脚都凉了。
“我的傻孩子,快别哭了。曾祖母怎么舍得你伤心?”
“哎哟,手怎么凉成这样,快让我给你暖暖。”
庆哥儿把手放进陆老夫人手掌心里,吸着气儿说:“曾祖母,您病了,我给您暖暖。您躺着,我服侍您。”
陆老夫人笑眯眯的。
“云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老夫人皱着眉头问,不过悬着的心,好歹是放回肚子了了。
蔺云婉说:“兹事体大,孙媳妇不敢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孙媳妇对外宣称,有人偷了您的陪嫁时候的贵重东西,借此机会与婆母一起抄检了内宅。”
“现在府里上下,都以为是您丢了东西,并没有人怀疑到那种事上面。”
“若是能查得出来,悄悄处置了最好,若是查不出来,这回也算是给那人提个醒儿,往后别在亲戚们面前惹出事。”
她说的有理有据,老夫人无法反驳。
卫氏却更懵了,追问蔺云婉:“哪种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陆老夫人不耐烦地说:“问什么问!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
卫氏绞着帕子,抿了抿唇,低头说“是”。
陆老夫人又看向蔺云婉:“那你查出什么没有?”
蔺云婉摇头。
“上上下下抄检过后,大家房里都很干净,并没有发现‘脏物’。”
卫氏也跟着嘟哝:“真是奇怪了,究竟是谁偷的?难道赃物已经变卖了?”
老夫人面色一僵,说:“没查出来就算了。或许已经打草惊蛇,再也查不出来了。”
“那也不是,老夫人,还有一处没查呢。”
卫氏不过脑子地说了一句。
陆老夫人皱着眉道:“不是说都查了吗?”
果然就听蔺云婉说:“表姑娘毕竟是客人,不好抄检她的闺房。孙媳妇正要向老夫人请示,表姑娘房中是查还是不查?”
陆老夫人一下子握紧了手里的佛珠。
卫氏理所当然地说:“大家都查了,她房里当然也要查呀。”
严妈妈给卫氏使了个眼色,不过卫氏看不太懂,卫氏还一番好心地问严妈妈:“你的眼睛怎么了?左眼财,右眼灾,严妈妈你右眼皮子一直跳,不是吉兆,你最近千万要小心些。”
严妈妈干笑着:“……老奴记住了。”
大太太怎么没长脑子似的!
“按道理来说,大家都查了,为了避嫌,宝儿房中也是要查一查的……”
陆老夫人话说到这里,蔺云婉跟着就站起来道:“老夫人开明。”眼看着已经要出去召集人手搜查了。
“你站住!”
陆老夫人慌忙把她叫下,带着一丝紧张地说:“她一个没出嫁的闺阁女子,又是客居在陆家,若真抄了她房间,让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住下去?”
“云婉,我把管家权力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薄待亲戚的。”
蔺云婉仿佛不明白:“这怎么能算薄待亲戚?正是因为一视同仁,我才要查她。”
“若是老夫人这么说,我便非要查她不可。表姑娘本来就住在您的院子里,我若今天不还她一个清白,只怕以后大家不都怀疑她偷了您的东西。”
卫氏说:“正是这个道理。”
岂止是偷东西那么简单的事!
陆老夫人连忙换了语气,说:“她既是侯府的客人,就算了。给她留点颜面。”
蔺云婉垂首,淡淡应下:“是。”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了。都回去吧。”
陆老夫人赶走了她们,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
严妈妈十分心慌,过去扶着,往她背上一摸,全是冷汗!
“好险……”
陆老夫人哆嗦着说。
“可不是么,夫人好厉害的手段,这一番抄检下去,就剩表姑娘房里没查,要是往后有了什么事儿,迟早还是疑心到表姑娘头上……她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以后闹出事,世子的名声可怎么办!”
陆老夫人脸色苍白地说:“把她给我叫过来。”
“真是不能再纵容她了!”
严妈妈去叫了葛宝儿过来。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端着一碗消暑的汤过来,笑容甜腻:“老夫人,您怎么热出一身的汗?”最近老夫人又对她脸色好了,连严妈妈都肯喝她的消暑汤了。
老夫人伸手甩过去一个耳光,瞪了她一眼。
第十四章
“父亲。”
“父亲。”
陆争流一来,陆长弓和庆哥儿两人,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乖乖站在廊下迎接。
其实他和两个儿子见面并不多,但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怕他。
“今天在夫人面前都学了什么?”
他先踏进陆长弓的房间,看到他书桌前供着笔粽,心里也就有数了。
扔笔粽的那个人,是庆哥儿。
陆争流心里有些恼火。
“第一天,还没学什么。”
庆哥儿虽然也怕父亲,胆子却比陆长弓大,答话的时候还敢笑。
陆争流扫了他一眼,他天生眉目冷峻,看起来严肃。
庆哥儿立刻不敢笑了。
陆长弓恭敬道:“回父亲,夫人教我们认了笔墨纸砚。”
陆争流又随便问了些问题。
可他那一记冷眼之后,庆哥儿就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一时又有点儿不忍。
毕竟儿子才回家不久,太严苛了,伤父子情。
陆争流很快就离开了,还吩咐自己的小厮:“妥善处置这个笔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是。”
如果流落出去,只怕要生事。
陆争流以为自己压下了这一场风波。
陆长弓佩戴上了蔺云婉送的玉佩。
庆哥儿身边伺候的人,和他说:“庆少爷,毕竟是夫人赐的,大少爷都知道带着讨夫人高兴,奴婢给您也戴上好不好?”
“好。”
庆哥儿没睡醒,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等到睡醒之后,看到腰上的玉佩,一把给拽了下来。
他年纪并不小了,知道娘不喜欢他拿母亲的笔粽,肯定也不喜欢他戴这个玉佩。
至于小厮的提醒,早就不记得了。
蔺云婉开始教他们练字,上课的时候看到陆长弓竟把玉佩只用绳子系死在腰上,觉得简陋了。
下了课,她问陆长弓:“要不要我给你打个络子?”
陆长弓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腰间,抬起头,漆黑沉静的双眼,微微亮着光。
“母亲,不麻烦您吗?”
蔺云婉笑着说:“桃叶和萍叶都会打络子。”会为她帮忙的。
陆长弓解下玉佩,双手送过去。
蔺云婉为他打了个蓝色方胜纹的络子,过了几日还给了他。
陆长弓穿了一袭束腰的白袍,那玉佩坠在腰间,十分雅致。
萍叶见了笑着说:“夫人,大少爷越来越俊秀,好像都有些像您了!”
她这一生是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但陆长弓真是个好孩子,内敛又沉静,还有孩子的羞涩。学习上不光颇有天赋,还很勤奋,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蔺云婉淡淡地笑了笑。
要是父亲在世,遇到这样的学生,该要开心了。
教了一段日子,蔺云婉布置的作业渐渐多了。
学业渐重,两个孩子的性格不同,便显现了出来。
“夫人,长弓少爷写得真好,每张纸都写得差不多。”
轮到检查庆哥儿交上来的作业,桃叶没说话,萍叶冷哼道:“明显就不是一个人写的,练基本功还要旁人帮忙,以后还有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打算让谁替他?”
蔺云婉把庆哥儿交上来的作业全都收集了起来。
她还没找他的麻烦,与寿堂里倒先来找她了。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与寿堂。
葛宝儿道:“老夫人,只是一个玉佩,庆哥儿没有就没有,这不要紧。庆哥儿的学业没什么影响就行,只是他这几天都没过来,也不知他学得怎么样。”
陆老夫人没说话,冷冷睨了葛宝儿一眼,说:“你也不用说话夹枪带棒,云婉有没有区别对待,等人来了就知道了。”
她不想当着葛宝儿的面说蔺云婉的不是。
不过,当葛宝儿告诉她,陆长弓有玉佩,庆哥儿没有,她心里还是不高兴。
如果蔺云婉真的连一块玉佩都不能做到公平,学习上,又怎么可能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呢?
她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葛宝儿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问一问庆哥儿本人就知道了。
“老夫人,世子和庆少爷来了。”
陆争流带着庆哥儿先来的。
老夫人欢喜地抱着庆哥儿,问他:“夫人送长弓的玉佩,你有没有?”
庆哥儿点点头,“我有。”
葛宝儿脸色一变。
老夫人笑呵呵地问:“有你怎么不戴?那是你母亲送的,长弓都知道戴,你也不知道戴给你母亲看看?难为你母亲一片心。”
庆哥儿抿着唇,看向了葛宝儿。
陆争流也跟着看向了葛宝儿。
葛宝儿心里一慌,解释道:“我、我没有让庆哥儿不戴玉佩。我都不知道夫人也送他了。”
真是冤枉,她真的没有!
陆老夫人紧绷着脸,亲手去翻看那些宣纸。
该说不说,有的人还真就是有天赋,单单是一条横线,都画得很有美感,而且一张张宣纸翻下去,几乎是眼睛看得见的进步。
她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蔺云婉又淡淡地道:“老夫人再看看庆哥儿写的作业。”
陆老夫人当然也得翻一翻……
寥寥不到十张,也眼睛看得见的不同——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画出来的横线。大年纪小厮写的东西,怎么可能和孩子一样呢。
庆哥儿居然让小厮代写作业!
“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长弓写得好,是他应得的结果。要是庆哥儿也能写得和长弓一样好……如此天赋,该让他做我的老师。”
蔺云婉明艳的眼眸,波平浪静。
陆老夫人却感觉到了一种嘲讽。
她的气焰短了一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也不该累病了庆哥儿,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蔺云婉觉得可笑:“才写这么点儿作业就累病了?真是闻所未闻!”
二门上的婆子正好过来传话:“老夫人,大夫已为庆少爷把完了脉象。”
“他怎么样了?”
陆老夫人心里一紧。
葛宝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婆子支支吾吾:“庆少爷他、他……”
陆老夫人不耐道:“你快说,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是累病了还是受了风寒风热?”
“回老夫人,庆少爷他没病。大夫说的,不是奴婢说的!”
婆子说完都觉得汗颜。
陆家一听说庆少爷生病,前院后院忙乱成什么样子,请了五个大夫过来看诊,结果他却是装病!
众人都无言了。
“那他的小厮怎么说他是累病的?”
陆老夫人皱着眉头,完全想不通,区区一个小厮,还敢欺骗她不成?
婆子提了小厮过来,小厮两股战战地回话:“老、老夫人,是庆少爷自己这么说的……小的就是……就是……”就是照着庆少爷的话回,他哪里知道庆少爷是真病还是假病啊。
老夫人脸色铁青。
躲懒装病,还冤到嫡母身上。
她的儿子和孙子,从来没有哪个像这样子!就是庶子也没有这么顽劣的。
葛宝儿以前到底是怎么教庆哥儿的?怎么把他教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葛宝儿实在沉不住气了。
好个厉害的主母,说来说去,居然全是在说庆哥儿一个小孩子的不是!
她蔺云婉竟一点错都没有?
明明庆哥儿以前在乡下读书的时候,表现十分卓越,偏偏到蔺云婉手底下就变了不成?
葛宝儿上前一步,道:“学生本就各有不同,年纪小的学生性格顽皮,那也不算什么。我倒是曾听人说过,教不同的学生要用不同的方法,只要老师肯上心,就没有教不好的学生。”
说穿了就是蔺云婉不肯尽心教罢了。
这个乡下女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堂堂侯府的主母,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来指责?
屋里的下人们都诧异地看着葛宝儿。
陆老夫人虽然也不喜欢葛宝儿这时候出头,可葛宝儿却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蔺云婉微勾着唇角笑了。
这就按捺不住了?
她甚至还没有在他们母子身上用什么手段!
蔺云婉问得颇为好奇:“表姑娘待嫁之身,又没有兄弟姐妹,倒是颇通教养孩子的事,不知从何处耳濡目染?”
“我……我……”
葛宝儿抿了抿唇,不知所措。
陆老夫人黑着脸责备了一句:“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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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叶听得痛快,也没阻止婆子。
婆子手舞足蹈着:“也不知乔大从哪里弄出一桶粪,还是事先埋伏好的?就这么端着,哗啦啦泼了表姑娘,一边泼一边骂,骂的叫一个难听。”
“我们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赶过去看呀。但是太臭了,谁也不敢近前,就赶紧过来回禀夫人了。”
萍叶忍着笑,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回明了夫人。”
她挑帘子进去,笑得腹痛,还小声幸灾乐祸:“该!谁让她今天还在老夫人跟前挑唆。凭她一个客居的表姑娘,也敢说夫人您的不是。”
当时她就站在与寿堂小厅的外面,听的真真儿的,葛宝儿头一个指责她们夫人教孩子不尽心。
萍叶:“呸!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夫人,您要怎么料理这事儿?”
葛宝儿可不就是冲着陆家主母之位来的。
蔺云婉道:“以乔大的辈分,前院的人不敢把他怎么样。葛宝儿能去园子里,想必也能自己回去。不必料理,等着吧。”
等着老夫人来找她,让她出面打发乔大。
萍叶笑嘻嘻道:“夫人这招好。乔大跟他儿子对陆家有功,不能随便处理他。以老夫人的性子,既要名声,又当睁眼瞎,只当看不见妥善安置人需要多少银钱、精力,光等着夫人您主动出面。您就偏不去,看谁着急。”
蔺云婉想起了前世。
她的确是主动出头,老夫人却不同意她的方法,最后只能是她自己从嫁妆里拿银子补贴,才把乔大安置妥当。
现在会当睁眼瞎的人,可不止只有陆家人。
与寿堂里乱成一锅粥。
葛宝儿太臭了,谁都不敢碰她。
陆老夫人躲在主屋里,黑着脸吩咐:“把门窗关严实点儿!”
严妈妈说:“已经关严实了,缝儿都填起来了。”
“那我怎么闻着还有味儿?”
“这……”
严妈妈也在鼻子前扇了几下,她也闻到了。
陆老夫人又骂道:“怎么让她钻进院子了!知道她一身的粪,就该把她丢别的地方去!院子里的都是瞎子吗?”
严妈妈也不好说什么。
您自己要把葛宝儿放眼皮子底下,她就住厢房,不来与寿堂还能去哪里?
陆老夫人还很疑惑:“乔大为什么要泼葛宝儿?她一个内院女眷,怎么得罪的了乔大?”
“老奴听说乔大被绑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骂表姑娘,想是因为他骂的那些原因。”
“他骂的什么?”
严妈妈为难道:“老奴不好意思说。”说出来为老不尊。
叫了个在场婆子过来说。
乔大泼了粪,在葛宝儿傻眼的时候,指着她破口大骂:“下贱的娼妇!一把年纪赖在别人家,拿小姐月例,享小姐的待遇,还好意思没脸没皮地到处勾搭。”
“明着在老夫人跟前尽孝,暗里在世子跟前现眼。前院的小爷毛都没长齐,你也上赶着早早晚晚地送东西。怎的?指着哪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小娼妇,你敢挤老子的血汗当花销,老子就让你从头臭到脚!从里臭到外!”
婆子说完,紧张地说:“差、差不多就骂了这些。”
陆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到不能看。
这乔大骂的竟然处处戳在要害,以后真要让葛宝儿坐上正室的位置,武定侯府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才怪了。
她问那婆子:“前院后院儿的人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
严妈妈觉得头皮一凉。
陆家上下人口众多,旁边都巷子胡同里,不知住了多少官宦人家的下人,耳朵都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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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少爷糊涂,葛姨娘怎么会是你生母呢?庆少爷你是不是病了?还是疯了?”
竹青扶着庆哥儿。
庆哥儿大哭:“我没病!没疯!她真是我娘!母亲,您快救救我娘吧,她快要死了!”
竹青叹气。
没病没疯就好,他自己说出来的,大家都听到了,以后可别想出尔反尔。
她松开庆哥儿,站在了蔺云婉身边。
心里也明白了最近的疑惑,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也亏葛宝儿想得出来,狸猫变太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说弟妹,你快让人救人吧。毕竟是世子的姨娘,也是一条人命,你可别因为——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陆佳说话从来不让人舒服的。
她很主动地吩咐跟来的婆子丫鬟:“还不快下水救人!一个个都跟瞎了啊!”
蔺云婉也吩咐人下水。
虽然她们落水的地方还算浅,但是也很危险,溪柳不能有事。
竹青赶紧就说了:“你们都去救溪柳姑娘吧——彤柳,你不是会水吗?还不快去救葛姨娘,她可是跟我一个屋子的人,我不能看着她淹死。”
彤柳道:“是。”准备和婆子们一起下水了。
竹青也跟了过去,站在岸边等着。
她看着假扑腾的葛宝儿,心里冷笑。
“小贱人,自己生了儿子就给我喂避子汤。我让你好看!”
会水的婆子丫鬟们,把人都给拽了上来。
彤柳听竹青的吩咐,拉着葛宝儿上岸。
竹青蹲下来惊呼:“葛妹妹,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葛宝儿淹不死,但是深秋水里冷啊。
她根本都看不清听不清,伸出手递给竹青。
竹青拉着葛宝儿过来,趁着混乱,一把揪住葛宝儿的头发,提着她的脑袋就往水里摁。
“咕嘟咕嘟咕嘟。”
葛宝儿本来没呛水,愣是在竹青手底下灌了满鼻嘴的水,呛得不行了,不停地咳嗽。
“咕嘟咕嘟咕嘟。”
水面又冒了几个水泡泡。
这也做得太过了!
婆子们怕闹出人命,无奈地和竹青说:“姨娘,你快把人拉上去吧。”
竹青挑眉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救落水的人,没有经验吗。”
慢悠悠地把人给拽上来了。
她也没用什么力气,还是旁边的人帮忙,才把葛宝儿拉出水面。
溪柳学了闭气,葛宝儿也不是真的想带着她死,虽然受了些罪,其实也没有大事。
就是冷,她的牙齿一直在打颤。
“我的披风给她穿。”
蔺云婉说着就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了近一些的桃叶,让桃叶赶紧拿过去。
桃叶用暖和的披风包着溪柳的肩膀。
溪柳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她哆嗦着说:“谢、谢谢夫人。”
蔺云婉道:“别说话了。萍叶,带她去我那里用热水沐浴。”
萍叶点头道:“奴婢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葛宝儿就没有那么舒服了,独自站在冷冷寒风里,庆哥儿冲过去抱着她的腰,大哭大喊:“娘,娘,娘!我不要你死!”
“庆儿。”
她太冷了,抱着儿子哭,才觉得身体暖了点。
蔺云婉走过去,冷冷看了他们母子一眼,转身走了。
竹青也冷哼了一声,很不屑地看着葛宝儿。
其他丫鬟婆子们,不客气地啐了她一口,走的时候大家都在嘀咕。
“没想到她这么下贱,有婚约在身勾搭爷们儿不说,原来早在夫人过门前生了孩子!”
“我听说她亲生父母都死了,她也是个没身份的人。”
“就这样还想攀高枝儿,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我说怪着呢,长弓少爷那么好,偏偏庆少爷就和夫人合不来。发现没?贱骨头生的骨肉,那也是下贱的。”
“祖母,想当年我在您膝下教养的时候,穿金戴银,住的厢房地缝里都扫得出金子,您看看我现在住的什么屋子!”
“我们陆家又不是拿不出好东西,我想不通弟妹为什么要薄待我!”
当然是因为陆家就是拿不出来了。
自从侯爷出事中风,老侯爷病逝,陆家就只剩下个花架子,早就不是以前武定侯府了。
库房里的东西,明里暗里不知道变卖了多少。
陆佳当年在陆家的时候,乃是侯府鼎盛时期,老太爷风光无限,侯爷征战沙场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陆争流虽然年幼也是侯爵子弟里的翘楚。
她出嫁的时候,嫁妆不输嫡女。
哪儿像现在。
不过老夫人是不可能在外嫁孙女面前承认,陆家不行了。
她面无表情地道:“你出嫁之后,府里就改了一些旧例,云婉也是照着府里的规矩来招待你们。她没有针对你。”
陆佳撇嘴道:“好好儿的改什么规矩,就该让我和婆婆、妯娌都见识见识上等的器具。”
“弟妹她就只给我送麒麟杯,不给我婆婆送,我哪儿还敢用!”
“她的丫头还故意让我婆婆撞见,害我挨骂。”
严妈妈在旁边暗暗摇头,姑奶奶真不知道体谅人。
那麒麟杯就就剩下几只,哪儿还有多余的给她全家都用上?
“老夫人,夫人来了。”
丫头进来通传,陆老夫人吓了一跳。
“让她进来。”
蔺云婉走了进去,陆佳刚说完她的坏话,一脸的心虚,但她也只心虚了一会儿,很快又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些年在婆家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本性,难得回了娘家,她还不拼命找人发泄出来?
“老夫人,姑奶奶。”
蔺云婉请了安。
陆老夫人倒是怕她听到刚才的话,语气很温和:“这么晚还过来?”
蔺云婉很关心:“听说舅父今天派人传了口信?不知舅父怎么说的?”
陆老夫人笑着道:“你舅父说明天可以抽出半天的时间,先过来给长弓把脉,再去你娘家给你母亲看看眼睛。”
“你舅父还说,这次看完了贵人和陆家的事,就要离京到蜀地大山里去采冬天才长出来的药,叫我们府里就不要招待他,快看快走也就罢了。”
蔺云婉当然是觉得这样子招待不周。
但是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还是随着舅父的要求来吧。
“明天我让长弓早起候着,不耽搁舅父的事。”
陆老夫人点头,和她说了厉七老爷明天过来时间,还很强势地说:“你舅父看完了长弓的眼睛,再让争流到时候亲自送你舅父去蔺家,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意思是想卖蔺云婉个好,还不允许她拒绝。
蔺云婉只能淡淡应下,先说过谢厉七老爷。
陆老夫人笑着道:“一家人说什么谢,外道了。”又说:“争流还是十分惦记你娘家的事,到底是爱屋及乌。”
蔺云婉没酸掉牙,陆佳先坐不住了。
合着她说了半天蔺云婉做的不好的地方,老太太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还在这儿可劲儿讨好蔺云婉。
“时候不早,祖母,我先回去侍奉婆婆就寝了。”
陆佳语气十分冷淡。
陆老夫人没听出来似的:“早该回去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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