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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开局就被赶出豪门

一路烦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霸道总裁《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白蔹白少绮,由作者“一路烦花”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主角:白蔹白少绮   更新:2024-05-29 1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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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蔹白少绮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荐开局就被赶出豪门》,由网络作家“一路烦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霸道总裁《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白蔹白少绮,由作者“一路烦花”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精品推荐开局就被赶出豪门》精彩片段


陈港握着杯子。

只一晚上,湘城就翻天了。

“您看来还没收到消息,”他看着任谦,“李家在昨天惹了麻烦,被查封了。湘城连夜入驻了江京一批人,我唯一能查到的就是这事与白蔹和陈爷有关系。”

陈港都没见到李家人,去问相关人员,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回答“事关机密”。

幸而他平日打点到位,终于有人跟他透露其中有个当事人是白蔹。

这才求到了任家。

他记得白蔹是纪绍荣的侄女。

任晚萱蹲下系鞋带的手,忽然顿住。

“她跟陈爷有关系?”任谦也大为失色。

就纪家,他从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与陈爷有什么关系?

任晚萱站起来,她抓紧书包,忽然开口:“可能因为她校庆弹了白衣行吧。”

任谦与陈港都看过去。

“白蔹学过古筝,”任晚萱低敛着眸,心下很乱:“那天校庆故意弹了白衣行,都知道陈家人喜欢白衣行,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说完,她拿着书包去学校。

身后,任谦也缓过神,他就说,纪家那行人,怎么可能会与陈爷有关系。

如果是因为《白衣行》,那就说得通了。

所以……

任谦忽然意识到,白蔹根本没事?

不仅没事,还得到了陈爷的赞赏?

任谦忽然掏出手机,直接给纪绍荣打电话,可电话没打通。

他怔怔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所以昨天纪家根本就没有想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那昨天晚上他的举措……

纪绍荣肯定感觉到了。

“如你所见,我也联系不上白蔹,”任谦看着陈港,叹气,“我看李家那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本来就是表面功夫,现在被陈爷发现了,能撇开就赶紧撇开,至于白蔹那……”

任谦又给任家薇助理打了个电话。

两人说了几句。

任谦才挂断电话,看着陈港,“他们好像在给白蔹找古筝老师。”

**

姜附离这边。

陈局天没亮就等在楼下。

等姜附离穿着黑色衬衫出现时,他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把姜鹤的手表递过去,很是羞愧:“姜少,李家跟湘城上下已经安排好了。”

几乎大换血。

姜附离就这么站在原地,冷色的眸子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犹如暴风雨前平静阴暗的海面。

陈局身体颤抖。

就在陈局要哭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姜鹤呢?”

陈局喜出望外,他猛地回头。

就看到白蔹不紧不慢的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校服,长发在脑后被盘起,背对着朝阳,白皙的指间还拿着一串红色的中国结。

姜附离收回目光,这才伸手接过手表,“在楼上不下来。”

“我去看看。”白蔹放下书包,她昨天答应了姜鹤来看她,自然不会食言。

姜附离带白蔹去楼上看姜鹤。

姜鹤昨天受到惊吓,昨天打了安定剂睡了一晚上。

此时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小桌子面前,拿着画笔低头安静画画。

白蔹静静走到他身后,姜鹤画的是城楼。

湘城城楼。

也是她的头像。

“这里线条不对,”白蔹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伸手握住他的手,懒散帮他描了几笔:“城楼是破损状态的……”

她握着姜鹤的手,给姜鹤那幅带着匠气的画,添上了灵魂的几笔。

姜附离没有走近,只斜斜靠着门口,专注地看着她教姜鹤画画。

早上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几缕光线透过姜鹤的小窗户,安静的打在女生莹玉般的侧颜上,流光暗转,平白给房间添了几分鲜活。

一副画画完。

姜鹤看着完美生动的画,抬头,看着白蔹小脸上是十分的惊叹。

嘴巴微微张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崇拜。

姜附离回过神,他没想到白蔹还会画画。

便走近微微弯腰看了一眼。

看完后,只会变身打印机的姜公子有些沉默,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他第一次画画的时候,老师就战战兢兢的说他没这个天分。

白蔹慢条斯理地放下画笔,一手撑着姜鹤的书桌,偏头打量着画好一会儿。

才评价:“姜小鸟,就你这技术,你老师真的没被你气死吗?”

虽然才七岁但已经拿过奖的姜鹤:“……?”

她今天不是来看他的?

白蔹说到这,忽然想起来姜附离笔记本上的猫。

她歪了歪脑袋,“姜老师,你……”

姜附离忽然站直,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神色不变,语气冷静,一副高冷的模样:“你快上课了,我送你去学校。”

这个点,再坐公交去学校肯定要迟到。

白蔹瞥了他一眼,也没拒绝,“行。”

只是在两人下楼的时候,慢悠悠地跟在姜附离身后的白蔹再次开口:“姜老师,你画的猫除了不像猫之外,其他都很好。”

姜附离拿上钥匙,轻叹,他就知道——

那本笔记本没好事。

楼下。

陈局跟明东珩站在一边,被姜附离冷冷扫过一眼,努力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等两人离开之后。

逃过一条命的陈局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下去,然后对着明东珩道:“白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没有她。”

明东珩双手环胸,冷酷地看着他。

很难表示不赞同。

“对了,”陈局想起来一件事,他看向明东珩,“格斗场上榜了一个新神你知道吧?”

黑水街格斗场,造神地。

当初泰拳拳王通帕就在这里一战封神,风靡全球。

各大势力都很关注。

明东珩摇头。

他最近找他师父,对这件事并不关注。

“这个人没用本名,用的代号,”陈局手指敲着沙发,“短短一个星期,从格斗场最后一名爬到前十。”

明东珩一愣。

明家跟陈家都崇尚武力,能跟在姜附离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弱者。

格斗场聚集着全球的高手,不乏通帕那样的拳王,他连前十都够呛,“什么代号?”

全世界高手就那么多,能爬得上前十的,屈指可数。

明东珩将有这个实力的人数了一遍。

“他的代号很奇怪,”陈局放下茶杯,看着明东珩,“叫白背心,陈惊隅可能要过来找他。”

“白背心……”明东珩将这个名字默念一遍。

好酷的名字。

**

白蔹坐在副驾驶。

将窗户降下来,手肘懒懒搭着窗户,目光一直在看窗外倒退的景色。

她每次坐车都如同第一次坐车那般新奇。

“app上的题你一直没做?”红灯,姜附离停了车,早上起来时点开看了眼,有人积分还是倒数第一的“0”。

白蔹松松靠着椅背,掌心撑着侧脸,“很难啊姜老师,0分是不是很丢你的脸?”

里面还有生物与化学,她很不巧……

这个月她遇到的第一题就是化学。

真该死。

“没有。”绿灯,姜附离偏头看了她一眼,认真解释,“他们不敢。”

不多时就到达一中门口。

姜附离停好车。

白蔹向他挥了挥手,就循着人海融入学校。

这个点上学高峰期。

姜附离没立马开车,一直看着白蔹的背影,看得出来,她在学校人气很旺,尤其是周末的校庆后。

白蔹几乎是刚入人群,一群学生就爆发出惊呼声。

姜附离坐在车里,冷若冰霜地看着那群学生,容色寒凉,犹如长剑利刃凛冽的寒气。

白蔹到达十五班的时候,还没上课。

“杨琳还没来?”白蔹将书包放好,看着杨琳的空位,伸手敲了敲身后宁肖的桌子。

路晓晗跟张世泽向来到的晚。

但杨琳几乎是六点就会到学校。

宁肖抬起头,“没来,不是第一次了。”

白蔹将书一本本拿出来。

眉头拧起。

杨琳前两节课没来。

白蔹去办公室找陆灵犀问这件事,陆灵犀听闻杨琳没来,眉头也轻微皱起,“没事,你安心上课。”

陆灵犀显然是知道什么,却没说,只问了白蔹昨天的事。

白蔹挑能说的说了些。

**

湘城古筝老师多如牛毛。

但其中最出名的,只有那么一个。

岳老师。

纪绍荣跟任家薇说的事,任家薇都很放在心上,尤其这件事关乎白蔹。

“怪我,”任家薇想想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觉得头疼,当时在秘书长形容里,白蔹与沈清一样,导致她没什么好脸色,“这个古筝老师我去找。”

不过任家薇也奇怪。

虽说古筝没有钢琴值钱,但学古筝的,也需要一定家境跟艺术素养。

她没想到,白蔹竟然会古筝。

纪绍荣对纪慕兰与白蔹都知之甚少,“爸说她很喜欢古筝。”

至于表演,除了纪衡没人看到过。

连纪衡都这么说。

“你中午带阿蔹来万和楼,”任家薇听风就是雨,她戴上墨镜,拿上车钥匙去找岳老师:“我带岳老师在那等你们。”

纪绍荣没来得及说一句。

任家薇就踩着油门离开。

他只好拿起手机,给白蔹发了一条微信。

中午,纪绍荣在校门口等白蔹。

“爸。”任晚萱远远的就看到纪绍荣。

看到任晚萱,纪绍荣也缓下来,思忖半晌,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任晚萱,便解释:“我带阿蔹去见一下古筝老师。”

任晚萱指甲死死扣住掌心,她抬了抬头,似乎并无所谓。

白蔹到的很快。

任晚萱看着纪绍荣带白蔹离开,眸色深冽。

“古筝老师?”白蔹指腹压着单词本,不慌不忙的跟在纪绍荣身后,不由仰了下头,她以为昨天纪邵军纪衡他们开玩笑。

竟然来真的?

白蔹张了张嘴,本想说不用,可看着纪绍荣兴冲冲的模样,摸摸鼻子,又跟上去。

“那位老师是岳老师,湘城最好的古筝老师,但是他从不轻易收徒……”纪绍荣一边走,一边向她介绍岳老师。

说着,他推门进了包厢。

包厢里。

任家薇正与岳老师寒暄。

看到白蔹进来,任家薇起身,不卑不亢地向岳老师介绍,“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学生,白蔹同学。”

岳老师年过五十,头发略有些花白,一双眼睛漆黑浑浊。

他拿着茶杯,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白蔹。

白蔹手指细长、白皙细腻,没有一点茧子。

但凡学过古筝,手上必定会起茧子,没有茧子的几乎无一例外——

外行人。

“听任总说,你想学古筝,”岳老师略微皱眉,他看着白蔹,提问,“你为什么想学?”

白蔹愣了下,但她对老师向来很有礼貌。

想了想,诚实道:“因为我n……我妈让我学的。”

“就因为这个?”岳老师眉头拧起,他看白蔹不像是说谎,面色更沉,“那你说说,现在古筝有几大派系?”

现在古筝还有派系?

白蔹挑眉。

她那时候全天下就一个派系。

师兄师姐们分家了?

岳老师一看白蔹这表情就知道她不清楚,但凡学过古筝的一点皮毛都知道有九大派系,他按着桌子起身,“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学古筝?这位同学,古筝是神圣的艺术,不是用来让你哗众取宠的。抱歉,任总,这个学生我收不了。”

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任晚萱,她被吓一跳。

她下意识地看了屋内站着的白蔹一眼,才小声道:“爸……”

纪绍荣忽然想起来,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等等,岳老师,我这里有阿蔹的古筝演奏,您先看看?”

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宋阿姨,再见。”

白蔹看到纪邵军出来了,她礼貌同宋夫人道别。

宋夫人站在门口,看着白蔹二人离开。

她回到车上,拿着手机,好半晌,才拨出一个号码。

对面接的很快:“宋夫人?”

是白启明。

宋夫人让司机开车,“白总,我刚刚看到阿蔹了,她来北城迁户口,10:35的火车。这一回去她就不是你们白家人了,她小孩子脾气,你要不要派白管家先把她接回去?”

手机那头,白启明放下笔。

他看向窗外,从那天白管家说白蔹走后,他已经接近十天没有听到白蔹消息了。

白蔹最后还是带走了那个拜师帖,这一点她倒是跟她妈妈很像,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便宜其他人。

实际上十天过去,白启明气消了一半。

但——

“谢谢宋夫人告诉我这件事,”白启明收回目光,“但是白蔹已经十八了,她可以自己决定去留。”

说完,他挂断电话。

白家这么大,养一个白蔹并不难。

可白启明也知道白蔹与白少绮之间的矛盾。

这次白蔹带走拜师帖,若将白蔹接回来,白少绮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白启明想的长远,现在白少柯前程一片光明,他不可能为了白蔹这么一粒芝麻去丢一个大西瓜。

所以只能当没接到宋夫人的电话。

今天也是他在白蔹跟白少柯他们之间做一个选择,但很明显……

这根本不需要选。

白家。

祖宅的最高辈分的太公知道这件事,倒是有些在意,“明天找个吉时,将她名字划去。”

“明天就划掉?”

“自然,”太公略一思忖,“记得一定要让少绮跟少柯知道。”

划去白蔹名字事小。

重要的是要让那兄妹两人看到他们白家的态度。

简单的划个名字而已,在他们这根本就不值一提。

**

另一边。

宋夫人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白启明这句话,还是轻轻叹气。

她给白启明打电话,不仅是为了通知他白蔹的去向,也是为了看白启明的选择。

宋夫人拿出手机,想着宋泯现在应该在上课,就只发了微信——

今晚早点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宋泯一般没事都会跟白少绮一起去图书馆交流江京预备营的难题。

只是宋夫人找他,他晚上放学直接就回来。

他回去的时候,宋夫人拿着剪刀修剪花枝,缓缓开口:“我是想跟你说白蔹的事。”

宋泯容色冷清,听到这个名字,面上没什么波动:“她?”

“嗯,”宋夫人轻声道:“她正式从白家族谱除名了,你跟她之间还有自小定下的婚约,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找个时间跟白家说一声,再同白蔹说清楚,如何?”

宋泯都没思考一下:“随便。”

宋夫人对白蔹没有什么太多的看法,白蔹长得好看。

她从小看着白蔹长大,对她是有些喜爱的。

但也就仅此而已。

这一点喜爱跟白少绮白少柯比起来,又显得微不足道。

宋夫人剪下一根余枝。

摇头,她是觉得白蔹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

火车上,白蔹的心情也非常不错。

不仅迁出户口,顺带解决宋泯这事。

她自然知道,宋夫人特地下车是想打听什么。

纪邵军一路上却极其沉默,他原以为跟着白蔹来会看到白家人,想着白家人若是要白蔹回去他可以帮着跟白家约法三章。

没想到白家自始至终都没露面。

晚上接近十一点。

火车终于到达湘城站。

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运,火车站边连出租车都少。

两人出了站口就准备去路边找出租车,刚出来,白蔹就看到蹲在路边盯着一棵树看的姜鹤。

“你怎么在这?”白蔹走到他身边,又向纪邵军介绍,“这是我来湘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等你,我哥还没回来。”姜鹤就抬头,有些呆呆的,“叔叔好。”

纪邵军看到这贵气的小孩,本有些不知道怎么搭话,却没想到对方很乖的跟他打招呼,他有些不知所措,就把兜里替白蔹收的零食一起塞给姜鹤。

明东珩在一边酷酷的站着。

等把白蔹跟纪邵军送回青水街,姜鹤依旧抓着白蔹的衣摆不放手。

明东珩习惯了,姜鹤行为总奇奇怪怪。

他向姜附离汇报。

姜鹤手表上收了条消息,才松开抓白蔹衣摆的手。

姜附离到的时候,白蔹已经回去了。

他刚从实验室出来,衣服还没换,只懒懒地伸手敲了敲姜鹤的车窗。

姜鹤很记仇,不理他。

依旧趴在车窗上。

姜附离不慌不忙:“我上次看到一篇MTS报告,上面说小孩子晚睡长不高。”

还没到姜附离腰的姜鹤忽然抬头:“你困了吗?”

“我不困,”姜附离随意看他一眼,真诚发问:“你应该也不困吧?”

“哦,我当然没有,”姜鹤自顾自的开口,“我是说明叔叔肯定困了,如果他困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让他先睡觉。”

明东珩面无表情:“是的,小少爷,我现在非常困。”

**

湘城中学。

白蔹星期一赶火车,星期二早上又跟纪衡解释了一遍动能定理之后,才来学校。

“同桌,”白蔹转着笔,她侧头看杨琳,“你可以把你的生物笔记本借我吗?”

黑笔在她白皙修长的指尖灵活翻转着圈。

杨琳是学习委员,她头发又黑又长,肤色极白,盖住大半边脸跟脖子,每天都是清一色的校服长衣长裤,很少与人说话。

只伸手在桌洞里翻出两本生物笔记给白蔹。

白蔹接过来,翻了翻,笔记记得很清楚干净,她在其中一本里面看到一幅写实画,画的是一个两边爬满鲜花的巷子,这种写实画风跟纪衡、纪邵军的很像。

似乎是有几年了,但被人保存的很好。

白蔹伸手拿出来,还给杨琳,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杨琳的脸,她认真夸赞:“很好看。”

杨琳愣了下,伸手接回来。

好半晌,白蔹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

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

白蔹的后桌张世泽同学来的时候,陆灵犀已经分析完一首古诗。

“报告!”张世泽跑着来到班级门口,校服外套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

陆灵犀站在讲台边,她一手搭着讲台,看向张世泽,一手指着墙上的钟,“张世泽,都高三了,还这么懒懒散散的,八点上课,你看看,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张世泽看着后面墙上挂着的时钟,神情严肃:“7:70。”

陆灵犀:“……”

“噗——”

班上同学一下子笑精神了。

陆灵犀也哭笑不得,笑骂:“还不给我进来!”

张世泽摸摸鼻子悻悻回自己位置上。

他昨晚蹲点抢闫鹭的写真,熬得太晚,今天早上起来本就晚,他看妈妈还在生他爸爸的气,就帮他妈妈剪了会儿花枝,回过神才发现要迟到了。

一节课很快上完。

陆灵犀单独叫了白蔹去办公室。

“我早上看到你跟杨琳很聊的来,”陆灵犀将一盒创口贴递给白蔹,轻声道:“你能不能把这个给她,她左边额头上有个伤口。”

白蔹伸手接过来,搁手里抛了下,眉眼轻佻:“先说好,我不确定。”

她外面披着今天刚领的校服外套,头发依旧被一根簪子盘在脑后,低垂的漂亮眉眼看起来很乖。

蓝白相间的校服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臃肿。

懒散随意。

“没事,你试试。”陆灵犀叹气,想起来正事,“还有件事,我们有个针对优等生的培训班,每天放学后到晚上八点,有江京大学附属学校的习题。”

具体陆灵犀也不清楚,星期天校长就给她打电话问她的班里是不是有个转学生叫白蔹,结果就这么定下来了。

总之去培训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白蔹将创口贴放回校服口袋。

回到座位,白蔹看着低头写作业的杨琳,就开口:“同桌。”

杨琳抬了下头。

白蔹快速的撕开一个创口贴,撩了下她头发,准确的贴上去又放下她头发。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杨琳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白蔹懒洋洋的想,事实证明,有时候人不能太礼貌,陆灵犀就是太礼貌了东西都送不出去。

**

尖子生培训班在综合楼报告厅。

参加培训的人只有十几个,平均每个班不到一个人,白蔹进去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来了。

左前方以陈著为中心坐了一圈人。

右边坐着零零散散几个男生,张世泽的同桌宁肖也坐那儿。

白蔹走到右边,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来。

虽然她才转来几天,但在学校名气很大,贴吧到处都有她的影子,一来就有人注意到了。

“是白蔹,”任晚萱左边是陈著,后面坐着个男生,挺意外,“那个转学生啊,靠,她成绩竟然这么好吗?”

学校关于白蔹是学霸的传言很多,因为她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刷题。

但没有谁能想到她能来这培训班。

任晚萱正在做培训班发的卷子,从身边的讨论中捕捉到到白蔹名字,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她发问。

“喏,”前面女生是任晚萱头号跟班,时雨彤,她下巴一抬点了点右边,“她啊,白蔹,那个长得挺好看的转学生。”

任晚萱下意识的看过去,正好看到不远处的白蔹放好书包坐下,校服外套被漫不经心的放在一边,那双眼睛慵懒的像一只漂亮的猫。

身边大部分人都在低声讨论白蔹,似乎她才是焦点中心。

话题总离不开白蔹,“敢这么嚣张在高三转学,还在进学校没几天就进我们培训班,靠她该不会跟著哥、宁肖一样那么变态吧?”

这里的人都是从高一就开始一起上竞赛班的湘城,互相很熟悉。

听到自己跟宁肖的名字,陈著也抬了头。

陈著是陈家这一代的希望,他跟陈微不一样,从不在学校惹是生非,一心只有学习,经常跟宁肖厮杀年级第一名。

所以纵使宁肖为人阴郁不与人说话,十分孤僻,陈著也知道他的名字。

听闻有人理综能与宁肖比肩。

他第一次开口,“什么转学生?”

时雨彤见陈著问了,连忙看他,半是羡慕的开口:“就白蔹啊,能来我们这她成绩……”

“她那成绩?”周围人都在讨论白蔹,甚至陈著都问起她,任晚萱打断女生。

她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

其他人立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后面男生立马询问:“任同学你认识她?”

大部分人都看过来。

“期初考试的卷子,她理综85,”任晚萱重新拿起笔,语气几乎是嘲讽,“至于为什么来这……”

她几乎不用想都知道为什么——

学校怕是知道白蔹是任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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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长街,独揽明月七分色。

“久等了,”姜附离回过神来,他压着眼眸,向白蔹介绍自己,“你好,白捡同学,我是姜鹤的哥哥,姜附离。”

他挟裹着一身冷霜的下车,微微压低的嗓音,天生的冷冽。

白蔹抬头,就不经意的撞进一双浅色眸子,那双眸子犹如寒潭折射不出任何光。

又深又冷。

她瞥着姜附离,对方穿着黑色的衬衫,那张脸冷艳独绝,稍浅的发丝与光线相融。

第一次对视,或许是又一眼。

明明寂寥安静。

却又震耳欲聋。

半晌,白蔹缓缓开了口:“给我一个不鲨你的理由。”

姜附离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真实情绪,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发愣。

姜鹤抬头,鄙夷:“白姐姐叫白蔹。”

姜附离:“……”

首先,你要不要看看你备注的什么东西?

“抱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姜附离很轻的笑了声,向来浅淡冷漠的凤眸夹杂着些许笑意:“姜鹤他对数字敏感,但一直没去幼稚园,所以……”

他稍顿,简单评价:“他是半文盲。”

白蔹冷冷扫向姜鹤。

拥有自闭谱系障碍且只在数字几何方面智商超群的姜鹤:“……”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行云流水的捂住手表。

“风扇上拆下来的?”姜附离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本书,被他卷成筒状,他蹲在白蔹身边,顺手接过她的电机,垂下眼眸认真看了眼:“应该是电容问题,用万用表看看哪根线没有阻值修好就行。”

那是一只犹如艺术品般的手,白玉般的莹色,骨节修长,线条起转承合间匀称又流畅,有股淡淡的清冽气息。

“万用表?”白蔹收回看姜鹤的死亡目光,下巴搁在腿上,她懒洋洋的偏头:“我有想买过,但是我外公不让我拆家,这个是我从他房间偷的。”

她脸上没什么其他情绪,黑色瞳孔映着头顶路灯的光,慵懒又漂亮。

明明只想偷偷的拆个电风扇电机。

能想象她很可爱的去偷拆家长的东西,可能家长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可奈何的配合着看她偷。

“我有,过两天带给你,”姜附离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一只大猫懒洋洋的伸出爪子挠他一下:“我有个物理实验室,那里各种实验器具都有,做实验很方便。”

姜鹤很少有能亲近的人,甚至有七天不说一句话的时候。

白蔹在姜鹤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直到现在亲眼看到,他觉得或许有点明白为什么姜鹤想跟她回家。

白蔹眼睛眨了眨。

很大的实验室,那应该有粒子对撞机的吧……

周围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姜附离随手拎起姜鹤的衣领,站起来:“先上车,送你回去。”

青水街那条街的路灯有点少。

白蔹让姜附离的车停在路口。

“这是你要的书,”姜附离同她一起下车,把手中的书递给她,暮色下,仿佛浸在冰雪中的眉眼稍显柔和,“物理并不难,很有趣,有任何疑问可以问我。”

“谢谢。”白蔹接过书。

这是她千度不到的书。

“应该是我谢你,”姜附离看向姜鹤,轻声道:“姜鹤总觉得他是外星人,想回自己的星球,你是他第一个人类朋友。”

白蔹却点评,“他很可爱。”

姜附离偏头看了她一会,轻笑,“嗯。”

白蔹朝他挥手,离开。

姜附离看着她进了个小卖部,不远处还有片警在巡逻。

微蹙的眉头略微松开,重回车上。

“这里竟然没有拆迁?”明东珩坐在驾驶座,看着一片低矮的、有些年头的建筑,显得惊讶,“它对面就是黑水街,我师父就在那。”

那是明东珩经常去的地方,黑水街,两国交界处的一条街。

只是没想到黑水街与青水街就只隔一公里,在河对岸遥遥相望。

姜附离看着孤零零的几个路灯,他缓缓升上车窗:“回去吧。”

明东珩将车开走,姜鹤趴在车窗边看白蔹。

姜附离手边指尖轻点着手机屏幕,黑夜里眉眼仿佛浸润了淡淡一层冷霜,半晌,点亮屏幕发消息——

去杂物间把我物理笔记找出来。

**

小卖部。

两个巡警过来买了两瓶水,又唠家常似的与店长说话。

店长一头雾水的回答。

白蔹今天出门前让店长帮她带几根电线,店长把电线给她,又给了她一根棒棒糖,遮住二维码不肯让她转账:“赶紧回家吧天都黑了。”

“哦。”白蔹收起电线。

巡警也没问出什么,便收工回去了,等俩巡警离开,邻居才敢过来:“你干嘛了?去河对岸偷东西了?怎么老有警z察盯着你。”

“可我是良民,”店长十分委屈的开口,他自己也纳闷呢,“我寻思着我也没干嘛啊。”

白蔹咬着棒棒糖,垂下漂亮的眼眸,一脸无辜的往巷子里面走。

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等在那里的老人。

是纪衡。

白蔹一愣,她加快步伐。

纪衡拿着个手电筒,看见她人,才打开,照着漆黑的巷子带她回去,“学习急不得,慢慢来。”

青水街有路灯,但里面的巷子没有。

只偶尔有住家人的昏黄灯光。

“我不。”白蔹拿出耳机,准备听英语单词,并拒绝这个建议。

纪衡:“……”

他见白蔹又盯着他的手电筒看,警惕:“……这个不能拆。”

白蔹眼神有点飘忽:“我是那种人吗。”

“可我早上起来看到了我电风扇的尸体。”纪衡无情的拆穿她。

“那是你看的时间不对,你不信就过两天再看看。”白蔹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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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湘城唯一一个洋房区,任家。

任谦惯例询问任晚萱的学业,又解释高珈宸的事:“高博士暂时没回复,学校那边你要争取。”

任晚萱点头,若是往日就该走了。

今天她却有些迟疑。

“怎么了?”任谦诧异。

“就是我爸家的那些事……”任晚萱将白蔹这件事同任谦说了。

任谦听到最后,放下手中的文件,“文转理?”

任晚萱不太在意,只是想到对方理综只有85分,摇头:“理综85,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学理科,爸爸还让我教她。”

“别听他的,他这两年越发糊涂,不知轻重了,”任谦冷了神色,他对任晚萱学业看重,自然知道这次理综她考了300满分,“你的学业多重要他不知道?”

这白蔹,他还没见过,就有点印象不好。

年轻人还是稳重踏实重要。

任晚萱连忙给任谦揉肩,“您别生气,我爸也不是有心的,您知道他,他一心只有研究,连我多大了都不记得。”

纪家这么多年确实也没仗着任家兴风作浪。

只是任谦对纪家那边并不关心,他缓了下,叮嘱任晚萱:“行了,纪家那事你别管,你爸头脑不清楚,你要拎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明年就要高考,不要为其他事情分心。”

等任晚萱出去后,秘书长才开口:“明年高考,怎么也要轮到我们湘城出状元了吧,晚萱小姐很有机会。”

“她这一届竞争太大,光是湘城陈家那个她就很难竞争,”任谦知道一点内幕,他摇头,“别说北城状元,拿到湘城的再说吧。”

他们的眼里,最大目标也就北城状元。

至于全国状元,没人想过。

哪年的全国状元不是出在江京?

怎么可能会出在其他地方。

“这是白虎拍卖行一个星期后的拍卖物品单,”秘书长想起了正事,“这次有梁则温的真迹。”

闻言,任谦连忙伸手接过,“梁则温真迹?”

梁体是最受欢迎的一种字体,不仅受普通人喜爱,各大世家、大文豪都分外推崇,所以任谦从小就让任晚萱学了梁体。

很显然,任晚萱这一步走的很成功,从小到大她因为这一手梁体得到不少人的好感。

梁则温的真迹很少,外界知晓的一幅真迹在江京陈家的私人博物馆。

这幅真迹一出,怕是一堆人都要从全国各地赶过来。

不会有人怀疑是假的,毕竟那是亚洲最大的拍卖行,在黑水街开拍卖行都没人敢去闹事。

“想办法弄一份拍卖场的邀请函。”任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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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蔹没在图书馆逗留,因为姜附离让人把万用表给她送来了。

她准备回家让外公见识一下什么叫“看的时机不对”。

12路公交在青水街停下,白蔹拎着黑色背包下车时,便看到青水街靠近小卖部的地方远远围着一圈人。

白蔹走近,人群外看热闹的白背心手一抖。

“啪嗒”一声,烟掉在地上。

“张队啊,你问问他们,我有没有犯法?”人群中间,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轻轻吐出一道烟圈,用烟指着一个卖凉粉的摊贩,“你敢说我犯法了?”

卖凉粉的摊贩惊惧的摇头,他收拾着被踹到的摊子,“没有没有!我自己弄倒的!”

“哦,那你敢吗?”中年男人又走了两步,指着卖手工雕刻的。

那人坐在地上,只疯狂摆手。

他脚踩着一只绣花鞋,最终又停在了纪衡前面,“你呢?你敢吗?”

纪衡看着倒在地上的摊子,摇头。

“看吧,”中年男人这才悠然看向张队,他嚣张的开口:“我都说了我没有,张队,你不会要抓个好人回去吧?”

“你……”张队就要上手,被同伴狠狠抱住,“算了算了,张队!”

同伴在张队耳边轻轻说了声,“他应该就是那个毒蝎子……”

张队冷静下来。

毒蝎子。

他们内部通缉榜上的十大名单之一,经常在黑水街跟国际上流窜,手底下不少人都是雇佣兵出身,背靠黑水街的酒吧,听说FBI都拿他没办法。

势力庞大。

毒蝎子早就预料这种情况。

他轻蔑的看了张队一眼,当着他的面将烟扔到地上,拿脚踩上,“看来,张队想抓我看来还要另找办法呢。”

在场没人敢说话。

毒蝎子又嚣张的从小卖部拿走所有烟,大大方方的离开青水街。

等人走后,张队才沉默着帮周围的摊贩们整理好摊子,他低声对这些人道:“抱歉。”

黑水街酒吧的人,两国交界公约处,那里的人——

张队没有证据,确实没办法。

今天就算湘城陈家在这,也是能吃个哑巴亏。

白蔹站在不远处,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白背心被她的目光看着背后发毛,他打了个寒战,连忙咬着烟去帮那些摊贩们收东西。

很显然白背心也是一众不好惹的“公约处人”之一,看到他帮忙收东西,张队不由看他一眼,又看看不远处的店主。

周围的人渐渐散开,这种事在青水街不算罕见。

“阿蔹?”纪衡收拾好东西,却看到站在街头的白蔹。

街坊邻居有喜欢纪衡做的小玩意,他隔上几天就会出一会摊,白蔹每天在图书馆学习到很晚,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出摊。

“嗯。”白蔹平静的应了声,伸手接过纪衡的东西。

“没事的,外公都习惯了,破财消灾,”纪衡拿着烟袋,今天显然话多了不少,“这种事也不常有,他是对面的人,不常来这,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咱们普通人,还是尽量少惹他们为好。”

他安慰白蔹。

白蔹再次很乖的“嗯”了一声,只是漆黑的眸底,愈发的凉。

纪衡对她很放心。

晚上十一点。

纪衡房间灯光熄灭,白蔹房间,她拧好电风扇上最后一颗螺丝。

然后拿上手机,轻轻带上房门出去。

穿过青水街尽头的那条桥,一条街横跨在眼前,金碧辉煌,明明是晚上十点,却亮如白昼,入口处用两种语言写着——

黑水街。

白背心早就等在这里,一抬头,就看到那与这条街的格格不入的一袭月白长裙少女。

“姐。”白背心凑上去,给白蔹递上烟,顺势点了火。

白蔹手指夹着细长的烟,很是漫不经心的,火苗卷过,烟雾浅浅升起,她懒散的偏了下头:“他在哪?”


——什么?她以前还是国际班的??(迷惑脸)

——她是怎么考进去的?

——大家听我说,二班才是最惨的,被迫拖了个航母

——二班学委:烦死了我们文科班的成绩被她拖累的,这次更好了,考了零分,她一个人作弊我们一个班都要受嘲笑

——白少绮回复二班学委:姐姐已经去湘城了

这是截图所有内容。

原主没加白少绮微信,也没有宋泯的。

狗友接着给白蔹发消息:气死我了,她就故意回复了二班学委那条,大家都传疯了,究竟怎么回事?你真在湘城?

白蔹:如你所见,人在湘城

狗友:你是傻逼吧去那个犄角旮旯地儿?

狗友:???

白蔹:[微笑]

狗友:你微笑我?

白小姐不太懂现代人的微笑。

她打了个问号重新回到千度,搜索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纪衡并不住小区,住在青水街。

在湘城未开发的贫民窑,这里有一大片平房,黑暗潮湿,外面是一条街区,八不管地带,街道尽头酒吧黑市什么都有,十分混乱。

距离青水街遥遥对望的河,就是两国的交界线。

这一片尤其乱,大部分情况警z察也不敢管。

今天却能见到几个片警晃荡,腰间鼓起的一小块,是配枪。

纪邵军看了一眼,诧异:“今天有人巡逻?”

“这段时间才有的。”纪衡拿着烟斗,朝一个巷子走。

纪邵军点点头,有片警更好,起码保证了这里的安全。

毕竟白蔹这张脸,在这一块挺危险。

这里巷子窄小昏暗,石板路,拐弯处还放着一堆堆没人清理的垃圾,脚下的石板一踩偶尔会有黑水挤出,跟光线明亮的北城是两个世界。

白蔹一路上都很安静,没对这里的条件发表意见。

绕了好几个巷子,才终于到达纪衡的住处,旁边都是低矮的平房,纪衡拿出钥匙打开一个小院子的门。

院子不大,中间种着棵梧桐树,树下是一个石桌跟一口井。

纪衡拿出烟杆,指着右边的屋子,“那是你妈之前住的房间,你就睡那,条件就这样,住不惯就回白家。”

说完,纪衡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纪邵军朝白蔹安慰的笑笑,见她没有反对,松了口气将她的行李箱拿进去。

房间虽然有些年份了,但里面的物品都被保存的很好,打扫得干净。

白蔹将行李箱打开,拿出里面一堆书籍,摆到窗边的书桌上。

“阿蔹,你……”纪邵军以为箱子里是她的衣服或者女生的化妆品,没想到是满箱的书籍,他愣了会儿,才低声道,“学校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

他出门去找纪衡。

白蔹屈腿靠在桌子上翻书,抽出最感兴趣的数学来看。

从数学换到地理政治,再到英语,英语完全是她最不想看的语言,她简略翻过,才看向最后一门——

历史。

原主学文,会有历史。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她才抽出其中一本历史书,里面一张试卷被她夹带着掉在地上,她弯腰,随手捡起,目光却触碰到上面的一道习题——

20.简述梁则温的赋役制度,对大永朝长治之年有什么影响?他的死为什么将姜武帝夺位推到了顶峰?

“啪——”

白蔹猛然将试卷夹在历史书里。

她呼吸急促,指尖将历史书捏的变形,圆润的指甲盖泛着白,长长的眼睫垂下,覆盖住震颤的瞳孔。

**

“要我陪你去吗?”纪邵军远远看见白蔹要出门,就从门内走出来,然后又解释,“这里很绕。”

沈清他们都不记得路。

白蔹伸手扣上卫衣的帽子,摇头。

“成,”纪邵军看她好像有些沉默,猜测她可能因为白家心情不好,缓了下声音,“不要走远,找不到路给我打电话,注意安全。”

“好。”

白蔹顺着原路往外面走,她记性好,虽然路复杂,但走过一遍都不会忘。

以前行军时很多地图都是她画的。

“两块。”街上小卖部的中年男人将矿泉水拿给她,又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干额头的汗,“小姑娘,你不是这片儿的吧?”

她长相极好,气质特殊,出色的体态很明显与普通人不同,老板一看就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这条青水街是老城区,一条三米多宽的青石板路,街道尽头赌馆黑市酒吧都有,鱼龙混杂。

再往前一公里,就更复杂了,两国交界。

八不管地带,就算有人消失也不罕见。

白蔹点点头,她拿华米手机扫码付了钱,目光落在店旁边那颗巨大的榕树枝上。

榕树在前面一个庙里,旁边低矮的房子全被粗壮的树枝纳入冠下。

三米长的街道被一根树枝懒洋洋的横跨过去。

上面还挂着数根红绸。

“树神有一千三百多岁了,”店主继续搬店外堆积如山的箱子,见白蔹看榕树,便解释,“它是我们的保护神,你要想去看可以往前走两步,进了正门就是我们的树神庙。”

白蔹长发从侧边垂落,她倚着墙看树干,眸中透着几分懒散:“一千多年了啊。”

感觉到旁边有几股视线。

店主将一箱东西放下,一回头,不由自主捏紧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街上出现了几个人,不算太热的天,为首的却穿着白色背心。

白背心走近,本来没管。

可看了眼白蔹那张让人很想征服的精致脸蛋,他随手在老板店里拿了盒烟,问老板,抽出一根咬着:“她是谁?”

老板愣了一下,紧张道,“她是我侄女。”

“你有个蛋的侄女!”白背心嗤笑,将他一脚踢开,靠近白蔹。

老板被踹到一边,“这两天有人巡逻,你、你们……”

几个小弟围到他那,他们显然对这样的场景十分熟稔,也没将白蔹放在眼里,放松的站在一边笑着看这场闹剧。

白蔹瞟了眼白背心,“找我?”

白背心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大步往前一跨。

他上下打量着白蔹,眼神如同一条粘腻的毒蛇,给烟点了火:“知不知道来青水街是要交保护费。”

“保护费?”白蔹不慌不忙地弹开飘到肩膀的叶子。

她偏头笑了一下,眼睛仿佛有星星。

又甜又乖。

让人很有征服欲。

“是啊。”白背心难耐,伸手就要去摸白蔹的脸。

也就这一息之间,白蔹拧起空瓶,砸进垃圾桶。

侧过身的时候伸手捏住白背心伸过来的手臂,一股大力将人手臂折了,反手抓住他的头发,白背心惨叫一声刚想反抗,却被当头灌到背后墙上!

“砰”的一声响,他的头被狠狠砸向墙壁!

鲜血当即从他脑门渗出来。

白背心疼得五官扭曲,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你……”

白蔹手抓着他的头发,她懒懒的笑着,一面用巨大的推力狠狠带着他的脑袋再度砸到墙上!

“砰——”

又是一声,更多的鲜血流出来,白背心眼冒金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像只兔子任人捏圆搓扁。

没有人怀疑她的身手,白背心是他们这一片最能打的一个,所以才成为大哥,旁边三个小弟瑟缩到一边。

白蔹收回视线。

注意力转回白背心身上。

她其实有点好奇这个世界一堆人都会抽的烟是什么味道。

白蔹在白背心惊惧的目光中拿走他的烟盒,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抽出一根。

嫣红的唇瓣轻轻咬住烟头,她眼睫漫不经心的垂下,旁边那个小弟立马凑上去给她点火。

女生头发有些凌乱,薄薄的烟雾从她嘴里吐出来,一手松松夹着烟,手指是莹润的白色,干净修长,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抓着白背心的头发,鲜血顺着他的脸一滴一滴砸到地上,她慵懒地弹了下烟灰:“那——”

“现在呢,还要保护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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