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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暗恋朕的皇叔暴露小心思了精品》精彩片段
但阿宝没想到,赵川策主动认输这一出,竟把心情欠佳的老皇帝,逗笑了。
老皇帝大手一挥,还赐了他一枚鸱吻玉牌,赞誉他的一颗赤子心,难能可贵,可常常入宫来玩耍。
赵川策美滋滋收了,转身便直奔阿宝,送上了鸱吻玉牌。
老皇帝诧异,问,“你这是不想入宫?”
赵川策眼眸晶亮,盯着阿宝,说,“我是来和阿宝公主成亲的,我不需要鸱吻玉牌入宫,我要一直住在宫里,一直陪着阿宝公主。”
阿宝一时手足无措,赵川策前世没说这句话的。
她愣住,而老皇帝却满脸慈爱的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你说得对。”老皇帝指着赵川策,对温贵妃说,“爱妃快瞧瞧,赵王家的小子说,他要一直陪着咱们阿宝。”
大概是对赵川策这种坦然直白,无力招架,温贵妃笑意很温柔,“如此,倒是甚好甚好。”
阿宝想起轩辕凤燃在场的时候,老皇帝已一副格外喜欢赵川策,要为她和赵川策立即赐婚的模样。
她心中一紧,不着痕迹越过赵川策,去找轩辕凤燃。
轩辕凤燃击败了数人,但未动分毫,仍站在御极大殿内最中央,手执那一条替她摘下的红梅花枝。
此刻,轩辕凤燃是藏起了惊涛骇浪的无边黑海,似笑非笑。
阿宝烦躁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恰好这时,谢无碍欢欢喜喜进殿来,笑声爽朗的,给老皇帝和温贵妃请安。
“陛下,今日这武试的补考,也太隆重了。”谢无碍一副不着调的模样,调侃道:“竟将凤燃王都请来了。”
说着,谢无碍随手拿了最近座位的红梅花枝,猝不及防便朝轩辕凤燃攻去。
轩辕凤燃不疾不徐,扬手,不知使的什么剑招,直接抽掉了谢无碍手里的红梅花枝。
“我输了我输了!”谢无碍认输极快。
老皇帝看着谢无碍长大,自认为知道他那是三脚猫功夫,也不再为难,颇嫌弃的一挥手,示意他赶紧退下。
谢无碍有他的位置,却偏要和阿宝凑一桌。
阿宝刚倒了一杯逍遥白,谢无碍便凑到她耳边,笑眯眯的低声嘀咕,“凤燃王这是哪一出?”
无奈失笑,阿宝不知该如何解释,便替谢无碍倒了杯他最喜欢的西域葡萄酒,“多吃菜,多喝酒,沉默可贵。”
一听,谢无碍便知道阿宝这是自找了大麻烦,正愁呢。
他接过琉璃杯,不解的摇摇头,开始当他的不谙世事少年郎。
恰如谢无碍所言,今日这武试的补考尚未结束。
轩辕凤燃手执红梅花枝,半步未退,便又接连击败了礼部尚书之子,工部尚书之子,林总督之子……
阿宝却渐渐觉得热,头晕。
她猜是那一杯逍遥白的原因,但她酒量一向很好的。
本就郁闷烦躁,又遇上头晕,阿宝便有一些控制不住情绪。
没想到,萧云峥竟然在此时寻她说话。
阿宝左手旁的桌案后,萧云峥端坐得脊背挺直,淡淡道,“传闻,凤燃王和公主殿下不和,今日一瞧,看来传闻不可尽信。”
阿宝懒得搭理萧云峥。
但在她记忆里一向沉默寡言的萧云峥,却又说。
“以微臣愚见,殿内诸位公子,无一是凤燃王的真正对手。”
提到这场红梅比武,阿宝来了兴趣,“也包括云峥表兄吗?”
“微臣是例外,能与凤燃王一战。”
萧云峥此言一出,阿宝倏地偏头看向他,愕然追问,“萧云峥你在说笑吗?”
“并非说笑。”萧云峥微微侧头看阿宝,“殿下不信?”
“你适才说,公主答应温贵妃,只给我一个东宫侧夫之位?”
“是的。”苏公公斩钉截铁道:“老奴亲耳所闻。”
若在寻常人家,这侧室,便是妾室。
裴归尘眸底一凛。
哪怕阿宝是天家皇族,皇孙贵胄,他裴家之子,亦绝不为侧。
苏公公苦心劝道:“大公子,咱回屋歇着吧。您这剑伤未愈,可别再着凉了。”
他此行,是打着替公主探望救命恩人的旗号来的,特意来向裴大公子通风报信。
不曾想遇上刺客暴毙,西狱虎卫四处搜查,他只好留在西院。
原本一直担心被公主发现,然而公主今夜,根本没回西院,独留裴大公子在院中等了一整夜。
“就在这等。”
裴归尘喉咙干哑又苦涩,其实已着了凉。
但他偏要等着,偏要看看,阿宝那小姑娘究竟何时来看他。
这些日子,她亲昵喊他裴哥哥,她分明那么喜欢他。
就和曾经记忆里的一样。
但是,裴归尘心里到底有一处,很不安,
满城疯传,公主殿下屈尊降贵,亲临太医署,照顾救命恩人。但事实上,他知道,她日日亲近的,是那个轩辕凤燃。
一想到风光霁月的公子只能为侧夫,苏公公便忧心忡忡,“大公子,当真不用打听殿下的答案吗?”
帝阳公主最喜欢的东西。
只要给出了正确的,或者最接近的答案,便名正言顺夺下了东宫储君,公主殿下的正夫之位。
裴归尘本是胜券在握,但未曾想,阿宝竟轻而易举便放弃为他争取,任由温贵妃用一个侧夫位置羞辱他。
既是如此,他无需去夺那写着答案的卷轴,他也可以堂堂正正写出,阿宝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翌日一大早,阿宝昏昏沉沉醒来。
睁开眼,额头盖着一块湿润的帕子,想来是替她降温的。
而轩辕凤燃正靠着床榻边沿,和衣而眠。
她愣了愣,随即无声轻笑。
风流名声在外的轩辕凤燃,谁能想到,明明可以同床共枕,对她,却谨慎小心的守着男女之防呢。
阿宝做了一夜噩梦,浑身酸疼无力,只能牵住他的袖角,轻轻扯了扯。
没想到,轩辕凤燃竟一下子惊醒了。
惊呼,“阿宝!!”
话落,见她全须全尾躺在床榻上,这才恍然松了口气。
“还难受吗?”说着,他伸手取下她额头的湿帕子,顺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还好,退烧了。”
阿宝一瞬不瞬地盯着轩辕凤燃的黑眸,想起前世那件事。
她一直是个心硬的,但那一回,鬼使神差的,在轩辕凤燃即将饮下那杯鸩酒时,她出声拦了。
她举杯的手在抖,凤燃皇叔战功赫赫,用这小杯子太无趣了。
他黑眸沉沉地看着她,蓦地,轻轻地笑。
她心有余悸,摘下鬓间金钗,在白瓷瓶身上刻了一行字。
她送上桂花酿时,对他说。
皇叔,你这一去北疆,怕是要许久都喝不到帝都的桂花酿了。
侄女送凤燃皇叔一壶桂花酿,望凤燃皇叔,多想着咱们轩辕皇城里一到秋日,便满宫城飘香的桂花。
她说那句话,是为了提醒他。
桂花如百姓,大启数代帝王呕心沥血才换来百姓安居,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轻易挑起战火。
阿宝伤心劲又冒了头,眼眶一红。
谁知,轩辕凤燃立刻举着帕子,严阵以待,仿佛就等她哭了。
阿宝:“……”
轩辕凤燃调侃:“皇叔倒是不知,小阿宝你如此爱哭鼻子哦。”
她眼前,一脸戏谑微笑,生机勃勃的轩辕凤燃。
前世倒在血泊里,攥着那一壶桂花酿,无望看向她陵寝方向的轩辕凤燃。
在这一刻,诡异的重叠在了一起。
阿宝顿时难过极了。
很多事情,当局者迷。
她竟等到死去多年,才彻底看清楚,她竟用一壶桂花酿,便能换来轩辕凤燃驻守天寒地冻的北疆,整整十年。
良久后,关雎宫殿内只剩下至亲的四人。
温贵妃早不见怒意,温柔且娴静的往紫砂壶里添茶叶。
慧敏长公主咬了口桔瓣,笑道:“嗯,阿宝眼光不错,这桔子挑得好,桔汁饱满,还格外甜。”
阿宝挑起窗扇往外瞧了瞧,只见太监宫女们都在外头远远跪着,听不着他们在殿内的交谈,这才松了口气。
放下窗扇,阿宝又送了慧敏长公主一颗剥好的贡桔,“皇姑母喜欢,侄女就多剥几颗。”
“娘!您瞧瞧,皇姐待您,比我这亲儿子待您还好呢!”
谢无碍嗑着瓜子,不忘打趣。
却被亲娘慧敏长公主气哼哼捶了一把,“亏你还知道呀!你这臭小子!为娘当年就该生个闺女!”
阿宝亲昵挽住慧敏长公主,撒娇道:“侄女也是半女呢!”
“侄女得谢谢皇姑母愿意陪演刚才那一出,皇姑母果然是疼侄女的!”说着,阿宝笑问,“母妃,皇姑母,您二位觉得,适才那番‘为爱忤逆’,演得如何?”
慧敏长公主捏着桔瓣,噗嗤笑出了声。
“难怪满城疯传咱们公主殿下同那裴家大公子爱得痴缠,原是全靠咱们公主殿下戏唱得好呀。”
倒是温贵妃知女莫若母,放下桔瓣,无奈瞪了一眼阿宝。
“本宫和你皇姑母不问缘由,依着你胡闹。”
“但眼下都是自家人,你倒说说,你这又是盘算谁呢?”
阿宝抿了口热羊奶,定了定神,“母妃,儿臣实属无奈的。”
谢无碍一脸骄傲,抢答,“我照皇姐所言,仔细调查了苏公公的籍贯,家眷,又派人顺着苏公公这条线查了下去,发现满城疯传的皇姐痴恋裴家大公子,是苏公公背后推波助澜。”
“苏公公和那裴家大公子,果然是一伙的。”
温贵妃与慧敏长公主久居深宫,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若说在宫城里传闲话,最方便行事的,自然是入宫日久,在宫中经营多年的苏公公。
温贵妃柳眉轻蹙,追问,“你如何得知苏公公包藏祸心的?”
阿宝心怀秘密,只好扯了个谎。
“照顾裴归尘养伤时,儿臣注意到了些许小事。”
说着,她装作不经意地岔开话题。
“那刺客可有情况?”她问谢无碍,“一直没开口?”
虽然发秘信叫谢无碍盯着镇抚司,但碍于她最近待在裴归尘眼皮子底下,是以,她忍到此刻才有机会仔细问个清楚。
谢无碍想了想,“一直没开口。”
最近帝都不安宁,西狱里塞满了人。
顾七绝眼下混在血堆里,抽不出空闲继续严刑拷问那刺客,这才给了他机会,黑衣蒙面潜进去刺探情报。
“那刺客也是嘴硬,落在“黑无常”顾七绝手里,全身没有一处好肉,竟坚持他是受凤燃王的指使。”
顿了顿,谢无碍问出一直以来的困惑,“皇姐你同凤燃王有交情?此番,竟不信是他派刺客暗杀你,甚至欲替他翻案。”
此言一出,阿宝便察觉到了两道锐利的探究目光。
她迎上温贵妃和慧敏长公主,心思百转,最后亲昵笑道:“无论如何,凤燃皇叔毕竟还是咱们轩辕家的人。”
谢无碍如醍醐灌顶,颇赞同的点头,“有理有理。”
“但我听说那日皇姐和顾七绝在西狱对峙,剑拔弩张的,极凶险。”谢无碍心有余悸,“皇姐你也真胆大。”
“顾家那把除恶剑乃太祖钦赐,帝王百姓皆可杀。”
谢无碍担忧,“顾七绝那“黑无常”的诨号更是绝非虚名,皇姐你往后遇上他,还是谨慎些。”
阿宝莫名,想起顾七绝他寒凛的眼神,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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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把一堆最上乘的银丝炭不要钱似的往炉里丢,火势燃得极旺,正好开始熬骨汤。
功成身退,老御厨却一步三回头,忧愁,“公主殿下这是?”
苏公公心底有一丝得逞的窃喜,“裴大公子随口一提想吃面,公主殿下便亲自下厨,殿下待裴大公子是真用心呀。”
阿宝听得清楚,却不喝止。
她准备了两只大碗,一红一白,忙着备料。
只是,她到底已死五十年,哪怕再世为人,这一双手也生了。
滚烫的热油溅到了手,顿时燎了泡。
苏公公焦急,“公主殿下呀,这粗活便让老奴来吧,您千金之躯,若伤着了,裴大公子怕是要伤心的。”
阿宝难得冷了脸,喝住苏公公,“敢碰,本宫砍你的手。”
苏公公悚然收手。
阿宝却又突然换了笑脸,“别杵着,替本宫去西屋瞧瞧裴哥哥如何了,命太医们好好照看裴哥哥。”
苏公公见阿宝如此爱得痴狂,立刻喜滋滋进了屋。
阿宝很快煮好了两碗面。
此刻,四下无人,她往其中一碗骨汤面里特意加了许多料。
大功告成,热气腾腾,瞧着倒是惹人食欲。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阿宝使坏得逞,强忍着笑,“苏公公,这是本宫亲手为裴哥哥煮的面,趁热,你快送到裴哥哥屋里头!”
话音未落,一回头,轩辕凤燃站在小后厨门口,衣裳单薄,肩上都已堆了雪。
他明明在笑,笑意却很冷,连语气都凉飕飕的。
“小阿宝是真喜欢那裴家大公子啊,连煮茶都懒得的性子,竟肯学着煮面了。啧,闻着还挺香,真厉害啊。”
“不如也孝顺皇叔一碗?”
阿宝想起适才偷偷往面里加的葱丝姜丝,还有两大勺盐糖。
顿时,笑意僵在唇角。
她迅速扣紧碗盖,并默默将大碗推远。
“凤燃皇叔,这是我特意为裴哥哥准备的。”
“哦。”轩辕凤燃笑意愈深,“小阿宝特意为裴哥哥准备的。”
阿宝后脊骨窜起一道凉意:“……”
她有心解释,苏公公却眼看着到了跟前。
她只好迅速将大碗装进食盒并塞进苏公公手里,命他赶紧给裴归尘送去。
末了,故意娇羞道:“一定要看着裴哥哥吃完哦!”
话落,轩辕凤燃冷笑。
待苏公公离开,阿宝立刻脱了狐裘,披到轩辕凤燃身上。
他身量太高,她艰难垫着脚尖,一边勉强替他系狐裘带子,一边嘟囔:“皇叔,发烧对你的伤口愈合没好处,你该多穿点。”
手却突然被握住,握得很用力。
她错愕抬眸,“凤燃皇叔?!”
他俯身在她耳边,想问为何突然关心他,可漫长的呼吸纠缠之后,他最终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
轩辕凤燃退开,捏了捏阿宝的小脸,眸底的情绪复杂。
“你啊,有时候聪慧得可怕。”每一次关心,实则操控算计。
阿宝听出一丝不对劲,却想不出关键,只得暂时抛之脑后。
一手提着食盒,她一手拽着轩辕凤燃,直奔回东院。
推门进了屋,食盒打开,骨汤面香气四溢。
“皇叔你快点吃,今儿是你生辰,我还特意加了两颗蛋呢!”
轩辕凤燃呼吸一滞,“你记得?”
“我当然记得。”阿宝抿唇轻笑,没撒谎。
否则,她前世也不会每一年都往北凉王府送生辰贺礼。
只是那时,她只把远在苦寒北疆的皇叔,当做威胁帝位的宿敌,碍于皇室面子,被迫按照司礼监的惯例备礼,做做样子。
阿宝走神,突然很想知道,前世的凤燃皇叔接到生辰贺礼时,是什么心情。
他,高兴吗?
阿宝满心愧疚,“凤燃皇叔,你快尝尝嘛~我很用心的,你瞧,我还烫了仨水泡呢!”
轩辕凤燃低着头,小姑娘指着她右手背的水泡,委屈的撒娇。
他狐裘下的手,紧攥成拳。
“我指使刺客暗杀你,又害得你裴哥哥重伤。”
“你却特意煮长寿面,为我庆生?”
轩辕凤燃冷着脸,一步步逼近阿宝,直到将她逼进屋角。
“这就是你蛊惑我的手段?假意关心?”
阿宝从话里嗅出一丝不寻常,“凤燃皇叔?你怎么了?”
“皇叔适才的话,你没听懂?”轩辕凤燃眼神狠厉,掐住阿宝下巴,逼迫她抬眸,“既然我家小阿宝不肯收手。”
“取悦男人,该如此才是。”
越想,阿宝心神越是烦躁不安。
走神之际,却听另一侍女绿琅低声禀报,“殿下,是谢小侯爷。”
阿宝刚挥手停轿,谢无碍便一把掀起了软轿门帘。
阿宝递过毛毯,“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怕皇姐你等着急,便先来和你说说。”谢无碍拿毛毯扫干净了肩头落雪,又接过了阿宝递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才道:“皇姐你喊我办的事,都办完了。”
阿宝嗯了声,又问,“你待会儿便穿这一身赴宴?”
说着,她揶揄的,上下打量了谢无碍。
少年仍是那身绀青的箭袖云纹常服,扎着高马尾,毫无即将面圣的自觉。
“皇姐这话说得不地道了。”
谢无碍冲阿宝一眨眼,笑得爽朗,“我今日赴宴,穿成乞丐,难道还妨碍陛下将皇姐的正夫之位给我吗?”
阿宝无声轻笑,算是默认了。
确实如此,毫不妨碍。
前世她为了和裴归尘光明正大的成婚,曾向老皇帝求旨。
那一晚,老皇帝用传国玉玺砸了她的头,视线被血雾模糊时,老皇帝怒骂,这才叫她知道了老皇帝的盘算。
阿宝以女子之身登临储君之位,平衡各方势力,或拉拢,或牵制,或打压,她的婚事是极好用的利器。
老皇帝拒绝了从皇族旁系过继子嗣,那么阿宝的正夫之位便要给到皇族旁系,以安诸位亲王之心。
谢无碍的母亲是出身轩辕皇族的慧敏长公主,父亲又是手握镇西军的谢侯,谢侯府更是帝都百年望族,根基深厚。
有皇族血统,但姓谢。
谢无碍是老皇帝挑中的,阿宝正夫的最合适人选。
“就你聪明!”
阿宝叹口气,抬手捏了捏谢无碍的俊俏脸蛋,“以后这话,不准再讲了。若被有心人听去,乱做文章,又是麻烦。”
谢无碍躲了躲,没躲开阿宝的魔爪,只能强烈抗议,“皇姐,我都长大了,你不能再捏我的脸了!”
“你就算七老八十,皇姐我还是比你大两个月,永远能捏你脸哦!”阿宝故意伸手又捏了捏,赞赏道:“嗯,总算知道璇玑为何喜欢捏你的脸了,手感不错。”
谢无碍好气,谢无碍没办法。
但一提到璇玑,谢无碍的注意力立马转移,“皇姐,璇玑有给你来信吗?她这一趟游历,去了好久。”
谢无碍愁眉苦脸,直叹气。
阿宝拍拍他的肩膀,缓和了语气安慰他,“放心吧,璇玑身边有大褚师傅保护,不会受伤的。”
“倒是你,去东宫找蓝鹦,把这身衣服换了。”阿宝认真道:“陛下的脸面,咱得好好捧着。”
谢无碍最是不耐烦这些觥筹交错,宴饮应酬,但自家阿宝皇姐发话,他不敢不听。
掀起软轿门帘,他纵身一跃,转眼便消失在了风雪里。
待阿宝的仪仗到了御极殿,赏梅宴早已开始了。
满殿宾客,只听司礼官朗声通报,“帝阳公主殿下!到!”
殿门挡风的珠帘缓缓拉开——
阿宝身着荼白蜀锦的暗金罗裙,稳稳迈步向殿前时,裙摆轻漾如水纹,那银绣的花纹便如同活了一般。
因外头下雪,阿宝适才下软轿时,又裹了件锦缎底的白狐斗篷,衬得她像极了一朵矜贵且傲立风雪的富贵花。
阿宝朝老皇帝行礼请安,“儿臣来迟,向父皇告罪。”
老皇帝仍心情不佳,但,倒是未怪罪阿宝迟来。
随手赐了座,老皇帝看了一眼温贵妃。
温贵妃会意,轻笑着看向御极殿东座,也就是阿宝的左手旁。
“云峥与阿宝,多年未见了吧。”
一听‘云峥’这名字,阿宝心底咯噔一下。
萧云峥,萧净月的嫡亲兄长,完全是不讲道理的偏爱萧净月。
阿宝借着酒杯的掩护,暗暗看向左手旁,没想到,那青年竟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撞个正着。
青年束发戴冠,一身黑袍,剑眉星目,极为俊美,而在殿间的莹莹夜明珠辉下,他那双黑瞳定定注视着她。
她回以直视,毫不避忌的直直望进他那双漆黑瞳仁的深处。
原来萧云峥一直没变过。
哪怕周遭再热闹,他眼底总是不见丝毫生气。
像望不见尽头的荒漠,贫瘠,枯涩。
阿宝端起夜光杯,唤,“云峥表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其他人的视线纷纷齐聚于他们这一处,或试探,或猜测的目光如箭一般,恨不得将他们俩盯出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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