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品推介》,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浩子柳梦,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来了。锐哥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领导去市里开会了。对于这样的消息,我向来都很佩服锐哥他们。他们似乎能够轻易知道领导们的行踪。可怜我,整天都是一头雾水。锐哥继续说道:这小三也是厉害。反正现成的房子住着,她就在网上发布消息,提供那个服务。结果刚勾搭上,正做着那事儿呢,大老板忽然回来了,正巧是撞了个正着啊。乖乖,赶过来好一顿暴捶。邻居听到哭声,报了警的,这才发现那女的......
《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物以稀为贵。胶东湾的大白菜到了东京,倒挂起来,就可以叫做龙舌兰,售价极高。这是鲁迅先生的话。我以为是真的。
就比如我,在村里那是十几年里唯一一个大学生,还是一个考上了公务员的大学生,对于我的那些乡亲们而言,那是一件极其光耀门庭和了不得的事情。似乎一夜之间,我就成了站在权力顶端的人,可以帮助他们解决很多的世纪难题。
比如,三邪子的侄子开车被扣了车了,会来找我帮忙;赵老汉的孙女想到城里,找个工作,也来找我出出力;甚至于二姥爷说村里要修路,需要整点资金,也要我给想想办法。可怜我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一点人脉和资源都没有,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到那时我才忽然想起,家族里辈分最高的太爷爷,在某一次我回家参加表弟婚礼时,告诉我说:想要自己发展的好,一定得远离家乡,不然永远会被拖累。彼时的我,笑了笑,不予回应。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只可惜这位太爷爷再也请教不到了。他给别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水墓穴,还断言自己会在八十岁的时候去世。结果吃完了人生第八十年的春节饺子,老头儿还是活蹦乱跳的。意外的是,立春当天,太爷爷就用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在了烟囱上。
我至今依然想不通,那么高的烟囱,八十岁的老头,究竟是如何把自己吊上去的?思来想去,他果然是位高人。我参不透。
等我到了城里,才忽然发现,城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大学生。商场里挤着的是大学生,影院里最多的是大学生,饭馆里最多的是大学生,至于网络上,那更是大学生们的天堂。把我硬生生地挤到他们中间去,我竟忽然不自在起来。
原来,我的所有付出的努力,到头来只不过是成为了城里一个稀松平常的身份。反倒是我的农村山里人的身份,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有时候想想,会莫名的悲哀。
孟怡纯就对我的农村人的身份很感兴趣。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真心的想知道,还是只是为了找一个话题而已。
“农村的晚上,真的可以看到星星?”她嘴里含着一根紫色的吸管,一边滋溜着叫做“烧仙草”的神奇的饮料,一边瞪着两只大眼睛问我。
我从来只喝白开水,饮料一概不碰。大约是从小白开水喝习惯了,水里忽然有了糖分,或是其他味道,嘴巴就会不习惯。我笑了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农村的空气要好一些,夜深了看见星星很容易的,还有银河。”
“照你这么说,农村不也挺好么?空气又好,又没有那么吵闹。”孟怡纯是个很奇怪的女孩,烧仙草喝的很是起劲,可是真正点上了的饭菜却几乎不怎么动筷子。明明她自己说,最爱吃这几样菜的。
“农村太穷了,挣不到钱啊!”我苦笑道。
孟怡纯大概是对穷没有概念,问我:“农村很穷么?那里有卖烧仙草的嘛?”
我可以向她打一万个保票,我的那些乡亲们,压根儿不会知道烧仙草是个什么样神奇的东东。但是我不能这样说,我只好告诉她:“我们那里,只有一个小卖铺,没有城里这么多卖饮料的地方。”
孟怡纯忽然嘟了嘟嘴巴,说道:“那我以后,要是万一在农村想要喝烧仙草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竟让我有点兴奋。万一去了农村?难道孟怡纯对我有些意思不成?
坦白来说,孟怡纯是个挺好的女孩,长相很讨喜,也很好看,性格也是没有什么城府的,心直口快。就是养尊处优惯了,家里父母都是企业家,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我所经历的那些童年,她可能想都想不到。可即便如此,她却说了万一,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孟怡纯那张不谙世事的脸,问她:“你去过农村没有?”
孟怡纯说道:“当然去过啦。我爸爸带我去过南方的农村啊,好像叫华西村,还是什么西华村的。可漂亮了,家家都住着别墅。你们那也是这样吗?这样是穷吗?”
我不禁语塞。华西村,那是号称中国第一村的地方,村民人均年收入据说高达好几十万。这样的收入,别说我的乡亲们了,就是我,也要十几年才攒的起。拿我们那山旮旯跟人华西村相比,那真是寒鸦之于凤凰、萤光之于日月了。
我摇摇头,告诉她:“农村不是那样子的。农村很破,很旧,很脏,很落后。那是记载了我们的贫穷的地方。”
孟怡纯忽然张大了小嘴巴,好像要说些什么,终于是眉头一皱闭上嘴巴了。过了一会,好像还是憋不住,问我:“你怎么这么黑的?农村人都这样子吗?”
我笑了笑,说道:“也有白一点的。我这是从小太阳底下晒的。小时候家里穷,没有衣服穿,都是光屁股在外面跑的。时间长了,就晒成这样了。”
孟怡纯忽然咯咯咯笑起来,声音竟也有三分相似柳梦,她说道:“原来你这么不害臊的!”
我陪着她笑了一会,却感觉口干舌燥,默默端起了茶杯,喝下了大半杯凉白开。凉白开里饭馆给放了一片柠檬,味道酸酸甜甜,太奇怪了。我忽而想起,当初去找柳梦,在西山山顶的泉眼里喝的水,那是真好喝。只可惜,里头有蛇,不然我非得喝个够才行。
“总体来说,你还挺好的。看着也老实本分,不像我那些朋友,天天夸夸其谈,不是这里蹦迪,就是那里泡吧的。”吃罢饭,孟怡纯说要去逛街,走在马路牙子上的时候她忽然跟我说。
我低下头,笑了一笑,说道:“我不喝酒,也不会跳舞。平时很无趣的。”
“那你周末空闲的时候,都干嘛呀?”孟怡纯一蹦一跳,仿佛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假期长了,就回老家。假期短了,或者周末,就去钓鱼。”我回答道。
“哦,怪不得王叔认识你呢!原来你们是钓鱼认识的啊!”孟怡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问她:“你叫他王叔?”
孟怡纯歪着脑袋,笑了一下,说道:“我从小就这么叫啊。他跟我爸爸以前是同桌,你不知道吧。王叔可疼我了呢!”说完,就咯咯咯笑起来。洁白的小牙齿在嘴里活泼的放肆,甚是好玩。
我说道:“怪不得呢,我还纳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孟怡纯笑道:“要不是王叔给我说你还不错,我都不会理你的哦。你说自己没房子,我就会走了的。我妈妈给我说,相亲如果没有房子没有车的话,就不要继续下去了的。”
我一脸窘迫,问她:“那你怎么没走呢?”
孟怡纯说道:“王叔说你跟别人不一样啊。我想看看,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抬起头,问她:“现在呢,发现什么不一样了么?”
孟怡纯忽然脸一红,说道:“你还是第一个,对我们家的财产一句话都不过问的人。”
我不确定这句话,究竟是想要夸我,还是想要证明我的愚蠢。孟怡纯是企业家的女儿,身价不菲,照她的说法,追她的人可以排上一整条长安街了。在这么多人里,难道都是觊觎他们家的财产的?其实又有什么不好呢,柳梦都可以去傍大款,我当然也可以。假如我和孟怡纯能够走到一起,那我不也就成了阔少了?
人们都说有了钱,人就会变坏。殊不知,没钱的时候,人才是最坏的时候。为了挣钱,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我用一个微笑回复孟怡纯。孟怡纯咯咯咯笑了起来,低着头说道:“其实你是不错的。只不过,我妈妈肯定不会同意。”
我不禁哑然,问道:“你自己的事情,都要你妈妈做主么?”
孟怡纯笑了,说道:“那当然啦。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我无言以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孟怡纯看不出来我的笑容里,藏着卑微和无奈,她只是单纯地还给了我一个银铃般的笑声。
司机过来把孟怡纯接走了。我这才知道,那是一种我从来不曾体会过的,也是我永远不可能拥有的生活。我最好还是避免当一只嘴馋的癞蛤蟆。
相亲失败,倒也没怎么影响到我的情绪,本来也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更何况,法院里上班,见识的案子多了,似乎都有些百毒不侵了。
周一上班,我还在那里审阅着厚厚的卷宗,隔壁的锐哥忽然跑过来,一脸神秘地问我:我这有一个好玩的案子,有没有兴趣听?
锐哥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父亲以前是下过乡的知青,回城后做了财税局的领导。锐哥也就是在父亲的影响下,学了法律,考入了公务员。他总跟我说,考公务员没有挑战性,太简单了。他要去考国外的律师证。那样才是证明他自己能力的证据。结果,说了五年了,从来没有实施过。
单位里像锐哥这样的人,占据了绝大多数。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工作可能只不过是一种消遣。家里也不缺钱,房子父母都给买好了,车子也买好了,一切都顺风顺水、按部就班的走着,即便是走下坡路,那也是喜马拉雅山上的下坡。比我这平原上的弯路,高了三万英尺都不止。
我从繁重的案卷里抬起头来,问他:你这么清闲的?
锐哥一脸的不肖,说道:你这么忙有啥用,又不给你多发一毛钱!过来噻,领导又不在,这个案子很好玩的。
这倒勾起了我的兴趣,也说中了我的痛点。在这里上班,最大的好处是,有了令普通人羡慕的身份。但最大的坏处却是,一切都是固定的,有程序的,受制于人的,自己的努力几乎影响不到未来的结局。不管我拿了多少的奖项,发到我手上的工资永远都是这么少。
到底什么案件?我走到隔壁他的办公室问道。
锐哥把手里一个卷宗拍了拍,递给我,说道:有一个大老板,包养了一个小三。
我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问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锐哥一笑,说道:你听我说完呀。这个大老板,不想让老婆知道,就把小三放到了我们这里,专门给租了一间房子。你猜怎么着?这大老板半年多没过来,钱也没给到位,小三自己没有钱,又不敢打电话要,你猜她干了什么?
我摇摇头,问道:别卖关子了,一会领导该回来了。
锐哥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领导去市里开会了。对于这样的消息,我向来都很佩服锐哥他们。他们似乎能够轻易知道领导们的行踪。可怜我,整天都是一头雾水。
锐哥继续说道:这小三也是厉害。反正现成的房子住着,她就在网上发布消息,提供那个服务。结果刚勾搭上,正做着那事儿呢,大老板忽然回来了,正巧是撞了个正着啊。乖乖,赶过来好一顿暴捶。邻居听到哭声,报了警的,这才发现那女的已经被揍得红一块紫一块了。现在那女的,说要起诉老板要赔偿,你说这小三,好不好玩?
我不搭话,问道:就这,也叫好玩?
锐哥说道:你也太无趣了吧。背叛了妻子的人,反过来又被小三被背叛了,难道不好玩么?
我微微一笑,问道:那老板呢,估计早跑了吧。
锐哥说道:那还不跑!房子也给收回了,小三现在没地方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来打官司的?我估计就是赖着那个老板,要钱的了。
我有些不自在,仿佛在锐哥口中,打人的老板有了正义的道德感一般。我不理他,把案卷拿过来悄悄,首页是脸上、肩膀上、腿上的伤痕照片,果然是该红的红、该肿的肿了。照这种情况,按照人身伤害赔偿的规定,估摸着能判个上万块就不错了。
翻到后面是民事起诉状,赫然写着,原告:柳梦,女,1985年......
我竟眼前一黑。
水上公园,最不缺的就是人了,陌生人,熟人,甚至仇人。
我一手拉着柳梦,一手拽着浩子,快步地离开了那个摊位,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浩子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忽然间?”
我正色说道:“花姐。”
浩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问道:“你看到了?”
我点点头,说道:“这里有点危险了,不能再在这里玩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浩子点头表示了同意,问我:“不报警么?”
“现在报警也没什么用,等警察来了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且,这是邻省,当地的警察会不会抓她还不一定呢。搞不好都是她的势力。咱们,还是先走吧。”我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好不容易发现了线索,要如何才能够顺藤摸瓜、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考虑半天,浩子忽然说道:“柳梦和刘莉先回去吧,带着孩子。我跟你两人留下吧。”
刘莉忽然啊了一声,很是惊诧,问道:“你们俩留在这里干嘛?”
柳梦也不同意,摇着头说道:“别管她了。我们就还是走了算了,惹不起的。”
浩子看着我,问道:“我太了解你了。你说干不干,反正你干,我就陪你,不可能就你一个人的。”
我看着浩子脸上严肃的表情,知道他这是来真的了,我对柳梦说道:“你们先回去,带着孩子先回去。我和浩子偷偷摸摸找点线索去。”
柳梦一脸的担忧,说道:“算了吧,她后面好几个打手呢。”
刘莉也是出现了惊慌,说道:“你们俩又不是警察,回家好了。”
浩子看着我,不说话,仿佛是在等待我的决定。我说道:“这个人,如果不把她扳倒的话,将来她就一定会爬到我们头上去。在城里我们也好,你们的理发铺也好,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我必须要找点线索出来,放心吧,我们只是跟踪看看,绝对不会直接就冲上去。”
浩子点点头,说道:“弄清楚她住在哪,可以偷偷告诉你的那个警察朋友。”
柳梦说道:“那你要不把丁所长叫过来好了。”
我笑道:“糊涂了吧,这里是邻省,丁所长老远着了呢。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俩悄悄跟着,离得远远的,知道她们在哪里藏着躲着,就行了。”
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
浩子笑道:“行了,你俩回去吧。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事的。这里这么多人呢,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再说,我俩又不傻,不会主动惹事的。吃完饭之前,肯定回家了。”
好说歹说,柳梦和刘莉,带着孩子,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车。保证了妻子孩子的安全之后,我俩就可以放开手脚、有些毫无顾虑了。
左顾右盼,生怕撞见了花姐她们,我和浩子小心翼翼回到了水上公园,站在广场外侧往里头看,找着花姐一帮人到了哪里去了。
正没头没尾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吼声。我和浩子一对眼,从最外侧绕过去,躲在其他摊位的夹缝里,往那边看。
果然是花姐。
她带着几个人,正站在一个售卖烤红薯、烤玉米、烤梨的小摊位面前。摊位老板是一个50岁左右的大爷,穿着老旧的中山装,外头套了一件黄绿色军大衣,戴着个黑色皮帽子,正在那里搓着手,喃喃说些什么。
花姐吼道:“你用了我的地盘,不给管理费的?啊?拿钱!”
那大爷一脸不忍,说道:“我都还没挣到那么多钱呢,给了你,还赔本了。”
花姐一脸不屑,骂道:“你挣不到钱,关我屁事!你不想在这里摆摊,有的是人想在这里摆摊!不给钱,就给我滚蛋!别他妈废话!”身后那几个打手默默就走到了前头,一副要动手砸东西的样子。
大爷有些害怕了,从怀里上衣兜掏出来一个塑料袋,缓缓打开,塑料袋里包着几张零钱,一块的,五块的,反正面额最大的也不过是一张十块的。数了半天,加一块还不到四十块钱。颤颤巍巍,给花姐说道:“没有钱,没挣到钱,就这么点!”
花姐显然是怒了,吼道:“你耍我?操!拿这点钱恶心我?给我砸!”
那几个打手听完这话,冲上前去,几个人手脚并用的把烤好了摆在炉子边缘的红薯、玉米、梨,一股脑给扔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大约是有些烫,几个人的手还被烫的直用嘴吹。
可怜大爷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人蜷缩在炉子后面,一脸的不甘,手都在颤抖。
周围有些群众都围了过来,有人也说了一句“好了,没有钱给你,就算了吧”。花姐登时就怒了:“谁说的?谁?给老娘站出来!没有钱,没有钱就能用我的地盘么!天下有这么好事!我去你家里住,好不好?!啊!没有钱,没有钱怪我么!”
那几个打手四处指着,比划着,要揪出说话的人。周围的人,却纷纷是低下头,慢慢就散了开了。卖红薯的大爷自己蹲在地上,把摔碎的红薯、玉米、梨子给捡起来,口里念叨着:“好好的东西......可惜了......正甜的梨。”
附近有几个小朋友路过,一脸茫然地看着大爷。大爷脸上却忽然一笑,把捡起来的还有些完整的一部分红薯、梨塞到小孩子手里,说道:“乖,拿去吃吧,不要钱,可甜了呢。”黢黑的面孔,挤出了一个并不那么好看的笑容,深深的皱纹里却还隐藏着最纯粹的朴实。
原来在平凡的外表下,竟也藏着高尚的灵魂。
小孩子接过去,说了一句“谢谢爷爷”,一蹦跶一蹦跶跳走了。大爷搓着手,在那里呵呵笑,仿佛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处在被欺负的境地中。
花姐对于大爷的这一举动,显然是不耐烦的,指着大爷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赚不到钱,还他妈有脸给别人送?那他妈是我的钱,你凭什么送给别人?操!犯贱!”
几个打手立刻就是又上了几脚,有一个打手还顺带踢了大爷一脚。大爷瘫倒在摊位后面的草丛里,站起身来,自己打打身上的泥土和冰雪,不敢抬头看花姐,低头在那里等着。
花姐一脸的不耐烦,骂道:“你说说你这个人,能有个什么出息?屁他妈都不敢放一个?算我他妈倒霉,怎么能碰上你这样的人?妈的,要不是什么扫黑除恶,我他妈用得着回来这个地方,城里的钱他妈挣得多了去了!”
说完,骂骂咧咧带着几个打手又走向了其他摊位。
浩子问我:“你什么感受?”
我说道:“做一个缩头乌龟,最难,但是一点也不丢人。”
浩子支棱着大眼睛,看着我,貌似有些惊奇,良久,低头说道:“这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大爷已经在收拾自己的摊位了,看样子今天生意是做不成了,一个人拉着木板车,从人群中挤出去。不知道是没了力气,还是因为没了心气,拉半天愣是没推动,上不了桥。我和浩子走过去,看看花姐压根没瞧这里,在后面把大爷的板车给推了过去。
过了桥,大爷一抬头,看见我俩,笑道:“谢谢啊,恁两位大哥。”
我一笑,对大爷说道:“大爷,你做得对。跟他们,犯不上生气。自会有人处理他们的。”
大爷脸上一动,嘴角抖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出话来,低头笑一笑,拉着板车走了。
我和浩子走过桥来,依然是绕着最外侧,却看到花姐已经走出了好远。加快脚步,跟了过去。花姐原来上午就已经来过一趟了,下午不过是在巡逻一遍,所以这会子功夫,倒已经收了差不多了。
她跟身后那几个人站在广场一个开阔地方,周围的人都纷纷避开他们,仿佛他们是瘟神一般,在那里数着钱。不大会,花姐骂道:“才他妈600多块钱,操,费半天劲,还害我生气,半天就这么点钱。妈蛋,早知道还是回城里去了,也不知道彪子怕个啥。”
几个打手也是一声不吭。花姐皱皱眉头,手一挥,几个人就转身离去了。
我和浩子赶紧地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这就是我们俩的目的,要知道花姐究竟躲在了哪里,住在了哪里,这样等回去之后,可以提供给丁所长。
花姐她们几个在不远处的一个公路旁,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缓缓动起来。我和浩子没办法,瞧见后面有一个三轮车,也就坐了上去,说道:“就跟着前面那个面包车就行了,别跟太紧。”
三轮车司机看着我俩,问道:“你俩是外地的?”
我俩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机笑道:“你跟那些人干什么?难道你俩是警察?”
浩子笑道:“这个不能跟你说。你就跟上去就行了。别露馅了,离远点。知道他们在哪里停就行了。”
司机忽然神秘地说道:“要不是警察,你俩就拉倒吧,别弄自己一身麻烦。”
我问道:“为啥?”
司机不说话了,呵呵笑了一声,发动了车子,缓缓地跟在面包车后面。面包车左拐右拐,在一个老旧小区前面停了下来。三轮车离得远远的,停下了车。我和浩子下了车,付了车钱,慢慢走过去。
面包车已经空了,他们应该是进到了小区里面。三轮车司机却忽然又开过来了,说道:“你俩,还是赶紧走吧。我劝你一句,大过年的,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就行了。赶紧走吧。”说完,一捏油门,自己开着三轮车走了。
我看看四周,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看了看这个老小区,墙上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朱雀小区。拍了个照片。
浩子探头探脑往里看了看,问我:“要不要进去?”
琢磨了一下,来都来了,进!
我俩蹑手蹑脚进去了,老旧小区大概都一个样,没有物业,没有安保,没有人管。小区不大,稀稀拉拉就十幢左右房子,都是六层高,没有电梯,外层的墙皮很多都已经脱落了,露出了红色的瓦来。黑压压的电线聚集在一起,横七竖八穿来穿去,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花姐居然能住在这样的小区里面,还真是有够能屈能伸的啊。
小区里除了几个行动迟缓的老人,没有看到任何别人的身影。我和浩子溜达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正想着要离开呢。就听到有人在楼层里叫嚷起来了:“又他妈带回了一个,你不嫌烦哪,你他妈是种猪啊?”
接着就是啪一下的声音,这要是打在脸上,估计脸都得被打得通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你他妈有病!作死你?再他妈打一个我看看,我不卸了你!”
女人说道:“对我凶,有什么用?有本事,能让我缩在这个鸟地方?凶,跟他妈公安去凶啊,有家都回不了!”
这回是啪一下,又是一个耳光。我估摸着是女人挨了打。果然,女人也不哭,就是骂道:“就他妈对女人有种!一天换一个,一天打我一回,你有本事?!也没见找你把我伺候好了,老娘还得找旁人!怂包!”
屋子里却忽然响起了砰的一声,听起来像是菜刀狠狠地剁到了菜板上的感觉,屋子里安静了。
我和浩子对视一下,这是花姐的声音,难道那个男人是黑彪子?抬头看了看,那是3幢5楼传过来的声音,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单元。
正往外走着呢,身后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跑到了前面,一个身材苗条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就冲到了前面,衣衫不整的,脸上通红,依稀都肿了的感觉。这估计就是被打了。
我和浩子低头迅速走出了小区,在门口随手招呼了一辆三轮车,去了汽车客运站。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柳梦。
“我们到家好久了。你们俩,还是赶紧回来吧。”电话那头,是焦急,是不安,顺带着听到了浩子的儿子哭着找爸爸的声音。
浩子一笑:“走吧,买点好吃的回去,晚上继续喝点。”
我一笑,“师父,去菜场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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